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种需要:“走行”旅游观与“波动”历史哲学视角下的朝圣与旅游

2013-11-27 12:39马宝建
旅游研究与实践 2013年4期
关键词:朝圣本质历史

马宝建

(北京林业大学园林学院,北京100083)

第四种需要:“走行”旅游观与“波动”历史哲学视角下的朝圣与旅游

马宝建

(北京林业大学园林学院,北京100083)

概括了笔者的两篇文章“发生学视角下自然旅游的本质和行为特点”及“走行:旅游学的逻辑起点”的主要观点,即旅游的本质是一种“走行”欲望的满足,“行”贯穿了人类社会的始终,“行”不仅仅是手段,更是人生的目的和基本需求之一。总结了皮季里姆·A·索罗金的“波动”的历史哲学的主要内容,即公元前580年—公元1920年期间希腊、罗马和欧洲及美国的社会、文化和历史的变迁规律,既不是直线前进或后退的,也不是循环的,而是呈一种时间上不规则的波动,这种波动在文化精神方面就表现为观念的(ideational)、感觉的(sensate)和理性的(idealistic)三种特质。基于如上视角阐释了朝圣和旅游的实质,认为二者都是人类古老的继衣、食、住的需要之后的第四种需要——“行”的需要在不同时代的展现。从而在更基础的行为层次上统一了二者,在更高的认识层次上整合了二者,并深化和促进了旅游学的研究。

走行;旅游观;历史哲学;索罗金;朝圣;旅游

旅游是一种社会现象,也是一种古已有之的人类历史现象,但目前学界还没有找到一种公认的解释和说明这种现象的理论或范式。因而导致现在的旅游研究往往处于感性和表象的层面,理论性和深入都很欠缺。目前对于旅游现象及其本质的探讨,来自诸多的学科背景,如地理背景、历史背景、社会学背景、哲学背景、经济学背景等等,也有从发生学和逻辑学的逻辑起点(逻辑起点与发生学其实都是一种回溯的思想方法)的角度审视旅游现象及其本质的研究文章[1]65-67[2][3]505-508。而从历史哲学视角的研究,笔者尚未见到。而旅游(不是旅游业)作为一个与人类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一样源远流长的社会现象[4]126,需要的学术视角也必须能够纵贯与穿透人类历史,并且能够不为历史的细枝末节和表象所迷惑。能够满足这一条件的,发生学和历史哲学似乎当之无愧。对于前者,不同作者对发生学的理解和追溯路径并不相同,因而结论也不同。本文主要基于笔者“发生学视角下自然旅游的本质和行为特点”[1]65-67以及“走行:旅游学的逻辑起点”[3]505-508两篇文章。对于后者,不同的历史哲学家,其视角和侧重点也都各自不同,因而适用的社会现象也都不尽相同。在这些历史哲学家中,集社会学家与历史哲学家于一身的学者皮季里姆·A·索罗金(Pitirim A.Sorokin)的历史哲学理论,本文认为其结论也许并不完全适合非西方国家,但对于朝圣和旅游这一西方概念和行为,其独特的研究视角和思路将拓宽和启发旅游学人的视野。

一、“走行”旅游观的主要内容

笔者文章“发生学视角下自然旅游的本质和行为特点”以发生学“回溯”的思想方法,从多学科的角度论证了一部人类史也是人类迁徙与流动的历史,走行几乎贯穿了人类史的始终。因而在时间的长河中徙动已经作为一种人类的集体无意识深深地刻印在脑海深处,成为一种先验的需求。所以自由移动的本能冲动、千万年原始的迁徙习性、千百年游牧经历的记忆在今天以自然旅游的方式重新表现出来。

所以自然旅游在社会生物学的意义上,在终极意义上是一种对徙动的回归,是一种对大地与自然的回归,是一种对游牧和农耕生活的回归,是一种对本性的回归,也是人类家园情感的回归、古老记忆和技艺的回归。城市的生活疏远了如上这些在人类久远的进化历程上积淀在意识深处的东西,因而产生回归的渴望。这种渴求来自于人类接触自然的本性需要,这种渴求来自身体与心灵对荒野与“走行欲望”的需要。放松、改换环境、增进知识等等固然都能成为自然旅游的动机,但这些只是自然旅游的表象,深藏在这些表象背后的则是原始的徙动与接触自然的需求和意志。因此旅游在终极意义上,是对人们“走行”欲望的满足[1]65-67。

