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镇化、工业化与民族地区经济发展方式转变*

2013-06-29 03:30钟海燕
广西民族研究 2013年2期
关键词:城镇化率工业化城镇

钟海燕

民族地区城镇化、工业化与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之间存在着密切联系。城镇化是社会经济发展中的一个必然过程,它推动着经济发展重心从乡村向城市转移,促进城市在数量上急剧扩张,在质量上不断提高,从而改变了经济发展的空间格局,也伴随着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本文进行了城镇化、工业化与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理论分析,以及民族地区的实证分析,探索新型城镇化与新型工业化协调推动民族地区转变经济发展方式。

一、城镇化、工业化与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理论分析

所谓城镇化就是由社会生产力的变革、城市经济的发展所引起的人们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居住方式由乡村向城镇转化的社会经济变化过程,其本身就是经济发展方式的一种转变。这种社会经济变化过程表现为农村人口向城镇人口转化,城乡两大空间载体中城镇规模和数量不断扩大,非农经济活动和非农就业比重不断增加,消费结构中城镇人口消费群体显著增加,农村景观逐步演化成城市景观,农村空间向城镇空间转化,以及城市文化、生活方式和价值观不断向广大农村渗透和传播,成为社会文化主体。可见,城镇化是一种影响深远的社会经济变化过程,包含经济、社会、文化、地理等全方位的变化,是多要素动态地相互作用的结果,城镇化与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之间存在密切联系。

经济发展方式要转变,在空间结构上必须经历城镇化,在产业结构上必须经历工业化,二者存在密切联系、相互促进。按照城镇化与工业化、经济发展相伴随关系,城镇化分为三种类型:城镇化和工业化及经济发展趋于一致的同步城镇化;城镇化水平超越了工业化水平和经济发展水平是超前城镇化;城镇化水平远远落后于工业化水平和经济发展水平的滞后型城镇化。经济学中大量文献揭示,在工业化时期,工业化水平与经济发展水平之间是一致的,城镇化与经济发展之间呈现显著的正相关关系。

关于城镇化、工业化与经济发展关系研究,最著名的当属发展经济学家霍利斯·钱纳里 (Hollis Chenery)和莫伊思·赛尔昆 (Moises Syrquin)在1975年做出的模型,他们在《发展的格局1950-1970》一书中,根据战后20年间100个经济增长程度不同的国家的统计资料,通过对与发展密切相关的27个变量与人均GNP的关系的分析,建立了多元回归模型,并以人均GNP为纲,将经济发展分成9个阶段,考察不同阶段经济结构在10个方面体现出的变化。他们的回归分析证明了在一定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水平上,有一定的生产结构、劳动力配置结构和城镇化水平相对应。根据他们的研究,人均收入超过500美元 (1964年美元)时,城镇人口在总人口中占主导地位;超过700美元时,工业就业人口超过初级生产部门;当收入水平超过2000美元时,这些过渡过程才告结束。[1]

可见,城镇化和工业化演变的关系具有阶段性特点。在工业化初期,城镇化率会伴随着工业就业比重增长而上升;进入工业化中期,产业结构优化和消费结构升级的作用将超过集聚效应,城镇中第三产业就业比重上升。[2]钱纳里的研究解释了城镇化不同阶段与产业转型的关联性,一定程度上揭示了工业化时期城镇化、工业化和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对应关系。

空间经济则揭示了城镇空间集聚和产业空间集聚之间的关系。以克鲁格曼 (Krugman)为代表人物的空间经济学针对区域经济学中规模报酬不变和完全竞争的前提假设,试图通过建立不完全竞争市场结构下的规模报酬递增模型,弥补主流经济学对空间研究的不足。克氏提出了3个模型,即:“中心一外围”模型、城市体系模型和国际模型。[3]

