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se Blood》中赫滋尔的人物角色原型解析

陈 奎

《Wise Blood》中赫滋尔的人物角色原型解析

陈 奎

福兰纳理·敖康娜是美国二十世纪最具才华的作家之一。在敖康娜不长的人生旅途中，一共创作了两部长篇小说和一部短篇小说集以及一些文艺评论。其中《Wise Blood》中赫滋尔的人物角色的塑造反映了作者高尚的人文情怀。

《Wise Blood》；赫滋尔；角色原型；解析

陈奎/漯河医学高等专科学校讲师（河南漯河 462000）。

《Wise Blood》是敖康娜的首部长篇小说，是一部探讨由信仰获得人之救赎的宗教寓言小说。小说主角赫滋尔·摩慈出生在一个乡下的牧师家庭，他自幼就想像祖父一样，长大也当一名牧师。摩慈在随军打仗几年以后，其信仰有了很大变化，复员回家后他就想改变其宗教信念。在陀津翰姆，摩慈接连邂逅装成盲人来进行布道的假信徒霍科思与其私生女儿丽丽，还有一位被人叫做尹诺科的大小伙子。摩慈见人就说唯有亵渎才是找到真理的最好路径，居然在大街上公开宣扬一个“无耶稣的宗教”。在此新教之中，没有所谓的救世主，更无“让人浪费的血液”。可是，人们对其言论根本不放在心上，摩慈致力于宣扬的所谓宗教被伪教徒胡福加以利用，把它当做骗钱的工具。摩慈在驾车撞死了胡福花钱找的伪先知以后，他弄瞎了自己的两个眼睛，没过多久在一个暴风骤雨的晚上掉进了下水道而死。

该作品公开发表的时侯，敖康娜的叔父经常给她讲人们看完此书的反应，很多人非常想知道为何敖康娜不去书写“一般意义的好人”，很多文学评论家也觉得作品给人有沉闷之感，且很难接受作品中的荒诞的故事情节与怪异的人。一直到现在，依然有很多读者对作品的阴暗冷漠艺术风格难以接受。

一、敖康娜的宗教观念

不可否认，敖康娜风格怪异，别具一格，其作品主角大都是要么四肢体有残疾，要么奇丑无比，往往遭受突然暴力而死去。所以，文艺评论人士经常把评论重点放在作品的暴力描绘与怪异人物身上，尤其是中国国内的研究由于受中国特殊国情以及对宗教态度的影响，大部分焦点放在作品的现实批判方面，往往忽视其宗教作家身份。敖康娜出生美国南方佐治亚州，该地宗教氛围浓厚，深受宗教影响的敖康娜不仅是虔诚的宗教信徒，并且其小说大都与信仰此主题紧密相关，把天主教当做她文学创作的核心内容。

“原罪”和“救赎”基督教的核心思想：由于人类祖先亚当和夏娃偷吃了树上结的果子而犯下原罪，最后被赶出了伊甸园。所以，人一出生是有罪恶的，人一生无时不受魔鬼的引诱，且要遭受“死”之惩处，人死后去地狱再经历磨难；上帝为了救人类出苦海，让其孩子耶稣来代替人受苦，用耶稣被钉死且死而复生而让人类灵魂得到拯救。根据基督教义，人类肉体是罪恶之载体，唯有把它抛弃才能得到拯救。敖康娜对此观念信以为真，淡泊名利与诱惑，且至始至终微笑看待其痼疾，把它当做上帝的恩赐。敖康娜常常在小说中探讨原罪、妖怪的邪恶与上帝拯救等问题，她作品受《圣经》的影响非常深。敖康娜思想深邃、思维清晰敏锐，对宗教的虔诚让敖康娜不停对人类命运进行思考，长时间探索人之灵魂也让敖康娜对人性劣根性有很强的感知力。她所描绘的人物大都是怪异奇丑无比、体态臃肿、有残疾、心中空空如也，且灵魂极端扭曲。很多文艺评论家指出：此种描写是因为作者自身疾病而导致的对肉体和整个人类的厌恶，表现出其心灵的变态扭曲。可敖康娜想要展现给读者的实际上是对人们的警告：肉体担负的就是罪恶，唯有整个销毁肉体才能让人的灵魂获得拯救，“唯有运用暴力，人类才会获得拯救，也唯有暴力才能让人返回现实社会，让其受上天恩赐时去准备，唯有暴力，才能让人类清醒过来。”

