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本看美国青少年亚文化特征

2013-08-15 00:55
中国青年社会科学 2013年2期
关键词:阿诺亚文化白人

杨 春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外国语言文学系,北京100089)

文学是折射文化的一面镜子。理查德·利汉在分析文学与价值观念时曾说:“我认为美国的文化价值与文学之间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从认识的最深层看,两者之间是相互加强和相互循环的关系。我们的民族形象在文学作品中得到反映,因此,在这个意义上,它与我们对目的与命运的看法是不可分割的。”[1]青少年亚文化作为与主流文化相对应的非主流的、局部的文化现象,反映了青少年所特有的思想观念和生活方式,它的直接作用影响着青少年生存的社会心理环境,其影响力渗透到青少年生活的方方面面。小说作为反映社会文化生活、表达思想的一种重要文学体裁,其文本中所包含的各种青少年亚文化符号,折射着特定历史时期青少年的文化心态。作为20世纪50年代“垮掉的一代”的代表作品,《麦田里的守望者》成功地塑造了少年霍尔顿反抗传统、崇尚自由、彰显个性的形象,展现了五六十年代美国青少年反叛性、颠覆性和批判性的亚文化特征。美国作家谢尔曼·阿莱克西的获奖小说《一个印第安少年的超真实日记》则从种族差异的角度,通过一个14岁的印第安少年阿诺的视角,发出了青少年反抗主流文化霸权的呐喊。美国当代著名儿童文学作家杰里·斯皮内里的畅销小说《星星女孩》则运用狂欢化的叙述手法,艺术地展现了一位我行我素、个性十足的少女形象,表达了当代美国青少年追求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关心自我发展和完善的心声。这三部出自不同作家之手的作品,从不同的侧面展现了不同历史时期美国青少年的价值观念和精神诉求。透过作品,人们能感知美国青少年亚文化特征从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反叛性、颠覆性和批判性向当代多元化、个性化、狂欢化转变的发展趋势。

一、反叛性、颠覆性与批判性

处于从属地位的青少年亚文化对主流社会秩序往往采取一种颠覆的态度。反叛性、颠覆性和批判性是青少年亚文化最突出的特点。伯明翰学派领袖斯图亚特·霍尔曾在其著作《通俗艺术》中这样描述亚文化的抵抗:青少年形成了特别的风格,包括特殊的交谈方式,在特别的地方以特别的方式跳舞,以特殊的方式打扮自己,和成人世界保持一定的距离等。他们把穿着风格描绘成“一种未成年人的通俗艺术……用来表达某些当代观念……例如离经叛道、具有反抗精神的强大社会潮流”[2]。20世纪50年代问世的美国经典成长小说《麦田里的守望者》,无疑是亚文化反叛精神在文学中的充分体现。

小说主要讲述了主人公霍尔顿在第四次被学校开除后游荡在纽约街头一天两夜的生活。在小说中,16岁的主人公霍尔顿以自己独特的行为方式表达了对社会的不满和愤怒。他整日身穿晴雨两用风衣,倒戴红色猎帽,不愿读书,四处游荡。五门功课四门不及格,满嘴充斥着“他妈的”、“杂种”等为主流文化所不容的脏话。学校里的一切都成为他诅咒和谩骂的对象。他质疑潘西中学是培养优秀年轻人的地方,在霍尔顿的眼里,学校的广告完全是骗人的鬼话。“在潘西也像在别的学校一样,根本没栽培什么人才。而且在那里我也没见到任何优秀的、有脑子的人。也许有那么一两个。可他们很可能在进学校时候就是那样的人。”[3]学校里的同学不思进取,一天到晚就是谈女人、酒和性,尽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潘西有的是贼。不少学生都是家里极有钱,可学校里照样全是贼。学校越贵族化,里面的贼也越多——我不开玩笑。”[4]于是,他采取逃遁的反叛形式,对群体社会中大众竭力追求的社会地位和物质财富不屑一顾。霍尔顿离开学校到曼哈顿游荡的行为成为他反抗传统、崇尚自由、彰显个性的突出表现。

