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

2013-08-15 00:51余树华
关键词:学术期刊渠道期刊

余树华

(华南理工大学 学报编辑部,广东 广州 510640)

随着期刊数字化和学术期刊体制改革的推进,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已初见端倪。顺应学术期刊数字出版转型的发展趋势,以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为导向,促进传统学术期刊办刊思维的转换和体制机制创新,对于实现业务流程再造和经营模式变革,构建内容生产与出版渠道开拓并举的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体系,以及学术期刊数字出版市场开发体系和合作机制,推进传统学术期刊与数字期刊实现组织、业务、市场、出版平台和技术规范的全面整合,提升学术期刊的核心竞争能力和创新发展能力具有重要的意义。

一、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的内涵

“主体”通常指事物的主要部分,是与次要部分相对应的。而“主体化”则是指由次要部分向主要部分或主体部分的转化,是主体部分自主意识、主导作用以及对目标控制的主要地位和特性的集中体现。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是指学术期刊数字出版活动及其机构在期刊编辑出版地位上主导性、能动性的集中体现,是学术期刊数字出版由辅助型出版方式向主流型出版方式的转化。具体表现为学术期刊数字出版思维和模式将主导着传统学术期刊的策划和运作,并推进传统学术期刊与数字期刊实现组织、业务、出版平台和技术规范的全面整合,推进学术期刊出版方式集成化、出版组织集团化、出版业务集约化、出版经营规模化。

学术期刊数字出版将由辅助型出版转化为主流型出版。新闻出版总署在《关于加快我国数字出版产业发展的若干意见》中,明确提出了加快数字出版产业发展的目标,要求“到2020年,传统出版单位基本完成数字化转型,其数字化产品和服务的运营份额在总份额中占有绝对优势”[1]。由此可见,目前学术期刊传统出版或纸质出版与数字出版并驾齐驱的局面将不复存在。学术期刊数字出版在数量和方式上将占主导,而学术期刊纸质出版数量将日益缩减,周期性出版可能变为非周期出版,在整期出版之外,可能出现单篇出版。目前学术期刊传统出版的主流方式——纸质出版的地位将发生根本性逆转,转变成为学术期刊数字出版的一种补充方式。

学术期刊数字出版思维和模式将主导传统学术期刊的策划和运作。这种思维和模式包括数字化办刊思维方式、数字化期刊策划模式、数字化编辑新技术和新策略、数字化出版传播新媒介和新模式、数字化期刊质量经营模式、数字化期刊营销及品牌策划模式等。在数字化出版思维和模式的主导下,传统学术期刊的运作思路和模式面临根本性转换。

学术期刊数字出版机制与传统学术期刊改革创新机制的互动发展,将推进传统学术期刊与数字期刊实现组织、业务、出版平台和技术规范的全面整合。这种全面整合是传统学术期刊与数字期刊及其出版方式全面融合与创新的结果。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并不是指现有数字期刊的主体化以及传统学术期刊的边缘化。主体化的过程,也不是数字期刊与传统学术期刊谁胜谁负、谁吃掉谁、谁主宰谁的过程,而是二者全面融合发展的过程,是创新型学术期刊出版组织诞生的过程,是以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为主体或主导,推进学术期刊出版方式集成化、出版组织集团化、出版业务集约化、出版经营规模化的过程,是学术期刊在期刊组织、品牌文化、编辑流程、出版渠道、经营服务等方面实现体制机制创新,形成期刊创新优势、特色优势、市场优势、成本优势等核心竞争能力的过程。

因此,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的实现,不仅表现为学术期刊数字出版在数量上将占据优势,还表现为学术期刊数字出版思维的先导性、学术期刊数字出版模式与功能的优越性及其对未来学术期刊出版方式、出版组织、出版业务、出版渠道、出版规模的主导性。传统学术期刊组织和现有数字期刊组织在整合、重组中均将实现体制机制的根本转变,从而促进新型学术期刊出版业态的诞生。

