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自信

□薄明华 [中南大学 长沙 410083]

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始终高扬人民民主这面光辉旗帜，坚持国家一切权力属于人民，不断推进政治体制改革，成功开辟和坚持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是团结亿万人民共同奋斗的正确道路，要坚定不移沿着这条道路前进，“要充分发挥我国社会主义政治制度优越性，积极借鉴人类政治文明有益成果，绝不照搬西方政治制度模式”[1]26。报告传递出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前所未有的自信。

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自信的 内涵

自信就是自己相信自己。自信心是一种反映个体对自己是否有能力成功完成某项活动的信任程度的心理特性，是一种积极有效地表达自我价值、自我尊重、自我理解的心理状态。古希腊著名思想家苏格拉底曾说，一个人能否有成就只要看他是否具有自尊心和自信心两个条件。自信是自尊、自立、自强之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政党，如果没有应有的自信，必将失去斗志，失去自尊心和凝聚力，也就失去了生存和发展的机会。只有树立强大的自信，才能奋发图强，从容面对前进道路上的一切艰难险阻。

改革开放30多年，我国社会生产力、经济实力、科技实力迈上一个大台阶，人民生活水平、居民收入水平、社会保障水平迈上一个大台阶，综合国力、国际竞争力、国际影响力迈上一个大台阶。“中国模式”创造的经济奇迹使党和人民对自己选择的基本经济制度和经济发展模式信心倍增。同时，随着向社会主义文化强国进军号角的吹响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日益深入人心，党和人民对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认同和建成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自信也得到了极大提升。笔者认为，相对于人民群众的经济自信和文化自信而言，当前，需进一步坚定政治自信。这里的“政治自信”指的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自信，它包括三层内涵：一是对党和人民选择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道路的自信；二是对党和人民创立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理论的自信；三是对党和人民确立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的自信。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自信首先表现为道路的自信，即坚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道路是符合中国国情的唯一正确道路，从而坚定不移地沿着这条道路前进不动摇。近代以来，在探索民主政治发展的道路上，许多仁人志士做过多种尝试和努力，但最终在中外反动势力的围剿下归于失败。历史证明，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社会，资本主义或其他改良主义的政治发展道路都是行不通的。中国共产党坚持把马克思主义民主政治基本理论同中国具体国情和时代特征相结合，在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社会主义政治文明的实践中，历经艰难曲折，终于找到了一条符合中国国情的民主政治发展道路。这条道路的核心是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三者的有机统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选择的符合我国国情的唯一正确道路，是我国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唯一正确道路。”[2]坚定不移沿着这条道路前进，必将使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展现出更加旺盛的生命力。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自信其次表现为理论的自信，即坚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理论是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唯一正确指导思想，从而坚持这一理论的指导地位不动摇。有成熟的民主政治理论，才有成熟的民主政治实践。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进行了不懈的理论探索，创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理论。这一理论范畴包含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建设理论、政治体制改革理论、人民民主专政理论、以法治国理论等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理论是中国共产党人对马克思主义民主政治理论的创造性发展，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不断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过程中，要始终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理论的指导地位。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自信还表现为制度的自信，即坚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是符合中国国情，有助于国家兴旺发达的唯一正确政治制度模式，从而坚定不移地坚持和完善这一制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主要包括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以及基层群众自治制度。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是我国人民当家作主、参与管理国家事务和社会事务的根本政治制度。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政党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是我国实现民族平等、保障少数民族权利的重要政治制度。基层群众自治制度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制度的重要内容，是实现人民当家作主最有效、最广泛的途径。这一制度体系在实践中已显示出了强大的生命力和巨大的优越性。我们要倍加珍惜，要有坚定的信心，绝不能妄自菲薄，绝不照搬西方政治制度模式。

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自信之源

自信不能凭空建立。首先，这种自信源于我们对民主与社会主义内在关系的深刻认识。在当今世界，民主是西方的话语权，民主的定义权被西方所垄断。只要提到民主，很多人就会无意识的与西方认可的“三权分立”、“多党制”、“一人一票选举”等民主模式联系起来。在一些人僵化的意识中，资本主义等于民主，社会主义等于极权。西方这种民主话语权的全球扩张严重影响了一部分干部群众和青年学生的政治自信。所以，没有对民主和社会主义内在联系的深刻认识，政治自信就无法确立，更谈不上坚定。实质上，民主与社会主义密不可分，民主是社会主义的本质属性，只有社会主义才能发展真正属于劳动人民的民主。社会主义作为扬弃资本主义的一种社会形态，不仅在经济上要消灭生产资料私有制，消除两极分化，实现共同富裕，而且在政治上要超越资产阶级民主，摆脱资产阶级凭借金钱对政治的控制，实现人民民主。恩格斯早在1845年就指出：“民主已经成了无产阶级的原则，民主在今天就是共产主义。”[3]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再次指出，“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4]而通过巴黎公社的实践，马克思恩格斯更是把无产阶级民主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社会主义一旦丧失人民民主，就会迟早导致生命力的枯竭。正如列宁所言：“胜利了的社会主义如果不实行充分的民主，它就不能保持它所取得的胜利，引导人类走向国家的消亡。”[5]1959年，毛泽东在学习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时指出，“这里讲到苏联劳动者享受的各种权利时，没有讲劳动者管理国家、管理军队、管理各种企业、管理文化教育的权利。实际上，这是社会主义制度下劳动者最大的权利，最根本的权利。”[6]1979年，邓小平发表了《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重要讲话，针对“文革”的经验教训，郑重提出了“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就没有社会主义的现代化”[7]168的著名论断。1980年邓小平在《党和国家领导制度的改革》讲话中进一步指出：“我们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是要在经济上赶上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在政治上创造比资本主义国家的民主更高更切实的民主”[7]322。党的十七大报告总结20世纪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的经验教训，首次提出了“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论断，党的十八大报告又一次重申了这一重要论断。这一论断把我们党对民主与社会主义内在关系的认识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极大地增强了我们对发展社会主义民主的信心和决心。