笔者另一篇文章“走行:旅游学的逻辑起点”从逻辑学逻辑起点的角度,论证了旅游的本质就是一种“行”的需要的体现。旅游的产生、发展、变化都离不开走行,走行的展开过程也就是与旅游产生、发展过程相一致的主线。初期较为简单,后期较为复杂,后者包容着前者,前者是后者发展的不完备形式。尽管现代的旅游呈现为令人眼花缭乱的纷繁外象,但走行的欲望深藏在人类意识的深处,究其本质来说,仍然是走行欲望的需求和满足,尽管表现出来的是审美的追求、愉悦的追求等等。

因而走行,作为人性的一种先验需求,是人类正常生活状态的必需,因为“行”是千万年来积淀在我们血液和心灵深处的记忆,它和衣、食、住、性一样构成了生活的必须,是人的生命完整和完善的要求。把“走行”理解为仅仅具有工具意义,是对走行和旅游真谛的误解。“行”不仅仅是手段,更是人生的目的。因而旅游在本质意义上,不论是古代、现代还是当代的旅游都是走行的丰富、发展、演化和展开,旅游只是这种行的本性欲望的展现,是一种艺术化、审美化和愉悦化等的走行(汽车、火车、飞机只不过是双腿的延伸性工具而已)[3]505-508。

综合上述两篇文章,本文认为无论从发生学的视角还是逻辑起点的角度看,行的需要是一种远古的无意识积淀和遗存,与衣食住的需要一样,是一种人类的基本需求之一(这种需要通常情况下是无意识的,但在受伤、囚禁等特殊的情况下才会被人们充分地意识到和体会到)

二、皮季里姆·索罗金生平及其历史哲学简介

皮季里姆·A·索罗金,俄裔美籍历史哲学家和社会学家,1889年出生在俄罗斯北部陶里亚(Touria),就读于圣彼得堡大学,获博士学位。1923年移居美国,1924年成为了明尼苏达大学的社会学教授,1930年加入美国籍,并到哈佛大学创办了社会学系并担任第一任系主任,他的继任者就是在中国社会学界鼎鼎大名的帕森斯。索罗金于1968年在美国去世。

《社会和文化的动力》(Social and Cultural Dynamics)是他在1937—1941年间完成的一部四卷本巨著,1957年又出版了一卷本。正是此书奠定了索罗金历史哲学的学术地位。在这部书里,索罗金考察了公元前580年—公元1920年期间希腊、罗马和欧洲及美国的社会、文化和历史的变迁规律,认为既不是直线前进或后退的,也不是循环的,而是呈一种时间上不规则的波动,这种波动在文化精神方面呈现为观念的(ideational)、感觉的(sensate)和理性的(idealistic)的3种特质。围绕这3种文化精神,相对应的就产生了观念的、感性的和理性的3种超级社会文化体系,前者以信仰真理(理想主义、精神追求、道德伦理)为标志,中者以感性真理(唯物主义、享乐主义、经验主义等)为标志,后者以理性真理为标志,是介于前二者之间的一种体系。这3种超级体系在公元前580年—公元1920年希腊、罗马和欧洲历史上的具体波动就是:公元前5世纪“观念”的希腊文化被理性的文化所代替,而理性的文化在公元4世纪又被“感性”的文化所代替,从公元5世纪到11世纪,基督教的“观念”文化又取得了主导地位,12世纪到14世纪是理性文化,从14世纪开始又是“感性”文化,在20世纪达到了顶点并且开始衰落[5]。

