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 显
(大丰市政协,江苏 大丰 224100)
研究古典名著《水浒传》的作者施耐庵是中国文学史上经久不衰的课题。因施公不见于正史,见仁见智,众说纷纭。随着学术研讨的逐步深入,施耐庵的形象渐渐清晰起来。但近日拜读了杭州师范大学副教授应守岩先生的《施彦端就是〈水浒传〉作者施耐庵吗?——读洪东流的〈水浒解密〉有感》(以下简称《有感》)之后,感慨良多,许多观点,不敢苟同。现按其行文顺序,略辨一二:
一
应守岩先生《有感》一文的开头说:
从上世纪五十年代以来,苏北兴化(今大丰)人施彦端就是《水浒传》的作者施耐庵的呼声甚嚣尘上,大规模的调查活动就有三次,大大小小的研讨会不计其数。
应先生这段高论,由于不了解兴化和大丰的建制沿革,把过去的兴化说成今天的大丰的错误,姑且不论。就其内容来说,应先生对“调查活动”和开“研讨会”态度,实在是耐人寻味。
我们说,人们要使自己的思想符合客观外界的规律性就必须广泛地、深入地进行社会调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然而,应守岩先生对待施耐庵生平的调查研究活动,却耿耿于怀,称其为“甚嚣尘上”,岂不是咄咄怪哉!应先生说“大规模的调查活动就有三次”。我不知应先生指的哪三次?也不便揣测,这里,我举几次调查活动:建国初期,苏北文联丁正华、苏从麟两同志衔命在大丰、兴化等地就《水浒传》作者施耐庵生平进行了一次比较广泛的社会调查,后来他们写了《施耐庵生平调查报告》。1952年10月,中央以文化部的名义组成文化部施耐庵身世调查团来江苏调查。江苏省政府以及江阴、兴化、大丰等地方政府也都派员参与调查。这次调查从苏南到苏北,走访了兴化、大丰、淮安以及江阴、常熟等50多个地方,包括许多大小城市和乡村,接触了200多人。并和那些对《水浒传》及其作者有研究的人士进行讨论座谈,并重点考察了兴化施家桥、大丰白驹镇等相关文物古迹。这次社会调查前后历时三个多月,会后由徐放同志执笔写成长达四万言的《再次调查有关施耐庵历史资料的报告》。
1982年,因发现了施耐庵新的文物史料,江苏省社会科学院召集了中国社科院、辽宁社科院、北京社科院、湖北社科院、南开大学、复旦大学、山东大学、哈尔滨师范大学、南京大学、南京师范大学、上海古籍出版社等单位的16位专家学者对新发现的《施廷佐墓志铭》、《施氏长门谱》进行重点考察座谈。座谈贯彻科学的态度和百家争鸣的精神,对施耐庵姓名、生活时代、活动地域都取得了一致的意见,形成了《对江苏省新发现的关于〈水浒传〉作者施耐庵文物史料考察报告》,与会的16位专家学者,以年龄为序分别签名,他们是:张志岳、朱一玄、范宁、刘操南、何满子、刘冬、张啸虎、袁世硕、李灵年、王俊年、卢兴基、张惠仁、章培恒、王立兴、马蹄疾、欧阳健。
同时,诚如应先生所言,大大小小研讨会不计其数,每次会议的专家学者都持严谨态度、科学的精神,大家相互磋商,其严谨治学和求真务实的钻研精神,终于取得良好的回报。从而使这位伟大的文学巨匠施耐庵从历史的迷雾中向我们走来。然而,应守岩先生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对无数次施耐庵调查研究活动说什么“甚嚣尘上……”云云。“甚嚣尘上”一词,语出《左传·成公十六年》,现多指某种言论十分嚣张(多含贬义)。“百度词典”解释为:“甚,很;嚣,喧嚷。人声喧嚷,尘土飞扬。现多指反动言论十分嚣张。”看到“甚嚣尘上”一词,勾引人们许多痛苦的回忆。在“文化大革命”中,“造反派”铺天盖地的大字报,常常使用这个词。而应先生是从“文革”的垃圾里检来这个词来对待广大研究施耐庵的专家学者,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2012年4月,中国水浒学会、江苏社科院等单位在兴化联合召开中央文化部施耐庵身世调查60周年暨《施耐庵文物考察报告》30周年座谈会,与会专家学者高度评价了这两次社会调查的历史价值,称其具有里程碑作用,是施耐庵研究史上的巍巍丰碑。面对这样评价,应先生不知有何感想?
二
应守岩先生在《有感》一文中还说:
在大丰建立“施耐庵纪念馆”,创办“耐庵学刊”并准备建设大规模的施耐庵公园、施耐庵陵园的步伐不仅没有放慢,而是大干快上,岂非咄咄怪事?
