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初咏物诗题材刍议

2013-04-29 00:44刘利侠
名作欣赏·评论版 2013年6期
关键词:咏物诗

摘 要:清初咏物诗的繁荣,是建立在对传统题材广泛继承的基础上,依然保留着农业社会的文化印记。从题材选择上来看,遗民诗人具有明显的群体性特征,而贰臣与承平诗人则表现出较大的随意性,有时也彰显着一定的个性。一些相同题材诗歌的大量出现,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同时,易代之际文人复杂深厚的情感体验,也为这些题材赋予了更加丰富深刻的思想内涵。

关键词:清初诗歌 咏物诗 诗歌题材

康熙御制的《佩文斋咏物诗选》是距今为止体制最为庞大的咏物诗选集,其所列诗歌,按照物类划分为480卷,诗中所咏之物,几乎囊括了天地之间所有可感可识之物。有自然生成,也有人工巧制,庞大如山川河岳,微末如蝼蚁蠹鱼,或有情,或无情,可谓洋洋大观。如此丰富的咏物诗题材,为清初诗人们提供了抒写和表现自我的广阔空间。他们正是在前人所开创的广泛的咏物诗题材的基础上,创造了属于自己的辉煌。

一、题材概况

清代是横跨“古代”与“近代”两个不同概念的历史,又是农业文明向工业化转型的重要时期。相比较而言,清初的文化较之后来要显得单纯得多,工业文明以及西方思潮的冲击,可以忽略不计。这一点,表现在咏物诗题材上,清初虽然也有如高兆《荷兰使舶歌》、王士《荷兰刀》这样一些反映西方工业文明的作品,但数量非常有限,远远不足以改变其鲜明的农业社会的特征。

总体来说,清初咏物诗的题材并不广泛,并且不同的群体和个人,又表现出不同的偏向。遗民咏物诗,多以自然之物为吟咏对象,日月山川、禽虫草木是他们的最爱:清冷的月光、哀鸣的秋虫、北来的大雁、凌乱的落花,无不寄托着其伤感哀怨的内心。当然,也有色调明艳的诗歌意象,如归庄诗中所说:“乱离时逐繁华事,贫贱人看富贵花。”(《东行寻牡丹舟中作》)花是遗民诗中最为普遍的歌咏题材,占有相当大的比重。如杜咏物诗30余首,花诗24首;万寿祺现存咏物诗约10首,花诗为6首;方文咏物诗约30首,花诗为15首;傅山咏物诗10余首,花诗为6首,等等。另如归庄《看花杂咏》一卷,共50余首;余怀在其他杂咏之外,更有《戊申看花诗》近百首。归庄的《看花杂咏》中,梅诗近10首,桂诗近10首,牡丹诗8首,菊诗6首,其他杂咏共12首;余怀看花诗不分花类。再如杜花诗中,芍药诗10首、梅诗4首,海棠、牡丹、杏花诗各10首。以上说明,对于大多数诗人来说,是无花不看,所咏花品较为繁杂,并无多少特殊的偏向。在个别的诗人中,梅、菊诗所占比重较大。如屈大均,共创作咏花诗近300首,梅诗100余首,菊诗60余首;王夫之,共创作梅诗110余首。遗民的禽诗中,咏雁最多,杜鹃次之,燕、鹤也较为常见。虫诗中咏蝉较为多。此外,咏月诗和岁时节令诗数量亦多。

