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娟
(1.湖南商学院 文学院,湖南 长沙 410205;2.中山大学 中文系,广东 广州 510275)
陆世楷(今亘)与丹霞山别传寺之建设
刘 娟1,2
(1.湖南商学院 文学院,湖南 长沙 410205;2.中山大学 中文系,广东 广州 510275)
陆世楷是澹归禅师的浙江同乡,他于康熙元年(1662)与澹归结识于广州。同年,澹归于丹霞山开始兴建别传寺,得到了陆世楷的鼎力帮助。陆世楷不仅从财力上给予澹归大力支持,从精神上而言也是澹归禅师的挚友,二人有大量的诗文唱和、来往尺牍存世,从这些存世文献中我们可窥见陆世楷对于别传寺建设的贡献。
陆世楷;澹归;别传寺;建设;关系
康熙元年(1662),澹归今释受其师天然函昰禅师的委派在韶州仁化丹霞山始建别传寺。在此之前,丹霞山原为明遗臣李永茂、李充茂兄弟的私产,山上仅有屋舍数间。澹归禅师白手起家、苦心经营数年,竟使得别传寺成为了闻名一方的粤北名刹,的确让人叹服。然而,当时别传寺的建设亦受到四方檀越的鼎力支持,他们或慷慨解囊,或出谋划策,他们亦可称得上是别传寺兴建的参与者,为澹归禅师解决了不少实际困难。在这些人当中,既有地方官员,也有普通信众,其中有一位名陆世楷者尤其引人瞩目,盖因澹归《徧行堂集》中随时可见与陆世楷相关的文字。陆世楷其为何人?他与澹归禅师有什么关系?他对别传寺的建设有哪些贡献?本文将就这些问题展开讨论。
陆世楷(1626-1690)①陆世楷生卒年据陆奎勋《陆堂文集》卷十九《先考中宪府君行略》。,字英一,号孝山,晚号锢翁。浙江平湖人。顺治三年(1646)拔贡,五年(1648)授山西平阳府通判。顺治十三年(1656)自登州府同知擢南雄守。《南雄府志》言世楷“秉性宽厚,修辑郡志,凡所设施,酌古准今。捐俸建天峰书院,奉祀张文献、王文成二先贤,置田以供俎豆,诸生肄业期间,季试月课亲临不倦,一时登贤书者悉出其门。雄人士沐泽者久,于府治东龙护园左立祠祀焉,置祭田四十余亩。历任十九载,按院赵特疏荐云苦心调剂,冲剧洁己,轸恤疮痍。后以忧去仕,民至今念之。”[1]康熙十三年(1674),陆世楷以居丧离任南雄,期满后出任思州(今贵州省岑巩县、玉屏县、铜仁市一带)知府,不久以病辞,归平湖。《平湖县志》载陆世楷著有《孝山诗集》,毛奇龄序,已刊,内有《越吟》一卷、《秋吟》一卷、《晋吟》一卷、《齐吟》一卷[2];《外禅寄诗》一卷;又有《岭外集》、《思阳集》[3]、吴江顾茂伦编《种玉堂三体诗》[4]182。《国朝词综》卷三称孝山有《种玉亭词》、《踞胜台词》。阮元评价其“诗格直追开、宝,合雅归风,不独爲湖中领袖也。诸锦曰:平湖陆氏代有诗人,若侵寻风雅、家法少陵,定推南雄独步”[5];令人遗憾的是,笔者遍寻其集,未有所得,只于各地方志中读到其为数不多的诗作。康熙十四年(1675)陆世楷、姚昌胤纂《南雄府志》,今存。世楷在丹霞时礼天然函昰受菩萨戒,法名今亘,字悟石。
陆世楷出身于书香门第,祖辈世代为官,其“曾祖考长庚,中万历八年进士,累官南京通政司使,进兵部右侍郎。祖考启鏻,国子监生,以孙葇贵,赠通议大夫、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考濬睿,宣府推官,始封内弘文院中书舍人,累赠通议大夫、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6]728世楷虽官阶未高,然“宽厚有容,刚柔相济”,其在南雄为知府时,爱护百姓,不畏权奸,足智多谋,人所称道。《广东通志》卷二百六十记载陆世楷轶事两则,颇具代表:“南雄,岭峤门户,疆理初定,平南、靖南两藩王并驻广州,羽檄不绝于道,部将更替出岭,一日箠死七人。世楷驰见帅,论军士罪。有戴孔雀翎二人入始兴山,自称平藩侍卫,发民凿矿,民尽恐。世楷往诘曰:‘王虽尊,不得擅役吾民。今不使太守知,诈也’。遂缚二人,王不敢问黠。”“僧与平藩暱结精庐府郭外诱妇女人,锁其夫后圃而淫其妻,闭置者十余。世楷诇知之,僧故拳勇手,一掊百夫莫敢近,乃诡言营斋延之,至,猝缚之,僧瞋目呼‘无罪’,世楷先时已别遣捕卒,尽执僧庐所藏妇女至庭下,僧辞穷,毙之杖下。邦人皆以为快。”
