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茂林 吴国斌 李站稳
(石家庄学院,河北 石家庄050035)
中共十八大报告指出,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社会主义生态文明”[1]12,同时还应“积极借鉴人类政治文明的有益成果”[1]26。即以更大的政治勇气和智慧,深化重要领域改革,坚决破除一切妨碍科学发展的思想观念和体制机制弊端;加快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从各层次各领域扩大公民有序政治参与,实现国家各项工作法治化;推进政治建设和政治体制改革,建立健全权力运行制约和监督体系,保障人民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确保决策权、执行权、监督权既相互制约又相互协调,确保国家机关按照法定权限和程序行使权力;坚持科学决策、民主决策、依法决策,健全决策机制和程序,建立决策问责和纠错制度;推进权力运行公开化、规范化,完善党务公开、政务公开、司法公开和各领域办事公开制度;加强党内监督、民主监督、法律监督、舆论监督,让人民监督权力,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1]28-29。同时,“倡导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倡导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倡导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1]31,建构社会共享价值体系,推动民族文化自觉和发展,化解文化和政治认同困难。
适应人民民主政治建设和民族文化自觉的要求,急需舆论宣传创新,提高宣传的真理性、普适性,优化宣传的教育、劝说、诱导、监督、批判、文化传承、共享价值体系建构功能;客观、系统、科学地诠释和传承中外优良文化成分,塑造民主政治和公民社会的共享信仰和法律、政治、伦理等价值体系;弘扬中国优良文化精神,提升人的伦理底线、重建社会与人的心理敬畏及健康的伦理道德信仰,提升人的自律理性;进行现代法治、伦理、政治等常识普及和思想启蒙,建构与市场经济配套的法治、伦理,以及政治文明新秩序,确立社会他律机制,培养社会团体和个人服膺法治规则与秩序的实践理性。这些都是舆论宣传创新的应有内涵和当然任务。这样做,可以使舆论宣传尽可能地满足社会和大众日益丰富的多元文化信息消费需要,融合政治灌输、文化熏陶、道德教化、审美陶冶功能,在促成核心价值认同、形成思想情感共鸣、塑造共享精神信仰、实施公民人格培养、进行生活规则建构、引导中国社会的民主法治建设等方面,发挥更好的建设性作用,进而推动公民社会建设、民族文化自觉的进步,为中国社会的现代化转型提供急需的文化与政治价值体系、民主法治与程序正义、与市场经济和公民社会需要吻合的伦理道德秩序等。
在市场经济、全球化、网络等大众媒体的合力推动下,中国社会正经历着一系列深刻的文化和政治生活变革。市场经济造就了社会的物质丰富与经济生活中的自发秩序,赋予大众私域生活的经济独立和自由,个人私域自由和公域规范要求的分野日渐清楚,传统的私域公域混同的文化与政治生活模式,正与大众渐行渐远。全球化深化了社会开放,促进了世界经验与中国模式的有机结合,加深了西方先进文化和中国本土文化的相互了解和相互需要,加速了中国公民社会、法治国家建设的步伐。网络等大众媒体对中西优良文化成分的传播,对社会发展规律和多领域社会真理的解读,较好地完成了现代伦理、法律、政治常识普及和思想启蒙,推动了中国社会文化和政治生活的现代性嬗变和历史性进步。中国社会文化生活和政治生活有了新变化,大众传媒与大众文化日趋繁荣,民主法治和公平正义因此不断进步,大众的公民权益、经济独立、政治自由等不断获得发展与更好保护,社会和大众的文化及政治生活需求日益多元化,大众传媒的信息传播和受众的信息消费日趋个性化和生活化,传统社会里政治生活等同一切社会生活、个人私域生活和社会公域生活高度同质化的状态彻底解体,个人私域生活与社会公域生活日渐疏离,社会思想多元并存和共享核心价值相对统一,成为社会文化和政治生活的常态。