贰臣诗人心态各异,性情不同,各有偏向,其诗歌题材中相通之处并不明显。以“江左三大家”为例,吴伟业的咏物诗题材,自然风物较少,多偏向于人工。其“梅村体”咏物诗,除《白燕吟》之外,《宣宗戗金蟋蟀盆歌》、园林山庄诗、城市诗,都属此类。短篇咏物诗中,咏蔬菜、畜类、菜肴、日用、玩物,都取材于日常生活,这样的题材选择在清初诗人中较为少见,体现出其独特的审美情趣。钱谦益多有围棋诗,这一题材除归庄作一首外,其余作家都少有涉及。牧斋以棋局喻人生、喻政治,是对其性情与价值观最为贴切的阐释。红豆也是牧斋的特色题材,其灵感来源,当是王维的《相思》。王维接任伪职的经历,与牧斋降清的不慎相近,其用意可谓深婉。其他如落叶诗,也有右丞的影响在。牧斋早期《初学集》中,咏柳较多,这一点又与王士接近,从中亦可以窥探出二人性情的些许相通。牧斋《有学集》诸诗,除红豆、围棋外,其余如梅诗、雁字诗等与遗民诗并无二致,体现出其晚年以遗民自居的心态特征。龚鼎孳曾有诗云:“平生搁笔梅花句,恐亵寒香点染中”(《和友人梅花诗一东韵》),足以看出其在遗民面前所表现出的人格自卑。龚氏诗多“宴饮酬酢之篇”,多与一两密友宴集花下,故看花诗最多。其诗中的忆旧伤感又较之遗民更明显和深重,乱离之悲外更多了一层无法排解的愧耻之情。李白诗云:“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以月遥寄对王昌龄清白人格的体贴。龚芝麓亦多作咏月诗,在月下寻求日间尘俗中无法实现的内心平静和灵魂的慰藉。遗民以梅菊自喻,龚氏以微物自表,咏萤以明志,亦较为独特。

与贰臣相同,承平文人亦情态各异,并且随着其所处年代遭际的差异,表现出不同的咏物旨趣。宋琬行辈较早,却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其咏物诗的大部分题材,都与其两次入狱有关。身处缧绁,目之所及极为有限,听觉反倒更加灵敏,外界一切的生息,无不令人感伤。于是就有了大量写声的诗篇:《听钟鸣》《悲落叶》《蟋蟀吟》《秋风声》《秋雨声》《乌声》《雁声》《虫声》《笛声》《角声》《筝声》等。狱中咏物的第二类题材是狱中可触可及的物品,如《狱中八咏》,分咏芦席、土炕、折足凳、砂锅、黑瓷碗、火炉、水井、铃柝等。出狱之后,又创作了反映生活窘迫的鬻物诗。虽为鬻物,实为咏物,诗人变卖家产,那些珍贵的古物和书画,自是不忍割舍,于是诗以志之。以上所列题材,皆为宋琬独有,而他人所未见的,是其人生苦难的真实记录。牢狱之外,宋琬亦有数年平静的生活,这一时期的咏物诗虽也打上了人生苦难的印记,但就题材来说,却有了台阁诗人的味道。同僚间宴饮应酬如《王敬斋先生斋中芍药盛开》《同闵宫用王古直及小婿王五文南屏看红叶作》《金太傅斋中赏牡丹》等;写宦游所见所感如《巫山对月》《三峡猿声歌》《画眉》《锦鸡》等。在施闰章咏物诗中,咏松诗有20首之多。这一本应属于遗民诗的题材,在清初遗民中却极少见作。此外,愚山鹤诗、看花诗、咏月诗也较多。其他如《烟火行》也值得一提,这首诗不写自然风物,而是深入市井,反映社会风貌,是其诗歌现实主义精神在咏物诗中的体现。王士标举“神韵”,讲究兴会,其于诗歌题材并无多少偏爱,只是其早期《秋柳诗》影响太大,后期诗中,柳诗亦多,故可看作其一大特色。朱彝尊早期咏月诗较多,后期应酬联句,亦是凡物即咏,花品、菜肴、果蔬、禽鸟随处可见。

从以上的分析可知,就广度来说,清初诗人于咏物题材虽无多大开拓,但往往能够从自我抒情的需求出发选择题材,凸显出明显的个性特征。随着社会的日渐稳定,承平诗人占据了诗坛的主体地位,台阁文学的气象日渐形成,咏物诗的抒情性随之减弱,题材的个性特征也逐步消失。

