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叙事分析《到灯塔去》中的生态女性主义

2013-08-15 00:43戴亚楠
周口师范学院学报 2013年6期
关键词:拉姆齐莉莉灯塔

张 洁,戴亚楠

(天津大学 文法学院,天津300072)

《到灯塔去》是女性主义先驱者弗吉尼亚·伍尔夫的一部重要意识流短篇小说,故事情节简单,分为三个部分,行文诗意流畅。第一部分以“窗”为题,占据小说一半以上篇幅,描述了拉姆齐一家与朋友在度假小岛上的一个下午与晚餐时光;第二部分“岁月流逝”,以快进的手法描绘十年间因战争而被逐渐遗弃的度假别墅的状况;最后一部分“灯塔”,讲的是十年后拉姆齐先生带着一双子女终于登上灯塔,女画家莉莉·布里斯柯也终于完成画作。

生态女性这一概念最早由法国女性主义学者F.奥波尼在《女人或死亡》中提出,旨在解放女性与自然,建立人与自然、男性与女性和谐相处的平衡健康关系。生态女性主义者认为,女性更能够从心灵上亲近自然,因为二者都处于遭受男性的支配剥削的地位[1]。生态女性主义将矛头直指人类中心主义和男性中心主义,在传统女性主义理论的基础上深化了对父权制的批判:父权制不仅是妇女问题的根源,也是生态问题的根源[2]165。《到灯塔去》充满生态女性主义思想,不仅有大量女性意识与自然互动场景,而且小说第二部分专门描写自然,既突出了女性与自然的亲近性,又表明了女性与自然的重要地位[3]123。《到灯塔去》中采用女性叙事声音和叙事视角,突出了女性的叙事权威性,将女性与自然由边缘地位推向中心,对生态女性主义思想的展开具有积极作用。苏珊·兰瑟认为女性一旦在话语中被识别为“我(我的)”,这样身份的女性就成了“个体的人”,“占据着只有优等阶级男性才能占有的地位”[4]。

一、叙事声音

意识流小说行文随意流畅,注重人物内心情感而忽略情节的逻辑合理性,符合女性的叙事特点[5]。女性叙事声音的运用能够突出女性活跃的意识活动与细腻敏感的内心情感世界。生态女性主义者认为,男性将女性与自然置于“他者”“无语”的地位,压制了女性与自然的创造性。

(一)拉姆齐夫人的叙事声音

女性长期以来被局限于家庭琐事的封闭生活,内心情感因被不断压抑积累而易于外泄。小说中拉姆齐夫人是一名感性、善良、温柔、聪慧的女性,却总是忙于日常家务,照料孩子,善意为他人做媒或济贫救急。一有闲暇,她就能敏锐觉察到周遭自然事物的动态,激发丰富细腻的情感。拉姆齐夫人是小说中最关爱周围人和事物的[6],时刻对社会与自然保持关怀。她在全小说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对人物和读者影响不容忽视。其叙事声音清晰易辨,占据小说大量篇幅,突显出其感性的性格色彩。

女性生理周期(如月经)与自然过程(如潮汐,月的圆缺)都具有相似的规律性,二者的生育繁殖也同样具有周期性。在自然界中,大地与子宫都遵循着宇宙的律动[7]。女性与自然在生理上的相似使得二者能够在简单或复杂的节奏上步调一致。在传统等级体系的世界观里,人类中心主义占据主导,人处在所有生命的最高级,而海的地位仅排在人、动物、植物、山之后[8]84。拉姆齐夫人不被等级制度束缚,以平等亲近的态度与自然沟通,赋予自然人物化的特征,并与海浪在节奏上建立起如良师益友般的深厚情感。当平静的海浪拍打海滩,就像大自然亲切的摇篮曲,向她传达出安宁与温存。“我在守护着你——我是你的支柱……”[9]188,让人轻松心安。但当她心不在焉时,海浪也会及时提醒她,变为沉重的轰鸣声,“……如一阵神鬼敲起的隆隆鼓声,无情地敲击起生命的节拍”[9]188。拉姆齐夫人能解读出不同情境下海浪节奏所暗含的不同信息,并与自己的心境相关联,呈现与自然相互尊重的和谐互动场景。这充分体现出她热爱自然,思维与自然共振的倾向。

拉姆齐夫人在独处时的思绪更加具有创造性,直接将重点指向自然与人类的密切关系上。“这真奇怪,她自思,一个人如果独处,怎么就会偏向于东西,无生命的东西;树木,溪流,鲜花;感到它们表达了你;感到它们成了你;感到它们懂得你,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你……”[9]229生态女性主义者认为女性天生有更加亲近自然的倾向。拉姆齐夫人毫不掩饰内心对自然的亲近,认为自然是可以与精神直接对话的生命体。小说中,拉姆齐夫人是主动阐述女性与自然亲密性的叙述者而非被动的受述者,把握住了话语权威。她对自然价值的充分肯定,将自然提升至知己伙伴的权威地位。

