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铸大起大落中南海

2013-04-29 00:53顾保孜
名人传记 2013年8期
关键词:陶铸

陶铸到京工作,江青寄予希望,认为是炮打“刘、邓资产阶级司令部”的人选。可是陶铸“不识时务”,他没有使江青满意

1969年中秋的夜晚,安徽省合肥市西郊的解放军某部医院门卫戒备突然森严起来,严格检查进出的行人。全体病员(除重病不能下床者外)也被以看电影的名义集中到广场。与此同时,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被秘密喊到一个房间集中,听候调遣。7点钟左右,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他们接过电话后便匆忙朝着病区西头的“秘密病房”奔去。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悄然驶来,停在了“秘密病房”的门口。车门打开,一个面戴口罩、身着呢大衣、手拄拐杖的人走下车。

他是什么人物?搞得这么神秘!

医护人员猛然认出来了,他不就是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副总理陶铸吗?不错,他是陶铸,但此时的他已变成“中国最大的保皇派”“叛徒”。按照林彪的一号命令,他被“疏散”到安徽省。

由于陶铸的胰腺癌已到晚期,他的身体变得很虚弱,但他仍镇定自若,拄着手杖,一步一步地走进早已为他准备好的“秘密病房”里,开始了他生命的最后一段路途。

这是1969年10月18日夜晚发生的事情,此时,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已经持续了三年之久……

1966年5月底,经邓小平推荐,中南局第一书记陶铸被调往北京工作,担任中共中央宣传部部长、中央书记处常务书记兼文办主任,取代了刚刚被打倒的彭真的工作。6月1日,陶铸从广州飞往北京,走马上任。

对于陶铸到京工作,江青曾寄予希望。因为陶铸长期搞地方工作,对中央内部的情况很不了解;与刘少奇、邓小平也仅仅为一般的工作关系;再加上陶铸敢于放炮,性情直率,因而被江青视为日后可用来炮打“刘、邓资产阶级司令部”的人选。

8月1日,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召开,经毛泽东安排,陶铸成为政治局常委中的“第四号”人物。全会充满着火药味,特别是毛泽东在8月5日写的《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震动了全会。

八届十一中全会后,毛泽东主席先后主持召开了几次政治局的生活会,内容是批判刘少奇和邓小平。会前,江青私下找到陶铸,要他在会上打头阵,向刘、邓放炮。没想到陶铸以刚来中央,对情况不了解为由而加以拒绝。在这几次生活会上,陶铸从头至尾都没有发言,不肯给“中央文革”当炮弹,甚至连攻击刘少奇、邓小平的谢富治的发言,陶铸都没准许印在会议简报上。陶铸的所作所为,引起江青等人的不快和不满。

八届十一中全会,实际上是毛泽东主席以党的会议的形式,组织对刘少奇和邓小平的全面围攻。尽管他们的职务仍然保留,但实际上已被“拉下马”了。可陶铸在他主管的新闻宣传战线,一如既往地把刘、邓作为国家领导人来对待。在新华社将要发的一组国庆检阅的新闻照片中,依然有毛主席和刘主席两人在一起的照片,并且发排了邓小平的照片。

陶铸的所作所为,引起了江青等人的更大反感,一场风波随之而来。

1966年10月25日,知道十一中全会内情的中央组织部三百多名干部,要求前往中南海向毛泽东和党中央送交决心书,表示坚决揭发、斗争刘少奇和邓小平,此举为陶铸阻止,他说“组织部组织人去中南海喊打倒刘少奇,贴他的大字报,这种做法我不赞成”。11月2日,陶铸在中央组织部讲话时再次重申:“不能把刘少奇同志叫作敌人,不能喊打倒”“我不赞成写打倒刘少奇的大字报。他是国家主席,中央政治局常委,犯了路线错误,是团结—批评—团结的问题,是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可想而知,在刘少奇被“中央文革小组”紧追不舍,处境极为艰难的情况下,陶铸说出这样的话会有怎样的后果!果然,一场厄运向他袭来。