二、题材的时代性特征

清初诗人,不曾创造出属于这个时代特有的咏物诗题材,但其对咏物诗题材的贡献依然值得骄傲。他们在继承前人题材传统的基础上,将易代之际的社会现实和自我感受融入其中,成就了凸显着时代精神的咏物诗。

清初的许多咏物诗题材是诗人们有意识选择的结果,这种选择,表现在所咏之物与清初特殊的政治背景的结合。《落花诗》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王夫之在《落花诗》自序中说:“庚子冬初,得些、大观诸老诗,读而和之,成十首。”{1}这说明,在清初遗民中,吟咏落花极为普遍。对落花题材的偏爱,源自于清初遗老们特殊的政治情感,一方面是感性直觉的,一方面有着别样的寄托。王夫之在序中,对感性的一面做了揭示:“夫落悴而花荣,落今而花昔。荣悴存乎迹,今昔存乎情。”{2}花开的繁华与花落的憔悴,花开的短暂与花落的必然,花落再开的轮回与人生欢乐的不会再来,都会勾起诗人对已逝的大明王朝的痛惜。归庄在《落花诗自序》中亦云:“我生不辰,遭值多故,客非荆土,常动华实蔽野之思,身在江南,仍有大树飘零之感。以至风木痛绝,华萼悲深,阶下芝兰,亦无遗种。一片初飞,有时溅泪;千林如扫,无限伤怀!”{3}落花同时契合了遗民身处易代之际落寞萧索而又充满痛苦的内心体验。最为重要的是,花的红色,与明王朝统治者的“朱”姓,在字义上使人产生一定的联想。故寄咏落花,便有了哀悼明王的特殊内涵。落花之咏,古已有之,晚明才子唐寅作《落花诗三十首》,其诗正如归庄所说:“即有感叹,不过风尘之况,憔悴之色而已。”诗情虽较之“推击风雅,鼓吹休明”{4}者浓重,却远不能和清初《落花诗》的缠绵凄恻相比。盛衰之叹、追念旧朝的落花诗是清初独有的。

出于与《落花诗》同样的心理,清初遗民以咏花最为普遍。那娇艳的花枝与遗民之间,有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诗人们醉倒花下,仿佛回到了过去,找到了灵魂的归宿。同样,遗民对红色也颇多偏爱,红艳的花朵,也一并被赋予了特殊的政治内涵。如屈大均写红石榴,“枝枝影为朱天出,朵朵香同赤帝归”(《红石榴》);写木棉花,“扶持赤帝南溟上,吐纳丹心大火中”(《南海神祠木棉花歌》)。钱谦益晚年也以遗民自居,园中偶见红豆,便大作一番文章。“便将红豆与云供,坐看南荒地脉回”(《红豆诗》其七),这二十年一遇的红豆,寄托着诗人光复朱明王朝的希望。

清初咏物诗,还继承了一些明显带有易代色彩的诗歌题材,如精卫、子规、杜鹃等。精卫填海的故事,与易代之际天崩地坼的现实背景结合,用来抒写光复旧国的坚定决心。子规与杜鹃有着同样的传说背景,蜀王失国的遭遇和子规鸟凄绝的叫声,极易勾起遗民对崇祯皇帝自缢煤山的历史一幕的痛苦缅怀;而杜鹃花如血的红艳,则担负着遗民亡国的深哀剧痛和对新朝的刻骨仇恨。