对于索罗金在半个多世纪前提出的历史哲学理论,虽然在史学界的影响似乎没有斯宾格勒、汤因比等巨大,在社会学界的影响也不如其后继者帕森斯,但本文认为,一个深刻的理论没有得到其时代的呼应,也许是其超前于时代或者因其所处的时代还没有提出这种理论的现实需要而受冷落,这种情况无论是在自然科学界还是社会科学界均屡见不鲜。例如哥白尼的日心说、利奥波德的大地伦理等等。另外,理论诞生时间的早晚也并不能成为理论先进与否的标志,也并非新的、后来的理论就一定高明,尤其是人文社会科学理论。因为不同的理论只是不同的工具,在面对不同的对象和问题时,会有不同的适用性,如同地图,大比例地图有大比例地图的用途,小比例地图有小比例地图的用场[6]。本文认为与走行的旅游本质相结合,索罗金的理论能够自恰地说明朝圣与旅游这个问题。

三、目前旅游学界对古代朝圣与现代旅游关系的诠释与争论

朝圣与旅游,是20世纪70年代以来人类学非常关注的问题,近年来也引起了国内学者的关注。“现代旅游可以被视为一种现代‘仪式’,这是旅游人类学研究中一个带有普遍性的观念。”[7]168在西方旅游人类学的学者当中,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人类学家纳尔逊·格雷本(Nelson Graburn)是最有代表性的一位。他把旅游和仪式、朝圣等人类学的基本观点联系起来,“把旅游活动与仪式行为进行了细致的对比,认为旅游的本质是一种现代仪式、世俗化的仪式,并指出今天的旅游与历史上的朝圣行为没有本质的区别,都对个人有着极大的精神意义”[8]41。

此外还有其他学者也持与格雷本基本类似的观点,如美国人类学家麦坎内尔(Mac Cannell)在他人有关朝圣与旅游的理论基础上提出了“旅游是一种现代朝圣”的观点;特纳(Turner)则提出了“一名旅游者,有一半是朝圣者,或者说,一名朝圣者有一半是旅游者”的观点[7]168;以色列的人类学家埃里克·科恩(Erik Cohen)则说过:“宗教朝圣是祖先活动的一部分,也是当代旅游的起源……”[9]82。

但也有学者对这种观点提出了置疑,如另一位人类学家戴尼逊·纳什(Dennison Nash)认为,这样的分析过于形式化。把旅游过程仪式化,虽然为我们认识旅游现象提供了一个新视角,但它不能让我们更为深入地分析旅游现象,对旅游人类学研究本身的实际价值也不大[8]41-42。

而在另一位人类学家雷特(James Lett)看来,格雷本(格拉伯恩)和纳什对同一研究对象产生不同的看法、见解是很正常的现象。因为他们只是从不同角度、对同一事物的不同层面的研究。他们的研究不仅不应该是互相排斥的,而且应该是可以互补的[10]49。

对于如上国外旅游人类学家的观点和争论,国内的学者也做出了积极的回应并基本认同旅游是一种现代朝圣的观点。如宗晓莲认为雷特的分析完全正确。两位学者只是从不同角度,以不同方向接近旅游的本质这一内核[10]49。郑晴云也认为在旅游过程中,现代游客在追求旅游娱乐意义的同时,更多地是追求旅游的精神文化内涵,旅游是一种现代新形式的精神文化“朝圣”。因而“朝圣”是一种宗教意义上的精神文化之旅,旅游是一种现代意义上的精神文化“朝圣”[9]86。张晓萍认为“旅游是一种现代的朝圣”虽是一种比喻象征的说法,但现代游客在追求旅游的娱乐意义的同时,的确更多地是追求旅游的精神文化内涵。传统的朝圣不失为一种初始形式的旅游,现代朝圣随着时代的变迁与宗教的现代化增加了更多的旅游内涵,而旅游也衍生成了一种新形式的现代朝圣[7]174-175。

除了如上这些学者的研究,值得注意的是张进福从概念界定角度对朝圣与旅游的比较研究。该作者认为,朝圣与旅游的传统概念界定,除表明双方与宗教的关系差异以及宗教神性的最初区别外,并不足以在本质上区别两者的真正内涵与圣俗关系[11]9。本文认为张文是对朝圣与旅游关系研究的一个重要推进。但该文没有进一步阐释朝圣与旅游二者是在什么本质意义上构成了二者的异同。

