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新品格教育对我国大学生道德教育的启示*①

朱海龙

(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外国文学文化研究中心，广东 广州,510006 )

美国新品格教育对我国大学生道德教育的启示*①

朱海龙

(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外国文学文化研究中心，广东 广州,510006 )

随着文化全球化的强势崛起，文化价值观的冲击已经突破了国家和民族、集体与个人之间的无形心理疆域，演变成了真切而又紧迫的道德教育命题。作为年轻发达的美国和古老而又生机勃勃的中国，如何回应这个犀利的道德教育命题尤为令人瞩目。对此，美国选择了新品格教育，倚重传统文化价值观的现代意义，摒弃价值中立立场，突出道德教育的联合力量，并依托法令的支持重构道德教育，形成了一片教育新气象。而这对当代中国大学生道德教育同样有积极的参考意义，在与新品格教育的比较中主动借鉴不失为我们对文化全球化背景下道德教育的一种回应。

美国;回归;重构;新品格教育;大学生;道德教育

21世纪初期的十余年间，美国与中国作为世界重要文明国家，都在积极回应本国需要何种道德教育、培养何种公民的历史叩问，发生的缘起则在于迅猛发展的经济全球化导致文化全球化的风起云涌，在于传统价值观的逐步式微和花样繁多的新思潮强势崛起，正如社会学家斯维德勒所言：“我们越来越清楚的看到，当代各种文化与教育的所有层面上所面临的最大挑战是如何创造性地对待多元的世界观和视角彼此相撞而产生的强大影响。”②[美]L．斯维德勒：《全球对话的时代》，刘利华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年，第330页。面对文化全球化带来的价值观剧烈震荡，美国选择回归固有的传统文化价值，积极重构新时期的道德教育模式，新品格教育应运而生。进入新时期的中国大学生道德教育面临着和美国相似的教育困境，教育的实效性难如人意，而大学生是国家意志的继承者，是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人和民族复兴的重要建设者，他们的道德教育作为国家战略之一深受重视。为此，我国在道德教育的理念、内容、方法、模式等方面展开了坚持不懈地改革与探索，取得了一系列成绩；同时，借鉴美国新品格教育过程中的经验成果，也可以作为我国大学生道德教育的资源参考，提升教育的实效性。

一、回归传统文化价值观：美国新品格教育复兴的价值资源

21世纪的头十年，以多元文化和价值相对主义为代表的文化全球化依然是困扰世界诸国道德教育的文化难题，如何突破层层迷雾识别多元文化的优劣、辨析价值相对主义的鬼魅是教育对象，尤其是青年大学生最大的认知困惑。面对严峻的道德教育形势，美国学校的新品格教育延续了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以来的复兴和迅速壮大的势头，积极回归美利坚传统文化价值观，重塑其为当代美国的主流价值，品格教育协会还梳理出诸如诚实正直、可信赖、端庄而富有同情心、忠诚、聪明、自由、正义、平等、差异和宽容、责任、团结、自律和勇气十二种核心文化价值观，并倡导学校秉持这些核心价值资源作为抵御各种文化新思潮的精神利器，采取坚定的行动捍卫美国固有的传统文化价值观，做自信的文化大国。与以往教育思潮多在学术界和学校内部延展不同，此次美国政府强势支持新品格教育。2000年，时任美国总统的小布什就提出第一个立法议案《不让一个孩子掉队》，明确指出必须在新世纪加强品格教育的目标。紧接着，美国教育部要求：“发起一场全国性运动，在学校课程中促进学生品格的发展和公民意识的培养。”*吕达、周满生：《当代外国教育改革著名文献：美国卷》第4册，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196-198页。时至2008年，新任美国总统奥巴马在就职演说中强调，美国民众需要重新倚重道德价值的伦理资源才能战胜文化危机，“我们面临的挑战也许是新的，我们应对挑战的措施也许是新的，但那些长期以来指导我们成功的价值观却是古老的——勤奋、诚实、勇敢、公平竞争、宽容以及对世界保持好奇心，还有对国家的忠诚和爱国主义——却是历久弥新，这些价值观是可靠的，它们是创造美国历史的无声力量，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回归这些古老的价值观”*EB/OL．http://news．sina.com.cn/w/2009-01-21/042417085569/.shtml,2009-06-10.。在中央政府的强势推动下，美国学校参与新品格教育的热情持续高涨。

