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当代视角解读康德分析“美”的契机——《判断力批判》关于“美本质”学习笔记

石芝圃

(中共黑龙江省委党校，哈尔滨 150080)

就像研究现代哲学绕不开德国古典哲学一样，现代哲学研究涉及美和审美内容也绕不开德国古典哲学家伊曼努尔·康德的美学哲学理论成果;更像穆斯林世界的先知穆罕默德所说“你必须寻求知识，即使你为此必须到中国去”［1］一样，立志研究美学的人，首先必须要弄懂康德的美学哲学思想。恩格斯称康德为“伟大的思想家”，并称康德那个时代的伟大思想家们“每一部杰出的著作都渗透了反抗当时整个德国社会的叛逆精神”［2］。那么在康德的著作中，尤其是研究美学的哲学著作中，渗透了怎样的反抗社会的“叛逆精神”?这种精神和思想能给我们当代哲学发展特别是对美学哲学的研究和进步能带来什么教益和启迪?这更是当前应该特别引起我们深切关注的问题。

1790年出版的涉及康德的美学的哲学著作《判断力批判》，系统深刻地阐述了康德批判美学哲学思想和理论，深刻地揭示了美的本质、规律和原则，不仅为自己圆满解决人类道德情感的纯理性先验批判哲学画上了一个完整的句号，而且为人类探询美的真谛开辟出十分重要的途径和方向。

一、康德美学哲学思想和马克思主义

许多先哲很早就开始了探索美和美本质问题。在西方，从古希腊的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开始到普罗提诺的欧洲中世纪，并经过欧洲文艺复兴和法国的古典主义和英、法启蒙主义直到康德，历代哲学家、文学家在他们的理论著作中从未离开过研讨美和美本质的话题。康德之后，西方又陆续出现了黑格尔、叔本华、克罗齐、车尔尼雪夫斯基等研究哲学美学的代表人物。在康德之前，那些思想家争辩美的本质总是离不开唯理、唯知、唯物、唯心的出发点，只是在康德之后，美学哲学论争的思维方式和途径才峰回路转，蔚然一新。

康德之所以要研究美和审美问题，是因为他认为美和审美是人类情感的重要内容;而情感、道德是解决康德哲学研究人的本质，即回答“人是什么”不能回避的问题。康德在《纯粹理性批判》中回答了“人能知道什么”的问题;而后又在《实践理性批判》中回答了“人能做什么”的问题。情感道德相异的人，其认知和行动也不同的。所以，康德认为通过正确知性、理性途径，经过自然和实践，不断追寻美和崇高的理想和道德的完善才是人自由的本质。既然情感和美都是感性的，而作为存在的人是理性的，那么它存不存在一些人类能够认知而且先天可能存在的规律和法则呢?所以他认为:在这种从感性到理性，从认知到实践中应当有一个连接的桥梁，那就是判断力。因而，康德写了《判断力批判》一书，专门来思考和研究判断力问题。

那么，康德美学哲学思想主要包括什么呢?

康德认为判断力有两种:一种是规定性的判断力，一种是反思性的判断力。按康德的逻辑，对于“美”来说，美判断，为规定性判断力;审美判断，为反思性判断力。所以，康德做结论说:审美判断力就是对美的鉴赏，或者叫鉴赏能力［3］11-17。他证明了美是一种令人愉悦的情感，主要特点是无利害的快感和无概念的普遍性。他又接着朔源这两个特点的先天根据，指出了美还具有无目的的合目的性形式和人类共通感的两个特点，进而做出了鉴赏力判断是想象力和知性这两种认识能力的自由协调活动，它所判定的普遍可传达的愉悦感就是美的结论。

