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学勤
(湖州师范学院 外国语学院,浙江 湖州313000)
近三十来年,国内语篇研究的发展较为迅速,为了解和把握国内语篇研究的主流发展与走向及其相关特点,本文以2012-2013年南京大学版CSSCI国内语言类期刊(不包括扩展版)共19种为样本①考虑到文献统计的连续完整性和时间跨度的一致性,非1980年代早期创刊或复刊的4种刊物不计入统计范围内。纳入统计的19种期刊是:1.当代语言学;2.方言;3.古汉语研究;4.汉语学报;5.世界汉语教学;6.语文研究;7.语言教学与研究;8.语言研究;9.中国语文;10.民族语文;11.外国语;12.外语电化教学;13.外语教学;14.外语教学理论与实践;15.外语教学与研究;16.外语学刊;17.外语与外语教学;18.现代外语;19.中国翻译。,考察自1978年以来到2012年的国内语篇研究。本文考察的重点在于国内语篇研究的具体领域与内容方向、理论走向、方法论趋势等,并就此提出几点看法。
本文筛选确定语篇研究篇目的根本依据是“语篇”和“语篇研究”这两个概念范畴。语篇为宽泛意义上的概念,指业界通常所说的语篇、篇章、话语等,它包括以下一些维度与形式:书面与口头形式,成品与即时形式,具体与抽象维度,语义与语用维度,如各类现成的书面文本和在线交流的即时文本符号,个人话语和国家或政治话语等。相对于该语篇概念,所谓的语篇研究也就相应地指语篇分析、话语分析、语篇语言学、篇章语言学、话语语言学等,与胡壮麟[1]、黄国文、徐珺[2](P1-6)所主张的概念趋于一致。
本次检索使用的工具是CNKI全文数据库②其中《中国语文》的CNKI电子文献始于1994年,1993年前的文献为人工检索结果。。检索采取了两大步相互补充的方法,即利用高级搜索模式,结合使用“来源期刊”栏、主题词和摘要栏,必要时结合审读得出基本篇目,然后将初步检索出的篇目区分为两大类三种:述评类和研究类,后者区分为实证和非实证两种。判断篇目是否符合要求的基本原则是:①必须是研究与述评性质的;②是完全或主要研究语篇本体的;③研究是以语言语篇理论为指导或依据的;④排除下列专属领域的相关文章:文学、翻译、二语习得。必须说明的是,有时作界定时会出现两难的情况,因为文章类别的分界和与语篇相关的程度并不总是很清晰的,因此,不排除少数界定有不甚合理的地方,从而造成遗漏少数篇目的结果。
本文所指的实证指有数据或实验支持的文章,即通过对调查、实验等方式得出的数据进行统计计算的文章,包括严格的数据间相关关系分析和只用数据作佐证的非相关关系分析两种,前者为通常所指的严格意义上的实证研究,后者则为非严格实证研究。另外,个案研究虽然没列入本文的实证类,但在相关章节中会专门述及。
检索甄别后录得的最后篇目数为2 358篇,其中介评、综述类共365篇,研究类共1 993篇,各占15.5%和84.5%。各年度发表的语篇论文数详见图1。
年度论文数显示,中国的语篇研究可分为三个阶段:1978-1986年为初创期,1987-1999年为发展期,2000年后为繁荣期。其中前两期的划分与陈汝东[3](P130-137)基本一致。
(1)初创期。初创期的基本特点是引介与独立研究并立,但引介占有较重要地位,中国传统语篇理论、西方传统语法和当代语篇理论并存,年度论文刊发量很小。其中,《当代语言学》的前身《国外语言学》与《语言学动态》的引进之功功不可没。该刊1978年第6期即刊发了一篇名为《话语语言学和第二语言的教学》的译文,为国内最早的语篇研究相关论文介绍;1979年第3期同时刊登了《〈英语话语接应〉简介》”等三篇介绍或摘译的语篇专论论文,这些就是国内最早译介的语篇研究论文。这个时期,话语语篇研究理论在国内刚刚引进,就同时出现了独立研究,这尤其值得称道。