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如何打破美元霸权

许馨友　安烨

摘要：当今世界，由美元主导的货币机制下，所有其他国家包括欧盟在内的非美元经济体如果要满足国内需求，就要被迫吸引美元投资，增加自己的出口，以获得美元盈余。一直以来，国内外大多数有关美元霸权的研究囿于1947年布雷顿森林体系确立以来美元的国际地位和影响，对美元霸权运作机制和实质的演变缺乏研究。过去我国在处理各种国际事务结算中都是以美元为标准，这使中国经济承受极大的风险。人民币要国际化必须逐步在境内外建立人民币计价、结算、流通、储藏等重要职能，这在现代经济和金融中具有特别重要的战略意义。中国要摆脱美元的控制，首选突破口就是在东南亚地区建立我们的桥头堡，实行人民币区域化。我们还可以借助货币互换，建立多边交叉货币互换，并与各互换国家的中央银行和政府进行谈判，将中央银行签署的货币互换额度直接分配到相关商业银行和企业，使货币互换真正付之于经济行动，用于贸易和融资，用于结算和资金融通。这些工作逐步拓展之后，人民币区域化和国际化就会展现出成效，美元所能统治的领域就会自然缩小。

关键词：美元霸权；人民币国际化；货币制度；金融危机

中图分类号：F8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54X（2013）05-0079-05

一直以来，国内外大多数有关美元霸权的研究囿于1947年布雷顿森林体系确立以来美元的国际地位和影响，对美元霸权运作机制和实质的演变缺乏研究。对这种研究的突破，起始于2002年华裔经济学家廖子光对美元霸权的重新定义。在《美元霸权必须终结》一文中，廖子光再造了“美元霸权”这一术语，首创性地描述了美元在全球经济中的霸权地位，美元霸权被严格地界定为自1971年以来美元作为一种没有黄金支撑、没有美国货币和财政纪律约束、只靠美国军力和地缘政治实力支撑的不兑现纸币，却继续担当全球金融与贸易的首要储备货币角色。在《金融战争：中国如何突破美元霸权》一书中，廖子光认为，美元霸权是阻碍全球与中国发展的祸根，中国要突破美元霸权。加拿大约克大学政治学教授埃伦·M·伍德在2003年指出，美元霸权是美国全球经济霸权计划的一部分，“全球经济霸权计划在大规模军事优势的支持下，随着美国通过布雷顿森林体系建立自己的经济霸权及在广岛、长崎施放原子弹，建立自己的军事霸权起就开始了。”可见，美元霸权及突破美元霸权已经是一个不容回避的重大问题。

一、美元霸权的由来与运作机制的演变

20世纪70年代，特别是近20年来，美国利用自己在全球经济中独有的地位，大肆推行宽松的货币政策，年年增发美元，将全球经济美元化，出现了美元全球流动过剩，极大地打击了全球经济。我们知道，美元是美国的国家债务，是对美国债权的清偿工具。美国政府发行美元，不论个人取得以美元计价的工资收入，还是企业取得以美元计价的赢利，最后都会变成储蓄或者其他货币资产再流回到美国的中央银行。通过这样一个循环，形成了美元的信用价值。但是，在60年代末和70年代初期，美国政府对外由于越南战争的巨大财政投入和对内为了社会稳定也必然扩大财政支出，导致了美国在这一阶段出现严重的财政赤字和国际收支赤字。1970年美国的国际收支赤字已经为70亿美元，预计在197 1年还将继续扩大，这种双赤字导致在国际市场中充斥了大量的美元。因为市场预计美元还要大幅度贬值，各个国家加快了美元兑换黄金的步伐，这种强大的兑换压力将会使美国的黄金储备很快枯竭。所以，在1971年8月15日，美国总统尼克松宣布美元脱离黄金，关闭黄金兑换窗口。美国单方面放弃了他们苦心打造的布雷顿森林体系规定，即：美元与黄金挂钩（1盎司黄金=35美元），其他西方国家货币与美元挂钩。此后，美元由一种黄金支撑的货币转变为一种可以任意发行的全球性储备货币工具，即成为无任何国家财政和货币纪律约束的不兑现的纸币。美国的这种转变，把自己该承担的责任全部放弃了。为了平衡国内资产和债务，应付日益增长的财政赤字和贸易赤字，美国在自己经济增长力不够的情况下，过度地增加和发行美元。由于美国没有创造出更多的产品和服务去吸纳这些美元，便造成了美元的流动性过剩，出现了大量的国际投机资金。这些投机资金在全球市场上横冲直撞，把全球经济搞得极为不稳定。在2008年美国发生金融危机以前，国际金融市场上仅对冲基金就达8000多只，持有以万亿美元计算的资产。美国国内的共同基金、退休基金及保险业基金。这些基金控制的资产超过20万亿美元，相当于全球外汇存底总和的4倍。进入21世纪以来，全球各国特别是主要经济体，普遍实行超低利率政策，就是鼓励人们借钱投资和消费，这对美国人早已是习以为常了。但如果其他国家效仿，自然出现全球流动性泛滥和全球股市与房地产泡沫的兴起。这些国际热钱数量庞大，活动频繁，行踪不定，使国际大宗商品价格暴涨。这些与实体经济没有直接联系的国际资本流动规模迅速膨胀，必然对全球经济产生极大的破坏力。

