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舆情视角下大学社会公信力的重塑

斯琴格日乐　刘建华

[摘要]社会公信力是组织发展的社会基础，体现着社会对其的认可程度。近年来，大学在其快速发展的过程中不断深陷网络舆论的漩涡。充分认识网络舆情对大学管理的重要影响，建立现代大学制度，坚守大学理念，回归大学精神，勇担大学责任，不断提高大学的社会公信力是大学发展的必由之路。

[关键词]网络舆情 大学 社会公信力 现代大学制度

[中图分类号]G64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843（2013）02-0162-05

美国密歇根大学原校长在其《21世纪的大学》中指出：“大学作为我们的文明中的一个社会机构保持了其辉煌而持久的地位。在一千多年中，大学不仅仅是知识的坚守人与传承者，曾今改变了它所在的社会，甚至成为变革中的巨大力量。”曾几何时，在中国，号称“象牙塔”的大学是多少家庭和学子们魂牵梦绕的地方，也是多少青年为之努力的地方。淳朴、高雅、执着、静逸、自由和多元是大学的表征。然而，随着大学的不断扩张和扩大，大学却深陷网络舆论漩涡，成为社会各界讥讽和嘲弄的对象，大学应有的美德也在“众声喧哗”的网络舆情漩涡中迷失方向不知所措。大学社会公信力的流失不仅冲击着大学的发展，也在挑战着高等教育的质量。重塑大学精神，回归大学理念，勇担大学责任，建立现代大学制度和运行机制，理性应对网络舆情对大学的各种责难，是大学发展的现实选择。

一、网络舆情拷问大学的社会公信力

公信力本质上是一种价值判断，是公民社会对公共事业和公权组织的一种主观体验。大学公信力是社会公众基于大学及其当事者在公权力使用、资源配置、形象塑造等方面表现出的对大学的信任、认可和认同的一种集中评判和内心体验，是一个完整而严密的信誉保证体系。大学公信力是大学存在和发展的无形资产，犹如一块富有强烈磁性的声誉磁铁，对大学生起着持久的、清晰可见的“声誉磁场”效应。良好的公信力不仅是大学合法性的根基，也是大学合理性的前提，更是大学持久核心竞争力的保证。大学只有具备较强的社会公信力才能增强其合法性，才能在合理运行中保持良好的大学形象，实现大学培养人才、创新科研、服务社会和文化传承的社会功能。网络社会的崛起，大学由于其角色的特殊性逐渐成为网络舆情的重要主题，同时也在网络舆情的拷问下经受着严峻的考验，其具体表现如下：

1 网络舆情拷问大学的公权力使用能力

公权力是国家依法赋予政府对社会资源管理、分配和处置的权力，是政府执行力的一种现实表征。大学公权力是政府依法赋予大学（主要是公办大学）对其资源进行管理和处置的权力，也是大学执行力在高等教育管理中的一种现实表征。大学的公权力主要包括招生权、教学权、学术权、职称评定权、师资聘任权、学位授予权以及职务晋升权等。在中国，由于高等教育仍然是稀缺资源，接受高等教育特别是优质的高等教育更是多少家庭努力追求的地方，加上近些年高校的不断扩张和增大，大学社会地位的攀升，使得高校的公权力使用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对象。如果说网络社会未兴起之时，大学还能保持自身独立处事的品格，然而，在今天，网络社会的迅速崛起，网络媒介工具在挑战社会公权力滥用的同时，也在拷问着大学公权力的使用能力。伴随着大学的不断扩张和增大，大学行政化、官僚化、市场化等异化形态的愈演愈烈，使得大学的公权力滥用现象在网络舆情的作用下不断被放大，诸如湖南职称评审案、罗彩霞事件、北大自主招生“实名制推荐制”、武汉大学腐败案、交大研招腐败案以及学术评奖和职务晋升暗箱操作等丑闻不同程度在网络空间成为网民热议和评价的话题，客观上折射出网民对大学官员行为的不信任进而延伸到对大学的不信任，间接拷问着大学的合理性和合法性。如果大学能够及时回应网络舆情所涉事件的解决和处理情况，与网民进行良性的互动和沟通，有助于缓减网民对大学的抵触和对抗情绪；如果处置不力，就会形成强大的网络舆论风暴，直接损害大学的形象。

