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庆
(四川外国语大学国际关系学院,重庆400031;中国社会科学院拉丁美洲研究所,北京102488)
20世纪30年代的经济大萧条充分暴露了拉美国家初级产品出口导向发展模式的弊端,一次遍及整个地区的模式调整随即展开,进口替代发展模式受到拉美国家的青睐,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更是强化了对这一发展模式的坚持。在进口替代工业化的初期阶段,拉美国家经济保持了较高增长,并且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了以往单一出口初级产品模式的束缚。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模式表现出越来越明显的结构性缺陷,在1982年债务危机强有力的冲击下,进口替代发展模式走到了尽头。
20世纪80年代以来,国内外学者对于拉美债务危机的原因及影响进行了大量研究。冈萨罗·比格斯(Gonzalo Biggs)指出就调整的难度和对债务国造成的影响而言,拉美债务危机是历史上最严重的一次危机[1]。芭芭拉·斯泰林斯(Barbara Stallings)强调国际金融体制对于危机产生的作用:“(发展中国家的)储蓄率低下,要求有足够的外资援助。拉美国家的财务赤字为外资的流入进而形成国际资本链条提供了先决条件。”[2]委内瑞拉学者曼努埃尔·阿兹布鲁(Manuel Azpurua)肯定了外部力量的冲击效应,认为“不稳定的国际货币市场”是诱发过渡借贷的主要原因[3]。苏姗·乔治(Susan George)将危机的发生主要归咎于国内原因,她认为拉美发展模式本身的缺陷导致了“不惜一切代价进行工业化”[4]。国内学者在分析拉美债务危机时,从债务结构的特点、危机的成因与对策、现状和前途进行了总结。箴言认为拉美债务结构存在不合理因素,危机的爆发存在着某种必然性[5]。余文健认为拉美债务危机根源于拉美国家追求不切实际的发展速度以及长期殖民统治造成的经济结构不合理[6]。江时学认为拉美摆脱债务危机的出路在于必要的经济调整以及扭转资本外流趋势[7]。由于欧债危机的出现,拉美债务危机和欧债危机的比较研究成为近年来一大热点。叶谦、沈文颖从债务负担、经济增长实绩、贸易差额、宏观经济政策和汇率波动几个方面分析了两次危机的不同成因并据此提出对中国发展的启示[8]。
从以上研究成果可以看出,对于拉美债务危机的探讨可以从不同角度、层次进行,这本身就证明了该问题的复杂性。本文聚焦于拉美发展模式与债务危机的相互作用,力图说明债务危机是终结拉美进口替代发展模式的重要推手。
进口替代发展模式是指“通过建立和发展本国的制造业和其他工业,替代过去的制成品进口,以带动经济增长,促进国家工业化”[9]104的发展模式。这种模式的兴起与其所处的特定历史阶段有密切关系。
1.20世纪30年代经济大萧条对初级产品出口导向模式的冲击
1929—1933年波及全世界的经济大萧条使拉美地区遭受了沉重打击,同时也暴露出当时发展模式的重大缺陷。自从独立以来已经延续了一个多世纪的初级产品出口导向型经济受到了巨大挑战。这种模式以发挥资源比较优势为其理论基础,却将拉美地区长期固化在世界经济分工的最低端,没有像样的工业基础,从而失去了进入现代工业社会的前提条件。爆发于1929年的经济大萧条首先严重打击了发达国家的经济运行:破产的企业和失业人数激增;商品滞销引起物价暴跌;国际贸易急剧萎缩。1933年的世界贸易额仅为242亿美元,甚至低于1919年的水平。在1929—1933年期间,国际贸易额下降了65%,贸易量减少了25%[10]。这一灾难性后果使得世界市场上对拉丁美洲输出品的需求大幅度下降,在1930—1934年期间,拉美的出口总额比1925—1929年减少了48%[11]。在这种灾难性的打击下,大多数拉美国家采取了压缩进口、设置贸易壁垒和管制外汇等措施以平衡外汇收支。
2.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及战后民族国家的建立