当今世界，由美元主导的货币机制是所有其他国家包括欧盟在内这样的非美元经济体，如果要满足国内需求，就要被迫吸引美元投资，增加自己的出口，以获得美元盈余。美国经济学家赫德森就这样指出：“20世纪20年代到40年代，美国一直借助于其债权人的地位，要求外国政府作出让步。除非它们向美国出口和投资资本开放市场，否则美国不向它们提供对外援助和军事支持。美国官员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提出了同样的要求，但这次凭借的是美国国际收支逆差地位，美国拒绝在世界市场上稳定美元，拒绝控制美国的赤字开支政策，除非外国为美国的出口和投资提供特别优惠的待遇。美国向欧洲建议，调整其农业政策，以保证美国农民在共同市场粮食消费中占有一个固定的份额，减弱同非洲的特殊贸易关系，以及向拉美提供特别援助，美国的意图是拉美将把这笔钱给美国债权人和出口商。”尽管货币理论认为，任何国家政府可以无须背负主权债务，也无须外国贷款和投资，本国可以发放主权信贷为国内发展融资，以实现本国充分就业和经济平衡高速增长，而且不受恶性通货膨胀的威胁。但是在当今国际经济全球化的情况下，在无疆界的全球金融和货币市场中，受到美国的牵制是无法避免的。包括中国在内的所有发展中国家，甚至也有发达国家，为了增加出口。以获取本国经济发展所需的美元盈余，本能偏好就是低估本币价值，各国货币竞相贬值，以降低本国商品的出口价格，增加本国产品在国际市场的竞争力。这一方面使美国得以进口了大量物美价廉的产品，低价进口商品压低了美国商品的价格，同时也压低了美国工人的工资，抑制了美国的通货膨胀。另一方面，美国通过贸易赤字把过剩的美元流向全球，变成石油美元、欧洲美元和类似于中国越积越多的外汇储备。很明显，美国生产美元（就是纸），其他国家生产美元购买的产品和服务。美国占尽了全世界经济增长的好处，而且美国自己的通货膨胀是可控的。但只有美国可以这样，其他国家如果长期出现贸易赤字，其本国经济和货币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浮动汇率以后，美国的国际收支逆差增长得很快，这些逆差增长得越快，其他国家的美元结余就越多，数量庞大的盈余美元看起来好像是财富。但它很难用于购物，因为美国可供出口的产品有限。各国中央银行只能将国际收支平衡中出现的美元盈余购买美国的国债，这就等同于把这些盈余借给了美国的财政部。美国这个世界上号称最富有的国家，他们的富有是靠国际收支逆差自动地从其他国家中央银行借款支撑的。美国打造的全球货币机制，还可以通过操控利率，控制美元在全球市场的涨跌，同时控制汇率。以达到美国利益的最大化。这种思维模式就是美国的金融战略，美国政府及华尔街的精英们看透其他国家对美元的巨大需求，常常有预谋地增发美元，使美元逐渐、有序地贬值。美国经济学家詹姆斯·加尔布雷斯直接了当地说：“美国不受国际体系正常规则的制约。它不需要接受资本市场的条件和纪律。相反，它在某种程度上处于制定规则的地位，将这些规则加在别人身上，将自身从其最严格的执行中豁免出来。这当然很难谈得上公平，但这个体系就是这么运转的。

