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花园木雕装饰艺术及文化内涵

2013-10-24 01:20张国惠王勇坚
文山学院学报 2013年1期
关键词:斗拱张家木雕

张国惠,王勇坚

(1.文山学院 办公室,云南 文山 663000;2.文山学院 美术系,云南 文山 663000)

张家花园位于云南省红河州建水县团山村,始建于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是团山村古民居建筑中保护比较完整、形制独特且规模较大的一处私家花园式民居住宅,是云南地区明清式样古民居建筑群中保护得较完整的一处。张家花园不仅外形建筑样式属于中国传统古建筑体系,其木雕装饰艺术将中原文化精髓融于当地民族文化中,使整个建筑具有深厚的中原文化底蕴和质朴的滇南彝族文化气息。在宅院中处处可见中原文化对这座建筑的渗透,形成了独特的艺术风格。张家花园木雕装饰艺术是地域文化的外在表现形式,其装饰不仅形式美观,而且蕴含着地域民族、宗教习俗等精神内涵。它传递着社会历史文化的信息,反映特定环境下家族的兴衰历程,呈现出张氏家族族人的精神需求。

张家花园的整体建筑形制,房屋构造样式以及木雕装饰艺术、瓦当、彩绘、斗拱的结构等都具有独特的地域特色,在张家花园的门窗、斗拱、檐板等木雕装饰构件上有圆雕、浮雕、镂空雕、透雕、浅浮雕、线雕、彩绘等多种雕刻技法,纹样以植物、动物、人物、典故、山水等为造型对象,呈现出灿烂而丰富的滇南民俗文化。

一、“儒”“道”“释”文化对木雕装饰艺术的渗透

自从有人类的生产活动开始,人类就为了居住开始了造房运动,在解决了基本的温饱之后,劳动人民对住屋的功能性要求也随之产生了变化。随着社会的发展和物质财富的积累,住房已不仅仅只是避风遮雨的地方,其审美和文化功能必然上升为房屋建筑的主要功能之一。就建筑而论,除了第一功能——物质功能外,还有精神功能,但是人们通常都把建筑的精神性理解为审美要求,这是不完全的,建筑的精神功能应当包括审美、认知、崇拜三方面,居住载体亦然[1](P200)。张家花园民居建筑对审美的、自然的认知,以及对神的崇拜都以视觉的方式体现在梁头、斗拱、门扇、窗棂的木雕构件之中。在这些木雕装饰艺术构建中,各种表达吉祥祈福的图案被频繁运用于梁枋、斗拱、额板、雀替、柱头、门扇、窗棂等部件,这也是中国民居建筑构造中将传统文化思想与审美情趣体现在建筑设计中常用的装饰表现对象和体现的地方。在中国,传统的“儒”“道”“释”思想相互交融,深入人心,“儒”“道”“释”吉祥文化是中华民族在长期的生产劳动和社会生活中产生的心理需求和心理联想的积淀产物,它反映了人们在一定时期祈吉求祥的精神愿望。庄子言:“虚室生白,吉祥止止”,也就是说“吉者,福善之事;祥者,嘉庆之征”,这句话反映出我国劳动人民自古追求美好生活的理想和愿望。

(一)木雕装饰艺术中的儒家文化

张家花园木雕装饰艺术具有儒家思想的深厚内涵,人们对儒学的尊崇就是对传统文人生活的憧憬,将儒家文化的精神纳入建筑雕饰的细节之中,使木雕艺术与儒家思想取得了完美的结合。张家花园以“百忍家风”(图1)的精神为主导核心,这正是儒家的“孝道”“忍让”“中庸”等文化思想的体现。门窗上常常出现的木雕题材是“琴、棋、书、画”(图2),“鲤鱼跃龙门”,“麒麟吐玉书”等,这些木雕题材涵义就是儒家主张入世,积极参与社会活动的文化内涵,反应出张家花园主人崇尚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德观和生活理念,有教化子孙的作用。

儒家强调以“礼”作为人的行为规范,张家花园的木雕装饰艺术中的“礼”体现于民众心底,成为社会生活的基础,成为管理生活的秩序。观其建筑,正厅堂屋木雕纹饰繁缛华贵、富丽堂皇,而后院纹饰则简洁精巧、古朴清雅。这种内容装饰繁简程度的表现手法正是儒文化以礼待人的精神。