在对待造反派的态度上,陶铸与江青发生争执。江青等人想借助毛泽东打倒陶铸,没有成功,便煽动造反派围攻他

11月27日,“中央文革小组”成员关锋,根据江青的授意给江青写信,指责陶铸。他在信中说:“陶铸同志到中央工作以来,就积极支持刘、邓路线,并参与了刘、邓路线的制定,陶铸的说法,是直接同主席的《炮打司令部》的大字报唱对台戏。”关锋还在信中建议中央“密切注视,加以考察”。江青收到信后把信转送给毛泽东。

次日,在文艺界召开的动员大会上,江青发表讲话,她说:“毛主席和他的亲密战友林彪同志、周恩来同志、陈伯达同志、康生同志,以及其他许多同志,都肯定了我们的成绩,给过我们巨大的支持和鼓舞!”她故意“忽略”了名列陈伯达之前的陶铸,而且她明明知道她的讲话将要印在《人民日报》和《红旗》杂志上。言外之意,陶铸不是毛主席革命战线上的人,人们可以任意怀疑并进而打倒他。

如果说在对待刘、邓的问题上,陶铸已经陷入很深危机的话,那么在对待造反派的态度上,又使陶铸与“中央文革小组”加大了分歧。当时的造反派,是“中央文革小组”的宠儿,而陶铸则对造反派不赞成和看不惯。为此,江青不时与陶铸发生矛盾。

江青和陶铸吵得最厉害的一次,是关于吴传启的事。吴传启是《哲学研究》杂志的总编,“文化大革命”开始后,他在学部贴出第一张大字报,“造反”甚早。对此事,陶铸夫人曾志有一个回忆:

那天,陶铸去“中央文革”开会,一进屋,江青就以居高临下的口吻质问陶铸:“你为什么迟迟不去宣布支持革命左派?”陶铸说:“有的革命左派确实是有问题的,他的材料你已看过,我怎么能去支持这样一个人呢?”江青蛮横地说:“只要是写第一张大字报的,就必须承认他是革命左派,就必须支持他们。至于什么历史问题,那有什么了不起!”江青又傲慢地补充了一句:“你不也是国民党吗?”陶铸火了,他立即反唇相讥:“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的国民党党员?我是第一次国共合作时期的国民党员,是在国民党军队集体参加国民党的。那时毛主席也是国民党,周总理也是国民党……而这个革命左派是什么性质的国民党?他的国民党能够与我们的国民党混为一谈吗?”一席话说得江青恼羞成怒,她竟然命令似的非让陶铸去支持不可。陶铸此时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他霍地站了起来,直视着江青声色俱厉地说道:“你干涉得太多了!管得太宽了!你什么事情都要干涉!”仅说了这么一句,江青就大哭大闹起来,说什么她这一辈子还没有受过如此大的气,说陶铸欺负她,镇压她。陶铸对我说:“你不知道,江青对我们,经常像训孙子那样的训斥,总是用命令的口吻,真是让人受不了!”……

陶铸与江青争吵一事迅速传到了毛家湾。副统帅的夫人叶群发话了:“这个陶铸,他怎么能说到毛主席,怎能跟江青吵?”在这件事以前,林彪对陶铸比较欣赏,而这以后,林彪也不敢接近陶铸了。

陶铸与江青的尖锐对立,使“中央文革小组”认为必须除掉陶铸。

12月4日下午,林彪主持召开了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中央文革小组”借机对陶铸发动突然袭击。王力等人攻击陶铸用生产压革命。

陶铸迫不得已地作了“检查”。

新中国成立后陶铸长期在广东从事地方工作,对革命和生产二者之间的关系,有着切身的体会。在经历过1957年至1959年期间的政治冲击生产的运动后,他一直强调“抓革命促生产”。

12月24日,在“文化大革命”碰头会上,江青质问陶铸:“为什么不许批斗余秋里、谷牧(当时为国务院主管生产的负责人)?谁作梗?”陶铸说:“明年的国民经济计划要订,是我不让斗。”江青、张春桥听后一起狂叫:“党内最大保皇派就是你陶铸!”陶铸凛然地宣布:“咎由自取,我对我所做的一切负责!”

