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玉
(海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海南海口 571158)
劳伦斯小说《虹》研究综述(1955-2009)
陈文玉
(海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海南海口 571158)
对英国现代主义时期颇有争议的作家D.H.劳伦斯的综述,国内主要对其全部作品作了20年的评述。到目前为止国内外尚未见到对其“最好”、“最严肃”、“内容丰富 ”的长篇小说《虹》的研究综述,鉴于此,论文从历史的纬度对劳伦斯《虹》的50年(1955-2009)研究进行回顾与综述。
D.H.劳伦斯;《虹》;综述;主题
劳伦斯作为研究对象被人们从不同的视角进行研究,由此产生了不同的结论和广泛的评价。一些批评家的焦点在劳伦斯与弗洛伊德、劳伦斯与圣经、劳伦斯与女权主义、劳伦斯与表现主义,另一些批评家评论其文学作品时批判了机械文明,研究其男女两性的理想关系,探究其恋爱观和婚姻观,而且,其作品还被批评家从生态批评的视角以及叙事学的视角进行分析。最近,虽然跨学科的文化研究是文学批评的重点,如国外的Bukeavich(2003)、Lusty(2009),但是主题研究呈上升的趋势,又一次成为焦点,如国外的 Burack(2005),Schwarz(2005)、Shepard(2007)等,国内的高万隆(2009)。《虹》是劳伦斯在受到女权运动的影响、他和弗丽达的爱情经历等背景下写成的。本文通过对《虹》50年研究进行综述,使读者准确评论《虹》,挖掘其深刻的内涵,进一步了解劳伦斯的思想并公正客观地评价劳伦斯,使男女读者均可从中受到各方面的启示,积极地面对人生,努力开拓新生活。
下面将按时间顺序/历史的纬度,对劳伦斯最好的作品之一《虹》进行文献综述。国外的《虹》研究主要对英美国家专家、学者、博士等的编著和专著进行综述和梳理,同时表明劳伦斯是如何从被认为是色情作家到受喜爱并被大众、学术界公认为是和20世纪英国文学和乔伊斯、伍尔夫一样重要的作家。
劳伦斯在世时,文学上的成功只持续一断时间,他从一位有着光明前途的文学之人一夜之间变成臭名昭著,是因为《虹》刚出版不久就被警察查封,实际上被查封的原因有两条:一、小说里大胆的性爱描写,二、劳伦斯在小说里借厄秀拉之口批评战争。当时英国批评家也抨击了该作品,如罗·林德1915年10月5日发表在《每日新闻》的一篇文章认为《虹》不是有艺术价值的文艺作品,使劳伦斯的声誉受损。约翰·高尔斯华绥1915年在给朋友的一封信里认为这部小说令人在审美情趣上感到可憎。劳伦斯死后,E.M.福斯特和阿诺·贝内特公开发表声明,认为他享有很高的文学地位,福斯特认为他是当时那个时代最伟大的小说家,贝内特认为当时没有任何一部作品比得上《虹》。与此同时,当时有影响力的批评家T.S.艾略特和J.M默里却贬低劳伦斯作品并对其进行讨伐。
上世纪50年代,直到F.R.利维斯在其著名 D.H.Lawrence,Novelist(1955)一书中高度赞扬劳伦斯,称其为“我们时代伟大的作家”,[1]学界才重新确立其文学地位。H.T.穆尔写的题为The Intelligent Heart(1974)修改版改为The Priest of Love,提供大量的史实对劳伦斯的一生、作品进行客观、全面的评价。在利维斯及其他评论家的努力下,《虹》成为英国文学的经典,开始出现在学校里成为学生必读的作品之一。阿诺·凯特尔认为,《虹》是“劳伦斯最好的作品,因为书里包含了许多内容,从中可以看出劳伦斯的许多本质”。[2]