2 网络舆情拷问大学的资源配置能力

所谓资源配置是指对各种稀缺资源在使用途径上做出的选择和分配。在中国，上大学在许多人看来仍然是奢望的地方，能够进入大学特别是优质的大学需要付出许许多多的努力，尽管这些大学也在扩张和增大。然而，在现实境遇下，国家对大学投入的有限性和大学扩张的盲目性以及高等教育产业化思想的随意性，使得大学的资源配置能力捉襟见肘。具体表现为：大学的规模扩张速度远远超出了办学能力，大学的升级程度远远低于办学水平，大学的专业发展势头远远低于社会的需求状况，大学的整合程度远远低于整合前的效度，各式各样的虚假招生虚假就业率宣传，各种各样的楼堂馆所兴建和新校区、多校区的扩展，以及对时髦专业热门专业的盲目追求、与国际接轨和一流大学的跨越式发展，使得大学的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和文化传承的功能大打折扣。因扩招、扩张和扩大使得一些大学的资源相当紧张，师资力量参差不齐、教学空间人满为患、教学秩序自由散漫、学风教风江河日下、教学质量严重滑坡。这种因教学资源配置不公、不当以及不合理直接影响着学生的未来取向。严重的校园管理问题、就业问题、思想道德问题以及行为失范问题成为社会矛盾和冲突的导火索，如果不能得到合理的解决，很容易在网络空间得到放大产生舆论压力。近些年发生在云南某大学“马加爵案”、陕西某大学的“药家鑫案，以及浙江某大学交通肇事案等等，虽然这些案件与当事者的心理、思想不健康有着直接的关系，但教学资源的不足、教育能力的不到位以及管理的无序也是十分重要的原因。当这些事件发生后被网络媒体放大，使得同一地区、同一所大学或者同一地区类似名称、性质的大学跟着蒙受不白之冤，造成“扩散效应”；相关大学又未能有针对性地及时进行信息矫正和资源跟进，其结果是使错误信息以讹传讹，形成“累积效应”，其破坏力和影响力却是不可低估。

3 网终舆情拷问大学的形象塑造

大学形象是社会公众对大学运行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行为特征和精神状况的总的影响和评价。大学形象的塑造是大学自诞生之日起多少代师生共同为之努力的结果，是大学价值标准、发展目标、廉洁程度、运行状况、思想理念、文化氛围、领导素质以及师生员工行为规范、精神风貌、道德品行诸多因素的综合。它体现着大学与社会公众的双向互动心理，直接影响着公众与大学的互动关系和行为倾向。因此，大学形象的好坏对于大学的发展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在微博客、论坛、社交网站等网络新媒体迅猛发展并广泛运用的今天，作为培养社会精英、创新科研技术、传播先进文化思想的大学必然会成为网络新媒体关注的对象，大学校园中部分公职人员或师生违法违纪的腐败行为，必然会成为网络舆情的热点话题。类似的招生腐败、就业弄虚作假、学术造假、考试作弊、跳楼自杀、诬陷传销、校园暴力、违规收费、权学交易、官学交易、排行榜商业炒作……等等发生在大学的任何负面新闻，都可能引起网络舆论关注，同时网络媒介和网民力量对大学的各种抨击层出不穷，更有甚者网络狂人把如今的某些大学誉为“官场”、“工场”、“商业场”、“娱乐场”、“名利场”和“自由市场”。这些比喻尽管有失公允，但也在某种程度上折射出大学社会公信力的危机，其深层次也反映了中国教育的社会公信力的危机。特别是随着高校的扩张和教育产业化思想的误导，大学成了继政府机关腐败案频发后的又一大领域，先前静谧的象牙塔在网络舆论的影响下日渐式微，当世俗和名利成为大学所追寻的价值目标时，大学神圣的光环便再也难以复归，大学公信力也将危机四伏。