二、圣保罗

其实摩慈就是对敖康娜宗教思想观念的最好展现，摩慈的外在形象很容易让人看到《圣经》里面的圣保罗的形象。保罗最初叫邵罗，他认为最好的维护天主权威的方式是让基督教消失，认为耶稣说自己是“上帝之子”是自以为是，是对上天的侮辱，所以在很多地方打压基督徒，要真的摧毁基督教会。可是当邵罗在抓基督教徒的路途中，上帝让暴力忽然降临其身上，邵罗肉体遭受损伤，双眼失明。此种“暴力洗罪”在《圣经》里面出现频率很高，上帝经常运用此种快捷的方法来救赎坏人。后来，保罗（即邵罗）改变了对耶稣的主观认识，看到了自身的幼稚和自大，变成上天“精心挑选的器皿”，到各个地方去传递福音。犹太人看到保罗一反常态且在宣传耶稣，就想干掉他。在塞浦路斯，一个由魔术师装扮的先知请保罗来给民众讲解福音，以便抓捕保罗。保罗借着灵光，看穿了鬼把戏，呵斥道：“你这邪恶之人、人类之敌人，内心满是欺骗和狡诈，你会成盲人，永不见阳光！”刚一说完，黑雾就降落在假先知全身，假先知只能在他人帮扶下才能走路。

和保罗一样的是，摩慈也是传教者，二人都眼睛都有毛病，且都遇到过假传教士并被他考验。摩慈小时候和爷爷一起传教，希望成人后也当一名传教者，所以在当兵期间尽量远离那些会对自己将来传道不利的事物。可是当摩慈回家的时候，他的至亲亲人都离开了人世，房子破旧不堪，屋里只有妈妈的空荡荡的橱柜。此种落魄的景象深深伤害了摩慈的心，摩慈认为自己的所有努力都是白费的，从此自己再也不相信先知耶稣。

不过事实上，摩慈是不可能放弃其宗教信仰的。摩慈住在妓女宛慈夫人家中，仅仅是弥补其内心空虚无聊，以便让自己清醒时不再去想耶稣。摩慈找到假教徒阿撒·霍科思的家，丽丽感觉摩慈是为她而来，霍科思却说摩慈是找他来的，或许由于霍科思以前曾有过类似的信仰，因此当摩慈还在迷茫的时侯，霍科思早于摩慈感觉到其心中的“圣灵”。摩慈想开创一个“无耶稣”教派，可是其想法被伪教徒胡福利用时，摩慈撞死了胡福花钱假扮的先知梭拉思，且在他死之前问他：“为何爬到车上说你不可能相信你以前信仰的东西？”“太不诚实，你一直是信仰耶稣的。”事实上，若说是摩慈在对梭拉思进行诘问，其实应该是摩慈在自己问自己，他想回避耶稣实际存在其心灵深处，这恰恰是摩慈痛楚之原因。表面上是摩慈用一切方法证明自己不相信上帝，可事实上他内心是希望上帝是存在。

所以，就在暴力袭扰他的时候———警察将其代表希望与救助形式的汽车推下山沟摔的粉碎的时侯，摩慈才最终醒悟：“无耶稣宗教”仅仅是对现实社会的回避，想摆脱罪恶只能拜托肉体，所以，将双眼弄瞎，过坚苦日子来忏悔罪过。

三、阿迪普司

摩慈将自己两眼弄瞎是小说创作的重大突破，不过此突破是源自敖康娜的好朋友斐茨杰拉德夫妻两个。在敖康娜住在斐茨杰拉德家修改作品的时侯，主人恰巧在翻译希腊古典戏曲，二人常常在吃饭的时侯展开讨论。敖康娜也觉得他们的讨论对她的创作有影响，且在给名叫格瑞费斯的大学教授信中说到“：二者有相同的地方……我被腊古典戏曲吸引住了，关于阿迪普司我也思考了很多。”