尽管这样,毛泽东还是要保陶铸。12月29日,他找陶铸谈话,说道:“江青这个人啊,容不得人,对她的言行不必介意。你这个人啊,就是说话不注意,爱放炮。在中央工作不比地方,要处处注意谦虚谨慎。”

看来,毛泽东无意打倒陶铸,而只是提醒他要注意。

以江青为首的“中央文革”无法借助 “最高指示”打倒陶铸。但江青和陈伯达手中还有“法宝”,那就是煽动造反派。1967年1月4日,他们在人民大会堂东边会议室接见湖北专揪王任重造反团时,宣布陶铸是“中国最大的保皇派”。陈伯达说:“陶铸同志到中央后,并没有执行以毛主席为代表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实际上是刘、邓路线的坚决执行者!刘、邓路线的推广,同他是有关系的。他想洗刷这一点,但洗刷不掉。后来变本加厉……他是‘文化革命小组顾问,但对‘文化革命问题从来未跟我们商量过。(江青插话:他独断专行!)是的,他独断专行。他不但背着‘文化革命小组,而且背着中央。他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在中央的新的代表人物,是中国最大的保皇派。”

陈伯达的这番话,为打倒陶铸定下了调子。

这时候的陶铸就在隔壁房间里,竟毫无所知。

当天傍晚,北京的街头巷尾便出现了大量的传单、大字报、大标语,赫然印着醒目的新口号:“打倒中国最大的保皇派陶铸!”

晚上,首都数千名红卫兵和造反派上街游行,高呼“打倒中国最大的保皇派陶铸”等新口号。

晚9时,中南海西门外响起了一片“打倒陶铸”的口号声。高音喇叭一遍又一遍地广播着陈伯达的讲话。

几乎同时,急电发往全国各地。各大城市的红卫兵、造反派也连夜刷出大标语:“北京急电——打倒中国最大的保皇派陶铸!”

据曾志回忆:直到深夜12点多,陶铸才回来。我把情况相告,他竟全然不知?!凌晨两点多钟,总理来电话告诉陶铸,说江青他们的讲话他也是才知道的!

陈伯达、江青、康生点起的“打倒陶铸”之火,迅速燃遍全国。

之后,江青和陈伯达又火上浇油,1月7日去新华社发表讲话,捅出了所谓“照片事件”。

关于“照片事件”,曾志这样说:那是八届十一中全会后,新华社将要发一组国家领导人国庆检阅的新闻照片。审稿时,陶铸发现没有邓小平的照片,就指示一定要有小平同志的照片,并询问新华社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新华社的同志说可做技术性处理。后来他们将一帧照片上一个同志隐去,将小平同志的照片移补过来。这就是后来轰动一时的、被“四人帮”大肆渲染的所谓“换头术”事件。

这“照片事件”见诸传单、大字报、红卫兵小报,一下子群情哗然,“打倒陶铸”的呼声甚嚣尘上。

事态的发展,使得毛泽东不得不表态了。

就这样,没有经过党的任何会议的讨论,没有下发任何文件,党的一位中央政治局常委,就靠边站了。

已经失去自由,被监禁在中南海的陶铸听到姚文元的文章,两眼发直,悲愤地说:“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1967年1月4日以后,陶铸失去了自由,被监禁在中南海原杨尚昆的住处。同月20日左右,陶铸失去阅读中央文件的权力,其住处被派驻了四名警卫。到了3月,陶铸遭受的迫害进一步升级。