可见，无论美国随心所欲地打破布雷顿森林体系“双挂钩”的体制规定，还是操控汇率强买强卖的金融战略，处处都体现了美国政府和美元的霸权。此外，美国破坏正常货币经济运转规律，在全球过度发行美元，导致美元流动性过剩，实质上就是向其他国家征税，这与大英帝国在其全球殖民地运动时实现的英镑区政策，与资本主义国家第一次全球殖民运动期间向殖民地掠夺资源和征税霸权相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二、人民币与美元的博弈

中国和美国，一个是发展中大国，一个是世界第一大的政治、经济、军事强国。当中国经济发展还不足以挑战美国经济地位时，中美之间由于经济利益不同而形成的矛盾还不能凸显出来。2000年美国股市泡沫破灭之后。特别是受金融危机的影响，美国占世界GDP的比重进一步下降。据IMF估算，它从2007年的25.4%下降到2008年的23.1%。发展中国家的相应比重则从2007年的28.2%上升到2008年的31.2%，预计2013年将进一步上升到37.7%。其中“金砖四国”的比重则从2007年的11.92%上升到2008年的14.3%。特别是中国，根据世界银行计算，2002-2010年，中国在世界GDP的比重持续增加，中国对世界GDP增量的贡献率，2003年是4.6%，2009年增长到14.5%，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和第一大贡献国。同时，据高盛研究，2000-2009年，中国对世界经济的累计贡献率已经超过20%，高于美国。2009年，中国进口增长2.8%，是主要经济体中唯一进口呈现增长的国家。在全球贸易下降12.9%的情况下，中国进口仍然超过1万亿美元，成为世界第二大进口国，为全球经济复苏作出了重要贡献。据美国国会美中经济和安全审查委员会2005年2月3日报告预计，2006年美国与中国的贸易逆差达到2000亿美元，这一赤字占美国贸易赤字总量比重在1990年超过了20%，最高峰是1997年达到了27%，2000年降至20%，2003年达到23.2%，2004年又进一步达到25%，中国成为美国第一大贸易赤字国家。中国经济的健康发展更令美国十分不安，有一个叫章家敦的美国人，2002年出版了一本名为《中国即将崩溃》的书，预计中国经济将在2006年发生崩溃，时至今日，中国经济仍在健康地发展，美国却在2008年9月全面爆发金融危机。

21世纪以来，中国强大的制造业每年吸收大量的外国直接投资。回顾我国机械工业发展历史，21世纪的头10年无疑是一个黄金时期。“从2000年到2010年，机械工业总产值从1.44万亿元增长到14.38万亿元，年均增速高达25%以上”。“2009年，我国机械工业销售额达到1.5万亿美元，跃居世界第一，成为全球机械制造第一大国”。过去这一直是美国人的宝座，现在怎么就轮到中国了呢？太快了！美国人接受不了。浮动汇率之后，美国经济战略越来越偏重金融业而放弃制造业，这与美国建国之初一些精英工业立国的理念截然相反，自亚历山大-汉密尔顿开始，美国就建立了工业立国的基础。美国证券市场的过度扩张，股市、投机经济和暴利的诱惑力客观上起到了反对工业的作用。当金融占据了所有人的头脑时，工业就自然衰退了，使美国的制造业和产业创新出现了严重的问题。金融危机之后，美国的三大汽车公司都频临破产的边缘，如果不是美国政府扶持，这三大汽车公司也只有破产。2001年还是“福布斯世界公司500强”的第一位，但2009年通用就申请破产保护，美国汽车制造业的“牛气”不知哪去了。美国经济学家约翰·高这样说：“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时刻。也许就是一个历史转折点，其他国家都在全速前进，美国却开始放松。从某种角度看，其他国家的前进速度比美国人想像得要快，美国的衰落曲线可能在某一特定时刻与它们的上升曲线相交。……现在若不着手去改变这个令人沮丧的局面。美国将无望继续保持创新领导者的地位。”