二、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的分歧

在现阶段,学术期刊数字出版处于边缘化的地位,主要表现为集约出版的数字期刊不是一个独立的期刊体,只是一种期刊数据库或数字出版平台,它依赖于传统学术期刊而存在,表现为辅助传统学术期刊实现数字出版的形式。目前虽已经出现了一些具有独立主体、掌控编辑和出版全过程的数字学术期刊,但基本属于无刊名、无刊号、无行政或学术权威认可的“三无”期刊。至于由个别期刊社独立设立网站出版的数字学术期刊,也是借用传统学术期刊刊名、刊号的数字期刊,本质上也仅是一个数字出版平台,而且是一个孤立的、受众面狭小的出版平台。总之,学术期刊数字出版目前处于读者最为追捧而其身份最不清晰的尴尬地位。没有学术期刊传统纸质出版作为基础,学术期刊数字出版完全无法进行,更不用说获取主体化地位了。

正因如此,一些学者主张“内容为王”,坚持认为在期刊数字化条件下,学术期刊传统出版依然是主体,传统期刊应当保持主导地位。方卿等人认为,“出版业属内容产业范畴,内容资源是出版产业赖以生存和发展的核心要素。”[2]林发源认为,“说到底,数字出版的核心竞争力还是内容,传统出版业作为内容的加工者和提供者,理应在出版数字化进程中占据主导地位,发挥基础作用。”[3]郑伟认为,掌握未来数字出版主导权的才是真正的主力军。他说:“主导权应该不是掌握在技术供应商手中。在整个数字出版产业链中,作为技术供应商,IT厂商是必不可少的环节。但我相信,进行了数字化战略转型的出版机构,才是产业链中的主体。”[4]康宁同意这个观点,他认为:“数字出版,首先是出版,而后才是数字。出版者才是最终产品的发布者,技术是后台支撑。作为理应主导这场变革的传统出版业者,不应对自有的核心价值漠然视之。”[4]刘成勇主张传统出版商应“掌握数字出版的主导权。”[5]他认为,“现在中国数字出版的现状是IT厂商、技术提供商往数字出版商延伸,而商务(指商务印书馆)是从内容提供商向数字出版社延伸。”[5]

另外一些学者则主张“技术为王”或“渠道为王”。在2006年国家新闻出版总署主办、中国出版科研所承办的数字出版年会上,众多出版业有识之士对于谁将主导未来的数字出版进行了热议。一些专家认为,在期刊数字化革命中,数字技术提供商扮演着主导的角色,成为了数字出版链的主导者,传统期刊出版商则显得相对被动,处于“被数字化”的角色,有失去主导权的危机。中国出版科学研究所所长郝振省认为,数字出版集中度高、聚合力强,技术为王加上渠道为王,对传统出版主导的数字产业链条会产生很大冲击,“虽然内容为主导,作为内容提供者,刚开始有提供或不提供内容的选择,但一旦数字平台形成垄断后,就是对方选择内容提供者了。”[6]钟文一认为,期刊数字出版将成为出版的主导形态,他说:“全面数字化的期刊最终会变成历史潮流,谁也无法抗拒。电子期刊能够与纸质期刊竞争中获取优势,主要是由于它具有一系列纸质期刊所无法比拟的优点,特别是表现手段的多样化、内容的可检索性、超文本的功能、传播的实时性以及良好的互动性。这些优点实现了电子期刊在传播模式上的一次革命性突破,电子期刊最终将占据期刊的主导地位。”[7]樊泽恒认为,“数字化期刊将最终成为学术传播媒介的主导。尽管这一过程可能要经过较长的时间,但我们要从现在起对数字期刊时代的到来未雨绸缪,使科技期刊在未来的发展变化中走在前列。”[8]

究竟是“内容为王”,还是“渠道为王”目前尚无答案。黎松认为,“也许现在就谈论谁将是数字出版的主导者还为时过早,但出版业者已经不得不开始思考自己的位置。”[9]无论谁来主导学术期刊数字出版的未来,学术期刊传统出版的转型之路都不会有太遥远。

三、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形成的要件

本文认为,单一的“内容为王”或“渠道为王”均不足以为“王”,未来学术期刊的主导者一定是内容与渠道的全面掌控者,而目前内容与渠道的割裂不过是一种暂时的现象,随着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的发展,内容与渠道的融合发展将成为大概率事件。所以,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的形成需要三大要件:一是传统学术期刊的聚合和集成化出版;二是学术期刊数字出版对市场的占有;三是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与传统出版的组织整合以及内容生产与渠道开拓的融合。目前,前两项条件已经初步具备,学术期刊数字出版的“王者之貌”已初露端倪,但是,后一条件也是极为关键的条件尚不成熟,这表明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的形成尚有一些路程。