(二)莉莉·布里斯柯的叙事声音

尽管女性地位在20世纪20年代有所提升,在根深蒂固的男性中心主义下,女性依然缺乏展现的舞台,因此伍尔夫呼吁建立女性身份和叙事权威。莉莉·布里斯柯就是一个反抗传统的,渴望话语权的进步独立女性,承载了伍尔夫对女性崛起的期望与思考。

莉莉最初如同陷于泥潭的勇士,虽有试图打破桎梏的勇气,却也被社会偏见牢牢束缚。她敢于挑战男性独霸绘画领域的现状,对绘画给予极大的热情和努力,试图打破男性认为“女人不会画画,女人不会写作”[9]216的枷锁;敢于摆脱比如结婚、生育、照顾孩子、做家务等传统的女性观念;敢于挑战对女性顾家、顺从、温柔的传统社会角色定位;她同情拉姆齐夫人甘于低人一等,以丈夫为中心的从属地位。表面上看在“窗”中莉莉的话语不多,但却是小说中发出女性冲破阻力争取平等的最初声音。虽然莉莉试图反抗自己的社会角色,挑战男性高等地位,但她既没有女性榜样的引导与支持,又遭到男性权威的阻挠与压制。再加上长期灌输的男尊女卑思想使得莉莉难以摆脱社会对女性排斥贬低的压力,她长期不认可自己的画技,害怕男性的嘲讽。只要拉姆齐先生看向她的画,她就觉得是“毁灭”和“混乱”。男权制社会下,男性拥有绝对的权威和价值,女性的智力与能力被严重低估,造成女性的不自信。

为摆脱女性低劣的思想,莉莉在绘画时略有偏激,试图“压抑下她作为女人的所有印象”[9]221,性别角色定位混乱,只能举步维艰地寻找出路。压抑住自身女性气质的同时,莉莉也放弃了女性与自然的亲密联系。虽然她试图画出自然,但她的意识活动,尤其在小说“窗”中,表现出她并不亲近自然,甚至是远离了自然[10]。她的叙事声音里充满了对男性压迫的反感和对自身境地的嘲讽,却鲜有对自然美景的由衷赏析,只有如树篱、草坪、芦苇等的名称一闪而过。莉莉受困于多重压制之下,又无法利用自身特质,以饱受痛苦和迷茫的形象得到读者的同情和无奈的怜悯。这与同为女性的拉姆齐夫人能够轻松自如地描述自然,愉悦地与自然沟通对话的叙事产生了反差。多年后拉姆齐夫人虽逝,但已成为莉莉挥之不去的记忆。在历经多年挣扎探索,莉莉不再排斥自身的女性角色,坦然地将女性气质与自然联系起来。在突如其来的激情中,画出了拉姆齐夫人与小詹姆斯的画像,让读者感到如释重负。

生态女性主义试图打破父权社会等级制,建立无性别种族歧视,男人女人、人类与自然都能和睦相处的社会文化。莉莉对坦斯利先生“女人不会画画,女人不会写作”的论断深恶痛绝。反抗传统女性对男性的顺从敬畏,断然拒绝拉姆齐先生强求同情的举动,认定这是“要去强迫她们给予他他所需要的东西:同情”[9]305。在之后的交锋中,双方都受拉姆齐夫人的影响而逐渐做出积极改变,这正是生态女性主义者试图改变男性压迫者的状态[11]。莉莉会因未给予同情而备受折磨,拉姆齐先生不再冷漠专横。最后莉莉终于能够敞开心扉,明白独立平等的话语权构建建立在双方相互尊重的基础上,“当他清早离开时她想给予他的不论什么东西,她终于给了他了”[9]354。莉莉叙事声音的强度由原先的微弱到后来的强有力,叙事内容也由原先的单调到丰富,由激愤到缓和,体现出她对自然的逐步接近和两性关系平等化的转变。

二、叙事视角

(一)全知视角

小说中全知视角作为辅助性的视角,集中出现在第二部分“时光流逝”。叙述者用简单的语言叙述十年间拉姆齐一家有三人离世的悲剧。生态女性主义认为在父权社会,男性由于缺乏繁殖力,进而无限制地追求科学和工业技术,以试图掌控自然和女性的生产力与创造力,战争就是互相征服的产物[2]166。面对人物的离世和无辜战士的死亡,叙述者都不作评论,只是用方括号和小一号的字体提示读者要进一步思考其用意[3]124。叙述者虽极力试图压制自己的存在,但残酷的死亡现实和平淡无奇的语言间产生强烈反差,伤感愤怒之情难以掩盖。