阿迪普司后来犯下杀父娶母之重罪而导致瘟疫与饥荒大流行，就在其知道事实真相后后悔不已，就弄瞎了自己两个眼睛，且要求流放自己来赎自己曾经犯下的罪恶。而摩慈在躲避上帝之中也犯了很多不可饶恕的罪行———嫖娼、打架以致杀人，就在他恍然醒悟以后就把两眼弄瞎，天天脚穿里面是碎石块与碎玻璃碴的鞋走路，并且在胸前绑上几根铁丝，用此种折磨的方式来忏悔自己。

《阿迪普司王》里面还有一位象征性人物角色：瞎子预言家泰锐西阿司。他说出灾难的原因，阿迪普司却一点不相信。他给泰锐西阿司说到：“你的五官和大脑全是瞎的。”而泰锐西阿司却说：“你双眼不瞎，可是看不清自己的罪恶，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生活，更不知道自己和什么人一起生活。”阿迪普司眼睛明亮却不知其处境是好是坏，可是双目失明的人却明了全部。当阿迪普司逐渐怀疑其双眼的时侯，他就是在逐渐靠近真相；就在他把眼睛弄瞎以后，反而获得了某种心灵的视觉，和《智慧之血》中心主题非常契合。

另外，赫滋尔·摩慈的名字Hazel Motes也有很深涵义。Hazel这名字和想摆脱耶稣的叙利亚国王Hazael相近，作品中经常用它的缩写Haze意指阴云和雾蒙蒙，Mote更很容易使人想起《圣经》里面的“为何看见你朋友眼里有刺，而不去想自己双眼里有木碴呢？”摩慈不但视力慢慢降低，并且看不到其出路在何方，就知道挑别人毛病。

四、耶稣

作品中，鲜血景象反复出现，摩慈用石块敲击尹诺科头部；用汽车撞死梭拉思且拭去车上的鲜血；满是石子的鞋子与铁丝也让摩慈天天鲜血淋漓。天主教徒认为，鲜血就是基督的血液，血液与铁刺自然而然使人想起受苦受难耶稣。耶稣给人类传递福音，可最终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处死之前，根据罗马法律，耶稣需要背上十字架走向山上的法场，由于身受鞭打与种种折磨，耶稣痛苦不堪，可士兵还把荆条做的王冠戴在耶稣头上来侮辱他。在耶稣死的那一刻，天空黑暗、地面震动，几天后耶稣复活进而实现了人生救赎。耶稣用鲜血和苦难战胜了代表死亡和罪孽势力，将人由以上邪恶势力中拯救出来，唯有耶稣的鲜血，才能拯救人类的灵魂。

醒悟过来的摩慈去折磨其肉体，摩慈租房的房东在惊讶之余认定他是一个非常虔诚的教徒。摩慈在救赎自己的时候，也让这位以前眼中只有钱财的女人渐渐思考人生。摩慈死之前，女主人看着摩慈的眼睛，“好像看到前面有个亮点，不过它是如此的遥不可及，无论怎样也不能把它放进心中，她看见摩慈离她越来越远，一直到黑暗深处，最后成为一个小亮点。”摩慈的灵魂最终得到解脱，和耶稣一同在天堂之中。

五、结束语

敖康娜所生活的年代，正好是美国社会的变革和动荡的年代。也是美国繁荣的时代，美国的物质生活极大丰富，可他们的精神生活却非常混乱，非主流文化异军突起，暴力与青少年犯罪层出不穷。人们宗教信仰迷失以及思想道德堕落，相互间冷漠无情。现代文明所附带的罪恶充斥人间。《Wise Blood》展现的是作者悲天悯人之高尚思想情怀，用其“高声呐喊”与“惊世骇俗的人物角色”震撼人们的内心世界，给人的平淡无奇的精神世界带来些许希望之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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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苏珊·巴莱，秋海译：《弗兰纳里·奥康纳：南方文学的先知》．世界知识出版社，1998

[2]Holy Bible:The New Testament[M].Nanjing:ChinaChristian Council,1995

[3]Flannery O’Connor.Wise Blood[M].New York:Farrar,Straus and Giroux,1962

[4]程露主编.世界文学名著深度悦读[M]．中国纺织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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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6531（2013）17-0056-02

责任编辑：郭一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