通过康德美学哲学思想的梳理和推论，我们不难得出康德明确提出要从人知性、理性与自然实践统一联系的途径去寻找美和情感真谛而来进一步解决人本质问题的思路。而康德这种相异于历史和时代的探寻美和美鉴赏的“反抗整个德国社会的叛逆精神”，恰恰是他伟大和不朽之处。它不仅对美学哲学发展具有划时代的里程碑般的作用，而且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产生和发展，特别是对马克思主义美学的创立与完善也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像一切创新理论和学说的命运一样，康德哲学美学思想提出后，不仅在德国社会，而且在全世界思想界引起了强烈的震撼和反响。虽然200 多年来一直遭到非议，但康德的声誉和成就依旧像一座不可逾越的丰碑巍然耸立在人类文明发展的历史长河中。当然，康德的美学哲学思想也并非完美无缺，无懈可击，特别是其鲜明的唯心主义先验色彩，历来为人垢病。但是，我们批判康德美学哲学，必须坚持实事求是、以理服人的原则，绝不能为批判而批判。

令人深思的是，马克思主义的经典作家马克思、恩格斯等人都没有留下批判康德特别是康德美学哲学思想的专著。只是青年时期马克思在其博士论文中对涉及康德有关上帝存在本体证明问题上做过相应的批判。实际上，马克思的许多哲学思维，切入角度和研究解析问题的方法都隐藏着康德哲学的身影。康德对马克思的影响是多层次、多角度、多方面的，其中最主要的是马克思在哲学研究和实践中继承和发展了康德“批判哲学”的大无畏的批判精神，对传统的所有制关系、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批判和决裂，把哲学变成了指导世界无产阶级解放和人类文明建设的工具和武器;继承和发扬了康德哲学的功勋和荣耀，“使批判不再是个别人或某个时代的特征，成为了人类生活中必要的基本素质”［4］222。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康德哲学对马克思主义的建立也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

现实的问题是:在美学领域，马克思、恩格斯几乎没有系统发表和提出过与此相关的哲学主张，只是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等这些生前没有发表的文字中，只言片语地流露出一些自己早年研读美学的心得体会。当然，我们丝毫不怀疑马克思基于自己学说的战斗性、实践性和阶级性的特点提出“劳动创造美”的哲学价值和深远意义，因为它毕竟为定义、探讨美的丰富内涵开辟了一条崭新的途径和视野，进而为权威马克思主义美学理论的确立和实践指明了广阔的道路和方向。为了这个崇高目标的实现，我们要广泛吸取前人的智慧和营养，着重批判吸收导致马克思主义创建源头的德国古典美学的研究成果和经验，尤其要重新审视和重点研究导致开创了西方美学新时代、新思维、新视野的德国古典哲学家康德的学术成果和美学理论。

二、康德如何解析美

康德是通过解析美的契机［4］107，即通过质、量、形式、模态四方面来分析研究美的本质的。他同时指出，这四方面不是分割、孤立的，而是完整、统一的。

第一，在对所谓美“质”的分析中，康德提出被鉴赏为无利害快感愉悦的对象，称之为美的观点。“鉴赏判断并不是认识判断，因而不是逻辑上的，而是感性的(审美的)，我们把这种判断理解为其规定只能是主观的。但诸表象的一切关系，甚至诸感觉的一切关系都可以是客观的(而这时这一切关系就意指着某种经验表象的实在之物);唯有对愉快不愉快的情感的关系不是如此，通过它完全没有标明客体中的任何东西，相反，在其中的主体是像被这表象刺激起来那样感觉着自身”［3］38。所以，作为审美活动，应当是主观的，无目的性的。但，所涉及反映的一切，则是客观的。因此，“那些规定鉴赏的愉悦是不带任何利害的”［3］40。康德在对美的分析中，深刻地指出了美与快适、善这两类极其容易被人混淆的事物的不同:“快适”和“善”，都要有一个具体的目的，它关系到事物本身的利害;而“美”同利害无关。因此，康德通过对“美”质的分析得出结论说:“鉴赏是通过不带任何利害的愉悦或不悦而对一个对象或一个表象方式作评判的能力。一个这样的愉悦的对象就是美。”［3］45

第二，康德在对进行美“量”的分析中得出了“凡是没有概念而普遍令人喜欢的东西就是美的”［3］54结论，“如果我们只按照概念来评价客体，那么一切美的表象就都消失了”［3］51。也就是说，令人愉悦的美具有无概念的普遍性。