美国的教育选择不失为我们的借鉴，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理应成为当代大学生道德教育的价值资源。尽管大学生道德教育长期以来都是我国国家战略的重中之重，道德教育改革与创新的步伐也从未停止，但教育的实效性仍然不足，大学生硫酸泼熊、虐待动物、交通事故驾车逃逸、同居、借贷不还、网络黑客等事件依然层出不穷，而这些虽然和道德教育方法单一、缺乏时代性、灵活性有关，更与当代大学生缺乏优秀传统文化的滋养，对中华民族诸如诚实、宽容、勤劳、责任等核心价值观了解不多，运用匮乏等显著相关。试想，如果大学生对自身优秀民族文化价值观缺乏基本的了解和把握，如何产生认同与悦纳，又如何运用得当，由此产生的心理偏差和行为失范也就随之而来了。所以，我国大学生道德教育也应该积极回归优秀传统的文化价值观，采取批判中借鉴，反思中继承的态度，一方面注重价值引导，另一方面更应该以优秀传统文化作为社会价值资源去丰富他们的道德认知，扩展他们的道德视野，习得道德理性，使他们在复杂多变的道德环境中淡定自如，应对有余。

不能否认的是，每个人都“生活在来自过去的事物之中”*[美]希尔斯：《论传统》，傅铿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16页。，把自己隔绝于传统只能是一厢情愿。传统文化正是对以往传统中一切物质与精神产品的总体指征，而传统文化价值观就是在传统文化形成的漫长过程中逐步形成的价值态度，它为道德教育提供了不可替代的社会价值资源，美国正是依据此作为道德教育资源展开品格教育的，也可以成为我国大学生道德教育的智力借鉴。有鉴于此，党中央也高度重视传统文化价值观的教育意义，早在党的十七大报告中就首次明确提出“弘扬中华文化，建设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历史命题，党的十八大报告中进一步明确“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具体目标，都是从国家战略高度肯定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价值。我国也出版了以民族传统美德为核心的系列读物，如《中华千字文》、《中华传统美德》、《人之初名著导读》、《中华民族传统美德格言》等等，但相比大学生道德教育的精神需求还有若大差距。中华民族“仁、义、礼、智、信”的价值理性不但可以砥砺大学生的道德涵养，也可以促成人与社会，人与自然，人与人的和谐共生，其价值真谛已经成为人类共识，若不以此作为我国大学生道德教育的丰厚伦理资源就是巨大的文化成果浪费，道德教育也就失去了坚实的文化基石。

二、摒弃价值中立：美国新品格教育的思维突破

发端于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美国新品格教育与20世纪初的传统品格教育最为明显的不同，就是政府的强势介入和支持，摒弃价值中立的态度，着重强调价值引导的社会意义，这对在社会领域和精神意识领域长期奉行自由主义的美国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的突破。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美国流行一时的传统品格教育被越来越多的人认为是“美德袋”式的保守教育而遭诟病，其灌输式方法，教师为教育主体，课堂为主要教育阵地的做法逐一受到批驳，取而代之的是价值澄清教育模式，主张通过师生对话、学生书面描述、小组讨论等方法增强自由性和民主性，教师保持价值中立，不再教授什么是“对”与“错”的价值观，一切由学生自己判断，所得结论只属于自己，没必要得到他人的认同，其结果便是由价值中立引发价值相对主义，学生在乱花渐欲迷人眼似的多元文化和价值相对主义面前迷失了自我，诸如吸食大麻、滥性、黑帮文化等一系列由于丧失正确价值观而产生的严重社会问题，令当时的美国政府和社会都感到了压力。价值澄清教育模式在20世纪70年代随之没落，以心理学家柯尔伯格道德认知主义为代表的新教育理论崭露头角，该理论有着更为严整的结构模式，主张不用具体价值观介入，主要通过道德两难故事也能习得坚定的价值观，并取得了系列成果。然而，社会道德实践证明，由于坚持价值中立的教学态度，价值引导进一步被弱化，学生的道德价值观习得并无长足进步，道德认知主义同样无法扭转美国社会道德滑坡的颓势，美国家庭、学校、社区、政府都开始重新审视公民道德教育问题，美国政府开始摒弃价值中立立场，主张强势价值引导的新品格教育成为共同的选择，多位美国总统纷纷强调对国民实行品格教育的重要性，政府实现了道德教育的重大思维突破。