先说施耐庵陵园。
这里应先生向世人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众所周知,施耐庵的陵墓在兴化市施家桥。这是一座具有600多年历史的古墓,明代淮安王道生《施耐庵墓志》云:“其后述元迁其祖墓而葬于兴化之大营焉,距白驹镇可十八里……”《兴化县续志》对施耐庵墓都有明确的记载。1919年,《兴化县续志》坐办刘仲书先生赴施耐庵墓实地调查,1923年上海《申报》副刊编辑徐彪如曾去兴化施家桥谒施耐庵墓,并赋诗一首;“流水依旧咽暮云,等身著作已超群。先生不合江南死,淮上桐棺海上坟。”1943年,抗日民主政府兴化县县长蔡公杰重修施耐庵墓,立碑建坊。
1952年中央文化部施耐庵身世调查团以及1982年江苏省社科院等来自全国各地的调查施耐庵历史资料的专家学者都到兴化施家桥拜谒施公陵墓。2007年、2012年中国水浒学会在兴化召开全国水浒文化学术研讨会。与会的专家学者在会长佘大平先生率领下,拜谒施耐庵墓。江苏省人民政府在1957年6月和1982年5月两次公布施耐庵墓为江苏省文物保护单位。
应守岩先生从来没有到过兴化和大丰,对施耐庵墓一无所知。但在《有感》一文却高谈阔论大丰“准备建设大规模施耐庵陵园的步伐”,在《杭州孕育了水浒》一文中,又说大丰在“造坟墓”。众所周知,“造坟墓”“建陵园”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岂能无中生有,当作儿戏。大丰根本没有建陵园,更不用说造坟墓。应守岩先生这种不负责性的语言实在令人感到痛心。西湖岳王墓前的秦桧夫妇因发明“莫须有”一词而长跪不起,而今天,那些造谣滋事者也应从中吸取有益的教训。
再说《耐庵学刊》。
《耐庵学刊》是经上级文化主管部门批准的,大丰市施耐庵研究会的内部刊物,它是研究施耐庵和《水浒传》的学术园地,自办刊以来,始终坚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经过近30年的努力,《耐庵学刊》日臻完善。时至今日,《耐庵学刊》已出版了21辑,并和江苏省社科院联合编印《施耐庵研究》两辑,刊发论文数百篇,约400多万字,不仅覆盖全国绝大多数省市,而且远播海外,日本、韩国、东南亚乃至西欧,对于弘扬民族文化,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受到大家的一致赞誉。而应先生把创办《耐庵学刊》说成是咄咄怪事!真是可笑不自量。
应先生是因读《水浒解密》而《有感》的,洪东流的《水浒解密》是洪峻峻父子的合著,洪东流是他们父子共同的笔名。该书的初稿原是洪老先生的毕业论文,约三万字,导师赵景深教授对此文非常赞赏。到了第二代小洪先生,子承父业,对古典名著进行深入探讨,并得到复旦大学黄霖教授提供相关的资料,到正式出版时,已繁衍成50多万字,可以说《水浒解密》的出版,多得力于赵、黄两位先辈的鼎力帮助。不知应先生是否知晓,赵、黄两位先辈都在本会的刊物上发表文章。如果以《水浒解密》为坐标而论资排辈的话,应先生与赵、黄相比似乎应该晚了几辈,您还有资格说三道四吗?
再说施耐庵纪念馆。
施耐庵纪念馆是以施氏宗祠为原型的巍峨壮观、古色古香的古典建筑群。前后经过10年论证,并由国家文化部首先在《光明日报》公布施耐庵纪念馆建馆消息,旨在征求各方意见,终于在1992年国家文物局暨江苏省人民政府决定在大丰县白驹镇施公故居兴建施耐庵纪念馆。
施耐庵纪念馆建成是施耐庵研究史上的一个里程碑,中央电视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曾多次报道。
纪念馆内收藏了许多有关施耐庵的重要文物史料,如:施子安残碑、耐庵之子施让地照拓片、耐庵曾孙施廷佐墓志铭(复制品),以及以施耐庵为始祖的“施氏家簿谱”等。同时,纪念馆内还收藏了各种不同版本的《水浒传》,有古代的,也有现代的;有汉族的,也有少数民族的;有中国的,也有外国的;有印刷的,也有手抄的。纪念馆内还收藏了许许多多研究施耐庵、研究水浒传的数以百计的学术论文和原始资料,如北京社科院研究员、著名的施耐庵和《水浒传》的研究专家张惠仁先生在其逝世后,家属遵其遗嘱,将其毕生研究施耐庵和《水浒传》资料悉数捐赠给纪念馆。
大丰施耐庵纪念馆目前已成为全国研究施耐庵和水浒传的资料中心,江苏省、盐城市文物保护单位、江苏省学校德育基地、江苏省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它是苏北范公堤上标志性的文化名胜和旅游胜地。
宣传施耐庵就是弘扬民族文化,宣传施耐庵就是播扬人类文明。每年来纪念馆考察的研究施耐庵、《水浒传》的学者成千上万,其中有许多浙江学者。浙江省水浒学会会长马成生教授多次来馆参观考察,其中也不乏赞美之词。而应先生对纪念馆也持否定态度,岂不贻笑大方吗?
还有施耐庵公园,它是大丰市近年在人民公园的基础上扩建而成的,公园占地约2000多亩,它是大丰市政府的民心工程。苍松翠柏,鸟语花香,每天来公园休闲的市民以千百计。在大丰市创建全国优秀旅游城市的活动时,验收组专家和上级相关领导,都给施耐庵公园作了很高的评价。而应先生抱着门户之见,凡是大丰地区有“施耐庵”三字者,则一概予以否定,大教授的雅量何在?