众所周知，世上凡事，没有概念就没有标准。因此，世界上大多数事物是以概念来定义规范它的标准的。但美除外。美的认同不是通过概念而是通过大家普遍喜欢获得认同、首肯的。这就是美之所以称之为美的独特规律。所以，要通过一个概念来规范美，要求美，那就要走入误区。不仅对美的定义如此，而且对美的鉴赏也是如此。“任何通过概念来规定什么是美的客观鉴赏规则都是不可能有的。因为一切出自于这一来源的判断都是审美的(感性的);就是说，它的规定根据是主体情感而不是客体的概念。要寻求一条通过确定的概念指出美的普遍标准的鉴赏原则是劳而无功，因为所寻求的东西是不可能的并且本身自相矛盾的。”［3］67康德从量的方面对美本质和审美的剖析，意义是巨大的。首先，美的东西是普遍令人在无概念前提下喜欢的东西。其次，概念判断不了美，创造不出美。这就是康德所说的“如果我们按照概念来评价客体，那么一切美的表象就都丧失了”［3］51。

第三，康德从“形式”来分析美。认为无目的的合目的性形式是鉴赏判断的先天根据，即“美是一个对象的合目的性形式，如果这形式是没有一个目的的表象而在对象身上被知觉的话”［3］72。

康德所提出的“合目的性”，概括地说，就是指在审美中协调地调动一切认知力仿佛有目的地趋向一个无目的的判断过程，即“它不是建立在任何有关对象现成的概念之上，也不带来任何对象概念”。比如，我们鉴赏一朵花，要调动自己一切认知能力包括感官的、自然的、历史的等许多知识来鉴赏。这些协调的活动好像趋同一个目的，但，仅仅是对花美的欣赏而已，并没有什么具体目的。在这个单纯的判断中，我们不是在检验这朵花对感官的反应能力，也不是检验自然知识，更不是两者之间存在有什么感情利害。

康德把美分成自由美和依附美两大类。他把单纯合目的性形式的美，称之为“自由美”;把考虑内容存在的合目的性形式之美，称之为“依存美”。“自由美”不以任何有关对象应当是什么的概念为前提;依附美则以这样一个概念及按照这个概念的对象完善性为前提。古今中外，美都是讲究形式的。如东、西方在艺术中共同遵循的平衡、对称规律等。中国在文学中独存的音韵、格律，戏剧中的程式、脸谱等;西方文化中的三一律、黄金分割等。现实中，有时很难区分自由美和依附美，比如，对“人的美”就经常引发歧见。有人认为，人是“最高阶段的自然美(即自由美)”［5］。而康德坚持人是“固着之美”，就是属于依附美。也就是说人之所以为人，首先存在称之为人的概念，这些概念规范着一个人，以这个概念为基础审美，不可能是纯粹的。马克思深化了康德的理论，认为自由美“从实践方面来说，这些东西也是人生活和人活动的一部分”［6］。人不存在了，美的认知也不存在了，再美丽的花朵，再灿烂的星空，也没有任何意义。

第四，康德从“模态”来分析美。认为鉴赏判断的另一个先天依据是人类共通感，即美是那没有概念而被认作一个必然愉悦的对象的东西［3］77。

康德所指的“模态”，不是时下国内一些“美学家”在批判和介绍康德学说时所说的“方式”，它是指审美判断中所设想的必然性的示范性，即“一切人对于一个被看作某种无法指明的普遍规则之实例的判断加以赞同的必然性”［3］73。例如，对“美女”的判断，由于种族、地域、历史、文化等诸多不同，人们很难制定一个普遍适用的规则，但如果把“健康”作为其中的一项指标，那么大家必然会赞同。因此，“健康”对于“美女”的美鉴赏判断具有一定的必然示范性，因而，可以说它是鉴赏“美女”的模态。