同样，坚持强有力的价值引导是提升我国大学生道德教育实效性的必要条件。美国社会学家格里芬曾说：“中国可以通过了解西方世界所做错的事，避免现代化带来的破坏性影响。”*[美]大卫·格里芬：《后现代性科学：科学魅力的再现》，马季方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4年，第16页。我国大学生道德教育应该汲取美国的经验和教训，必须始终坚持对大学生道德教育的价值引导，抵制模棱两可的价值中立态度，希冀在文化全球化时代放手让大学生通过远离课堂、自己学习、顿悟就能习得价值选择、价值判断和价值行动的能力并不现实，美国曾经的教训值得反思。价值观念具有典型的心理内隐性和变动性，不易被外在察觉，它的升华与否从表象上无法做到本质判断，那么只有首先从外在环节对价值主体进行不断的教育、强化才能逐步形成，所以，我国的大学生道德教育应该一如既往地加强核心价值观教育与引导，使其成为社会主义国家意志的坚定继承人。为此，2004年通过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见》对大学生道德教育的宗旨、目标、内容等做了进一步明确。2011年，胡锦涛同志在清华大学百年校庆的讲话中多次提到：青年是民族的希望、国家的未来，党和人民对包括广大青年学生在内的全国青年寄予厚望。国家对大学生的谆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反映出青年大学生作为社会主义事业的继承人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建设者，他们的道德教育在国家意识形态建设工作中的重要地位。

三、重构道德教育模式：美国新品格教育的联合力量

美国新品格教育之所以能够得到从中央政府到民间自上而下的高度认同，很重要的原因便在于它唤醒了家庭与社区的集体自觉意识，突破了以往道德教育主要依托学校完成的传统模式，重构了新的道德教育模式：调动家庭和社区的教育力量，实现由学校、家庭、社区三位一体，内部互动，高度联合的力量构成，把道德内容和道德实践密切结合起来，有效提高了教育的实效性。新品格教育之前的美国道德教育也曾经历坎坷，虽然在教育内容、教育方法上不断拓展进取，教育理念吐故纳新，但却始终无法真正摆脱学校教育替代家庭与社区教育职能的窠臼。由于缺乏与家庭和社区教育职能的联动，所以，在学校中学到的道德知识和道德能力很快又在家庭和社区中被抵消，难以形成合力的飞跃。事实上，早在1988年著名的美国盖洛普民意测验就发现，由于青年道德水准的低劣，94%的家长希望孩子在学校学习价值观；67%以上的人认为学校和社区应该在价值观上一致*范树成：《美国核心价值观教育探析》，《外国教育研究》2008年第7期。。新品格教育灵魂人物托马斯·里克纳旗帜鲜明地指出：“新式价值观教育要取得长久成功，必须依赖学校之外的力量：学校和社区应当共同努力，来满足孩子们的需要，并促成他们的健康发展。”他要求“学校、家长和社区共同协作”*[美]托马斯·里克纳：《美式课堂——品质教育学校方略》，刘冰等译，海口：海南出版社，2001年，第152页。，只有让学生回归到生活实践中去，通过在家庭、社区中的交往才能真正为道德认知力和行动力的成长提供真实的客观环境和历炼的现实素材，它们不但给学生提供了道德思维、行为和判断的基本背景，规定了他拥有什么，“而且规定了他们是谁；不只提供了他们在自由社区可以建立的关系，也提供了可以让他们慢慢去发现的相互关系；不只成为个体的一个特征，也成为了他们认同的构成部分”*Michael Samdel.Liberalism and the Limits of Justic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2, 150.。在这个过程中，父母是学生道德教育的一贯教育者和监督者，学生步入社区后，社区又给他们道德教育的榜样意义，并在学生违反社区达成的共识性道德原则时给予及时的舆论批评，施加矫正教育。这样以来，学生始终生活在由学校、家庭、社区编织的道德教育网络之中，在此生存，受此监督，实时教育，及时矫正。