诚如上述,应先生否定施耐庵纪念馆、施耐庵公园、耐庵学刊,还无中生有说什么大丰在“造坟墓”、“建设施耐庵陵园”。如果把这些全部归咎于我们可爱的应先生,也有些冤枉,因为应先生根本没有到过大丰,长年囿于书斋,埋头读《水浒解密》,而那本书中写到大丰在“兴建施耐庵陵园”、“施耐庵故居”……”应先生是从那本书上抄来的,拾人牙慧,代人受过,岂不冤哉!
三
如果说应先生在《有感》中喋喋不休地纠缠在施耐庵纪念馆、施耐庵公园、施耐庵陵园、《耐庵学刊》等问题上,缺乏学术价值的话,应先生《有感》一文终于接触到一些学术问题,把《施氏家簿谱》以及《施廷佐墓志铭》、杨新的《故处士施公墓志铭》和王道生《施耐庵墓志》等文物史料提到论文的议题上来。
先说《施氏家簿谱》。
1981年10月29日,大丰县施耐庵文物史料征集办公室在大丰县大道公社和瑞大队第五生产队施俊杰家征集到《施氏家簿谱》。时年63岁的施俊杰说:“我的叔公满家在民国时抄录了它,离现在六十几年了。满家叔公是和尚,……在他二十九岁即将离开义阡寺去苏州光福镇司徒庙为当家和尚的时候,决定录一份家谱传后……,他便于挑月(三月)用正楷恭抄。他离开义阡寺去苏州前两天,双手捧着这部亲手抄录的家谱,流着泪对其胞兄恒远(我的父亲)说:‘哥,我要走了,这个留给后代吧。’”
从此,这份家谱施恒远一直珍藏着,直到1972年,临终前,才传给施俊杰。
《施氏家簿谱》计54页,27张双层七都纸。纸呈黄色,有水纹斑迹,封面、封底有虫蠹细孔,四角磨损、卷曲,略破损。
人们一望便知,这是若干年前旧物。为了鉴定家谱,当即访问满家青年时代好友78岁的李玉华和施氏十八世孙80岁的施正荣,他们都说:这是满家的字体,假不了,施俊杰假造不出来。”
《施氏家簿谱》世系第一行为:
元朝辛未科进士第一世始祖彦端公字耐庵元配季氏、申氏,生让。
一般地说,这是真实可信的,施彦端就是施耐庵。但是“字耐庵”三字写在“彦端”两字右下侧。“字耐庵”不列正文而写右下侧,引起学者们的争议。
1982年4月,江苏省社科院邀请国内著名专家学者对施耐庵文物史料进行实地考察、座谈。张志岳等16位专家一致认为《施氏家簿谱》是真实可靠的。并在1982年《江海学刊》上发表了《对江苏省新发现的关于〈水浒传〉作者施耐庵文物史料考察报告》。后被定为“国家二级文物”。
鉴定的结论是:
“‘字耐庵’三字与《施氏家簿谱》字迹为同一个人所写。”
面对江苏省公安厅科学技术鉴定书,应守岩先生说:
鉴定《结论》,可以说是一个无须“鉴定”,谁都一看原件就知的《结论》,动用权威机关的图章来盖章论定,似乎是多此一举,没有任何实际意义,问题的关键,不在是否为“同一人所写”,而在于是否后来添加。
对《施氏家簿谱》的科学技术鉴定,绝大多数学者都持肯定态度,“经现代科学鉴定证实,‘字耐庵’三字为原谱所有。”(刘冬、何满子、章培恒、卢兴基、欧阳健、王同书语。见刘操南《兴化施彦端与施耐庵史料考辨》,浙江水浒学会《水浒研究与欣赏》第二辑)应先生却说“动用权威机关的图章来盖章论定,似乎是多此一举,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应先生的思维方式似乎与常人不同,“权威机关”的“图章”就是那么好“盖”的吗?我们应该相信科学,应该相信政府的“权威”机关。如果一个人连科学都不相信,连政府也不相信,一切都自以为是,还有什么真理可言?但是我们从这段话也看到应先生可爱的一面,那就是最终同意鉴定的结论的。他说:“问题关键不在是否为同一人所写,而在于是否后来添加。”这就是说应先生认为“字耐庵”为抄谱人满家所写,但是满家后来添加的。
上文讲过,满家和尚在离开草堰义阡寺前两天,含着眼泪将《施氏家簿谱》交给其兄施恒远的,从此,他远离故土。满家似乎不具备“作案”的时间。再说满家为什么要添加?其动机何在?如果满家有意作伪,他在抄写的时候依次写下“字耐庵”即可,而何必节外生枝地添于右侧呢?成谱后将“字耐庵”写在右下侧,正说明满家抄谱的严肃认真的态度,因为施封本的长门谱的“字耐庵”三字就写在右下侧。
再说“辛未进士”。
关于施耐庵考中元朝辛未科进士,除了《施氏家簿谱》之外,还有很多资料佐证。如施氏宗祠的木榜文上写:“耐庵公元辛未科进士……”王道生《施耐庵墓志》上写道“公讳子安字耐庵,……,为至顺辛未进士……”杨新《故处士施公墓志铭》亦写了“先公耐庵”“元至顺辛未进士”。1943年出版《兴化县续志》亦载施耐庵“为至顺辛未进士”。如此等等。这说明施耐庵“辛未进士”并非孤证,不同时期的诸多文物、史料都不约而同地证明其“进士”出身。
