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获鸟”流变考论

2013-04-29 07:18邬冬娅
关键词:传说流变神话

邬冬娅

摘 要:本文将从对姑获鸟名称的考索入手,梳理其“天帝少女”、“夜行游女”、“鬼车”等诸多别称的由来,然后由对比姑获鸟在中日两国所代表的不同形象入手,分析其背后所折射出的民族心理差异。以求更加全面地把握姑获鸟的流变及其背后的文化意义。

关键词:神话;传说;姑获鸟;流变

中图分类号:I313.07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3)06-0123-04

一、姑获鸟辨名

关于姑获鸟,晋代郭璞《玄中记》中有如下的记载:

姑获鸟夜飞昼藏,盖鬼神类。衣毛为飞鸟,脱毛为女人。一名天帝少女,一名夜行游女,一名钩星,一名隐飞。鸟无子,喜取人子养之,以为子。今时小儿之衣不欲夜露者,为此物爱以血点其衣为志,即取小儿也,故世人名为鬼鸟。荆州为多。昔豫章男子,见田中有六七女人,不知是鸟,匍匐往,先得其毛衣,取藏之,即往就诸鸟。诸鸟各去就毛衣,衣之飞去。一鸟独不得去,男子取以为妇。生三女。其母后使女问父,知衣在积稻下,得之,衣而飞去。后以衣迎三女,三女儿得衣亦飞去。今谓之鬼车。

这里出现了“姑获鸟”、“天帝少女”、“夜行游女”、“钩星”、“隐飞”、“鬼车”这诸多的名称,让我们有点摸不着头脑,一个姑获鸟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名字呢?而且从字面上看都不相干,它们究竟是不是一个东西呢?根据郭璞所描述的姑获鸟的特征,我们可以寻找到一些线索。首先是“夜飞昼藏”,这一习性很容易就让我们联想到“鸱鸮”。①

《太平广记》②中载:鸺鹠,即鸱也,为圝,可以聚诸鸟。鸺鹠昼日,目无所见。夜则飞撮蚊虻。鸺鹠乃鬼车之属也,皆夜飞昼藏。或好食③人爪甲,则知吉凶,凶者辄鸣于屋上,其将有咎耳。故人除指甲,埋之户内,盖忌此也。亦名夜游女,好④与婴儿作祟,故婴孩之衣,不可置星露下,畏其祟耳。又名鬼车,春夏之间,稍遇阴晦,则飞鸣而过,岭外尤多,爱入人家,烁人魂气。或云,九首,曾为犬啮其一,常滴血,血滴之家,则有凶咎。《荆楚岁时记》(梁·宗懔)云:“闻之,当唤犬耳。”又曰:“鸮大如鸩,⑤恶声,飞入人家不祥。”其肉美,堪为炙,故《庄子》云:“见弹思鸮炙。”又云:“古人重鸮炙。”尚肥美也。《说文》(东汉·许慎):“枭不孝鸟,食母而后能飞。”《汉书》(东汉·班固)曰:“五月五日作枭羹,以赐百官。”以其恶鸟,故以五日食之。古者重鸮炙及枭羹,盖欲灭其族类也。(出唐·刘恂《岭表录异》)又或云,鸺鹠食人遗爪,非也,盖鸺鹠夜能拾蚤虱耳,爪蚤声相近,故误云也。

从这段记载中我们可以看出,“鸱鸮”在汉代已被视为“恶鸟”,到了宋代则被贴上了三重“恶”的标签,不仅“好与婴儿作祟”,还喜欢吃人的指甲,报告人的凶信,还不孝,唯有其肉很鲜美,可以烤着吃为人们所乐道,命运实在是悲哀!不过,其中的很多内容应该都是民间的传说,有很多附会的成分。所以《太平广记》中也明确指出鸺鹠食人遗爪之误。但是,这一段中写道鸱鸺“好与婴儿作祟”则值得我们注意,《诗经》中也有《豳风·鸱鸮》一篇,所不同的是诗中写到了“既取我子”及“予羽谯谯,予尾翛翛,”这就让人颇为费解了,这其中是否还有更早的源头?