George H.Ford 在其论著Double Measure——AStudy of the Novels and Stories of D.H.Lawrence(1965)第六章和第七章分别把《虹》作为圣经及小说进行论述,曼彻斯特大学Keith Sagar在其书TheArt of D.H.Lawrence(1966)里认为《虹》这部作品是一个完美的媒介,揭示我们的生活关系就像变化的彩虹。由Colin Clarke主编的D.H.Lawrence:The Rainbow and Women in Love(1969)这部案例书里,John Middleton Murry诋毁《虹》,他从主题进行研究,认为“《虹》叙述的故事是劳伦斯性方面失败的经历,同时认为厄秀拉是个不令人信服的人物,是个组合体,是由讨厌性的妇女以及劳伦斯本人一些男性性经验组成的”。[3]Roger Sale从叙事技巧对《虹》进行研究,L.Goldberg从叙事方法、象征模式等方面研究《虹》,认为其确实具有宏伟的生命力,Julian Moynahan对《虹》中的仪式场面、场景进行研究。
70年代,美国出现第二次女权主义批评浪潮,劳伦斯被批评为性别歧视者,法国女权主义者西蒙·德·波伏娃批评劳伦斯,说他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显示妇女们是如何被掌控的。美国女权主义者凯特·米利特在她的著作《性政治》(1970)里把劳伦斯视为讨厌妇女的男人,认为他的文学作品阉割了女人们,她抨击劳伦斯,称其作品充满了男性占主导地位的性描写,这些描写体现了性压迫,她认为“劳伦斯是最具天赋、最狂热的性政治家。”[4]这些抨击“使劳伦斯从作为60年代性以及道德典范的位置跌落下来。”[5]
但是,当各种形式的英美新批评在文学研究盛行并占主导地位时,劳伦斯达到受欢迎的顶峰。文化批评的一个重点是劳伦斯在其小说里意象的运用。西方早期的批评家注意到劳伦斯小说中的隐喻,这些比喻的运用仍然是当今批评家研究的热点。70年末 Alastair Niven的D.H.Lawrence:The Novels(1978)问世。Niven研究劳伦斯的十部小说《白孔雀》、《逾矩的罪人》、《儿子与情人》、《虹》、《恋爱中的女人》、《迷途的女孩》、《阿伦的拐杖》、《袋鼠》、《羽蛇》和《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他认为《虹》不仅仅从社会功能而且从许多视角叙述家庭生活,“没有一本英国小说能在如此复杂的环境里将社会主题与个人主题这样完美地结合起来”。[6]F.B.Pinion 在其作品A D.H.Lawrence Companion(1978)中讲述劳伦斯的生平、叙述其思想和评论其作品,在分析《虹》时,他认为“从表面上看,它是叙述三代人的家庭编年史,本质上,它是研究转变时期社会上人们的内心生活”。[7]
这一时期有许多评论劳伦斯及其作品的专著、论文集出现。Carol Dix在其著作《劳伦斯和女人们》(1980)中视劳伦斯为带着男性面具的像女性的作家。在引言部分,她对凯特·米利表达了不满,因为后者对劳伦斯进行错误的评价,她说:“他(劳伦斯)比他同代人更明白女人和女性气质”。[8]Hilary Simpson 的专著D.H.Lawrence and Feminism(1982)研究劳伦斯的作品,涉及、关于性关系和性别角色的主题,认为劳伦斯拥护女权运动、《虹》受到它的影响。Martin Green在The English Novel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1984)题为“D.H.Lawrence:The Triumph of the Sisters”文章里和Carol Dix持类似的观点,认为劳伦斯在《虹》里是真正地认同女人们。三一大学教授Peter Balbert和Phillip L.Marcus共同主编论文集D.H.Lawrence:A Centenary Consideration(1985),Balbert在其论文“Logic of the Soul:Prothalamic Pattern in The Rainbow”中认为,劳伦斯在《虹》中表达对婚姻的赞成,是劳伦斯保守思想的证明,是最能体现他内心深处的教义;该文还认为责备厄秀拉利用她和斯克列本斯基的性关系是错误的,她听从内心灵魂思维的召唤,和他有性关系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欲望或者是本我的需求。