霍尔顿的愤世和反抗源于他精神世界的苦闷和心灵的孤独、寂寞。在小说中,他有着强烈的孤独感,总是觉得烦闷极了,想找人倾诉,没有人时他甚至会对患白血病死去的弟弟艾里大声说话。在文本中,作者塞林格不止一次地这样描述霍尔顿的内心世界:“一瞬间,我觉得寂寞极了。我简直希望自己已经死了。”[5]“嗨,我真是苦闷极了。我觉得寂寞得要命。”[6]霍尔顿的困境是战后美国青少年精神和情感苦闷挣扎的真实写照。20世纪50年代的美国,对内实行麦卡锡主义,对外实行冷战。物质的高度发达束缚了人与人的和谐交往,冷战和反共思潮的盛行则严重地限制着人们思想和言论的自由,思想高度统一和对物质主义的疯狂追求成为该时期主流文化的显著特征。物质世界的荒诞、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和孤独、理想与现实的落差以及对追求自由的渴望,迫使年轻人挣脱传统的约束,以虚无主义对抗生存危机,“垮掉的一代”成为这一时期青少年亚文化的代名词。霍尔顿反叛主流文化和道德规范的形象,恰到好处地反映了美国青少年的精神诉求。

青少年亚文化同时也是种族差异的产物。长期以来,美国社会主流文化一直以盎格鲁·萨克逊白人清教文化(White-Anglo-Saxon-Protestant,简称WASP)为代表。具有盎格鲁·萨克逊血统的白种人自诩自己是“上帝的选民”,肩负上帝的委托以拯救其他民族。这种救世主意识赋予白人一种天然的心理优越感,而其他少数族裔在美国社会中则处处受到歧视,如同上帝的“弃民”。虽然《独立宣言》声称“人人生来平等”,但是这个“平等”仅限于美国主流社会的WASP族群。美国社会不平等的种族差异必定影响着青少年的成长。随着时代的变迁,越来越多的美国青少年意识到在一个多民族和多种族的社会里,各种族之间应该相互谅解,平等互助,和谐发展。同时他们也意识到多元文化是美国的国家财富,美国应该是各种文化共有的天堂。美国作家谢尔曼·阿莱克西“国家图书奖”获奖小说《一个印第安少年的超真实日记》,从一个14岁的印第安少年阿诺的视角,发出了反抗主流文化霸权、渴望民族和解、各民族共同发展的呐喊。

小说对白人主流文化霸权的反抗,首先体现在小说无情地揭露和批判了以白人为中心的美国社会对印第安原住民的种族歧视和文化殖民。众所周知,美国建国三百多年的历史,实际上就是印第安人被杀戮、被驱赶、被殖民和被同化的血泪史。即使在明目张胆的殖民统治已成为历史的现代美国社会,白人主流社会始终没有放弃使用各种显性或隐性的殖民手段,对印第安人进行殖民及同化,文化殖民就是其中的一个主要策略。这一点可以从小说中白人数学老师Mr.P对阿诺说的话中体现出来:“我们被期待着让你们放弃印第安人的一切。包括你们的歌曲、故事、语言和舞蹈。我们并不是要真正地杀死印第安人。我们试图杀死的是印第安人的文化。”[7]同时,经济上的贫穷和文化地位的丧失,使得印第安人在白人社会中时刻处于被边缘化的尴尬境地。小说多处描写了美国印第安人悲凉、尴尬的生活困境。主人公阿诺天生长有42颗牙齿,比正常人多出10颗。他来到白人开办的“印第安人医疗服务中心”拔牙,因为这家服务中心一年只为印第安人提供一次牙诊机会,可怜的阿诺不得不在一天内拔掉多余的10颗牙齿。更可恶的是“白人牙医认为印第安人疼痛的敏感度只有白人的一半,因此他只给我们印第安人使用一半的麻醉剂。”[8]在印第安人就读的学校里,白人实行的是非人的管理和教育。他们对违纪的印第安孩子常常进行体罚,正如Mr.P对阿诺忏悔的那样:“当我是年轻教师的时候,我伤害了许多印第安孩子。我或许曾打断过一些孩子的骨头”[9]。