布雷顿森林体系瓦解后，美国扩大美元在世界上的发行，推出了各种所谓金融创新及各种金融衍生工具，以美元计价的全球金融资产迅速增长。1980年，全球金融流动资产总额大约8万亿美元，而到了1994年竟然猛增到30万亿美元。按照复利计算，这些年来其增长速度为10%，考虑通货膨胀因素，实际增长速度也会达到5%以上。美国人发行的一些垃圾债券，其金融资产的价值远远超过实体经济的价值，如住房抵押贷款证券化，资产证券化及各种连带产品的证券化，这些证券化导致了全球经济大规模的泡沫化。一些美国人说这些资产完全没有风险，是可以在市场对冲的，因此吸引全球的流动资金购买美国这些泡沫化的资产，以至于把美国市场上各种金融资产的价格炒得很高，最后当有资产缩水时，便引发了美国金融市场上多米诺骨牌似的效应。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发生以来，各种美元金融资产的风险越来越多地暴露在世人面前，国际上对美元的信誉大打折扣，不断提出质疑。与此同时，中国人民币的国际地位和中国金融业的国际声望大幅提升。10年前，中国的各大商业银行在国际金融市场还处于默默无闻的地位，而10年后的今天，中国金融业通过不断学习先进金融知识和管理理念，经过债务重组、股份制改造、引进战略投资者，在境内、境外公开上市，在中国建立先进的金融管理制度等等，走出国门，亮相国际金融市场。当美国出现金融危机的时候，中国金融业却十分稳定，完全没有金融危机的迹象，过去在全球银行排名中，很难看到中国商业银行的身影，如今中国工商银行等3家大银行已经身处全球最大三家银行的地位，而且我国的各种金融服务也日趋完善，这无疑强化了人民币的国际地位。

不是中国要求人民币国际化，而是国际金融市场对人民币国际化有需求，在某些地区，用人民币取代美元就成为热点倾向。2009年7月1日中国人民银行、财政部等六部委联合发布了《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管理办法》，拟定以此为基础推进人民币国际化。对于人民币贸易结算，舆论和媒体给予了高度关注，有学者评论：“2008年以来，中国人民银行分别与中国香港、韩国、马来西亚、白俄罗斯、阿根廷等签署三年货币互换协议，不少媒体把货币互换看作是人民币国际化的重要步骤。有媒体称，中国人民银行宣布与白俄罗斯共和国国家银行签署双边货币互换协议，可能是中国首次尝试将人民币参与国际贸易结算从亚洲拓展到欧洲，有些业界人士相信，中央银行的最新举动意味着人民币国际化版图扩展‘趋势从亚洲扩张到了东欧。”美国不甘心人民币的国际地位越来越强，就美国战略来说，美国不愿意让其他货币来分享美元的利益，除非迫不得已。1999年欧元诞生后，欧元成为美元的对手，然而，美国十分了解欧洲人的思维方式，打击欧洲人美国有很多办法，10年过后，欧元没有成为美元真正的对手。20世纪80年代，日本经济异军突起，美国通过让日元升值，使日本经济一蹶不振，输掉了10年甚至20年。日元已证明无法与美元抗衡。中国经济的崛起当然是美国最大的关注点，人民币能否国际化是美国特别关心的，这涉及美元的地位。美国当然会采取各种方式打压，但有十分重要的一点是美国毫无办法，美国人不了解中国文化，中国人却了解美国文化，中国人知道美国要干什么，因而在人民币国际化过程中，美国想要了解中国文化的特有力量很困难。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当我们的文化同西方文化融合时，会产生新的巨大力量，然而美国人没有接受中国文化的能力。

三、人民币打破美元霸权的战略选择

在当前国际政治经济局势下，中国经济要健康发展，就不能任凭美国的摆布，人民币必须打破美元霸权。“要改变现行国际货币制度不合理的现状，要维护我国的国家经济利益，要积极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现在国内和国际经济环境正在朝着这几个方面发展：第一，人民币币值相对稳定，不仅中国，其他许多国家也对人民币国际化充满期待，特别是东南亚国家需要人民币为他们建立信用保障；第二，中国经济持续稳定发展，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这是人民币打破美元霸权实现国际化坚实的物质基础；第三，多年来人民币已经实现经常项目下的可自由兑换，再加上中国已经是世界第一出口大国，这是人民币打破美元霸权的重要条件；第四，中国金融制度日臻完善，金融市场已经发展成熟，这是人民币在国际市场上提高其地位的重要条件。因此，我们应该顺势而为，实施人民币国际化的具体战略。