中心外围模型是一个两部门经济模型 (农业和制造业),认为两个对称的区域会分别发展成为核心和外围区域,从而揭示了城镇集聚和产业聚集的内在运行机制。城市层级演化模型中定义城市为制造业的集聚地,周围被农业腹地包围。如果经济中有大量规模各异和运输成本不同的行业,经济将形成层级结构,而城市结构的未来趋势取决于“市场潜力”参数,拥有不同制造业部门的经济体演化出一个包含“高等级城市”和“低等级城市”的城市层级体系。国际贸易模型将空间经济理论运用到关注国际间专业化分工和贸易所得的传统国际贸易研究中。国际贸易可以导致内部经济地理的重新组织,既在总体上促使制造业活动变得更加分散,同时又促使某些产业发生集聚。[4]空间经济学的研究解释了城镇空间集聚与产业集聚的内在关联性,以及制造业发展对城镇等级序列形成的作用机制。

近年来,国内学者逐步引入西方经济理论进行民族地区城镇化、工业化与经济发展的研究。王晓君 (2006)以第一产业产值、农业人口比重、人均GDP、第一产业就业比重、城镇人口食品支出比重为自变量,工业化水平为因变量进行了时间序列数据的回归分析,结果证明了人均GDP与工业化之间的显著正相关性。曲丹婷、蔡果兰 (2011)选取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4500元以上民族城市,通过相关性分析、主成分分析等方法构建坐标四分法下民族地区城市化与工业化的协调度分析模型,研究结果显示大部分地区二者不协调。该领域的代表著作为郑长德的《中国西部民族地区的经济发展》(2009),该书分别论证了西部民族地区工业化、城镇化和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其中进行了1979-2004年西部民族11个省区1979-2004年地区生产总值增长率和工业增加值增长率的面板回归分析,证实了该区域符合卡尔多增长规律;1978-2005年数据分析结果显示西部民族地区人均地区生产总值是城镇化率格兰杰意义上的原因。相关研究成果中大都采用规范分析方法,实证分析的成果较少,且实证分析中时间序列分析多、面板数据分析少,实证分析中大都分别进行城镇化与经济增长、工业化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回归分析,缺乏构建模型同时对三方面变量进行分析的成果,引入空间经济理论进行民族地区实证分析的成果较少。

二、民族地区的实证分析

(一)指标选择与数据来源

本文以民族地区2000-2010年数据进行城镇化、工业化与经济发展的实证分析。建立以城镇化率和工业化率为自变量,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为因变量的回归模型,借以分析工业化和城镇化对经济发展的作用,探讨民族地区城镇化与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本文采用人口城镇化率指标反映城镇化水平,即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采用工业化率的产值结构指标衡量工业化水平,即工业产值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采用人均地区生产总值 (以2000年不变价计)反映民族地区经济发展水平。本文所指的民族地区系民族八省区范畴,包括内蒙古、西藏、新疆、宁夏、青海、云南、广西、贵州。数据来源于《2011中国统计年鉴》和民族八省区的地方统计年鉴。

(二)民族地区城镇化与经济发展的时间序列分析

2000-2010年间,无论是从城镇化率、工业化率还是人均地区生产总值指标看,民族地区均滞后于全国平均水平 (如图1)。发展中呈现两个“扩大的差距”和一个“缩小的差距”。十年间民族地区生产总值与全国人均GDP均呈上升趋势,民族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发展中的差距不断扩大。民族地区历年工业化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但差距在不断缩小,2010年接近全国平均水平,原因有两个:一方面,民族地区历年工业化率基本呈上升趋势,民族八省区的产业结构除了西藏、贵州为三二一型外 (并非产业结构更优,而是工业增长乏力),其它省区均为二三一型,近年来在内蒙古、宁夏、云南等省区的带动下,第三产业比重上升,产业结构不断优化。另一方面,全国工业化率自2005年起开始下降,第三产业比重上升。相反的,2000至2010年间,民族地区同全国一样,城镇化率呈上升趋势,但民族地区与全国平均水平差距不断拉大。

近年来,全国整体状况呈现工业化推动经济增长到城镇化带动经济增长的转折迹象,仅从时间序列分析看民族地区这一趋势并不明显。按照诺瑟姆 (Northa)提出的城镇化演进“S”型曲线,城镇化率达到30%左右进入城镇化的加速阶段,人口和经济活动迅速向城镇集聚,非农经济活动增加,城镇规模迅速扩张,第一产业比重下降,第二、第三产业比重上升。全国平均水平处于城镇化加速阶段,民族地区刚进入这一阶段的初期。