此外,清初诗人还巧妙地利用一些事物特殊的物性特征,寄托敏感的政治情感,如雁字诗。大雁具有迁徙的习性,秋日由北往南,春日里回归北地。而遗民诗人大多生活在南方,这里既是朱明故地,也是南明小朝廷聚集的地方。于是,大雁北飞,是去参加斗争,大雁南飞,则代表了对明王朝的忠贞。秋日恶劣的气候环境,又使南飞具有了不畏险阻的精神内涵,如陈恭尹“六翮欲冲辽海雪,一行先别岭南花”(《送雁》),屈大均“高秋八九月,冻死乃无悔”(《鸿雁》),王夫之“云林填画笔,中土不无人”(《雁字诗》)。雁字之外,梅花在清初诗人笔下,也具有特殊的情韵。屈大均在《广东新语》中对梅花的习性作了深入的讨论,认为梅开是阳气乍泄的结果,预示着阴杀之气的退场,是春回大地、万物回阳的吉兆。“瑶华答霜雪,硕果孕乾坤”(《吉祥寺古梅·其二》),梅花开放,是复明事业有望的象征。

清初诗人对咏物诗题材的选择,一方面出于抒写政治情感的需求,另一方面亦与自我内心的感受相符。如钱谦益的围棋诗。清初纷乱的时局,在诗人看来,正如棋局的变幻莫测。而其围棋诗,也极为生动地反映了当时反清运动的复杂和多变,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总体来说,清初诗人的情感世界是悲情和哀怨的,除咏花诗之外,大部分偏重于秋冬之咏,如落叶、雁鸣、秋虫、梅菊等。王士的《秋柳诗》也可作为很好的例子。古人咏柳诗,多咏新柳,如贺知章《咏柳》、杨万里《新柳》等诗。王士顺治十四年于历下大明湖畔歌咏秋柳,一时和者云集,也同时成就了青年渔洋的不凡诗名。可以说,正是诗歌中哀婉幽怨的情调打动了世人,引起了文人墨客的情感共鸣。此处如换作新柳,则断然无此效果。再如屈大均所咏之蝉,“萧萧木已落,云鬓早惊霜”(《蝉》)的形象,正是易代之际遗民愁苦、萧索的内心写照。

三、题材内涵的丰富和深化

清初咏物诗的题材,具有鲜明的时代性特征。但最突出的成就,则是对传统的咏物诗题材内涵的丰富和深化。下面,试举几例,略作说明。

落花诗,古已有之,作者良多。杜甫于晚年流落沅湘,即作《风雨看舟前落花戏为新句》,被王嗣称为“后来词曲之祖”{5},即开落花诗先河之作。

江上人家桃树枝,春寒细雨入疏篱。影遭碧水潜勾引,风妒红花却倒吹。吹花困懒旁舟楫,水光风力俱相怯。赤僧轻薄遮入怀,珍重分明不来接。湿久飞迟半欲高,萦沙惹草细于毛。蜜蜂蝴蝶生情性,偷眼蜻蜓避百劳。

此诗正如王氏所说:“皆从静中看出,都是虚景,都是游戏,都是弄巧。”这是杜甫困顿之时,为遣兴消愁而作。诗歌用大量笔墨,描摹花瓣飘零之态,游戏心理很重,并无多少深味。再如宋代陆放翁《落花》诗:“山杏溪桃次第开,狂风正用此时来。未妨老子凭栏兴,满地残红点绿苔。”通过落花之景,抒写诗人宠辱不惊的心态。又如徐渭的《夏相国白鸥园》写落花:“词客登临信笔裁,每于花谢笑花开。请观世上看花者,曾见花开不谢来?”这又是一首说理诗,由花落悟出万物盛衰之理。唐寅《落花诗》用意与此接近,“颜色自来皆梦幻,一番添得鏡中愁”(《其二》),“春风五百尽须臾,花事飘零胜无几”(《其三》)。与徐渭诗不同之处,在于多了一份感伤幽怨的情绪,是诗人怀才不遇而又不甘沉沦的内心写照。以上如归庄所云:“皆生盛时,推击风雅,鼓吹休明,落花虽复衰残之景,题咏多做丽之辞,即有感叹,不过风尘之况,憔悴之色而已。”{6}

