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差序格局”到“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的跨越*

2013-08-15 00:42:17
关键词:差序格局差序水波

杨 乐

(1.北京大学 社会学系,北京100871;2.石河子大学 政法学院,新疆 石河子832003)

差序格局与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是费孝通先生提出的解释中国社会结构的两把“金钥匙”,两者的侧重点各不相同。“差序格局”分析的核心对象是单个的人,讨论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人际关系网络的分析中讨论人与“团体”(包括家、国等)的关系,是对社会结构的微观层面的分析[1]。费先生看来,传统中国的社会结构“以己为中心,像石头一般投入水中,和别人所联系成的社会关系,不是团体中的分子一般大家立在一个平面上,而是像水的波纹一般,一圈圈推出去,愈推愈远,也愈推愈薄”[2]。同样作为对社会结构的描述,“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理论讨论的是这些特定的群体与群体之间的关系,它们之间的互动机制、融合与分离,研究的是中华民族各部分之间整体结构的重大变迁。“多元一体”是对中国社会结构宏观层面和历史进程特征的分析[1]。

社会学理论经常要面对的一个问题是,微观理论与宏观理论的关系如何?两者之间是否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具体到这个问题,微观层面的差序格局与宏观层面的多元一体格局之间的是否可以对话?宏观层面的多元一体格局是否以微观层面的差序格局作为基础,如果是的话,微观层面上的特征是如何进一步构成宏观现象的?这些疑问,需要我们细致探讨。

一、中国社会结构微观层面的分析:差序格局

费孝通在1947年提出的“差序格局”概念,被人熟知的便是以上文的“水波”比喻。以“差序格局”为中心概念,他概括了乡土中国(即传统中国社会)的主要特征,如:1.血缘关系之重要性;2.公私、群己关系的相对性;3.自我中心的伦理价值观;4.礼治秩序,即利用传统的人际关系和伦理维持社会秩序;5.长老统治的政治机制[3]。在理解这一理论时,我们应该注意以下几点:

第一,中国社会缺乏界限明确的团体,广泛存在的是家、邻里之类的“社会圈子”;社会圈子不是共同体,而是主体的交往范围;圈子里只有一个个的“私人”,而没有“团体成员”;人与人之间形成的是私人关系网络而非组织关系网络。第二,这些圈子没有明确的边界,随中心势力的大小伸缩变化。从形态上看,圈子呈现为差序型的圈层结构:自己在中心,社会关系像水的波纹一般一圈圈推出去,愈推愈远,愈推愈薄。第三,中国人的行为“缺乏公德”。由于缺乏公德,中国人在行动中便很少顾及到公共利益,缺少凝聚力,难以“为大家舍小家”,难以遵守公共纪律。第四,愈推愈远、愈推愈薄的差序性圈层表现在个人的行动上便是在进行社会互动、资源分配时倾向于照顾与自己关系相近的人,忽略与自己关系较远的人[4]。费先生尤其指出“中国传统社会里一个人为了自己可以牺牲家,为了党可以牺牲国,为了国可以牺牲天下”[2]。

在中国传统社会,“己”不具有独立的性格,而是被“人伦关系”裹着,父母者生之本,父子关系为重,父子关系推而至于君臣。人生在世,在家从父无己,在嫁从夫无己,在外从君无己。“己”者,只有在“关系”中才有其意义。“己”是一种关系体。“己”的这种人格非独立性通过人的社会化形成。“己”的形成和完善过程,即是人伦教化过程。总之,无论从社会结构意义上看实体“己”,还是从人格意义上看心理“己”,都与西方文化中“独立的个体”不一样——“己”不仅包括自己,而且包括对自己在家结构中地位的意识,对自己与家中其他人相对位置的意识,甚至包括家中某些人[5]。

同时,费先生提出了与中国“差序格局”相对应的西方社会“团体结构”,界限清晰与权责分明是“团体结构”的重要特点[2]。在这种中西对比之下,我们可以看出“差序格局”十分准确地解释了传统的中国社会结构。

二、中国社会结构的宏观视角: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

费先生认为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具有6个特点:1.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存在着一个凝聚的核心;2.少数民族中有很大一部分人从事牧业和汉族主要从事农业形成不同的经济类型;3.除个别民族外,少数民族都有自己的语言;4.导致民族融合的具体条件是复杂的;5.组成中华民族的成员是众多的,所以说它是个多元的结构;6.中华民族成为一个的过程是逐步完成的[6]。