何兆熊和廖秋忠两先生当为该段时期的代表性人物。何兆熊发表于《外国语》1980年第4期的《略谈句首and的几种用法》即为第一篇当代理论意义上的语篇独立研究论文,尔后数年,他相继又发表了一篇独立研究与综述论文。廖秋忠先生始于1980年度初期的语篇系列研究成果则昭示了当代语篇理论之风越吹越强劲,而他发表于1983年第4期《中国语文》的《现代汉语篇章中空间和时间的参考点》是汉语界第一篇当代语言学意义上的语篇研究论文。在此阶段,中国传统语篇理论的代表人物张志公与张寿康先生当时有较大影响,西方传统语法理论也能见到用于语篇研究的时候,中国与西方传统语法理论尚可与当代语篇理论基本并立,但时间越往后,当代语篇理论越占上风。
图1 年度语篇论丈数折线图
(2)发展期。在发展期,中国传统语篇理论基本让位于当代语篇理论,西方传统语法理论也逐渐难觅踪影,年度刊发论文虽然与初期有成倍以上的增长,但单家杂志除了《外国语》外,没有一家达到载文最大量。这个时期,9种外语类期刊除《外语电化教学》于1990年代才开始刊发相关于语篇的论文外,其它八种至迟于该阶段初始即已有该类文章面世。汉语类期刊此阶段刊发过该类论文的共5种,其中《国外语言学》、《语言教学与研究》与《中国语文》的语篇研究论文刊载较为连续,量也比其它两种相对较大一些。从对汉语界该类研究的影响和推动力看,廖秋忠和陈平二位先生居功至伟,而廖先生的语篇系列研究成果数量也最多,产生了非常良好的带动效应。
(3)繁荣期。繁荣期的语篇研究在理论上争奇斗艳,研究领域不断拓宽,研究方法不断完善,研究队伍不断壮大,论文刊发量比前一时期有数倍增长。该时期汉语界刊发语篇研究论文的期刊共增加了5种,论文刊载量比外语界增长势头更猛。
国内一般采用“语篇”、“篇章”或“话语”来表示语篇概念,而最能直接反映该概念使用的就是篇目标题中的概念名称。本次检索出的篇目标题中,语篇相关名称的数据结果(每个标题如含有多个相同名称则只计算为1个)说明了国内的基本使用格局:语篇602条;篇章135条;话语520条。总体上,三个名称的使用频率大小依次为:语篇、话语、篇章,其中“篇章”名称的使用率较小,只有“语篇”和“话语”使用量的1/5到1/4左右。相对于三者在标题中的使用总数1 251条,它们各自所占比例分别为:47.8%、10.8%和41.4%。外语/汉语期刊上,三个名称的使用量分别为:语篇569/29条,篇章97/38条,话语424/94条,显示出汉、外语界使用这三个术语的数量有较明显的区别。汉语界使用“语篇”与“篇章”相对较少,使用“话语”的数量最大,占近六成。外语界使用“语篇”一词最多,“话语”次之,“篇章”最少,其中“语篇”一词的使用超过三术语总量的一半,而“篇章”则只有近9%(详见表1)。
表1 论文篇目标题中语篇术语使用统计
汉、英语界使用这三个术语有较大差别,这不仅表现在数量上,意义上也同样如此①英语界这三个术语的使用统计以《外语教学与研究》和《外国语》为样本代表。。以下根据表2说明之。首先,“话语”基本上表示三个方面的意义:包含超越语言文本意义的泛称,包含书面和口语活动类文本的统称和纯书面文本类名称。这三种用法中,汉语界用作统称意义的最多,其次是泛称意义,书面文字产品类意义用得最少,不过,泛称意义的用例基本上是介绍和评述国外话语理论时用的。外语界“话语”一词则是泛称意义使用得最多,是表示统称意义的两倍和书面文字产品意义的六倍之多。其次,“篇章”和“语篇”用语主要是表示静态类文本意义,但同样表现出汉、外语界使用上的区别。外语界“篇章”一词基本指书面文本,“语篇”则主要指“话语”类的统称,不过其中仅数例明确表示口语活动类意义。汉语界使用“篇章”和“语篇”二词的意义也有所不同。“篇章”一词同样具有“话语”的三种意义,但表示书面意义的最多,表示泛称和统称意义的用例均只占书面意义用例的1/5,而29个“语篇”词用例中,除2例表示泛称意义外,比较明确指书面文本意义的比统称的多。概而言之,汉语界主要用“话语”一词统指书面和口语语篇,英语界则将其绝大部分用于泛称;“语篇”一词汉语界主要指书面文本,外语界更多地用于统称;“篇章”一词汉语界主要指书面文字产品,英语界则用作书面文本的代名词。三个术语所表示的意义都有交叉,相对来说,只有“篇章”的意义比较明确,对外语界尤其如此。