图1 张公家训“百忍家风”

图2 琴、棋、书、画

(二)木雕装饰艺术中的道家文化

“道法自然,避世修身”的道家文化在张家花园木雕装饰艺术中表现为对自由、长生、生命的美好追求和对世外、宇宙的诠释与向往。在张家花园的木雕艺术表现中,木雕人物出现较少,只在正院正厅堂檐枋上出现有人物雕刻“八仙共寿”,其余木雕形式多为静物、景物、植物花卉、鸟兽等造型。这些形象常常以暗喻的手法进行创作表现,如:三进院厢房门玉腰上雕刻着画面简洁明了的“暗八仙”(图3)、“长寿”(图4)、花卉等。“暗八仙”的表现是以各仙人手持的宝物来代替八仙,分别为团扇、鱼鼓、横笛、葫芦、宝剑、莲花、花篮、玉板。在门扇裙板雕刻有“寿”字纹样,“寿”字纹样的装饰变化表达人们对幸福美满生活的向往,圆形的“寿”代表无疾长寿,“寿”字拉长,代表长寿如意。

图3 暗八仙

图4 长寿

(三)木雕装饰艺术中的“释”文化

“梵我合一,法界一相,万法皆空”的佛教思想在人们日常生活中被广泛应用,同时也体现在张家花园房屋建筑的装饰雕刻艺术中。在人们的思想中,供奉佛家吉物,便能被佛法保佑,所以代表佛家吉祥的法器纹样(佛八宝,又称八吉祥,即法轮、法螺、法伞、白盖、莲花、宝瓶、双鱼、盘长)被广泛运用于斗拱、花窗、门罩、隔板、门扇等建筑构件中。在张家花园正院正厅堂隔板上雕有象征富贵平安的宝瓶(图5),一进院跑马转角楼一楼侧门的莲花门罩(图6),在小姐绣楼与公子读书楼并可见到莲花垂柱(图7)及盘长回纹等纹样。这些佛家纹样的运用无不反映佛教文化思想在民间的传播以及对边疆少数民族本土文化的渗透。

图5 宝瓶

图6 莲花门罩

图7 莲花垂柱

图8 戏台斗拱

二、地域民族文化特征在张家花园中的凸现

张家花园整体建筑是中原民居建筑形式与云南彝族建筑形式相结合的产物。张家花园的木雕艺术受中原文化的影响,又融合了滇南少数民族地域民族文化,形成其独特的木雕装饰艺术风格。人们把理想生活中的福、禄、寿、喜、财等主题通过木雕装饰艺术延续着对子孙后世的祝福、企盼、憧憬及家族兴旺的梦想。

(一)“凤”“象”形象的使用

地处汉彝杂居地的张家花园木雕艺术被赋予了神的力量,人的情感,将传统文化与现实生活企盼融入了木雕装饰艺术中,木雕通过“祥禽瑞兽”传达情感和借物喻志,祈福、祈祥。运用象征、寓意的手法,将中国传统文化和少数民族文化相结合,宣扬人伦、孝悌、入仕进学的礼制和生存价值观念。在张家花园的装饰内容题材中,“凤”“象”的形象具有重要的地位,并具有超凡的灵性和神力。凤、象形象被大量使用于房屋梁头、斗拱、檐条、栏板等部位。

张家花园的外檐斗拱独具特色,斗拱雕饰形象意蕴深远。在房屋梁头、斗拱上大量使用“凤”“象”形象,并以圆雕的形式出现,结合植物花卉、果品,形成八条形装饰斗拱,在正院正厅堂以及二进院、三进院的斗拱为一层斗拱,而戏台斗拱为三层斗拱,是张家花园木结构斗拱构架最复杂和精彩的部分(图8),斗拱上施以粉兰色、白色、金色、黑色等冷色调,这些颜色组合同样是云南彝族服饰色彩的主要颜色,这种将少数民族服装中的颜色构成直接用在房屋木雕彩绘中的建造样式正是这一地区独特的地域性文化表现。这样的处理手法与江南民居和徽州民居形成了重要的区别。