总之,目前旅游学界对朝圣与旅游的关系,多数学者比较认同,但仍然处于争议当中。笔者认为把旅游看作是一种现代朝圣的观点,除了纳什提出的问题以外,还有其他问题,例如,如果认为中世纪的朝圣是现代旅游的起源,那么如何解释西方中世纪朝圣产生之前的旅游现象?如古希腊的柏拉图、希罗多德等学者去观赏金字塔[12];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东征中的旅游[4]121-128;以及东方古代的旅游现象如何解释等困难,如中国的徐霞客、王士性等人的行为等。这些古代和现代的旅游行为,如果用朝圣来解释,必然存在着神圣的泛化问题,尤其是对于中国的大多数旅游者来说。对于这些解释的困难,本文认为其根源在于没有从更长的时间与旅游更深层的本质来考察朝圣与旅游。如从旅游的“走行”本质及索罗金的历史哲学这一更具历史深度和广度的视角探讨朝圣与旅游的关系,可以在更本质与更高的层次上统一与弥和这种争论。

四、从“走行”的旅游观与索罗金的历史哲学看朝圣与旅游

如果从“行”是植根于人类无意识深处的一种本性需求以及索罗金历史哲学的视角观照朝圣与旅游,二者其实是远行的欲望在不同历史时期的时代精神的反映和表现,或者叫做行在不同时代的波动,因而带上了时代的烙印。在一个观念(ideational)的社会里,“行”表现为人们追求神圣的意义,在中世纪人们普遍崇尚信仰与精神的社会和时代背景下,人们的各种世俗欲望处于压抑状态。但是,远行的欲望却深藏在人们的无意识深处,在这种历史条件下,只能借朝圣之体去表达与表现走行之魂。因而“行”这一需要和行动也被赋予了朝圣这一精神的色彩,人们侧重行的精神与观念的价值和意义,表现为追求精神超脱与升华以及获得拯救和忏悔的行。当然宗教的虔诚并非此类朝圣的唯一目的。如在13世纪朝圣者写的游记中,并没有涉及旅游的神圣目的,而是着重描写了当地的景观、动植物以及当地的社会风俗[13]。

在一个感觉(sensate)的社会里,如在今天物质主义与享乐主义的社会与时代精神背景之下,现代人对于集体无意识远行欲望的满足,在意识中就表现为人们追求感官的愉悦与世俗的快乐,如出于追求美、新奇、愉悦、刺激、畅爽、“散散心”、“逃避自我”等等旅游动机而去出行,表面上看是为了感观的享乐,但究其本质,从集体无意识的深层看,仍然是走行欲望的需求和满足,都是远古趋利避害的本能行为——行——的无意识反映和展现。

因此在以观念和信仰的历史文化精神为特质的社会里的朝圣,和在以感觉的历史文化精神为特质的社会里的旅游,二者其实是在一个更大的波动的历史文化背景之下的某种相同东西的不同表现。这个东西就是远行的欲望,迁徙与回归古老集体无意识的欲望。远行的人性需要是不变的,变化的只是文化和文明的外衣。

所以从“行”的旅游观与索罗金的历史哲学来看,旅游既不起源于朝圣,宗教也不是人类最早的旅游形式之一。宗教给远行带上了一层神圣的色彩,追求现世快乐的今天则给远行披上了一层世俗的外衣。朝圣与旅游,二者是一枚硬币的两面,是同一个事物——行——在不同时代的表现,表象虽变而不离其宗。因此本文的结论使古代朝圣和现代旅游,在行为和实践的意义上,实现了更基础的统一,在认识和理论的意义上,实现了更高层次的综合。因而,不论是古代的朝圣还是现代的旅游,无论是朝圣者的圣地,还是旅游者的胜地,都不过是文化与文明的外衣不同,就其本质来说,都是远行的欲望,都是人类古老的“行”的需要在不同时代的体现。正是这种本质,使得朝圣与旅游“两者并非泾渭分明,而是存在诸多共性与相互联系。就内在根源而言,朝圣与旅游也难分圣俗,朝圣并非生而神圣,旅游也非一定世俗;‘神圣’之朝圣蕴含着‘世俗’成分,生而‘世俗’之旅游也包括‘神圣’内容且表现出神圣性,两者共同构成移动世界的新隐喻”[11]9。

