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保 民
(陕西理工学院 经济与法学学院, 陕西 汉中 723000)
关于教条主义的研究,从学术成果来看,主要以期刊论文为主,经检索近五年约有三千余篇,硕士博士学位论文以教条主义为主题进行研究的为数较少,约几十篇,著作方面就更鲜见了。从马克思等经典作家所涉及到的论述和著作来看,虽无专门的关于教条主义的论著,但在各自的各类著作中都有大量论述,属于“散见性”的。经过对现有研究成果的深入分析,笔者认为:从研究的问题归类来看,对教条主义的研究主要是从“教条主义的概念”、“教条主义的表现形式”、“教条主义的特征”、“教条主义的危害”、“教条主义产生的根源”、“对教条主义的批判”等六个方面进行的。
什么是教条主义?关于教条主义的概念,主要有三种代表性观点。
一种观点认为,教条主义是一种信条,有一个演变过程。如袁银传、郭强指出:“教条(Dogma)原指宗教的信条,对信徒来说只允许信仰和崇拜,不允许怀疑和批判。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著作中,‘教条主义’是一个出现频率很高的词汇。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所指称的‘教条主义’(Dogmatism),主要是指把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著作中的某些原理和具体结论不分时间、地点和条件机械地到处搬用,认为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本本’出发,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现实中出现的任何问题,从而用纯粹的逻辑演绎、机械复制作为解决问题的具体方法,而忘记了具体结论产生的实践基础、历史条件和理论前提。”[1]
一种观点认为,教条主义可分为“广义的教条主义”和“狭义的教条主义”。“广义的教条主义”就是指僵化的态度,是从一般的意义上讲的教条主义。“狭义的教条主义”就是指把马克思主义教条化。前者指一般,后者指局部和具体。特别是当某种理论和思想被“升格”为意识形态时,“狭义的教条主义”的本质就更加突出。
一种观点认为,教条主义是一种形而上学的观点。如郑文静、陈娟说,教条主义就是“用孤立、静止、片面的眼光看问题,使认识凝固化,把科学的理论变成僵化的教条,必然使主观和客观相分离,理论和实践相脱节”[2]。
一种观点认为,教条主义是一种典型的主观主义。许多学者都持这一种观点。教条主义是用主观决定客观,不分析客观事物的发展变化,不研究事物的特殊性,把现有的理论信条奉为圭臬,用理论裁剪实践,用思想决定客观对象。一切由主观的东西决定和衡量。
对这一问题的研究较多,特别是在事实方面的例证、现象层面上的描写、表现形式的分类等方面比较充分。综合起来看,主要有以下观点。
有的学者认为,教条主义从中国古代已有,主要表现为“注经”式的教条主义。正如刘乃所说:“教条主义思维方式的表现之一是‘注经’,即以马列主义经典著作和上级领导批示的个别词句为‘经’,盲目照抄照办。‘注经’的实质是对‘经’本身的教条化。”[3]刘乃认为,“注经”滥觞于中国的封建社会,并有着自身发展的历史。从汉朝汉武帝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教条式的思维方式在人们的头脑中逐渐形成。到了唐代就盛行,明清就更加严重。直至形成一定的惯性,对后世影响很大。
有许多学者都认为,教条主义至少有“五大表现”形式。一是“左”教条,宁“左”勿右,形“左”实右。这种教条主义的具体表现形式,从过去到现在,也是多样化的,对待马克思主义,对待前苏联经验,对待现实问题,做表面文章,搞形式主义;二是“洋教条”,食“洋”不化,顶礼膜拜。主要表现在迷信西方经验,把西方新自由主义奉为普世性的价值取向和价值标准;三是“古教条”,复古泥古,囫囵吞枣。这种教条主义主要表现在对待中国传统文化,对待“五四”精神,对待各种正式组织的大型活动等,厚古薄今,一概而论,甚至推出所谓的“经济搭台,文化唱戏”的新教条;四是“己教条”,抱残守缺,讳疾忌医。主要表现在,拘泥自身经验,陶醉已有成果。只有自己,没有他人。只有主观,没有客观。陷入“己教条”,不能自拔;五是“集教条”,权力过度集中。这种教条主义主要表现在,唯命是从,个人专断,“一元”绝对,只有集中等。