这种社会文化和政治生活的现代性嬗变,客观上使得官方媒体的舆论宣传,越来越受到信息相对丰富、视角相对全面、话语言说相对可信的大众媒体的强力挑战,尤其是网络媒体多样化实用功能的迅猛发展,对大众的信息消费和价值引导,日益发挥出全天候、实时性、立体化、全方位、入脑入心的深刻影响,这使得功能相对单纯的官方媒体的舆论宣传,处于与大众传媒和大众文化的不对称竞争中,处于受众匮乏和吸引力缺乏的劣势地位,舆论宣传发挥作用的区间,不断被挤压,其影响力和凝聚力,也不断被削弱,舆论宣传如不及时作出及时有效的改进、创新、提高,就难免日益边缘化。
在这种情况下,官方媒体的舆论宣传,需要在注重政治和经济功能、主动发挥喉舌作用的同时,优化角色站位、创新功能发挥,丰富传播内容、合理增加现代传媒的多种服务功能,对关涉公众切身利益和多种实际需求的共享信息给予更多关注,通过积极有效的宣传创新,丰富民族性、时代性的文化内涵,系统全面客观地传播现代政治、法律、经济、伦理、哲学等知识和思想,增强吸引力和亲和力、提高感染力和动员力,努力培养国民的公民素养、引领中国社会的民主法治建设,塑造共享信仰、理想和价值体系,统一社会意志,建构民主法治秩序,营造普遍的政治认同和文化认同,推动社会顺利转型。
舆论是官方媒体的宣传和大众媒体的信息传播所共同形成的公众意见,是既定范围内利益共同体的集体意见和最高意志,是社会公意的最大公约数,经常对社会政治产生积极或消极的影响,是政治清明或者保守的社会基础。宣传和传播,是舆论形成的基础。拉斯韦尔认为,宣传“是以操纵表述来影响人们行动的技巧”①美国政治学家哈罗德·拉斯韦尔,在1948年发表《传播在社会中的结构与功能》一文,对人类社会的传播活动进行模型分析,创立著名的“5 W”模式,奠定了传播学的研究范围和基本内容。“5 W”模式是:谁(Who)→说什么(Says What)→通过什么渠道(In Which Channel)→对谁(To who m)→取得什么效果(Wit h what effects)。这五个要素成为后来传播学研究的五个基本内容,即控制研究、内容分析、媒介研究、受众研究和效果研究。五个要素:“谁”是传播者,承担信息的收集、加工和传递的个人或专门机构。“说什么”即传播的内容。“渠道”,是信息传递经过的中介或借助的物质载体,诸如信件、电话等人际媒介和报纸、广播、电视等大众传播媒介等。“对谁”即受众,是所有受传者如读者、听众、观众等的总称。“效果”是信息对受众认知、情感、行为的影响,是衡量传播活动效力的重要尺度。,目的是影响受众的态度、引导受众的行为。国家与政党宣传自己的政治主张和社会管理对策,核心目标是让国民或受众认同其政治合理性与合法性,确保其掌控的国家权力能有序运行。宣传的内容和目标,和大众的需要交集越多,越有利于形成积极的公共舆论,取得彼此的政治认同,为大众提供政治归属感,赢得大众对国家政治的积极参与、对政党文化的认可和支持。
当今中国,官方媒体信息传播的特点是,舆论宣传服务于政党政治,享有强势社会话语权,直接规定社会公域政治和文化生活规则,宣传的灌输、鼓动、说教色彩重,教育、劝说、渗透、诱导、批判功能差,官话、套话多,媒体管理人员和从业人员为了避免碰触可能的宣传纪律底线、舆论话语边界、信息传播雷区,竭力自保,缺乏主动性,不敢有创造性,对上级的精神、政策、文件等,往往层层原封不动地宣传、传达,不善于联系本地工作实际、本级工作职责,进行科学、合理的解读和应用,经常流于本本主义、形式主义的话语重复,对社会新闻、公共事件等的报道和传播,也秉承宁左勿右、宁少勿多、宁模糊勿清晰、宁传统勿出新的原则处置,这使舆论宣传不自觉地陷入陈腐窠臼难以自拔,难以避免有时忽略经济、政治、文化、法治客观规律和漠视及曲解经济、政治、文化、法治真理等问题,导致宣传与受众信息不对称、舆论和事实有出入、愿望与结果不统一。这种宣传主旨与公众信仰不统一、舆论导向与大众价值追求不协调的长期存在和发展,使舆论宣传成为大众眼中官方媒体自娱自乐和自言自语的游戏,使舆论宣传事倍功半、效果不尽如人意。舆论宣传因此与大众政治和大众文化的兼容日渐减少,同大众的信息消费需求落差日趋增大,其话语体系及其意旨,日益远离大众政治与大众文化的实际需要,公信力和实际动员力日趋减弱。
