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亮
(宜春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西 宜春 336000)
党的十八大确立了科学发展观的指导思想地位。十八大之前,人们对科学发展观的定位有不同的看法。如有人认为应该把科学发展观直接列入指导思想;也有人认为不必如此,只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即可,因为科学发展观包含在其中。笔者认为,应该把这个问题放在指导思想命名建设的高度来看,进行科学的理论研究,摆脱指导思想命名的神秘化,推动指导思想的大众化。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快速发展史无前例。由此,中国共产党的指导思想出现更具包容性、针对性、稳定性的新命名方式,势在必行。同以领袖姓名命名指导思想的方式相比,科学发展观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一样,都是新命名方式的体现,反映了指导思想命名建设的与时俱进,具有如下特点。
1、更具针对性。指导思想的命名方式发生根本变化,不再仅仅以领袖姓名总括性地命名新的指导思想,而主要根据指导思想的特色来命名。这是一个顺应时代发展的重大突破。“科学发展观”不能等同于“胡锦涛思想”。“胡锦涛思想”用领袖姓名来命名,属于整体命名法,即把领袖个人所有的思想取一个笼统的名称。“科学发展观”属于个别命名法,即把领袖的某个重要观点或理论单独取名。这两种命名方法不能混同,正如“马克思主义”的内容极为丰富,但不能简单等同于“唯物史观”。科学发展观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一样,都把核心内容提炼为简单易记的几句话,使指导思想在大众文化中游刃有余,非常便于指导思想的大众化。如果说命名“三个代表”重要思想还只是重要尝试,那么,命名“科学发展观”则明确树立了这种新命名方式。“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都是以重大战略思想的形式出现的指导思想,这比以往的总括式命名更具有操作性。
2、更具包容性。以前在宣传指导思想时,由于指导思想是以领袖姓名命名的,尽管反复强调指导思想是集体智慧的结晶,实际上还主要是指最高领袖个人的思想。因此,给人的感觉是,这种强调“集体”多多少少有些牵强。时代呼唤淡化领袖个人姓名的新命名方式产生。科学发展观以“科学发展”这个主题来命名,很具包容性,外延很大,有利于发挥各方的理论创造力,可以不再仅同某个领袖的既定话语权联系起来,而真正面向各种形式的集体智慧。新文化运动以来,中国人一直在提倡讲科学、学科学、用科学,“科学”一词总体上是深入人心的,相对来说有广泛的认同基础。一般认为,所谓“科学”,即对一定条件下事物变化规律的总结。科学的特点是:可重复验证、可证伪、自身没有矛盾。讲科学,最重要的是讲科学精神。可以说,科学发展观是以科学精神为理念的发展观,具有开放的结构,古今中外凡是符合科学精神的发展理念都可以被吸纳。
3、更具稳定性。“科学”观念的核心价值和功能,从新文化运动到今天仍保持了它的相对稳定性,这使人们对科学发展观的理解很容易达成共识。正如金观涛、刘青峰所认为的:“意识形态的解体,使得对某种观念在当下的价值评判(重要性)可能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但对该观念的核心意义和功能的理解并没有随之而大变。意识形态的解体,在很多时候只是观念之间关系的变化:以科学观念来看,今天,中国领导人讲的科学发展观,是用科学来论证经济发展的正当性,这与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用科学来论证革命的正当性,与1920年代新知识分子建立科学的人生观相比较,变化的只是科学论证的对象,而不是对科学本身是什么以及对它的功能的理解。”①科学发展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和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长期主题,这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由此,科学发展观必然是长期性指导思想。
科学发展观的针对性、包容性、稳定性与其名称结构和意义内容是分不开的。“科学发展观”由三个词组成,即包括“科学”、“发展”、“观”。科学发展观的形成经过一个层层递进的过程,即从“发展”到“科学发展”,再到“科学发展观”。这个概念创新的过程属于二次创新。“科学发展观”是根据指导思想的主题进行简略式命名,由核心特色词和理论定位词组成。“科学发展”属核心特色词,“观”属理论定位词。“核心特色词”表示主题,因此,这种指导思想可以称之为“主题指导思想”。主题指导思想的内容是可以扩展的,对指导思想的阐释必须围绕主题进行,由此保持一种稳定有序的张力。科学发展观既有一个有弹性的核心概念(即“科学发展”),又有几个基本点(如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统筹兼顾)。“科学发展”作为科学发展观的主题和价值取向,体现了扩展性与稳定性的统一。
“科学”、“发展”、“科学发展”属于褒义词,“科学发展观”属于褒义命名。当执政党自身作为命名主体时,指导思想名称需要尽量使用中性词,同时经受历史的长期检验。当然,用能反映共识的褒义词来命名指导思想,也是可以的。有人认为,科学发展观未经过实践充分检验,不可叫“科学”,不宜上升到指导思想。其实,这是对指导思想的机械理解。笔者认为,提出科学发展观,主要起开题作用,具有鲜明的前瞻性、指向性。这正是指导思想具有的功能。至于指导思想具体内容的完善,则要靠实践的深入。