1.2.5 盆栽实验 种子在超净台中处理,用75%的酒精浸泡种子3 min,用无菌滤纸吸干,然后用1%的次氯酸钠浸泡3 min,用无菌滤纸吸干,用75%的酒精冲洗种子30 s,最后用无菌水冲洗3遍,用无菌滤纸吸干,待种子彻底干燥后,用发酵4 d的生防菌原液浸泡30 min[7]。
无须讳言,学术界也有一些学者对施耐庵辛未进士一说表示怀疑,他们怀疑的依据就是辛未无科,何心、戴不凡先生早有此论,对于这个问题张惠仁、刘冬、黄同诞、林同等资深专家早有大著问世,很有说服力地回答了何心、戴不凡的责疑,双方论文俱在,恕不迻录。
应先生知道“辛未无科”一说没有市场。于是说“元至顺辛未(1331)时施耐庵尚未出生”,意欲从年龄角度否定施耐庵“辛未进士”一说。关于施耐庵的年龄问题,王道生的《施耐庵墓志》和《兴化县续志》有明确记载:即施耐庵生于元元贞丙申年(1296),殁于明洪武庚戌岁(1370),享年75岁。辛未年,施耐庵35岁,正是人生黄金阶段,登科及第,顺理成章。
再谈谈有关的出土文物。
应先生在《有感》一文中,主要对《处士施廷佐墓志铭》、《故处士施公墓志铭》和王道生的《施耐庵墓志》进行发难。
下面迻录应先生《有感》文中有关《施廷佐墓志铭》原文及其评价:
施公讳□,字廷佐,□□□□□□□祖施公元德于大元□□,生(曾)祖彦端,会元季兵起,播浙,(遂)家之。及世平,怀故居兴化(还)白驹。生祖以谦,以谦生父景□……
这文物是真实可信的,但是否像有的学者所说的,这些文物的发现,为苏北“施耐庵确有其人,提供了铁证”呢?我以为:由于此材料缺损太多,已失去其重要的科学价值。至于有人想从此材料的“大元□□”中考证出施彦端出生于“元贞丙申”(1296),从而把他与施耐庵“生于‘丙申’(1296),辛未(1331)三十五岁中‘进士’,卒于洪武三年(1370)享年七十五岁,挂起钩来,只能是一厢情愿而已。
对于应先生这段文字,我有以下几点看法,首先是应先生终于承认“这文物是真实可信”,回忆起应先生2009年10月31日上午在西子湖畔金溪山庄的“杭州与水浒学术研讨会暨中国水浒学会2009年年会”(以下称“杭州会议”)上的发言,应先生声嘶力竭地说“大丰的资料不可信”,现在终于说了一句真话“这文物真实可信的”,在这点上,我为应先生的进步感到高兴。其次,应先生又说“我以为:由于此材料缺损太多,已失去其重要科学价值”。这里应先生摆出自己观点,《有感》几乎全部引用《水浒解密》的观点,左一个洪先生说,右一个洪先生说,据不完全统计,大概有二三十处都是“洪先生说”,给人的错觉是,应先生倒象个应声虫。现在应先生终于开了金口说:《处士施廷佐墓志铭》失去了“重要的科学价值”。真的吗?答案是否定的。
《处士施公廷佐墓志铭》的发现,在学术界引起了很大震动。著名的施耐庵研究专家刘冬、朱一玄、喻蘅、欧阳健、王同书暨地方施耐庵研究工作者姚恩荣、张袁祥、陈远松以及新闻界的朋友赤布、春雨、刘嘉谷等都在刊物上发表文章。这些文章都对《施廷佐墓志铭》进行充分的肯定和高度评价。
毫无疑义,《施廷佐墓志铭》是研究施耐庵极其珍贵的资料。而应守岩先生对如此浩繁雄文大著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而且十分轻率、不负责任地说“没有重要的科学价值”,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刚刚说过“真实可信”,马上变成“没有重要的科学价值”。“真实可信”的资料,还“没有重要的科学价值”?其逻辑错误暂且不说,我们就应先生引用的一段原文作必要的笺注和论证。
具体看一看《施廷佐墓志铭》上的内容。先看“会元季兵起”。
历史告诉人们:元朝末年,农民起义此起彼伏,连绵不断。颖州刘福通、蕲水的徐寿辉、濠州的朱元璋、台州的方国珍、泰州白驹场的张士诚等等。《施廷佐墓志铭》中的“兵起”,就是特指泰州白驹场的张士诚。张士诚在草堰场起兵反元。下泰州,陷兴化,结寨得胜湖,称王高邮。跃马江南,开国平江。
这就是《施廷佐墓志铭》中所揭示的“兵起”的注释。
再看“播浙、家之,及世平,怀故居兴化还白驹”。