这种舆论宣传与大众需求的错位,与权力制衡、制度奖惩、法治秩序的缺位形成合力,造成共享文化、共享信仰、共享理想、共享价值稀缺,致使社会和个人的实践,既缺乏内心健康信仰的支撑,也缺乏有效的外在他律力量的约束,个人主义和功利主义盛行,伦理底线洞穿,社团、组织、个人的经济、商业、文化、政治生活选择,经常抛弃道义担当、是非取舍、罪感和耻感的思辨和反思,无底线、无敬畏、无条件地信奉和践行极端实用主义的一套,说做分离、阳奉阴违,嘴上说一套、心中信一套、实践做一套,违法违纪、无所敬畏。这种人性扭曲,反过来又进一步固化人的非理性社会实践,排斥是非取舍、秩序规则。认同和习惯用关系、圈子、人情、权钱色等潜规则解决所有问题,做事全力保全自己,交往奉行功利主义,公域生活中用官话伪装虚饰。这些知行背反、说做分离体现在权力运行和利益分配方面,就是社会公共权力滥用所假代的“公”同民间的公平正义诉求代表的“私”,经常处于激烈对立和冲突的状态,即以现代政治和伦理的价值标准看,中国社会“公”与“私”的价值追求和利益诉求,常常以二律背反的形式存在着。“公”经常是掌权者运用公共权力为自己定制规则、谋取私利,其结果是严重破坏了权利公平、机会公平、规则公平的社会公平体系,也对促进社会和谐产生极大地影响;“私”经常是民间社会、社会团体和个人对自由平等、公平公正的公共秩序,以及现代经济、伦理、法治秩序等社会进步的渴望。
在“公”的方面,因为权力制衡、司法独立、个人自律的匮乏,他律和自律力量双双缺位,致使多领域、多层面的权力高度集中,个人意志化、权力垄断和权力专断普遍存在,权力专横不断自我强化,甚至走向权力暴力(如暴力拆迁等);有权者利用公权谋私利,假公济私、损害公益、寻求个人利益最大化。在“私”的方面,一方面,物质的丰富、经济的独立、生活的自由,把人从物质匮乏、政治管制、思想禁锢的束缚和奴役中解放出来,使人的自由、全面、和谐发展成为可能;另一方面,网络等大众媒体,广泛传播现代政治、伦理、法治等知识,进行现代政治和伦理思想启蒙,大众的个性自由、思想独立、意志自由、多元化的政治和文化生活需要,获得了充分的发展,在民间社会层面,推动中国社会进入到开放社会时代,使公民社会建设、自发秩序建构,成为中国社会建设的必然要求;这两个方面的进步,汇集成强大的热烈追求自由平等、民主法治、公平公正、对抗权力专横的强大力量。所以,这种“公”、“私”价值和利益诉求的背反,使得“公”、“私”两方面力量不断相悖而形成冲突。这种冲突,由于无法从共享信仰和制度层面获得有效解决,近年来处于不断加剧中,致使国家政治认同和社会文化认同困难不断加剧,权力碎片化、社会西西里化趋势不断强化,社会溃败隐疾加重。有效解决这些问题,除了可能的制度设计、制度改革,当前最有可能、也是最急需的,是创新舆论宣传,让舆论宣传融合政治动员、舆论引导、社会控制、文化传承的功能,传承共享文化和价值,推动民族文化自觉,通过民族文化自觉,确立社会共享信仰和价值体系,最大限度地吸引受众,统一社会意志、凝聚社会力量、确立社会规则、完善社会秩序,用平等自由、公平正义、民主法治等政治、法治、伦理共享信仰和价值,推动社会民主化、国家法治化,落实习近平同志关于宪法的生命在于实施的要求,努力实现习近平同志倡导的中国梦,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文化自觉是解决中国社会转型困难的根本战略选择。当今中国已经进入到民主政治阶段,平等自由、公平公正、民主法治等,成为社会顺利转型急需的共享信仰和价值追求,这要求舆论宣传适应形势要求,转变角色和功能定位,从单纯传播政党文化的模式中解放出来,传承中外优良文化,融合信息传播、文化传承、政治宣传、社会控制、舆论监督等功能,进行现代法治、伦理和政治思想启蒙,推动民族文化自觉,构建社会共享核心价值体系,建构与市场经济配套的民主法治秩序,化解国家政治认同和社会文化认同困难,促进社会顺利转型。从这个意义上讲,舆论宣传创新是民族文化自觉的重要前提,文化自觉是塑造民主法治等共享信仰和价值体系的关键,民主法治等共享信仰和价值体系的确立及其实践,是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的重要保证。
