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看了个故事,这个故事蛮有名气,不过我重新编写了一下。
比如我们在傲来国,这里有个坐台小姐,叫Lily、marry之类,她准备买房子,但没有钱,于是赊账向房地产商买了个房子,欠了1000个金币;房地产商因为没收到钱,欠建筑商1000个金币;建筑商欠工人们1000个金币;工人们去集体嫖宿了坐台小姐,欠了坐台小姐1000个金币。
这时候有个叫央行的,借给坐台小姐1000个金币,坐台小姐付给了房地产商,房地产商付给了建筑商,建筑商付给了工人们1000个金币,然后坐台小姐最终手里有了1000个金币,她还给央行。
这一过程中产生了房地产、建筑业、劳工收入、娱乐业收入合计4000个金币的GDP。如果有个银行,这一过程中的每次交易都产生在银行里,于是有了4000个金币的M2,基础货币是1000个金币,产生了四倍的货币乘数。
如果没有央行,他们之间就只能互相交换了。
但是你有没有发现,上述故事有一个漏洞,利润呢?难道只有坐台小姐拥有了房子,工人拥有了一次性欢愉?所以故事可以这样修改:坐台小姐买房子付给房地产商1000金币;房地产商付给建筑商900金币;建筑商给工人500金币。如果工人嫖宿坐台小姐只支付了400金币,结果是什么?坐台小姐欠房地产商600金币。
这便是财富的产生:坐台小姐最惨,拥有了600金币负债;房地产商赚的最多,建筑商和工人逐级下滑。
即使如此,这个故事还是有漏洞,坐台小姐的利润在哪里?我们可以换一个版本,如果美国工人也来嫖宿这个坐台小姐,那么它就会拥有800个金币,如果再换做欧洲工人,坐台小姐就拥有了1200个金币,于是,坐台小姐就赚钱了。
但现实的状况进入了一个死循环,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坐台小姐欠房地产商600个金币。这时如果有银行愿意放贷,这个小姐就欠银行600个金币,按揭还款。
假如这个坐台小姐同时还是个经济学家,她知道整个经济体满足不了她的生产,于是她只好买小房子。比如坐台小姐想花300金币买小房子,房地产商起初不同意,结果房子卖不掉,房地产商只能把小房子300金币卖给坐台小姐。房地产商给建筑商200金币,建筑商给工人100金币,工人索性不来嫖宿了。结果坐台小姐还是欠300金币。
这个故事其实是不合理的,因为买房子的还可能有其他坐台小姐、建筑商、其他工人等等。
我们说另外一个故事:世界上原来没有坐台小姐,某天一个良家妇女突然想出卖自己赚钱,她制造了一种供应;于是房地产商、建筑商、工人都来嫖宿,多了一种GDP和收益;坐台小姐有了钱,大量的钱,就想换个大房子,于是房地产商多建了一套房子,多了额外收益;于是建筑商多了建筑收入,多了GDP和额外收益;于是工人多了收入。这个时候会有其他妇女学习这个工作,市场开始繁荣。
后一个故事叫供应制造需求;前一个故事叫紧缩制造萧条。
第一个社会叫原始经济社会,物物交换;
第二个社会叫中国经济社会,银行拥有你的房子,社会拥有债务;
第三个社会叫欧洲经济社会,紧缩制造萧条;
第四个社会叫苹果社会,供应制造需求和经济繁荣。
但故事没有结束,当这些人在交易的时候,政府出现了,并且开始收税。于是每1000个金币里有100个金币归政府,每个消费过程都把税收转嫁给下一级。所以当坐台小姐买房子的时候发现1000个金币不够,她需要支付1100—2000个金币,这取决于各个领域税收的不同。
政府从4000个GDP里抽走了400个金币,用200个金币支付收税的打手们;100个金币安抚这些人,说你们要是没工作和生病的时候我管;另100个金币给了头领和相关的亲戚。
同时政府还控制了一个叫央行的机构,也就是第一个故事里借1000个金币给坐台小姐的机构。后来大家都觉得做打手好,不辛苦又威风,于是做打手的多了,做建筑商和工人的少了。政府不得不用300个金币来养活打手,100个金币仍旧给了头领和相关的亲戚,于是亏空了支付养老金和医疗金的100个金币。
这样做的结果是,政府只好向外借钱,发行国债,让房地产商、建筑商、工人、坐台小姐来买,国内的不够,甚至到国外去借钱。
这是故事的开端。
我们得扯一会儿闲话:政府是怎么来的?