表2 语篇术语分类使用统计表
作为语言学的分支,语篇研究所涉及的学科领域众多,如哲学、心理学、社会学、人类学等等,但语言文学学科本体的语篇研究所关涉的主要分支学科是语言学与应用语言学、文学、翻译和语言教育教学,其它学科则与语言学交叉,从而补充丰富语篇研究的视角及理论。在调查统计所有这些语篇研究篇目的学科归属时,我们首先从语言文学本体学科进行计算,并且根据最能反映研究主题的标题以及摘要,进行一一核实,得出如下基本统计结果:文学130篇,翻译244篇,教学329篇①统计时,应用语言学纳入“教学”分支计算。。因为这几类有时是交叉重复的,如《文学作品标题的翻译:特征与误区》一文,既是文学类,又是翻译类,而《小说艺术形式的两个不同层面——谈‘文体学课’与‘叙述学课’的互补性》则兼有文学和教学的性质。所以,去掉重复篇目数后,计算出这三类论文实际篇数为650篇。这样,在语言学本体路线上的语篇研究的文章篇数为1 708,占全部总数的72.4%。
为了弄清楚语篇研究的具体内容范围,我们对标题中的相关术语(每个标题中相同术语只计算一次)进行了更为细致的剖析统计,统计的部分结果如下:
使用频次超过100的有9个(类):功能263、意义类212、词211、语用206、结构与构式184、句148、认知139、模式模型108、指称类107;
介于50~100频次的术语有13个(类):对比与比较94、连贯92、标记86、语境79、言语与行为75、衔接73、语法(化)71、会话68、隐喻68、批评59、特征55、信息52、文体50。
20~49频次的术语有39个(类),20以下的更多。
从这些结果中,我们大可窥见研究的主要领域和方法方向。与语言学总的研究方向一致的是,功能与意义是研究的两大中心领域,但与语用学只是语言学的一个分支学科有所不同的是,语用学在语篇分析中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分量,印证了Brown & Yule[4](P51-55)的论断:语篇分析主要就是做语用分析。同时也可以看到,词、句及其相关结构与构式在语篇研究中同样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而指称、衔接与连贯、标记、语境这些语篇研究的传统项目仍然是研究的重点。
研究覆盖了各种语篇类型,书面与口头的,平面与立体的,正式与非正式的,社会与个人的,传统与当代的等等,不一而足。把这些研究放到社会生活相关领域加以考察,我们发现有以下几个相对比较集中但呈递减研究量的领域:①教学领域语篇,如学术语篇、论文和写作、教师课堂话语、商务英语诸方面等;②以新闻为主要研究对象的各类媒体语篇;③以广告为代表的商务活动语篇;④语篇的(跨)文化性;⑤权力与语篇;⑥司法类语篇。除这几个外,其它领域的研究绝对数量相对较小,构不成一定量的规模。
与上节分析的语篇术语的使用相对应的是,对这些社会生活领域的研究,明显存在着汉、外语界的不同。汉语界教学类别涉及相对多一些,其它领域的研究较少或者几乎没有,其研究基本上着眼于语言与语篇本体,且“多是微观的描写分析,宏观的……语篇理论研究的文章很少”[5]。英语界语篇研究范围相对广泛,在以上六个领域都形成了一定规模。