《山海经·西山经》中记有此条:“西南三百八十里,曰皋涂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鸱而人足,名曰数斯,食之已瘿。”似乎和姑获鸟有点联系,但是名称相去甚远,其中提到的“瘿”也与婴儿没什么关系。⑥另外,在《中次五经》、《中次九经》、《中次十经》中也有“状如鸮”的鸟的记录(大概“鸱鸮”科中的不同种类),但都看不出与姑获鸟有什么关系。

我们注意到这里又一次提到了“鬼车”,袁珂先生在《中国神话资料萃编》里有对“鬼车”的相关文献记载的整理,⑦但显然是侧重于其“九首”的特征,并引了《山海经·大荒北经》中的一段: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极天柜,海水北注焉。有神,九首人面鸟身,名曰九凤。

九凤又怎么和鬼车扯上关系了呢?《山海经》中的九凤,是一个鸟神或神鸟无疑。然而此后,九凤却从中国文献上神秘地消失了,取而代之出现的种种冠以其它名称的九头鸟,不仅完全丧失了神性,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每况愈下,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鸟怪。“九头鸟”一名,最早见于《太平御览》卷九二七引《三国典略》:“齐后园有九头鸟见……”,之后“九头鸟”在古文献中却有着种种不同的称呼:

《正字通》云:“鸧鸆,一名鬼车鸟,一名九头鸟。”

《酉阳杂俎》卷十六《羽篇》:“《白泽图》谓之苍虞,《帝喾书》谓之逆,夫子、子夏所见。宝历中,国子四门助教史迥语成式,尝见裴瑜所注《尔雅》,言糜鸹是九头鸟也。”⑧

宋·周密《齐东野语》卷十九:“鬼车,俗称九头鸟。……世传此鸟,昔有一首,为犬噬其一,至今血滴人家为灾咎。故闻之者,必叱犬灭灯,以逮其过泽国。……身园如箕,十脰环簇,其九有头,其一独无而鲜血点滴,如世所传。每脰各生两翅。当飞时十八翼,霍霍竞进,不相为用,至有争拗折伤者。”

以上所见,九头鸟就有“鸧鸆”、“逆鸧”、“鬼车鸟”、“鬼车”等等异名。由这些异名再加考索,则又会发现还有很多其他名称。如“鸧鸆”,是一种鸟名,但是在晋郭璞的《江赋》里,就有一种“奇鸧九头”,这种“奇鸧”也就是九头鸟。可见这些名称在很多文献记载中都是混而一谈的,也难怪袁珂先生会把山海经关于“九凤”的这段材料放在了“鬼车”条下,大概他也认为“鬼车”即为“九凤”。但若依此推论下去,今人或谓《海内东经》载:“汉水出鲋鱼⑨之山,帝颛顼葬于阳,九嫔葬于阴,四蛇卫之。”屈原在《离骚》中说自己是“帝高阳之苗裔。”高阳即帝颛顼。而颛顼葬于汉水,九凤又与颛顼同在一地,九凤即是楚人所崇拜的九头神鸟的诸多推论岂不都是太荒唐滑稽了!且不说九头鸟本是骂人的话,⑩若“鬼车”是“九凤”,上文已说到鬼车也是鸱鸮的别名,那么楚人所崇拜的神鸟到底是什么可真就不好说了。

我想,如果换一个思路,从它们与姑获鸟的关系上即可以做一区分:

姑获鸟最大的特点是“无子,喜取人子养之,以为子。”,鸱鸮“好与婴儿作祟”就这一点而言,可与姑获鸟归为一类;鬼车并无资料记载有此行迹,只不过是“九首”、滴血“有凶咎”,所以与姑获鸟不同类;九头鸟,乃是后人因其与鬼车同有九头,就误以为是同一种;九凤到九头鸟的流变上文已论述,不赘;至于天帝少女和夜行游女则是取了它们女性、鬼神类和夜出的特点。所以,虽然一个姑获鸟到我们今天出现了这么多的别称,真正和它有关系的却只有鸱鸮,其余的都往往是根据其某一点特征连串敷衍出来的。

二、中日姑获鸟形象比较

在中国,姑获鸟被认为是产妇所化的厉鬼。这一说法见于唐代段成式的《酉阳杂俎》卷十六《羽篇》:

又云,夜行游女,一曰天帝女,一名钓星,夜飞昼隐,如鬼神。衣毛为飞鸟,脱毛为妇人,无子,喜取人子,胸前有乳。凡人饴小儿,不可露。小儿衣亦不可露晒,毛落衣中,当为鸟祟,或以血点其衣为志,或言产死者所化。