Long long ago,原始人除了打猎摘果之外,还有个爱好:猎头吃人。其实就是人类之间相互猎食,因此必须要有保护者,所以社区居民选出首领,组成了政府。最初的政府由战士、祭祀等组成,祭祀负责文化、宗教和治疗,战士负责战斗。
政府其实是族群选出一帮强者来负责保护的,因此达成供养协议。但政府有了权力之后,主要作用就不是保护国民,而是掠夺和牧羊。民主社会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是选举,不停地把不满意的人选下去,这不是一个选优过程,而是一个淘汰过程。上来的人无不是精英,因此能控制金钱和传播。只是他们仍旧要顾及大多数利益版块,以防止自己下去太早,没办法谋取足够的利益。威权社会的方法是恐惧,掠夺到了极致,就会产生暴力革命。因此刚上台的政府都会记着过去的教训,到了一定程度,利益集团强势到忘乎所以,完全不顾羊群的死活,于是革命就爆发了。
所以,政府无论在西方东方,最终的统治都是博弈,或被选票左右,或被恐惧左右。但贪婪永远左右他们的行为模式,一切政治行为最后都涉及到金钱。
前面的故事写到:如果出现苹果或者创世纪的坐台小姐,供应制造需求,经济的兴旺周期开始,这个时候是皆大欢喜的,财富积累到了良好阶段。
但往往不会出现这样的路径,而是另外一个路径。政府拥有央行,这个部门擅长的事情是造钱。政府后来发现了金币的弱点,那就是政府除了税收之外没办法更迅速的掠夺财富,于是废除了金币,使用纸币。
最初是有信用的,坐台小姐赚了2000块纸币,花1800块买了房子;房地产商造了房子,支付给建筑商1600块;建筑商支付给工人1400块;工人来嫖宿支付了1000块,还有1000块是洋鬼子来嫖宿的。
GDP是6800块,政府收取了5%,民间储藏了800块财富余额,政府的340块很快不够用了,因为打手在扩张、养老金和医疗金都越来越贵,政府只好发行国债借贷。
这是良性的。
后来,政府在扩张,抽取的税收越来越重,各行业陆续有破产的、离开的;于是税收不够,经济开始萧条,政府也差点破产。
政府的对策不是缩小开支,而是开始印钱。政府告诉央行,原来投放1000块,海外过来1000块,强制换汇外,另外再多印刷1000块。
刚开始两年效果不错,各行各业价钱都涨,大家口袋里的钱多了,政府的收入也多了,于是海外的钱蜂拥而入。但慢慢地人们发现,自己储存的财富购买力缩水严重,货币不值钱了。于是人们把钱拿出来花,买房子等等,导致房价暴涨,资金纷纷离开建筑之外的行业,进入地产业和金融业。其他行业的日子开始难过,为了维持经营,这些行业开始和泡沫行业争夺资金,高利贷开始盛行,这些行业渐渐变的不赚钱。
人们要么进入泡沫产业,要么放高利贷,于是大规模失业和经济萧条出现了,高利率也开始摧垮房地产等泡沫产业,资本陆续离去,崩溃出现。
政府还认为是货币不够的原因,于是继续释放资金,压低利息。银行不干了,因为息差不够支撑信贷利润,于是放着现金不投放;实体经济仍旧借不到钱,大家都不肯投资。于是政府开始造各种无用的建筑,试图带动经济。
最初也是有效的。
后来,由于基础投资都是无利可图的,资金需求越来越大,并争夺实体的资本,央行继续印刷大量钞票支持基础建设。钱开始泛滥,通胀泛起,实体经济继续萧条,大量失业,社会开始动荡。
最后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通过战争掠夺他国拯救自己;要么任由其崩溃。
这个故事是比喻国家经济的演变,经济学怎么说呢?