图1 2000-2010年民族地区与全国经济指标对比高低图

通过图2中2000-2010年民族地区城镇化率和工业化率对比,发现民族地区城镇化滞后于工业化水平,呈现滞后型城镇化特征,但这十年期间民族地区进入城镇化快速发展阶段,城镇化与工业化差距逐步缩小。改革开放之前,民族地区经济发展起步于重工业为核心的工业化战略,城镇化严重滞后于工业化。重工业优先发展战略拉动民族地区经济发展,也造成了民族地区经济发展中二元经济结构现象。工业为动力的城镇发展以牺牲农业为代价,是违背了工业化规律的城镇化模式。改革开放以来,民族地区城镇化进程大大加快,但城镇化滞后的现象没有彻底改善,和全国平均水平相比仍存在很大差距。和全国平均水平相比,民族地区工业化程度低,造成经济发展和城镇化的动力不足,难以形成空间集聚、规模经济。而民族地区城镇布局分散与城镇化水平较低,又影响到该区域产业集聚发展。前期相关文献显示,民族地区工业化对经济拉动作用大于城镇化。近十年来,民族地区经济发展呈现出新趋势,需要进一步进行模型分析。

图2 2000-2010年民族地区城镇化率与工业化率

(三)民族地区的模型分析

考虑到民族地区城镇化率和工业化率之间的相关性,为了避免多重共线性问题,本文未建立多元模型,而是利用统计分析软件SPSS分别建立民族地区城镇化率与人均地区生产总值,工业化率与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之间的一元线性模型。其中,Y为民族地区人均地区生产总值,ε是随机误差,β0、β1为系数,X分别为民族地区工业化率和城镇化率。

SPSS分析结果显示,两组变量均显著正相关,并且通过了回归方程的显著性检验和回归系数的显著性检验,说明民族地区城镇化和工业化有利于促进该地区经济发展。工业化率的回归系数(7.006)小于城镇化率的回归系数 (16.813),表明2000-2010年间民族地区城镇化发展对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高于工业化对经济发展的作用。以往的研究大多表明,民族地区经济发展主要靠工业化带动,本文的模型分析结果显示:近10年来,民族地区经济发展依靠城镇化拉动的趋势明显。

图3 2000-2010年民族地区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与城镇化率、工业化率散点图

(四)民族地区的空间面板分析

为减少多重共线性影响,本文利用统计分析软件Eviews建立2000-2010民族八省区面板数据的计量模型。首先进行面板单位根检验,确认面板数据的平稳性,避免伪回归现象。本文运用LLC检验,发现民族地区人均地区生产总值、民族地区工业化率和民族地区城镇化率三个变量的面板数据水平值不平稳,而其一阶差分序列是平稳的,满足了面板协整检验的前提条件,因此对各变量取自然对数后进一步分析。接着进行协整检验,检验变量间的长期均衡关系。检验结果显示相关变量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存在协整关系,因此可以直接进行回归分析。构建模型如下:

上式中,Yik代表民族八省区中第i个省区 (依次为1-内蒙古、2-宁夏、3-青海、4-西藏、5-新疆、6-广西、7-贵州、8-云南)第k年 (2000-2010年)人均地区生产总值的自然对数,αik是常数项,βik代表历年各省区相关变量的回归系数,Xik=(lnINDik,lnURBik)表示民族地区第i个省区第k年的工业化率、城镇化率的自然对数,其中,IND代表民族地区工业化率,URB代表民族地区城镇化率。

本文进行Hausman检验,通过hausman统计量检测的P值,选择用Eviews6.0建立变截距固定效应模型估计,模型分析结果如下表。同上文的结论一致,高判定系数显示模型拟合优度较高,各回归变量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F检验和t检验的相伴概率均为0,说明了民族地区城镇化率、工业化率对人均地区生产总值的推动效应,因而在民族地区,工业化和城镇化都为促进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面板分析的结果同样显示民族地区2000-2010年城镇化率对人均地区生产总值的正效应大于工业化率的作用。下表截面固定值差异较大,说明各省份经济发展情况不同。

表1 变截距模型估计结果

三、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镇化互动,推动民族地区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新模式