[9]4年后,Balbert就性别身份与女权主义误读研究的著作D.H.Lawrence and the Phallic Imagination(1989)出版,他对劳伦斯的《儿子与情人》、《虹》、《恋爱中的女人》、《骑马出走的女人》和《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五部作品进行评论,对《虹》评论的论文题目也是“Logic of the Soul”,不过 Logic of the Soul后面的冒号紧接的是Marriage and Maximum Self in The Rainbow,该论文的大部分内容和4年前那篇一样。不同的地方有以下几个方面:从篇幅上来看比4年前那篇论文增加6个页码,段落增加12个,其中两段是引文,注释增加16个,增加的内容主要是女权主义者的误读,如Kate Millett和Hilary Simpson对《虹》的误读。前者对《虹》早期的布朗文女人如莉迪亚、安娜进行简单评价,她把她们视为是劳伦斯的女性观——“结婚并使她们窒息”的一种反映,她还蔑视婚姻。后者未能理解劳伦斯对Winifred的批判。[10]Christopher Heywood编辑的论文集D.H.LawrenceNew Studies(1987)涉及评论《虹》的论文是Roger Ebbatson的“A Spark beneath the Wheel:Lawrence and Evolutionary Thought”,其认为《虹》弥漫个人化进程,称“《虹》和《恋爱中的女人》在某种程度上是斯宾塞革新及解体原则在小说里的展现。”[11]Henry Schvey在Lawrence and Expressionism这篇论文里引用《虹》和《恋爱中的女人》里呈现出来的表现主义特点,认为劳伦斯的理想两性关系是指婚姻关系的美满,同时他还在表现主义艺术语境下研究一些劳伦斯画的画。耶鲁大学教授哈罗德·布鲁姆在其主编的D.H.Lawrence’s The Rainbow(1988)里写了引言部分,认为“《虹》虽然有其不足之处,但是它是英国文学史上为数不多的小说堪比托尔斯泰和梅尔维尔作品的叙事史诗。”[12]批评家在这部著作中,从各个视角对《虹》进行研究。Alan Friedman认为其是对旧形式的不断拒绝,Colin Clarke认为其是能量减少的模式,Scott Sanders通过意识形态的阅读追溯反对社会的自然传统说教,Evelyn J.Hinz研究其主题,认为劳伦斯在《虹》里没有革新观念,通过展示外部的重复阐释堕落、失败、衰退的主题,Robert Kiely另一个主题研究者认为《虹》里体现劳伦斯对婚姻的矛盾心态,认为婚姻是孤独悲伤的而最终还是有希望的。Daniel J.Schneider高度赞扬《虹》,他通过研究作品独特的形式,认为其是真正优秀的作品。在 Dennis Jackson与 Fleda Brown Jackson共同担任主编的论文集Critical Essays on D.H.Lawrence(1988)中,与《虹》有关的是 Jack F.Stewart的“Expressionism in The Rainbow ”,他通过分析《虹》的一些场景把它们和表现主义联系起来,给发端于德国的表现主义下定义,区分表现主义与未来主义。诺丁汉大学的 Peter Preston和 Peter Hoare一起主编的论文集D.H.Lawrence in the Modern World(1989)里,涉及到《虹》的论文是 Mark Kinkead-Weekes写的“The Sense of History in The Rainbow”,他研究《虹》的历史感,认为《虹》是一部历史小说。