有的学者认为,教条主义最典型的表现形式有两种。如汪信砚、陈立新等学者,主要是从教条主义与马克思主义哲学对立的角度,来挖掘教条主义的表现形式。他们认为,教条主义的第一种表现形式或倾向是“洋教条迷信”,其具体表现又有三种。“一是用西方哲学的概念或理论来解读和阐释马克思主义哲学”;“二是依据西方哲学家的观点来评判马克思主义哲学”;“三是以与现代西方哲学的同质性来论说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现代性”。第二种表现形式或倾向是“文本崇拜”。这种教条主义倾向主要是“打着‘回归马克思’的旗号,以阅读马克思主义的文本自居,把自己的阅读结果作为判断是非的标准,希求由此来‘推动马克思’”[4]。
有的学者认为,教条主义的表现也可划分为三种形式[1,5]。一是对待马克思主义的僵化态度和观点,叫做马克思主义的教条;二是对待西方文化的僵化态度和观点,叫做洋教条;三是把当地的经验僵化和绝对化,叫做“土教条”。
有的学者认为,教条主义的表现形式也可从左、右倾“两极”的角度进行划分[6]。一是“左”的教条主义。这是起源于“左”又表现为“左”的教条主义。这种教条主义把理论当教义,视书本为圣经,满口革命言词,死记硬背,生搬硬套,不从实际出发,处处阉割科学理论的灵魂。如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王明教条主义;解放以后,1957年至1978年间的“以阶级斗争为纲”;上世纪70年代末的“两个凡是”等,都是其典型表现。二是右的教条主义,这是起源于右又表现为右的教条主义。这种教条主义也把理论当教义,也生搬硬套地强调理论对实践的指导,然而差别在于这种教条主义的理论取向右倾,行动和实践表现右倾。王明的右倾投降主义;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出现的照抄、照搬、照办共产国际指示、苏联经验;中国改革开放后出现的“全盘西化”等,都是这种教条主义的典型表现。三是既“左”又右的教条主义,这是起源于“左”但表现为右的教条主义。这种教条主义的理论取向本身不存在“左”倾右倾的问题,但实践、实施的结果必然是右倾。如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出现的陈独秀的右倾思想;今天的一些人由于思想僵化,仍然死抱住过去的“左”的条文不放,怀疑甚至制造障碍反对改革开放等思想表现,就属于这种教条主义的表现。
当前国内外专家学者对教条主义特征的研究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教条主义的认识论特征。众多专家和学者认为,教条主义是一种典型的主观主义。教条主义在认识论上的一个很重要的特征,就是用经典套用一切。汪信砚、陈立新认为,“教条主义是执迷于自我的主观主义”,“用理论剪裁现实”,“用抽象的一般抹杀生动的个性或特殊性”[4]。何新明认为,从哲学党性、哲学派别性来看,教条主义是唯心主义的一种外化形态即主观主义,其基本特征是理论脱离实践[7]。刘保民以王明教条主义为例,认为教条主义的实质“是一种典型的主观主义”[8]。
其次,教条主义的客观唯心主义特征。专家学者普遍认为,教条主义不仅是一种主观主义的表现形式,而且是一种典型的客观唯心主义的表现形式。袁银传、郭强指出,不论是“古教条”还是“土教条”,“其基本特征是照抄照搬自己、祖先的经验或者古代思想家的著作、语录和学说,习惯于从自己、祖先或者古代权威‘老祖宗(如孔孟或老庄)’那里寻找‘济世良药’和现代化的精神动力”;“洋教条”或“西教条”,“其基本特征是照抄照搬外国经济、政治、文化模式和社会思潮,无视当代资本主义的问题和弊端”;“马教条”的“基本特征是照抄照搬经典作家的‘本本’,从本本出发理解马克思主义,用经典作家的理论裁剪现实和一切”[1]。
再次,教条主义的形而上学特征。研究教条主义的大部分专家和学者一致认为,教条主义一个很重要的特征就是形而上学。它片面夸大“理论”、“本本”、“祖训”的作用,贬低实践经验的作用;只见真理的普遍性,无视真理的具体性和全面性;绝对化的理解理论的作用,把理论看成解决一切问题的万能方式;不把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和各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拒绝对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把领袖与群众截然分开,只承认领袖的权威作用,否定人民群众的基本作用等等。王明教条主义就是形而上学的典型代表。