1.期刊聚合能力和集成化出版是主体化的基础

将传统学术期刊聚合在一个统一的数字期刊平台上出版,这种期刊聚合和集成化出版方式,大大方便了快速检索和专题性研究,推进了学术研究的进程,也开拓了传统学术期刊的市场空间,扩大了期刊的受众面。同时,期刊聚合和集成出版也方便了期刊的集约化征稿、审稿、编排以及规模出版和营运,大大降低了期刊编辑出版的成本。对传统期刊的高度聚合和集成化出版,是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最基础的条件,但并不是提倡所有传统期刊都应该设法提升自己对期刊的聚合能力和进行集成化出版。有不少主张“内容为王”的学者建议传统学术期刊在坚持自己的内容优势的同时,向数字出版平台进军,开创属于自己的或行业内的大型期刊数字出版平台。本文认为这种一哄而上、重复建设以争取数字出版主导地位的思维模式是行不通的。《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已收录国内9100多种期刊、收录期刊占全部学术期刊95%。此外,还有万方数据、维普数据、龙源期刊等,这些大型期刊数据库的建设已经呈现重复建设的问题,如果再加上各大行业集团的期刊数据库、各个期刊社的期刊网站,必将形成一个技术上各行其是的信息孤岛,给读者阅读、研究带来极大的不便。因此,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形成的要件之一,是构建对传统期刊具有高度聚合能力的、集成与统一化的全国性数字出版平台,同方知网、万方数据、维普数据等在这方面已经奠定了一定的基础。应该以这些数据库为基础,经过一定的期刊资源整合、期刊组织整合和期刊业务重组,形成高度集成、统一的国家数字期刊总库,这是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的基础和数字转型发展的方向。

2.市场占有能力是形成主体化的核心竞争力

有关资料显示,在美国,互联网使用者中超过90%的人习惯通过互联网而不是其他媒体搜索信息。在我国,比例也高达70%。到2011年6月,我国搜索引擎的用户已达3.86亿[10]。学术期刊数字出版平台对传统期刊的聚合和集成出版,满足了读者对海量数字期刊资料搜索的需求,因而迅速赢得了市场。市场占有能力是形成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的核心竞争力,学术期刊大型数字出版平台在这方面具有绝对的优势,而我国传统学术期刊市场的占有能力一般都比较差,多数期刊基本依赖行政事业经费维持,市场化发行很少,一般采取免费赠送发行。国外即使是发行曾经很好的纸质期刊,由于受到数字新媒体的冲击也销量锐减,有的甚至不得不关门歇刊。根据Andrew Waller2002年对加拿大高校图书馆联盟期刊的调查显示,会员图书馆有大幅减少纸质期刊而转向订购电子期刊的趋势,有65%的会员图书馆已经取消或正在准备取消联盟提供的纸质期刊[11]。2009年,曾拥有全球最大销量和读者群的《读者文摘》因市场萎缩而不得不申请破产保护。2010年,美国著名的《新闻周刊》也由于销量下滑,最终不得不进行整体数字化转型。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第九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结果显示,2011年,我国国民期刊阅读率为41.3%,与2010年的46.9%相比,下降了5.6%。与此相对应的是,各类数字化阅读方式的接触率,与2010年相比均有较快增长,其中增长幅度最大的是网络在线阅读的接触率,增幅为65.2%[12]。在数字阅读率逐年提高而纸质期刊阅读率持续下降的态势下,尤其在传统学术期刊编辑部转企改制的新形势下,纸质期刊市场萎缩和期刊市场占有能力的缺失,对以纸质期刊为主要产品的传统学术期刊已构成生存的威胁,而独立开辟网站进行期刊数字出版转型,对于提升单个期刊社的市场占有能力来说显得毫无意义。正因为如此,学术期刊大型数字出版平台对传统期刊市场的占有能力显得格外耀眼,凭借这种占有市场的核心竞争力,学术期刊数字出版有望成为未来数字出版转型的主体。