王夫之《落花诗》99首,将亡国之悲、身世之痛和对自我命运、人格与价值实现的重大主题都蕴含其中。“百岁回头三月雨,万端到耳一声莺”(《广落花诗》九),以落花所经历的雨横风狂,喻明王朝在农民起义和外族侵略下不堪一击的败亡;“记得开时事已非,迷香程艳炫春肥”(《续落花诗》五),将永历朝廷比作迟开在暮春的花朵,立国时大势已去,而一朝君臣却不思忧患,在风雨飘摇中依然歌舞升平、苟且偷乐;“销魂万里生前果,化血三年死后功”(《正落花诗》一),以落花喻坚贞不渝的复明之志;“堂堂背我随余子,微许知音一叶桐”(《正落花诗》一),以群花凋谢,而自甘寂寞的落花自喻,抒写知音难觅,但决不苟且逐流的抱独之情和坚持自我的节操;“无劳粉本摹春雪,一尽零香酿夕醺”(《续落花诗》九),则抒写不遗余力,实现自我的决心。总之,社会与个人,理想与现实,哀悼与反思,痛苦与勃发,众多的情愫都在落花这一题材中得到淋漓的发挥。可以说,落花诗在前人笔下,从来没有如此厚重和深刻。

梅花亦是古人惯咏之物。至今传诵的林和靖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山园小梅》),王安石的“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梅花》),都是对梅花形色姿态的描绘。陆游《卜算子·咏梅》“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赋予了梅花淡泊清远的人格内涵。宋遗民亦多梅花之咏,“百花头上头更高,空谷天寒弄幽致”(林景熙《赋梅一花得使字》),“明年无限风花在,夺得春回是此花”(郑思肖《梅花》)。诗中的梅花,又具有了在恶劣的环境中保持自我的节操和传递春信的使命。这些属于对梅花概念化、抽象化的描写,内涵也较为单薄。屈大均近百首咏梅诗,对梅花的文学内涵进行了充分的发掘。“枝枝经百折,终不畏霜雪”(《吉祥寺古梅》其三),是坚忍不拔的斗争精神;“朝随晴日放,暮作白云飞”(《吉祥寺古梅》其四),是萧散淡远的心境,这都是对前人艺术传统的继承。“谁将辽海雪,来折汉陵花”(《灵谷探梅》其二),“上林松柏尽,珍重岁寒姿”(《吉祥寺古梅》其一),则赋予梅花王朝兴衰的内涵,具有鲜明的政治情韵和时代精神。“岩山寺里,铁杆欲为薪。残月疑山鬼,深云隔美人。无花留太古,何草似灵均?再弄虬枝下,江南久望春。”(《吉祥寺古梅》其六)诗中则融入了诗人对复明的期望,对自我坚持己志、不与流俗同调的精神节操的欣赏,以及甘于寂寞的抱独之心和对自我命运与人生的深切思考,可谓意境朦胧,用意深邃。

其他如牧斋的《围棋诗》、吴伟业的《宣宗戗金蟋蟀盆歌》、渔洋的《秋柳诗》等,都是在继承前人丰厚的艺术积累的基础上,融入时代的精神和个人对于社会、人生的思考与特殊的情感体验创作的,内涵之丰富与深刻,远远超出了前人同题材的诗歌。

{1} 王夫之:《王船山诗文集》,中华书局1962年版,第405页。

{2} 王夫之:《王船山诗文集》,中华书局1962年版,第405页。

{3} 归庄:《归庄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第119页。

{4} 归庄:《归庄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第119页。

{5} 转引自陶今雁:《中国历代咏物诗辞典》,江西教育出版社1992年版,第587页。

{6} 归庄:《归庄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第119页。

作 者:刘利侠,西安外事学院副教授,西北大学博士后,主要从事唐代诗赋、咏物诗和长安文化研究。

编 辑:杜碧媛 E?鄄mail:dubiyuan@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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