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多深情皆入梦

2013-04-29 05:04张鹤
名作欣赏·评论版 2013年2期
关键词:陆游

张鹤

摘 要:在中国古代文学典籍中,“梦”通常作为一种愿望或理想的寄托与达成,同文人的诗词作品相结合,从而传递出诗人真实的内心情感。陆游便是一位将“梦”意象纯熟生动地运用于自己作品中的诗人。通过“梦”,他或抒发渴望山河早日收复的爱国情感,或表达壮志难酬、游仙访道的无奈与超然,或悲叹爱情,或追忆友人,抑或思念故土,这一系列五彩斑斓的“梦”为我们揭示了陆游丰富的情感世界。

关键词:陆游 “梦” 心志许国 爱情悲歌 赠别寄友

清人赵翼在《瓯北诗话》中这样评论陆游的作品:“即如纪梦诗,核计全集,共九十九首。人生安得有如许梦,此必有诗无题,遂托之于梦耳。”其实,在陆游现存的九千多首诗歌中,纪梦诗何止九十九首?以上海古籍出版社最新出版的《剑南诗稿校注》逐篇统计,陆游的作品凡在诗题中标出“纪梦”、“梦游”、“梦蜀”等整篇的纪梦诗,有一百五十八首;诗题未现而在诗句中出现“梦”字的,有七百七十余处。两者合计,共有九百三十首诗,占了其全部诗作的十分之一。根据这些纪梦诗中不同的梦象,我们可以将陆游要传达出的主题分为以下几种。

一、心志许国:收复失地、壮志难酬与超脱尘外之梦

《文心雕龙·神思》中“使玄解之宰,寻声律而定墨,独照之匠,窥意象而运斤。此盖驭文之首术,谋篇之大端”。刘勰所说的“意象”是指创作主体构思成熟后存在于意识屏幕上的“象”,这个“象”是作家的主观情感将客观物象摄入其中,重新孕育之后,创造出来的物我融合的新形象,我们称之为“内心意象”。而“梦”作为一种“内心意象”,在陆游的笔下,不仅是其自然的生理意识活动,而且更多地表现为人生理想和愿望的一种假想的满足。

陆游出生于1125年,这年冬天,“战争的号角响了。因为汉奸的投敌,12月10日女真的军队占领燕山府,18日包围太原。昏庸的徽宗想到的对策只是逃跑”。{1}1127年的“靖康之耻”,标志着北宋王朝彻底覆灭,历史又进入了战事不断,封建统治异常黑暗,民族矛盾最为尖锐的南宋时代。在这样的历史环境下成长起来的陆游,从小便在心灵深处埋藏下爱国复仇的种子,并立下了“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的壮志。因此,念念不忘收复祖国失地,怀抱报国杀敌的一腔热血始终是他爱国诗的主题,也是其纪梦诗词中出现最多的梦境。

“有酒不谋州,能诗自胜侯。但须绳系日,安用地埋忧?射雉侵星出,看花秉烛游。残春杜陵雨,不恨湿貂裘。”这是《剑南诗稿》中记载的第一首纪梦诗——《夜梦从数客雨中载酒出游,山川城阙极雄丽,云长安也,因与客马上分韵作诗得游字》。诗中是哪里的好风景这样深深地吸引了诗人,能让他在梦中侵星而出,秉烛夜游,雨湿貂裘而无一点遗憾呢?题目给出了我们答案:长安。长安是汉唐的都城,但早在1123年就已沦陷于金人,距离陆游作此诗已过了四十多年。陆游一生从未到过长安,长安能进入他的梦境,显然是作为失去的北方领土而深深埋藏在他的意识当中。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诗人之所以有这样的梦,正是他长期思念故土,渴望收复失地的结果。类似的梦境还有《秋夜登城北门》中的“横槊赋诗非复昔,梦魂犹绕古梁州。”《鹅湖夜坐书怀》中“我亦思报国,梦绕古战场。”《楼上醉书》中“三更抚枕忽大叫,梦中夺得松亭关。”《九月十六日夜梦驻军河外,遣使招降诸城,觉而有作》中“杀气昏昏横塞上,东并黄河开玉帐。”……收复梁州城,夺得松亭关,将敌人一扫而空,诗人在诗中豪情万丈,充满自信,那深沉的爱国之情与浩然的民族正气感染着每一个读者。

不仅梦到祖国的失地,陆游的梦中常常出现的还有祖国秀丽的山川河流。他在“平生贵愤意,来拜华山祠”(《癸丑七月二十七夜梦游华岳庙》)中梦到了华山;在“忽梦行军太行路,不惟无想亦无因”(卷六三《纪梦》)中梦到了太行山;在“是间合有神灵在,七十余年堕犬戎”(《十二月二日夜梦与客并马行黄河上憩于古驿》)中梦到了黄河。中原的名胜景地在陆游的梦境中出现,都与恢复统一大业相关联,这正是他那颗爱祖国、爱人民的赤子之心的真实写照。