二、网络舆情视角下大学社会公信力流失的原因

社会生产的不断变革，使得大学由社会的边缘开始走向社会的中心。但大学的社会声誉与公信力并未因社会的进步和大学的发展而赢得应有的美誉，反而成为网络媒介中网民讥讽和嘲弄的对象。其成因是多方面的，只有对大学公信力流失的原因做深入细致的分析才有助于我们找到问题的根源所在。

1 大学转型升级中制度的缺失和监管的不力

在我国现行法律制度中，虽然有《教育法》、《高等教育法》等保障大学依法办学的法律和法规，但这些法律和法规在涉及大学违法办学的法律责任时的规定相当简略与淡泊，大学对于其失信办学行为所承担的法律责任在现行立法中也缺少明确的规定。在中国，多数大学是由国家出资兴办并由政府委托和任命大学校长和党委，实行的是党委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的运行模式。大学的运行机制和日常管理必须体现和反映政府的意旨，并对政府负责。一定意义上讲，大学校长就是政府在高等教育领域中的代言人。同样，在真正意义上称得上的中国的大学近百年的发展中，由于受历史上权贵思想的作祟和体制的影响，现代意义上的大学制度在中国还并未完全建立，今日之中国多数大学更多体现的是世俗意义的大学，因为在某种意义上讲大学校长既是大学的管理者和执行者，同时也是政府领导下不同级别的行政官员。在官本位思想的影响和作用下，政府中公权力滥用现象很可能在大学校园有所体现。同时，大学也是各种利益力量较量的场所，校园基建项目的审批、教师职称的评定、中层干部的任命、科研课题（评奖）的申报等等有着很大的利益关联，各大学校长和各职能处室的领导们握有很大的行政支配权力，这些权力如何使用，很多情况下根据大学行政官员的主客观意志决定，如果主观意志多于客观意志，公权力滥用现象就会严重，否则，就会减弱。此外，作为公用事业的大学领域，在利用市场机制指导办学方向的过程中缺乏有效的监管和调控机制，许多大学虽然设置纪检监督机构，但在高校“教学科研至上”的精神影响下，其监管乏力在所难免。大学又是知识思想的创生和传播之地，一些富有“骨气”的知识分子不甘于任人摆布、暗箱操作，甘于充当“公民记者”并借助网络新型媒介对“大学行为”进行“全景式的监控”，这样，大学内部的失信行为和现象在网络虚拟平台的作用下很容易暴露于公众。

2 大学办学理念的背离和精神的不纯

大学理念是大学的功能定位、培养目标、教学与研究、社会服务和文化传承的内在关联的思想和信念。大学精神是大学的核心价值和理想，体现大学的品味、旗帜和神韵。一所大学的理念就是大学的思想、灵魂和精神，它决定着大学的价值选择和发展方向。大学理念不是随意的、世俗的，而是历史的、现实的，是由大学自身发展历程和对大学特点进行反思和提炼而成的，同时也是对大学现实境遇和未来发展的预测和洞察的结果。我们说大学是公益性的组织，大学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培养人才，大学必须以培养国家所需要的各级各类专门人才为宗旨，这是大学的神圣使命。然而，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高等教育改革的开展和深入，也随着“教育产业化”思想的出笼和影响，一些大学全然置公益性办学的宗旨与不顾，对大学进行“产业化”、“商业化”运作，办学围着市场走，教学跟着社会转，科研追着项目跑，文化循着娱乐传，急功近利、急于求成，各式各样的形象工程、面子工程以及豆腐渣过程在不断出现。有些大学不惜铤而走险，以践踏社会诚信原则和背离公益性办学理念进行商业化炒作，更甚者一些大学“跃进式”发展中呈现出过分“世俗化”，重视“程式化”，迷信“标准化”，突出“形象化”，追逐“时尚化”，迷恋“形式化”，使得大学的人文精神严重缺失，独立的价值取向被吞噬，大学的良知被腐蚀。而缺失了大学的精神、价值和良知，必将失去社会公众对大学的信任和敬仰，网络舆情的发展又进一步加剧着大学公信力的流失。