1967年9月8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全文广播了姚文元的文章《评陶铸的两本书》,彻底将陶铸抛了出来。姚文元别有用心地歪曲原意,断章取义,无限上纲,将陶铸的《太阳的光辉》一文中的“太阳本身有黑点”几个字单独抽出来,大做文章。因为在“文化大革命”中,人们都赞颂毛泽东为“红太阳”。姚文元说:“这不是赤裸裸地咒骂我们的党和伟大的领袖吗?”他还把陶铸讲的精神生活要“做到大家心情舒畅”,诬为“舒舒服服地搞资本主义复辟”,是“叛徒加奴才的‘精神生活”。陶铸在书中谈到文艺创作时讲:“可以看好的方面,也可以看坏的方面……要允许作品中写缺点……不要给人家一个印象,似乎要歌颂人民公社,就要把人民公社说得一下子好得很了。”姚文元则栽赃说 “这是所谓写光明与黑暗‘并重‘对半反动理论的翻版”,是“暴露黑暗”论,如此等等。姚文元的广播文章对陶铸的精神是一个极大的打击,他两眼发直,悲愤地自言自语说:“姚文元这是置我于死地啊!”这一夜,陶铸没合眼,在屋里徘徊着。第二天,他恢复了平静,就是在这一夜,他为自己在政治上做了最后的选择:斗争到底,绝不屈服!

1968年3月底,陶铸受到了更严密的监管,警卫人员增加了,并在屋子里设了三个岗位。一个在房门口,一个在房后门,第三个像影子似的紧跟在陶铸身边。然而,陶铸对这种精神折磨却处之泰然,为明心志,他用毛笔写了一纸,端端正正地摆在桌上:

自杀,就是有见不得人的事,不想把自己的问题弄清楚。当然也有这样的可能,就是你去见了马克思,问题还是弄不清楚。那也不要紧,事实终究是事实,最后还是可以弄清楚的。我相信我自己的四句话:性质纵已定,还将心肝掏。苌弘血化碧,哀痛总能消。

批斗大会上,几个打手按住陶铸的脑袋,要他低头认罪。他不屈地反抗,拼命把头昂起来

1968年夏,毛泽东离开北京去巡视大江南北。

8月,江青一伙在天安门召开了百万群众参加的“批斗刘、邓、陶大会”。几乎同时,在中南海内,一群彪形大汉闯进了陶铸的房内,二话没讲就把他押去开批斗会。在批斗现场,江青一伙架起摄影机,准备录好将来在全国放映。批斗大会上,几个打手按住陶铸的脑袋,要他低头认罪。他不屈地反抗,拼命把头昂起来。这场批斗会足足持续了三个小时。自此以后,陶铸更显得虚弱不堪,但一个信念在支撑着他:一定要力争活下去!

1968年国庆节前后,陶铸头晕、眼花、想呕吐,但无人过问他的病情。拖到1969年元旦,陶铸病情继续发展,胃部不适和恶心呕吐,全身酸胀,毫无食欲。医生看后,也只是随便给点胃药和去痛片了事。直到3月中旬,才来了位医生,在检查陶铸腹部时发现他的右上腹有一个馒头大的包块,才将陶铸送进三○二传染病院。入院后检查,发现他患的是胆囊癌,需要立即动手术。

陶铸又被从三○二医院转送到三○一医院外科。但他住的不是病房,而是牢笼:病房的窗户用木条钉死,下面的两块玻璃用报纸糊上,四个警卫轮流在门口监视着。

手术以后,陶铸身体虽有好转,但时隔不久,病情再度恶化。进入9月下旬,癌细胞在陶铸的体内扩散,医生诊断后说没有更好的治疗办法,只有用止痛剂和麻醉药来减轻痛苦。肉体上的疼痛使陶铸在床上东倒西歪,大汗淋漓。此时的他,与其说凭肉体活着不如说是凭信念活着。