(一)民族地区经济发展方式转变重点

目前正是我国经济发展的拐点和结构转型的机遇期,将从生存型阶段进入发展型阶段。党的十七大报告指出要坚持走中国特色新型工业化道路,实现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包括三个方面的转变:一是扩大国内需求特别是消费需求,促进经济增长由主要依靠投资、出口拉动向依靠消费、投资、出口协调拉动转变;二是由主要依靠第二产业带动向依靠三产协同带动转变;三是由主要依靠增加物质资源消耗向主要依靠科技进步、劳动者素质提高、管理创新转变。

这一时期也是民族地区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重要阶段。从消费角度看,改变经济增长主要靠国家投资需求驱动的特征,提高消费需求;针对民族地区公共产品短缺和公共服务供给不足的情况,从注重满足个人消费需求到注重满足社会公共需求。从生产角度看,将从靠高投入、高能耗,自然资源、土地成本、劳动投入到提升产业素质转型,有效提升科技创新和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经济发展将从主要靠低端初级加工业,特别是资源型工业转向三产协调带动,向高附加值、高科技产业转变。[5]

(二)城镇化推动民族地区经济发展方式转变

民族地区与国内其它地区相比城镇化率较低,城镇化蕴含着巨大的发展空间,将成为创造内需空间的重要力量。城镇化是从民族地区区情出发的生产主导型转向消费主导型的发展方式。民族地区城乡居民收入水平低于全国平均水平,而且存在较大的城乡差异。城镇化意味着大量农村人口进入城镇居住和生活,农民消费转变为市民消费,由于收入增加所带来的基本生活、住房、教育、卫生和对其他消费品的直接消费需求,将大幅度增加消费支出。与全国公共服务的整体发展水平相比,民族地区公共服务发展速度缓慢,发展水平长期滞后。城镇化有助于改善民生,实现公共服务均等化供给,提高城乡居民生活水平,带来城乡居民消费结构和升级和总量扩张,拉动最终消费增长。城镇化发展中城市改造和建设,将推动交通、通讯、供电、供气、供水等基础设施建设带来投资增长。而城市的发展和城市经济的繁荣,又可以有效带动全社会的消费和生产。民族地区开始进入城镇化加速阶段,消费和投资具备巨大的增长潜力,有助于消费需求与投资需求协调发展,形成经济发展的内需驱动力。

特殊的资源要素禀赋决定了民族地区在全国地域分工中资源供给地和初级产品供给地的角色,城镇化有助于民族地区产业结构调整、技术进步、人力资源积累和地域分工角色的改善。随着城镇化的发展,城镇化中的主要新产业集中于第三产业部门,不仅能够推动教育、医疗等公共服务的发展,还能推动旅游、餐饮、娱乐、金融等服务业的发展,具有低碳、低能耗特点。同时,城镇化的发展能有效优化城乡结构,推动经济发展主要靠资源性工业带动转向一、二、三产业协调发展。城镇化促进人口、产业的集聚,其规模效应会大幅度减少物质资源的消耗。同时,城镇是产业发展的空间载体,城镇也是知识和创新人才的集聚地,城镇化有利于民族地区有效提升科技创新和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发展高附加值、高科技产业。此外,城镇化进程中农民到市民的转变也为其提供了更好的知识积累条件,加之城镇化发展中先进生产技术和管理方式向农村扩散、基础设施向农村延伸、公共服务向农村覆盖,从而促进经济发展方式转变。

(三)新型城镇化与新型工业化协调推动民族地区经济发展方式转变

通过上述实证分析可以看出,民族地区处于经济发展的转折期,进入城镇化加速发展阶段。如果说过去民族地区经济发展主要依靠工业化推进,近十年来城镇化对经济发展的贡献率越来越大。新型城镇化道路不是简单的将农村人口变成城镇人口,而是经济社会结构的全面转型,由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转型。新时期民族地区城镇化具有独特的时代特征,要走出一条以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镇化协调互动,共同推进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新路。有几个方面值得注意:

