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期广播电视大学系统的反思与再造研究*

□ 胡继明

一、引言

“系统”对于广播电视大学而言，具有独特的意义，但是外界可能很少有人很难理解其到底为何物[1]。1978年，邓小平同志亲自倡导并批准创办了中国的广播电视大学（通常被简称为电大）。1979 年2月6 日，中央广播电视大学与全国28 所省级广播电视大学同时开学。自此以后，经过了逐步形成阶段（1979—1987 年）、规范管理阶段（1988—1998年）和改革发展阶段（1999—2012 年），一个由中央电大、省级电大、地市级、县级电大分校和工作站组成的覆盖我国大陆地区的远程教育系统逐渐得以形成。电大人通常将这样一个庞大而独特的远程教育系统亲切地简称为“电大系统”或者“系统”。

时至今日，伴随着2012 年7月31日国家开放大学、北京开放大学、上海开放大学的挂牌成立，广播电视大学系统又正式步入了一个崭新的试点发展阶段——战略转型阶段。广播电视大学系统已在全国范围内发展成为由1 所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国家开放大学）、44所省级电大（含北京、上海两所地方开放大学）、1125所地市级电大分校（工作站）、1827所县级电大工作站和3000 多个教学点共同组成的一个举办现代远程开放教育的教学、教学管理和学习支持服务系统。该系统由覆盖全国的一个大系统和覆盖省（自治区、直辖市、计划单列市）的若干子系统组成，是一个具有树状的层级结构。而且，在该树状结构中，这些系统既是大系统组成部分，又相对独立而存在。从运作模式上看，整个系统层级之间在教学与管理方面分工合作、协调运作[2]。

可以说，在我国几十年的远程开放教育办学探索和实践中，广播电视大学就是依靠其系统办学特色和优势，通过不断整合和优化而成为我国公共教育事业的重要资源和高等教育和终身学习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如今，广播电视大学系统的生存环境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方面，与传统的普通大学相比，开放大学要更多地服务于终身教育和学习型社会建设，对系统的依赖是不言而喻的；另一方面，各省级电大又正在集全力创办地方开放大学，脱离了系统，也很难发挥其应有的作用。那么，在新的历史时期，如何高效推进这个世界上最大规模的远程教育系统建设是一个重大课题。系统建设便被重新被提到一个新的高度上来，各方都在思考诸如“如何发挥电大系统的整体功能？如何提升电大系统办学的核心竞争力？如何增强电大系统的凝聚力？”这样的问题。进一步建设好系统，维护好系统，发展好系统，才能实现整个电大系统的共生、共存、共进与共赢，才能实现科学发展[3]。为此，本文对电大系统进行了深入剖析，旨在提出我国电大系统建设的改革思路与创新策略。

二、对我国电大系统的反思

经历30 多年的发展和演变，电大系统自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带着深深的计划经济体制的烙印。就是这样一个形成于计划经济体制下，规范于计划经济体制下，发展于向市场经济转轨的体制下的电大系统，展示了其特殊的一面：一方面，各级电大的人、财、物的投入和领导班子的配备由同级政府负责，接受当地教育行政部门的管理；另一方面，在教学上按照“统筹规划、分级办学、分级管理、资源共享、协调发展”的原则，上级电大对下级电大的教学业务进行指导。换句话说，地方电大的人、财、物隶属地方行政管理系统，而其教学管理业务却隶属于电大系统，从而使得电大系统与地方行政系统在地方电大这一层面上实现二元交叉[4]，这就是一种典型的二元结构的管理模式。

这种二元结构的管理模式，是电大区别于其他普通高校的特有之处，也曾经一度是我国远程教育发展的基础之所在。无论是广播电视大学系统能够顺利实施远程开放教育教学，还是中央电大对各级电大教学业务指导的稳步推进，抑或是充分调动各级政府和社会力量参与办学，始终都得益于这个世界上最大规模的系统建设工作的强力支撑。也正因如此，系统建设被认为是我国电大的特色，其工作职责定位于系统，其能力水平体现在系统。过去的经验表明，系统是电大安身立命之本；着眼于未来的工作需要，系统仍是电大建设发展之源。