对陶铸悲惨命运的最后一击,终于降临了。1969年10月15日,中办主任汪东兴把陶铸夫人曾志叫去,对她说:北京要紧急疏散,可能爆发战争,陶铸要疏散到安徽合肥,你怎么办,自己决定,随陶铸去也可以,但是去了以后不准与外界通信,不准与任何人来往;不随他就去广东插队劳动,但必须与陶铸断绝联系。陶铸到那里后,每月给他一百元生活费,生活自理。汪东兴还规定陶铸离开北京的时间为18号。

当曾志回去将汪东兴的话如实相告后,陶铸沉思良久,然后毅然决定不要曾志陪同,自己去合肥。16日,中直政治部主任王良恩来与陶铸谈话,说:“审查你的历史,你有变节自首的问题。”陶铸冷冷地说:“我已经是油尽灯残的人,你们尽可随意给我做结论。但是我是一名共产党员,我有权利保留自己的意见。我相信历史会对一切作出说明。”陶铸表示同意离开北京去合肥。

陶铸临行前,满怀深情地要曾志转告女儿陶斯亮:“我怕是难见到亮亮了,你看到她,要告诉她,爸爸在政治历史上是清白的,是对得起她的,希望她要坚强,要紧跟毛主席好好做人。”说完他又把自己写的《赠曾志》七律二首赠给了与他共同生活四十余年的夫人:

重上战场我亦难,感君情厚逼云端。

无情白发催寒暑,蒙垢余生抑苦酸。

病马也知嘶枥晚,枯葵更觉怯霜残。

如烟往事俱忘却,心底无私天地宽。

在合肥解放军某部医院,陶铸走完了人生最痛苦的四十三天。火葬场火化遗体时,他成了一个叫“王河”的烈性传染病人

在陶铸到达合肥之前,合肥西郊解放军某部医院的“秘密病房”已作了精心改装:一张病床的床腿被截去了一段,显得特别矮;电灯吊得几乎贴到天花板上,重新单独装了变压器,电压很低;北边墙的窗子外面钉上了几根木杆,把窗口挡死;窗子上拉了厚实的窗帘;病房门口走廊的一头被堵死,一直堵到天花板;走廊外只有一道门进出,平常是封闭的,不轻易开,非监护人员一律不准进入。这样精心安排的目的,据说是为了“安全”和“保密”,为防止病人“逃跑”“自杀”“行凶破坏”和“被打死”。

陶铸进入“秘密病房”后,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有看守严密地注视着他的活动,进行“特级护理”……

陶铸到达合肥的那天夜里,专案人员召集医护人员警告说:“现在你们面对的是一个凶恶的敌人,对他监护,只要不出问题,就是完成任务!”

不是囚犯,却连囚犯都不如。囚犯还有放风的时候,陶铸是不能出来放风的。“病房”里不见一丝阳光,大白天小屋里也是一片灰暗。

“铁屋如灰”。陶铸生命的最后四十三天,就是在这间见不到阳光的小屋中度过的。

11月30日22时15分,受尽冤屈和侮辱的陶铸告别了人世!

陶铸逝世的当天夜里,医护小组立即把电话打到了北京。第二天,专案人员带着“六条意见”从北京飞到合肥。

12月1日,陶铸的遗体用一床白布床单裹盖着被抬上救护车,奔向火葬场。

火葬场早已得到通知,说有一名叫“王河”的烈性传染病死者要火化。

根据专案人员的“意见”,陶铸的骨灰被收进一个质量最差的骨灰盒。火化单上签上了“斯亮”二字。这是他们盗用陶铸女儿的名义,来掩饰其见不得人的罪恶勾当。

这个写着“王河”的骨灰盒,被弃在那无数普通的亡灵中间,一过就是九年。直到1976年“四人帮”被粉碎,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以后,陶铸的冤案才得以平反昭雪。

(注:该文已收录顾保孜著,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的《中南海人物春秋》一书)

(责任编辑/穆安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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