显然，构建联合教育模式也是提升我国大学生道德教育实效性的现实诉求。与美国新品格教育相比，我国当下大学生道德教育的主要缺陷依然是渠道单一，过于倚重学校，而与家庭、社区的联合却远未实现。由于单一的教育途径致使学校自身的教育压力骤然增大，学校不仅要教授学科知识，还要讲授道德知识，形成道德技能，确保每个大学生都拥有高尚的道德素养，却无其他渠道配合释缓教育压力。由此以来，提升道德教育实效性的目标难以实现，同时，让道德教育回到家庭、社区生活中去，回到实践中去的教育宗旨也只能停留在学理水平，成为滞缓教育效果的现实阻力。众所周知，道德知识并非学科知识，它的讲授又不同于学科知识的内部规律，需要区别对待。亚里士多德就曾在著作《尼各马可伦理学》中说：“美德有两种，即心智方面和道德方面的。心智方面的美德产生和发展大体上归功于教育，而道德方面的美德乃是习惯的结果。”*转引自张法琨：《古希腊教育论著选》，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4年，第317页。大教育家夸美纽斯也说：“德行是由经常做正当的事情学来的。”*[捷克]夸美纽斯：《大教学论》，傅任敏译，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99年，第167页。无论是亚里士多德还是夸美纽斯都精准地指出道德教育的独特规律性，即道德观念的形成，道德判断力和道德行为的培养无法离开生活和实践这个基础环境。具体地说，就是不能脱离家庭和社区两个社会力基本单位，否则，鲜活的道德教育则被抽离了赖以存在的文化土壤，仅仅剩下干瘪的道德条目，对学生的吸引力就无从谈起。我国教育界对此也高度重视。著名的教育家陶行知的话语犹在耳畔：“没有生活做中心的学校是死学校，没有生活做中心的书本是死书本。”*陶行知：《中国教育改造》，上海：东方出版社，1996年，第150页。这从教育体制、施教单位、教育内容三个方面指出教育成功的关键所在。由此可知，我国大学生道德教育若要取得长足进步也必需符合教育的规律，“回到生活”，即联合家庭与社区这两个具有特殊教育功能单位，共同促成道德教育的实效性。

然而，由于我国教育的复杂性，联合家庭与社区的工作虽一直在开展，但成效还难如人愿。大学生并非普通中、小学生，他们已经具有独立的学习能力、思维能力，已经实现了逐步社会化，他们的道德教育尤其需要、家庭和社区的合力，国学大师梁漱溟曾言：“家庭在中国人生活里关系特见重要，尽人皆知；与西洋人对照，尤觉显然。”*梁漱溟：《中国文化要义》，北京： 学林出版社，2000年，第26页。这从中国社会家国一体的伦理特征上说明了家庭的重要性。大学生也是家庭中的重要一员，大学生道德教育失去了家庭环节的支持，也就失去了中国社会独特的伦理教育资源。所以，近些年来，我国高等教育也更加重视课外途径的教育介入，比如倡导感恩父母、积极鼓励社会调查、参加“三下乡”活动、进入社区慰问空巢老人、去福利院探望弱势群体、参加大型社会公益活动，通过不同的平台体验到了独特魅力。但这些课堂外的道德教育活动与家庭关系依然不多，已有的联系也还停留在不系统、不完整、不固定、无反馈、难评估的初始阶段，家庭与学校的教育互动还没有像美国品格教育那样有法令保障、有时间保证、有效果评估；社区与学校的道德教育互动同样面临无固定主题、无固定体制、无资金保证、无良性互动的尴尬境遇。这与新品格教育中有声有色的联合教育模式差距甚远，也说明我国大学生道德教育的联合家庭与社区之路还远未完成，仍需艰苦努力。

四、法令支持与呵护：美国新品格教育的制度保证

新品格教育一路走来，虽历经坎坷，但终成美国道德教育的大势所趋。这其中不仅有文化全球化带来的道德教育境遇风云突变的现实压力，有美国自上而下全体国民的文化自觉，更离不开从中央政府到地方州政府一系列法令，从学区到学校一系列制度的坚定支持与精心呵护。加利福尼亚、密歇根、新泽西、左治亚、南卡罗来纳、威斯康辛等州率先颁布了强调学校品格教育核心价值必要性的教育规范和决议案。其中，加利福尼亚教育法第44790条规定宣布本州所有的公立学校K——12年的实施有效的伦理和公民价值教育计划，计划中提出诸如尊严和价值、公平和平等、诚实勇敢等核心价值。新泽西州参议院1992年第13号决议案和第298次会议最终通过品格教育核心价值包括同情、谦慕、诚实等8个条目。华盛顿州基本教育法案中也规定了品格教育应有的核心价值条目*郑富兴：《现代化视角下的美国新品格教育》，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152页。。美国教育部则在全国范围内发起了蓝带认证计划(the Blue Ribbon Award Program)，重点扶持、呵护那些在新品格教育洪流中作出优异成绩的学校，日后又推出“不使一个儿童掉队”的认证计划，不断加强学校执行新品格教育的力度和实效性。除此之外，一些学区和学校，如俄亥俄州普林斯顿学区也根据自己的现实情况提出富有特色的品格教育核心价值条目。经过诸多法令与制度的支持呵护，美国新品格教育呈现一派“国家层面控制的中央集权化逐渐增强，建立国家标准化测验标准，发展国家教师证书制度，州政府之间的合作逐渐增加”*Joel Spring, The American School1642-1993, Newyork: Mc Graw-Hill Companies, 1994, P.401.的热烈场面，多方面力量的积极介入融合，迅速推动了新品格教育的快速发展。

