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探析

曹先林 王 婧 辛 苗

（中共昭通市委党校 科研办，云南 昭通 657000）

毛泽东的一生是调查研究的一生。大量的调查研究，对他了解中国的历史和现状，将马克思主义普遍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解决中国革命和建设问题，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是在毛泽东的调查研究实践中逐步形成和发展的，内容极其丰富，是中国革命胜利和建设成功的重要传家宝，是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的源泉。当前，认真学习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对于我们有效纠正错误的思想方法、工作方法和工作作风具有重要的启示。

一、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的形成与发展

1927年初，毛泽东以湖南农民运动视察员身份对湖南农村进行了32天的实地考察，写成了著名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这个报告不仅包含着丰富的农民运动思想，而且还特别强调了调查研究的重要性，标志着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的初步萌芽。1929年12月，毛泽东在《关于纠正党内的错误思想》一文中指出：重要的一点是“使党员注意社会经济的调查和研究，由此来决定斗争的策略和工作的方法。”这里，毛泽东第一次明确地使用了“调查和研究”的科学概念，明确地指出了它对于形成党的斗争策略和方法的重要意义。1930年5月，毛泽东发表了《调查工作》（后改为《反对本本主义》）①这一著名的关于调查研究的文章，阐明了调查研究的重要性，系统论述了调查对象、目的、方法以及调查的技术，标志着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的形成。1937年，毛泽东发表了《实践论》和《矛盾论》两篇哲学专著，全面阐述了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和辩证法的基本原理，使调查研究理论置于坚实的哲学基础之上。在延安整风前后，毛泽东针对教条主义的错误，进一步阐明了调查研究的重要性。1941年，毛泽东亲自校读了保存下来的调查材料，编写出版《农村调查》一书，写了序言和跋，作了《关于农村调查》的讲话，中共中央也作了《关于调查研究的决定》。同时，为了克服党内的教条主义，在《改造我们的学习》一文中，向全党提出了进行系统的、周密的调查研究的任务，号召大兴调查研究之风，并强调此举为转变党的作风的重要一环。在这样的形势下，毛泽东的调查研究思想得到了进一步发展。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毛泽东的调查研究实践不断深化，在全党推广并形成制度。毛泽东的调查研究被赋予了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和方法论的意义，形成了一整套以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为基础的系统而完备的理论，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达到了成熟。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多次号召全党，要继续保持和发扬革命战争年代的优良传统，深入实际、深人群众，进行系统的周密的调查研究，尽快熟悉情况，了解新问题，探索和挖掘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客观规律，获得领导工作的主动权。50年代末60年代初，为了纠正农村“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中出现的错误，从1958年10月开始，毛泽东亲自组织和领导了几个调查组先后到河北、山东、河南、天津、浙江、湖南、广东等省的一些农村进行调查。1960年1月13日，在北京工作会议上，他进一步强调，调查研究极为重要，希望1961年成为调查年、实事求是年。1961年3月，在中央广州工作会议上，根据毛泽东的意见，起草和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认真进行调查工作问题给各中央局、各省、市、区党委的一封信》，要求县级以上党委的领导人，首先是第一书记要深入基层蹲下来，亲自进行有系统的典型调查。要把调查研究当作领导工作的重要任务，各级党委要制定出制度，造成风气，不许不作调查研究工作。在毛泽东的大力倡导下，全党广泛深入地开展了调查研究工作，从而使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得到进一步发展和完善。

二、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的主要内容

毛泽东的调查研究思想是一个完备的科学体系，内容丰富而深刻。毛泽东关于调查研究的论述，集中反映在《调查工作》（后改为《反对本本主义》）、《〈农村调查〉的序言和跋》、《关于农村调查》等许多著作中，其基本观点概括起来主要有以下6个方面。

1、注重调查，反对瞎说。毛泽东在《反对本本主义》的开篇就提出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光辉论断。他还指出：“许多的同志都成天地闭着眼睛在那里瞎说，这是共产党员的耻辱，岂有共产党员而可以闭着眼睛瞎说一顿的吗？”“离开实际调查就要产生唯心的阶级估量和唯心的工作指导，那末，它的结果，不是机会主义，便是盲动主义。”从大革命失败至1934年离开中央苏区，毛泽东对农村调查工作始终未间断过，毛泽东注重调查、反对瞎说的实践活动和思想观点，不仅有力地推动了红四军和中央苏区的调查研究工作，而且，也帮助同志们找到了调查研究问题的方法，为我们树立了调查研究的典范。