其次，这种自信来源于我们对社会主义民主和资本主义民主的科学比较。当今世界上存在着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种制度，人们对两种制度的比较就不可避免。但是，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初级阶段的社会主义……必须面对被人们用西方发达国家的长处来比较我国社会主义发展中的不足并加以指责的现实。”[8]在民主政治领域尤其如此。在现实生活中，一些人常常拿西方资本主义发达国家比较成熟完善的民主程序与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过程中的某些不健全的方面来对比。这种片面的比较往往会挫伤广大干部群众，特别是青年学生的政治自信。那么，怎样才算是科学的比较呢？笔者认为，科学的比较是既要比较两种民主的形式，更要比较两种民主的本质。“民主是什么呢?它必须具备一定的意义，否则它就不存在。因此，全部问题在于确定民主的真正意义。”[9]作为人类长期以来追求的一种理想，民主本意是要求实行多数人的统治。作为一种国家制度，任何民主都是历史的、具体的、相对的，实质上是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的统治。所以，当人们提到民主时，“马克思主义者却决不会忘记提出这样的问题：‘这是对哪个阶级的民主？’”[10]资本主义民主，是资产阶级掌握国家权力的一种国家制度，是资本主义商品货币关系在政治上的反映，是资产阶级利益分配的“遮羞布”。社会主义民主是多数人的民主，是迄今为止人类历史上最高形态的民主，它的本质就是人民当家作主。这是两种民主的根本区别。其次，科学的比较是既要比较两种民主的现实，也要比较两种民主的历史。西方资本主义民主经过几百年的发展才形成了今天相对先进的管理理念、方式和手段，而中国社会主义民主脱胎于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还处于发展的初级阶段。在对两种民主的比较中，一些人只看到了资本主义民主的现实，却忽略了资本主义民主的历史。欧洲资本主义民主的历史已有三百多年。英国是世界上第一个确立资本主义民主宪政的国家，翻开英国民主发展史，就会发现：残酷的原始资本积累，如“羊吃人”的圈地运动、殖民掠夺、贩卖黑奴恰恰都是在这一制度下进行的。就拿西方所谓的普选而言，1885年，英国才实现男性普选权，到1948年英国妇女才获得选举权。瑞士到20世纪70年代才给予女性投票权，实现了普选。美国黑人在1965年才得到公民权和选举权。而这一切都是无产阶级和其他被压迫人民与资产阶级长期斗争赢得的成果。再次，科学的比较是既要同资本主义发达国家比较，也要同资本主义发展中国家比较。在对两种民主的比较中，一些人往往专注于资本主义发达国家，却无意或有意忽略一个基本事实：即西方民主模式在资本主义发展中国家鲜有成功的例子。在当今世界，一些发展中国家全盘接受西方民主模式，结果不仅没有带来政治稳定和经济发展，反而经济危机不断、社会动荡不安、人民饱受痛苦。而中国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经济繁荣、政治稳定、社会和谐、民族团结，与一些照搬西方民主模式的国家形成了鲜明对比。总而言之，科学、客观、全面的比较有助于坚定我们对发展社会主义民主的信心。

最后，这种自信来源于我们对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成就的高度肯定。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日起，就以争取和实现人民当家作主为己任。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改革开放以来，我们总结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正反两方面经验，强调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坚持国家一切权力属于人民，不断推进政治体制改革，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取得重大进展，成功开辟和坚持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为实现最广泛的人民民主确立了正确方向”[1]25。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道路的开辟和民主政治基本制度的确立，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在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等方面取得了一系列重大成就，有力地保障了人民当家作主。比如，选举制度和机制日益完善，选举范围不断扩大，直接选举和竞争性选举的步伐明显加快，实行了城乡按相同人口比例选举人大代表；集体决策的制度逐渐形成，议事规则更加体现民意，建立了决策纠错和责任追究制度；人民群众的民主管理意识日益强烈，民主管理的制度不断完善，民主管理的内容更加丰富；党内监督、政府监督、人大监督、舆论监督和社会监督相结合的民主监督体系逐步形成，信访、举报、舆论、网络等群众性监督成为民主监督的重要方式；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和民主政治相适应的法律体系已经基本建立；政务公开越来越受到重视，已经成为我国民主政治的重要内容[11]。世界上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认识到：中国正在构筑一种新型的民主，这种模式较之西方的民主拥有更加长远的目光和独特的优势。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院长、著名学者约瑟夫·奈这样评价：“中国的经济增长不仅使发展中国家获益巨大，中国的特殊发展模式包括特殊的民主方式也被一些发达国家称为可效仿的榜样，更重要的是将来，中国倡导的民主价值观、社会发展模式和对外政策，会进一步在世界公众中产生共鸣和影响力。”[12]