喻蘅著文曰《吴兴绵世泽,楚水封明禋——论白驹施氏宗祠门联的史料价值》。就是施耐庵“播浙”的很好的诠释。张士诚称王平江之后采取了一系列景贤礼士的政策,《明史·张士诚传》称张士诚“好招延宾客,所赠遗與马、居室、什器、甚具,……”这说明张士诚求贤若渴,如当时名士陈基、陈思、杨基、俞思齐、马玉麟、余尧臣、鲁渊、刘亮等等都被委以重任,施耐庵在动乱年代“播浙”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如果再联想耐庵遗曲《秋江送别》中的“五年随断梗,千里逐飘蓬”,就更进一步破译施耐庵“播浙”之谜。
张士诚起义失败之后,施耐庵怀念故土,曾写信给兴化好友顾逖“年荒乱世走天涯,寻得山阳好住家”。顾逖回诗说“君自江南来问津,相逢一笑旧同寅。此间不是桃源境,何处桃源好避秦。”
我们从该墓志铭看出施耐庵的行踪轨迹。施耐庵故居兴化白驹一带——播浙,吴兴一带,世平——回归白驹。这就使联想起明、清人笔记“钱塘施耐庵”的说法,在这里得到圆满的解释。施耐庵“播浙,家之”,说明施耐庵曾迁徙于浙。“钱塘施耐庵”就合情合理了!所以说《施廷佐墓志铭》是研究施耐庵十分难得的宝贵资料。
至于应先生说:有人想从“大元□□”来推出施耐庵的出生年月,此论真是荒谬之至,不值一驳。
应先生在这里说“有人”,我想应先生应该指名道姓,应该理直气壮地指出此“人”是谁?还是在哪一篇文章里写的?来一个水落石出,人赃俱获。我看应先生是做不到的,因为这完全是应先生表演的监守自盗、栽赃陷害的伎俩。
再说,施耐庵的年龄,虽有争论,但在《施耐庵墓志》和《兴化县续志》有施耐庵年龄明确记载,无需画蛇添足。其二,《施廷佐墓志》中“大元□□”,其中两个字已十分模糊,全国的许多著名专家都无力回天,又有谁想从这两字中推论出施耐庵年龄?应先生又向读者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莫须有”的论调再次重演!
再谈《故处士施公(让)墓志铭》。
应先生引用洪先生的话说该墓志的两个不同版本,在文字上有所差异,属于伪造云云。应先生所说《故处士施公墓志铭》就是《施让墓志铭》。《施让墓志铭》确有两个版本。即《施氏家簿谱·施让墓志铭》(施封本)和《施氏族谱·施让墓志铭》(施埁本)。黄同诞、史尚信在《〈施让墓志铭〉探研》对其不同之处产生的原因作了详尽的解读。
施封和施埁是堂兄弟,施封修的《施氏长门谱》,施埁修的是《施氏族谱》。但两谱在收录《故处士施公墓志铭》(《施让墓志铭》)有一定差异,主要是“族谱”增加了“先公耐庵”之后有“元至顺辛未进士,高尚不仕。国初,征书下至,坚辞不出,隐居著《水浒》自遣”二十八字。之所以产生施埁本与施封本的差异,黄同诞、史尚信在《〈施让墓志铭〉探研》中作了很好的解答。两谱依据“原始材料”是相同的。“原始资料”有彦端字耐庵,著《水浒》的内容存在。但施封修“长门谱”是乾隆时代,《水浒》是禁书,施封是不敢冒这个风险的。而施埁修“族谱”时是咸丰时期,“咸丰时《水浒》是处在‘禁虽禁,印仍印’相对宽松的态势,而施埁又是一个‘武庠有英声’者的父亲,其地位、个性和所处时代,均有可能在其所修之谱中著录其祖先‘著水浒’的事实”。
再谈谈王道生的《施耐庵墓志》。
王道生《施耐庵墓志》的最早发现者是胡瑞亭,并在1928年《新闻报·快活林》著文《施耐庵世籍考》介绍其发现始末。
《施耐庵墓志》发现之后,诸多专家学者进行深入研究,并有诸多论著陆续刊行,章培恒《施耐庵墓志辨伪及其他》、黄俶成《〈施耐庵墓志〉考索》、刘冬《施耐庵生平探考》、张惠仁《〈施耐庵墓志〉的真伪问题》,清丰、黄同诞、林同、顾启、刘兆清、姜光斗也都大作迭出。这些论著已把《施耐庵墓志》的相关问题说得清清楚楚,而应先生仍守一孔之见,抱着《水浒解密》,引用了洪先生的话从四个方面否定《施耐庵墓志》:首先,就标题而言,题为《施耐庵墓志》,语气显得十分生硬。……通常,《墓志》总要对墓主的家庭状况作个交待……撰写墓志,一般总得交待一个确切的年代……撰写《墓志》,应为墓葬需求,由具一定身份,对墓主有一定了解的人来承担……
接着应先生点评说:
洪先生从四方面详尽地论述了王道生撰写此“墓志”不懂起码的礼节和缺乏常识,从而揭出了造假作伪的硬伤。
这里应先生引用洪先生的话及其三言两语短评,并不新鲜,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何心、戴不凡两位先生就有此论。简言之,王道生《施耐庵墓志》不合“常规”。我们说,不合常规反而证明王道生《施耐庵墓志》的真实可靠。如果是作伪,就要查一查“应用文”书写格式,不会犯下常人一眼能识别的低级错误吧!
