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真模拟在“战略管理”教学中的有效性研究

陈黎琴，赵恒海

中国地质大学（北京）人文经管学院，北京 100083

一、引言

工商管理类课程如人力资源管理、会计、信息管理等均具有极强的业务操作要求，而学生在校期间又缺乏大量的时间参与管理实践。许多研究显示，采用不同的教学方法对学生的学习效果有不同的影响。除了讲授、案例教学方法外，正如萧晓东对管理模拟教学的发展与创新历程所做的归纳[1]，徐进等对经管类课程模拟教学的应用与发展探讨[2]，Lalley也指出仿真模拟教学方式已经成为工商管理课程目前最有潜力、能达到多重教学目标的有效方式之一[3]。

20世纪50年代，德国率先在教学设计中创设“模拟公司”，学生在模拟公司中参与和经历营销、财务等全部业务操作过程的模拟活动。进行模拟时，除货物是虚拟的并且不发生实体位移外，其他如票据、记账、会计核算等活动均按照现实通行的做法设计和运作。学生通过模拟经营虚拟公司，可以了解和弄清公司运营各环节之间的联系，同时又可以不像现实经营那样承担经济活动风险。在上世纪80年代后期，“模拟公司”教学在世界范围内得到了飞速发展。根据2001年统计，美国大学商学院联合会核心会员（382所商学院）中有97%包括沃顿、哈佛、斯隆等商学院，在战略管理、市场营销、财务管理等课程中广泛使用管理仿真模拟教学，有关的管理决策模拟竞赛也非常普遍[4]。随着网络的发展，“模拟公司”日益网络化。

近年，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人民大学等国内院校纷纷推行管理仿真模拟教学，逐步引进或自主研发了一系列企业模拟经营决策系统，例如北大王其文教授等开发的busimu系统。同时以院校和相关软件为基础的“全国MBA培养院校企业竞争模拟大赛”、“全国大学生管理决策模拟大赛”、“挑战杯虚拟运营专项竞赛”等一些国内相关赛事也纷纷举办。从1996年起至今，北京交通大学、南开大学、外经贸大学、北京理工大学等代表中国赛区参加国际企业管理挑战赛GMC等国际大赛。

基于管理模拟教学的展开，国内也开始了有关的教学研究活动。张洪利和姚国权指出在我国管理模拟教学作为参与式教学法的一种尝试，仍处于探索和发展阶段，建议在建设模拟决策实验室过程中，按照户外体验式拓展训练、沙盘模拟、信息系统软件模拟、企业竞争模拟、GMC比赛的顺序开展[5]。周斌、程宏伟指出管理模拟教学特征及教师角色转化的必要性[6]。许骏指出组织学生参加各项技能大赛可以使其管理决策得以检验和提高[7]。王兴鹏等探讨了模拟仿真对经管实践教学的必要性以及模拟仿真实践教学体系的构建[8]。黄易与夏自谦认为企业竞争模拟实验是高校经济管理类实验室的课程设置的创新性实验教学阶段[9]。苗雨君等认为以ERP实验室建设为基础构建经济管理类专业实践教学新体系，努力提高学生的实践动手能力和综合素质，是真正实现毕业与上岗无缝结合、零过渡目标的一种有效选择[10]。吕一林和陈智勇探讨了在线营销模拟课程教学的有关问题[11]。王艳梅探讨了仿真模拟教学法在“财务管理与分析”课程中的应用[12]。陈海泉和姚家奕探讨证券模拟实验仿真教学系统的研制[13]。总体说来，有关研究目前主要集中在ERP沙盘模拟实验教学和财会证券模拟教学。

“战略管理”是工商管理一门整合性的必修课程，是一门集战略决策、市场营销、财务管理、人力资源、生产运作等知识的综合性课程。虽然尹磊采用沙盘模拟企业战略决策[14]，但是总体而言，“战略管理”课程引入仿真模拟教学方式的有关实证研究还很匮乏。本研究在该课程教学环节引入企业模拟经营软件，进行仿真模拟教学方法的尝试和相关实证教学研究，试图回答仿真模拟教学方式引入对于“战略管理”课程教学效果的有效性问题。

二、战略管理仿真模拟教学实证研究

1.研究设计

本研究的对象为专业型重点大学工商管理专业学生63人（2个班），两个班使用相同教材，教学目的相同。研究设计是非等控制组后测设计，自变量为仿真模拟教学模式，因变量为课程学习成绩。