别看现在经济学家这么风光,倒退上百年,欧美对经济学家嗤之以鼻。社交场合,经济学家是政客们挂在嘴上调侃的对象。现如今经济学家地位高,到哪里政客、商人都捧着,说一句话闲杂人等都竖耳恭听。但华人真正的经济学家只有顾准、杨小凯、张五常等寥寥数人。郎咸平曾经是个经济学家,后来成为了娱乐明星。
顾准和杨小凯都是天才级的人物。顾准在监狱里,仅凭逻辑推演,就写出了希腊城邦制度,倒推数千年,演绎整个西方文明的进步历史和政经体系;杨小凯在监狱里看完资本论,问道:如何界定价值?资本论的理论体系立即塌陷。
张五常未能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是人类智慧奖励制度的遗憾,他对交易成本与合约体系的理论建设是前无古人的大家。对中国改革三十年因何取得成功,是唯一预见并提出经济解释的人。
张五常回到香港后,注意力都在中国经济身上,他认为中国经济后三十年是人类经济发展史的奇迹,他一直提及的私权确立和土地合约制度正在实现。习总推进的改革,其中土地确权是极其犀利的一招,老人家寄希望的伟大经济时代或有机会开启。
如果这一届政府能沿着经济学经典合约理论体系前行,宪政经济学附其后,美国应该要颤抖了,中国的经济时代会展开一个乐观的前景。但如果要极其乐观,中国需要一个宽恕法案,赦免权贵贪腐阶层,否则利益集团的阻力会有相当大的概率让改革迟滞不前。
我一直以来有一个观点:当路边的小学生谈论如何搞定老师时,我们所有的人都是贪腐的一部分。你当然可以愤怒,说他们拿走了我们的财富。但如果没有宽恕和赦免,他们会拿走权力,并继续拿走你我的财富。
经济学不总是可以解释政治的学说,但哈耶克的哲学体系可以解释我们的宿命。打破这个宿命,要超越愤怒和仇恨。
和北京来的几个朋友闲聊,一个是公安系统的政委,我们谈到了户籍。公允地说,管理层是基于一些传统的经济学思维方式来管理国家,因此对一个城市承载人口的基数做了一系列的测算。公安局的老大哥说:你要想想北京的水、基础建设、财政资源等等还能承受多少人口?
这是过往一套管理城市的体系。我始终认为,这套体系的概念完全错了。市场是人,有人才能组合成市场,产生供给和发展动力。或者说人才是一个经济体最核心的因素。
城市集约化之后,所有的基础建设和政府保障体系都可以成本最小化,而这些人的衣食住行需求都能够产生巨大的经济驱动力,满足庞大的就业。至于城市的基础建设压力,是城市设计规划的问题,比如现在提出的城市群就可以解决目前类似上海、北京核心规模化的弊病:核心商务区成本高昂,物流人流代价高昂。
高铁的线下迅速沟通和互联网的虚拟高速沟通是人类发展至今的一大突破,中国具备了欧美不曾广泛发展的一个优势。欧美因为民主体系的一些自然缺陷,无法构筑这样的铁路体系。高铁可以贯通城市群,节约时间,突破城市扩张的瓶颈。
如果形成两至三亿人口的长三角城市群,五千万人口的北京和环渤海城市群,两到三亿人口的珠三角城市群包括香港,我愿意购买中国股票保有三十年留给我的后代。
2015—2020年,中国会失去人口红利,进入老龄化社会,这个比例的失衡会导致中国经济失速,并影响财政收支平衡,引发政治体系崩溃。日本社会陷入泥坑久已,除了财阀制度的致命因素,人口老化导致社会经济动力不足也是主要因素之一。
中国如果要城市化,农村土地确权提升下一阶段的经济爆发,计划生育要及早终止。中国仍存在大问题,这些问题来自于宪政。布坎南研究推动了宪政经济学,来自于奥地利学派的理念。