2、调查就是解决问题。毛泽东认为，调查研究就是为了充分了解中国国情，从中找出中国革命的规律。他说：“你对于那个问题不能解决吗？那末，你就去调查那个问题的现状和它的历史吧!你完完全全调查明白了，你对那个问题就有解决的办法了。”②例如，为了弄清农村土地分配问题而对东塘的调查；为了弄清乡苏、市苏工作的开展情况和苏维埃政权建设情况而对长岗乡和才溪乡的调查等就是很好的证明。毛泽东强调：“调查就像‘十月怀胎’，解决问题就像‘一朝分娩’。调查就是解决问题。”毛泽东还把这一思想上升到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高度：调查研究的实践目的，归根到底是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

3、要坚持正确的方法。“不做正确的调查，同样没有发言权”。要保证调查研究的正确性，必须采取科学的调查方法。调查研究还必须是系统的、深入的。“一定要抓住要点或特点（矛盾的主导方面）。”“假若丢掉主要矛盾，而去研究细微末节”，仍然没有发言权③；要开调查会，广泛收集材料。一切结论产生于调查研究的末尾，而不是它的先头。怎样做调查工作呢？不要摆架子，对人要谦虚。“我们拟了个章程，对人要谦虚，对父母、对乡村老百姓，要尊重家里边的人，要尊重老百姓，要尊重乡村干部，别摆架子。团长向你们摆架子，你们不高兴。我向你们摆架子，你们也不高兴。谦虚就可以调查出东西。”④

4、要亲自调查。毛泽东强调：“要定调查纲目”、“要亲身出马”、“要深入”、“要自己做记录”。毛泽东坚决反对道听途说、马虎应付。他指出：“凡担负指导工作的人，从乡政府主席到全国中央政府主席，从大队长到总司令，从支部书记到总书记，一定都要亲身从事社会经济的实际调查，不能单靠书面报告，因为二者是两回事。”⑤他常常“亲自出马”，1954年，黄炎培曾反映购粮中存在的问题，毛泽东去广州出巡时就沿途做了调查并采取了有力措施。毛泽东指出：在社会主义历史阶段，也只有进行调查研究，才能正确认识和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巩固社会主义制度。

5、要虚心向群众学习，“眼睛向下，甘当小学生”。开展调查研究，要让被调查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毛泽东在《＜农村调查＞序言》中强调：“没有满腔的热情，没有眼睛向下的决心，没有求知的渴望，没有放下臭架子、甘当小学生的精神，是一定不能作，也一定作不好的。必须明白：群众是真正的英雄，而我们自己则往往是幼稚可笑的。不了解这一点，就不能得到起码的知识。”所谓“眼睛向下”，就是要向群众学习，从实际工作中寻找真理。

6、要长期坚持。毛泽东指出：认识客观世界有一个过程，不可能一次完成，因此，调查研究也不能一劳永逸。一万年都要调查研究。“事物是运动的，变化着的，逐步着的，因此，我们的调查，也是长期的，今天需要我们调查，将来我们的儿子、孙子也要作调查，然后才能不断认识新事物，获得新知识。”⑥毛泽东同志在1962年召开的扩大的中央会议上的讲话中指出：“调查研究工作，我们以前做得比较好，可是进城以后，不认真做了。”这一点我们不能不引以为戒。