有些情形下，研究者不可能随机分配被试者，所以基于准实验设计的现场研究(Quasi Experimentation Design based Field Research，简称QEDFR)成为一种高效的研究方法[15]。QEDFR并不破坏既有组织或者群体的结构，保持原生态情境，受试者不是一种模拟的身份在参加研究，而是现实化的表现。因此其假设一旦得到验证，结论往往具有明显的现实意义，有学者称之为结论具有较高的外部效度。常见的，在教师教学研究中非等组设计会被采用，例如戈尔迪等的研究[16]。非等组设计通常有非等控组后测设计和非等控组前测-后测设计。从已有的研究看，例如英语课程持续上几学期，前测成绩即上学期期末成绩，很容易获得，但是“战略管理”课程由于只开设一个学期，前测学习成绩较难获取，故选择非等控组后测设计的研究方法。但也考虑到分组偏差问题，所以选择的两个班同样专业，同样的教师，使用相同教材，教学目的相同，学生情况亦比较相似，尽量减少分组偏差影响。同时，与单组后测设计及单组前测后测设计相比，优点是使用了对照组，因此该种设计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提高实验的内部效度。

非等控组后测设计(posttest-only nonequivalent control group design)，又称固定组比较设计、静态组比较设计，是指利用在研究之前已经形成的两个原有整组，仅对其中一组给予实验处理，然后对两组进行后测比较的一种研究设计。[17]非等控组后测设计目的是评估对现成被试组实施处理的有效性，两个组相似但是不相等，研究者不操纵各组被试的分配，只是使用现成的组。非等控组后测设计的基本模式如下：

其中字母X对应着处理，o对应着观察和测量；每一行的符号对应着一个被试组并反映了研究中事件发生的顺序。

因此，在这种后测设计中，一组被试先接受处理再被测量，另一组被试不接受处理就被测量，然后比较处理组和控制组的观测值以确定是否存在明显的处理效应。

在本研究中，其中一班（31人）为无处理控制班，接受“战略管理”课程常规教学模式，没有接受仿真模拟教学；实验班（32人），除接受“战略管理”课程常规教学模式外，还进行仿真模拟教学。

综上，笔者认为社会福利政策质量是评价社会福利政策合法性、科学性及目标性的合理程度以及政策执行效果的标准。高质量的社会福利政策具有政策过程完整、执行效率和目标群体满意度高的特点，能够提高广大社会成员的物质和精神生活水平，符合大多数公民的根本利益。

本研究将回答如下问题：在仿真模拟教学模式下，学生的课程学习成绩是否显著提高？

研究假设：实验班经过仿真模拟教学，课程学习成绩显著改善，与无处理控制班有显著差异。

2.教学过程实施

本研究所指的仿真模拟教学方式是指利用一套精密的综合性计算机模型模拟真实经营环境，在教师创设的管理情景下，利用模拟软件和网络，将参与的学生按团队分成若干个竞争企业进行相互竞争。整个过程涉及整体战略、产品研发、设备投资改造、生产能力规划、原料需求计划、资金需求计划、市场与销售、财务经济指标分析、团队沟通与建设等多方面。企业结构和管理的操作全部展示在学生面前，让每个学生都能根据角色直接参与模拟企业的运作。

具体教学实施过程如下：

（1）首先，学生们将组建不同的管理团队开展公司运营。管理团队成员分别担任总经理、市场营销经理、生产研发经理、财务经理、人力资源管理经理等不同的管理角色，要求做出相应的战略决策，尽量使公司在变幻莫测的市场竞争中得以生存和发展。

（2）教师介绍软件的基本操作和一般规则之后，可以开展热身赛，要求学生提交1～2期决策，目的是让学生尽快熟悉规则，初步掌握各项职能之间的分工与配合。要求学生在模拟正式开始前熟悉规则，教师也进行配套重点讲解。

（4）整体模拟结束后，由各组总结汇报，教师点评。

3.实验结果与分析

实验班与无处理控制班的课程学习成绩对比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实验班与无处理控制班的课程学习成绩对比结果

根据表1，实验班后测平均成绩85分大于无处理控制班后测平均成绩80.7分。进行两个平均数差异的显著性检验。结果的统计学意义是结果真实程度（能够代表总体）的一种估计方法。专业上，P值为结果可信程度的一个递减指标，P值越大，我们越不能认为样本中变量的关联是总体中各变量关联的可靠指标。P值是将观察结果认为有效即具有总体代表性的犯错概率。如P=0.05提示样本中变量关联有5%的可能是由于偶然性造成的。即假设总体中任意变量间均无关联，我们重复类似实验，会发现约20个实验中有一个实验，我们所研究的变量关联将等于或强于我们的实验结果。在本研究中，经过计算得出P=0.062439＜0.1，由于样本量较小，该差异是显著地。

