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马就美军击毙本拉登讲话的批评话语分析

申 斯 梁梅红

(北京工业大学，北京100124)

奥巴马就美军击毙本拉登讲话的批评话语分析

申 斯 梁梅红

(北京工业大学，北京100124)

本文依据费尔克劳（Fairclough）的批评话语分析三维模式，以韩礼德（Halliday）的系统功能语法作为理论基础，通过描写、阐释、解释三个步骤，对奥巴马总统的演讲加以批评分析，发现其意识形态、权力关系和演讲的真正意图。

批评话语分析；语言；权力关系；意识形态

1.批评话语分析的理论基础和研究方法

批评话语分析的语言学理论基础是韩礼德（Halliday）的系统功能语言学。批评话语分析认为话语是有社会、历史关联性的，对外部世界进行表意，确定人们的社会文化身份，因此我们不可能在脱离历史的语境下对其进行剖析和解释。这与韩礼德（Halliday）的观点是一致的。韩礼德（Halliday）提倡把语言放到客观的、具体的社会文化环境中去，观察其浅层的语言表征，并从更深的角度剖析出现这些表征的原因，以及分析其所实现的交际和社会功效。

批评话语分析主要是基于韩礼德(Halliday)的系统功能语法来对语篇进行分析。韩礼德(Halliday)认为概念功能指语言对人们在现实世界，包括内心世界中的各种经历的表达。人际功能表达说话者的身份、地位、态度、动机和他对事物的推断等功能（陈中竺1995）。费尔克劳（Fairclough）提出了进行批评话语分析的三个维度：（1）描写（description）：语篇的形式结构特征。（2）阐释（interpretation）：语篇与生成、传播和接受它的交际过程的关系。（3）解释 (explanation)：交际过程和它的社会语境之间的关系（辛斌2005:55）。通过这三个步骤的分析，不但对语篇进行了表层的语言分析，同时也解释了话语过程与语篇的关系，继而解释了话语过程与社会的关系。本文选取2011年5月2日奥巴马总统就美军击毙本拉登的讲话，运用批评话语分析方法，分析并揭露其背后隐藏的意识形态和权力关系。

2.对奥巴马就击毙本拉登讲话的批评话语分析

2.1 描写（description）

2.1.1 及物性(transitivity)

及物性是一个语义系统，其功能在于“使人们通过及物性看出说话者是如何通过语言表达自己的内心世界以及自己对现实世界所发生的事情的看法。”韩礼德（Halliday）认为，及物性系统可以把人类经验分为六种不同的过程：物质过程(material process)，心理过程(mental process)，关系过程(relational process)，行为过程(behavioral process)，言语过程(verbal process)和存在过程(existential process)（胡壮麟2008:75）。演讲者偏好使用哪种过程，是受意识形态支配的，意味着演讲中突出的重点不同。

通过统计，奥巴马讲话中，共使用了85个过程，其中物质过程使用了39个，心理过程使用了19个，关系过程使用了18个，行为过程使用了0个，言语过程和存在过程分别使用了8个和1个。表1反映了过程使用的情况和占总过程的百分比：

表1

2.1.1.1 物质过程

物质过程是表示做某件事的过程。它是被最广泛应用的，因为其主要是对一件事情或所作所为的最为清晰地描述，对事件进行表意，使听众能在第一时间把握演讲的内容和主旨。

（1）On September 11,2001,in our time of grief,the American people came together.We offered our neighbors a hand,and we offered the wounded our blood.

（2）Over the last 10 years,thanks to the tireless and heroic work of our military and our counterterrorism professionals,we’ve made great strides in that effort.We’ve disrupted terrorist attacks and strengthened our homeland defense.In Afghanistan,we removed the Taliban government,which had given bin Laden and al Qaeda safe haven and support.