在这部分中,全知叙述者直接从幕后跳至幕前,详尽地叙述了自然的状况并大发感慨。叙述者首先展现了一个平静且无人打扰的自然。拉姆齐一家的居住地因战争遭到遗弃,呈现出荒芜与寂静的状态,但自然很快就在压抑中爆发出生机和繁荣。在叙述中叙述者直接承认女性与自然的紧密联系性,特意赋予自然女性神秘感性的特质。“一个没有一片树叶可供摇曳的春天,光秃明亮像个处女……”“春天变得柔和顺从,她披上斗篷,把眼睛罩在面纱之下,转开头……”[9]289叙述者在大篇幅的自然描写中不断调节叙述节奏,显得很有张力。慢时可以极为细致地描述午夜前的黑暗景色,快时又可以突然春走夏至,几年时间直接跳过去。读者在跟随叙述者忽缓忽迟的节拍中,充分感受到了自然的美丽与鲜活。

同时叙述者不限于此时的叙事空间,直接对自然和人类的关系发表评论。叙述者特别用“她”来指代自然,用“他”来指代人类,男性是造成生态苦难的原凶。此外叙述者还不断抵抗男性对自然的贬低与破坏。“在人类取得的进展中,有大自然所作的补充吗?人类开始的工作,是她去完成的吗?”[9]291叙述者通过全知视角的运用以其强势姿态获取叙事权威,这也是女作家伍尔夫所追求的。叙述者的叙述权威的树立,加深了其对男性试图控制自然的生产力和创造力的批判效果,人类中心主义尤其是男性中心主义应该被抛弃。

(二)变换叙事视角

变换叙事视角即采用不同人物视角来展现完整的叙事事件。叙述者以第三人称的角度切入不同人物内心世界,展开有保留的解释或评论,最大限度地保留了意识流动的完整性和流畅性。传统女性拉姆齐夫人和非传统女性莉莉·布里斯柯承担了大部分的内视角。内视角在阅读中能缩短人物与读者的距离,使读者获得一种亲切感[12]。“窗”主要就是拉姆齐夫人的意识活动,而莉莉穿梭于过去和现在间的意识活动则主要集中在 “灯塔”。大量使用的女性视角提升了女性叙事权威,将女性与自然的地位由他者变为中心,并通过穿插拉姆齐先生狭隘自私的视角,进一步烘托女性与自然的价值。

灯塔在小说中具有丰富的象征含义,也是自然的一个代表。当拉姆齐夫人“和灯塔的三道闪光中最后那道长而稳定的光束相遇”[9]229,她立即以敏锐的视角发现光束中隐藏的严厉与美丽,思考起自然与人类的联系。从她的视角看,灯塔成为了一种女性自省的象征,是折射内心世界的光源,能够联系起人类的内心与自然。在莉莉的视角下,灯塔是女性追求自我的引导者。

小说故事发生地点几乎都在度假小岛上,因此大海成为小说常见的寓意丰富的自然象征。生态女性主义者认为人应该尊重自然,建立相互依存相互印证的平等关系,打破人类中心主义思想,拒绝对自然的征服、敌视与毁灭。

拉姆齐夫人将自然视为美丽、有活力、不可侵犯的生命。当她从度假小岛的码头看到整个海湾的景色,禁不住对自然的美丽发出惊叹。“眼前是一片无垠的碧蓝的海水,古老的灰白色的灯塔庄重地耸立在远处海中;右边,长满飘拂的野草的绿色沙丘伸向目力所及的远方,低低地此起彼伏,逐渐模糊消失,似乎在不停地逃往某个人迹未至的仙乡。”[9]185在拉姆齐夫人特有的女性细腻视角下,天然大海与人工灯塔和谐一体,是无工业破坏和污染的良好生态景观。拉姆齐夫人内心中毫不吝啬优美的词句,大力赞扬自然,以带有梦幻色彩的“仙乡”来比喻远方不可及的美景,表达出她对自然的喜爱。以女性视角描述自然的美丽,体现出女性与自然亲密的互动关系,有力反击了父权制社会对女性和自然刻意的贬低与忽略,提升了自然的地位。生态女性主义者认为,女性更有责任,更有愿望结束人统治自然的现状——治愈人与非人自然之间的疏远,这是生态运动的最终目标[8]87。