凯恩斯的大错误是认为政府是理性的、善意的,国民是自私的、非理性的,因此他认为市场会失效,要依赖理性的政府来调整。尽管凯恩斯对货币内生等经济学理念贡献甚深,但一千年以后,凯恩斯主义会是人类经济理念的笑柄。
或许我对人类智慧过于乐观了,也有可能过数千年,仍大行其道。人类是自私的,政府是人类组成的,因此人类的自私与非理性在政府身上全部具备,而政府具备的国家机器力量又放大了邪恶。指环王的指环就是权力,权力使人类的恶放大。所以政府有天生扩大规模、攫取国民利益的本能,需要制衡体系。
民主体系的制衡来自于选票,各类利益集团的自私本能迫使大家寻求妥协和合作方案,博弈的结果用选票来体现。其中金钱当然很重要,因为要宣传推广自己的价值观,争取更多认同来谋求利益。民主体系的弊病来自于政客要讨好选民,左派要福利,右派要自由——其实是都要自由,这是个倾向性的比喻。所以每个上台者都不太可能削减福利,也不可能消除自由。于是权力在金融、经济的路径里,利用人们的无知制定政策,以货币汇率利息等悄悄掠夺国民。而更强大的国家为保全自己的国民向心力,依靠货币的强大掠夺其他国家,直至战争。
威权体系在底线之前,一直会压榨底层,直到某一天接近底线,愤怒和恐惧日盛,于是开始改良。从压榨底层转向压榨中产和私人财富,权贵始终要保持自己的利益。这是一个恐惧和贪婪的制衡,正如我们做投机,依赖的是自己内心的平衡。当内部无法平衡时,也会指向战争。
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说,体系定义了私权,如果能够定义公共品的权利和规则,防止寻租和权力欲望膨胀,这是个重要的方法论。
奥地利学派,包括芝加哥学派的一些自由市场理论是希望从小政府的角度来解决,小政府的权力容易被约束,但政府天然有扩张的欲望。如果能从宪政体系定义公共权力和领域的合约交易体系,那么这个问题才能够解决。这是我对这两方面的总结,我认为我的理解更深刻,否则在西方现有的民主体系框架下无法做到小政府和自由市场。
宪政体系里的力量平衡,比如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的财权分立,分税制并不符合这个理念,因为官的任命来自于上层,财税的权利来自于上层。
美国有纠偏的能力,来自于地方自治,所有的政治都是地方政治。从每个县郡到城市、州都是民众选举,关注公共利益。因此,当你去美国,你会发现不同的美国,有大政府主义的加州,也有小政府、低税的德克萨斯州。中国人习惯于安全,因此喜欢民主党,喜欢加州多一些。基于自耕农、清教徒传统的白人则习惯于住在德克萨斯等南方州,限制政府和税收,崇尚自我奋斗和自我管理,从而创造经济奇迹和就业。美国递增的就业一方面来自于共和党州,另一方面来自于化工产业。
地方如果具备财权和事权的平等责任和义务,并对地方民众负责,那他们的做法就会受到约束。但仍旧存在讨好选民,并扩张政府的本能。因此要定义公共品,也就是财税、国家资源的权力和制衡体系。地方官不得乱花钱用于政府雇员扩张和寻租类型的工程扩张,这是宪政经济学研究的方向。而民主体系下更大可能是将财税大量用于福利,直到收支失去平衡。福利体系里如何约束懒汉和寄生虫的产生,是另一个方向,因为即使是寄生虫和懒汉,他们也拥有选票。威权体系下,他们拥有官员的恐惧。
今天城镇化的开局之年,一方面便于扩张和寻租的基础建设投资没有停止,另一方面安抚底层的福利要跟进。在土地确权的灿烂光辉里,地方官员的无效率扩张和私人寻租利益本能,与对抗上层安抚底层的福利覆盖冲动结合在一起,对未来的债务失控正隐含着巨大的风险。