最后,教条主义的主观唯心主义的思维特征。众多专家和学者认为,从思维特征的角度看教条主义,教条主义的思维方式是主观唯心主义的。刘士义指出,教条主义者,只有演绎思维,缺少归纳思维。只有演绎,没有归纳,最终必然陷入唯心主义的泥潭。这种思维方式的后果,使人们“固执经见”,“经极必反”,易使思想僵化,助长个人崇拜,破坏党的民主其中制原则[9]。有学者也指出,教条主义的思维方式实际上是思想上的懒汉,脱离实际,脱离群众,不愿意做艰苦细致的调查研究,推行唯心的情况估量和唯心的工作指导。教条主义的思维方式产生的理论,实则是保守的理论;它貌似革命,实则保守落后,是苍白无力的理论;它实际上自我封闭,自我束缚,拒绝文明成果,是无用的理论。
国内外专家学者一致认为,教条主义的危害是十分巨大和严重的。不同的教条主义有不同的危害,但也有其共性,都是党、国家、人类社会的公害。
教条主义的危害,许多中国革命史教科书中就有公认的论述。在我党历史上,王明教条主义路线危害中国革命,把共产国际和苏联革命经验神圣化,致使第五次反围剿失败,红军损失90%,国统区革命力量损失100%。这是个惨痛的历史教训。大跃进时代,提出“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口号,结果经济建设严重脱离实际,使生产力遭到严重破坏;粉碎“四人帮”后,“两个凡是”路线的推出,严重阻碍了拨乱反正工作的进行,导致经济建设在两年中徘徊不前。
从现实看,教条主义的危害也是多方面的。现实中的各种教条主义,不仅扼杀了马克思主义的生机和活力,败坏了马克思主义的声誉,而且给非马克思主义、反马克思主义思潮的泛滥提供了可乘之机;严重脱离了中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实际,对新时期的政治、经济、文化建设规律,是严重的违背;严重脱离了中国群众的生活实际和工作实际,损害党群、干群关系;严重脱离了本地区、本部门的工作实际,出现“一刀切”的情况,给工作造成一定的损失;严重脱离了自己的思想和实际,使个人和集体不分,使个人严重违法乱纪,知行脱节,作风漂浮,甚至以权谋私,贪污腐化,“自绝于党和人民”等。[10]
对于“西方教条主义”的危害,以刘英杰、殷丽霞等学者为代表,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揭示,西方教条主义不仅对西方社会有一定的危害,更重要的是对其他国家,特别是对中国,造成的危害更大。[11]西方教条主义所体现出的对西方资产阶级的思想理论的迷信盲从,意味着对马克思主义的疏离,和对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的否定;将误导我们的改革;将破坏安定团结的局面,导致政治上的不稳定;也将把年青一代引入歧途。
对教条主义产生和形成的根源,归纳起来,主要是从体制根源、认识论根源和文化根源三个方面进行了研究。
首先,体制根源研究。许多专家和学者认为,教条主义之所以能产生、形成,甚至盛行,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社会体制的原因。主要是社会体制或者说是政治体制。这一根源研究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张义生教授。关于体制根源的涵义。他说:“教条主义产生的体制根源,指的是由于受无产阶级政党所从事的实践活动的某些特点的影响,从而在党内产生了一些体制方面的因素,这些因素很容易导致教条主义的产生。这方面主要涉及到无产阶级政党在实践中,如何正确处理民主与集中、群众与领袖的关系等问题。”[12]具体表现在,一是,“统一意志”易形成教条主义;二是,在无产阶级政党组织内部民主与集中关系处理不好,易产生和形成教条主义;三是,党内权威易生教条主义;四是,在无产阶级政党体制内不能正确对待马克思主义,也会产生教条主义。同时,金伟、孙凯民等学者认为,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马列主义的权威性也易形成教条主义;共产国际的高度集中的组织原则和对中国共产党的不恰当干预等,易产生教条主义;在第二国际——苏联的僵化模式也是产生教条主义的根源;“一元化”的社会主义制度也是教条主义产生的制度根源。[13,14]
