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
在一种既定的文化背景下,
人们都会试图去获得一种现成的经验。
但在用这种被动的经验去看待一种
现象和问题(没有一种问题共鸣感)时,
所得出的结论却往往是没有经过
考察和思考的远距离观看。
在一种既定的文化背景下,人们都会试图去获得一种现成的经验。但在用这种被动的经验去看待一种现象和问题(没有一种问题共鸣感)时,所得出的结论却往往是没有经过考察和思考的远距离观看。而经验在这种共存的文化背景下的无效性也制造出了一种不共存的现象:在一种看似合理的视觉现实中经验渐渐地失去了作用,并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发现问题的线索。因为往往在我们质疑一种经验的时候,首先是要拨开表层的意识形态对于这种共存的经验的象形影响的,并对其本质进行干预的,这其中最重要的是要对一种惯性的、感性层面的观念制度的质疑。如何在经验中产生碰撞,这时需要一种行为—制造“事件”,让“事件”引发的视觉性抱有怀疑和警惕,延伸到使用固有的经验看问题时所带给它的一种感性到理性的冲击。对于艺术的方法论来说,难免会把一种社会化的现象和问题转化为一种制度式的视觉呈现,并迫切地希望自身关于社会性的表述能够直白地在视觉中生效。但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方式来对当下文化和社会性进行更深层的呈现,并在思考之后以视觉的形式对其提出新的问题呢?
这个疑问或许是每一个当代艺术家所共同面临的问题和困境,而对于这一问题艺术家姜吉安有着个人的观看角度,往往观察和发现问题会从对人的个体的观看再到对整体的反馈,他发现在当下这种既定的文化环境中,个体不代表个体本身,而代表一种被文化制度驯化过的共存的社会现象和社会关系的写照,而在这种大背景下,知识性的传播是一种带给个体被动观看后反馈给另一个个体的视觉经验,而真实性是否会变的模糊对姜吉安来说构成了一种线索,而这其中与大的文化制度和意识形态有怎样的关联,这些都构成了他的思考基础。
从社会文化本身出发看问题,并不等于就直接的使用社会化的方式去呈现。姜吉安给出的反馈是,他一直专注于一种对视觉本体问题的放置,放置在一种视觉问题背后的整个文化的感性层面和意识形态的制度点上。他在建构一种视觉现存合理性现象中新的视觉逻辑,同时提出问题。他的出发点是生成一种新的视觉表象,在自我建构的逻辑中是具备这种合理性的。从他的《两居室》作品来看,其中有我们在共存的文化系统中所接受到的知识经验,但它试图受到了一种合理的视觉现实的冲击,同时产生出一种对抗,经验性与视觉真实性之间的冲突。我们进一步观看,这里所说的经验是指什么,在这种语境下,它总是介于有效与无效之间。被统一控制过色调的物件,物件本身是更贴近于美术教育系统制度的光影法,在这个被光影化的特定空间中,经验的有效在于,空间现象的真实存在是符合这种光影分析法的现象的,但是在原理经验面前,错综复杂的光影关系顿时是失效的,以光影原理去观察,反而显得更加虚假,正是因为这种强加的话语让我们看现实时贴上了标签。这似乎也质疑了一种概念的文化传播经验,而这种发问显得更有内在问题性。
姜吉安通过对视觉现象到视觉问题的研究,逐渐获得了一种自身的语言方式,而这最终并不是倾向一种个性化,而是在持续传达他所关注的话题。他从早期就一直致力于对视觉问题的真实性判断的探讨。他一直在思考一种更属于他个人的深层的“发现”,姜吉安喜欢在更接近生活的,人们不甚关注的问题上找问题,在他一段时间的作品中,会有一种现象—用艺术的问题来呈现艺术。在这种多媒介的当代艺术语境里,艺术家逐渐会远离种种最基础的元素,打开新的媒介或媒介综合的使用,获得更加知识综合的方式来完成观念的到达。而在姜吉安的作品中,频繁出现石膏几何体,在很多人看来是基础的,甚至和当代艺术不可能构成关系的一种元素。同时在此警惕的分化出几个问题点,一是看待这种元素初级性的角度,这种话语的出发点是受美术教育系统驯化过的一种观看,它上升到意识形态,这也正是他所要获得有效性的地方,他要获得这种共存的观看经验,来制造一种不共存的视觉现实,从某种意义上讲他是在用艺术的态度来解决自身的艺术问题。
近几年姜吉安创作了一系列的绢本绘画作品,有人把他定义为当代水墨艺术家,从他90年代到现在的创作过程来看,我觉得不能把他单纯定义为一个新水墨的艺术家,从他过去的空间装置作品到现在绢本绘画,他对于绢本绘画的创作是对材料引申问题的使用。艺术家本身使用绢本绘画的必要性和有效性在哪?这似乎构成了一种探讨,聊到“当代水墨”作品,人们总会聊到“传统”的概念。姜吉安对传统有这样的看法:“始终不会把传统当作一种符号来看待,它不是固定认为这样的或是那样的画法就是传统,它应该是种不同的世界观系统,同时所指引的生活方向是很多的,对于艺术来讲,传统真正有价值的是思想系统,在当代的语境中这种传统显得更有效”。他对于传统问题发问的方式显得很不同,他似乎在引用传统这个问题,就是人们陈旧的、表面的、惯性的看问题的方式,而与真正以往的传统状态相比处于一种漂浮的镜像中。它是对形式化地定义传统的方式产生质疑,一种教化的经验和制度。他试图在制造一种我们前面提到的行为和事件来干预所谓传统的不可靠性,使用的是一种发生矛盾的方法,绢本绘画作为最有效说明问题的材料和可实施的对象,绢本针对传统制度的问题性,同时设立了和这种制度产生矛盾的光影的方法,象征着一种西方绘画的系统,而光影作为最体现这一问题的基础元素。制度在这里会是一种现存的大的层面上的文化和艺术的经验。他很大一部分丝绢的作品是对一种所有的绘画制度的经验的质疑。
而姜吉安一直在用视觉的经验问题,针对现在的中国艺术的现状,来干预在艺术自身的形而上学的部分,同时会是一种意识形态的系统的体现,是关于感性的重新建构,并且逐渐的在这种视觉问题中进行着身体和行为的干预。而他的新的系列作品“剩余价值”似乎是一种新视觉话语的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