小说对白人主流文化霸权的颠覆,同时还体现在小说成功地塑造了自强自立、永不放弃、渴望成功的印第安少年阿诺,从而给血统论一记响亮的耳光。小说主人公阿诺一出生时就伴有脑水肿,他虽然家境贫寒,到处被人欺负,却始终心怀梦想。他梦想着有朝一日能走出部落,走向世界成为一位伟大的艺术家,并用实际行动一步步地实现着自己的梦想。为了改变命运,阿诺独自一人离开印第安原住民保留区,来到陌生的白人中学求学。在那里,作为全校唯一的一个印第安人,他成为了异类,而部落族人则视阿诺的行为为背叛,嘲弄他为“苹果”,意即“外红内白”。面对族人的误解和最好朋友的离去,阿诺则怀着一颗宽容的心,勇敢地面对挑战,克服了种种困难,最终赢得了好朋友的理解,甚至赢得了白人同学和老师的友谊,实现了人生和自我的价值。小说中,阿诺在接受当地体育新闻记者采访时说的话,成为作者表达印第安人自强自立、永不放弃的誓言:“我不得不证明我比任何人都要强大。我不得不证明我永远都不会放弃。我永远不会放弃比赛。我指的并非篮球比赛。你知道吗,我永远不会放弃奋斗,我绝不向任何人屈服,永远、永远不会”[10]。

《麦田里的守望者》中霍尔顿的“反社会”以及《一个印第安少年的超真实日记》中阿诺的“反主流”,艺术地书写了美国青少年怀疑主流价值观念、颠覆对抗文化霸权的精神诉求,从一个侧面折射出美国青少年亚文化所具有的反叛性、颠覆性、批判性特征。

二、多元化、个性化、狂欢化

美国青少年亚文化在当代的变化,突出地表现为反叛阶级、种族、性别等主流文化意识的弱化,取而代之的是以多元化、个性化、狂欢化的文化消费来抵制成年人文化。追星、偶像崇拜、角色扮演(Cosplay)①Cosplay是指真人对ACC(Anime Comic Game)作品角色的扮演游戏。Cosplay的玩家通常被称为“Coser”。Coser通过自制或购买特定的服装和道具,用化妆、外型、行为、语言等表现方式在现实环境中重现动漫、游戏角色,以表达自己对这些角色的钟爱。、写博、创词、发帖、选秀、群居、自拍、恶搞、搜索、黑客、虚拟、迷幻、街舞、猎奇、混搭、嫁接、拼贴、狂欢等带有后现代色彩的文化消费方式已成为青少年彰显不羁、我行我素、疏离父辈文化、对抗家庭和社会压力的手段,反映出作为社会非主流群体的青少年,渴望打破社会阶梯构架、期待被社会理解和认同的迫切心情。美国著名儿童文学作家杰瑞·史宾尼利2000年出版的畅销小说《星星女孩》,通过编织一个掺杂着青春期苦涩和甜蜜的故事,敏锐地捕捉到了“个人独特性”的重要与珍贵,艺术地展现了当代青少年亚文化多元化、个性化、狂欢化的精髓。

小说通过一个16岁中学生里奥的视角描述了“星星女孩”的故事。她个性鲜明,我行我素,不论是打扮还是言行都与学校里其他女生截然不同。正如里奥在小说中描绘的那样:在九月的前几周,她好几次都穿着出格怪异的服装,20世纪20年代的少女装、印第安鹿皮裙、和服……有一天她穿着牛仔短裙、绿色长筒袜,一条腿上别着一排瓢虫和蝴蝶状的别针。对她来说,最“正常”的衣服反倒是那条长得拖地的老式连衣裙[11]。