三、调查研究是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的源泉

1、实事求是、群众路线、独立自主是毛泽东在调查研究和实践中提出并逐步完善的。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实事求是、群众路线、独立自主，是毛泽东在长期的调查研究实践中提出并完善的。1930年5月，毛泽东为了反对党内的教条主义思想、倡导调查研究，写了《调查工作》一文，同年8月曾印过石印单行本，后遗失，1961年1月在福建龙岩地委处发现，经毛泽东本人校订后，收入各种文集均以《反对本本主义》为题。⑦这篇文章是毛泽东一生中亲自解读的唯一一篇文章。全文一共七段，3000多字，毛泽东逐段解读此文近7000字。这篇文章初步阐述了必须从实际出发的重要性，指出中国革命斗争的胜利要靠中国共产党人了解中国情况，正确的斗争策略要在群众的斗争过程中才能产生，必须经常了解社会情况和进行实际调查。此文标志毛泽东哲学思想的形成，第一次提出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对于反对唯心主义，克服“本本主义”具有重要意义。在这里，毛泽东虽然还未能对实事求是，群众路线，独立自主作出明确、完整的表述，但实际上已经提出了这三个基本方面的初步思想，并阐述了三者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正是在对调查研究工作的不断总结和进行理论提升的过程中逐步形成的。但是，由于当时对毛泽东同志的这些重要论述全党还没有多少认识，以致中国革命在王“左”倾冒险主义领导下，又遭到严重挫折。土地革命战争的胜利和失败正、反两个面的经验教育了全党。1935年1月，党中央在长征途中召开了遵义会议，结束了王明“左”倾冒险主义的错误领导。这是我党第一次独立自主地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原理解决自己的路线、方针和政策的会议。遵义会议后，全党在党中央的正确领导下，实现了从土地革命到抗日战争的转变。从党的建立到抗日战争时期，我党经历了两次历史性的转折，既有推动和领导北伐战争胜利的经验，又有陈独秀右倾投降主义葬送革命的历史教训；既有土地革命战争中取得胜利的经验，又有王明“左”倾冒险主义使革命几乎陷于绝境的惨痛教训。我们党正是在正确地总结了这两次历史性转折的正、反两个方面的经验基础上，使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的这三个基本方面得到了进一步发展，在延安时期逐步完善。一是使实事求是成为我党思想路线的根本原则；二是使群众路线成为全党所遵循的基本领导方法；三是使独立自主逐步成为党领导革命和建设的基本原则。

2、要做到实事求是、群众路线、独立自主，就必须始终坚持调查研究，搞准实情。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的三个基本方面之间存在着不可分割的相互联系的关系。它们从不同的方面解决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普遍原理同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问题，解决中国共产党人在中国特殊条件下如何科学地进行革命和建设的问题。实事求是是根本点，也是活的灵魂的基础，既是坚持群众路线的理论基础，又是坚持群众路线的必然要求,是坚持独立自主的根本依据和可靠保证。要坚持独立自主原则，就要从实际出发，正确认识事物的一般规律和特殊规律的关系，找出事物的特殊规律。要掌握事物的特殊规律，就必须实事求是地着眼于事物的特点及其发展。如不遵循实事求是原则，掌握事物发展的特殊规律，独立自主原则也就不能变成现实。因此，在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三个基本方面的关系中，实事求是是最根本的，而群众路线、独立自主则是实事求是的必然要求，是实事求是派生出来的。没有实事求是，就不会有群众路线，也就不会有独立自主。而要真正做到实事求是，根本方法就是调查研究。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是毛泽东在调查研究中发现、总结、提炼出的结晶，调查研究是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的源泉。不论何时，只要我们坚持把调查研究作为工作的主要方法，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就能真正“活起来”，反之，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就只能是一句空话。

3、重视调查研究是我们党的重要传家宝。毛泽东关于调查研究的思想，具有重要的方法论意义，在我们党和国家革命和建设事业中发挥了重大作用。回顾建党的历史，什么时候重视调查研究，坚持理论和实际的统一，党的事业就顺利发展；什么时候忽视调查研究，就会导致主观与客观相脱离，造成工作失误，给党的事业带来损失。习近平同志指出：“重视调查研究，是我们党在革命、建设、改革各个历史时期做好领导工作的重要传家宝。”⑧

四、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的现实启示

调查研究是毛泽东思想的一个永恒主题。“民主革命阶段，要进行调查研究，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阶段，还是要进行调查研究，一万年还是要进行调查研究工作”。⑨当前，我国正在进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攻坚战，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机遇，同时，也面临着严峻的挑战。继续弘扬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对于我们有效纠正错误的思想方法、工作方法和工作作风，有重要的启示。