陆世楷与澹归,既有同乡之谊,又有文学之交,更同是天然禅师座下弟子。澹归出家前俗姓金,浙江仁和(今杭州)人,而陆世楷为浙江嘉兴平湖人,两地相距不过百来公里,二人于康熙壬寅(1662)相识于穗城,自此之后直到澹归圆寂,彼此往来不绝,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自康熙元年(1662)澹归始建丹霞至康熙十三年(1674)世楷丁父忧归里(1674),是澹归与陆世楷二人交往最为密切之时。
《徧行堂集》中录澹归寄与陆世楷尺牍有五十封之多,山中大小事务、新近诗文创作、个人身体状况等澹归悉与之倾诉、探讨,尤可见二人往来之殷勤、关系之密切。正如澹归所言“(孝山)在南雄做了十三年官,就做了丹霞十三年檀越。家长里短,无不商量,此地他方,无不劝导,现在庄严,当来供养,无不周匝”[7]354。尺牍之中有一段读来让人感动,兹摘录如下:
弟从省城往惠州抄化,或便往潮州,两府中有可为弟劝导者,赐书数函。又去岁修造,及大众支费一千三百余金,前岁存银二百余金,去岁因缘不满千金,岁终分拨压下工匠六十余金,专俟始兴印册以抵之。承示已谕杨尉,更望赐数字一催,得付来僧,回山济用,盖此项不清楚,弟亦不能远行也。又今岁常住,荡然毫无存贮,弟下山抄化,岂能即有接济?韶州无一告语,欲乞吾兄为我再充数月当家,若山中执事僧来告急,弟留手券照验,多少随尊裁发,庶使事不至废,人不至散,以待缘事之集。此一担子最为吃紧,惟恃吾兄至爱,乃敢恳切奉托,愿不罪其唐突,龙华会上,有与吾兄结算之理也。又去岁除实收钱粮还山外,尚存缘谷二百一石,在张书处,此即大众命根,专人来发,并赐护持出境,缘有禁糴之令故也。今岁吾兄管关,许为山中作些功德,伏惟留意。如此络索,未免要说一句,善门难开,但信得佛法时,非弟不能作此络索,非吾兄不能当此络索,然弟必不能逢人便作此络索,则当此络索者,早已自家一肩担荷矣。[8]215
从以上这段文字,我们就可以看出,陆世楷绝非一般的施主,澹归视陆世楷也非普通朋友。澹归外出化缘,即将寺内情况恳告于陆世楷,寺庙花费有不济,即请陆世楷先行垫付,果真如澹归所言“非吾兄不能当此络索”。而且由此信可见,澹归不仅向陆世楷恳求经济上的援助,还希望他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山中解决困难,这样的要求不是极为亲密的朋友,一般是不会提出的。
澹归经济常困,每有难题,第一个想起的便是陆世楷,陆也总是能极尽所能,解澹归之困。所以澹归在另一封写给陆世楷的信中说:“今年拮据之难,每一念及,如四肢被缚,晒烈日中,焦闷欲绝。昨还龙护,真所谓‘归途足凉飔’矣,佛前稽首,感动莫喻。夜来语诸同行,此不特丹霞道场永远福德,即如澹归堕水,方在假挣扎、无力叫呼时,忽得一双手从空提出,且道所救者是何等欢喜,能救者是何等福德耶!此项田价既不用操心,向后步步料理便不至太煞忙乱,上慰老人,下安大众,成我者鲍子,非吾兄其谁为千古耶?”[8]219感激之情、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自古以来,诗文唱和就是文人雅士交往的手段,也是乐趣所在,陆世楷与澹归亦然。他们常常三五好友一起茶集、游玩,兴之所至,则写诗作词,陆澹二人唱和之作尤多,如澹归步仅《徧行堂集》中澹归写予孝山的诗词作品就有82首,尺牍50篇,为陆孝山《岭外初集》作序一篇、《真赞》一篇,其他作品中提及陆世楷的竟有一百多处。同时,通过陆世楷,澹归又与不少任职或游历粤地的浙江同乡结谊,如朱彝尊、沈皥日、施洪烈等,澹归与之皆有诗文唱和。实际上,粤北韶关作为岭南门户,自北而来的文人都要经由此入粤,因澹归、陆世楷长期居于此,不少两浙入粤文人落脚,进而彼此结缘,从而形成了一个在粤或旅粤浙江文人为中心的关系圈。
《丹霞山志》中《嵩道人传》条附有陆世楷传,云“(孝山)公事之暇,辄杖笠入山,与澹公为莲社之遊,唱和甚多。礼天然老和尚受菩萨戒,法名今亘,字悟石。盖意为南泉会下陆亘大夫再来云”。可见,陆世楷在与澹归的交往过程中,也常参与佛事,深受其影响,以至于礼天然函昰为师,与澹归今释成为佛门兄弟。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陆世楷施舍薪俸,不遗余力地参与别传寺建设了。