虽然，系统的价值彰显了其昨日的贡献，系统的作用也成就了其昨日的辉煌，但依然改变不了其生存环境的变化和形势的发展所带来的冲击。随着我国市场经济体制的确立以及高等教育体制改革的深化，再加上当今世界现代科学技术和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以及教育模式的不断演进，曾经“固若金汤”的电大系统在办学功能、办学形式和内部权益格局等方面都相应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电大系统生存的制度环境、远程开放教育办学格局、系统内部的办学机构、向开放大学转型的办学主体、二元结构的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等方面均发生了一系列深刻的变革，也产生了一系列问题，2011 年严月萍和郑宁国以湖州广播电视大学系统建设为例谈到了其中的一些变化[5]。本文将这些问题归纳为对“五个转变”的不适应。

1.制度环境由计划向市场转变

虽然电大系统至今还是依靠行政手段管理，但是其生存的环境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计划经济体制。由于各级电大所处的生存环境是伴随着我国改革开放而逐步确立起来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那么电大系统应成为一个按照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规律运行的远程教育办学系统。在计划经济体制之下，电大系统内部的各个层级之间并没有明显的或者有冲突的经济利益关系，而是行政隶属关系和业务指导关系在主导着系统的运行。但在市场经济体制之下，电大系统内部各个层级之间不得不因制度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现如今的电大系统内部已经出现了复杂的经济利益关系，也产生了多元的利益冲突格局。如果说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受原有手段约束的“旧”电大系统还比较紧密和稳固，那么，随着市场经济的确立和深化、市场经济规律的介入以及经济利益的诱导和驱动，新时期下的“旧”电大系统便产生了一些不稳定因素[4]。正是这些不稳定的因素使电大系统开始趋于松散，向心力也逐渐弱化。

2.办学格局由单一向多元转变

电大系统成立之初，是唯一的一个面向全国开展远程教育的高等教育系统，国内所有的远程教育施教机构其实就是广播电视大学系统遍布全国的各级办学网点。但是，这种情况在1999 年之后发生了转变，除中央广播电视大学之外，教育部先后批准了另外67 所普通高校学校开展现代远程教育试点工作，也就是说这些试点高校在国内通过现代通信网络，开展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电大系统由单一的无竞争的市场结构一下子转向了多元的、竞争性的现代远程教育机构并存的市场结构。国内有67 所著名高校的网络教育学院，带着各自的优势学科、优势专业、优势资源和优势品牌，介入到了电大系统的各个层级，让电大系统受到了巨大冲击。与此同时，国内外众多远程教育企业也凭借其技术优势和经济实力参与到我国远程教育的市场竞争中，使电大系统所处的生态环境变得日益复杂，电大系统的稳定性更加脆弱。

3.办学机构由独立向整合转变

随着我国社会经济领域的改革趋于深入，高等教育体制也在不断改革之中。一方面，一些地方政府为了整合当地教育资源，促进各类教育机构合并，省级以下、特别是一些区县电大分校、工作站不断被整合或并入地方教育机构（如党校、教师进修校、职教中心等），或与其它学校合并后办学重心转移，或与普通高校远程教育网络学院合作。另一方面，源于高等教育市场的外部竞争压力，各学校的发展规划、战略目标和办学定位、办学重心等，都进行了大幅度调整。由于对未来发展的迷茫，一些省级电大便开始并已经在自身资源基础上创办高职院校，或者在政府的统整下与其他学校合并组建高职院校。在各种经济利益的驱动下，使得不少基层电大不同程度地出现了“背离”系统的现象，且趋势越来越明显。也就是说，原来比较单一和稳定的电大系统不再是“固若金汤”，“上下一盘棋”的态势逐渐被打破，开始显现出不稳定性，电大系统建设也出现了各种向心力弱化问题，而且日益突出，系统的完整性得到了严重地破坏。

4.办学主体由电大向开大转变

虽然电大系统所从事的是远程开放教育，但是二元结构的特性却使得电大不可避免地存在相对的自我封闭性，表现在电大系统的内部结构及其运行机制不能及时应对外部环境。对外而言，电大系统长期以来靠政策吃饭，与外界社会、经济环境相对封闭而造成自身竞争力不强，以至于让系统外，比如社会公众及政府部门对电大系统的办学情况缺乏足够地了解，很难得到社会的有效支持；对内来说，由于一些重大发展问题未能及时得到政府的政策、法规制度及其主要措施的保障，电大对系统建设、办学目标、办学方式、教学改革、课程建设、队伍建设等重大问题并未认真审视与反思，从而缺乏真正的创造力和竞争力。庆幸的是，电大系统目前正在向开放大学体系进行转换；但需要注意的是，在资源建设、师资队伍、教学改革等方面都不能只把目光盯在本校，搞“单打独斗”，而应该与时俱进地开放合作，并考虑整个系统的力量，发挥调动系统各组成要素的积极性。