3.组织整合以及内容生产与渠道开拓的融合是主体化的关键步骤

学术期刊传统出版与数字出版的组织整合以及内容生产与渠道开拓的融合,是学术期刊数字出版成为未来转型主体的关键步骤。主张“内容为王”或“渠道为王”都是僵化的、割裂式的思维方式,这是目前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面临的最大思想障碍。而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强调的则是融合式、创新性思维,是现有数字期刊与传统学术期刊组织融合、内容生产与出版渠道融合及其共同发展的合作模式。传统学术期刊与数字期刊的组织融合,将推进大型学术期刊出版集团的诞生。相当部分传统学术期刊在组织融合中将成为集团的内部成员,更多的则在整合中成为集团组织的委托管理对象或战略合作伙伴。大型学术期刊出版集团一方面通过整合实现内容生产的融合,在保留加盟的传统期刊编辑部对期刊专业特色策划与编辑的前提下,实现对期刊内容生产的宏观管理与控制;另一方面通过整合实现编排业务、出版渠道融合,推进传统期刊编辑业务流程的再造、编辑排版业务的集约化、期刊发行与经营的规模化。国外成功的期刊出版企业,多数是内容资源与渠道资源高度融合的企业,如励德·爱思唯尔集团、Digibook数字出版中心等[2]。这些大型出版企业将自己置于未来数字出版的主导地位,数字出版意识已远走在传统出版商之前,她们凭借现代数字技术和运作模式,充分获取适合市场和读者需求的原创内容资源,实现对期刊资源高度集成、集约化运作和对出版市场的主导。国内发展的路线刚好相反,是数字出版商将传统期刊引入数字出版领域,形成了数字出版与传统出版分而治之、内容生产与渠道掌控分庭抗礼的局面。任何单方面向内容生产或发行渠道渗透和控制的行为,都会遇到技术和体制的障碍。所以,只有通过双向的组织整合、重组,并通过对大型数字期刊平台的一体化改造,形成策划组稿与编辑出版集约化、内容生产与出版渠道融合化的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体系,传统学术期刊才能真正实现数字化转型,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也才能最终实现。

四、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的对策

距离2020年传统出版单位基本完成数字化转型的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但是传统学术期刊距离真正意义的数字化转型还有相当的距离。由此,数字学术期刊和传统学术期刊都需要尽快转变思路,确立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的思维和导向,构建内容生产与出版渠道资源并举的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体系,构建学术期刊数字出版市场开发体系和合作机制,推进传统学术期刊与数字期刊的重组与业务整合,推进数字出版平台和技术规范的整合和统一,形成适应数字时代需求的学术期刊新型出版体系。

1.确立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思维和导向

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思维是一种具有自主、能动、自由、主动精神的数字化思维及其模式,这种主体化思维可以表现为:以数字化为主导的期刊办刊理念、期刊策划战略、数字集约战略、数字期刊组织整合模式和组织文化建设思想、编排流程再造策略、数字期刊体制机制创新理念、数字出版经营观念等。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导向则是以自主、能动的数字化思维及模式,主导或影响传统学术期刊数字化转型的方向、方式和体制机制创新模式。黎松认为,“数字化出版是一种必然的趋势,但这个新行业最大的问题是还没有人准确地认识并有能力实现互联网时代客户的价值主张。谁能发现这些新的价值主张,能够掌握出版资源并提出有前景的商业模式,谁就有可能成为这个未来产业的‘链主’,也就是未来的主导者” 。传统学术期刊虽然掌握内容资源,但都是分散的、聚合度和市场化程度很低的资源,难以形成符合网络读者需求的集约化商业模式。传统学术期刊即便能够发现数字化市场的这些新的价值主张,但也不具备实现价值主张的技术条件和数字出版的集成载体。数字学术期刊虽掌握出版的渠道资源,具备实现这些价值主张的技术条件和数字出版的集成载体,但缺乏可控的内容资源。传统学术期刊和数字期刊二者均缺乏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思维和实现这些价值主张的战略谋划,各自均想独立称“王”,都未曾设想过合作称“王”。因此,确立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的思维和导向,就需要传统学术期刊和数字期刊加强学习、寻求融合、取长补短、创新理念,共同把握住学术期刊数字出版行业的本质,发现数字时代读者和商家的价值主张,寻求双方对编辑信息资源、作品权益资源、技术与资金资源、人才资源、期刊联合体资源、数字出版平台资源、数字学术期刊版面资源的占有、共享和有效利用,设计和制订与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相适应的期刊发展战略、期刊编排范式、商业运营模式和组织文化,设计和制订传统学术期刊向数字出版转型的方向、方式和体制机制创新模式,提升学术期刊的核心竞争力和主导力。