“星星女孩”虽然长相普通,却从不施脂粉。她斜背一把尤克里星琴,为每一个过生日的人送上祝福。在球场上,她既为自己的球队,也为敌队加油鼓劲。她时常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发出朗朗笑声,或在没有音乐的时候翩翩起舞。“星星女孩”的奇特与死寂冷漠的学校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星星女孩”的到来给校园生活带来了欢声和色彩。原来无人问津的橄榄球比赛,因为“星星女孩”的助阵一下子吸引了大量的观众,原本厌学的孩子也爱上学了。大家对“星星女孩”的看法也悄然发生了改变:“我们现在有点喜欢上了她。我们发现自己渴望上学了,渴望看到她那些层出不穷的新花样。她给我们提供了谈资,让人感到快乐。”[12]“进入十二月,星星小姐已悄然成为学校最受欢迎的人。”[13]“星星女孩”独特的个性同时也深深地吸引着里奥,“两周之前,我才发现她知道我的名字,可现在,我已坠入爱河。”[14]

然而,“星星女孩”的存在却受到来自以希拉里为代表的“正常”学生的攻击和刁难。他们辱骂“星星女孩”是呆子、疯子,并要求她滚出学校。里奥也因为和“星星女孩”的恋情承受着大家对他的孤立:“没有人听我说话,没有人看我,我是个该死的隐形人。”[15]没有尽头的“孤立”让里奥不知所措,只好采取逃避的方式。而“星星小姐”面对敌意则毫不在意,以宽容应对别人的不解,以真诚和善良期待别人的认同。

小说《星星女孩》通过描述星星小姐个性十足的“出格”行为以及星星小姐和以希拉里为代表的“正常”学生的矛盾冲突,实际上表达的是对成人社会女孩标准的挑战。由于小说中成年人的缺席,小说的主人公通过挑战同龄人的既定行为模式来间接实现对成人社会秩序的颠覆[16]。然而颠覆和反抗意味着别样的追求。小说文本艺术地展现了当代美国青少年追求自我个性发展的文化心态,颂扬了美国青少年追求自由和个性的个人主义精神,这也正是《星星女孩》自出版以来一直受到美国青少年热捧的重要原因之一。

该小说成功的另一重要原因在于文本叙述中所体现的狂欢化色彩。狂欢化理论是俄国文学评论家巴赫金在研究俄国著名小说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的特征时提出来的。日本奈良女子大学教授北冈诚司在其著作《巴赫金:对话与狂欢》一书中指出:巴赫金把“包括一切狂欢节的庆贺、仪式、形式”统称为“狂欢”。这个意义上的狂欢是不分演员和观众的演出,所有人都不是作为观众观看,而是积极的参与者,参与到狂欢中。“严格地说,狂欢也不是表演,而是生活在狂欢中。”狂欢式的生活是“脱离了常规的生活”,“某种程度上是翻了个儿的生活”[17]。这种生活是自由自在的生活,充满了对一切权威的亵渎和歪曲,充满了同一切人、一切事的随意不拘的交往。文学作品往往通过塑造狂欢体两重性的“傻瓜”形象,即狂欢化文学中所谓的“聪明的傻瓜”和“悲剧的小丑”形象,运用粗鄙的、嬉戏嘲讽的、褒贬双重的狂欢化的语言,或在情节上安排狂欢场面、狂欢仪式等体现文本中的狂欢化色彩。在小说《星星女孩》中,文本中的狂欢化色彩,突出地体现在对奥克提洛舞会的描述上。