所以,土地确权是一个伟大的开端,城市集群化发展也是一个值得称赞的举措,然而老牛仍拖着破车,地方官员仍心怀着过往的船票准备等上新的客船,未来致命的经济危机远没有解除。如果经济危机没有解除,政治危机永远是达摩克斯之剑,悬在头上。
回到凯恩斯主义。
虽然我持奥地利学派观点,对货币学派、供给学派、宪政经济学等各类经济学体系持部分或者完全支持,但我明白,地球上的各国政府自然而然的选择了凯恩斯主义。
凯恩斯主义是至今为止最符合政府本性的经济学说之一,它符合政府维持自我膨胀、短期见效、取悦利益团体的本质需求。
就世界上最发达和宪政体系看似最民主的美国而言,奥巴马的民主党政府很自然的选择了凯恩斯主义,实行大政府。美联储主席伯南克作为有史以来最烂的政客经济学家,和华尔街密切的关系,以及和奥巴马的政治利益一致。最后要说共和党的愚蠢嚣张,一直声称上台后要铲除伯南克,迫使这两个人站成一体,实行了当前糟糕的经济政策。
有人说:不对,美国经济复苏了。
你知道美国的就业和复苏版块是哪些吗?美国数年来有所增加的就业州都在工会力量薄弱、低税制的共和党州,比如德克萨斯;另一部分在能化产业,比如页岩气发达的北卡等地。而农业发达的伊利诺伊、南卡也增加了部分就业。中国人去美国大量购买住宅,也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了纽约、LA、佛罗里达等地建筑业市场快速复苏。美联储释放的宽松资金对股市的支持,促使美国股市长达十几个月上扬,也帮助了纽约州恢复就业。
换言之,是共和党人帮助奥巴马政府获得就业的增加,同时让共和党人失去了大选,并在接下去的货币政策中处于劣势。
美联储释放的资金没有帮助到美国改善经济架构,但欧洲连续两年糟糕的经济紧缩,中国资本的持续流出,这两大经济体的资本也帮助了美国经济复苏。
近期的就业报告显示:私营企业1月份新增166000个工作岗位。零售、建筑、医疗和批发贸易就业人数增长,制造业岗位小幅增加4000个。交通运输和仓储业就业岗位减少,政府就业岗位减少9000个,联邦政府岗位减少5000个,地方政府岗位减少6000个,岗位流失多数发生在教育行业。
物流业的就业减少证明美国经济复苏的艰难,而政府部门就业岗位流失在教育部门更是最糟糕的迹象。美国政府没有办法削减其他利益强大的部门,正在削减最弱势的教育部门。失业率仍保持在7.9%,昭示着经济复苏步履艰难。
在就业报告公布之后,黄金大涨,同时铜也大涨,因为市场认为美联储将继续扩张资产负债表。同时认为中国也将继续水泥化扩张,因为中国的经济触底几乎全部由去年下半年的地方政府投资驱动。
我们暂且不谈大宗商品的涨跌,先来看看美联储所干的和接下去要干的。
美国的长期债券收益率正在上涨,一度超过2%。人们对未来美国继续削弱美元和实行宽松性的概率发生了疑虑。美联储在实行了长达三年的宽松之后,无法继续维持压力,迫使收益率长期维持在低位。实际上我认为,伯南克在奥巴马重新上台之后,去除了政治生涯的消极因素,他内心深处未必不会疑虑这三年来的宽松政策有什么绩效。
即使是2014年的预期变动,也使市场意识到未来的一年美国可能会退出宽松货币,或者略微缩小。那么美国长期债券收益率就会上升,美元逐渐走强。对于日本发动的货币战争,英镑可能持续的宽松,美国人并不会担心,大规模的融资日元套利会展开。你以为资金会像我们担心的那样冲进人民币资产吗?
