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哲兵 涂泽
(武汉大学 宗教学系,湖北 武汉 430072;重庆航运建设发展有限公司人力资源部,重庆 401121)
道是中国传统文化最重要的概念。关于道的定义至今没有定论。笔者认为,道不是可以一览无余的“平面”,而是必须多维透视的“立体”,需要尝试使用多学科立体透视的方法,去探索道的奥秘。从哲学上看,道是世界的动力因。从科学上看,道是宇宙的总能量。从宗教学上看,道是自然性的神。从文化学上看,道是中华民族的最高文化精神。
世界的本原(始基)是什么?这是哲学最古老也是最基本的问题。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其实必须先回答一个问题:你的世界模式是什么?是静态的还是动态的?是有限的还是无限的?是构成的还是生成的?是永恒的还是演化的?很多学者的世界模式还是牛顿奠定的世界模式,即世界是静态的、无限的、永恒的,世界是由纯质料的原子或基本粒子所构成。
如果是生成与动态的世界模式,世界的本原问题就有了新的内涵。亚里士多德最早提出了世界的质料因与动力因问题,即质料因是世界构成最小材料的问题,动力因是世界运动与变化的动力来源问题。在构成与静态世界模式中,世界的本原问题基本上是一个质料因的问题。世界被看成是有质量的物质的总和,本原是构成这些物质的最小单位,如原子和基本粒子。在生成与动态世界模式中,世界的本原问题主要是一个动力因的问题,也就是世界的运动与变化的动力来源问题。
中国古代的世界模式是生存与动态的,如老子说:“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世界是有限的即有开始的,如老子说:“天下有始,以为天下母。”是演化的与反复运动的,如老子说:“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世界是生成的,像生命的繁衍一样,像母亲的生育一样,如老子说:“有,名万物之母”、“可以为天下母”。世界不是无机的,而是有机的过程。中国传统哲学的基本问题是动力因问题,而不是质料因问题。
道,是生成与动态世界模式中的一个重要概念,它在牛顿的构成与静态世界模式的参照系中,显得格格不入,弄不清楚自己是谁,找不到准确的定义。其实,道就是世界的动力因,动力因就是能量,能量可以转化为质量,质量最小的组成部分就是本原、始基。老子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老子·第42章》)道作为宇宙的动力因,由一而万,由阴阳二气的分合交感,生成了宇宙万物。
老子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老子·第40章》)宇宙的生成是一个从无生有的过程。需要说明的是,上面两段话的“万物”不应仅仅理解为“物质”,而应该理解为“万有”,即一切存在。因此,从无到有的产生,不仅仅是原始物质的产生,也伴随着物质规律的产生。
道是不是规律、法则呢?不是,因为道是动力因,它在运动中产生了质量,也产生了规律。美国当代物理学家惠勒提出,所有物理学定律都是从无到有产生的,他称为质朴性原理。惠勒在中国访问时,曾在舞剧中发现道教“无”字旗,认为老子与道教的“无”是质朴性原理的先驱。
据董光璧先生分析,惠勒的思想可能受大爆炸宇宙论的影响,认为大爆炸使物质从无生有,也使物理学定律无中生有。他说:“惠勒的物理学质朴性原理与老子的思想惊人的一致。”“道的创生能力,自然包含着天地万物的创生和作为‘常道’的各种具体的事物法则的创生两个方面。”[1]102
中国学者李景强先生最近撰文说:“道是天地万物的创造者”,它不是胡适先生说的“自然法”,也不是冯友兰先生说的“总原理”,更不是张岱年先生说的“普遍规律”[2];中国道教协会会长任法融道长也认为,“规律皆是道的派生物”[3]2。因此,道本身不是规律。笔者比较赞成。
一个时代的哲学,深受那个时代自然科学的影响。中国的当代哲学正受到大爆炸宇宙论的挑战。例如,我们的哲学一向受牛顿学说的影响,认为宇宙是永恒的、静止的、无限的,它在时间上和空间上都是无限的。但大爆炸宇宙论却得出这样的结论:宇宙起源于150 亿年前的大爆炸,它有自己的开始、演化与终结。
宇宙有开始,所以它在时间上是有限的,不是无限的。大爆炸之后的膨胀形成了空间,膨胀的范围就是宇宙空间的范围。这就是说,空间也是有限的,不是无限的。根据可靠的观测,至今宇宙还在膨胀,因此,宇宙不是静止的,而是动态的。