再说,文无定法。古代墓志有一定格式,但不拘泥于格式。那些项或多或少,或有或无,这与撰写者与死者的交游疏密、友谊的深浅以及资料详略有关。明朝的“开国文臣之首”(朱元璋语)宋濂写了若干篇墓志,北京社科院研究员张惠仁对其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其中“不懂起码礼节和缺乏常识”者,可谓比比皆是。例如说,宋濂所作了《元故累赠奉训大夫温州路瑞安州知府飞骑尉追封乐清县男林府君墓铭》,在叙述其“家世履历”时,远溯到商代比干。云“林出殷比干之后,辟地林山,因以地为序……”可谓追溯远矣。但在《故温州路总管府判官宣君墓铭》中,提到死者宣贻彦先辈时,却只有“世为浦江人”一句而已。在《叶仲贞墓铭》中,宋濂对死者不仅未提及其“一生经历大事”,而对其父、其妻、其子嗣等等,都付诸阙如,只用了“今皆不可知”一句交待了之。宋濂所作的墓志有的长达3000多字,有的只有100多字。从宋濂撰写的墓志中,我们可以领略到:《墓志》的撰写也是没有固定格式的。因之应先生说什么王道生不懂得“起码的礼节和缺乏常识”的空洞无物假话来否定《施耐庵墓志》,是不值一驳的。反之,不是王道生“缺乏常识”,而是应先生“缺乏常识”。因此,我建议应先生看看《宋学士文集》以后再发表意见。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给人以笑料!
同时,王道生《施耐庵墓志》不是孤本,有众多旁证。有胡瑞亭抄文、《中国人名大辞典》节录文、《兴化县续志》抄文,而且谢兴尧同志还亲见过其拓片。这么多的文物资料,难道还不能证明该墓志的真实性吗?退一步说,王道生作伪的目的何在?应先生指控王道生作伪的证据何在?
行文至此,对施耐庵文物的争辩,似乎应该画一句号。然而应先生言犹未尽,总结说:
关于苏北兴化施耐庵的造假作伪历史之久、参与人物之多,造假“文物”之丰富,涉及面之广泛,影响力之巨大,可谓史无前例。
啊呀呀!施耐庵的作伪造假已充塞了整个的“空间”和“时间”,应先生挥舞的这顶大帽子,可谓气势汹汹,把所有参与施耐庵研究的人员,无论你是专家学者,还是施氏后裔;无论是你在天南海北,还是乡土野老;无论是出土文物,还是珍藏的谱牒资料;无论是历史文献,还是现代论著……统统都“造假作伪”。
如果不是我亲自读了《有感》大著,真不敢相信这些“掷地有声”的语言出自“温文儒雅”的应大教授笔下,这使我们自觉或不自觉地联想到“文化大革命”中的造反派,身着黄军装、臂佩红袖章、手拿红宝书,高呼“造反有理”,老干部统统都是“走资派”。应先生这种怀疑一切,否定一切的做法,和“文革”中的“造反派”确有异曲同工之妙。
四
应先生在《有感》一文中前后两次写到“杭州会议”,虽然,我不仅觉得这有点与《有感》的题目相悖,而且,显得语无伦次。但还是遵循应先生思路再回顾一下“杭州会议”。
2009年10月的“杭州会议”,是一次由中国水浒学会和浙江水浒学会联合召开的一次学术盛会。出席会议有21个省、4个直辖市、七八十所高等院所,计110多名教授、专家、学者,人数之多,范围之广,为历来水浒文化研讨会之最,是名符其实的弘扬水浒文化的学术盛会。
在这次盛会上,可爱的应守岩先生在发言时声嘶力竭地说“大丰的资料不可信”。
在研讨会上,本人依据大量的文物史料予以有力的驳斥。主要有如下几点:
(1)白驹,有明清时代兴建的施氏宗祠,古色古香。它是施耐庵纪念馆的前身;
(2)施氏家簿谱,明确以施耐庵为始祖,国家二级文物,并经江苏省公安厅进行科学技术鉴定;
(3)出土文物,施廷佐墓志铭、施子安残碑,经全国专家学者进行鉴定,大部分意见都是肯定的;
(4)施耐庵墓,早建于明代,抗日民主政府进行重修。
(5)建国后多次对施氏进行调查,徐放(人民日报)、刘冬(江苏社科院)、聂绀弩(文化部)、丁正华(苏北文联)写了大量关于施耐庵生平的文章;
(6)在白驹施家桥一带有数以千计的施氏后裔,他们奉施耐庵为始祖;
(7)大丰市施耐庵研究会多次举办学术研讨会,绝大多数的专家学者对“白驹施耐庵”观点是认可的;
(8)文化部批准在白驹建立施耐庵纪念馆,一锤定音。
讨论会的主持人哈尔滨师范大学文学院院长关四平教授对本人的发言进行点评时说:仓先生的发言理直气壮。借用胡适的一句话“拿证据来”,论证一个观点,要有真凭实据。
但是,应先生对关先生的批评非但没有醒悟,还在《有感》一文中写道:
洋洋洒洒,举了八条理由(如有必要,我相信他们还可能举出更多的理由),可谓理由十分充足了。但是,且慢,在这么多的理由中,有的不足为据,有的不值一驳。关键是第二条和第三条。因为这两条是真正关系到施彦端是否就是施耐庵的问题。
这里应先生说的不错,如果有必要,确实能举出更多的理由。应先生又说,在这么多理由中,有的不足为据,有的不值一驳,关键是第二和第三条。真是这样吗?请看,第一条是施氏宗祠;第四条是施耐庵墓;第五条是国家和地方多次对施氏进行社会调查;第六条是施氏后裔;第七条是施耐庵学术研讨会;第八条是施耐庵纪念馆。这里每一条都是有血有肉的实实在在的实体。如果展开来讲,每条都可写一篇好文章。应先生无言以对,只能虚晃一枪,而丢下“有的不足为据,有的不值一驳”的骗人鬼话,落荒而逃。
至于第二条《施氏家簿谱》、第三条《施廷佐墓志铭》,正是应先生致力拼搏的所在,而成为《有感》一文的核心内容,并大量引用“洪先生说”“洪先生又说”来否定施耐庵文物史料。本文已在第三部分进行逐条驳斥,恕不赘述。但是,需要指出的是,应先生所责难的内容,其中有很多话,我在“杭州会议”并未讲,论文中也未写,而是应先生强加的,是应先生自编自演的闹剧。如:王道生写的《施耐庵墓志》、《故处士施公墓志铭》等问题在“杭州会议”上我只字未提,论文中只字未写。自己提出质疑,自己在批驳、挖苦。而又把这些罪名进行栽赃陷害,真是滑稽可笑。
其实,应先生否定“白驹施耐庵”的根本是要论证“钱塘施耐庵”。说什么杭州是施耐庵的“产房”,又苦无证据;在《有感》中,凡此种情况应先生就拿出他的法宝,就是“洪先生说”“洪先生又说”,洪先生金口玉言,谁也不能否认。而这一次,应先生终于走出了这个怪圈,在“杭州会议”来一个“应先生说”,应先生终于拥有自己著作权,那就是对“水浒”一种全新的解释:
我以为在“水浒”的取名中作者还输入自己是何方人的秘密信息。要问作者是何地人?他说我是水边人。杭州这个城市在西湖之滨、钱江之滨、运河之滨、西溪之滨,还是大海之滨,是典型的水边之城。《水浒传》者,即水边人所写的传记也。“水浒”人者,杭州人之谓也。
应先生想象力真是非常丰富,可谓浮想联翩,把杭州的“水”和水浒的“水”联到一起,我真不明白,应先生为什么不想到“台湾岛”的“水”,海南岛的“水”,南洋群岛的“水”呢?再说,西溪以湿地称著,而并不是因水出名;西湖以其秀丽制胜,而不是因水多而名世。殊不知,大丰濒临黄海,施耐庵故里白驹镇在范公堤畔。范公堤者,捍海堰之谓也。今日之大丰,百分九十五以上的土地在范公堤以东。悠悠一千载,沧海变桑田。大丰从黄海中走来。杭州之水与大丰相比,多乎哉?不多也。
当然,我们从来未以水之多寡而判断施公居所,说大丰水多,戏言也。研究施耐庵亦无“秘密”可谈。但我从应先生的这段话,又有新的收获,那就是人们公认的《水浒传》这部卓立千古的旷世“小说”,原来是一部“传记”!据《现代汉语词典》(商务书局,1990年10月)解释曰:“传记,记录某人生平事迹的文字。”应先生在这里自立门户,忘了“洪先生说”。殊不知洪先生在《水浒解密·开场白》中说,水浒是一部“超一流的长篇小说”。是耶?非耶?
2009年10月2日,“杭州会议”举行第二场学术报告会,我作了《整活水浒资源,发展旅游事业》的发言。应先生断章取义地从我的论文中摘录了一段话:
江苏以《水浒传》作者施耐庵的行踪为重点,加大施耐庵纪念馆、施耐庵公园、施耐庵陵园建设和宣传力度;山东以梁山、郓城、东平、阳谷为中心,侧重于梁山聚义和水浒故事的景点建设;浙江则重点加大征方腊的水浒故事和秀丽的山川风光开发利用,各地的水浒文化资源相互依存,互为补充。
对于我论文中的这段论述,应先生指出有三点错误。其一是指责我“就像水浒研究的领军人物胸怀全局,布阵排兵”。说得好。拿破仑说,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胸怀全局,何错之有?应先生摘录一段话未免断章取义。因为在这段话之前,还有这样一句话;大丰市施耐庵研究会多年来一直倡导整活水浒资源,共同发展旅游事业。这句话的谓语是动词“倡导”,倡导者,带头提倡也。岂是“布阵排兵”邪!
应先生第二点指责是:“这样分工,我以为有束缚其他各省、全国各地水浒研究人员手脚之嫌。”
应先生这句话大大抬举了我,一句想说而未说(论文中写了,但在发言中未讲)的话就“束缚了其他各省、全国各地”。对应先生具有讽刺意义的是,这篇文章不仅没有“束缚”“全国各地”的“手脚”,还受到学术界的赞许。山东省《水浒文化》总第41期,全文转载了我的这篇论文,不知应先生有何感想?