不,你错了。
一旦美元明朗走强,日元套利资本会奔向美元资产,买入美国股市。同时中国贪官因为担心身家性命,层出不穷的政敌攻击正以最舒服的战斗姿态出现在互联网。你以为如果不是局内人,屌丝们能获得如此详细的权贵资产资料吗?资本正迅速奔向美国房地产业。
以伯南克的智商难道意识不到资本流入对美国经济复苏的帮助吗?既然过去三年的大规模宽松除了帮助富人更富、穷人更穷、奥巴马政府更大外,对美国经济没有实质性帮助。他为何不进行另一个凯恩斯主义的最终结果:战争。
第三帝国的极权政府实行的是暴力战争,在大规模的凯恩斯主义经济政策实施后,希特勒获得的基础建设和军工产能再也无法持续,他发动了战争,直接掠夺。日本在实施了伯南克极力夸赞的高桥是清主持的大规模宽松,极力增加公共开支后,财阀获利,而经济日益矛盾突出。最后高桥是清不得不实施退出措施,被正在准备战争的军人暗杀。
伯南克作为研究上世纪30年代大衰退的专家,如果不理解高桥是清政策的最终失败结局,那么他的经济学家能力将比我相信中的更弱。但很显然,伯南克在学习高桥之后,也意识到了宽松政策的失败,凯恩斯主义的药方并没有医疗好美国经济。所以,他会展开另一个战争:货币战争。
这个战争明面上是日本在展开,其实真正的发动者是美国。美国的房地产业和股市需要外来资本,需要驱动本土资金从美联储的超额准备金离开,需要驱除流动性陷阱。而美国也需要恢复收支平衡,无论共和党如何退让,奥巴马不可能对美国赤字麻木不仁。他要成为一个伟大的总统,并不是留下一个窟窿巨大的医疗改革方案就可以做成的。
美国已经加税,长期收益率已经上扬,美元正在震荡,从79重新起步慢慢走强。外来流动性的补充有利于促使美国地产和股市继续上扬,修复美国家庭资产负债表。酷爱房子的中国富豪会帮助重建美国房地产市场。
结局难道是日本从假装发动货币战争到发动真正的战争吗?中国继续水泥化道路的结局是什么?是城镇化改革还是土地确权逼迫地方财政体系彻底改革?
凯恩斯主义的幽灵正在全球游荡。
前几天我和北方的朋友晚上随便聊了几句,他说起当地政府要求企业预交税款的事情。无独有偶,我和老同学聚会,其中一个是上市公司老总,他的企业地处江南,也被地方政府要求预交后两年的税款。
农历年前,新闻里提及中央政府的GDP统计口子和地方政府的GDP统计口子不一致,差额有5.67万亿。这些年来我与不少大企业打过交道,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国营企业有许多虚报产值,大型地方民企也有许多虚报产值。这两者都是为了地方官员要的政绩和银行信贷扩张。
如果我告诉你,中国所有的企业都是旁氏骗局,你一定不会相信,所以我降低水分:中国九成的大企业都在虚报产值,以新融资覆盖旧融资。
对于地方政府有个致命之处:当你虚报GDP时,你的财政收入是必须要跟上的。
以前内地许多地方虚报,浙江、福建、广东等地许多企业低报产值,以避免交税。但很可惜,现在这些地方也开始虚报产值。结果就是这些地方政府也不得不要求当地企业预交税款,透支未来。
如果是海外的商业机构一定会看得目瞪口呆,没有哪个规范的商业环境需要为没有发生过的交易交税,而在我们这里普遍发生。所以,地方政府迫切想要搭上新城镇化的春风,来推动更多的基础建设项目,从而拿到融资来偿还旧债,并支付地方财政支出。
这是个危局。
新一届中央政府并没有政绩包袱,即使如此,如果还不去抑制不可持续的地方旁氏骗局,我们未来十年是岌岌可危的。一旦越过临界点,中国版债务危机爆发,会远远超过欧洲主权债务危机,且有深远的政治危机伴随着债务危机发生。
我对目前庙堂是否真正意识到危局的严重性信心不足,但我对中国最近的一些政策保持谨慎的乐观,这个乐观不是来自于大宗商品的上扬,而是领导阶层有可能会点刹并试图进入良性的货币管理政策,比如央行开始回购9100亿流动性,并拒绝了商业银行申请SLO的请求。
时间不知道能否来得及?分寸如何拿捏?
让我们回顾一下朱镕基当年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