选取生动、有力的动词，能给听众一种动态的感觉，首先打动听众。“came together”，“offer”，描述了当时911事件发生后的情景，呈现给世界，美国人民在这种前所未有的灾难前做了什么：美国人民没有乱，团结一致，互相帮扶。这就体现美国是一个大家庭，人民在困难之下，不离不弃，团结互助的精神。 “Made strides in”，“disrupted”，“removed”，陈述了美国政府在打击塔利班组织时的作为，这些简单易懂的动词，更加富有打动性，可以加深人们的印象，得到世界人民的肯定。大量物质过程的使用，带领听众回顾了整个事件，把演讲的大意和主旨清新明确的传达出来。

2.1.1.2 心理过程

心理过程是表示感觉、反应和认知等心理活动的过程。

（1）And yet we know that the worst images are those that were unseen to the world.

（2）After nearly 10 years of service,struggle,and sacrifice,we know well the costs of war.These efforts weigh on me every time I,as Commander-in-Chief,have to sign a letter to a family that has lost a loved one,or look into the eyes of a service member who’s been gravely wounded.

使用心理过程的主要作用是唤起听众的共鸣，调动他们的情感，让感情充分融入讲话中，在听众脑中留下深刻印象，易于听众接受讲话者的思想。

在例（1）中，“know”的使用充分地调动了听众的感情，使之后的晕染变得顺水推舟，911后的惨烈的一幕幕再次回演在大家的脑海中，奥巴马的这种手法拨动听众的心弦。例（2）中的 “look”一词，让听众感觉仿佛他们亲身望着军人那双痛苦、无助的眼神，加深了情感。

2.1.2 情态(modality)

情态是说话人对某个命题或提议的态度、看法，表现了说话人的意愿或判断。全文共有单词1384个，其中情态动词有17个，各种情态动词使用频率如下：

表2

本文中情态的使用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1）Yet as a country,we will never tolerate our security being threatened,nor stand idly by when our people have been killed.We will be relentless in defense of our citizens and our friends and allies.We will be true to the values that make us who we are.And on nights like this one,we can say to those families who have lost loved ones to al Qaeda’s terror:Justice has been done.

（2）There’s no doubt that al Qaeda will continue to pursue attacks against us.We must — and we will—remain vigilant at home and abroad.As we do,we must also reaffirm that the United States is not—and never will be—at war with Islam

“will”的使用表明了美国的立场：美国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美国不会允许国家安全遭到危险，将会对信仰忠诚，至死不渝的保卫国家。“will”同时表示了意愿，奥巴马要求美国人民保持警惕，“must”的使用更加强了奥巴马敦促国民的力度。“can”的使用能够提高美国人民的自信，不同情态动词的交替使用无疑会给演讲增彩。

除了使用情态动词，人称代词在讲话者和听众之间起着重要纽带作用。不同人称代词可以体现演讲者与听众距离的远近以及讲话者演讲的情感。本文中人称代词分布如下表：

表3

在奥巴马的演讲中，第一人称共使用108次，其中 “we/our/us”共使用94次，奥巴马充分利用第一人称来拉近和公民的距离，让人们感同身受，易于人民听取自己的观点。“we/our/us”的使用使得整个美国看起来是一个整体，群众和政府、国家站在同一高度上，能很好地触动听众的情感。同时，能让公民感受到奥巴马是一个对人民、对世界负责的领导人，从而树立了一个体恤百姓和百姓同甘共苦的领袖形象。“I/my/me”的使用代表的是奥巴马本人，他作为美国总统，代表整个美国向外界的发言。

2.1.3 转换（transformation）

在转换过程中，主要关注名物化(nominalization)和被动化(passivazation)。名物化是指演讲者将一些能用动词或其他词类进行的表达，使用名词或名词结构来表达意义。使用名物化可以避免过多的动词型结构到来的语篇动态感，不会使听众觉得过于主观，词锋过于尖锐。文中的例子有：

（1）And so shortly after taking office,I directed Leon Panetta,the director of the CIA,to make the killing or capture of bin Laden the top priority of our war against al Qaeda.（2）But tonight,they feel the satisfaction of their work and the result of their pursuit of justice.（3）We will be relentless in defense of our citizens and our friends and allies.

