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江方言的指示代词

周冬梅

（井冈山大学人文学院，江西 吉安 343009）

峡江县位于江西省吉安市的北部，其东北与新干县相邻，南邻永丰、吉水两县，西北紧靠新余市。县治始设于赣江西岸的巴邱镇，直至1997年才迁至水边镇，但是巴邱话在峡江方言中一直占有主导地位，其方言属赣语吉茶片，调类和调值分别是：阴平44，阳平42，上声32，阴去212，阳去53。 本文主要对峡江（巴邱）方言指示代词的形式、意义及用法进行全面描述，并通过与普通话指示代词的比较，概括分析其突出特点。文中用字照通行写法，有本字则写本字，本字不详的用同音字代替，其下加横线以示区别，无同音字可写的则用“□”代替，并注上国际音标，声调标调值，前加圆点表轻声。

一、指示代词的形式

峡江方言指示代词列表如下：

类型 近指 更近指 远指指示人、物单数个[ko212]个只[ko212·ta]该只[koi212·ta]嗯只[ŋ212·ta]以只[i212·ta]许[he212]许只[he212·ta]复数 个些[ko212·tɕin]该些[koi212·tɕin]指示处所 个得[ko212·te]该得[koi212·te]指示时间 个个时间[ko212·ko si42·kan]该时间[koi212si42·kan]嗯些[ŋ212·tɕin]以些[i212·tɕin]嗯得[ŋ212·te]以得[i212·te]嗯个时间[ŋ212·ko si42·kan]以个时间[i212·ko si42·kan]许些[he212·tɕin]许得[he212·te]许个时间[he212·ko si42·kan]指示性状、 方式 个样[ko212·ȵioŋ] 嗯样[ŋ212·ȵioŋ]以样[i212·ȵioŋ]许样[he212·ȵioŋ]指示程度 个[ko212]个么[ko212·mo]嗯么[ŋ2212·mo]以么[i212·mo]许么[he212·mo]

二、指示代词的意义和用法

（一）指示人和物的代词

1.单音节指示代词指示人或物。峡江方言中的指示代词从构成角度看，可以分为单音节指示代词和复合音节指示代词两大类。从上表可以看出，单音节指示代词只有表近指的“个”和表远指的“许”，它们常用于判断句中指代单数的人或物，做主语。如：

（1）个是我的自行车。这是我的自行车。

（2）个是我姐姐，许是我老弟。这是我姐姐，那是我弟弟。

以上例句中的“个”和“许”都指代了确定的人或物。有时“个、许”对举着用，不确指具体的对象，这就是虚指用法，如：

（3）个也不好喫，许也不好喫，你想喫啥个？这也不好吃，那也不好吃，你想吃什么？

在峡江方言中“个”的功能灵活多样。当“个”指代物时可用于把字句中，做介词“把”的宾语。例如：

（4）臭死哩，快把个掷泼去！臭死了，快把这个丢掉！

“个”还可以做定语，直接放在名词的前面，起指示类别的作用。例如：

（5）个鱼得不好喫。这种鱼不好吃。

“个”除了以上指代功能外，还有回指和连接功能。如：

（6）——渠叽是同学。 ——他们是同学。

——个我真的不晓得。——这我真的不知道。

（7）你都不晓得，个渠越不着哇。你都不知道，那他更不用说了。

（8）渠就是不去，个你拿渠没办法。他就是不去，你拿他没办法。

在例（6）中，“个”在回指前文所述内容的同时，还兼任所在句子的主语。在后两例中，“个”并不具有指代功能，而是相当于一个连词，起着连接的作用，不充当所在句子的成分。“个”的连接功能可能是回指用法中指示意味进一步弱化的结果。在回指和连接两种用法上，“个”远比“许”常见。

