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曾流传过一个对子:打通中西马,吹破古今牛。打通就是中国化,凭一人之力不成,但中国化是早晚的事。佛学这个老西学仅啻一种学说,从传入到中国化禅宗的出现经历了五六百年,新西学借重科学汹汹而来,“化”掉它又谈何容易?然而张岱年、方克立等所倡导的“综合创新”不也是一种打通吗?陈霞从信仰的角度研判道家的道论,认定作为终极实在的道的不可洞悉性,却能使人养成敬畏、宽容的情怀;汉卿从马克思主义的角度寻找与道家管理学、人生观乃至世界观上的相通性,这便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打”或“化”了,至于何时怎样圆而通之,兹事体大,修身治学以俟,不敢妄言。
李加武、陈新建从《庄子·天下》篇第一段的438字入手研论先秦学术。整全的古之道术是理想,一偏的今之方术是现实。理想与现实的关系,以圣人为轴心两翼展开,体现的是内圣外王、政教一体的人本化生活世界的关系性。这大不同于一神论商业文明的新西学。以一己之力“言无言”自我超越、制衡政治,伟哉庄子,壮哉中华!
杨荣涛、张永宏考察的藏彝民族走廊(费孝通)是一个很有趣的文化现象。阿昌族作为氐羌族的后裔,他们既信道(皇阁寺)又信佛(报恩寺),中国民族信仰的多元自由性于此可见。在当今这个由熟人社会向生人社会大转型的时代,朴实的儒释道信仰怎样挺起国人的精神脊梁?这是个真正的问题!
黄东坚从“玄怪”入手,考察道教对唐传奇的影响,文学与信仰的关系,细体贴大有深意。“文以载道”,文人的社会责任尽在其中!韦伯分理性为二,曰价值曰工具,说起来好,但离开教会他们怎么做呢?放手教会做去如果能行,宗教还改什么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