1、为反对主观主义、官僚主义、形式主义提供了科学的思想武器。理论联系实际，是毛泽东思想的核心理念，也是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一以贯之的重要思想方法。毛泽东首倡的调查研究，其中心靶子就是脱离客观实际的主观主义、脱离群众的官僚主义，工作方法上片面、盲目的形式主义。毛泽东认为，不通过调查研究等社会实践活动去发现问题和认识问题，就要犯主观主义的错误。“离开了实际情况的调查，就要堕入空想和盲动的深坑。”⑩结合当前世情、国情、党情深刻变化的实际来看，我们党面临“四大危险”和“四大考验”。在观察和处理纷繁复杂的社会重要问题时，有的党员和领导干部不是从客观实际出发，而是以主观感情、愿望、意志为主，凭经验办事，拍脑袋决策，这是主观主义；有的党员和领导干部脱离群众，脱离实际，脱离基层，高高在上，故步自封，自以为是，这是官僚主义；有的党员和领导干部布置工作拉架子造声势，一切工作讲套路，拿出一些数字应付上级，工作报告、调研报告语言枯燥、形式雷同、结构模式单一，结论大同小异，如此等等，这是形式主义。主观主义、官僚主义、形式主义是长期寄生于党员和领导干部中的三大顽疾，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必须克服主观主义，坚持理论联系实际的作风，根除官僚主义，发扬群众路线的优良传统，杜绝形式主义，弘扬求真务实、言行一致的优良作风。归根结底，最直接、最有效、最根本的办法，就是深入基层、深入群众，深入实际。这就需要我们大兴调查研究之风，扑下身子，沉下去，掌握大量第一手资料，形成各种报告、意见、建议；这就要求我们把调查研究作为基本的工作方法，并使之经常化、制度化，从而完善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措施，以化解“四大危险”和经受“四大考验”，增强治国理政的科学性和有效性。

2、为密切党群干群关系提供了科学的工作方法。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科学工作方法是调查研究方法在党的群众路线中的具体体现，调查研究是密切联系群众的纽带，是向不断发展的实践作调查，是向广大人民群众作调查。毛泽东曾经告诚全党，一定要搞好调查研究，一定要贯彻好群众路线。群众路线，历来是科学决策的最基本条件。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也是历史的推动者，人民群众是历史的主人，同时也是社会财富的创造者。他们站在实践的第一线，有着丰富的实践经验。因此，要尊重人民群众的创造精神，尊重人民群众的主体地位，坚持一切为了人民群众，一切依靠人民群众，把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作为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离开群众经验和群众意见的调查研究，任何聪明的领导者也不可能进行正确的领导。好办法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我们脑子里固有的，归根到底来自群众的实践。可是，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今天，我党所处环境和肩负的任务有了很大的变化，不少地方和部门的领导干部，到基层去到群众中去少了，而开会、发文件等做表面文章的现象多了。这种情况，导致下情不能及时上达，严重影响了工作效率和党的威信，甚至给党和群众的利益造成了重大损害，引起了群众的不满，也损害了党的声誉。面对这些情况，有什么科学的方法解决呢？只有大兴调查研究之风，才能始终保持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保持艰苦奋斗的本色。要真正把调查研究和群众路线结合起来，把群众当成真正的主人，和群众交朋友，听群众讲真话。只有深入实际实事求是地进行调查研究，深入了解民情、充分反映民意、广泛集中民智，才能密切联系群众，才能真正与群众心连心，取得群众的信赖和支持。

3、为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提供了科学的路径。毛泽东在《改造我们的学习》中提出：“要从国内外、省内外、县内外、区内外的实际情况出发，从其中引出其固有的而不是臆造的规律性”，“作为我们行动的指南”。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的调查研究思想，仍是我们今天行动的指南。在全球一体化和信息化的当今世界，在我国面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今天，我们更有必要传承毛泽东的调研思想，引领我们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科学发展观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既与毛泽东思想一脉相承，又需要继承和发扬毛泽东优良的调查研究传统和作风。毛泽东的调研思想和优良作风，不仅能够进一步丰富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而且也将更好地指导我们新的伟大实践，从而不断地加强和提高党的领导，服务于科学发展，以实现中国梦。这是当前传承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的最大价值体现。毛泽东调研思想的根本方法是实事求是，实事求是科学发展的本质要求。只有把实事求是贯穿于调查研究的全过程，才能真正推动科学发展、丰富科学发展。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解决当前发展中存在问题行之有效的路径，就是扎扎实实地做好调查研究工作。

注释：

①⑦倪德刚：《毛泽东最伤心的一篇文章》，《学习时报》，2013年9月23日。

②⑤⑩《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10、110、92页。

③⑥《毛泽东农村调查文集》，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25-26、21页。

④沈同：《回忆毛主席调查研究拾零》（上），《人民网》，2003年12月23日。

⑧习近平：《谈谈调查研究》，《学习时报》，2011年 11月21日。

⑨《毛泽东文集》，第8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26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