从体系的角度审视科学发展观,可以更加清醒地认识科学发展观的定位。这可以从两个方面考察。一是从科学发展观的外部来看,如何看待科学发展观在整个指导思想体系中的位置。二是从科学发展观的自身来看,如何看待科学发展观的整体结构。两个方面密不可分,内外融通。
1、“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提出,为定位科学发展观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是中国共产党指导思想体系下的一个次级体系。要辩证地看待“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命名特点,可以说,它既是又不是指导思想的名称。说它是,是因为它囊括了多个指导思想名称,因而是指导思想的一个总括性名称;说它不是,是因为它还过于笼统,不宜作为直接指导思想的名称。如非要说它是指导思想的名称,最好应该称之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从名称上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最大的不同在于,前者多了“(理论)体系”。“体系”或“理论体系”本身不一定等于指导思想,但一般用于阐释指导思想。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意义,不在于提出了一个新的指导思想名称,而在于提供了阐释指导思想的新方法,可以从新的角度梳理指导思想的体系结构和名称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体系定位,表明指导思想的名称体系从单向单线结构转向平面结构和立体结构。
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来整合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这实质上是指导思想命名建设上迈出了关键一步,以后可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名义构建新的概念体系。但这并不意味着一切万事大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既没有也不可能解决指导思想命名的所有问题,因为任何名称(包括指导思想名称)都具有历史局限性,不可能一劳永逸。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中,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等的命名方式各不相同,而且不是其中的每个指导思想都适宜称之为理论体系,或被扩展成理论体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与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等,各自有适用的空间,可以在特定阶段和特定场合继续使用,彼此不一定是谁大谁小的关系。一方面,科学发展观可以放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中,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但自身未必要形成体系;另一方面,对科学发展观可以重新厘定,跳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以新的视野来考量科学发展观在指导思想体系中的地位。
不仅可以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乃至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中探寻科学发展观的定位,而且可以从世界思想史的高度来审视科学发展观的定位,最大限度地把科学发展观与全世界所有优秀精神成果对接起来,就像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创立马克思主义时所做的那样。不一定非要把科学发展观限定在一个固定的框架结构中论资排辈,然后才能找到它的位子。可以把所有指导思想名称放在同一高度,由此来衡量每个指导思想的价值。这里关键是搞清楚指导思想与理论体系、核心内容、理论成果的关系。这些概念是站在不同角度定义的,存在交叉重叠的关系。“指导思想”是一个中性词,是就某种思想理论在意识形态系统中的地位而言的。“理论成果”是一个褒义词,是针对理论创新的结果而言的。理论成果既可能是简明的核心内容,也可能是复杂的理论体系,还可能是不成体系的理论。现在存在一种误区:似乎理论成果不成体系,就够不上“理论成果”这种称谓;重大理论成果更应该是理论体系,是大的理论体系。现有的阐述通常把理论成果、指导思想、理论体系等几个方面并作一体,甚至等同起来。这势必造成指导思想超负荷,导致指导思想的泛化,反而降低了指导思想的指导作用,会出现大众冷漠症。指导思想最好是简明的核心内容,若指导思想太庞杂了,反而难起到指导思想的作用,从而使指导思想有被悬置的可能。
在指导思想指引下不成体系的理论会形成理论体系,理论体系的深入发展会催生新的理论成果,从而形成新的指导思想,或使指导思想表现为理论体系。但理论体系与指导思想不是一一对应的关系,理论体系未必要上升为指导思想,指导思想未必要阐释为理论体系。核心内容是相对于理论体系而言的,可能先有核心内容,而后扩展成理论体系;也可能先有理论体系,而后归结为核心内容;还可能两者同时存在,相互映照。核心内容、理论体系与指导思想有几种可能的对应关系,适合社会发展的不同阶段、不同方面。具体对应关系如下:核心内容作为指导思想,如科学发展观;理论体系作为指导思想,如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把核心内容扩展成理论体系后作为指导思想,如“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以上对应于不同的指导思想命名方式,各有其合理性。以领袖姓名命名的指导思想可以用理论体系来定位,而科学发展观等不宜定位为复杂的理论体系。