第一,新型城镇化与新型工业化协调推动产业优化转型。民族地区正处于工业化阶段和城镇化加速期,工业化仍然是城镇发展的重要任务。西方经济学理论一般认为工业化带来城镇化,城镇化反过来又促进工业化。传统城镇化的根本动力来自传统工业化,而新型城镇化的动力主要来自城市服务业的发展、新型产业的创新以及信息化,以新型工业化和新型产业化为核心动力。民族地区城镇化道路必须与新型工业化道路相适应,走向一条以信息化带动工业化,以工业化促进信息化,城镇化与工业化协调推动民族地区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新型城镇化道路。新型工业化发展应发挥民族地区人力资源优势,发展以信息化和高新技术为代表的新型业态,用高新技术改造和提升传统产业,为新型城镇化提供产业载体。新型城镇化也会从市场和消费需求等方面提升现代工业、现代农业和现代服务业同步发展。现代城镇与产业互融联动,对于拓展产业空间、调整优化产业结构、促进产业转型升级发挥重要作用。

第二,新型城镇化与新型工业化协调推动城乡统筹。从城市与区域空间结构看,城乡结构是随城镇发展自然形成的,面对城镇和乡村这两大空间载体,应当逐步消除城乡差距,而城乡差距的缩小,有赖于随着经济社会发展不断改善城乡分离的空间结构状态。民族地区传统的重工业优先发展的经济发展模式导致该区域典型的城乡二元结构,这也是阻碍扩大内需战略的重要原因。在民族地区实现城乡一体化的步骤中,当前的主要任务是城乡统筹。通过新型城镇化与新型工业化协调,调整城乡产业布局,促进三次产业互动发展,构筑城乡现代产业体系,有利于推动民族地区城乡统筹发展。

第三,新型城镇化与新型工业化协调推动经济空间集聚。民族地区空间结构分散,城镇和产业布局密度低,需要通过优化资源空间配置,进行适度集聚,促进社会经济集约发展。空间经济学认为经济发展促进经济要素在一定地域范围的快速集聚,产业和经济活动由于在空间位置上的临近性可以带来产业成本的节约,即报酬递增,产业或经济活动由于聚集所带来的成本节约能使产业或经济活动趋于集中,形成城镇或城镇近郊产业的空间集聚,且这种先发优势能够形成某种经济活动的长期聚集过程。城镇不仅是区域人口的高度集聚区,而且是区域产业的高度集聚区,城镇化伴随着人口与经济活动的空间集聚,城镇具有集聚经济效益,能促进经济以更高速度发展。因此,新型城镇布局和新型工业布局协调,围绕工业发展需求优化城镇功能,以产业发展促进城镇扩张,优化城镇空间布局,打造产业聚集平台,可以实现“产城一体”,有利于发挥集聚经济效应。

第四,新型城镇化与新型工业化协调推动城镇等级序列协调和城市群发展。民族地区正走在新型工业化道路之上,在工业化进程中必然出现各种新型城市景观和新型城市地域空间组织形式,应当积极培育城市群。其次,城市群是科技进步、规模经济效益促使经济、产业与人口在空间上集聚与扩散运动的结果,是城镇化发展到成熟阶段的新型城市地域空间组织形式。同时,按照空间经济学的理论,民族地区新型工业化发展也有利于形成更合理的城镇等级结构。

第五,新型城镇化与新型工业化协调推动低碳经济发展。在全球气候变暖和能源资源短缺的背景下,发展低碳经济成为推进新型城镇化进程,从而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重要途径。发展低碳经济要求将低碳理念贯穿到城镇化进程中,实现城镇发展方式从传统的粗放型外延发展方式转向速度与质量并重,从高污染、高能耗、高排放向低消耗、低排放转变,其中发展低碳产业是重要环节。传统工业的生态危机,归根结底是由于传统工业化的高碳经济模型造成的,只有加速新型工业化进程,发展先进制造业、节能环保业、节能建筑、新能源产业等低碳产业,才能打造低碳产业、低碳能源、低碳消费和谐统一的低碳城镇。

[1]霍利斯·钱纳里,莫尔塞斯·塞尔昆.发展的格局1950-1970[M].北京: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89.

[2]郭克莎.工业化与城市化关系的经济学分析[J].中国社会科学,2002(2).

[3]段学军,虞孝感,陆大道.克鲁格曼的新经济地理研究及其意义[J].地理学报,2010(2).

[4]藤田昌久,保罗·克鲁格曼,维纳布尔斯.空间经济学——城市、区域与国际贸易[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

[5]钟海燕.“十二五”时期促进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基本思路[J].民族学刊,2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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