5.运行机制由有效向弱化转变

在计划经济体制下，电大系统的运行机制主要是靠行政指令完成上级电大向下级电大管理，这种指令性运行机制管理在当时还是非常有效的。但是，如今这种情形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方面，着眼于优化配置高等教育资源的需要，很多地方电大（特别是区县电大分校）被其它教育机构或者与其他教育机构合并，而更多的区县级电大，虽然没有被行政性地整合到其他教育机构，但也因为与其他机构合作而让该地方电大已经名存实亡。另一方面，市场经济体制下的电大系统运行机制依靠的应该是利益导向，但在政策上并没有及时地做出调整。事实上，一些区县政府即使没有了举办电大教育的责任，但却因为以往的政策壁垒而似乎天生具备不许其他机构在其行政区域内举办电大教育的权利。就拿目前全国共有44 所省级电大这个布局来说，就充分说明了电大系统具有明显的行政化特质，并不是按照高等教育办学规律和市场规律来合理布局的。特别是基于行政层级的原因，过去在同一个城市区域内设置了两所省级电大（比如江苏电大和南京电大、四川电大和成都电大等），虽然可以形成竞争局面，但也人为地制造了许多矛盾。归根结底，现有的电大系统缺乏一个科学、明确的准入和退出机制以及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责、权、利相统一的市场运行机制。

三、电大系统再造的思路与基本原则

面对对上述“五个转变”的不适应，新时期广播电视大学应克服系统建设行政命令的计划性管理，当然也不可能指望政府以一纸公文的形式来规范或约束电大系统内部上下级之间的经济和利益关系，需要转变思路和工作模式，依靠契约机制和利益机制来调整并约束一些不合理的行为，即需要对广播电视大学系统进行重塑和再造，以充分发挥新时期广播电视大学系统的优势。

1.电大系统再造的思路

一些学者在分析开放大学建设的时候，也提及了系统再造问题。余嘉强（2011）指出，开放大学是一次电大教育事业发展的重新定位和重新规划，是一次电大系统的重新布局和利益调整[6]。吴结（2011）在分析开放大学办学属性的时候，认为开放大学是一个实施远程办学复杂的有机系统或办学集群，需要建立一个完善的系统运行机制，包括动力机制、集群机制、风险机制、激励机制、服务机制、调节机制。因此，开放大学系统运行机制就是贯彻“五重原则”，即重一体、重规范、重服务、重互动、重共赢[7]。李芸和葛正鹏（2012）指出，开放大学的建设将是一个多层次的竞争格局，不进则退，不变则衰，创新成为对市场竞争的最好回应[8]。

面对以上提及的问题，结合我国广播电视大学的实际，系统建设工作应该坚持以“改革创新”和“开放合作”为基本思路。其中“改革创新”是指电大系统要改革现行的管理体制和创新系统运行机制，应按照市场经济运作模式，既要利益共享、风险共担，也要有较大的约束性。也就是说电大系统要按市场经济规律合理调整和分配系统内各层级之间的责、权、利，建立起规范的权利和义务的契约关系以及以市场机制为导向的严格管理机制和运行机制，通过制度设计来规范各自的行为，并借以利益机制摆正系统内部各种办学行为的主次位置，最终体现在各级电大的办学水平和办学实力提升以及电大系统的向心力和凝聚力增强上。这里所说的“开放合作”，就是指电大系统的建设要从相对封闭的状态转向全方位开放的境界，也可以按照英国开放大学所倡导的“人的开放、地点的开放、方法的开放和思想的开放”的开放教育理念，向社会、向一切有条件从事远程教育的机构开放，鼓励多角度、多模式合作，探索商业化经营模式，从而组建新的教育集团形式，并采取连锁经营的模式，整合利用优质教育资源，增强系统的办学活力。