其次,认识论根源研究。一是,主观和客观相分离。持这种观点的是以应杭先生为代表。他认为,教条主义作为主观主义的一种表现形式,其错误的认识根源,在于主观脱离客观、脱离实际,不了解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实际情况;教条主义者“对马列主义普遍原理的认识和把握只达到抽象普遍性的认识层次,在这种普遍性的认识层次上,普遍就是普遍,他排除一切个别和特殊,因此普遍必然性与特殊性是绝对对立着的”[15],教条主义就必然产生。二是,不懂认识过程的矛盾性。张义生先生从这一角度进行了论证。他说:“人的认识过程是在实践的基础上,由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再由理性认识回到实践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始终存在如下两对矛盾:一是实践的变动性与主体思维结构的相对稳定性之间的矛盾;二是理论的普遍性与特定实践的具体性之间的矛盾。如果人们不能正确地处理这两对矛盾,那么就有可能导致出现教条主义。”[12]也有研究者从追述王明教条主义的认识论根源中,主要强调了三点,第一,“王明在认识和指挥中国革命中,违反了马克思主义和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的基本原则。”第二,“在认识事物的途径和方法上,王明犯了不做调查研究,单凭主观臆测和依靠现成的理论来认识和判断事物的错误。”第三,“在认识事物的过程中,王明犯了一系列主观脱离客观实际的错误。”[8]
再次,文化根源研究。主要从封建传统文化角度来论述。一是,封建制的大一统文化也是教条主义产生的主要根源之一。“在这样的大一统文化统治之下,个体的多样性和独特性受到了压抑,独立的主体意识和独立思考的能力渐渐丧失。民族的成员都易遵从同一的思维方式,在思考问题时自觉不自觉地会从圣人圣言出发。人们判断是非、曲直、善恶、真伪的尺度,都可能会来自孔孟这样先贤明哲的四书五经,人们确信这些尺度、准则和规范,作为千古不变的大经大法,早已由古代的圣贤们发现并记载于‘六经语孟’之中了,而且这些‘终极真理’一旦被圣贤们发现,就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增减,后人所能做的至多是注疏与阐释。”“死教条”和所谓的“主义”就必然产生和形成。二是,维护等级制的封建传统文化也是教条主义产生和形成的主要原因之一。“封建的传统文化,从自身维护封建社会等级秩序的需要出发,注重社会的稳定与协调,排斥开拓与进取。整个社会推崇的是顺从、忍让、克己、听话,而对于敢于开拓,勇于进取则采取压抑和贬斥的态度。”[12]在这种文化的长期熏陶下,教条主义的产生就成为自然和必然。三是,中国传统文化遗风也是教条主义产生的主要根源之一。孙凯民先生从对“左”倾教条主义研究的角度进行了论证。他说:“‘左’倾教条主义的方法和作风是否同中国传统文化遗风有关呢?邓小平同志在《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一文中说道:‘加强党的领导’,变成了党去包办一切,干预一切;实行一元化领导,变成了党政不分,以党代政;坚持中央的统一领导,变成了‘一切统一口径’。其中,这种曲解、变形,我以为就是封建传统文化作用和影响的结果。科学的、正确的理论和政策,在传统文化的氛围中,会不自觉的走向教条主义。”[14]
在对教条主义的研究中,批判性研究成果是最多的,约近千篇。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经典作家和领导人对教条主义的批判与斗争研究。余源培先生指出,在18世纪70年代,马克思面对马克思主义被部分人歪曲得面目全非的境况就曾说,“我只知道自己不是‘马克思主义者’”。恩格斯从1886年起,也用“马克思主义”这一提法,但一再强调,“马克思的整个世界观不是教义,而是方法。他提供的不是现成的教条,而是进一步研究的出发点和供这种研究使用的方法。”[16]金羽、万秀斌先生撰文较为系统地论述了列宁同志批判教条主义的贡献[17]。从中国三代领导人对教条主义的批判与斗争来看,“反对教条主义是党的三代领导核心的基本主张,他一以贯之的体现在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的理论和实践中。