90年代,出现一些专著和劳伦斯评传。Duane Edwards的The Rainbow:A Search for New Life(1990)是就《虹》这部小说研究的专著,对《虹》的主题进行了研究,他认为小说反映的是对新生活的追寻。他认为厄秀拉开始处在意识黑暗的边缘,后来觉醒并追寻新生活,艾尔弗雷德这一代追寻确定性的重要性,汤姆和莉迪雅之间有看不见的联系,安娜和汤姆没有确定性,体会不到满意的婚姻,他们经常为小事争吵、打架,“甚至做爱也是一场战争。”[13]他们之间经历着极大感官上的暴力。这个时期一部劳伦斯的评传出版即Jeffrey Meyers的D.H.Lawrence A Biography(1990),第十二章的标题为“The Suppression of The Rainbow,1915”涉及到《虹》。他认为《虹》这部小说是一部“运用性生活贯穿整个家庭编年史的小说,小说描绘三代的男男女女对爱情不切实际的追求,每一代人在工业革命摧毁他们集体意识之后性格和精神均接连变弱 ”。[14]PaulPoplawski 的PromptingsofDesire(1993)研究劳伦斯作品的创造性包括它的概念、艺术和宗教冲动等。书的第六和第七章涉及到《虹》,第六章作者研究《虹》复杂的创造性,第七章作者分析《虹》中未知上帝的韵律。随着批评环境的迅速变化以及文学理论的最新修正,对《虹》的研究更加深入、客观。Peter Widdowson主编的D.H.Lawrence(1992)出版,他为该书写了序。该书与《虹》有关的论文有Graham Holderness的“Transition(The Rainbow)”,Alistair Davies的“Contexts of Reading:the Reception of D.H.Lawrence’s‘The Rainbow ’and‘Women in Love’”与Tony Pinckney的“Northernness and Modernism‘The Rainbow’,‘Women in Love’”。《虹》的写作形式有别于《儿子与情人》,Holderness认为“有必要更加仔细研究这部小说(《虹》)作为编年史的形式,表明劳伦斯是如何接受这种形式,这种形式提供了抨击资本主义社会的意识形态基础,这种基础包含在小说的后半部分:个人主义的意识形态包含社会批评并把它的形式合并进它所抨击的社会”。[15]同时,他还反驳伊格尔顿,认为有压抑的等级,对艺术来说有可能减轻整个社会的矛盾完全被否定的程度。Davies通过上下文的阅读分析《虹》和《恋爱中的女人》的接受性,Pinckney研究《虹》和《恋爱中的女人》的北方性和现代性。
新纪元开始,学术界运用许多新的文学批评方法对劳伦斯进行研究。Fereshteh Zangenehpour的博士论文Sufism and the Quest for Spiritual Fulfillment in D.H.Lawrence’s The Rainbow(2000) 出版,他采用属于东方学派、于7世纪末8世纪初产生的Sufism(苏菲主义)概念阐释《虹》的精神层面,注意到主人公的内在经历和那些Sufis(禁欲主义者)在寻求精神满足的相似性。[16]Zangenehpour这种比较新的批评方法在很大程度上激起劳伦斯研究的新讨论。2001、2002 年 Earl G.Ingersoll的D.H.Lawrence,Desire,and Narrative和Fiona Becket’s The Complete Critical Guide to D.H.Larence分别出版,Ingersoll运用不同的批评方法评论劳伦斯的6部小说,他采用Peter Brooks的弗洛伊德-拉康叙事学评论《虹》的结尾部分。Becket在其著作里认为《虹》是劳伦斯三部严肃英语小说中的一部,并认为其是“劳伦斯现代主义小说的第一部”。[17]劳伦斯找到对“自我”质疑的方法,这种方法是探究现代主义写作的基本方法,但语言风格与哲学模式却是非常独特的。Daniel R.Schwarz的Reading the Modern British and Irish Novel1890-1930(2005)用一章研究《虹》的主题,认为劳伦斯创作了一部圣经般的家庭编年史的小说,同时体现劳伦斯对价值、形式和性的现实的追求,这种追求“对男女之间热烈的性关系与存在于在每个人的头脑意识及血性意识之间的斗争是恰当的”。[18]Iris Grace Shepard(2007)在其博士论文中高度赞扬劳伦斯在《虹》里对女性的性、怀孕和生育的探索,他认为怀孕和生孩子事件对《虹》中的女人有改变的可能性。阅读大量劳伦斯作品之后,读者将意识到劳伦斯思想和其写作技巧等方面的变化发展,这一发展变化使人们很难对劳伦斯进行分类也使得其作品很难阅读。Anne Fernihough编的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D.H.Lawrence(2001)中的论文作者对其复杂性进行解读。例如,Rick Rylance从自由间接话语的叙事技巧研究劳伦斯,Marianna Torgovnick从性科学的视角研究《虹》中性的叙事,其论点是“劳伦斯有资格称为伟大是他乐意叙述性,这种资格并非没有冒险和失败,他在叙述性时并不是采取逃避态度或者把性作为一系列机械、重复或者是大量行为来描述”。[19]