2、关于科学发展观能否称之为理论体系。这存在两种相反的倾向。一种是否定的观点,认为科学发展观不能构成理论体系,不具备理论体系的基本功能,充其量只是政策性的指导观点而已,理由是:科学发展观的主旨在于纠正改革开放前期片面的发展模式。另一种是肯定的观点,认为科学发展观是科学体系,应该把它阐释为理论体系。这两种观点都不理解指导思想和理论体系的关系,一方面,把指导思想和理论体系等同起来,以为只有理论体系才能称之为指导思想;另一方面,把指导思想的命名和阐释等同起来,以为只要把指导思想阐释为理论体系就解决问题了,为了把指导思想阐释为理论体系,就把指导思想名称往理论体系上靠。
上述两种倾向,各执一端,皆失偏颇。总体来说,科学发展观的四个方面(即第一要义、核心、基本要求、根本方法)辩证联系、有机统一,构成了一个简明的体系。这四方面内容,深刻地内含着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和方法论的辩证统一,指明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地位、目的、动力、战略和根本方法,使指导思想更具有时代性、科学性和实践性。但不能把科学发展观自身具有的简明体系,与科学发展观经过阐释后所形成的复杂体系混同起来。如果把科学发展观的内涵拓展成一个理论体系,这未尝不可,但问题是不论形成什么样的理论体系,都无法始终仅用“科学发展观”来概括。因此,可以说,把胡锦涛为总书记的中共中央所形成的所有理论成果都安在科学发展观的名下,然后把此“强行”作为一个理论体系,这未必恰当。
党的十七大虽然把科学发展观写进了党章,却并没有将其与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一起并列为“行动指南”,这是否意味着科学发展观还不具有指导思想的地位呢?笔者认为,要判明科学发展观的思想地位,需要从指导思想命名建设的高度回答以下几个问题:科学发展观是否应该列入指导思想?(即是否具备成为指导思想的资格或合法性)若可以列入指导思想,应该以什么方式列入指导思想?(即确立指导思想地位的方法)应该什么时候列入指导思想?(即确立指导思想地位的时机)这三个问题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由于科学发展观在名称上具有针对性、包容性、稳定性的特点,在内涵上形成简明自洽的体系,因此对是否应该确立科学发展观的指导思想地位,一般来说是没有异议的,但对确立的方式和时机则有不同的看法。如有人认为,与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相比,“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确立为指导思想则显得有些仓促,“新理论形成和发展的时间过短,广大党员、干部和群众对它的了解、熟悉、接受程度都很有限。特别是能够列入党和国家指导思想的基本理论更必须经过较长时间的检验,有人们公认的重大实践成果,具有划阶段甚至划时代的意义。如果在同一个阶段的不长时间里,新理论接二连三地提出来,人们就会感觉理论的变化太快,目不暇接,其指导实践的作用就很难充分发挥。而且,四五年修改一次《党章》和《宪法》,也影响它们的权威性和稳定性,显得不够慎重。”②
科学发展观是胡锦涛担任总书记不久的2003年明确提出的,在2007年十七大直接列入指导思想是否仓促呢?回答这个问题,一要看时机,即新指导思想成熟到什么程度;二要看方式,即以什么样的形式来确立指导思想。就时机而言,可以从两方面来看。一方面,从国内看,科学发展观的内涵相对十分清晰,反映了现阶段发展问题的严峻形势和迫切要求,得到党内外高度认同,针对中国经济社会的指导性相当明确。科学发展观的界定比较简明,没有当作一个复杂的体系过度阐释。另一方面,从国际看,科学发展观的创立是综合国内外长期发展的经验教训而得出的,已经非常成熟,表明中国共产党加大了吸收世界优秀文明成果的力度。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代表中共中央提出科学发展观,顺应了时代潮流,是非常值得肯定的。从全球视野来看,中国共产党确立科学发展观为指导思想并不仓促,是主客观因素发展到了一定阶段的必然结果。客观因素的推动是根本的,决不是领导人的心血来潮。中国共产党领导人的主观努力也同样值得肯定,这种积极汲取世界文明成果的精神,必将引领中国继续大踏步前进,反过来,又促进人类社会共同发展。
确立指导思想的方式和时机是密不可分的,只要方式适当,就不会让人觉得仓促。确立指导思想地位的方式有两种:形式上确立和实质上确立。科学发展观属于哪种呢?中共十七大报告对科学发展观的表述为:科学发展观是对党的三代中央领导集体关于发展的重要思想的继承和发展,是马克思主义关于发展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的集中体现,是同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既一脉相承又与时俱进的科学理论,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指导方针,是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必须坚持和贯彻的重大战略思想。可见,十七大对科学发展观的定位是:重要指导方针、重大战略思想。指导思想与重要指导方针、重大战略思想,在意义上没有实质的区别。与“指导思想”意义相通的词汇有:指针、指南、指导方针、思想武器、根本指针、精神支柱等。相对来说,“指导思想”一词更加规范,使用的频率也更高。