别传寺建寺之缘起,前人多有论述,故不赘言。惟别传初建,多有艰难。
首先,丹霞峻险。“丹霞之山,所谓八方无路,一门深入者也。入此门者,悬梯而登,望者得奇,陟者得危”[4]288在如此奇险之处建寺,景象何如?澹归在其《丹霞营建图略记》中说:“丹霞山别传寺者,踞海螺墩绝壁之上,右折一径,则锦石岩,志所称岩中石壁五色间错者也。左折一径,逶迤缘梯而登,入海螺岩绝壁之下,下望之如层城,上倚之如列屏。其地蜿蜒伸缩,开麓者九,或深三、四十丈,二十丈,十余丈,如西番莲一一瓣相,附丽天成。”[4]293不仅山势险难,且当时条件下搬石运木全靠人工,然澹归和尚建寺之宏愿与雄心却无半点减损,他计划在中麓修建大雄宝殿、天王殿、禅堂、法堂、方丈,在长老峰下建法王殿,在天然岩前建厨房与食堂,还有寮房、影堂、戒坛、延寿堂、观音大士阁、客堂、藏经阁、舍利塔、天王殿、钟鼓楼……。如此艰巨的工程,令澹归不得不“胼手砥足,运水搬柴,躐州过郡,送往迎来,人事轇轕,五官并用”[9]。
其次,丹霞之建,盖由澹归白手起家。丹霞别传寺营建之所,原本是明末李永茂兄弟隐居之所,仅有山舍几间。因此,所有寺庙房屋设施自然都需重新来建。澹归要建成“与曹溪、云门相鼎立,为岭表梵刹冠冕”之道场何其容易?读《徧行堂集》,我们可以发现,澹归自筹建丹霞,便开始四处乞化,他往来于穗城(广州)、惠州、从化与丹霞之间,募修寺庙殿宇、佛像,此类文章俯拾皆是:《募造慈氏如来像疏》、《募造二十四诸天疏》、《募造兜率阁疏》、《募建弥陀阁疏》、《募建准提阁疏》、《丹霞募造普同塔疏》、《丹霞募砌路疏》等等。寺庙既建,便有僧人来修,澹归初建丹霞,以两百僧的规模准备僧田及其他用度,结果远远不够。不但饭不够吃,衣服布匹、食用油,甚至盐也供给不足,澹归作《丹霞饭僧田疏》、《募谷疏》、《乞衣疏》、《乞米疏》、《乞油疏》、《乞盐疏》等,他在《乞衣疏》中说:“予忝为监院,六年奔走一钵中,除经营土木外,欲使大众足食,犹岌岌见难,岂能令之足衣耶?”所有僧人的吃穿住用,澹归疲于应付,甚至于操劳过度,“忽吐血十余口,体中至今不佳”[4]226,即便如此,“然不敢言病,盖修造钱粮甚急,无歇手处”[4]226。
其三,民生凋敝,万物维艰。别传寺兴建始于康熙元年(1662),康熙五年(1666)山门建成,庙宇初具规模。这段时间前后,腐败的永历朝廷由风雨飘摇走向灭亡,平南、靖南两藩王四处屠城,盘踞岭南,横征暴敛,使得明中叶以后相对富庶的粤地变得民不聊生,经济迅速衰退。别传寺所毗邻之南雄,亦逃不过同样的命运。顺治六年(1649)除夕,南雄惨遭屠城,清兵烧毁官署民房,杀人、抢劫、掳虐,无所不作。清初诗人陈殿桂曾亲睹此劫难,于康熙三年(1664)写下《雄州店家歌》[10]:“十五年前投此宅,宅旁左右无人迹。家家燕子巢空林,伏尸如山莽充斥。是时雄州城始开,鱼鳞万屋飞成灰。杀气横天昏白日,阴风吹火起黄埃。死者无头生被掳,有头还与无头伍。血泚□土掩红颜,孤孩尚探娘怀乳。贾商裹足空市廛,焦茅赭瓦余青烟。我提一剑逆旅宿,主人对语泪洏涟。”此一劫,无数雄州居民罹难。然而,劫后余生的人们,也并没有获得些许的安宁。此后若干年,广东地区战事频仍,人们要应付各种各样的徭役、兵役、赋税,以及恶人和朝廷官员的抢掠与搜刮:“夜来岭上走穷奇,紫薇垣署兼鸠司。一口吸空珠海水,三重卷去越地皮。眼见辎装塞川陆,丁夫五干趱行速。召南昔日爱厥棠,岭表今思食其肉。”[10]因此南雄元气大损,多年不得修复。顺治七年(1650),郑龙光到任南雄知府,见到的情况是田荒地芜、一片萧索,农民失去生产资料,食不果腹,这位父母官潸然泪下,痛苦地写到:“粒粒盘中民所依,几回肠断泪沾衣。”[1]顺治十三年(1656),朱彝尊于来至南雄,发出了“乡国不堪重伫望,乱山落日满长途”[6]的感叹。陆世楷于同年自登州赴南雄任知府,看到雄州景象,他也为之悲伤:“几家茅屋兵戈后,夹路乔松剪伐遗。多少南来词赋客,停骖挥泪写新诗。”[1]民生若此,连皇帝康熙也密谕尚可喜严束所属官兵,“以广东人民为王下兵丁扰害甚苦,失其生理也”[11]。
