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叙事学角度看中国第五代导演文学改编电影

2013-06-25 00:27王金柱刘艳芳
北方文学·下旬 2013年6期
关键词:主题思想文学作品文学

王金柱 刘艳芳

摘 要:研究第五代导演电影改编文学时叙事方面的变化,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所取得的成果和受到的教训。第五代导演最初选择流行文本就是出于叙事上的方便,电影改编为文学作品后面临着叙事主题、叙事视角和故事情节等方面的变化。

关键词:叙事 第五代导演

文学作品与电影有着紧密的联系,是众多电影工作者的故事来源和灵感源泉。不同国家对文学改编的做法不同,前苏联队电影改编的观念,非常强调忠实原著:“俄国文学中有些尽善尽美的作品······对这些作品采取任何粗鲁的态度都不仅会引起愤怒的感情而且会引起肉体上的痛楚。”而美国电影学者乔治·布鲁斯东认为:“电影从活动照片发展为述说一个故事的那一天起,便是小说不可避免地变成原料或由故事部门大批制造出来的开端。”作为中国第五代导演顶尖人物的张艺谋则说“中国有好电影,首先要感谢作家们的好小说为电影提供了再创造的可能性。如果拿掉这些小说,中国电影的大部分都不会存在。”但中国第五代导演对于文学作品的态度确实是在变化的:在他们初进影坛时,从文学作品汲取了丰富的营养,比较重视作品的人物、故事情节和主题思想,也就是所谓的电影艺术的“文学性”,但是后来越来越独立,过分强调导演的主体地位,编剧屈从于导演,导致虽然后来出现了一些富有创造性的电影,如《英雄》、《满城尽带黄金甲》、《夜宴》等,但色彩的绚丽和场面的宏大掩饰不了故事结构的杂乱和主题的匮乏。仔细观察第五代导演改编自文学的电影叙事手段的变化,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取得的成果和受到的教训,以进一步我国电影事业健康发展。

在视觉时代和数字网络化的今天,文学作品被大量改编为电影作品反映了大众的需求和审美转换,第五代导演出于对文学作品的独特理解,运用自己的电影语言和独特的叙事技巧,演绎出了一个个优美的故事。文学和电影虽然艺术形式不同,但文学通过文字,电影运用画面和声音都表述了一定的社会生活和思想感情,因此二者具有叙事上的共性,叙事性也是二者形似的根本所在,在叙事方法上可以互相借鉴,互相补充。伽达默尔所说的“解释学观点的普遍性是包容一切的······归根到底,歌德的论断‘万物皆符号是对解释学思想最全面的概括。它表明,一切事物都指示出其他事物。”文学和电影在叙事上的一个共性是二者都是通过时间的流逝而在受众头脑中产生叙事的功能,文学是在人们头脑中通过文字这一符号出现联想的形象,电影通过画面这一符号呈现视觉形象,这些符号一个个出现,作用在观众头脑中就出现了有意义的事件。叙事文本的基本范畴包括叙事方式、叙事角度和叙事技巧三个方面,具体有故事结构、人物形象、节奏和语言等。第五代导演在选择文学作品时必然会考虑这些因素,因为好的故事和主题思想就不需要导演去大费脑力了。比如张艺谋说:“《金陵十三钗》改编后的剧本,是我当导演二十年来碰到的最好剧本。这样一个本子捏在手里,我常有一种如获至宝的感觉”。

从叙事层面上看,文学作品被改编为电影后,故事的主题思想很多时候会发生变化。一部电影必须有主题思想,否则观众看完后会感觉不知所云,但不希望看到一个太过于深奥和抽象的哲理,同时电影放映时间短也注定不能承载太厚重的思想,简单、明快、易于理解就成为电影主题的标准了。余华的小说《活着》通过不断陈述死亡的苦难,突出人世的无常和活着的意义,但这样抽象的主题对于走进影院的观众是难以理解的。张艺谋的同名电影则改变了主题,削弱了小说着重描述死亡的意味,通过大众化的富贵一家或悲或喜的人生际遇展现出中国人珍惜生命,认为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就有希望的通俗易懂的道理。电影改编文学,不仅仅是形式和符号的转变,而且面临着受众的转变,虽然主题会发生变化,但并不影响小说自身的主题以及电影传播对小说带来的正面影响。

电影改编为文学作品后,也面临着叙事视角的变化,例如人称的变化。叙事视角一般有全知叙事视角、限制叙事视角和客观叙事视角,小说中通常采用全知视角,因为小说采用全知视角可以赋予作者绝对的自由,叙述者无处不在。第五代导演一般采用限制叙事视角即采用第一人称或第三人称叙事,叙述者只是其中的某个角色,例如张艺谋的《红高粱》就是由“我”来讲述“我爷爷”、“我奶奶”和“我父亲”的故事。但第一人称视角的局限在于不能全面表现出其他人物的思想感情和心理变化,因此在《活着》影片中,就采取了第三人称叙事,通过客观陈述社会变迁和不同人不同阶段的遭遇让观众得出自己的结论。《大红灯笼高高挂》也是采用客观视角,在点灯和灭灯的重复中和客观视角冷漠的观察下,种种今天看来不合理的存在获得了历史上“合理”的存在。

故事情节在文学改编为电影后也必然发生变化和调整。故事情节如何选择、社会环境和作者抒情的安排、人物事件的展开方式、哪些为主哪些为次,插叙、倒叙还是顺序等等,都要重新考虑。电影需要通过一帧帧画面,在短时间内给予观众一定的感官享受和心理震动,在一定的放映时间之内不能只有沉重而没有轻松,只有痛苦没有欢乐,只有愤怒没有感动,只有直叙没有高潮,只有沉重没有噱头。此外,小说如果篇幅长必然要进行情节的删减和调整,例如《活着》电影里面的内容只有小说的一半,电影《霸王别姬》也采用了倒叙而非小说的顺序,《红高粱》电影只保留了小说伏击日军中伏击战一节。小说和电影中的人物形象也会发生变化,可能删去一些人物,也为了叙事流畅增加一些人物,或者颠倒主次要人物,或者基于变化人物的性格特征等等。

参考文献:

[1]廖晓文.浅谈中国电影和中国文学的关系[J].教育教学论坛,2013,2.

作者简介:王金柱(1975-),男,河北保定人,河北金融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双语教学;刘艳芳(1975-),女,河北保定人,河北省保定市第二中学,中教一级,研究方向为区域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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