毛泽东是我党历史上反对教条主义的先行者,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科学命题最集中、最鲜明地反映出他反对教条主义的态度,也是奠定了我党思想理论建设上最为重要的一块基石;邓小平在新的历史时期坚决反对教主义,勇于解放思想,坚持实事求是,率先打破‘两个凡是’,敢于讲老祖宗没有讲过的话,开拓了马克思主义的新境界;江泽民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大力推进思想解放,在反对教主义的斗争中显示出非凡的魄力,所阐述的一系列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充分展示出马克思主义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18]
其次,中国共产党党内对教条主义的批判与斗争研究。从当前国内外专家学者对这一问题研究的现状来看,主要体现在中国共产党内部,而内部又以领袖的批判斗争为代表。如金伟、姚锡长认为,中国共产党一贯反对教条主义,一贯反对危害马克思主义同中国实际相结合的教条主义。中国三代领导人分别在反对教条主义的过程中,不断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13]
对教条主义的批判研究有以下几个特点。一是从史学的角度进行研究。主要体现在共产党内部批判和反对教条主义,即主要是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的角度和从中国共产党的历史角度进行研究。而在这“两史”研究之中,主要以中国共产党的历史研究为主;二是对领袖人物批判和反对教条主义的研究。而在领袖当中,又以中国领导人为主,在中国领袖当中,又以毛泽东和邓小平为主。三是在批判教条主义的基础上以启示和要求为主。
综前所述,从当前国内外对教条主义研究所取得的成果和现状来看,成果丰富,各具特色。但笔者认为,尚需要从以下三个方面进一步加强。一是研究的系统性不够。从研究的问题来看,主要是分类研究,未能体现出整体性研究教条主义的特点。虽然有上述“六大问题”的研究,但没有把这些方面进行统一性的研究,只是以“散见式”的形式或以一个或几个问题进行研究;而且就这“六大问题”研究的本身来看,也不系统。如对“教条主义概念”内涵和外延的研究,从字词的表达界定到外延的框定,大部分学者未能系统到位;“教条主义的表现形式”研究,表达也不够系统规范,有的是“形式”,有的是“形态”;“教条主义的基本特征”研究提炼概括的不够全面,有的学者还把“形式”与“特征”均视为特征来阐述;“教条主义的危害”研究仅限于“传统性的揭示”与“已经定论”了的危害范围来研究,有许多缺失的方面;对“教条主义的批判”研究大多仅限于“领袖批判”为主,未全面展开。二是研究的视域不够宽广。表现在:研究主要局限在“六大问题”,其他问题几乎未涉及,尽管有些问题提到了,但也是一带而过,未展开论述;有些学者在论述教条主义的特征时,仅限于“大家的观点”,或者仅限于“形而上学”或“认识论”领域,未能从相关学科的角度进一步挖掘和分析教条主义的特征;有些学者在论述教条主义批判性问题时,把自己的视野仅限于事实依据和历史依据,理论依据远远不够;从批判的“主体性”来看,仅限于“领袖人物”,忽视了“大众”主体;从批判的“立场”和“态度”来看,有的学者把自己有意识和无意识的限定在“历史定论”、纯粹的“政治”和既定的“意识形态”范围之中;有的学者不敢或不愿意“越雷池一步”等等。三是研究的层次性和创新度不够。主要表现在:事实依据多,理论分析少,大部分成果,从揭示事实现象研究的较多。要么就是以历史事实为依托研究教条主义,从理论的深度和高度探讨的还不够;从现象到现象的情况较多,理论分析深度不够,如在“教条主义的表现形式”研究中,大部分作者列举了教条主义种种表现,而未进一步做具体深入的分析研究;从哲学理论的深度和高度研究教条主义还远远不够。从当前已有的教条主义研究成果来看,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本体论”、“价值论”、“认识论”、“历史观”、“辩证法”专门研究教条主义的,几乎没有。有的学者只是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一般角度揭示了相关问题,主要体现在对教条主义的“认识论根源”、“形而上学的思维特征”、“主观和客观相分离的唯心主义”等方面,还未进行较深层次的分析和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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