第二次世界大战席卷了几乎当时所有的发达经济体,而参战国的扩军备战客观上增强了对拉美初级产品的需求,这使得部分拉美国家能在短期内迅速积累巨大的外汇储备。然而,一方面欧洲国家因忙于战事而减少了工业制成品的生产;另一方面由于战火影响了洲际运输线,拉美国家难以用充足的硬通货进口工业制成品[12]34。这也在客观上加强了拉美国家发展本国工业的迫切性。
二战后在世界范围内掀起又一轮的民族国家自决和独立的高潮。同时期的拉美地区也经历了民族发展意识的高涨,强烈支持经济民族化,认为建立自己的民族工业体系是进入现代社会的必由之路。而要建立独立的工业体系就要求扩大政府职能,设立贸易壁垒以控制进口,并且施以各种各样的保护主义政策以保护新生的国内产业,从而加强民族经济的竞争力。
3.结构主义理论的提出
结构主义(也称发展主义或拉美经委会主义)是拉美国家自己创造的发展理论,属于现代化理论的范畴,带有强烈的拉美特色。该理论的创始人劳尔·普雷维什(Raul Prebisch)早在1949年就发表了被称为“拉美经委会宣言”的重要著作《拉丁美洲的经济发展及其主要问题》,创立了“中心——外围”的分析体系,主张“外围”国家的发展不能走“中心”国家的道路。拉美国家在历史上一直是以出口初级产品、进口工业制成品为发展模式,要改变这种在国际经济体系中的不利地位,关键是尽快实现工业化。但是,拉美国家工业化的进程不能奉行古典自由主义的经济发展模式,因为拉美国家新发展起来的制造业生产成本较高而产品质量较低,不可能直接同发达国家竞争。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在强有力的政府引导下,摒弃以往的初级产品外向发展模式。总之,该理论以实现工业化为中心,以国民生产总值高速增长为目标,以国家规划和必要干预为手段,以改善国际经济秩序为条件,成为了指导拉美国家进口替代发展模式的理论基础[13]。
1.对静态比较优势理论的修正体现出强烈的民族自主发展意识
根据静态比较优势理论,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世界分工体系中处于不同的位置,发挥不同的作用。发达国家在资金、技术方面拥有优势,在国际分工体系中应主要从事制成品生产;相对而言,发展中国家在自然禀赋、劳动力方面有优势,在国际分工体系中应主要从事初级产品的生产。此种分工格局的结果是不断拉大二者的经济发展水平差距。进口替代发展模式则提出对静态比较优势理论的修正,主张发展中国家通过大力发展本国工业以替代制成品进口,带动经济增长,加速实现工业化。这一发展模式的提出表明了拉美国家不满足于“外围”国家的地位,力图通过在一定程度上摆脱和“中心”国家的固有经济联系来实现本民族的独立发展,体现了强烈的民族自主发展意识。
2.经济结构发生重大改变导致资源配置失衡
进口替代发展模式将民族工业置于前所未有的重要位置,而农业的重要性被相对忽视。国家在生产要素分配上明显倾向于进口替代工业部门。一方面,这些部门的工业制成品主要面向国内市场,无法创汇;另一方面,工业部门自身的发展离不开国外的先进技术和装备。这就形成工业化进程长期要靠农业部门支撑的局面。农业在当时虽然承担着出口农产品创汇以支持工业发展的重要作用,但往往和出口工业部门一道处于利益被轻视和损害的地位,形成了结构性失衡和资源的不合理配置。从本质上看,进口替代发展模式并未对一国的经济部门作结构性的调整和优化,而是把工业化、现代化视为单纯的技术变革过程[14]。
3.对产业过度保护使之失去竞争力
在实施进口替代发展模式的初期对本国幼稚工业加以保护,对于任何国家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拉美国家通过设置贸易壁垒,如提高进口商品的关税、发放进口许可证等手段使与进口商品有竞争关系的本国产品得到保护。同时,国家对本国制造业发展所需的“资本货、中间产品和原料”[12]48的进口则提供了减免的优惠。
但是,拉美国家对进口替代工业部门的保护超出了正常范围。保护水平之高是同时期东亚国家所无法比拟的。如在20世纪60年代末,阿根廷、哥伦比亚和巴西的有效保护率①接近100%,而乌拉圭和智利则分别高达384%和217%[15]。另外,这种保护的持续时间长,涵盖面相当广,基本涉及整个工业部门。进口替代发展模式的不断深化导致了生产的高成本与低效率,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本国产品的竞争力[16]。
4.国际收支恶化