应先生第三点意见是又回到施耐庵故里问题上,既然在第三部分对施耐庵文物史料进行详尽的论述,应先生在这里老调重弹,似乎给人以语无伦次的感觉。
需要说明的是,大会规定每人发言时间只有10分钟,真是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我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最大限度地推介大丰,推介施耐庵。当我还兴致勃勃地讲述白驹水浒街建设的时候,主持人提醒我:时间到!我紧急刹车说,对山东、浙江的水浒旅游文化一句也未来得提点建议,这难道就是应先生所讲的“布阵排兵”吗?“束缚”别人的手脚吗?
我讲话结束时,大会主持人、天津外国语学院郑铁生教授评点说:仓先生在讨论会上的发言慷慨激昂,今天又为我们大家作了很好的报告。我们希望大丰市加大水浒文化景点建设的力度,我们也有一个好去处。
学术报告会之后,大会举行闭幕式。中国水浒学会秘书长张虹教授对大会进行总结讲话。她主要讲了六个方面,其中第四点是:水浒文化的应用研究,江苏大丰仓显先生介绍大丰市加大纪念馆、水浒文化景点建设力度,把水浒文化和地方经济紧密地结合起来。
“杭州会议”是水浒水化研究的学术盛会,秘书长张虹教授对我发言的肯定,我倍受鼓舞。而应先生对此却充耳不闻!反而横加指责,难道您比张虹教授高明?比郑铁生教授高明?比关四平教授高明?
综上所述,应守岩先生在《有感》一文,说了许多假话、大话、空话和错话。假话者,大丰“修坟墓”、“建施耐庵陵园”,“有人想从《施廷佐墓志铭》中“大元□□”中推断施耐庵的出生年月”之谓也;大话、空话者,如“施彦端就是《水浒传》作者施耐庵的呼声甚嚣尘上……”、“施耐庵造假作伪历史之久,参与人数之多,造假文物之‘丰富’,涉及面之广泛,影响之巨大,可谓史无前例”之谓也;错话者,否定施耐庵纪念馆,否定施耐庵公园,否定《耐庵学刊》之谓也。可是,应先生想以此来欺骗天下人,真是太天真了。
李逵就是李逵,李鬼就是李鬼。应先生意欲用假话骗人,用大话、空话吓人,用错话误导人。最后是竹篮打水,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我们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强调向书本学习,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行万里路,强调向实践学习,实践出真知。而应先生足不出户,至今都没有到过兴化、大丰,对这里文物史料一件都没有看过,只是抱着一本《水浒解密》,以主观臆测来代替客观实际,以至说出什么大丰“造坟墓”、“建施耐庵陵园”这样低级的错误的话来。
再者,要运用发展变化的观点,从变化中开辟认识真理的道路。在施耐庵研究问题上,随着资料的进一步发现,随着人们认识水平的进一步提高,对一些问题的认识也会逐步深入,去伪存真,由表及里,由现象到本质。就应先生《有感》一文所举的张国光先生而言,张先生是施耐庵文物史料的否定派。但张国光先生多次来大丰、兴化一带考察,对施耐庵的认识逐渐有所变化。1993年8月,在施耐庵纪念馆开馆之际,这位否定派的旗手与江苏学派的代表人物刘冬在施耐庵塑像前握手言欢,并赋诗一首云:“先生豹隐海东边,笔底风雪鬼神惊。莫道生平难论定,桃花园里避秦人。”
再说应先生在《有感》文中引用了曹晋杰等三人的一段节文,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作品。2010年12月,曹先生又和他人合作《“水浒传”作者施耐庵》一文,刊于盐城市政协编印的《盐城历史名人》书中。该文是年近八旬的曹先生关于施耐庵研究的最新力作,该文充分运用王道生《施耐庵墓志》等资料论证了“白驹施耐庵”这一命题。
所以,我们说研究施耐庵就需要将文献记载、出土文物、民间传说以及宗祠、碑刻、友朋交往等资料综合地、系统地、全息地考量。
最后,我借用一句话与应先生共勉,那就是:科学的态度是实事求是,尊重事实,就是尊重科学。
[1]徐放.再次调查有关施耐庵历史资料的报告[J].明清小说研究,1986,(2).
[2]王同书.显示施耐庵家世思想的丰碑——再论《施廷佐墓志铭》[G]//江苏省社科院文学研究所,大丰县.施耐庵研究:续编,1989.
[3]陈辽.用系统方法解开《水浒》作者施耐庵之谜[G]//江苏省社科院文学研究所,大丰县.施耐庵研究:续编,1989.
[4]黄同诞,林同.王道生《施耐庵墓志》伪作说驳议[G]//施耐庵研究.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82.
[5]张惠仁.《施耐庵墓志》的真伪问题[G]//施耐庵研究.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82.
[6]欧阳健.初会刘世德;二会刘世德[J].大丰市施耐庵研究会.耐庵学刊,2011.
[7]王同书.施耐庵之谜新解[G].江苏省社科院,1986.
[8]应守岩.施彦端就是《水浒传》作者施耐庵吗?——读洪东流《水浒解密》有感[J].菏泽学院学报,2011,(1).
[9]盐城市政协.盐城历史名人[G].2010.
[10]大丰县政协.大丰县文史资料:第三辑[G].1986.
[11]浙江水浒学会.水浒研究与欣赏:第二辑[G].1989.
[12]徐放.对有关施耐庵历史资料的一个初步的分析和判断[J].大丰市施耐庵研究会.耐庵学刊.2002.
[13]洪东流.水浒解密[M].上海:学林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