张家花园木雕建造中动物与植物花卉果品交错雕刻,取其谐音组合的象征寓意形成了独特的地域民族文化特征。斗拱上雕刻的“凤”,称之为丹凤朝阳(图9),凤是代表幸福的灵物,由佛教大鹏金翅鸟变幻而成,具美好、才智和吉祥之意,有火中重生的特性,象征“火”,五行方位学中“南方”属火,火是彝族人民的自然崇拜对象,火性代表“礼”,具有为人谦让谨慎,敬上而不欺下的特质,在民居建筑木雕构建中用凤鸟形象有驱邪避恶、驱虫除害的护宅作用,因此,张家花园梁头和斗拱的装饰处理上常常出现凤鸟的形象。

梁头斗拱上雕刻的“象”,性灵温和、柔顺。相传象为摇光之星生成,能兆灵瑞,象征天下吉祥太平。在斗拱上雕饰吉象,在风水学中有象体庞,能吸旺气,可加强坐方之力量的说法,可助屋主的领导地位,祖业稳定,万事和谐,聚四面八方之财。象的形象在古建筑中的吉意很多,大象善于吸水,水为财,意为“吉象纳财”(图10);大象与牡丹意为“吉祥富贵”;大象口衔如意称为“吉祥如意”,这些形象在张家花园的木结构装饰雕刻艺术中被充分表现和运用,表现出房屋主人希望家业兴旺昌盛的美好愿望。

图9 丹凤朝阳

图10 吉象纳财

(二)房屋建造构件的精美雕刻装饰

张家花园木雕装饰艺术引人注目,其内容、形式多样,技艺精湛,让人惊叹。房屋门扇、板壁等大量使用动物、古瓶、字画等精美纹样进行雕饰,工匠们精雕细刻,木雕精美绝轮,体现了高超的木雕艺术造诣。

张家花园木雕的门扇(图11),窗(图12),隔板(图13),是整个建筑中雕刻最为精细,也最为精彩的地方,门扇以木色施赤色作为基底、凸面景物施以金箔、保留木质自然色泽纹理,无过多色彩装饰,全以雕功见其精妙,这正是清代古建繁中见朴的最好表现。

在张家花园正厅堂的六扇门是该民居木雕艺术的代表,这六扇门的上部采用透雕的手法来雕刻完成,透雕共分三层,由两块整木板拼合而成,第一层木板透雕以两层动植物,形成视觉上的前后空间,第二块木板透雕第三层空间,内容为前两层木雕图案的装饰背景,三层空间形成木雕画面。门腰玉带为浮雕静物,浮雕以瑞兽、香炉、佛手等,裙板为镂雕手法,雕以博古、宝瓶、兰草花卉等内容。

张家花园木雕装饰艺术聚实用性与艺术性,从窗饰到隔板的装饰都充分考虑到当地的气候条件。建水位于低纬度地区,北回归线横穿南境,光照时间长,无霜期长,有效积温高,属南亚热带季风气候,受季节和地形变化影响,显现出夏季炎热多雨,冬季温和少雨的立体气候特征,所以窗扇、门扇等装饰不宜大面积留空,而选用小格花窗的装饰风格,就连隔板上也考虑到通风透气除湿的作用而装饰上小格透花与精美纹饰,这种雅致自然、朴素无华的审美取向正是文化融合而形成的独特特征。

(三)木雕上的金箔彩绘

张家花园的木雕构件在初建之始都施以油漆、彩绘和金箔,经过100多年的风雨,如今还能看到木雕上的金箔彩绘。这同徽派建筑和江南民居建筑有较大区别。徽州民居在斗拱、檐板、门窗等木雕艺术中的表现内容和手法因不同的建筑部位而各异,这些木雕均不饰油漆,而是通过其自身的木材色泽和自然纹理,使雕刻的细部更显生动自然。这同云南建水张家花园的木雕艺术形成了不同的风格,张家花园的木雕形式有统一的规律性,在斗拱、门扇、窗棂等部分常以圆雕、透雕、浮雕、线雕等手法雕以大象、凤鸟、龙、植物,其中出现最多的形象是大象、凤鸟、植物三类。在建水其他的民居斗拱木雕中也出现龙的形象,但出现的较少,张家花园没有龙的形象出现,都是大象、凤鸟、狮子、马鹿、喜鹊、植物花卉等类型,这也是张家花园木雕中的一大特点。