三、进一步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自信

如前所述，相较于经济自信和文化自信而言，人民群众的政治自信仍显不足。政治自信对于中国共产党和当代中国社会来讲是至关重要的。如果党和人民怀疑自己的政治理想、政治目标、政治理论、政治制度和政治发展道路，就会自乱阵脚。党的十八大报告已传递出前所未有的政治自信，当前需要进一步把这种自信传递给全社会，尤其是广大青年，进一步坚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自信。

第一，在理论上构建具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民主政治话语体系，打破西方民主话语权垄断，是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自信的重要条件。话语是表达一定思想、理论、文化、艺术、科学、观念的字词、句式、信息载体或符号，话语体系是思想理论体系的外在表达形式。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理论已经形成，问题的关键在于能否打造出具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民主政治话语体系，打破西方话语霸权，让中国特色民主政治的声音响起来、走出去。有学者指出，当今中国存在三种话语体系，一种是网上活跃知识分子的批判性话语体系，一种是社会上表达各种诉求的民间话语体系，一种是传递政党主张、国家意志的治理者话语体系[13]。构建中国特色民主政治话语体系，需要正确处理这三种话语体系的关系。目前，网络上活跃的批判性知识分子的话语对社会的影响越来越大。对于这种批判性话语体系，我们一方面尊重差异，包容多样，求同存异，吸收其话语体系中的合理因素；另一方面，要在网上和网下与之加强沟通和相互了解，最大程度地弥合分歧争端，减少其与主流媒体话语体系的冲突。对于社会上表达各种诉求的民间话语体系，要求我们在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推进政治体制改革的时候，要广泛听取民间社会大众的政治心声，力争用民间社会的话语体系表达出来。

第二，划清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与资本主义民主的界限是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自信的思想基础。近些年来，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极力宣扬“普世价值”，国内一些人随声附和。他们大肆攻击我国的社会主义民主，宣扬西方资本主义的民主、自由和人权的价值观，企图以“多党制”否定共产党的领导，以“议会制”否定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以“三权分立”否定民主集中制。我们的少数干部群众，一些青年，被西方资产阶级的民主、自由和人权所迷惑，盲目崇拜西式民主，妄自菲薄地贬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这就要求我们要自觉划清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同西方资本主义民主的界限，旗帜鲜明地坚持马克思主义民主观，深入剖析资本主义民主的资产阶级本质，揭露西方国家鼓吹“普世价值”的真实意图，帮助干部群众和广大青年明辨思想上政治上的大是大非，鼓舞他们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

第三，深化政治体制改革是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自信的根本保证。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虽然已取得重大进展，但由于我国还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民主形式不够完备，民主制度不够健全，官僚主义现象、权力过分集中现象、家长制现象、形形色色的特权现象和各种腐败问题还广泛存在，严重影响了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优越性的发挥，也是影响人们政治自信的直接原因。所以，必须积极稳妥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当前社会上要求加快政治体制改革的呼声很高，党和政府应该积极回应人民的改革诉求。但是，“政治体制改革很复杂，每一个措施都涉及千千万万人的利益，要分步骤、有领导、有秩序地进行”[14]。必须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以保证人民当家作主为根本，以增强党和国家活力、调动人民积极性为目标；要更加注重改进党的领导方式和执政方式，保证党领导人民有效治理国家；更加注重健全民主制度、丰富民主形式，保证人民依法实行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更加注重发挥法治在国家治理和社会管理中的重要作用，维护国家法制统一、尊严、权威，保证人民依法享有广泛权利和自由。总之，只有通过深化政治体制改革，发展更加广泛、更加充分、更加健全的人民民主，切实保障人民当家作主的权力，政治自信才能做到水之有源，木之有本。

[1]十八大报告辅导读本[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2]吴邦国.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把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坚持好完善好[N].人民日报,2008-03-20.

[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664.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93.

[5]列宁全集:第2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168.

[6]毛泽东文集:第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129.

[7]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8]习近平在新进中央委员会的委员、候补委员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大精神研讨班开班式上发表重要讲话[EB/OL].[2013-01-05].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3-01/05/c_ 124189247.htm.

[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9:304.

[10]列宁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593.

[11]俞可平.中国特色民主政治建设的成就与经验[J].学习月刊,2010(2) :6.

[12]何振华.中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展现旺盛生命力 [N].人民日报,2009-09-04.

[13]卢新宁.重构现代政治话语体系[N].光明日报,2012-10-26.

[14]江泽民.论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专题摘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2: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