21世纪开端,批评家运用社会文化批评方法对劳伦斯及其作品进行批评。当今,对劳伦斯及其作品的研究广泛转向跨学科的文化研究。Lusty的博士论文(2009)着重研究了通过描述《虹》中英国农村的房屋建筑和风景对现代英国文学文化和怀旧文学场地的建设。
与国外采用丰富多样文学批评方法对劳伦斯进行广泛的研究相比,中国大陆对劳伦斯,特别是《虹》研究还不尽人意,虽然逐步在增加,特别是上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对劳伦斯《虹》研究的情况大致如下。
上世纪90年代出现一两本编著、编译。刘宪之等主编的《劳伦斯研究》(1991)中的评论性文章来自中外研究者,中国作家的文章有9篇,其中评论《虹》的文章有两篇,还有一篇评论《虹》的文章是来自外国作家基思·库什曼。中国的两位作家主要对劳伦斯作品包括《虹》中的女性形象进行分析。漆以凯认为《虹》中“布朗文家老一辈的妇女以及较年轻的安娜也都是具有高度权威的一家之主”。[20]李乃坤在题为《评劳伦斯笔下的现代女性》的文章中是就《虹》与《恋爱中的女人》中的厄秀拉进行评论,认为“做为社会的人,厄秀拉是个具有鲜明个性的女子”。[21]63她的婚恋观是“寻找一个完全与自己相配的丈夫,找个能带她向着未知世界、走向创造性生活的丈夫。”[21]67据收集的文献资料,他是国内最早评价厄秀拉为现代女性之人。蒋炳贤编选的《劳伦斯评论集》(1995)收录了英、美、法、前苏评论家对劳伦斯作品的评论文章,由蒋炳贤等译。涉及《虹》的有4篇,其中3篇为英国批评家所写,一篇为苏联所作。两篇对《虹》进行负面评价的是英国罗·林德(如前所述)和英国作家约翰·高尔斯华绥,后者认为这部小说非常强烈的未来派文风,使其感到莫名其妙。《虹》的“未来派文风”是后来批评家所欣赏的,其是《虹》与具有现实主义小说特点《儿子与情人》不同的现代主义特征之一。苏联季·基·让季耶娃在其著作《20世纪的英国长篇小说(1918-1939)》(1965)认为《虹》不是一部家庭纪事,小说只有一个主题,即探索男女之间关系的协调。英国艾丹·伯恩斯在《劳伦斯作品中的自然与文化》(1980)第四章讨论了《虹》中的自我与社会,其认为自我与社会之间仍然保持着相辅相成的关系。
上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国内研究劳伦斯的专著屈指可数。利用一章对《虹》主题进行研究的专著有侯维瑞著的《现代英国小说史》(1985),他认为小说“一方面通过一家三代人的生活经历追述英国从传统的乡村社会到工业化社会的历史进程,揭示19世纪后半期深刻而巨大的社会变化;另一方面,它又以英国小说中没有先例的热情与深度探索有关性的心理问题,通过这三代人的正常与非正常的两性交往寻求建立劳伦斯所热衷的自然和谐的性关系的可能性”。[22]冯季庆的《劳伦斯评传》(1995)认为《虹》是“以血性的呼唤和肉体的信仰诉诸人的直觉的小说,也是一部心灵生命的史诗。”[23]作者还认为劳伦斯从《虹》开始才真正从揭示人性的本能力量入手,开创了整合男女关系以求人的自我美满实现的新探索。罗婷的《劳伦斯研究》(1996)上篇回顾劳伦斯的生平,中篇主要论述其长篇小说包括《虹》在内,下篇是由单篇文章结集而成,作者分析了劳伦斯的创作思想、象征艺术、文艺观等。罗婷不赞成劳伦斯的性爱观,她说:“他以性爱为基本主题的文学创作表达了人们渴求摆脱物化的美好心愿,但他坚持以恢复人的自然本能来医治文明社会的疾病,显然是偏颇、荒谬的。”[24]180对《虹》的评述文章的第一页至第二页的第16行(书中的第74页及75页)除了删几个字、增加几个字外,均是抄袭了候维瑞先生的文章(第208页及209页)。