由此可见，法令的强制力量理应成为提升我国大学生道德教育实效性的制度保障。首先，法令是有别于普通要求和规定的强制性力量，一切个人、集体都必须遵照法令的内容行事，这就给道德教育上了一把顺利进行的制度保险。所以，在美国虽然没有统一的教学大纲、教材、师资要求，但并不代表没有标准，而是把制定标准的权力分解到了各州政府，抑或是再由州政府下放到学区或者是学校，通过一系列法令来推进新品格教育，可由州政府、学区或学校以品格教育中的核心价值观念进行教育，兼顾了强制性和灵活性。我国大学生道德教育的宗旨、内容、目标、教材、师资等要素也可以通过法令的形式得以加强，以往的大学生道德教育主要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见》，即16号文件精神为指导，再配以教育部颁发的教育大纲要求由各大高校具体执行。这虽然也具有统一规范的作用，但依然不能代替法令的强制作用。其次，大学生道德教育目标、方法、教材、内容在遵照中央统一要求的前提下，也可以尝试根据各省不同的情况进行合理的调整。如我国少数民族聚居的新疆、西藏、内蒙、宁夏等地区可以根据自身的教育现状、培养目标、民族结构等条件加入富有少数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品质的道德教育内容，增强教育的现实性、针对性和实效性，也体现出大学生道德教育因人而异、因地区而异的灵活性。所以，要赋予地方政府、教育部门调整大学生道德教育的内容、方法、进程等具体内容，就需要以法令的形式提供支持与保证，消除后顾之忧。最后，法令的强制力量有助于学校、家庭和社区形成道德教育的合力。尽管我国高校一直都在尝试通过“三下乡”、西部志愿者、学雷锋等方式让大学生走向社会，走向基层，感悟真实的人生百态和道德智慧，但苦于没有明确的法令，无法保证能够把大学生所在的家庭、社区结合起来，一起进行道德教育，甚至连松散的联盟都未建立。所以，提高大学生的道德教育实效性还有很大空间，而这理应依托法令力量的积极成长。

Return and Reconstruction:Moral Enlightenment to Chinese College Students of American New Character Education

Zhu Hailong

(School of Law, Guangdong University Of Foreign Studies,Guangzhou, Guangdong 510006 Guangdong Research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Strategies,Guangzhou, Guangdong 510006)

Since entering the new century, cultural globalization has been raising .The great shock of cultural value has broken through intangible psychological limit between different countries, different nationalities, or even between collective and individual, which develops into realistic and urgent thesis about moral education. How to response to this sharp thesis, faced by two counties that one is young and developed United States and the other is old but full of vigor, China, particularly attracts attention. To deal with it, the US chooses new character education. It resorts the resources of American excellent traditional culture to make aim of moral education return to virtue ethics that have western ancient tradition, places value neutral position on one side, and reemphasizes the modern meaning of value of traditional culture. It is also supported by the enforcement of ordinance to reconstruct the pattern of moral education, which results in flourishing prospect in moral education. And all these have great value of inference to moral education of Chinese contemporary college students. The attitude of positive learning and choosing in the comparison with new character education is the response for us to moral education based under the context of cultural globalization.

return； reconstruction; United States; new character education; college student; moral education

2013-04-25

朱海龙(1977—)，男，新疆塔城人，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外国文学文化研究中心讲师，博士研究生。

①该文为广东省教育规划“十二五”课题青年项目“价值与行动：高等教育国际化与大学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研究”(课题编号2012JK131)与广东外语外贸大学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论语》英译与中国传统道德文化的对外传播”(13GWCXXM-39)联合阶段性研究成果。

G40

A

1001-5973(2013)06-0115-06

责任编辑：时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