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木刻版画的中西呼应

刘莉

《刻·度》查世铭、查赛版画作品展在艺元空间进行，父女俩的作品贯穿半世纪，却都以黑白木刻为主，低调出场。

多数人看不出所以然。更没人猜得出，曾氏两兄弟在和大家玩捉迷藏。

曾氏兄弟，以版画修行打坐

策展人曾凡刚给出的谜面附在父亲作品《拓荒者》（鲁迅最先将凯绥·珂勒惠支的版画作品引入中国，并为她亲自做展，作品表现的是鲁迅选画的一幕。）的右下角：鲁迅手中拿的作品，是凯绥·珂勒惠支的哪一幅？谜底只有一墙之隔，好奇心重的，多走几步，就能看到珂勒惠支的原作木版画。

这是哥哥曾梵志的收藏。

十多岁时，曾梵志用毛笔模仿鲁迅的肖像版画，受到父母称赞，从而对版画产生奇妙依恋。2007年，他在瑞士巴萨罗那博览会看到凯绥·珂勒惠支的自画像。那是少年时用双手触到梦境，立刻不顾一切收藏。

为了寻找以版画成名的德国人丢勒的踪迹，他去过他的故乡纽伦堡，还追到柏林的档案馆，捧着原作欣赏很久。凯绥·珂勒惠支的手稿，以及1922年莫朗迪做的铜版画都在他收藏之列。

“国外把版画当做一门珍稀的画艺，大师级的人都在做这件事。”新加坡的版画手工作坊邀请曾梵志过去创作，需要怎样的纸张，或是凌晨想要创作，对方都会无条件配合。

对曾梵志来说，做版画就是修炼和打坐。“一张熊的题材，花了我整整一年时间。每天用钢针在铜版上慢慢刻，第二天要找昨天刻的那

笔在哪里时，需要内心的完全宁静。”

他把自己的版画收藏放进年前北京的展览《与大师同行》之中。这场展览，或在4月光临武汉，母校湖北美术学院将作为他全国的巡展地之一。

查家父女，木刻传笔墨之趣

而3月30日，在曾凡刚艺元空间举办的这场父女版画展，则来得更加亲切。父亲查世铭是湖北美术学院版画系的首届毕业生，而他的女儿与他同出一门，若干年后，是湖北为数不多的木版画女作者。两代人的创作以时间为维度，贯穿了湖北版画的全程。

两代人因身处年代不同，作品无论主题还是创作形式，都迥然相异。

父亲查世铭从未用到的绝版，却是女儿查赛最喜欢的手法。

父亲查世铭习惯主题先行，女儿查赛则更注重个人感受。“无论它是以何种形象进入中国，到我们这一代就想还原版画的本来面目，不再是宣传手段，只是绘画的一种。”

总有一些相似点，在两代人的传承中清晰可辨。黑与白，木味与刀味，洗练简约，恢弘大气。

木刻版画，这种最贴近自然的艺术表达方式就像一门古老的手艺，需要历史的根脉，也需要今人的革新。他们共同以刀代笔，让版面上的刀刻痕迹和木版质地，或密集沉厚，或萧疏简淡，表现出笔墨之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