3 大学处置危机的缺位和应变力的匮乏

置身于信息化、网络化时代，随着大学的快速扩张，校园面积的扩大、学生的增加、思想的多元、利益格局的变化以及教学资源的相对紧张，使得校园的矛盾和危机也在不断增多。一些大学在具体办学过程中，由于理念陈旧、思维固化、观念保守、行为迟缓，总是试图以计划经济时代的办学和管理方式去应对市场经济时代的学校日常管理，企图通过行政命令和长官意志去化解矛盾和克服危机。当校园危机和突发事件发生时，一些校领导总是企图采取“封锁信息”、“隔离矛盾”、“强制处置”、“堵住漏洞”、“防止激化”、“置之不理”等临时性和随机性措施加以应对，殊不知，这样的后果只能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虽然可能取得暂时的效果，但矛盾和危机的根源没有阻断，制度性的有效规范没有建立，一旦新旧矛盾和危机得到链接和强化，必然后患无穷。再则，现在是一个信息化、网络化的时代，任何意义上的信息封锁、矛盾阻隔和强制处置必然会引发公众的神经和情绪的波动，在网络媒介的推波助澜和渲染放大下，不仅无助于矛盾和危机的化解，反而会加剧对立情绪，引发公众愤怒，进而伤及大学自身的社会公信力。

4 大学的文化自觉和创新意识不强

随着高等教育大众化趋势在我国的迅速发展，大学的生存和发展的压力将越来越大，如何在信息媒介和公众“全景式监控”的境遇下拓展大学的发展空间和发展后劲，获取社会的认可和好评，文化自觉和创新是大学增强其社会公信力的关键。通常情况下，大学的文化自觉应以理想的社会发展状态为参照系，以不懈追求先进思想、先进文化为目标，以追求真善美的社会责任感为使命，在不断地总结、反思和探究中创新文化思想，引领文化潮流。然而，时下，一些大学的领导层在“官本位”意识的作用下，官性十足，热衷于用旧时政府机关的处事方式和管理作风去管理大学，讲排场、论级别、拉关系、走后门、忙应酬，滥用权力，控制并闲置教学资源，塑造表象，急功近利大搞形象工程和面子工程，严重背离大学精神，误导学生，失信于社会，同时也就失去了社会对它的信任。事实上，失信是一种急功近利的行为，它催化的不仅是大学个体的短命，必将损害的是整个高等教育的形象，毁掉的是社会公众对中国大学的期望，必将导致整个中国大学发展进程的延缓。

三、网络舆情视角下大学社会公信力的建设路径

社会公信力是大学实现恒久发展的根基和保证，因此，大学在面对“众声喧哗”的网络舆情时，应该充分认识网络新媒体的舆情影响力，自觉发挥网络新媒体对大学的舆论引导能力，保证大学公权力的合理使用和校园资源的合理配置，切实维护大学形象。