如前所述,由于农业部门受到“重工轻农”政策的影响,发展越发滞后,根本无法满足人口大量增长对食品的需求。拉美国家食品进口量的增加弱化了农业部门向工业部门提供的外汇支持能力。同时,为了满足本国工业持续发展的要求,机器设备、中间产品和原材料的进口量急剧上升,而工业产品由于缺乏竞争力无法在国际市场上与外国产品竞争,这使得拉美国家的外汇储备入不敷出,国际收支恶化。
在资本主义世界经济不景气(1980—1982年西方经济严重衰退)的冲击下,1982年爆发了席卷全球的债务危机。拉美国家成了这次危机的重灾区。从墨西哥开始,此次危机接连打击了智利、巴西、阿根廷、秘鲁、委内瑞拉等国家。拉美的区域性大国除了哥伦比亚情况稍好一点之外无一幸免。到1982年底,墨西哥外债高达876亿美元,负债率为53%,偿债率为75%,大大超过国际公认的临界线(分别为5%—20%和20%—25%)[17]。智利在1982年爆发了30年以来最严重的危机,外债从1978年的55亿美元增至1983年的180亿美元[18],1982年负债率和偿债率达到77.2%和62.1%。巴西在1982年外债总额达到640亿美元,其国家负债率和偿债率分别达到35.9%和71.7%[19]649-650。其危机原因如下:
经济结构单一,发展计划不切实际。战后拉美国家为了加速发展,“不顾国内资金严重不足的现实,制订了一些过于庞大的经济发展计划,实行高目标、高投资、高速度的‘三高’政策,其资金需求超出了国家财力所能承受的压力”[9]125-126。为弥补资金短缺的问题,不少拉美国家不惜大举借债。但是,当时拉美国家主要实行以农矿业为主要出口部门以支撑进口替代工业的单一发展模式,极易受到外部需求压力的冲击。当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在20世纪70年代陷入“滞涨”而一蹶不振时,国际市场的原材料和农产品价格暴跌,拉美国家出口收入迅速减少。为了平衡国际收支,拉美国家不得不求助于外部资金。
资金使用不合理。虽然大部分外债应用于拉美国家经济发展方面的需要,但也有不合理的地方,如有些国家过多地将外债用在周期长、收效慢的工程上,或者用于进口非必需商品和奢侈品上以满足富裕阶层的高消费欲望。根据联合国的材料,1978—1981年间,墨西哥进口非必需品和奢侈品总共140亿美元,相当于它1981年外债总额的1/6;巴西进口这类商品为100亿美元,相当于它1981年外债总额的1/9;智利进口这类商品四年共花费50亿美元,为1981年债务总额的1/4以上。由于外债多用于进口消费品,这些国家的投资占其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在下降,导致未来的偿债能力受到削弱,同时,外债的规模却在迅速扩大[20]118-119。20世纪80年代初跨国银行大幅提升贷款利息,这对拉美国家无疑是雪上加霜。
债务管理混乱。首先,国家缺乏对借用外债的宏观控制,过度下放借贷权。在一些拉美国家,不仅中央政府、银行、外汇管理部门可以借用外债,而且企业和地方都可直接借外债,结果助长了盲目引进外资的倾向。其次,债务的结构不当,官方优惠贷款比重下降,而私人商业银行贷款比重上升。第三,对借债年限的长短安排失当,出现还债高峰。1973年第一次石油涨价后,不少非产油发展中国家借下了大量还债期限为5—7年的贷款,到20世纪80年代初便形成了本金偿还的高峰期[20]125-126。
债务危机对拉美国家奉行的进口替代发展模式造成了致命打击,该模式隐藏的缺陷因为债务危机的到来而充分暴露出来。20世纪80年代被称为拉美乃至发展中国家“失去的十年”,拉美国家经济在这一时期普遍处于停滞阶段。具体说来,危机的影响包括以下几方面:
拉美经济在20世纪80年代陷入全面衰退。偿债压力、资金外逃、国外贷款流入减少成为投资萎缩的主要原因。债务危机严重损害了拉美的借贷信誉和外资的投资信心,对拉美的新增贷款量大大减少。据统计,在1982年以前的6年中,每年新流入拉美国家资金净额平均为62亿多美元,而在1982年至1987年的6年间变为平均每年净流出52.5亿美元。由于实际利率居高不下,自1982年到1987年每年平均支付利息达204.3亿美元。另外,由于本国居民对国内经济形势的信心下降,将大量资金存放到国外银行。1985年境外存款相当于拉美国际储备总额的两倍半[19]652。资金逆流使本来就资金短缺的拉美国家更加捉襟见肘,国际收支更趋恶化。