图11 门扇

图12 窗

图13 隔板

三、张家花园木雕装饰艺术的图案纹样寓意及文化特征

张家花园的木雕装饰艺术纹样,无不体现汉彝文化融合的文化特征。建筑以土木结构为主,青瓦覆顶,装饰素雅纤巧质朴,充满浓郁的地域文化特色,表现出工匠的高超技艺。房屋木雕上的装饰色彩依金、木、水、火、土阴阳五行学说,将颜色分为青、赤、黄、白、黑五大主色,不同的颜色表现出屋主不同的身份和地位。张家花园装饰的主色调为赤色,再贴金箔,象征富贵与庄重,黑色多用于木雕纹饰轮廓的描绘,白色用作外墙颜色。其装饰题材内容丰富,木雕雕刻有线雕、浮雕、圆雕、半圆雕和透雕等技法。门额、柱头、雀替、门扇、门罩等随处可见雕刻精美的吉祥图案,工匠们巧妙地将植物、花卉、鸟雀、神话传说表现在木雕构件上,雕刻作品形象逼真,惟妙惟肖。有喜上梅梢、鹿鹤同春、富贵公鸣(功名)、麒麟吐玉书、欢天喜地、富足(竹)吉祥、凤穿牡丹、缠枝牡丹等吉祥木雕图案的运用及寓意表现(图14)。

张家花园木雕装饰艺术题材主要表现民间通俗常用的吉祥俗语,是人们从生活细节中体会到的日常所见形象,所以从心理上具有民众亲和力;从构图艺术上来看是以单个故事为单位,以细节服从整体的方式来营造建筑装饰整体的统一。单画幅图案画面布局不受时空限制,只以吉祥寓意形象表现画面,将吉祥形象合理穿插组织安排于画幅中,每一单独的画面布置都精巧细致,内容形象单纯、画面变化多样、不强调对称式构图、讲究单幅画面完整、画面组织绝对不与其它画幅重复,富有视觉的冲击力与感染力;从雕饰技法上来说,其雕饰精美、细节细腻繁琐,主要是以一层浅圆雕、浮雕、留底平面板雕等技法表现,再借助点、线、面造型方式细致雕刻。

图14 喜上梅梢、鹿鹤同春、富贵公鸣、麒麟吐玉书、欢天喜地、富足吉祥

张家花园木雕装饰艺术具有实用性与艺术性的完美统一,是人们对现实美的追求和精神寄托的总结。正院中一进院正厅堂“一两木屑一两金”的六扇门(图15),是张家花园木雕艺术的最精华部分,充分体现其精美外观与实用统一的艺术性特征。六扇门扇主色施赤色为基底,凸起形象施金箔,体现雍容华贵的装饰风格。门扇上部为精美镂空“多层透雕”(如图16),内衬古钱纹样小格格板,整体装饰图案体现“欢天喜地、富寿延年”的吉祥寓意。中部束腰为平面板雕,下部裙板为镂雕(图17)。制作这六扇门的工匠以特写的手法将景物与多个曲折繁复的吉祥故事形象多重合理组织于同一画面,运用象征、谐音和具象形象获得多重吉祥寓意,展现古拙浑厚的艺术风貌;门扇雕刻构图组织不受焦点透视法则约束,采用中国古代绘画散点透视的构图方式,运用透雕、镂空雕刻手法中强调造型形象的立体表现,以有限的平面高度强调透视纵深的绘画形式,构图布局疏密匀称紧凑,“景”“物”形象夸张得宜、造型细节概括明确而完整;门扇各种雕刻技法、刀法结合自然,三层透雕彰显工匠精湛的技艺,画面雕镂穿漏,造型线条流畅圆润、线形隽秀、刀工娴熟,提顿按挫、刚柔疾徐等不同的刀法表现不同的形象,产生不同的效果。木雕局部刻画不是拼贴粘合,而是在木材上直接雕刻,采用留底浮雕与无底透雕的手法并结合线雕中的阴线阳线刻画“景”“物”造型,其线条具有流畅、明快、自如的特点。这种繁缛华贵的装饰手法体现出晚清时期社会生活相互攀比、低调显富、崇尚礼节的生活状况。这六扇门的雕刻技艺及表现是张家花园木雕艺术的最精华部分,它和欧洲17~19世纪出现的巴洛克与洛可可艺术表现形式具有异曲同工的艺术价值。巴洛克及洛可可艺术形式追求动态,强调力度、变化和动感,强调建筑绘画与雕塑以及室内环境等建筑装饰表现手法的综合性,突出夸张、浪漫、激情和非理性、幻觉、幻想的特点,运用强烈的色彩,喜欢富丽的装饰和雕刻、打破均衡,平面多变,强调层次和深度。这恰好是张家花园正厅堂屋六扇正门的艺术表现风格,其繁缛复杂的装饰风格呈现出中国古代的传统文化思想以及古人对财富的追求,对生活的享受,对生存价值的体现。