但“梦”毕竟是梦。由于最高统治者的苟且偷安,主和派一直占据支配地位,而主战派的将领都相继受到排挤打击,收复失地是不可能的。加上陆游从入仕到任官,政治上屡遭挫折,抒写其壮志难酬的诗词也不在少数。“玉关久付清宵梦,笠翁今成白发翁。”“人间著脚尽危机,睡觉方知梦境非。”“风雨满山窗未晓,只将残梦伴残灯。”“功名梦断,却泛扁舟吴楚。”“回想昔日,从戎边境,年轻气壮,一心立取功名;然而,关河梦断,身老江湖,那种‘气吞残虏,‘匹马戍梁州的壮烈场面只能在梦中重现,‘许国虽坚,朝天无路,此种境遇,怎能不使人慨叹、使人流泪、使人悲愤”{2}。失望、愤懑、悲哀,这一系列的情绪都让我们体会到一位爱国诗人的拳拳之心因壮志难酬而生发出的满腔凄凉、悲愁之感。

收复失地,抒发壮志难酬的梦固然是诗人爱国深情的体现,而回归田园、觅仙访道的尘外之梦也同样渗透了诗人的爱国深情。“如果不是深深地爱着自己的国家民族,这类诗就不会出现情感分离,诗人也不愁与仙道融为一体,逍遥超脱,更不会寄情移情,希望仙女‘更与人间替说愁。只是体现一个是直接的,另一个是间接的而已。”{3}报国杀敌,统一河山的梦境破灭了,不如去归隐山林,参禅拜佛,游仙访道。他曾不止一次地悲叹:“百年均梦寐,万古一虚空。”“百年均昨梦,万古一飞鸿。”“世间真梦耳,何物可关心?”“空花昨梦休寻苋,云台麟阁俱陈迹。”人生如梦,功名、业绩算得了什么?对人生的失望、空虚、彷徨齐涌上心头,陆游便表现出了一种看破红尘,皈依佛门的虔诚心态。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思想又渐渐发生了转变。《五月十四日夜梦一僧持诗编过予,有暴雨诗》《记戊午十一月二十四夜梦》等诗则或以夸张,或以戏剧性的笔法,看似在写诗人的不羁与玩世不恭,实则透露出了其爱国忧国之本色。甚至在他生命的最后时期,他都在表明自己积极入世,盼望中原早日统一的深沉的爱国之情。“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一首《示儿》,“将他的忠愤之气贯穿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并传给了子孙后代。而‘死去元知万事空也表明他还是与神仙佛老思想划清了最后的界线。”{4}

收复失地的热望,壮志难酬的哀伤,释道思想的分裂,这些矛盾而复杂的心态能同时熔铸在陆游的身上,正是其至死不渝的爱国主义的最好表现。

二、爱情悲歌:缠绵哀怨、离别相思之梦

查阅陆游的诗集会发现,陆游在二十岁时作的菊枕诗没有收录在其诗集中,我们现在已无法看到。“在他六十三岁的时候,‘偶复采菊缝枕囊,凄然有感,又补作了两首:‘采得黄花作枕囊,曲屏深幌閟幽香。唤回四十三年梦,灯暗无人说断肠;少日曾题菊枕诗,蠹编残稿锁蛛丝。人间万事消磨尽,只有清香似旧时。”{5}这两首词情感哀怨,婉转低回,在感慨流光易逝的同时,不禁令人想起他年轻时所经历的一幕婚姻悲剧。

唐琬是舅舅的女儿,唐陆的婚姻本是门当户对、亲上做亲的。但不知什么原因,陆游的母亲对自己的内侄女非常不满起来,硬逼着陆游和她离婚,以致重演了“孔雀东南飞”式的悲剧。那首为人们所传唱的《钗头凤》叙述的正是两人在决裂之后重会于沈园,陆游情感上的苦涩辛酸、痛苦绝望,于曲折回环之中掺进了苦苦相思的凄凉。整首词也让我们强烈地感受到一种浓郁的哀婉幽怨的感情氛围,体会到一种强烈的悔恨交加、凄怨相糅的感情心理。

这一幕婚姻悲剧,在诗人心底成为不可平复的创痛。尽管后来时过境迁,成为陈迹,但他总是惆怅郁结,不能忘却。1192年他重到沈园,题诗云:“坏壁醉题尘漠漠,断云幽梦事茫茫。年来妄念消除尽,回向禅龛一炷香。”此时的陆游已经六十八岁了,沈园也已三易其主。甚至直到他晚年,他还总是怀念起自己跟唐氏的爱情。“梦断香销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七十五岁的陆游仍做着爱情之梦,只是在这个梦中,更多的是一种凄清哀怨之感。“梦”在这里不仅代表着前妻唐琬,也暗示着陆游对爱情的执著和坚贞。