被动化也同样有削减动强烈动态效果的作用，能够使话语听起来更加中性。被动化具有三种效果，删除动作参加者、词汇化和主题化（施光2007）。本文中的被动化使用如下：

（1）It was nearly 10 years ago that a bright September day was darkened by the worst attack on the American people in our history.The images of 9/11 are seared into our national memory.

（2）Then,last August,after years of painstaking work by our intelligence community,I was briefed on a possible lead to bin Laden.

例（1）中的被动表述，语言平实不突兀，但向我们间接指明了美国911悲剧是基地组织一手造成的。例（2）则隐晦表明对拉登采取行动并不是奥巴马自己的主观决定。

2.2 阐释（interpretation）

作为美国总统，奥巴马首先代表的是国家，这就要求他讲话的口吻、语气都是与一个主权国家保持一致的。在文中，奥巴马从未用“我”、“我们”来指代政府。除了总统这个角色，奥巴马还扮演着信息传递者和美国公民的角色。奥巴马在使用人称代词时，使用大量的第一人称，是要告诉美国人民他也是美国家庭的一份子，分享人民痛苦，这会拉近和人民的距离，增加总统与人民的亲切感。就演讲对象来说，奥巴马面对的不仅仅是美国公民，同时也代表美国向世界人民宣讲。奥巴马向世界人民展现了美国正义除邪、自由平等、人道的精神。在整个演讲的后半程，奥巴马向世界人民，尤其是穆斯林世界，传递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美国不会向伊斯兰世界宣战。他巧妙的通过这次事件，向穆斯林世界诠释美国不会滥杀无辜、更不会挑衅，美国人民是受害者的主旨，这不可不说是奥巴马演讲的造诣。奥巴马使用不同的人称，游刃于不同角色中，且每次角色转换也都达到了理想的效果。

2.3 解释(explanation)

奥巴马演讲中的权力关系。美国的核心价值观是公正自由、人人平等。在整个演讲过程中，奥巴马在情态动词和人称动词的选择上格外谨慎。全文中的高情态词，如must用的最少，仅有两次，这是由美国国情所决定的，倘若使用过多must，便会使美国人民感到不受尊重，也就削减了演讲的号召力。全文中使用最多的是will。Will的色彩柔和，能让民众感受到奥巴马对他们的希望和敦促。Can的使用则可以增加美国人的自信，能更好地鼓舞民众。人称代词方面，奥巴马大量使用 “we/our/us”，能拉近与百姓的距离。

奥巴马演讲中的意识形态。奥巴马的整个讲话中不离“自由”，“公正”，“平等”这些词汇，体现的是美利坚的民族精神，和一个大国负责任的姿态。他在讲话中，提到美国人民可以做到想做的，这体现了美国的“只要努力，便可成功”的创造精神，同时也诠释了美利坚民族坚毅不屈、锲而不舍的精神。除此之外，几乎每一次演讲中，奥巴马都会说“上帝保佑大家，上帝保佑美利坚合众国”这句话，这体现了美国作为基督教大国的思想。这句看似简单的祝福语，实则是对美国民众最大的鼓舞。

3.结束语

本文运用费尔克劳（Fairclough）的三维分析模式和韩礼德（Halliday）的系统功能语法对奥巴马就美军击毙拉登的讲话进行了批评话语分析。通过三个步骤，即描写、阐释、解释，和对及物性情态、转换等方面的考察，发现意识形态、权力关系对话语有控制作用。通过批评话语分析，我们可以对奥巴马此次演讲有更加深刻地了解。

陈中竺(1995).批评语言学述评[J].外语教学与研究 (1)。

胡壮麟，朱永生，张德禄，李战子(2008).系统功能语法概论 [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施光(2007).批评话语分析研究综述 [J].学术论坛(4)。

辛斌(2005).批评语言学：理论与应用[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12-12-24

申斯（1989），女，籍贯北京，北京工业大学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外语教学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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