别传寺正是在这样一种自然条件和历史背景下开始筹划与新建,何其难哉!实际上,别传寺之建,除了作为主人的澹归和尚竭尽全力外,亦有众多外护参与和支持,陆世楷就是在长达十三年的时间里,不遗余力地给予别传寺以支持和帮助。众所周知,古代寺庙的兴建与维持,主要依靠两个方面的来源:一是各方檀越施舍;二是自我经营收入。此时丹霞初开,其经营仅止于僧田,尚且不能使众僧饱腹。因此,寺庙的维持,非广大信众施主布施,无以赖之生存。在这种情况下,陆孝山以自己的俸禄援建丹霞,难能开贵,诚雪中送炭也。
陆世楷在别传寺建寺之中所做的贡献,用澹归的话来说,“世楷于别传为护念大士,阅十三载,无有间然”[4]253。
笔者以为,一方面陆世楷以自己微薄的薪俸,援建别传、供养三宝。陆世楷参与募建的山寺建筑就包括了大雄宝殿、山门、汉寿亭侯像、丹霞别传寺下院龙护园、积香厨、准提阁、法堂、方丈。其中于丹霞山门、龙护园、准提阁兴建及康熙七年(1668)置田产等事出钱出力尤多,澹归均有文记载。康熙丙午(1666),丹霞山山门成,澹归欣喜地写到:“岁丙年,南雄陆孝山使君捐俸成之,于是梯以木者磴以石,可双与并进也。……使君治南雄,当往来之冲,庾关峻险,民亦劳止,一切惟正大平易,与斯人以安,十余年如一日;今推其余以安吾山,苦行之僧、乐游之客,喘息减半,虑无不诵使君德者。使君天才英绝,其来吾山,赋诗妙天下,烟云回合,与江山之气相深,皆因物赋形,得自然之异,不以危见奇。门之成,其可以见丹霞之风乎?猗嗟,此使君之风也![4]288
另一方面,陆世楷对寺内大小事务俱为之操持、排忧解难。陆世楷时而以知府之身助别传之营建,或给寺僧以照顾,如免除丹霞之差役,免去购置税收等等。澹归十分清楚,别传寺之所以能在南雄顺利营建,与孝山的庇护和关照密不可分,因此他言:“今岁丹霞当家,俱是吾兄全身担荷,弟一回顶戴,一回惭愧。佛说,人能尽心为十方三宝作当家,一日便有一生轮转圣王做,则吾兄为丹霞担荷当家,合得多少轮转圣王?……前已有数行借重威德,结郡城诸缘,今年恐无他方世界可以托钵,只在贵治盘旋,亦自事不获已,知能耐烦也。”[8]214;孝山时而又以普通檀越身份为别传寺出谋划策、操持柴米之事。康熙戊申(1668),丹霞置田一庄,计租一千二百石,价值八百六十金,在孝山倡议下与其同好合力而成。澹归在《施田碑记之二》中由衷地表达自己的感动:“自有丹霞以来,予充监院七载,使君为檀越亦七载。山中缔抅,下及米盐琐屑,无不共区画,视予犹手足,视丹霞如其家,予欲远行,辄致语使君‘为我权家数月’,使君笑而应之。凡予所惕然视止行迟者,使君出一策,剨然以解。即所劝导部内,清净软语,各有以发其欢心,未尝稍涉勉强,作以高临下之色。吾侪比丘于护法有所求,至再至三,自觉不韵。丹霞在使君心光覆持内,历年最多,施泽最久,其与予相终始,亦不独此置田一事,岂徒为檀林标准?吾侪比丘得后此山,持此钵,安意禅悦,使清众与道场共为,可久续佛慧命,其可忘使君哉!……其视予如手足,视丹霞如其家,闻之无厌,行之无倦,若此者以重法故,非有所私于予也。”[4]289
陆世楷任南雄知府十九载,康熙十三年(1674)丁父忧归平湖。丹霞自营建之始,世楷始终关照护持,阅十三载。后世文人,对澹归在粤期间与权贵相往还多有微词,然而,澹归与孝山之间的交往却绝不能算在此之列,不仅因为澹归之于孝山并非阿谀奉承,更在于孝山之于澹归与丹霞俱出于本心然。最后值得一提的是,澹归于康熙十七年(1678)从丹霞退院北上,未归杭州老家,而投陆世楷;康熙十九年(1680)农历八月,澹归示寂于平湖陆宅。这或许能更好的说明二人之谊。朋友之谊、向佛之心,使得陆世楷在别传寺众多施主当中也许并非施金最多,但却“历年最多、施泽最久”,称其为别传第一檀越,恐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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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梁宏勋.[乾隆]南雄府志:卷一八:艺文志上[M].刻本.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753(清乾隆 18年).