任何研究都有一定理论背景,都是在一定理论框架下的发展或创新行为。总的看,功能派与认知派是国内语篇研究的两大主要理论走向,但功能派一直强势,认知派为后起之秀,形式派则一直较弱,这与国内语言学研究的发展走向基本一致。功能派在初创期和发展期占绝对优势,认知派在发展期开始显山露水,在繁荣期不断发展壮大。为说明问题,我们以汉、外语界最早刊发语篇独立研究论文且刊文连续性较强的四种期刊为例。这四种刊物是《语言教学与研究》、《中国语文》、《外国语》和《外语教学与研究》(以下分别简称“语”、“中”、“外”、“研”)。首先从标题看,四种期刊中的功能理论类研究一直较多,而认知类的用语如“认知”、“构式”等相对较少。“语”与“中”有关语篇的功能理论研究占据绝对优势,这从刊发的廖秋忠、陈平、徐赳赳等代表人物的文章即可见一斑,而认知类的用语仅寥寥十来个,而且基本上是2005年之后才出现。“外”与“研”的语篇研究理论趋势与汉语界基本一致,比较明显不同的是,繁荣期以前,语篇研究除了语用方向外,几乎是系统功能理论一统天下,涌现出了一批代表人物,如胡壮麟、黄国文、张德禄、朱永生、苗兴伟等。繁荣期以来,认知理论研究日渐隆盛,处于上升势头之中。术语核查表明,“外”与“研”的认知类用语有四十来个,最早见刊于1994年的“认知语用”,但1990年代仅仅出现寥寥数个。从摘要看,也同样能印证以上语篇理论研究状况。将摘要限定于认知研究,“语”与“中”两种期刊仅共录得20来条篇目,只占其总篇数的1/8,而且除了很少的几篇是发表在1990年代的中后期外,基本都是本世纪的事;“外”与“教”也只搜得70来篇,为其篇目总数的1/6强,稍高于“语”与“中”。“外”与“研”摘要中“认知”一词最早出现于1987年,1990年代仅15例,这主要得益于1990年代初期认知语用学在中国的推广,本世纪以来认知语言学的发展则加速了这方面的研究。
另外,语篇研究的学科领域除了文学、翻译和语言学结合研究较多外,主要是语言学内部分支学科的交叉,另外只有少量的哲学、心理学、社会学等与语篇研究的交叉,且主要见于研究者个人的知识视界和能力所能为,极少见到不同学科研究者的合作研究。
研究方法是研究品质的保障。综观三个时期的语篇研究,其方法有以下几个特点:紧随国外前沿理论且选择性较强;有关传统方法的延续性较强;越来越追求实证与语料库的运用。
第一,国外语言学和语篇理论极大地影响着我国的语篇研究,但同时,国内研究对这些理论及其方法表现出明显的选择性。各种理论中,语用学、系统功能理论和认知语言学对国内语篇研究影响最大。2.3节所列的标题中的高频词中,“语用”与“认知”二词在前几位之列,充分说明了两种理论的影响,而上节所列的系统功能理论的部分代表人物,他们在本文的样本期刊的作者队伍中,是发表论文最多、论文引用率最高的一些代表,这足以显示该理论的强势。在理论的选择性方面,我们且看两个例子。一是我国“属于福柯学派的研究比较少”[2](P1-6),因此这一类研究在国内很弱势。二是van Dijk的语篇理论在国内的不同影响。我们如果把van Dijk的语篇理论内容大致做个区分的话,可以分为语篇本体的结构功能与认知研究及语篇的社会意识批评两方面。其中,第一方面的内容影响较大,第二方面影响与福柯学派的影响多少有些类似,相对比较小。
第二,作为一种研究方法论,对比与比较在语篇研究历程中一直都在随时代演进。它的连续演进当然得益于对比语言学是一个分支学科,但同时也是它主动调适的结果。近年来,随着语料库语言学和语言类型学在大陆的兴起,语篇对比研究也有及时跟进之气象,在一定程度上开始摆脱非内在规律性的表象式比较。