小说中心人物拉姆齐夫人在一战期间去世,但她的逝去并不意味着小说叙事的结束或是生态女性主义的断链。莉莉在拉姆齐夫人的影响下,开始思考女性与自然的关系,萌发生态女性主义意识,并因自身反传统、反男性中心主义的觉悟更加契合生态女性主义发言人的角色。在“灯塔”,叙述者采用莉莉叙事视角,突破拉姆齐夫人已逝的局限性。莉莉独自远眺海湾时,能够开始用比喻拟人的修辞手法大量地描绘自然的美丽和力量,并尽情表达自己的欣赏。“大海像丝绸般在海湾伸展。距离有着奇妙的力量;她感到他们被吞没其中,一去不复返,成了大自然的一个部分。”[9]337“遥远的海面上,一条轮船在空中画出一道浓烟,烟卷缭绕,久久不散,装叼着这幅景色。”[9]332莉莉用诗一样的语言赞美海与船的和谐美景。同时也开始思考自然对她的重要性。“树篱对她意味着什么,花园对她意味着什么,海浪撞击水花四溅对她意味着什么?”[9]345莉莉已经突破将自然单纯作为生存环境和欣赏物的局限,认识到人类与自然相互依存的关系,建立起自然与人类的意义联结。虽然拉姆齐夫人和莉莉的叙事视角因自身气质思维不同而有不同,但她们亲近大海的做法却如出一辙,在小说的第一部分和最后部分遥遥呼应,生态女性主义的思想贯穿小说始终。通过女性感性视角的引导,女性气质与自然价值得到肯定。

作为男性家长代表,拉姆齐先生的叙事视角穿插于女性视角之间。拉姆齐先生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沉迷于知识、控制力和成功的哲学家,总是强势要求周遭人给予他支持与同情。他因对自然漠视与贬低的态度成为小说中生态女性主义者主要攻击的对象。生态女性者认为,男性强调自我性、理性和智力,总想超越自然对人类的束缚,进而疯狂地对自然资源进行掠夺与征服,引发了地球生态环境的破坏与污染。小说中拉姆齐先生的目光要么直接无视自然,要么偶尔将自然精简成“大海”“树篱”“花”“树叶”等概括性词语。拉姆齐先生还忽略自然的生命特征,贬低自然价值,视其为消遣。红色天竺葵能“经常点缀他的思想进程”[9]211,即使他声称花值得称赞时,也只是“注意到了有些红色和棕色的东西”[9]232。此外,拉姆齐先生怀揣与自然为敌的态度,认为“大海正侵蚀我们脚下的土地”,嫉妒自然强大的生命力。生态女性主义认为:男性是把世界当成狩猎场,与自然为敌;女性则要与自然和睦相处[8]84。拉姆齐先生敌视贬低自然的视角与拉姆齐夫人对自然创造性的观察形成强烈反差,反映出男女对待自然的差异,也体现出强烈的男性优越感。

小说中,拉姆齐夫人善于观察,其视角能快速追踪到温馨的自然景色。她感情丰富,易与自然产生强烈共鸣。“她抬起头,在稀疏的树梢上方她看见了一颗明亮的星星的第一下悸动,她想让丈夫也来看;因为这景象给了她强烈的喜悦。”[9]236但一同在场的拉姆齐先生却只联想到大海对小岛的侵蚀,以“小小世界”概括了事。拉姆齐先生对自然根深蒂固的敌意,折射出男性试图主宰压制自然、凌驾自然之上的态度,因此其视角捉到的信息量较少。生态女性主义认为女性比男性更容易接近自然,女性是大自然的最佳代言人[13],反对二元对立将人与自然分离,思想与感觉分离的做法。拉姆齐夫人对自然平等热情的态度体现出生命之间的相互联系,人与自然的一体性。拉姆齐先生对自然的仇视来自于男权制社会中男性对低等级生命的统治欲望。拉姆齐夫妇对待自然一冷一热,视角内容一个贫乏一个丰富,表现出叙述者赞扬女性亲近自然的立场,批判男性漠视自然的态度。

三、结语

小说中拉姆齐夫人一直坚持与自然融合亲近的态度,独立女画家莉莉·布里斯柯对待自然与男性认识的转变,以及拉姆齐先生最后逐步开始对自然与女性的友善态度,体现出生态女性主义者所期盼的人类与自然、男性与女性和谐相处相互依存的美好期盼。生态女性主义的思想贯穿小说始终,从拉姆齐夫人传递到莉莉·布里斯柯身上。伍尔夫通过使用大量女性叙事声音与叙事视角,突出展现了自然与女性的内在联系性,提升了女性与自然的权威性,促进生态女性主义思想的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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