由结果分析可见，经过了实验干预，实验组的后测成绩显著高于无处理控制班后测成绩。这说明仿真模拟教学方式能有效改善学生战略管理课程的学习，相应提高课程学习成绩，验证了研究的最初假设。

在实验中，通过学生们的总结发言，和同学交流，可以发现仿真模拟教学方式可以有效改善学生”战略管理”课程学习绩效的原因，主要包括以下几点：

（1）在“战略管理”课程采用仿真模拟教学方式是适用的。仿真模拟实验一般应当在基本的管理课程（如生产管理、市场营销、财务管理、会计等）的学习结束后进行，所以在比较综合的企业“战略管理”课上使用比较适宜，同学们正好可以对所学习的知识有一个体验式的运用过程，加深对管理学各学科基础知识的理解，因此同学们的学习热情较高。同时，仿真模拟教学实验给学生机会可以站在企业最高层领导的位置上来分析、处理企业面对的战略决策问题，因此，“战略管理”的课程特点体现的尤为突出，这一点在教学实验中也体现的很明显，经历了实验干预的同学100%支持战略决定成败的观点。

（2）仿真模拟教学的情境教学方式很受学生欢迎。1929年，阿尔佛雷德·诺斯·怀特海德在其著作《教育目的》一书中指出，学生在学校中在无背景的情境下学习知识的方式导致了“惰性知识”的产生，学生在学校中所学习的知识仅仅是为了通过考试做准备，而不能解决实际中的问题[18]。情境学习的倡导者认为，要想知识是有用的就必须在相关的或真实的背景中学习，强调知识与情境之间动态相互作用的过程。根据情境理论，教学应该提供真实或仿真的情境与活动，这样才会帮助学生深入理解和学习。本研究中，几乎100%的同学表示对仿真模拟教学的情境教学方式喜欢，认为能够在不同的实验情境下体验现实企业运作和市场竞争，因而教学内容更加贴近企业实际运营中所需要面对的复杂局面，让同学们将静态的管理知识和动态的现实经营决策结合起来，剖析企业运营全过程，有效提高创业与就业的实践能力。

（3）仿真模拟教学是由学生发挥主观能动性。模拟公司创造了学生主动参加学习的情境，在这种情境中，他们要与团队成员合作，自发学习管理知识，解决所遇上的战略与管理难题，通过反复练习，形成自然的、符合现实经济活动要求的行为方式、智力活动方式和职业能力。仿真模拟教学实现了教学过程的转变，由单纯理论知识的灌输为工作任务的完成，以同学们亲历体验为手段，着重让学生在干中学，这样同学们学习更主动，更会思考，收获也更深刻。特别的，这种教学方式本身是对抗性的，有竞赛性质，这样导致同学在学习的过程中更具有积极性。超过90%的同学认为比传统的教学方式更令同学们能沉浸其中，亲自实践过的知识获益良多。

（4）仿真模拟教学的教学方式可以培养学生的团队合作意识。Barab和Duffy指出，人们在某种现实情境中通过实践活动不仅获得了知识与技能，同时还形成了某一共同体成员的身份，即发展认知和身份建构两者不可分离[19]。团队被认为是组织学习的基本单位和核心[20]，仿真模拟教学可以让学生在团队中互相学习，从同伴那里得到的反馈和帮助会激发更高的学习动机。此外，团队学习不仅达成了同学之间的友好互助关系，同样也帮助师生之间建立互相信任、互相尊重的合作关系，提高学生的学习效率。在教学实践中，超过90%的同学承认组建公司运作的团队合作方式非常有益于培养团队合作精神，收获超过课程本身。

三、结论

从本研究实证结果分析，经过了仿真模拟教学实验干预，实验组的后测成绩显著高于无处理控制班后测成绩，仿真模拟教学方式是有效的。在教学实践中，同学们也表达了对这种新教学方式的认可和喜爱。

总之，在“战略管理”课程授课中，仿真模拟教学方式改变了传统的以老师“教”为中心的教学方法，转向以学生“学”为中心的教学。由于需要团队参与者充分运用离散的各种专业知识和行为能力来解决不同情境下的战略管理问题，对解决我国学生长期以来重理论、轻参与、少协作的实际问题是非常有益的，是受到学生欢迎的，值得大力推行。仿真模拟实验教学应该成为现代战略管理教学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可以有效培养学生实践能力和创业创新精神。

当然，本研究的情境特定性限制了结论的普遍性，毕竟只是一所大学2个班的现场试验研究，另外，尽管选择的2个班具有专业相同、教师相同等共同因素，尽量减少分组偏差影响，但是由于缺乏前测，所以分组偏差的影响仍然存在。此外，成绩测试本身也有待进一步完善，动态研究也有待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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