2.电大系统再造的基本原则

系统再造要实现资源整合和共享，形成强大的整体竞争力，必须遵循一定的原则。结合广播电视大学系统的运作实际，本文认为系统再造时应该把握以下几项基本原则：

第一，平等合作、共同发展。首先，作为我国最庞大的教育教学系统，广播电视大学首先是一个办学机构，从中央电大到省级电大、市级电大和区县电大，虽然实行着“分级办学、分级管理”，但都应该是平等的合作伙伴。广播电视大学系统就是一条提供教育产品和教育服务的生产线，只有工序的阶段之分以及产品和服务的上下端之分。其次，正是作为这么一个系统，如果基层电大失去了社会竞争力，上级电大也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电大系统也必将趋于弱化，电大的长期发展也必将受到严重影响。因此，电大系统建设应该立足长远发展，建立共同发展理念，也就是要强调上级电大要充分发挥其技术、师资及资金等方面的优势，关心和支持基层电大，切实帮助基层电大解决发展中所遇到的实际困难，实现共同发展。

第二，成本分摊、互利共赢。作为一个教育共同体，电大系统是各级电大办学的合作体，也是一个利益共同体，这就要求各级电大之间应建立起平等合作的关系，并共同遵循市场经济规律，在涉及经济资源配置和利益分配时，要平等协商，互惠互利，根据分工的不同、承担工作的大小和付出成本的高低，确定公平公正的分配模式。鉴于电大系统是一个金字塔形结构，发展重心在下层，办学中的利益分配就应该尽量向基层电大倾斜。一方面通过项目援助的方式增强上级办学机构对下级办学机构的反哺功能，另一方面通过创新管理机制的方式增强基层办学机构在系统内的话语权和决策的参与权。只有这样才能调动系统内基层单位的积极性，实现电大系统内各层级及各单位之间的互利共赢。当然，也要尽力协调好电大系统内部不同组成部分之间的差异，正视层级差异、区域差异和利益差异等，可以在各级电大之间实行契约治理的方式，明确各级电大之间的权利、义务、责任和利益，实现系统的结构稳定、功能协调、效益提升。

第三，优胜劣汰、效率优先。一方面，为了电大系统教育事业的全面、健康和可持续发展，应遵循市场经济规律，树立新的系统建设观，建立准入退出机制，实行优胜劣汰，把那些有电大教育办学热情、并有相应办学实力的办学主体引入到电大系统，把那些办学理念落后、办学声誉较差、办学效率低下的办学主体淘汰出局。必要时，可以打破行政区划的限制，鼓励系统内部的优势机构跨区域招生办学或开办新的办学点。另一方面，为了能够在与普通高校举办的成人教育、网络教育以及各类民办教育机构办学竞争中胜出，电大系统需要致力于解决其层级过多、教学管理环节过多、运转缓慢、效率较低下的问题，既要规范办学市场，又要充分发挥杠杆作用，引导办学资源的合理流动，在再造新系统的基础上，呈现出一种方便、快捷、高效的节奏和效率。

四、电大系统再造的具体策略

关于广播电视大学系统建设，不少学者都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和见解。余善云等（2008）认为，以法规建设作保障，以机制创新为基础，凝炼系统核心价值观，大力促进系统的思想和文化建设，是电大发展新阶段系统建设的客观需要[9]；纪平（2009）围绕改革管理体制、构建和谐系统、加强分类指导阐释了他对系统建设的措施[10]；王卫东（2012）结合山东电大的实际，提出要以创建示范基层电大为契机推动系统建设、以实施基层电大发展援助项目改善办学条件，增强系统凝聚力、以管理体制创新进一步激发系统活力、以表彰奖励先进调动系统工作积极性[11]。但是这里面提出的策略或多或少都是建立在一个“广播电视大学系统是一个相对稳固的结构”假设之上的，过多地强调除了利益因素之外的手段，从而忽略了或者弱化了市场经济体制对电大系统冲击而带来的不稳定性。所以，基于研究的需要，本文便将激励约束机制和利益分享机制作为系统建设的首要考虑因素。