2.构建内容生产与出版渠道开拓并举的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体系

构建内容生产与出版渠道开拓并举的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体系,是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的发展方向,而构建这种体系的关键在于传统学术期刊与数字期刊在内容生产与出版渠道方面的重组融合、交叉渗透。之所以提出内容生产与出版渠道开拓并举,而不提倡单方面直接控制全部数字期刊的内容生产或出版渠道资源,主要原因在于:(1)任何一家数字期刊集团都不可能直接进行全部学术期刊的内容生产。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能够实现9100余种期刊的聚合,但不可能实现9100余种期刊的直接生产。相当一部分学术期刊的专业特征突出,内容编辑上有一定的专业技术要求,所以从发挥期刊的专业特色考虑,数字期刊集团直接进行全部学术期刊的内容生产既不可能,也无必要。(2)任何一家数字期刊集团单方面控制期刊出版渠道资源,都会极大制约传统学术期刊参与市场经营的积极性,事实上,没有传统学术期刊实质参与的数字出版渠道资源,是没有灵魂、缺乏活力的市场资源,是难以发挥最大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市场资源。(3)任何一家传统学术期刊机构的数字出版网站,也很难形成期刊聚合度高的数字出版平台。鼓励传统学术期刊机构建立数字出版网站,借此实现期刊数字化纯粹是小农经济思维,是既无经济价值,也无市场前途的发展思路。因此,传统学术期刊与数字期刊的重组融合、交叉渗透,是学术期刊数字出版发展的必然选择。建立内容生产与出版渠道开拓并举的数字期刊出版体系,有利于从根本上解决传统期刊内容生产资源与数字期刊出版渠道资源相互分割的问题,解决传统期刊发展战略与数字期刊发展战略脱节的问题。

3.构建学术期刊数字出版市场开发体系和合作机制

充分开拓和利用传统学术期刊与数字期刊两个方面的市场资源优势,构建学术期刊数字出版市场开发体系和合作机制,是提升学术期刊市场经营能力和市场占有能力,强化传统学术期刊核心竞争力,实现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的重要途径。传统学术期刊虽拥有进行市场开发的内容及版面资源,但缺乏数字出版渠道和市场占有能力;而现有期刊数据库虽具有较强的市场占有能力,但缺乏内容及版面资源,期刊数据库本身可供市场经营的版面并不多,读者浏览的版面资源主要掌握在各个学术期刊的手中。尤其值得指出的问题是,期刊数据库还忽视了传统学术期刊参与渠道开发的意义,没有主动与传统学术期刊配合,对期刊数据库的版面进行广告开发利用或开展其他形式的市场增值服务,白白浪费了市场占有率很高的数字出版平台资源。因此,共同开发和利用这些蕴藏巨大市场潜力的数字出版平台资源非常重要,而要利用这些平台资源,就需要将传统学术期刊与数字期刊两个方面的市场资源进行重组与融合,合力构建学术期刊数字出版市场开发体系和合作机制,明确各自的权利和义务,保障双方合作利用数字出版平台进行市场运作的权益,从而将传统学术期刊独立掌控的内容及版面资源,以及数字期刊独立掌控的渠道或平台资源,转化为双方共享的资源;将数字期刊独立拥有的市场占有能力,转化为所有入网学术期刊的共同能力,共同打造学术期刊的核心竞争力和创新发展能力,实现传统期刊和数字期刊的互利共赢。