2.复合音节指示代词指示人或物。

近指的“个”很少直接与名词组合，“许”一般不能直接与名词组合，因此，在指示人或物时，“个”和“许”经常与量词或数量短语组合后接名词构成复合指代短语。在峡江方言中最常用的量词是“只[ta]”，相当于普通话的“个”，如：个只贼牯这个贼；许三只狗哩那三条狗。也可以根据具体的名词换用不同的量词，如：个支笔这支笔；许两兜树那两棵树。 还可以和不定量词“些”、“花得[fa44·te]”组合，指代不定数量的人或物，如：个些书这些书；个花得人这一点儿人。“个花得”所指代的事物数量比较少，若要强调量更少时，就用重叠形式“个花花得”。通常，近指的“个[ko212]”也可以变读为“该[koi212]”，“该[koi212]”实际上是“个[ko212]”和“一[i44]”的合音。“个＋量词”与“该＋量词”只是读音不同，在意义和用法上是一致的，常常可以替换使用。这些复合音节指示代词在句中可以做主语、宾语、定语，例如：

（9）个支笔是我的，许支是你的。这支笔是我的，那支是你的。

（10）我不喜欢许种人。我不喜欢那种人。

（11）该本书的字忒小哩。这本书的字太小了。

（12）你拿个些去，我有该花得就够哩。你拿这些去，我有这点儿就够了。

指示人和物除了近指的“个／该＋量词”和远指的“许＋量词”外，还有更近指的“嗯[ŋ212]／以[i212]＋量词”。“嗯”和“以”都不能单用，必须和量词或数量短语结合才能指代更近处的人或物，一般而言，“嗯”出现的频率要高于“以”。比如：

（13）果农指着近处的一棵树说：“个兜是桃树这棵是桃树”；指着身边更近的一棵树说：“嗯兜是梨树这棵是梨树”；指着远处的那棵说：“许兜是枣树那棵是枣树”。

（14）小姑娘指着面前的三个书包说：“我嫑该只，也嫑许只，我就要嗯只。我不要这个，也不要那个，我就要这个。”在三个书包中，小姑娘喜欢离她最近的那个。

（二）指示处所的代词

指示处所的代词主要有：“个得／该得这里”、“许得那里”，“个个垱／该个垱这个地方”、“许个垱那个地方”，“个边／该边这边”、“许边那边”，“个块得／该块得这块”、“许块得那块”。前两组常用于指代具体的处所，后两组指示的范围稍大一些。如：

（15）快到该边来，个得有只空位子。快到这边来，这里有个座位。

（16）渠住得在河许边，许个垱我没去过。他住在河那边，那个地方我没去过。

在例（15）中，“该边”指示说话人周边一个较大的范围，而“空位子”就在说话人身边。在例（16）中说话人和听话人都在河的这边，句中涉及的“渠”为第三人，他家住在河对岸，“河许边”指示河对岸一个较大的范围，“许个垱”指示的是他家具体的位置。

指示处所的代词除了近指和远指两类外，还有更近指“嗯得／以得”、“嗯个垱／以个垱”，更近指只限于指代说话人身边某个具体的位置。如：

（17）你个得蛮大的风，到我嗯得来。你这里风大，到我这里来。

（18）你现在站的个得是小王闱里，我闱里在以得，小李闱里在许得。你现在站的这个地方是小王家，我家在这里，小李家在那里。

（三）指示时间的代词

指示时间的代词主要有：“个个时间／该时间这个时候”、“许个时间那个时候”，“个期得／该期得这段时间”、“许期得那段时间”，“个下得／该下得这一刻”、“许下得那一刻”。 “个个时间／许个时间”也可以表达为“个时间／许时间”，既可以指代某个具体的时刻，也可以指代某个时间段，既可以指过去的某个时间，也可以指将来的某个时间，前者为近指即所指代的时间离说话的时刻比较近，后者为远指即指代的时间离说话的时刻比较远。“个期得／许期得”只能指代某个时间段。“个下得／许下得”用于指代某个非常短暂的时间。下面结合例句进行分析：