图15 正厅堂的六扇门

图16 精美镂空透雕

图17 裙板

四、张家花园木雕装饰艺术的现实意义

张家花园不仅在外形建筑中具有中国传统古建筑特征,同时还具有滇南少数民族的地域民族特征,其木雕装饰融合了中原文化与当地民族文化特征,形成了独特的艺术风格。其内含的伦理道德和审美趣味是中华民族对追求美好现实生活的表达,在题材上选择戏曲故事、宗教传说、民众生活日常所见的瓜果、花卉等。并应用象征、隐喻等手法表达人们的道德观与审美观,把生活体验及理想追求、伦理道德融入木雕艺术中。文化的交流与融合是张家花园木雕艺术中的一大特色,具有古雅质朴之美,正如清代雍正年间陈权修撰的《阿迷州·临安府》记载∶“建水元以前皆夷也,椎髻雕题,刀耕火种,刻木为符,聂生为险,相沿者习与性成。自明以卫军实其地,衣冠文物,风俗大类中州及我朝,久道化成”①。从这里可以看出,自明代以后,边疆少数民族文化与中原文化的交流融合在建水开始呈现出一种类似于中原文化的新的地方文化特征,在主流文化表现上已倾向于汉族文化特点。在张家花园的木雕装饰艺术表现中,传统文化中的儒、道、释思想表现出中原文化在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的传播并成为深深扎根于人们思想中的伦理道德标准。这也使中原文化思想成为边疆少数民族物质生活追随的标准,张家花园木雕装饰艺术不但具实用功能、艺术装饰美化功能,同时还具有教化子孙后世的功能,从雕刻的图案纹饰可见其木雕装饰在内容形式上都表达出入仕进爵的从儒风尚,将祈福迎祥的道、释宗教神化心理渗透进木雕装饰艺术中。展现屋主对子孙后世未来兴盛的企盼。

文化的交流与融合是人类种族迁徙与社会发展的趋势,在当代,文化的交流融合有利于边疆地区的团结与稳定,建水地区因其地理位置的原因自古成为自中原向西南至越南并通向东南亚的交通枢纽,地理位置的特殊性以及民族文化的交流融合是云南建水地区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是该地区社会政治、经济、文化艺术发展的历史见证。张家花园古民居建筑构造及其木雕艺术给我们展示了中国19世纪末边疆地区社会文化生活的状况,纵观那段时期的历史,随着云南个旧锡矿的开采给云南建水团山村张氏族人带来了致富的契机和富裕后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如今,这些喧嚣的历史和沧桑都已经凝固在团山张家花园民居建筑的一砖一瓦、一门一窗之中,面对张家花园,透过历史的斑驳,我们还可以从中领略到中原文化与边疆少数民族文化在边疆地区的碰撞与交融,感受昔日张家花园建造的热情与中国西南地区民居建筑艺术的辉煌。

注释:

①转引自张保华.论古代云南建水的国际交流[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6):5-10.

[1]丁俊清.中国居住文化[M].上海:同济大学出版社,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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