不仅写自己的哀怨情感,陆游诗词中还有很多未点明对方身份的离别相思之梦。如《双头莲》中“目断淡日平芜,烟浓树远,微茫如荠。悲欢梦里,奈倦客又是,关河千里。”心理描写加上“淡日平芜,烟浓树远,微茫如荠”的景物描写,一切都似一场悲欢离合之梦,感伤的气氛中更增添了离别的忧愁。“梦若由人何处去,短帽轻衫,夜夜眉州路。”(《蝶恋花》)“鸳机新寄断锦,叹往事不堪重省,梦破南楼,绿云堆一枕。”(《清商怨·葭萌驿作》)“迎得紫姑占近信,裁成白纻寄征衣。晚来更就邻姬问,梦到辽阳果是非?”(《无题》)“梦到画堂人不见,一双轻燕蹴筝弦。”(《夏日尽寝》)“冷落秋千伴侣,阑珊打马心情。绣屏惊断潇湘梦,花外一声莺。”(《乌夜啼》)等诗词则从女性的角度着手,表现缠绵哀怨的相思真情。

陆游纪梦诗词里大量出现这类缠绵哀怨的离别相思之作,自然是与陆游本人的经历及其性情分不开的。他一生飘零,不仅与家眷常常分离,也常有着不少青楼歌馆之离别,再加上喜欢时刻关心现实,诗词中使用思妇思念征人的题材,其作品自然会在融入自己深情的同时也反映着现实社会的影子。说到底,这一系列的“梦”仍是作者对爱情和国家寄予的无限深情。

三、赠别寄友:无限感伤的惜别之梦

陆游一生做过几十年的官,很多时候都是公事很少,官衙很闲,这就免不了访师会友,喝酒赋诗,共享唱和之乐。但人生无不散之筵席,酒醒了,人散了,那种透骨的孤独与无限的感伤都伴随着友人的离去一齐涌上心头。

“梦里偶同清夜宴,醉中犹揽故人须。”(《梦与刘韶美夜饮乐甚》)这是记诗人梦中与故友刘韶美夜饮,醉酒后揽其胡须,其生动情态跃然纸上,真挚的友情渗透于字里行间。“瘦马行霜栈,轻舟下雪滩。乌奴山下一林丹,为说三年常寄梦魂间。”(《南歌子·送周机宜之益昌》)在有霜雪的寒冷天气中,朋友即将远去,“我”心里的失落可想而知。经历了人生的沧桑,看惯了人世间的冷暖之后的这种中年离别,其悲戚,其伤感,实在是难以言喻的。“萧条病骥,向暗里消尽,当年豪气。梦断故国山川,隔重重烟水。身万里,旧社凋零,青门俊游谁记?”(《双头莲·呈范至能待制》)这首词作于范成大知成都府时,词中表露出的年老身衰、壮志未酬的感喟,深深的故乡旧友之思,还有那种官闲无聊的空寂生活,正是反映出了词人这一时期的生活和心境。而此种夹杂着诸多复杂情感的思绪与感喟,在其同类作品中亦极具代表性。

此外,涉及到友谊惜别之情的诗作还有《余往与宇文叔介同客山南,今年叔介死临安,十月十一日夜忽梦相从,取架上书共读如平生……》《梦范参政》《梦与数客剧饮,或请赋诗,予已大醉纵笔书一绝,觉而录之》,等等。由“梦”中提到的这些老友,我们由此可看出诗人对自己亲友的情谊之真之深。而这些梦境的情调消沉,不无颓唐之感,让读者看到了陆游内心世界无限感伤惆怅的另一面。这些“梦”正代表了陆游对友人的思念和对友谊的珍视。

四、思家恋土:魂牵梦绕的故乡之梦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六十五岁之前的陆游,多处飘零,踪迹不定,做官也是很短时间就换一个地方,表现思家恋土的情结在他的诗词中就颇多表现。

乾道三年四十二岁时,陆游在“交结台谏,鼓唱是非,为说张浚用兵”的名义下被免职。从南昌出发取道还乡的过程中有《烧香》诗一首:“春来乡梦凭谁说,归去君恩未敢忘。一寸丹心幸无愧,庭空月白夜烧香。”尽管他眷恋着家乡,但心里还抱着希望,随时准备受命复出。四十六岁在赶赴夔州通判的漫长旅途中,他“可怜万里觅归梦,未到故山先自迷”(《马上》),苦苦追觅的相思之梦因沿途的山川秀丽而暂时先搁下了。但旅途结束以后,那时时惦念亲人的“梦”还是经常出现:“稚子入旅梦,挽须劝还家。起坐不能寐,愁肠如转车。四方丈夫事,行矣勿咨嗟。”一方面愁肠百结,夜不能寐,眷恋故乡,一方面又用大丈夫志在四方的豪情来说服自己不能太儿女情长。“稚子欢迎先入梦,从兵结束待还家。”(《拆号前一日所作》)这一时期的陆游,报国征战和思家恋土的情绪是此起彼伏的。“梦”的意象在陆游的心头却始终是思乡的代名词。