4.推进传统学术期刊与数字期刊的重组

构建内容生产与出版渠道开拓并举的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体系,应该以建设全国学术期刊数据总库为基础,推进传统学术期刊与数字期刊的机构重组与业务整合,建立全国学术期刊出版集团,或期刊联盟、联社等组织形式,实现与入网期刊的紧密型战略合作。推进传统学术期刊与数字期刊的机构重组与业务整合,是传统学术期刊编辑部改制的根本方向。在郝峥嵘看来,数字出版与传统出版在编辑出版人才的知识结构、编辑出版技术与流程、出版形态与销售模式多方面均不相同,因而传统出版体制和管理机制必须进行脱胎换骨式的革新[4]。学术期刊编辑部的转企改制,只有与数字期刊组织与业务整合结合起来,在新的期刊联合体或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中找到自己的位置,确立自身的数字转型方向和路径,才能从根本上解决传统出版体制机制创新与学术期刊编辑部可持续发展的问题。推进传统学术期刊与数字期刊的机构重组与业务整合,还是数字编排出版集约化发展的客观要求。以数字编排出版集约化的手段,对入网期刊的内容生产及编排流程实施再造,有利于实现学术期刊内容生产和渠道发行的统一,解决传统学术期刊内容生产手工化、分散化、成本高、速度慢、低效益、非环保等方面的问题。因此,“资源深度加工和集约整合能力决定了数字出版市场的控制力”[4]。这种控制力就是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导作用的体现,也是掌握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产业链的主导权并获取更大经济效益的有效途径。

5.推进数字出版平台和技术规范的整合和统一

数字出版平台的统一化和技术规范化整合和统一,只能在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的条件下实现。在期刊数字化发展的探索期,数字期刊出版平台(即期刊数据库)呈现载体多样化、内容交叉式、技术复杂化的无序竞争态势。现有的数据库平台已经到了需要统一、规范的时候,但是目前各方面认识尚无统一。应该在确立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思维和导向的基础上,加快传统学术期刊内容资源与数字期刊渠道资源融合的进度,在思想认识和管理理念上,把期刊数据库平台的统一化和规范化作为国家发展战略,把传统期刊与数字期刊组织融合和集团化作为实现发展战略的关键步骤,把学术期刊编辑部的体制机制转换、期刊业务重组、数字出版一体化等作为实现发展战略的重要环节[13],建设内容资源与渠道资源高度统一的全国学术期刊数字出版总库,从根本上解决学术期刊数字出版平台或期刊数据库“诸侯割据”的问题。经过数字出版平台的统一化和技术规范化整合,传统学术期刊将按照分类有序进入统一化的、技术规范化的、相应界面的数字出版平台或期刊数据库。读者一个窗口进入,阅遍天下期刊;作者一个渠道投稿,联通千刊万户;编者一个平台办公,资源互通共享。内容资源与渠道资源高度统一的全国学术期刊数字出版总库的诞生,将成为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最终形成的标志。

总之,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是期刊数字化转型的必然趋势,在这种发展趋势之下,数字学术期刊和传统学术期刊都不应固守门庭、各自称雄,而应当寻求组织、业务、平台、规范等全方位的融合与创新,并在双方的融合与创新中发展自己,改变自己。要以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主体化的思维和导向,共同构建内容生产与出版渠道开拓并举的学术期刊数字出版体系,构建学术期刊数字出版市场开发体系和合作机制,协同推进学术期刊出版方式集成化、出版组织集团化、出版业务集约化、出版经营规模化,从而提升学术期刊的核心竞争力和创新发展能力,提高学术期刊的经济效益和综合社会效益。

[1]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关于加快我国数字出版产业发展的若干意见[J].中国出版,2010,(21):6-8.

[2]方卿,王清越.关于数字出版模式的思考(一)——内容资源主导模式[J].中国出版,2011,(9):35-37.

[3]林发源.我国传统出版业需加快数字化转型[J].红旗文稿,2011,(12):18-21.

[4]郝峥嵘.数字出版主导权回归本源[EB/OL].http://www.shm.com.cn/special/2007-11/06/content_2182584.htm,2012-10-16.

[5]刘成勇.主动介入、掌握数字出版的主导权[J].出版广角,2007,(7):16-17.

[6]陈香.技术商有可能主导数字出版链[N].中华读书报,2006-10-25(01).

[7]钟文一.电子期刊对纸媒的冲击及其发展前景[J].人民论坛,2010,(5):88-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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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黎松.谁是数字出版未来的主导者[N].中国图书商报,2007-09-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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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余树华.论综合性高校学报的数字化生存[J].大连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33(3):127-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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