1 建立健全大学网络舆情预警和处置机制

如今，互联网已经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信息交流工具，也是大学信息化管理不可或缺的管理平台，这种由互联网的迅速发展和广泛应用对人们的思想、思维和行为产生着深远的影响。大学又是各种思想、思潮和潮流的发源地和传播源，大学校园内任何意义上的发展和变化、矛盾与冲突、美与丑、善与恶都可能在网络新媒体的作用下成为人们议论、讥讽和评判的话题。为了减少网络舆情对大学的负面影响，切实维护大学的社会信誉，大学应该努力做到：（1）充分重视网络舆情的社会影响，掌握网络舆情的主动权，积极利用互联网去了解校园师生民意、化解民怨、汇聚民智和体察民情。特别是遇到突发事件时，应该及时公开信息，还原事情真相，争取主动权。（2）建立健全舆情预警机制。近些年，随着大学改革力度的加大和师生人数的增多，这种因改革和人数增多使得利益格局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因而大学校园内的矛盾和事件有着不断上升的趋势。大学网络化信息化的发展很容易助长和扩大矛盾和事件，引发网络舆情风暴和压力，为了避免或减少舆情的负面影响，这就要求大学相关部门加强网络舆情的监察及预警的相关技术研究，并有针对性地就类似舆情事件制定分级评价标准和处置预案，确保校园网络舆情发生时，大学决策管理部门能够及时获取权威信息，妥善应对舆情。（3）培养“专业型”意见领袖或建立新闻发言人制度。专业型意见领袖凭借其专业领域的视野和高度能够对事件进行理性思考，便于引领舆论方向。网络新闻发言人是代表学校官方，旨在通过网络及时、主动、准确地发表权威信息，有助于澄清虚假信息，还原事情真相，消除误解和化解矛盾。

2 依法办学，建立现代大学制度

大学社会功能实现的前提是大学对自身的作用及对社会和国家的利益负责。在中国，大学（主要指公办大学）作为一种公益性的社会组织就其自身发展和功能体现而言，只有建立现代大学制度，依法办学，才能从根本上构建起社会公信力，进而减少公权力滥用和资源处置不公的现象。因为公权力滥用的根源就在于无法律保障，无制度约束。特别是像我国这样一个由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转轨的国家而言，更需要有与适应时代和社会发展相适应的现代大学制度。这种制度应该是符合高等教育规律，坚持依法办学，其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体现现代大学特点和精神的高等学校管理制度。具体体现为：（1）自主自治。也就是说这种制度在维护和保障国家利益和社会制度一致的前提下，在办学方针、人才培养、学术研究、服务社会和文化传承等方面保持相对的独立自主，实现校园内部管理中的自主自治，当然这种内部管理中的自主自治的法律保障就是《大学章程》的制定和规范；（2）以人为本。这是由大学的特点和功能决定的。大学最大的特点就是服务，服务于大学校园里生活、学习和工作的学生和老师，大学的主要功能就是培养人才和服务社会。大学只有为学生的健康成长和教师的工作提供优质的服务环境和后勤保障，才能使大学中生活的每一个最佳体释放心智、塑造人格、创新思想、培育精神。（3）开放包容。高等教育的统一性与多样性、本土化与国际化的发展，决定了现代大学制度的开放性和包容性。当然大学的开放并不意味着放弃原则好坏迁就，同样，大学的包容也并不意味着美丑不分、善恶不辨，而是在坚持国家原则和社会制度底线相统一基础上的包容和开放。只有在现代大学制度的指导和约束下，避免主观意志和人为因素的影响，才能提高大学的社会公信力。（4）监督约束。监管到位是大学公信力重塑的必要条件。监管包括政府监管、大学监管和媒体监管三个方面。政府监管重在加强高校行政、财务、人事、招生、基建等涉及大学办学规模、规格的准入权；大学监管重在发挥大学教代会、教授会和纪检部门的审议和监督功能；媒介监管主要是通过网络、报纸、书信、电话等媒介使高校的日常工作置于媒介的约束之下，其中突出的是要求高校信息公开透明。此外，还可以建立非行政性公益组织的高校评价机构，对高校工作实行年检审查制度，作为政府财政拨款和招生立项的重要依据。