第三,语料库语言学的发展和成熟,使语篇研究越来越追求实证。统计表明,四百多篇实证性论文中,大部分都是本世纪的,而且时间越靠后实证趋于越多越规范。“外”与“教”86篇带有实证的文章中,2000年前共7篇,不到1/10,与李亚妮等[6](P200-202)的数据结果接近。“语”与“中”亦类似,65篇实证论文,2000年前也只有11篇。与此实证方法紧密相关的是,近年来,计算科学和语料库的发展使得语篇研究即使不是量化实证,用特定语料库语料和个案方法,而非随机挑选语料的方法也比较突出。
对三十余年主流语言学期刊上的语篇论文做了认真细致的剖析后,我们认识到,语篇研究首先与研究者对语篇和语言的理解密切相关,有什么样的语言和语篇概念,就会有什么样的语篇研究。例如,认为语言是言语述说本体及其结构功能的,还是哲学的、心理的、社会的、人类的、种族的等等,这直接关涉到语篇研究范式和范围。语篇固然属于语言范畴,通过研究语篇来研究语言当然是必不可少的本体基础研究,但透过语言的语篇又有什么其它价值与意义,这是我们不得不关注的课题与思路,是关系到语篇研究走向的大问题。语言学史告诉我们,任何角度的语言研究都是有价值的,但都不是全能的,只能让我们认识到语言的部分面目。从这个意义上讲,语篇研究也应该如此。这告诉我们,语篇研究完全不必拘泥于语篇的语言本体,把语言当作自足系统进行研究。透过语篇看语言尽管非常有利于我们认识语言,但终究是语言研究本体内的事,未必能看得很清楚,正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更何况语篇研究除了它的语言研究的基本性质和任务外,还更多地具有它的社会和应用价值。因此,语篇研究应该在语言科学研究的基础上,拓展研究范围与领域,深入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服务于社会,兑现科学工作的社会目的。这是一条“回到语言上来,走到社会中去”的道路[7](P92-98),是要“充分发挥话语对社会的建构作用”[8](P63-67)。对此,有识之士如陶红印[9]、许家金[10](P1-5,19)、陈汝东、[3](P130-137施旭[11](P131-140)等等已有较深刻认识,发出过呼吁,甚至已经开始付诸实践了。现在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沿此方向不断拓展和深入,在注重理论创新的同时,大胆走向现实,“为现实问题的解决提供思路”。[12](P90-95)
在研究方法论上,近年来已有很好的发展势头,语料库语言学方法和个案实证研究不断增多。这使语篇研究有了更多的拓展空间,同时使研究更有效、可信,研究结果更系统科学。[13](P94-98)有了这个基础,我们更应该开发和利用特定领域的专门语料库,获取它们的数据结果,结合其它性质实证方法,由定量数据支撑定性分析,由此上升到比较客观的理论认识。
科学的研究方法手段能提高和保证研究效率与质量,这固然必要,也很重要,但比这更为重要的是拓宽我们的研究视野,从多学科走向跨学科发展。这样的研究有两个基本意义:透过语篇研究语言,基于语篇语言研究其它,以更好地探究语言语篇的功用。语篇本来就是多学科领域的研究对象,其它学科的研究或可对语言学科的研究有启示和借鉴作用,从而推动其发展,但这毕竟有隔靴搔痒的感觉;对研究者而言,或因为知识面的限制无法走得更远,因此,学科联合研究既可弥补个人研究的不足,更可集中智慧,在商讨和碰撞中类比移植其它相关学科理论,使研究更深入,甚至冲破前沿研究的篱藩,取得突破性进展。[14](P1-23)语言学研究历史上,这样的先例并不少见,语篇研究历史也同样如此。综观国内语篇研究,这方面的工作显得尤为紧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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