康德认为人类的鉴赏判断的主观必然性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共通感的理念。”所谓“共通感”就是只通过情感，而不是通过概念来有效地规范人类对美的好恶的规则。判断一位少女，大家认为她美，但具体美在哪儿，每个人见解都不会一样。审美，就是在这不一样中寻找一样。当然，很可能我们永远也达不成对该少女美的共识，但这个趋同或存疑过程就是“共通感”。

情感和概念是不同的。情感是抽象的，概念是具体的。比如，健康，不同的人们能拿出不同国家、地域、家庭和个人的一整套的判断标准和方法;但说健美，那么每个国家、地域、家庭和个人理解就不一样了，甚至有些理念是互相冲突的:有人认为胖为美，有人认为瘦为美;有人认为肤白为美，有人认为肤黑为美等。虽然存在歧见，但人类探寻健美的理念却从未终止过。人类的共通感、可传达性是排他的、绝对的。

三、康德美学思想的现实意义

1.高扬批判精神，为美学理论创新开创了崭新时代

康德哲学最突出的特点就是“批判精神”。这个批判精神，就是对真理勇敢的追求精神，就是大无畏的探索精神，就是不因循守旧的不断创新精神。“批判精神的提出是西方理性精神的一次飞跃，它使理性的主体能动性开始发挥其自我立法的作用，从而首次使理性成为人类一切认识、道德和历史活动中的最高原则。”［4］222自康德以后，人类思想界进入了“批判时代”，批判成为人类精神生活必备的基本素质。

康德的批判哲学不仅是彻底的也是全面的。这在其涉及美学哲学范畴内更是如此。他把蕴含着情感的美研究升华成为自己先验哲学体系的内容，作为解释人类本体论、价值论、道德观的一部分，为认识自然、社会、人生提供了坚实的哲学基础，进而使人鉴赏的理念、视野、行为、自由获得理论上的依据和保证。他在对传统古典的哲学美学理论进行分析批判的同时，创建了崭新的哲学美学理论体系，使西方美学哲学发生了全面变革和革命创新。他把判断力的批判作为把哲学的自然概念领地(知性)和自由概念领地(理性)两部分结合成为一整体的手段［3］13。这种在确立理论理性和实践理性区分的前提下，力图坚持在实践理性优先的基础上，以判断力“合目的性”原则来统一两者，即从自然和自由中判断美、鉴赏美的批判哲学美学思想，具有划时代的意义。黑格尔、马克思等就是沿着康德开辟的这条道路，在哲学特别是在美学研究中通过不同的视角和方式解读美的本质，分别取得了重大成果和突破。

人类的认识是不断深入和日趋完善的，所以，作为人类文明成果的哲学的批判精神也应不断加强和坚持。长期以来，我国哲学美学界缺乏康德的这种批判精神，热衷于门户之见、一管之得，墨守成规，围绕一些皮毛问题争论不休，没有从根本上解决实质性问题。这当然有环境、素质、视野等问题，但没有很好学习和继承康德的批判精神和勇气，也是造成如此现状的重要原因。

2.强烈的理想主义，为探求美的原理提供了驰骋空间

康德哲学充满强烈的理想主义色彩。作为哲学家和自然科学家的康德在研究中经常采用通过悬设来探讨事物的本质。康德在两个世纪之前就提出人类出自于对至善的追求必须对灵魂不朽加以悬设［7］167;出于自己的道德本性必须对上帝加以悬设［7］170。他认为这不是自我欺骗或自我安慰，而是从人的自由本性做出的推论。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类社会前进发展的动力就在于对终极悬设目标的奋斗和追求。

康德的理想主义同康德倡导的先验哲学既有联系又有区别。在康德哲学中，理想主义是先验思维的具体表现，先验哲学是理想主义固化的必然。但是先验思维是讲先天的存在和后天的经验，而理想主义是对概念逻辑上的悬设。先验是固有的，理想是设定的。因此，不能无原则地把理想主义当作先验主义加以清算和批判。