她认为“劳伦斯在这部作品中谴责机器文明,谴责大工业对自然的破坏,并对资本主义社会中不少问题,诸如恋爱、婚姻、家庭,以至于对社会制度、教育、民主、战争等问题进行了无情的揭露和鞭挞。”[24]75伍厚凯的《寻找彩虹的人:劳伦斯》评述了包括《虹》在内的6部小说(1998),他认为《虹》是一部“由传统农业社会进入到现代工业社会一个家族的历史及其成员的精神史,”[25]174他也认为《虹》是一部编年史、“家世小说”。但他认为《虹》“所探讨的重点是男人和女人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人和社会的关系;它力图在人物身上寻找比意识更深层次的东西,即无意识的生命冲动、血性和追求生命完美的欲望。它不仅体现出鲜明的现实批判性和社会分析性,同时又具有寓言式的高度概括性和浓郁的诗意与激情”。[25]175蒋家国的《重建人类的伊甸园—劳伦斯长篇小说研究》(2003)研究劳伦斯的十部小说,《虹》是其中一部,和Alastair Niven类似,后者也研究劳伦斯的十部小说。作者认为《虹》是“一部以血性的呼唤和肉体的信仰诉诸人的直觉的小说”。这照搬了冯季庆的观点,他还说“作品集中展示了劳伦斯颂赞生命的‘血性意识’和全面否定理性文化的无畏精神”。[26]教育部“跨世纪优秀人才”培养计划项目基金项目、国家重点学科研究项目、李维屏著的《英国小说艺术史》(2003)的第五章现代主义小说:实验与创新的第三节用大约五页的篇幅阐述《虹》,认为该小说“真实地反映了资本主义工业制度对人性和两性关系的消极影响”,[27]229“是一部反映社会急剧演变时期两性关系的现代主义小说。”[27]229引人注目的地方是劳伦斯“采用了一种全新的语体来探索人物的情感世界和表现旧式宗法社会全面解体过程中的两性关系”。[27]230国家“十五”重点图书由蒋承勇等著的《英国小说发展史》(2006),该书第六章的20世纪前期小说的第七节在介绍劳伦斯时分析《虹》的主题,所持的观点和侯维瑞的第一点相同,他还认为《虹》的主题涉及“社会的变化和个人的内心矛盾”。[28]刘洪涛的《荒原与拯救》(2007)没有单独就《虹》进行研究,他在研究劳伦斯人物非理性心理的构成因素——性驱力、权力意志、死亡本能这节时,以《虹》为例,论述小说中呈现出来的性驱力,性驱力是指“性本能主要表现为两性间不由自主相互吸引的本能,要求性满足的愿望,驱使人物以伴侣形式存在的冲动”。[29]苗福光的《生态批评视角下的劳伦斯》(2007)在阐释劳伦斯作品的“自然人”与“文明人”形象时,认为在《虹》中,第一代人汤姆·布兰文和第三代人厄秀拉是小说中最具代表性的“自然人”,[30]86厄秀拉的舅舅汤姆·布兰文和其中学老师温妮弗瑞德·英格是“文明人”,[30]133前者更为典型。高万隆的《婚恋·女权·小说》(2009)第四章女性与婚姻的第三部分探讨《虹》中的婚姻,“每一代人中的每一对人如何在爱与婚姻方面寻求完美的关系”,认为《虹》是一部“关于婚姻的社会心理研究”。[31]
学者们在所编的教材中所持的主要观点是《虹》探讨的是两性关系,对新生活的追寻。刘炳善编著的高等院校英语本科教材《英国文学简史》(1993)用不到一页纸分析《虹》,其认为《虹》“讲述诺丁汉农民布朗文一家三代的故事,特别是婚姻中两性关系”。[32]聂珍钊等主编的《20世纪西方文学》(2001)教材认为“对两性关系的探索是《虹》最突出的主题,”[33]并对此作了两页纸的简单阐释。郑克鲁主编的面向21世纪课程教材《外国文学史》(2006)用不到五页的篇幅分析《虹》,认为“《虹》着重通过三代人在建立和谐性关系上的努力,表现了西方现代文明社会中人们要求挣脱旧传统的束缚,找到新生活的强烈愿望”。[34]南开英美文学精品教材由常耀信著的《英国文学简史》(2006)中,仅有一句话提到《虹》,他说《虹》“讲述、探讨对人类关系、婚姻和个人实现可能产生的潜意识的影响”,[35]朱维之等编写的普通高等教育“十一五”国家级规划教材、获教育部优秀教材一等奖的《外国文学史》(2009)以四页半的篇幅阐述《虹》,认为“小说描述了布兰文一家三代精神发展的历史,他们的探索从整体上反映了现代人的困惑、苦闷、挣扎和憧憬,表达了人们打碎枷锁、实现新生的强烈愿望”。[36]
