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画
花凋谢的时候会说一句话,只要春天在我就不怕
果,掉在地上疼痛不已
他知道,自己是再也回不去了
曾经想跟在树身后,蟋蟀是第一个泄露种子秘密的人
有雨,像挽着太阳腰身的绅士
泥巴的村路,回归土墙院子
如母亲的小孩
扶着河水唱歌的人,有摇犁的父亲、以及黄昏里
背诵《元曲》的白发评书人,石磨碾着屋檐下的麦粒、豆粒
推动石磨转动的人
像门缝里的那委屈含泪的光阴
已经不年轻了,有些皱有些纹
有些悲壮在骨头里,铿锵铮铮
这些最爱我的人,有些固执的不容商榷地离开
他们是扶着村庄长眠村外的故人
看着我们结婚生子慢慢变老,祝福我们的人
我多想靠近大地,像一条鱼靠近河流的肌肤
用肉体贴近埋葬故人的黄土堆
想在汉赋里越过司马迁未写完的竹卷
想在千年后的村庄里修改文字
桃花不是梦,梨花成了村庄里忧伤的词语
像远离故土的人想捡回失去的光阴
南方的油纸雨伞打开时
复制了扬州河畔悲痛欲绝的三月
像情绪低落的梵音
负伤而去的除了红楼里的雪芹,还有大观园里的那群人
木鱼声声里,不知疼痛有多深
想在山门前阅读晚钟暮鼓的来者
是剑胆琴心的男子,也有怀春的红颜
像掉在桥上的光阴
传承着,易老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