1.系统建设理念再造策略

随着社会经济领域的改革和对外交流合作的扩展，广播电视大学系统所面对的开放教育市场环境变化莫测，这就需要以市场的意识和理念来应对具有充分灵活性和弹性的生存空间。在谋求新时期系统发展与转型的进程中，观念、理念和思想成为铸就了系统旺盛生命力和可持续发展的内驱力，是系统和谐发展的前提和基石。首先，再造系统要以维护系统的利益为出发点。即便是在开放大学的语境下，电大系统的基础都将是区县电大及其基层教学点，这才是电大系统转型发展的基石。诚所谓“基础不牢，地动山摇”。离开了这个基础，电大系统就面临崩溃危险。这就需要对基层电大既要有科学规范的严格的管理要求，也要对其有足够的利益驱动相对应。其次，再造系统要以市场手段促进系统发展为理念。要逐步改变过去依靠政府和政策维持系统发展的尴尬局面，要面向市场、面向现代、面向社会办出远程开放教育的特色，发挥“办百姓身边大学”的大众化教育优势，坚持“扩大开放，保证质量，强化特色，打造品牌”的发展方针和“理念引导，定位先行，固本培元，度势发展”的发展思路[12]。第三，再造系统要以打造系统协同能力为核心。系统建设要力克短板效应，只有各级电大都强大了，电大系统才能真正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和竞争力。所以，要充分发挥各自特色和优势，在基础设施、教学资源、支持服务、学术研究、师资队伍等方面形成系统的协同能力，真正实现“资源共享、利益共享、责任共担、品牌共创”的新系统。

2.系统运营方式创新策略

作为一个巨大的远程开放教育系统，其经营能否成功，经营寿命能否持久，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其运营方式的选择。首先，可以采取“旗舰战略”重组电大系统，实现集团运作。以中央电大为核心，以省级或者区域内电大为龙头，通过责、权、利的明晰划分和各种规章制度的约束，来主导和带动市级和区县级电大分校、工作站，从而形成一个现代远程教育舰队。按照统一的发展规划开展区域内现代远程教育的教学、管理，从而带动区域内电大系统的整体发展。按照集中力量、加强重点的原则，通过经济利益为纽带，以资源经营的方式，对整个系统进行重新分类整合并有效集中，从而把系统做大做强，形成群体竞争力。其次，采取“合纵连横”策略扩大开放合作，拓展业务领域。这里的“合纵”是通过控制资源、打破瓶颈制约，采用战略合作协议加强与教育行业的合作，即以教育产业链条为纵。“连横”则是与其他非教育产业的行业企业间的合资生产、战略联盟、联合重组等，或者是立足于自身的业务扩张、多元经营等，即以衍生产业为横。最终实现“纵横捭阖”，让电大凭借自己在发展中积累的优势，与纵向的教育机构和横向的行业企业结成联盟，或参股、兼并、收购、联合，从而将教育产业链或者非教育产业链上的资源整合到一起，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为电大走向“教育+投资”的运作模式奠定基础。

3.系统运行机制改革策略

按照现代组织理论，一个组织的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是决定组织秩序是否高效的重要因素和诱因。在开放大学背景下，广播电视大学系统的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创新对其可持续健康发展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也是系统重构需要解决的核心问题。首先，要在现有电大系统的基础上进行改革重构，其管理体制既要充分考虑现在的实际情况，也要进行突破和创新，并着眼于探索构建终身教育体系，实现优质教育资源的高效聚集和优化整合，形成区域内全覆盖的电大教育办学网络，构建统一管理、系统运作、合作共建、协调发展的运行机制。其次，没有利益就没有动力，没有奖惩就没有活力。因此，要确保系统形成合力和长期稳定，应改革原有利益调节和奖惩机制，完善系统运行多元监控制度，对基层电大的运行进行动态管理，实行“准入退出”机制；实行差异化利益分配原则，比如采取办学经费上缴比例浮动管理机制等措施，让利于工作绩效显著的基层电大；可以采取目标协议管理，实行远程教育风险保证金制度，目的在于形成合作共赢的局面，增强系统凝聚力，保证系统有序高效运转。第三，要尊重电大系统发展不平衡的事实，并用多种方式培育基层单位的办学能力，如采取项目资助、发展援助等措施，在树立一个系统共同的目标的基础上，让利于基层电大，帮助和支持基层电大改善办学条件，以增强教学第一线的活力，并适时赋予它们新的功能和职责，打造坚实的系统发展基础。