不幸的是康德在美学研究中经常把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识交织在一起，让人感到心力憔悴，无所适从。他基于自己的理想主义对审美提出了“纯粹鉴赏判断”的理念。然而，这种具有无利害快感和无概念普遍性特点的美的先天依据却是无目的的合目的性形式和人类的共通感。无目的的合目的性是审美的根本法则，它的提出是康德先验哲学理想主义化思维在美学范畴的必然结果，也是康德美学哲学对人类审美智慧的重要贡献，更为人类探求美的原理和艺术实践提供了广泛的驰骋空间。

有许多论者对康德提出自由美是纯粹的鉴赏判断，认为“美的理想”是依附美，不是单纯鉴赏判断的说法，断言他的学说是很矛盾的，甚至认为是行不通的。事实上，康德这里谈的是“美的理想”，不是“理想美”。因为“美的理想与美的规格理念还是有区别的”，“美的理想只可以期望于人的形象”［3］71。美的理想在人，在人的想象力。在康德的美学思维中，人的美为依附美，那么“美的理想”，即人的想象力之美必然是依附美。

3.深邃的全球视野，为研究美的价值开辟了广阔道路

康德虽然毕生没有迈出哥尼斯堡的故居，但却具备全球化的视野和世界主义的思想。这种深邃的开放思维和广阔的全球意识，使他的名声和成就成为人类的骄傲与荣耀。

康德的美学哲学所表现的全球视野同他的其他哲学著作一样，是以人的本质和人类的文明进化为线索和依据的。康德预测人类文明发展在由恶向善的前进中，认为其中道德意识的觉醒具有巨大的促进作用。在事物纯粹的本质中，美不是善，也代替不了善，然而，人们可以通过美走向善。因此，审美能使人类进入道德境界的预备阶段。

康德在审美中提出了“鉴赏判断所预定的必然性条件就是共通感的理念”的原则，其意义在于:首先，他提出共通感理念的基础是人类感觉的可传达性。也就是说，作为人类感觉的美是可以超越民族和疆域传达、传播的;在鉴赏判断中，是可以形成天然共识的。因而，美是全人类的，是具有世界价值的。其次，他提出鉴赏“只是共通感的一种”［6］135，美的无概念、无利害普遍性，绝不是“普通性”［3］135的理论。成见、迷信和局限性是造成普通性的重要根源。审美鉴赏摆脱普通性的唯一途径是“不借助概念而能够普遍传达”。这也就是说，美的无概念、无利害的“普遍传达”标准是判别审美真伪的分水岭，即真正的美一定会为整个人类接受;反之不能在整个人类传播，不能为全球人接受的美，不可能称之为真正的美。再次，针对人们的社会、知性思维实践，在共通感原则中，提出了审美“经验性兴趣”［3］138和“智性兴趣”［3］140的观点，解决了人类审美共通感传达、传播中出现的矛盾以及更新和发展问题，为审美共通感的原则作了全面的界定和完整的补充。

康德哲学和美学哲学的成就，固然离不开他对人类永久和平的理想追求，同时也离不开他对人类自由价值和道德责任的探索。因此，康德哲学思想可以被称之为人类全球化的先驱。同理，康德美学哲学也可以称之为美学哲学世界化的代表。

4.缜密的系统理论，为审美鉴赏实践指出了光明前景

康德的美学理论不是孤立的美学理论，它是哲学家康德批判先验哲学大厦的一部分。美学家考虑怎样解释美，而哲学家考虑怎样解释世界。因此，康德美学哲学是一个哲学家角度全面、系统、严谨的以崭新的批判思维对审美问题的考量和解读的结晶。他的学说不仅有美学价值，而且更有哲学意义。康德的美学哲学虽然带有严重的先验主义色彩和充满神秘不可知论的特点，但是只要我们努力反复地通过咀嚼康德著作那些艰涩甚至拗口的文句，就可以从中推导和寻悟出许多重要的道理。

［1］历史潮流不可抗拒［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1:189.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633.

［3］康德.判断力批判［M］.邓晓芒，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4］邓晓芒.康德哲学演讲录［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

［5］严昭柱.自然美［M］.南宁:漓江出版社，1984.

［6］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52.

［7］康德.实践理性批判［M］.邓晓芒，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