（19）渠七点钟就来哩，个时间我还没起来。他七点就来了，这个时候我还没起床。

（20）你2001年就参加哩工作，许个时间我还在读书。你01年就参加工作了，那时我还在读书。

（21）你八点钟来，个个时间我在闱里。你八点来，这个时候我在家。

（22）下个月8号，许时间我可能还在上海。下个月8号，那时我可能还在上海。

（23）该期得我没看到你，你到哪得呀？这段时间没看见你，你到哪儿？

（24）——上上个礼拜你做啥个没来？——上上个星期你怎么没来？

——许期的我人不舒服。——那段时间我身体不舒服。

（25）该期的我要去出差。这段时间我要出差。

（26）你出去该下得就有人打电话到你。你出去这会儿就有人打电话给你。

（27）我听到渠哇个样的事，许下得我真的气死哩。我听到他说这样的话，那时我气极了。

（28）许时间的人真的可怜，又没喫，又没穿。那个时候的人真可怜，又没吃，又没穿。

“个时间”和“许时间”在例（19）、（20）中，都指代过去的某个时间，前者为离现在比较近的一个时刻，后者为离现在比较远的一个时间；在例（21）、（22）中，都指代未来的某个时间。在例（23）、（24）中，“该期得”和“许期的”都指代过去某个时间段，当然离说话的时刻距离远近不同。在例（25）中，“该期的”指代还未到但即将到来的时段。在例（26）、（27）中，“该下得”、“许下得”指代过去某个短暂的时间，前者为近指，后者为远指。在前九例中，这些时间指示代词都作状语，在例（28）中，“许时间”作定语。

表示时间的指示代词还有“嗯个时间／以个时间”，用于指示最近某天中的相当于说话时的那个时刻。例如：

（29）昨日的嗯个时间你在舞啥么？昨天的这个时候你在干什么？

这里，“嗯个时间”指的是昨天的现在，显然说话者是与现在这个时刻相比较而言的，所以，“嗯个时间／以个时间”可以看作是最近指的时间指示代词。

（四）指示性状、方式的代词

指示代词“个样”、“许样”可以与动词组合，指代动作行为的方式、情状，如：个样写这样写、许样哇那样说、个样做这样做；还可以与名词组合，指代人或事物的种类、性质、品质，中间必须插入结构助词“的”，如：个样的老师这样的老师、许样的苹果那样的苹果。在句中，除了可以做状语修饰动词和做定语修饰名词外，还可以单独使用直接做主语和宾语。例如：

（30）你个样开车子易得出事。你这样开车子容易出事。

（31）许样的苹果不好喫，该样的好喫。那样的苹果不好吃，这样的好吃。

（32）个只人怎样个样呢？这人怎么这样呢？

（33）个样做不得，许样做不得，你哇要怎样？这样不可以，那样不可以，你说要怎样？

例（32）是个反问句，“个样”指代这个人做人或做事的方式，透露出说话者对这种方式的不满意或不认同。 例（33）中“个样”、“许样”是虚指用法。

指示性状、方式的代词还有“嗯样／以样”，当与近指的“个样”和远指的“许样”对举时，它们表示更近指。如：

（34）果农传授挑苹果的经验，他指着近处的一堆苹果说，“个样的苹果不好喫这样的苹果不好吃”，又指着远处的一堆苹果说，“许样的苹果越不好喫那样的苹果更不好吃”，最后他拿起身边的一个苹果说，“嗯样的苹果就好喫这样的苹果才好吃”。