首先，打破美元标准建立人民币标准。人民币要国际化必须逐步在境内外建立人民币计价、结算、流通、储藏等重要职能，这在现代经济和金融中具有特别重要的战略意义。要使人民币在境内外能够开立信用证、保函、实行对外担保，在国际上开立企业和银行票据；能够融通、投资，特别能够在境外直接投资、证券投资，能够在国际市场上拆借；能够计价、结算，并在国际贸易中以人民币计价、标价；要使人民币成为储备货币，“降低美元储备，调整对外发展战略，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让主要发达国家承认人民币在其国内可以兑换，允许开设人民币账户；建立技术标准，即人民币的有关国际业务在全球同一领域要达到10%以上，不然在货币竞争中谈国际化就没有力量。

其次，逐步推进人民币资本项目兑换。长期以来我国对资本账户兑换和开放一直采取谨慎态度，尤其是对某些资本财产的管制和交易限制，使我国成功地避免了亚洲金融危机、2008年的美国及世界金融危机，我国也一直没有资本账户开放的时间表。但人民币要国际化，要打破美元霸权，就必须面对美元展开挑战。对中国来说，资本账户开放风险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汇率风险、债务风险和资产泡沫危机，我们只要把握得好，就可以避免这三种风险。资本账户对外开放以后，我国可以进一步完善国际储备体系，再加上我国有强大的外汇储备，因此我们有足够的能力抵御外部投机的冲击。在未来的10-20年，我国的经济增长速度仍然可能高于全球平均增长速度，这明显为我国参与经济与金融全球化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第三，利用人民币区域化推动国际化。近年来人民币已经成为一些国家和地区的区域货币。目前起码中国香港和澳门已经自动接受人民币作为本地货币，东南亚许多国家也很欢迎人民币。中国要摆脱美元的控制，首选突破口就是在东南亚地区建立我们的桥头堡，实行人民币区域化。我们还可以借助货币互换，建立多边交叉货币互换，并与各互换国家的中央银行和政府进行谈判，将中央银行签署的货币互换额度直接分配到相关商业银行和企业，使货币互换真正付之于经济行动，用于贸易和融资，用于结算和资金融通。这些工作逐步拓展之后，人民币区域化和国际化就会展现出成效，美元所能统治的领域就会自然缩小。

第四，人民币与欧元联手打破美元统治。欧元出台以后，本来希望与美元分庭抗礼，平起平坐，分享货币利益。事实上欧洲人没有达到目的，这就为人民币与欧元合作创造了条件。当美元出现危机时，几乎所有国家都害怕，尤其是欧洲和日本，它们常常想维护美元的稳定。2008年的金融危机，尽管根源在美国，美国却让欧洲经济损失惨重，直到现在欧洲国家还没有走出欧债危机，这样欧洲国家就需要我们的帮助，当然人民币国际化也需要欧洲与我们的相互帮助。如果中国与欧洲合作比较成功，美元霸权就会受到极大的削弱。2011年中国与欧盟双边贸易总额可能突破5000亿美元，学术界及政商人士都看好中欧关系，说明人民币与欧元合作对双方都有利，这是欧洲经济利益的需要，也是中国利益的需要。

第五，解决好中国经济结构调整，强化制造业的竞争力。人民币与美元的较量，归根结底还是制造业的较量，没有制造业的强势地位，人民币的国际化和强势地位是建立不起来的。2011年中国制造业的总体实力已经超过美国，这对美国来说应该是对美元霸主地位的挑战。但历史选择了中国，中国也抓住了机遇。现在，中国企业必须随时抓住市场变化，并根据市场信息的变化及时作出调整，才能使中国产品在国际市场上有竞争力，不然我们的出口就会后劲不足。“2010年中国工业实现增加值16万亿元，比2001年增长近2.7倍，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数十年间由几万家发展到30多万家，全球500强榜单里，中国内地企业已占61席，比2001年增加50家，有3家进入前十名。”这种制造业实力的增长，才是人民币国际地位提高的坚强后盾。相反，美元地位下降，也是美国制造业竞争力下降造成的。

作者简介：许馨友，女，1984年生，吉林长春人，东北师范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吉林长春，130021；安烨，女，1965年生，吉林长春人，东北师范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吉林长春，130021。

（责任编辑 陈孝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