上世纪80年代,对《虹》研究的论文很少。这个时期值得提的是蒋炳贤和毕冰宾的论文,前者的《新诗界的憧憬:评戴·赫·劳伦斯的〈虹〉》研究《虹》的主题,认为《虹》体现对新世界的向往。90年代以降,对《虹》的研究逐渐增多。随着改革开放,劳伦斯在中国的接受,20世纪90年代的中国文坛刮起一股研究劳伦斯热,其中对其小说中的意象、象征的研究是个热点。对“虹”的象征进行研究的有夏尚立等,研究《虹》中的意象有王丽亚、李勤等,王丽亚认为,《虹》中的意象和劳伦斯其它作品的意象可以是“变换不定的”,“这一手法与传统的由物象到象征意义的转换也不同”。[37]剖析《虹》中人物思想行为、婚姻主题的有张彬,研究《虹》的思想意蕴及劳伦斯的文化地位的有张冰月,朱婷婷研究《虹》的转喻和隐喻,蒋承勇和灵剑从叙事学角度对《虹》进行了研究,这个切入点和国外的Roger Sale的一样,Sale研究《虹》的叙述技巧,和Marianna Torgovnick类似,Torgovnick从性学的叙事角度进行叙述。杜慧春认为《虹》反映了劳伦斯寻找人类理想之两性情境,对完美的性意识的追求,马文丽认为《虹》体现了社会的进步与人性的倒退。
进入21世纪直至2009年,对《虹》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性爱观、两性观、人生观、婚恋观以及人物形象分析几个方面,主题、意象及象征仍然是批评家的热点。研究劳伦斯《虹》的性爱观的有温爱玲、梁根顺等,前者分析《儿子与情人》、《虹》和《查太莱夫人的情人》等作品,认为劳伦斯在《虹》中的性爱观是:“精神与肉体的完美统一。”[38]以达到更高层次的自我实现。后者就《虹》进行分析,认为《虹》中强调“灵肉结合的、富于人性意义的性爱观。”[39]研究两性观的有尹吉明等,其认为:首先在两性关系中,劳伦斯赋予性爱决定性的作用;其次,他崇尚灵与肉的完美结合;提倡男人和女人都要保留自己的特异性。对人生观进行研究的有邓超等,作者认为,劳伦斯在《虹》中展示其勇敢抗争、不懈追求人生真谛的人生观。对婚恋观研究的有朱婷婷等,其认为劳伦斯在《虹》中描述布朗文三代人不同的婚恋观,第一代“满足于两性生活的美满,使得家庭生活和谐亲密。”第二代的婚姻是“一种堕落”,[40]第三代的恋爱观追求独立、自由、男女平等,男女双方“相互满足”“精神与肉体的完美统一”,[40]这些观点与其在1997年发表的“《虹》中的婚恋观变化与时代变迁”文章的观点一致。进行《虹》中人物形象分析的有王媛、赵晓江、贾莉、刘际华、金志华、邓莉等,大多数是对第三代女性厄秀拉进行研究。王媛分析厄秀拉时,认为其是“勇于追求和探索并成长为具有强烈现代意识的新女性”。[41]研究《虹》中的意象及象征意义的有黄宝菊、王宇、彭鲁迁等,黄宝菊研究《虹》和《恋爱中的妇女》两部小说中的马和月亮的象征意义,作者认为“劳伦斯用这些马和月亮来象征人的心灵,触及人的情感和欲望,抨击现代工业文明对人性本能的扼杀和摧残,并以此来揭示自然与文明的冲突以及寻求男女之间和谐共处的深刻主题”。[42]张仲载认为《虹》突破传统是指“一、它突破性的禁忌,探索男女性关系和性心理。二、他在小说中大量采用意象和象征性语言”。[43]其认为大量意象和象征性语言的运用使《虹》晦涩、难懂。
与国外采用丰富多样的文学批评方法研究劳伦斯的《虹》相比,国内运用文学批评理论对《虹》进行研究的还不多,主要采用的批评方法有生态批评、原型批评、存在主义、叙事学等。如张林采用生态批评理论对《虹》进行研究,认为在《虹》中“劳伦斯通过对自然生态、社会生态和精神生态等方面的描述,以其深邃的眼光将批判的矛头直指资本主义工业文明,揭露了由此带来的对整个生态系统的破坏……表达了劳伦斯对人类精神生态的追求以及对世界和谐之美的憧憬”。[44]周维贵的硕士论文也从生态批评的视角解读《虹》。宋礼慧的硕士论文从生态女性主义的角度解读《虹》的第三代人。吴荣兰的硕士论文以诺思若普·弗莱的原型批评理论为依据,探索劳伦斯主要小说包括《虹》中重要的圣经原型和移置变形。李昌其以存在主义文学理论对《虹》加以解读,指出“虹”这个意象是“工业化社会里人类追求美好人生的悲剧性结果的象征,是人类自我奋斗虚无性的总结性阐释,展示了作者文学创作的社会反讽情绪”。[45]金鑫的硕士论文将法国著名伦理学家和哲学家亨利·柏格森生命哲学中的本能、直觉和生命冲动等概念用于解读劳伦斯《虹》这部小说。叙事学方面,廖杰锋、曾兰兰、徐建纲均论述《虹》的叙事手法。前两者共同阐释劳伦斯《虹》的叙事策略,他们认为《虹》采用全知全能视角式、人物视角式和混合视角式的叙事视角,“对位性和开放性的叙事结构以及隐喻象征的叙事手法,寻求到了表达生命精神的恰当的合奏形式,体现出了作品独具特色的现代审美品格和叙事策略”。[46]