（35）该只字你个样写不对，我以样写也错哩，不晓得渠许样写对哩么。这个字你这样写不对，我这样写也错了，不知道他那样写对了吗。

（五）指示程度的代词

指示程度的代词“个么”、“许么”，相当于普通话的 “这么”、“那么”，常用来修饰形容词指示程度，在句中做状语。如：

（36）你现在□[tɑŋ42]来，我等你个么久。 你现在才来，我等你这么久。

（37）渠骑得许么快，我追都追不到哩。他骑那么快，我追都追不上。

指示程度的代词最常用的是“个么”，也可以直接用“个”接形容词来指示程度，如，“个大这么大”、“个粗这么粗”。 因此，例（36）中的“个么久”也可以说成“个久”。在例（37）中“许么”也可以用“个么”或“个”替换，基本上不影响意思的表达。只有当近指和远指对举时，才需要用“个么”和“许么”加以区别，例如：

（38）几年没看得，先许么矮，现在长得个么高

去哩。几年没见，过去那么矮，现在长这么高了。

指示程度的代词还有“嗯么／以么”，通常用于议论的对象就在眼前。如果议论的对象不在眼前，说话者常常要配合手势。例如：

（39）小朋友看着手上的苹果抱怨道：“你个只

个么大，我的就嗯么小。你这个这么大，我的就这么小。”

（40）——渠崽得有个高哩么？——他儿子有这么高吗？

——不止哟！有嗯么高。——不止，有这么高。

指示程度的代词“个么／许么”也可以与“多”组合，表示数量。如：

（41）老师布哩个么多作业，写都写不完。老师布置了这么多作业，写都写不完。

三、指示代词的特点

（一）指示代词的语音特点

普通话的指示代词基本语素有两个，近指的“这”和远指的“那”，二者声调相同，声、韵的构成不同，通过声韵的不同组合来辨别词义。在这点上，峡江方言的指示代词与普通话是一致的。表近指的基本语素“个”、“该”和表远指的“许”以及更近指的“嗯”、“以”，它们的声韵组合不同，但都是阴去调，调值为212。然而，近指代词的音节变化相对远指代词而言要复杂一些。远指的“许”，无论是单独使用，还是与别的语素组合成复合指示代词，它的形式和读音都不会发生改变。近指代词在单用时，只有一个形式“个”，但是，当它与别的语素组合成复合指示代词时，就分化出了两个语素“个”和“该”，这样，近指代词就形成了“个”和“该”两个系列。这两个系列的指示代词除了指示方式、性状的“个样”和指示程度的“个么”不能替换成“该样”和“该么”之外，其余的基本上可以自由替换。 如：“个时间”也可以说“该时间”。 “该[koi212]”是“个[ko212]”和“一[i44]”的合音，调值为212，但有时也会读成44，如， 该些 [koi212·tɕin]也会读成[koi44·tɕin]、 该得 [koi212·te] 也可读作 [koi44·te]，这可能是受合音后半段“一[i44]”调值的影响。

（二）指示代词的三分性质

普通话的指示代词是二分的，即近指“这”和远指“那”，但汉语方言中指示代词是否存在着三分现象，这一直是学者们争论的话题。吕叔湘先生曾在《指示代词的二分法和三分法》中指出：“所谓指示代词三分法应该如何理解？有三种说法：（1）近指，中指，远指；（2）近指，远指，更远指；（3）近指，远指，非近非远指（意即与远近无关）”。［1］显然，吕先生肯定了方言中指示代词三分现象的存在。从本文的上述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峡江方言的指示代词存在“许”、“个／该”和“嗯 ／以”三个对立的系列，也就是说峡江方言的指示代词是三分的，然而它们似乎并不属于吕先生提到的那三种类型，而应该是远、近、更近这样的三分。这种三分法在陈敏燕老师的 《江西境内赣方言指示代词的近指和远指》一文中提到过，“我们在调查余干、新建、峡江等方言点时也发现其代词指代远近的系统是多分的。但不是近、中、远的多分，而是近、更近、远；或者近、远、更远的多分。 ”［2］

如果要深入理解峡江方言的三分性质，我们还需要弄清楚更近指“嗯／以”系列的特点。首先，“嗯／以”系列单用或与远指代词“许”系列并举时，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近指代词，基本上可以与表近指的“个／该”系列替换使用；其次，与近指代词“个／该”系列并举时，其所指对象离说话人更近。显然，这里的更近指是相对的，即相对远指来说它是近指，相对近指而言它是更近指。