五、结束语

总结上文,本文认为,有的学者仅仅因为朝圣与旅游在仪式上比较相近,就把二者等同,是一种表面化的处理。因为仪式只是一个表面的形式问题,如婚礼仪式固然有意义,但究其本质仍是种族延续与基因传递。朝圣与旅游也是如此,尽管其表现形式纷繁多样,本质上都只是行(尤其是远行)的需要而已。但行的需要,却在人类奔向“文明”的旅途与过程中,长期被认为仅仅是生活与生存的手段,这是因为在历史上的大多数时候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衣食住的问题没有解决,因而行仅仅被认识到具有工具性意义。但在今天,当大多数人的衣食住的需要得到满足并由于城市化生活对“行”的自由愈发禁锢之后,这种行的需要——继衣、食、住的需求得到满足之后的第四种需要——一种深刻的人类需要,便以旅游的形式突显出来。《庄子·养生主》中“泽雉十步一啄,百步一饮,不蕲畜乎樊中”蕴涵的深刻意义也许正在于揭示了这种根植于动物本性(包括人)的行的需求和意志。

[1] 马宝建.发生学视角下自然旅游的本质和行为特点[J].北京林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9(2):65-67.

[2] 曹国新,宋修建.旅游的发生、发展及其本质:一种基于发生学的考察[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3):116-120.

]3] 马宝建.走行:旅游学的逻辑起点[J].旅游论坛,2010,3(5):505-508.

[4] 马宝建.亚历山大东征的旅游情结及其启示探析[J].旅游学刊,2013(4): 121-128.

[5] Pitirim Sorokin.Social and cultural dynamics[M].Boston:Porter Sargent Publisher,1957.

[6] 马宝建.他山之石:一个人文学者的建筑哲学[J].新建筑,2004(3):76-77. [7] 张晓萍,李伟.旅游人类学[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8. [8] 张晓萍.民族旅游的人类学透视[M].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05:41-42.

[9] 郑晴云.朝圣与旅游:一种人类学透析[J].旅游学刊,2008,23(11):81-86.

[10] 宗晓莲.西方旅游人类学两大研究流派浅析[J].思想战线(云南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报),2001,27(6):47-54.

[11] 张进福.神圣还是世俗:朝圣与旅游概念界定及比较[J].厦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1):9-19.

[12] 邹本涛,谢春山.旅游文化学[M].北京:中国旅游出版社,2008:323. [13] 王永忠.西方旅游史[M].南京:东南大学出版社,2004:97.

The Fourth Need:On Pilgrim and Tourism from the Tourism Viewpoint of Walking and Historical Philosophy of Fluctuation

Ma Baojian
(College of Landscape,Beijing Forestry University,Beijing 100083,China)

The article first summarizes the main ideas of auther’s two papers,“On the Nature and Characters of Nature-tourism from the Angle of Biogenetic”and“Walking:the Logic Starting Point of Tourism Science”,points out that the essence of tourism is the satisfaction to the‘desire to move’,and move,which lasts through the whole history of human beings,is not only means of living but also the goal of life.Then,the main idea of Pitirim A.Sorokin’s historical philosophy theory is put forward,which holds that the law of the development of society,culture,and history among Greece,Roman,Europe and America from 580BC to 1920AD did not go straightforward,or cyclically,but fluctuating irregularly,and such fluctuation appears to be ideational,sensate,idealistic three state in terms of culture and spirit.Based on the above studies,the article reasons that the essence of both pilgrim and tourism is the expression of human being’s age-old need for move-the fourth need in different times,following the need for clothing,eating and dwelling.Consequently,the article combines them from the more basic level of behavior,and integrates them from a higher level of cognition,also the tourism research is deepened and promoted.

walking;tourism viewpoint;historical philosophy;Sorokin;pilgrim;tourism

F590

A

1674-3784(2013)04-0001-04

[责任编辑:吕观盛]

2013-04-03

马宝建(1968- ),男,吉林白山人,北京林业大学园林学院旅游管理教研室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旅游基础理论与旅游史、生态旅游与环境教育、旅游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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