从乾道八年开始,战事的停滞,统治者屈辱求和的态度让陆游开始对自己在成都的生活产生厌倦,回家归隐的愿望变得异常强烈。“时平壮士无功老,乡远征人有梦归。”(《春残》)(淳熙二年于成都)“世态十年看烂熟,家山万里梦依稀”(《过野人家有感》)(淳熙三年成都),他不断地做着关于家乡与亲人的“梦”。“团脐霜蟹四腮鲈,樽俎芳鲜十载无。寒月征尘身万里,梦魂也复醉西湖。”寒月霜秋季节,家乡的团脐螃蟹、松江鲈鱼必定成熟肥美了。而自己已有十年没有尝到家乡的美味了,怎不教人日思夜想?连梦魂都会飞出躯壳,醉倒在美丽的西子湖畔呢。“乡梦时来枕上,檐角楠阴转日。”(《乌夜啼》)“梦移乡国近,酒挽壮心回。”(《岁晚书怀》)“客路思苦归,愁似茧丝千绪。梦里镜湖烟雨,看山无重数”。(《好事近》)他的家乡之梦如江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故乡的湖,故乡的山,都常常涌入他的梦里。他热爱家乡,却不得不四处飘零,“梦不出心境,旷然成远游”(卷二十七《纪梦》),他的故乡之梦,正是代表着经过千百年历史文化积淀下来的广大人民渴望过安居乐业与和平生活的普遍心理。

“纪梦诗虽然描写的是梦境,是幻想,却毫无荒诞神秘的色彩。一方面纪梦诗合乎正常的生活逻辑即‘理性。另一方面,借助梦境,能更深刻、更具体、更形象地表达诗人当时的思想情感,反映诗人对社会、人生的认识与感慨。”{6}只有经常羁旅漂流的人才能深切体会到思乡的痛苦,爱家才能爱国,陆游的感情是真挚深切的,也因此他才会有如此多的乡梦。

五、总结

认真研究这些纪梦诗词中的“梦”意象,我们才能更全面,更深入地了解陆游作为一个爱国主义者,一个隐逸儒生,一个深情丈夫,一个游子等形象中所蕴含的思想感情和文化内涵。总之,陆游“以梦的象征性的手法,为后人表达理想、抒写怀抱开辟了另一条道路,丰富了浪漫主义的表现内容,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7}。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梦”这一意象在陆游诗词中使用频率过高、过滥,也是其创作上显而易见的缺点。主题重复,相同意象的重复出现,这又使得陆游的诗词在艺术价值方面打了折扣。所以,要认识、分析一位文人,必须客观公正地对待他的创作与作品,从这点出发,对于我们也是非常具有借鉴意义的。

{1} 朱东润:《陆游传》,海南出版社2002年版,第31页。

{2} 刘锋焘:《宋金词论稿》,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59页。

{3} 梁正国:《深沉之爱浸心底,豪迈气概冲斗牛——论陆游记梦诗》,《贵州教育学院学报》(社科版)1991年第1期。

{4} 黄益元:《诗人的梦和梦中的诗人——陆游纪梦诗解析》,《铁道师院学报》(社会科学版)1990年第2期。

{5} 齐治平:《陆游传论》,岳麓书社1984年2月第1版,第14页。

{6} 高继堂:《陆游纪梦诗探析》,《宝鸡师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3年第3期。

{7} 吴长庚:《读陆游记梦诗——兼论梦与文学创作的关系》,《上饶师专学报》(社会科学版)1984年第3期。

参考文献:

[1] 赵翼.瓯北诗话·陆放翁诗[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

[2] 刘勰.文心雕龙[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3] 高继唐.陆游纪梦诗探析[J].宝鸡师院学报,1983(3).

[4] 齐治平.陆游论传[M].湖南:岳麓书社,1984.

[5] 黄益元.诗人的梦和梦中的诗人——陆游纪梦诗解析[J].铁道师院学报,1990(2).

[6] 梁正国.深沉之爱浸心底,豪迈气概冲斗牛——论陆游纪梦诗[J].贵州教育学院学报,1991(1).

[7] 朱东润.陆游传[M].海口:海南出版社,2002.

[8] 刘锋焘.宋金词论稿[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

[9] 陆游.剑南诗稿校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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