1965—1980年,拉美地区的国内投资总额平均增长率为8.3%,这一数据在1980—1988年间降到-3.2%,其中玻利维亚、阿根廷和墨西哥三国分别为-19.5%、-7.7%和-0.9%[21]。不少国家的经济表现都极不稳定,造成国家经济政策的反复多变,而这又进一步造成经济发展缺乏持续性。经济形势的剧烈波动加上经济政策的反复多变强烈冲击了拉美经济的主要部门,其中工业部门受到的影响最为明显。1980—1988年拉美地区工业年均增长率仅为0.5%,同期内工业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也下降到23.8%[22]。
债务危机除了沉重打击拉美国家的经济发展之外,还引发了大规模的社会和政治动荡。危机爆发后,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IMF)的倡导下,拉美国家和西方债权者进行了一系列的债务谈判。拉美国家如要达到债务延期或重新筹款偿债的目的就必须接受IMF提出的紧缩经济的政策。为此,拉美国家就成了反对IMF紧缩政策的主要战场。如厄瓜多尔在1982—1985年间多次举行总罢工,抗议IMF的紧缩计划导致面包、汽油等生活品价格飞涨,每次在军队镇压下都有几人死亡和十几人受伤[20]211。
债务危机频繁诱发大规模的社会动乱,加剧了债务国的政府更迭,甚至致使债务国政府丧失了部分决策自主权。拉美国家政府在社会不稳定时面临两难选择:一是拒绝与IMF合作,这会丧失整个国家的国际信誉;二是强行推行IMF的计划,再利用国家暴力机关无情镇压反对者。若选择前者,IMF会成为幕后操纵者,暗中支持反对派以暴力或和平方式实现政府权力交接;若选择后者,意味着政府直接站在了人民特别是中下层人民的对立面,在下一次选举中很可能落败。如哥斯达黎加卡拉索政府在1981年接受了IMF的紧缩计划,但在第二年的选举中,卡拉索政府失去了支持而垮台。
债务危机所导致的贫困增长、社会支出减少、公共服务恶化、财政失衡等种种问题迫使拉美国家的决策者寻求摆脱困境的出路。在国际私人资本来源中断的前提下,要摆脱债务危机,拉美国家就需要求助于IMF等国际金融机构,而这些机构援助拉美的条件是进行结构调整、强化市场的作用、放松政府管制等。当时面临与拉美相似的外部条件却取得较快经济发展的东亚地区似乎给了拉美决策者们一些关于新自由主义改革的启示,得到了许多拉美专家的支持。“一时间,新自由主义的舆论宣传在拉美地区甚嚣尘上,甚至把东亚国家的成功经验归结为对外开放与政府对经济不加管制。”[23]自此,拉美国家普遍开始了一场席卷整个地区的外向型经济模式改革。这场改革优化了资源配置、提高了生产效率、扩大了出口、促进了贸易多样化,但同时也导致了资本与财富的集中、贫富差距加大、失业问题严重等一系列社会问题。这次经济发展方向的改变并未根除拉美发展模式中固有的结构性问题,而是为20世纪90年代至21世纪初拉美地区三次金融危机的爆发留下了隐患。
进口替代发展模式之所以不具有可持续性,根源在于其存在诸多缺陷,如重工轻农的思想、一味致力于国内市场的内向发展等等。虽然1982年爆发的债务危机并不是根本原因,但是债务危机加速了上述缺陷的暴露,因此它是终结拉美进口替代发展模式的重要推手。
注释:
①有效保护率也叫有效关税率,又称实际保护率。指整个关税制度(和有效保护措施)对某类产品在其生产过程中给予净重增值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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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Pastor R A(ed.).Latin America’s Debt Crisis:Adjusting to the Past or Planning for the Future?[M].Boulder,Colo.:Lynne Rienner Publishers,1987: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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