3 坚守大学理念，回归大学精神

大学理念是大学长期发展过程中积淀而成的理想和信念，是大学精神确立的思想指南。好大学必然有着科学的理念，并一直恪守始终不渝。人类自现代大学诞生以来，崇尚真理、追求科学是大学坚守的理想和信念，也是大学维护自身声誉、建立社会公信力的基石。几百年过去了，大学之所以是大学，就是因为大学是求真、求善和求美的地方，因而赢得了人们的敬仰和向往。如果大学失去了对真理、科学的追求，深陷混沌、缺少自由、蔑视正义、惟官是重、趋炎附势、唯利是图、造假失信，犬儒现象严重、市侩作风盛行，大学成为网络空间“众声喧哗”和热议的话题，大学的庄重、神圣还能获得社会的赞誉和敬仰吗？为此，好的大学首要的要确立起崇尚真理和追求科学的大学理念。特别是面对物欲横流、市侩之风盛行的转型中的中国，大学校长应该带头弘扬和践行求真务实的思想，以探索、追求、捍卫、传播真理和知识为目的，负起引导社会价值观和规范社会行为的使命，让学者们在大学中潜心治学，让学子们找到良师益友，实现自己的学术理想，学到真知识、真本领，练就真人格。其次，应该大力倡导科学精神、怀疑精神、批判精神和创新精神。科学精神是大学的安身立学之本，是大学存在和发展的灵魂，是大学独有的价值取向，对大学行为提供普遍指导。怀疑和批判精神是大学发展和创造的基石，只有对陈旧的、腐朽的、变质的现实和事件产生怀疑并加以批判，才能确立起科学的、新的社会和世界。创新精神是民族发展的不竭动力，也是大学之为大学的目的和价值追求。办大学只有秉持科学的理想和信念，确立大学独有的价值取向，并始终坚持这样的信念、态度和准则，大学的社会声望和信誉才能得到社会的认可和好评，否则，必然会流失乃至失却。

4 勇担大学责任，进行文化自觉与创新

言及到责任，是带有终极意义的话题。作为一种公益性的社会组织，大学的存在和发展就应该有所担当，对国家前途负责，对社会发展负责，对人才培养负责，对科学研究和文化传承负责。关于谁来守护大学的使命担当大学的责任。固然我们需要政治家、教育家等权力拥有者的参与，但我们更需要来自大学内部成员尤其是具有行政权力的大学校长和学术权力的教授的守护，因为他们的言行与大学使命的执行与否有着最为直接的关系。也即他们在行政权力和学术权力在实现中决不能犯有悖于大学属性、大学规律、大学精神和学术道德的任何错误。这就需要大学内部的各成员要学会文化自觉和创新。大学以对社会的强烈责任感和使命感，必须坚持文化自觉。大学的文化自觉包括首先要正确认识和弘扬中华优秀文化。只有正确认识中华文化的精华部分并身体力行才能谈到弘扬。大学校长和教授们应该把自己置身于中华优秀文化的土壤中，静心学习和修养，不断提高自身的文化素养和精神品味，才能把最好的管理和服务带给学生和社会，才能完成大学培养人才的使命。其次，大学必须坚持自己的个性文化。事实已经证明，有个性的大学文化才是有生命力的大学文化。社会对大学的多样化需求要求大学在办学目标、办学理念、人文精神和优势学科上努力营造特色鲜明的大学个性文化，才能满足社会对人才的多样化需求。现实发展中千篇一律、千人一幕式的大学不但无助与大学的健康发展，反而使大学成为“工厂”、“市场”、“名利场”，损害的不仅是大学本身，而且是整个中国高等教育的声誉。最后，大学的文化自觉意味着大学要不断创新文化。大学本是培育新文化的中心，自由的学术、交叉的学科、交融的文化、汇聚的名家学者、宽松的研究场地，大学都以其独特的地位和优越的条件在文化的创新中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只要带着对科学和真理的无限崇尚和追求，一定会弹动着文化的琴弦，辐射、影响、引领着社会文化的更新和发展，才能让大学的社会公信力真正得到体现。

（责任编辑：袁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