英国宇宙学家霍金提出了“宇宙自足”的理论。所谓宇宙自足,就是不需要外力,自己使自己产生并运动。老子也有朴素的宇宙自足的思想,即认为道是自然,自然就是自己使自己运动,“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道不是任何东西产生的,甚至比上帝都早,“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霍金对大爆炸导致时间、空间从无生有的过程进行了经验科学的计算,得出了“宇宙创生于无”的宇宙解。
与上述宇宙学理论惊人的相似,老子也认为宇宙创生于无。“无,名天地之始。”(《老子·第1章》)在老子的哲学体系中,道就是无,它“无极”、“无为”、“无名”、无形无相。无产生有:“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老子·第40章》)小到微粒子,大到恒星,都是从无到有产生的,也就是道产生的。
宇宙从无到有的创生过程,能量是非常重要的。2003年,科学家观测到宇宙大爆炸后38万年时物质在空间的分布状态:
普通重子物质,即后来构成太阳、地球、人体的物质,占4.4%。
暗物质,如对光线不敏感的中微子等,占22.6%。
暗能量,目前所知道的有量子场真空,占73%。
这就是说,暗能量是宇宙的主体,它的特性是真空状,无形象,看不见,有巨大的能量。科学家们认为,主宰宇宙的演化与发展的就是暗能量。
老子认为,主宰宇宙演化与发展的是道,道也是真空状即无,也是看不见的昏暗状态。老子形容道是“窈兮冥兮”(《老子·第21章》),冥就是昏暗。还说“明道若昧”,“道隐,无名。”(《老子·第41章》)昧就是暗昧;隐,就是看不见。道也包含着推动事物运动的能量。
华中科技大学的物理学家张端明教授认为,老子的道可以解释宇宙的原动力与总能量,包含暗能量。用今天的科学语言来说,非常接近于真空能。真空不空,真空里有支配宇宙的暗能量。[4]
道无形无象,人感觉不到它,所以老子常称它为无或无名。老子说:“道常无名。”(《老子·第32章》)道的作用巨大无边,无处不在。“道冲,而用之或不盈。”(《老子·第4章》)“反者道之动。”(《老子·第40章》)
能量也是这样,它没有体积,没有形象,看不见,摸不着。但它可以做功,它的功能是巨大的。没有电能,电视机不能工作,电灯不能亮;没有核能,核电站不能工作,原子弹不能爆炸。无形无象之道,其内部孕育着物质,“其中有象”,“其中有物”;看不见摸不着的能量,在量子场激发态中,可以转化出基本粒子。
道无处不在,有多种多样的形式,如天之道、地之道、人之道、治国之道、养生之道等,它们之间是相通的;能量也无处不在,有多种多样的形式,如机械能、化学能、分子能、电能等,它们之间是互相转换的。道有恒常性,不生不灭,“道,可道,非常道”。(《老子·第1章》)“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阅众甫。”(《老子·第21章》)能量也守恒,不生不灭。能量可以传递,可以转换,如河水的机械能传递给发电机,转换为电能。虽可转换,但能量的总和恒常不变。能量守恒定律被认为是自然科学中最重要最普遍的定律之一。
道使万物得以成立和运动,万物离不开道。“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贞。天无以清将恐裂,地无以宁将恐发,神无以灵将恐歇,谷无以盈将恐竭,万物无以生将恐灭,侯王无以为贞将恐蹶。”(《老子·第39章》)据高亨考证:“一者道也。”
科学领域中的能量也是这样,宇宙在创生与演化时离不开能量,能量使万物得以成立与运动。人类靠什么维持生命与开展活动?靠新陈代谢。食物进入体内,消化吸收,产生了能量。能量使人能活动,能量维持着生命。每一个恒星都有其胚胎、发育、成熟、死亡的过程,这个类似于生命的运动过程依靠什么?当然是能量。太阳是一个巨大的火球,氢气在火球中发生热核反应,转换成氦气,从而释放出来巨大的能量。
道与能量也有区别。道是哲学概念,它用来表述宇宙的动力因,是形而上的。能量是科学概念,它是物质运动的一般量度,是形而下的。道是哲学概念,所以它是无法计量的。能量是科学概念,所以它的实在性无可怀疑,并且是可以计量的。能量没有方向,只有大小,它的常用单位为尔格、焦耳、千瓦时等。能量几乎在每一个具体的物理事件中被计量,但一般来说,它没有被作为宇宙的总动力看待。
有一些科学家是例外,他们提出了形而上的能量概念。著名德国物理学家、量子力学创始人海森堡认为:“所有的基本粒子都由能量制成,是能量所呈现的不同形式。能量能够转化为运动、热、光和张力,是世界上一切变化运动的基本原因,而且能量总量是不变的,是守恒的。因而他把能量看做是构成世界万物的基元,是实体,是世界统一的基础。”[5]125海森堡的能量概念是哲学的概念,与科学的能量概念不完全相同,是宇宙的总能量、总动力。老子的道也是世界上一切变化运动的基本原因,也是世界统一的基础,道与海森堡的能量概念是一致的,都是形而上的。
