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凤尾虾的故事

何尤之

那天和几个朋友在新浦一家饭店吃饭。饭店开业时间不长，也不太大，不过很干净，装修得细致。老板是个女的，见了顾客总是面带春风，笑容可掬。我们在包间坐下，炳龙点了几道菜。饭店顾客少，一会儿就上菜了。

不大工夫，五六盘菜全上来了。菜做得不错，既可口，又清亮。洪林说：“饭店新开业，菜一定要做得好，这样才能吸引顾客。这个老板有经营头脑。”最后，服务员上了一道菜油炸凤尾虾，色彩鲜艳，搭配协调，金灿灿的虾身，红彤彤的虾尾，炙热而璀璨。凤尾虾的中间，点缀着些许香菜，绿油油的，更赋予了大虾们的新鲜活力。

炳龙先夹了一只，吃得很满意。我也夹一只放进嘴里，口味清鲜回甘，口感脆中有嫩，很好吃。炳龙又夹了一个给洪林尝尝，洪林吃了，说：“这道菜很有特色，香喷喷的，不错。”

我们正吃着油炸凤尾虾，老板进来了。老板朝盘子里一看，没剩几只虾了。老板笑着说：“实在不好意思，这道菜是另一桌客人点的，服务员上错了。”我和洪林吃了一惊。炳龙说：“既然是服务员上错了菜，不该要我们付钱吧？”老板歉意地笑笑：“好吧，不收钱，欢迎常来！”然后客气地退了出去。炳龙占了便宜，马上笑了，说：“服务员一端上来，我就知道上错了，菜是我点的，我根本没点油炸凤尾虾。”我说：“不过这道菜，确实不错。以后来了，一定要吃。”洪林和炳龙也点头称是。出门时，老板仍是面带春风地送我们出门。

后来，我们几次来这家饭店，都点了油炸凤尾虾。朋友们吃了这道菜，都说口味很不错。

有一次，武庭请我们吃饭，也去了那家饭店。武庭也点了油炸凤尾虾。席间，武庭说了件有趣的事，情形和我们差不多。“服务员上错菜了，将另一桌订的油炸凤尾虾，端给了我们。我想菜都吃了，当然要付钱，但老板坚持说是饭店的错，不收钱。老板这么讲情理，咱不能一走了之，吃饭时总会想到这里。”我笑着讲了同样的经历，我说：“老板很不错，但服务员不行，要好好培训才是。”

后来，又一个朋友孙倩和我说了这样的趣事，我突然间明白了过来。那道菜哪里是服务员上错了的啊，分明是老板在招揽生意，让你先尝尝油炸凤尾虾。菜的口味好，不怕你不来。

选自《小说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