在婺江行走

2013-12-29 00:00:00吕煊
散文诗 2013年12期

爱上

爱上一个女子,开始爱上这个被水缠绕的城市。

水是女人婉约的清词,水是她漂洗秀发时的弹奏,从“打马背”的童谣里转过身,一条名叫婺江的河水就发出声响。远远的,我看见了她飘逸飞扬的身影,清澈的哀怨,在水的深处。

爱上一个女子,就爱上打结的河水。春天里像桃花一样的脸庞,缓慢的河水,在城市的边缘安静地流过,我们眺望不到她的前世。水是有内心的,我看到的更多是她的沉默。她冷静内敛的提醒,我们总是选择视而不见。她低沉的呜咽,多像她身边来来往往的游人,漫不经心却起起伏伏。此刻,水的辽阔彰显她的幸福,一个小女子的“气压江城十四州”,成就了多少千古绝唱。

爱上一个女子,就爱上缓慢的美好生活。一切跟速度有关的情愫都被水收藏。

火焰

火,在我的想象里跳动、分解,一层层火焰挥舞着火的眼睛,促使光芒短暂地游离,最终荡漾成火的涟漪,消失在火焰里的火。

我选择敬仰!

我每天都在寻找火,寻找可以讴歌的火焰,有时间选择是幸福的,平淡的岁月意味着,可以从头再来。火跟我一样,从无到有,从有到无,火在一次次的消失中流传、沉淀。

寻找火焰,需要火的精神和才情;我来不及准备过冬的干粮。就打马离开我熟悉的农事和村庄。火焰是孤独的,她一直以火的形态绽放,我们熟识她的温度和激情,却同样也在冷漠中选择放弃。火焰是我孤独时的眼睛,寻找火焰的心脏,我穿过冰冷的隧道,火在远处跳动。

火,埋藏种子的内核,火焰是种子长出的翅膀。

面对火焰,我终身选择敬仰!

黄蜡石

这种像眼泪一样透明的石头,有着讨人喜欢的温润。它们最初充当水缸或腌菜时的压缸石,这种质地纯净的石头,不需要打磨就知道农时的到来,它惯有的沉默压制新鲜的果蔬,它知道农家的喜怒哀乐,辛勤的汗水冲刷它的“指甲纹”,每一个花纹,就是一段跟水有关的故事。

这种像星星一样会眨眼睛的石头,经历了多少翻滚,从山涧来到平原,柔软的河水将它的棱角一点点磨去,光亮的温暖抵抗寒冷的风暴,爱她的是那些胸怀天下的男人,在水潭边田垄旁给自己的女人一种坚硬的肯定。那个时候的黄蜡石,它是石头,也是图腾的模样。农家的女子,把它放在枕边也放在随处可见的生活里。

这种像谷粒一样会发芽的石头,有着惊人的能量,主人的气息覆盖它的容颜,第一个将它雕琢成生存的意象。握着自己的未来。黄蜡石终于开口言说,在货币里翻滚的黄蜡石,离我们的生活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