具体来看,首先,中华民族是包括中国境内56个民族的民族实体,并不是把56个民族加在一起的总称,因为这些加在一起的56个民族已结合成相互依存的、统一而不能分割的整体,在这个民族实体里所有归属的成分都已具有高一层次的民族认同意识,即共休戚、共存亡、共荣辱、共命运的感情和道义。多元一体格局中,56个民族是基层,中华民族是高层。其次,形成多元一体格局有个从分散的多元结合成一体的过程,在这过程中必须有一个起凝聚作用的核心。汉族就是多元基层中的一元,由于它发挥凝聚作用把多元结合成一体,这一体不再是汉族而成了中华民族,一个高层次认同的民族。再次,高层次的认同并不一定取代或排斥低层次的认同,不同层次可以并存不悖,甚至在不同层次的认同基础上可以各自发展原有的特点,形成多语言、多文化的整体[7]。

值得注意的是,“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与西方的“多元文化主义”不同,后者建立在由白人构成的主流社会对单一强势文化弊端进行反思的基础上,多元一体理论则带有非常明显的中国特色。西方的文化多元主义的平面性强,中国的多元一体论带有差序格局的含意[8]。

三、差序格局中的“民族”

差序格局的核心对象是个人,以个人为中心推论出人际关系与交际网络,构建出各种亲疏远近的圈子,费先生以“水波”为例,对差序格局做出了很好的诠释。以个人为出发点的差序格局在社会结构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从某种角度上讲,由个人的一个个小圈子相互联系、相互作用,不断结合、累积从而形成了社会这个共同体。在不同的差序格局中,人们遵守着“约定俗成”的规则,在不同的场景中调整着“内外”、“我他”、“公私”的关系。在笔者看来,“己-家-民族-国-天下”的体系便在一步步外推中体现出来。

那么,问题便随之而来——微观视角下的差序格局在以群体为单位的宏观社会结构中扮演怎样的角色?也就是说,差序格局这一微观视角下的理想型发挥作用的话,能否上升至较高层次来分析差序格局的影响,换句话说,微观层面的差序格局与宏观层面的多元一体之间的鸿沟能否打通?在分析这两个理论的关系之前,我们先来看看差序格局与多元一体各自对应的他者。差序格局的“他者”是团体格局。“团体格局”是西方社会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模型。“西洋的社会有些像我们在田里捆柴,几根稻草束成一把,几把束成一扎,几扎束成一捆,几捆束成一挑。每一根柴在整个挑里都属于一定的捆、扎、把。每一根柴也可以找到同把、同扎、同捆的柴,分扎得清楚不会乱的。在社会,这些单位就是团体”[2]。而西方社会的组织形式界限分明,“团体是有一定界限的,谁是团体里的人,谁是团体外的人,不能模糊,一定分得清楚。在团体里的人是一伙,对于团体的关系是相同的,如果同一团体中有组别或等级的分别,那也是先规定的”[2]。“团体格局”界限分明,与“差序格局”的特点大相径庭,前者成员大体归属明确,后者边界灵活,具有伸缩性。

多元一体格局的“他者”可以看成是西方“民族国家”特别是欧洲民族主义运动中建立起“民族-国家”,这样的模型与存在凝聚核心,使得各个民族从分散的多元结合成一体的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具有显著差异。

以微观视角下的差序格局如何上升至宏观视角的多元一体,这涉及到一个从微观到宏观的跨越问题。差序格局中的“差”与“序”为我们打开了社会结构的微观层次向社会结构的宏观层次转变的途径。阎云翔认为,费孝通心目中的差序格局是一种立体多维的结构,而不仅仅是一个平面多结的网络。在这个结构里,纵向的等级差别至少与横向的远近亲疏同等重要。差序格局是个立体的结构,包含有纵向的刚性的等级化的“序”,也包含有横向的弹性的以自我为中心的“差”。多数学者都只看到“差”而忽略了“序”;这是有关差序格局的学术话语中的一个误区[3]。如何看待“层”的含义呢?在差序格局中“层”又是如何实现的呢?费先生指出“人伦就是从自己推出去的和自己发生社会关系的那一群人里所发生的一轮轮波纹的差序”[2]。然后以《礼记》中的“十伦”进行解释,阐明了“伦是有差等的次序”。这样就为如何理解纵向的“序”提供了思路。