由于道是与能量非常接近的概念,所以许多学者认为道就是能量。胡孚琛先生说:“道能化生有气、有形、有质之物,用现代科学的语言说,也就是含有能量、信息、物质三大要素。”[6]62中国道教协会会长任法融道长说:“道是先天一气,混元无极,是宇宙的能量,是太空的气场。”[3]2香港学者陈霖生先生说:“宇宙间一切能量的统称,尽包含在道的概念中。”[7]92他认为,宇宙演化需要能源与动力,而能量提供了能源与动力。他进一步把宇宙的演化分为四个时期:自然能量时期、活的能量时期、灵的能量时期、自然能量和灵的能量相结合时期。
在中国殷周时代,存在着多种宗教形态。一是对上帝与天的信仰,如殷王朝对上帝的崇拜、周王朝对天的信仰;二是对鬼神的信仰,墨子对鬼神的存在做了论证。老子对天持不以为然的态度,认为天要效法于道,“天法道”;还认为道比上帝更早,“象帝之先”。
老子对鬼神信仰不以为然,认为在道的面前,鬼神起不了什么作用,如说:“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老子·第60章》)有些学者据此而认为老子是否定了殷周宗教的无神论者,这不一定准确。老子认为道在帝先,似乎并不否认帝的存在;老子认为道能使鬼不神,使神不能伤人,似乎并不否认鬼神的存在。
在老子《道德经》中,道也是有神性的。如说:“谷神不死,是谓玄牝。”(《老子·第6章》)谷神即是道,它具有“永生”的神性。《老子·第39章》亦曰:“神得一以灵”,“神无以灵,将恐歇”。一就是道,它具有“灵”的神性。但是道的神性没有人格化,不是上帝,道的神性就是自然性。“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老子·第51章》)“辅万物之自然而不敢为。”(《老子·第64章》)
从《道德经》的内容看,老子是一个泛神论者。著名宗教学家吕大吉先生说:“泛神论思想在各种宗教和哲学中都相当普遍。印度教的大梵、中国道教的道、大乘佛教的佛性,都是泛存于世界万物之中,而世界万物则被当成大梵、道、佛性的体现。”[8]199
在欧洲的16-18世纪,布鲁诺、斯宾诺莎等哲学家为了摆脱基督教神学而宣传泛神论的观点,认为神就是自然界,神在万物之中,没有超自然的人格神主宰自然。布鲁诺认为,自然界是万物之神。斯宾诺莎认为,“上帝就是自然”。老子为了摆脱殷周宗教,也采取了泛神论的态度。他不否定天,但在道的面前,天失去了神性,天就是自然:“天法道,道法自然。”
泛神论的神对事物不直接加以主宰,道也是这样。《老子·第34章》曰:“衣养万物而不为主”,“万物归焉而不为主”。英国科学家李约瑟先生引用了老子这几句话以后说:“这无疑是自然主义的泛神论。”[9]46
泛神论认为自然即神,无自然之外的造物主。老子认为自然即道,道自生而不为他物所生,道之前没有上帝。泛神论的神不是人格神,而是自然性的神,神与自然同一。爱因斯坦信仰上帝,但认为上帝等同于自然神。他说:“我信仰斯宾诺莎的那个在存在事物的有秩序的和谐中显示出来的上帝,而不信仰那个同人类的命运和行为有牵累的上帝。”[10]243老子也是这样,他信仰自然性的神——道,而不信仰那个能主宰社会的上帝。
泛神论在宗教实践中一般都导致神秘主义,主张通过宗教修行和神秘的体验达到道与人的合一。在修行层面,道是一种神秘主义的活力、能量或生命力,人可以在修炼中体验它,拥有它,更多地获得它,最终多到与它合一的程度。
老子、庄子常用气的概念表示这种神秘的活力、能量或生命力,认为气是道的一种形态。《老子·第42章》曰:“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庄子·知北游》曰:“通天下一气耳。”陈荣捷先生在英译本《老子》中,将气解释为精神与生命力[11]871-887。美国物理学家卡普拉认为,气是生命力与活力,“它在中国古代表示生命力或赋予宇宙以生机的活力”[11]。
中国道教是信仰神灵并修炼道的宗教,道被认为是一种神秘的活力或泛生命力,它弥漫于天地之间,也在人的体内主宰着生命与精神。谁能够通过修炼而极多地将它获取于体内,谁就可以长寿乃至于长生。谁能够修炼到人与道合一的境界,谁就能够成为有神通而登天的神仙。
道教的这种神秘主义修炼观可以追溯到老子。《老子·第10章》曰:“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抟气致柔,能婴儿乎?”《老子·第22章》曰:“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抱一或守一,后成为道教修炼的重要方术。如《周易参同契》:“抱一毋舍,可以长存。”《西升经》:“丹书万卷,不如守一。”