与国外相比,国内对劳伦斯的小说《虹》(包括其它作品)研究呈现许多不足。其一,起步晚,最早研究《虹》的论文在上世纪80年代才出现,即蒋炳贤和毕冰宾的论文,最早的专著涉及到《虹》研究的也是80年代中期才出版,即候维瑞的《现代英国小说史》。对外国文献的译介始于与90年代初,刘宪之等主编的《劳伦斯研究》及90年代中期蒋炳贤编选的《劳伦斯评论集》。其二,文学批评方法不够多样性,如运用空间理论进行研究的论文极少,运用表现主义研究的尚未见到。其三,发表在核心期刊的论文凤毛麟角,一方面说明论文质量存在一定的问题,另一方面说明对劳伦斯研究还不够重视。其四,到目前为止,国内尚未见到单独就《虹》进行研究的专著。
众多国外专家、学者认为《虹》是一部值得认真阅读、研究的经典作品,劳伦斯本人也认为其是一部“大型、优秀的著作”,[47]期待国内更多的人加入到对《虹》研究的队伍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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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Literature Review of D.H.Lawrence’s The Rainbow in Five Decades(1955-2009)
CHEN Wen-yu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Hainan Normal University,Haikou 571158,China)
Since the literature review of D.H.Lawrence,a controversial British writer in the period of modernism,has mainly been made on all his works for only two decades,there has been no specialized literature review ofThe Rainbow,one of his“best”,“most serious”and“profound”novels.Considering the context in which The Rainbow was written,this paper attempts to review and summarize the fifty-year studies on the novel in a diachronic manner.
D.H.Lawrence;The Rainbow;literature review;theme
I 3/7074
A
1674-5310(2013)-09-0120-08
本文为海南省社科联立项项目《19、20世纪英美小说女性与海南女性形象建构研究》的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HNSK(Z)12-65。
2013-09-06
陈文玉(1968-),女,汉族,海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副教授,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责任编辑:李 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