星星小姐虽然没有收到舞会的邀请,但她毅然盛装出席。开始时,舞会上无人和她搭讪,也没有人邀请她做舞伴。伴着小夜曲,她独自一人张开双臂翩翩起舞,每一支舞曲结束她都会热情地鼓掌。随着兔子舞音乐的响起,舞会气氛突然发生了变化。只见“星星小姐又开始了她最拿手的即兴表演。她一会儿假装像个明星一样,向着假想的粉丝们挥动着小手;一会儿向天上的星星摇着手指;一会儿又伸出双拳,像个打蛋器一样搅拌着……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在身后的队伍中引起一阵欢呼。接着,她表演了三次兔子跳,接连三次大摇大摆的杂耍。她忽而像企鹅般摇摇晃晃地走路,忽而又变成了个蹑手蹑脚的娇小姐……队伍里不断爆发出阵阵大笑。”[18]星星小姐脱离常规、近乎原生态的“天真”行为,在“循规蹈矩”的人们眼里的的确确是一个“傻瓜”、“小丑”形象。然而,正是星星小姐的带动,规规矩矩的舞会霎时变成了狂欢的海洋。“没多长时间,一条长龙开始在地板上蜿蜒前行,带头的便是星星小姐。一瞬间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十二月,全校的人再次陷入了她的魔力之中。”[19]这一刻,支配一切的是人与人之间不拘形迹、无拘无束的自由接触。在这里,界限被消除,等级被解构,精神压力被释放,舞会为人们刻板的生活打开了一扇自由的天窗。

文学作品一直以来都是文化必不可少的表现形式。通过文学作品,文化得以诉诸文字,艺术地表达不同文化群体的心声。《星星女孩》狂欢化的叙事形式,简单的叙事结构,清新诙谐的语言,个性化的人物塑造,大量带有青少年亚文化群标记的俚语以及小说所涉及的如追星、恶搞等多元化主题都深深地打动着青少年读者。可以说,无论在形式上还是内容上小说《星星女孩》都充分体现了当代美国青少年亚文化多元化、个性化、狂欢化的特征。

结语:青少年既是时代和社会的一面镜子,又是文化的传承者和创新者。青少年的价值观、世界观、生存状况和精神面貌往往能够反映出一个时代的风貌和文化特征,他们的精神追求、价值观念和生活方式是时代精神的折射。小说《麦田里的守望者》、《一个印第安少年的超真实日记》和《星星女孩》虽然只是美国青少年文学宝库中的沧海一粟,却因为他们的代表性和“经典”性,成功地展现了美国青少年的文化心态和精神变迁。在经历了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彷徨困惑后,美国青少年逐渐踏上了自我救赎之路。从美国青少年亚文化从反叛性、颠覆性、批判性向多元化、个性化、狂欢化的发展变化趋势中,我们看到了美国青少年对自由和精神解放的追求以及对改变僵化的生活方式的渴望。当今中国的80后、90后,成长在中国经济腾飞之时,正处于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主流与大众相互并置、对话整合的时代。他们衣食无忧,却面临着来自家庭、学校和社会太多的压力。他们渴望超越平凡,张扬自我,但理想和现实的脱节往往让他们处于困惑、迷茫和矛盾之中。因此,这些文学作品中所富含的积极意义为我们审视和思考如何构建健康的中国青少年文化,如何促进中国青少年全面健康的发展提供了有益的参考和借鉴。

[1]孙胜忠:《美国成长小说艺术与文化表达研究》,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319页。

[2][16]芮渝萍范 谊:《青少年成长的文学探索:青少年文学国际研讨会论文集》,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1年版,第274、278 页。

[3][4][5][6]塞林格:《麦田里的守望者》,施咸荣 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0 年版,第2、4、52、52 页。

[7][8][9][10]Sherman Alexie,The Absolutely True Diary of a Part-time Indian,New York Boston Little,Brown and Company,2007,p.35,p.3,p.35,p186.

[11][12][13][14][15][18][19]杰瑞·史宾尼利:《星星女孩》(英汉对照),蔡 楠 译,北京:中国城市出版社 2010 年版,第 10、27、38、93、148、191、191 页。

[17]北冈诚司:《巴赫金:对话与狂欢》,魏 炫译,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第2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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