[2]彭润章,叶廉锷.[光绪]平湖县志:卷二十三[M]//中国地方志集成.影印本.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
[3]嵇曾筠,李卫,沈翼机,等.[雍正]浙江通志:卷二五一[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
[4]澹归和尚.徧行堂集(一)[M].段晓华,点校.广州:广东旅游出版社,2008.
[5]阮元.两浙 轩录:卷三[M].重刻本.杭州:浙江书局,1890(光绪十六年).
[6]朱彝尊.曝书亭全集[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9.
[7]澹归和尚.徧行堂集(三)[M].段晓华,点校.广州:广东旅游出版社,2008.
[8]澹归和尚.徧行堂集(二)[M].段晓华,点校.广州:广东旅游出版社,2008.
[9]吴天任.澹归禅师年谱[M].(据香港志莲堂本)复印本.广州:中山大学古文献所,2008:76.
[10]陈殿桂.与袁堂诗集:卷十[M]//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大学.清代诗文汇编.(康熙四十六年刻本)影印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
[11]清实录:卷十四[M].北京:中华书局,1988:218.
Lu Shikai(JinGen)and the Construction of Biechuan Temple on the Mount Danxia
LIU Juan
(1.College of Liberal Arts,Hunan University of Commerce,Changsha 410205,Hunan;2.Department of Chinese,Sun Yat-sen University,Guangzhou 510275,Guangdong,China)
Lu Shikai and the master DanGui were fellow villagers,they met in Guangzhou in the first year of Kangxi(1662).In the same year,DanGui began to build Biechuan Temple on the Mount Danxia,and he got great assistance from Lu Shikai.As an intimate friend,Lu Shikai gave not only financial but also mental support to DanGui.There are lots of poems and letters between them existed nowadays,and from which we can find Lu Shikai's contribution to this temple.
Lu Shikai,DanGui,relationship,Biechuan Temple,Construction
K827
1007-5348(2013)09-0025-05
2013-03-26
2011年湖南省教育厅高校科学研究项目“湖南明清别集研究”(11C0753);2012年韶关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澹归今释与《徧行堂集》研究”(Z2012007)
刘娟(1979-),女,湖南澧县人,湖南商学院文学院讲师,中山大学中文系博士生,主要从事古典文献研究。
(责任编辑:明 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