因此，我认为峡江方言指示代词是建立在二元对立基础上的弱化的三分系统。首先，我们把空间距离分为远、近两个对立的状态，远指用“许”系列的代词指称，近指则用“个／该”系列的代词指称，也可以用“嗯／以”系列的代词指称。其次，近指和更近指也可以看成是二元对立的，当两个事物同时出现在一个距离较近的范围内，我们需要用“个／该”系列的代词和“嗯／以”系列的代词来区别出近与更近。只有在同时需要区分出远、近、更近时，三分才会同时出现，此时它们是彼此对立的，不能任意替换。

（三）指示代词近指和远指的不对称性

以往一些文章讨论过指示代词的不对称性，如曹秀玲的《汉语“这／那”不对称性的语篇考察》、蒋华的《“这／那”类词的不对称及其原因探索》，他们讨论的是普通话中“这／那”的不对称性。当然，方言中指示代词也存在不对称的特点，如张聪燕的 《河南陕县方言中的指示代词及其不对称性》。峡江方言指示代词的不对称性表现得也很明显。

首先，从指示代词的数量上来看，表近指系列的代词远多于表远指系列的代词，这一点从第一部分的列表中可以看出。如果忽略近和更近的区别，将它们统统与远指对立，那么表近指的代词就更多了。

其次，近指代词的同义结构丰富。远指只有“许”系列的代词，近指代词有“个”和“该”两个系列，它们基本上可以看作是同义结构。“个／该”系列的代词和“嗯／以”系列的代词，若忽视近与更近的差别，也可以看作是同义结构。

最后，从功能和使用频率上看，近指代词“个”的功能非常灵活，其使用频率也高于远指代词“许”。上文已经提到，“个”不仅有指代功能，用于指代具体的人或物，还有连接和回指功能。此外，指示性状、方式的“个样”以及指示程度的“个么”，从使用频率上看，也高于“许样”和“许么”。

值得注意的是，峡江方言虽然属于赣语吉茶片，但指示代词的情况与该片中几个邻近的方言点颇为不同，比如，吉安市区和新干县都是近、远、更远三分，吉水县为近、远二分。峡江方言指示代词的情况与邻近的新余市是一致的，不仅都是近、更近、远三分，而且音节结构也颇为相似，比如，新余市观巢镇的方言中指示代词近指为[ko]，更近指为[i]，远指为[hε]。这一现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峡江老县城巴邱与吉安市相距较远，中间有吉水县相隔，而与新余市毗邻，距离也更近，自古以来，峡江、新余两地之人往来频繁，语言上彼此影响也是很正常的。徐通锵先生在研究山西方言的文白异读后提出了“系统的叠置”概念，他说：“一个方言向另一个方言吸收结构要素，产生文读形式，这就在系统中出现了叠置。 ”［3］（P350）李如龙先生进一步指出：“不但语音上有文白读的叠置，方言词和语法手段也有‘固有的’和‘外来的’两种因素的共存和竞争……常用和非常用也是一种兼收并蓄，也是一种叠置——共时的不同频度的叠置。 ”［4］（P28）最初，峡江方言仅用“嗯”系列来表示更近指，“以”系列只是一个外来词，但经过一段时间的共存和整合，它们都可以用来表达更近指，而且二者在意义和用法上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嗯”系列的代词出现的频率更高一些。由此可见，“嗯”系列和“以”系列的代词都用于指示更近指，正是方言兼收并蓄、系统叠置的结果。

［1］ 吕叔湘.指示代词的二分法和三分法[J].中国语文，1990（6）.

［2］陈敏燕，孙宜志，陈昌仪.江西境内赣方言指示代词的近指和远指[J].中国语文，2003（6）.

［3］ 徐通锵.历史语言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1.

［4］李如龙.汉语方言学[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