横向的“差”在费先生文中以“水波”比喻早已为大家所熟知,但是这个纵向的“序”如何来解释?可否运用类似“水波”的比喻来清晰地阐释呢?如果引入社会分层的视角,就能够从立体社会结构的角度来把握三维的“差序格局”——“以每个人为中心,把‘差序格局’中的一个个人都想像为三维空间中的一个个点,其中第一个和第二个维度是社会空间中平行的距离,第三个维度是‘社会分层’的距离,这些点各自推出去的波纹在四面八方、上下左右相互交汇,而且还动态地移动,由此我们可以联想到人类社会中人们之间相互关系的强弱也会因相互作用而处于不停的变动之中,或者说个人‘圈子’的范围在不断地‘伸缩’,这样的动态三维空间也许可以更生动地体现出‘差序格局’中人与人之间复杂和变动的相互关系。”[1]

我们发现“水波”的比喻带给人以平面的感觉,而使用社会分层的视角后,以个人为出发点的“水波”这种“同心圆模型”变为了“同心球模型”。如果我们依然以空间中点到点的距离作为个体与个体之间的关系距离,这类同心球能很好地界定一个社会成员的社会关系网络。在垂直方向的“社会分层”维度上,可以引入新的行为模式[9]。这样一来,“同心球模型”为从微观上升至宏观的分析,提供了一个中观层次的工具,有助于理解如何从以个体为对象的微观的差序格局到以群体为对象的宏观多元一体。

“水纹波浪向外推”,“富有伸缩性”的差序格局中,界限是不固定、相对模糊的。在“己-家-民族-国-天下”层层外推的体系中,每一层都相当于“同心球”的一层,民族这一层应该如何解释呢?“民族”这个词的含义对于中国,历史悠久而含义丰富,借用费孝通的观点,“中华民族作为一个自觉的民族实体,是近百年来中国和西方列强对抗中出现的,但作为一个自在的民族实体则是几千年的历史过程所形成的”[3]。这样一来,我们发现在同心球模型中的“民族”与差序格局的其他环节性质一样,具备了伸缩性的特点,具体来看,包含以下3个方面:

1.承上启下的特殊位置。一方面,在传统社会中,家庭这一初级社会群体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传统社会中的“己”实体不是独立的个体、个人或自己,而是被“家族和血缘”裹着,是从属于家庭的社会个体。儒家文化强调修身,要求去人欲而致良知,修身即是忘我。所以,以“己”为中心,实际上是以家庭或家族为中心,个人没有独立的权利和地位。传统中国社会中,“己”的考虑,其潜在的出发点就是家,以“家庭”为本位体现出的极其鲜明特点。另一方面,国家对于个人来说具有特殊的意义。不论是传统社会,抑或现代社会,虽然个人都不能直接与“国家”打交道,但是国家这个在个人脑海中的抽象概念,却是社会结构中极其重要的一环。因为在差序格局中“天下”的界限十分模糊,而且“天下”的重任似乎只在最高统治者那里,而“国家”与“天下”相比,至少明确一些。“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豪言壮语,背后是保家卫国的潜在逻辑。传统中国人所谓的建功立业,也就是将视野由“己”外推至“国”这个层次上。“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思维逻辑,一般情况下也都是具体到“国”的层次上。儒家的“修齐治平”是对国家在差序格局中意义的深刻注解。家庭与国家的中间层——民族处于家庭与国家之间,这个环节的作用非常特殊。对于中国的社会结构来说,“民族”大致包含了56个民族与中华民族两种含义,从认同角度来看,涵盖了对56个民族的基层认同与对中华民族的高层认同。“民族”及“民族认同”的多层次特点使得“家”与“国”的衔接出现了由低至高的多层过渡。

2.对个体及家庭的特殊意义。“民族”对于个人来说,是个同呼吸、共命运、休戚与共的共同体,从客观主义民族界定的角度来说,民族是一种真实的存在,共享的始祖认同最为珍贵、持久,主观主义民族界定看来,民族是一种想象的共同体[10]。但无论是哪种视角,“民族”对于个体与家庭来说,是生动具体而又源远流长的——自一个人出生起,便从礼仪、风俗、语言、习惯等许多场景中接触到。对于个体来说,无论基层民族认同(对所属的56个民族的认同)还是高层民族认同(中华民族认同)均属于“公”。但相对于国家来说,基于基层民族认同带有“私”的色彩,但基于中华民族认同却属于“公”的范畴。

3.动态性。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格局,是在历史长河中发展演变而来的。56个民族已结合成相互依存的、统一而不能分割的整体,在这个民族实体里所有归属的成分都已具有高一层次的民族认同意识[3]。中华民族的自觉意识是近百年来在外国列强的入侵和欺凌中逐步萌发、出现和发展的,在抗日战争中得到了空前的提高,但这种自我意识在不同阶层、不同群体、不同地区的不同集团中的表现具有非均质性和差异性[11]。而这种动态性的变化会对同心球模型产生重要影响。