京极夏彦的《姑获鸟之夏》在开篇中有如下的记载:

七七四九三:11 “姑获鸟,又名夜行游女、天帝少女、鬼鸟,或名夜鹭。其所居处必有磷火,即所谓小雨暗夜里之夜鹭光也。又曰,龙灯松上者亦此鸟也。”

《百物语评判》:12 “世所传闻之妖怪产女,吾人略有心得。据闻,其原形乃怀胎有子而身殒之女,以其执念变成。其形,自腰以下染血。其声,似‘恶巴流、恶巴流13 。”

《奇异杂谈集》:14 “(前略)怀孕不产而死者,若弃尸于野,胎内子不死而生于野者,母之魂魄多化为人形,抱子行于夜路。此赤子之泣声,即所谓产女之泣是也。其形貌乃腰际沾血之弱女子也。”

从第一段材料来看,显然姑获鸟这一称法是从中国传到日本的,但是传入后其具体形象和内涵却发生了一些变化。可见相同的神话原型在不同的地域和民族文化中会呈现不同的表现形态,如果对此加以深入考察,便可发现其中存在的民族心理和民族文化的差异。就姑获鸟这一神话传说来讲,在中国的文化环境中,更侧重于对人们日常生活(生儿育女)的提醒和规诫,反映的是中国自古以来“贵生”的观念,以及由此延伸出的对产死者和育儿习俗的解释;日本的姑获鸟形象则增加了对于其形状(自腰以下染血)和声音(似“恶巴流、恶巴流”)的具体描绘,使得这一形象具有了一种浪漫而又凄楚的美感,这正是日本人普遍的一种心理特质。日本是一个崇尚美的国度,在他们的美学传统观念中,认为人生是短暂易逝的,徒劳地追求美虽是无望,但不放弃,要以短暂的美丽来维护和安慰人的心理,并在失去之后加以追怀。虽然在表现形态上存在差异,但从更深层次来讲,中日大众心理又具有一定的相通性。借用列维-斯特劳斯在《忧郁的热带》中的一个概念,可以形象地称之为“东方的白日梦”,这至少可以说是中日大众心理的一种重要机制。它希求的是一种心理的安慰,是对现实苦难的一种自我解脱,但又与西方的宗教信仰不同,它不是一种寻求终极解脱和归宿的情感发生机制,而更多的还是出于现实的需要,在现实压抑下通过改变心理预期说服自己,达到内心的安宁的一种自我精神胜利。

中国所说的姑获鸟,是有夺取别人的孩子做养子的性质,而在日本,姑获鸟则多指“产女”15 且不同于因为生产而死亡的人的幽灵,而是将因生产而死的女子的遗憾的概念形象化,无论是住后面的山田先生的女儿或贵族的千金,如果因生产而死,都以这种样子表现悔恨的心情。同时,当这家伙出现的时候,就知道有孕妇因为生产而死。知道他们并非幽灵,是因为他们不对个人作祟,而且,最重要的是那表情并不是怨恨。16 这让我想到了刘毅在《高天原浮世绘——日本神话》中讨论日本神话的几个特点时提到:“日本神话在架构天堂和地域的情境中并不是简单地以善与恶的伦理标准来框定众神的属性,恰恰相反,却常常以时正时邪,亦善亦恶的矛盾方式来塑造神格,使得日本神话在哲学意义上具有一种更感人、更有启迪色彩的非理性色彩。”17 对比中国的神话观念和谱系构建,这一点的确让人感到惊叹。

《姑获鸟之夏》中还讲到:姑获鸟有时会变成夏获鸟,姑获鸟抱走孩子,而夏获鸟则收养孩子。但很可惜笔者目前还没有找到相关的文献记载和民间传说记录,这一传说的来源也不得而知,猜想应该是随着姑获鸟传说的流传逐渐新增出来的,但具体出现在什么时代、什么地方还有待进一步考证。总的来说,都是与古代妇女因难产而死的现象较多的历史情况密切相关的,这样的方式可以起到一定的心理安慰和情绪转移的作用。现如今,随着医疗卫生水平的不断进步和发展,这样的情况日渐减少,这一传说也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三、关于姑获鸟的记忆

姜彬主编的《民间文学大辞典》中有一段关于姑获鸟的记载:

姑获鸟,动物传说。载晋郭璞《玄中记》。姑获鸟夜里才出来,它穿上羽毛是鸟,脱去羽毛变成女子。又名天帝少女、夜行游女。这种鸟自己不生小鸟,专取别的鸟的雏鸟为子。夜间如果将幼儿的衣服晾在外面,它便点上血做标记,这个幼儿便被它取去了,所以人们又称它为鬼鸟。世俗小儿的衣服夜间不敢晾在外边,就是这个原因。18

可见,对于姑获鸟,我们现在只是把它当作一个传说来看待,其本身所具有的神秘色彩已基本消失,甚至小孩的衣服夜间不晾在外边这一习俗在现代社会恐怕也不那么广为人知了,就算是有的地方有的人家还有这一说法,恐怕详细知晓这其中的缘由的也没有几个。姑获鸟的这一流变过程也同样反映和投射出了国人对于传统文化、远古神话和传说已缺乏基本的了解和认识,长此以往,这些其实和我们每一个人都密切相关的传统文化岂不是要发生严重地断裂?

由此也引发了我们对于神话故事、民间传说存在意义和价值的思考:从小的方面来讲,我们每一个人从一出生便处于一定的文化环境中,我们有意识无意识地接受着这一环境所赋予我们的观念、思想等等,我们的衣食住行、言语交流、思维方式都已打上了特有的文化的烙印,神话与传说的时代虽然距离我们非常的遥远,但是神话的思维、逻辑和情感却一直影响着我们,不论是文学创作还是日常生活;从大的方面来讲,神话是文化的有机成分,它以象征的叙述故事的形式表达着一个民族或一种文化的基本价值观。神话传说可以说是一个民族精神的“活化石”,既然它能够流传长久而不衰,那么它所反映的就不仅仅是审美偏好,而是构成了某个民族文化心理的某种发生机制。这样说来,对中国古代神话传说的考索和分析,就不仅仅是一项文化研究的任务,而是构成了认识这个古老民族的精神结构和心理形态的一个有效途径。而在眼下这个全球化的时代,我们必须要有民族和文化认同,继承和发展本民族的文化也就是在为自己争夺话语权,所以对于神话传说的考索、分析和深入研究就显得尤为必要了。

注 释:

①鸺鹠、猫头鹰等都属于鸱鸮科,也作鸱枭.

②宋·李昉,等.汪绍楹校《太平广记》十册.中华书局,1961.

③明抄本“食”作“拾”.

④“好”字原空阙,据明抄本补.

⑤明抄本“鸩”作“鸱”.

⑥郭璞注.“或作痫。”;《汉语大辞典》对“瘿”的解释:囊状肿瘤.多生于颈部,包括甲状腺肿大等.《山海经·西山经》:“﹝天帝之山﹞有草焉,其狀如葵,其臭如蘼蕪,名曰杜衡,可以走馬,食之已癭。”郝懿行 笺疏:“《説文》云:‘癭,頸瘤也。《淮南·墬形訓》云:‘險阻氣多癭。”三国 魏 嵇康 《养生论》:“頸處險而癭。” 宋 苏轼《大臣论》:“今人之癭,必生於頸而附於咽。”清 刘献廷 《广阳杂记》卷五:“一日 新羅 國王因夫人腦癭癰腫,巫言應往大國求藥.”

⑦袁珂.中国神话资料萃编[M].成都:四川社会科学出版社,1985.141.

⑧《酉阳杂俎》[唐]段成式撰;方南生点校,中华书局,1981.12,第156页,“夜行游女”、“鬼车鸟”、“九头鸟”分列三段.

⑨鲋鱼即附禺,古字通用.

⑩所谓“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三个湖北佬,敌不过一个九江佬。”都是讥讽湖北人江西九江人太过精明.明清间,武汉三镇和九江都是大水路转运站,商贾转贸,自善计较.周边省份人对之,遂有此叹.现今考证说九头鸟是楚人神鸟云云,完全是自己往脸上贴金.

11 出处不明,引自(日)京极夏彦:《姑获鸟之夏》.

12 山冈元怒著,贞享三年(1686)发行.

13 “恶巴流”为“をばれぅ”音译.

14 编著者不详,贞享四年(1687)发行.

15 读作ubume.

16 引自(日)京极夏彦.姑获鸟之夏[M].林哲逸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8,京极堂的话.

17 刘毅.高天原浮世绘——日本神话[M].沈阳:辽宁大学出版社,1994.193.

18 姜彬.中国民间文学大辞典[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2.4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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