4.系统办学模式拓展策略

对于电大系统而言，由于所经营的是充满活力的现代远程开放教育，其办学合作策略可以有以下三种：首先，稳固长期战略性合作。中央电大与省级电大、省级电大与市级及区县电大的现有合作便属于此类。省级电大和下级电大均投入相应的资源到共同任务中，通过“资源共享、优势互补、规模经营、协同作战”，实现在教学、管理、资源、技术等方面的共赢。这种长期战略性合作可以降低合作系统的办学成本，提高支持服务水平，减少办学风险，提升整体竞争力。其次，开拓中期策略性合作。这类合作需要电大系统主动出击，抓住区域社会经济的发展契机以及某些行业发展的需要，深入行业企业或事业系统调查研究，建立新的行业企业学院或者扩展与已有行业企业学院的合作，建设专业、教学资源、实践基地及培训体系，形成一定的策略性合作关系。并根据社会经济结构调整，不断壮大电大的事业，为行业发展作出贡献。第三，提升短期战术性合作。这类合作就需要充分利用电大系统自身的灵动优势，与优质教育机构合作以共同开发区域内培训市场，或与大型企业建立定向培养模式。很显然，这类合作具有范围广、影响大、效益显著的特点，但却是目前电大系统所欠缺的，也是在开放大学环境下需要着力加强的。在此基础上，要注意培育合作办学支持联盟，建立与政行企校沟通的全面系统、深度合作的共同体，成为系统办学的外部支撑。

五、结语

系统办学是我国广播电视大学系统的突出优势和重要特色。我国广播电视大学之所以能够在国际远程开放教育领域独树一帜，正是源于系统的强大支撑。但是，广播电视大学所从事的远程教育事业是不断发展变化的，在一个相对长的时期内，系统的建设思路没有跟得上时代变迁和社会经济体体制改革发展的步伐，以至于产生了很多问题，影响了系统的稳定性和我国远程开放教育的健康发展。这些问题就突出集中于制度环境、办学格局、办学机构、办学主体、运行机制等方面。目前，我国广播电视大学系统正在集全力谋求战略转变，将逐渐过渡到开放大学时代。为此，应该在全面总结广播电视大学系统建设的经验的基础上，适应新的形势和要求，改革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提升系统建设水平和整体实力，发挥广播电视大学及开放大学在建设学习型社会中的重要作用。基于此，本文才针对广播电视大学系统面临的对内外部“五个转变”的不适应，提出了电大系统再造的具体策略，希望通过再造系统建设理念、创新系统运营方式、改革系统运行机制、拓展系统办学模式等一些具体的策略，能够对我国广播电视大学系统建设具有一定的借鉴作用，促进向开放大学的战略转型和我国远程开放教育健康、可持续发展。

[1]南旭光.广播电视大学战略转型关键因素体系研究[J].重庆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2，（5）：14-21.

[2]中央电大咨委会总课题组.广播电视大学的定位与系统建设[J].中国远程教育，2009，（6）：22-31.

[3]胡雄.新形势下加强电大系统建设的思考[J].湖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0，（1）：5-7.

[4]邵南.旗舰战略：省级远程教育系统建设的变局策略研究[J].现代远程教育研究，2004，（4）：5-8.

[5]严月萍，郑宁国.论广播电视大学新形势下的挑战——以湖州广播电视大学系统建设为例[J].厦门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1，（2）：1-4.

[6]余嘉强.关于开放大学高等教育属性的研究与探索[J].现代远距离教育，2011，（2）：22-24.

[7]吴结.关于开放大学办学属性的研究与探索[J].高教探索，2011，（2）：121-124.

[8]李芸，葛正鹏.商业模式创新对开放大学办学模式构建的借鉴[J].2012，（8）：69-73.

[9]余善云，张海深，游思义.论广播电视大学系统建设的改革与创新[J].重庆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8，（3）：3-5.

[10]纪平.广播电视大学系统与系统建设若干问题的探讨[J].现代远距离教育，2009，（1）：28-30.

[11]王卫东.强化系统建设提高教学质量助推国家开放大学建设[J].山东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2，（2）：4-6.

[12]万海燕.试论开放大学的核心竞争力——电大发展的战略思考[J].江西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1，（4）：71-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