“民族”介于差序格局体系中“家”与“国”之间,由于内涵的丰富性、结构的多层次性、动态性等特点使得它不仅具有与其它环节相同的“可放可收”的特点,而且由于“民族”处于微观的“家”与宏观的“国”之间,发挥着过渡与连接的作用,这样就成为了联系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的关键。

四、差序格局与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的联系

微观层面的差序格局与宏观层面的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分别从不同的层面探究了中国社会的结构,从传统的意义来说,尤为如此。以“同心球”建构模型,重视“民族”这一环的作用,是探究两者联系的一条可行之路。费先生指出,凡是和自己同属一个群体的,即是自家人,相互之间痛痒相关,休戚与共。自家人的认同意识就发生了共同的运命感和共同的荣辱感[3]。民族认同意识并不是空洞的东西,我们每个人可以通过自己的反省中体会民族认同意识是什么[3]。在差序格局的“己-家-民族-国-天下”这个体系中,呈现出可以层层外推的属性,原因就在于“以己为中心”和“可放可收”两个重要的特点。整个体系中每个环节与上下环节之间的界限并非泾渭分明,而是相互渗透,彼此存在过渡区域,这样一来,探讨其与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的联系,就并非空中楼阁。

先从二维的模型来看,想像有两个石头同时被丢到水里,这样就会出现两组波纹,这两组波纹各有一个中心,在水面上彼此的波纹相互交叉。位于甲组中第二波中的一个点,也许位于乙组中的第四波,如果我们把这个点看作是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就与位于甲组中心的那个人的关系比较近,而与位于乙组中心的另一个人的距离则比较远[1]。那么具有群体认同意识的一个个点,它们之间必定相对距离较小,水波交错所呈现的“网”较为密集,反之,则较为稀疏。以此再推论至三维模型:一个个点处于三维空间中,第一维与第二维构成的平面就是费先生指出的“水波”,而第三维是社会分层的维度[1],这样水波向四面八方扩展开去,好似一个个立体的“同心球”而非二维的“同心圆”,波纹在空间中相互交错相互影响,整个模型处于动态之中。认同意识较强的群体,可以看做是一组圆心相对距离较小,水波“网”较密的“同心球”,这组“同心球”通过水波相互作用,联系紧密,具有内聚力。“民族”即是一组圆心相对距离较小,水波“网”较密的“同心球”。从“民族”包括56个民族与中华民族民族实体的含义来看,一方面,56个民族可以看做是56组圆心相对接近,水波“网”较密的“同心球”(当然,在历史上各组“同心球”相互影响,分化重组呈现动态的特点)。另一方面,随着历史发展,56组“同心球”之间由于内外因的作用,尤其是在共同抵抗西方列强的压力下,彼此联系逐渐密切,共同构成了更宏观一级的“同心球”组,即中华民族民族实体。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同心球”模型并非是对社会结构的静态描述,而是动态分析。

以历史的视角,差序格局与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的联系能否通过“同心球”模型体现出来呢?以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的形成过程为例:第一步,中华各地区分别出现凝聚中心,各自形成了初级的统一体;第二步,逐渐形成长城内外的农牧两大统一体;第三步,汉族形成了特大的核心,但还是主要聚居在平原和盆地等适宜发展农业的地区;第四步,汉族通过屯垦移民和通商在各非汉民族地区形成了一个点线结合的网络,把东亚这一片土地上的各民族串联在一起,形成了中华民族自在的民族实体,并取得大一统的格局;第五步,这个自在的民族实体在共同抵抗西方列强的压力下形成了一个休戚与共的自觉的民族实体[9]。

以“同心球”模型来分析,第一步形成初级统一体,实质上是初步形成各个“同心球组”;第二步是形成两个不同属性的较大“同心球组”;第三步、第四步是汉族“同心球组”作为凝聚核心与其他“同心球组”相互影响;第五步是中华民族这个高级的宏观“同心球组”的形成。

五、结 论

综上所述,差序格局与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从不同视角对中国社会结构进行了解释,两者各有侧重。在微观层面,差序格局提供了如何看待“己-家-民族-国-天下”体系的视角。在宏观层面,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说明中华民族由自在的民族实体而成为自觉的民族实体的过程。在差序格局中,我们应当从二维的“水波”模型上升至三维的“同心球”模型,在“己-家-民族-国-天下”体系中把握“群体”的特点和意义,不可忽视“民族”这一环,在动态当中把握差序格局与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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