道教的养气吐纳术,可以追溯到老子的“抟气致柔”与“玄牝之门”。《老子·第6章》曰:“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太平御览·方术部·养生》解释为“天地之门,以吐纳阴阳生死之气”。养气吐纳等方术,可以让人得道,获得神秘的活力。
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最高文化精神,如印度人的梵文化精神、欧洲人的逻各斯精神、阿拉伯人的伊斯兰精神等等。最高文化精神是把整个民族维系在一起的哲学观念与价值体系,它决定了一个民族独特的思维方式、行为方式、文化心理、认同心理、性格特征、价值取向等等。中华民族的最高文化精神是什么呢?是道。
司马云杰先生说:“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的生活,从来没和这个宇宙本原和价值源头割断过联系。他们看问题、想问题,从来没有离开过大道的神圣观念。它不仅是中华民族的精神支柱,也是中华民族寄托精神和安顿生命的地方。”[12]37
中国几千年的文化与哲学,始终是围绕着道而发生、发展的。早在春秋战国时期,道已经成为诸子百家频繁使用的一个重要概念,围绕着道,形成了各种学派的道论。比较重要的有道家的道论、儒家的道论、《易传》的道论、兵家的道论、墨家的道论等。汉代以后,汉初的黄老学、魏晋时期的玄学、隋唐时期的重玄学、宋明理学、当代的新儒学、新道学,无不是围绕着道而演变着。道是中华民族的生命价值与意义的最高体现。中华民族追求的是一个有公道、重道德、存道义的理想社会,这个社会离不开一个道字。要实现这个理想,就要懂得“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得道者得天下”的道理。
道是最高范畴,其他文化与哲学的重要范畴都是从属于道的。如天道以及天道所属的天地、阴阳、五行、有无、理气、道器、动静、刚柔、常变、反复等,人道以及人道所属的道德、仁义、兼爱、善恶、义利、形神、天理与人欲、自然与人为、命与非命等,都是道的表现与运用。
在中国文化与哲学史上,某些时期某些哲学家提出过另外一些最高范畴,但大多与道名异而实同。如魏晋玄学家王弼的最高概念是无,但无就是道。其在《论语释疑》中说:“道者,无之称也,无不通也,无不由也,况之曰道。寂然无体,不可为象。”在宋明理学中,二程、朱熹的最高概念是理,但是他们提出的理,基本上就是道。如二程说:“此理,天命也,顺而循之,则道也。”[13]11又说:“散之在理,统之在道。”[13]690朱 熹 也 说:“理 也 者,形 而 上 之 道也。”[14]卷58
许多学者都认为,道与古希腊人的逻各斯是比较接近的概念。但是,如果仅仅把道与逻各斯都理解成规律而认为它们有一致性,那就片面了。逻各斯与道的一致性,在于它像道一样,是一个民族的最高文化精神。在古希腊,特别是希腊化时期,不同的学派与思潮都把逻各斯融入自己的体系中,并作为最高概念。在赫拉克利特那里,逻各斯是世界的普遍规律;在柏拉图那里,逻各斯是理念与世界灵魂;在亚里士多德那里,逻各斯是没有质料的形式;在斯多葛学派那里,逻各斯是命运与宇宙理性;在斐洛那里,逻各斯是神的理性。
在中国1世纪,道与神合一,道成为道教的最高信仰。当然,道教也体现着中华民族的文化精神。在欧洲,逻各斯后来成为基督教的最高信仰,“上帝与逻各斯同在”,成为欧洲各民族的最高文化精神。大约也是1世纪,《约翰福音》和《约翰一书》都把逻各斯说成是与神同在、与神同一的道,而把耶稣圣子说成是“道成肉身”。奥古斯丁说,逻各斯是超自然之光;斯各脱说,逻各斯是作为存在的存在。到了近现代,逻各斯在笛卡儿那里是天赋观念,在莱布尼茨那里是单子,在斯宾诺莎那里是样式,在康德那里是自在之物,在黑格尔那里是绝对精神。当代法国哲学家德里达认为,整个西方思想与民族精神,都以逻各斯为中心概念。逻各斯是西方民族精神的最高概念,道是中华民族精神的最高概念,二者惊人的相似,可以说是“逻各斯与道同在”。
通过多学科的立体透视,我们可以给道一个表述:从哲学上看,道是世界的动力因;从科学上看,道是宇宙的总能量;从宗教学上看,道是自然性的神;从文化学上看,道是中华民族的最高文化精神。这个表述也可以综合表达为:道是中华民族的最高文化精神,是世界的动力因,是宇宙的总能量,是信仰的自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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