不能因为说科学发展观是“重要指导方针”、“重大战略思想”,就否定它的指导思想地位。这些词中,虽然没有“指导思想”的字眼,但中共十七大实际上是把科学发展观作为新的指导思想来阐述的:第一,科学发展观同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等指导思想“既一脉相承又与时俱进”。第二,中共十七大把科学发展观与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一起归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范畴,科学发展观由此进入整个指导思想体系。第三,十七大报告中的“重要指导方针”和“重大战略思想”,实际也就是指导思想的意思。第四,科学发展观对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具有直接的指导作用③。
科学发展观不仅具备成为指导思想的资格,而且是实质上的指导思想,那么,中共十七大党章为什么不直接把科学发展观作为指导思想来表述呢?这表明,尽管十七大前不少人建议把科学发展观和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并列为指导思想,但考虑到科学发展观提出的时间还不长,还需要在实践中进一步丰富和发展,十七大仅使用了“重要指导方针”、“重大战略思想”的提法。当然,这并不影响科学发展观的历史地位。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是破解发展难题、取得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新胜利的重要思想保证。由于科学发展观的形成和发展还需要一个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过程,还需要进一步接受正在实践着的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检验,所以,中共中央既把它写进党章,作为指导思想来运用,同时也不急于将其列入“行动指南”④。中共十七大没有拘泥于确立指导思想的一贯的语言形式,而实质上确立了科学发展观的指导地位。这既反映了中共中央在重大问题上的求真务实、严肃谨慎,也反映了指导思想命名建设正经历深刻转型,不能简单套用传统的命名方式来判定。
科学发展观,作为指导思想的名称,不仅名副其实,而且名正言顺。对指导思想的命名,需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既站在世界思想史的 高度锐意创新、兼收并蓄,又基于当代中国的复杂国情寻幽探微、切中肯綮。科学发展观的提出,是来之不易的,是中国共产党在指导思想命名建设中长期探索的结果。现在最需要做的是,把科学发展观用实、用活、用透。
1、科学发展观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一样,其字面含义比以领袖姓名命名的指导思想名称更加鲜明、具体。加之当前宣传手段更加先进,它们能以更便捷的方式进入大众意识中。再由于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伟大成就带来的说服力,这些都加快了它们成为全党全民共识的可能性。指导思想命名方式的改变,一方面是由于对发展的认识更明确,另一方面是由于发展的速度在加快。从以领袖姓名命名的单一化方式,到以指导思想的主要内容、中国发展道路、发展方式等方面来命名指导思想的多样化方式,这是指导思想命名建设的重大转型,也标志着中国共产党的重大转型:从过去长期过分依赖领袖个人权威向主要依靠理论创新和集体领导;从过去实际存在的领袖职务终身制向任期制转变。
2、从“马克思主义”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命名历程中,除了使用领袖名字、“三个代表”、“科学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等前置限定词外,这些指导思想名称中还先后使用了 “主义”、“思想”、“理论”、“重要思想”、“观”、“理论体系”等核心名词⑤。这些名词,表面上看,似乎规格越来越小,但并不说明诸如“思想”比“主义”要低一格,实际发挥的作用要小。这实际上反映了指导思想命名建设的深刻变迁,一方面是为了避免指导思想名称的核心词重复;另一方面,这里也涉及到从政治伦理上尊重前辈领袖,体现在指导思想名称的表述方式上即不与之相提并论。
3、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三个代表”、科学发展等是前后几代中央领导人提出的命题,既各有侧重,又层层递进,但决不能彼此替代,甚至彼此否定。这些命题会始终作为理论宝库中的法宝,彼此交织,相互观照,反思深化,从而不断凝结成新的指导思想。这些命题需要努力去实践,可以在不同的层面找到其适用空间。事实上,“中国化”、“中国特色”、“代表”、“发展”等词的弹性空间非常大,包容性特别强,可以包容左、中、右各种观点。领导人可用中庸的心态把握其中奥妙,正如一个钢琴师交替(或同时)运用左右手弹奏出美妙的旋律。
注释:
①金观涛、刘青峰著:《观念史研究──中国现代重要政治术语的形成》,法律出版社,2009年版,第3页。
②董德刚:《谈谈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成果的定位问题》,《科学社会主义》,2007年第1期。
③李曙新:《关于中国共产党指导思想研究中的几个基本问题》,《青岛大学师范学院学报》,2007年第4期。
④张兴亮:《中国共产党指导思想命名建设的变迁:转型与展望》,《上海党史与党建》,2011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