文化自觉,是文化的自我反省、自我觉醒、兼容并包、融合更新。费孝通先生在《“美美与共”与人类文明 》一文中说:文化自觉是一个艰巨的过程,文化自觉是在认识自己的文化,接触并理解多种文化的基础上,在多元文化的世界里确立自己的位置,在和其他文化的共存中,取长补短、自主调适,与其他文化共同建立一个有共同认可的基本秩序和一套多种文化都能和平共处、各抒所长、连手发展的共处原则。费先生在他80岁生日时,表达了对文化自觉的殷殷期待:“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中国社会近代以来的转型、进步、发展,从洋务运动、戊戌变法到“五四”运动、社会主义制度的建立,再到改革开放确立市场经济体制、借鉴西方国家的民主法治和服务型政府建设等,都是经历了这种“美美与共”的文化交流和融合实现的。因此,舆论宣传创新,让大众媒体在舆论宣传中,传承中西文化优良成分,根据中国社会民主化、国家法治化的实际需要,宣传相应的先进的共享价值观体系,推动民族文化自觉和文化进步,培育公民文化、实施公民教育、建设公民社会,培育国民的现代经济、伦理、政治信仰和相应的实践理性,解决社会共享信仰缺失、伦理道德失序等问题;传播先进制度设计、先进政治文明、社会公平正义等,诠释司法独立、程序正义,保障权力制衡、公平公正的价值与意义,建设民主法治国家,解决权力专横、官员腐败、权力分配权利资源利益等问题;塑造社会共享信仰,弥合不同阶层和民族间的文化价值冲突、化解社会经济政治和民族矛盾、塑造社会统一意志等。这是当前中国急需的文化自觉,也是促进社会健康发展的文化战略选择。
文化自觉需要全面、系统、科学、客观地认识中西文化的优劣和价值,融合中西文化的优良成分,建构当下中国需要的现代经济、伦理、政治、哲学文化。以今天的观点和经验看,中国传统文化,可以有效地确立个体、社会较高层次的心理敬畏、伦理底线,但却无法有效解决科学发展、技术进步、工业化生产、市场经济和民主法治秩序等问题,无法确立权力制衡和制度奖惩基础上的社会他律秩序等;西方现代文化,发展了现代经济、法治、伦理、政治文明,但却无法解决非理性、掠夺性地、毁灭性地开采资源和征服自然的问题,无法解决个人、社会、国家共同信奉的功利主义、实用主义实践理性的偏执,也无法解决过度宽容个人自由而导致的家庭、社会成员之间的亲情和友情匮乏等问题,无法解决过度依赖严格的制度程序而导致的人的制度化、机械化、工具化生存的异化等问题。科学融合古今中外文化精华,构建具有丰富民族性、时代性内涵的中国社会全民共享的文化价值体系,可以舍弃上述中西文化的劣势、获得上述中西文化的优势,这对增强中国民族文化的软实力和影响力,积聚支持中国社会健康持续发展的正能量,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
中国传统文化,以儒、墨、道、法、释(佛)几家的思想为主要内容。儒道释文化,可以用“儒仁、道智、释慈”来概括,共通之处,是强调个人道德自觉、智慧提升、人性自律向善。其中,儒家倡导温良恭俭让、仁义礼智信,践行孝悌忠恕,讲究先做人、后做事、再传道的逻辑,立德、立功、立言,首先做合格的君子,其次利人利己做有益于社会的事,三是总结前两个阶段的正确实践,把做人做事的好经验好思想记录并传承下去,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续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执著入世、敢于担当、勇于牺牲、甘于奉献,为人的自我完善和道德实践,确立了一整套行为规范;墨家张扬侠义精神,提倡非攻、平等、公平等精神,践行躬耕、节俭、兼相爱、交相利等价值诉求,痛斥“国相攻、家相篡、人相贼”[2]12的丛林法则与战争,贬斥只讲目的不择手段的竞争,提出了平等、自由、公平、正义、和平、互利合作等核心价值,并躬行不怠、乐在其中;老子、庄子代表的道家思想,辩证认识万事万物的始终,主张尊重万事万物的自然发展、生灭过程,反对人生、事功、世事的强求和奢求,伸张自然、循道、天人合一的主张,凝练出淡薄物欲、情欲、贪欲的生存哲学及人生智慧,重视人生过程的自由、幸福,释然人生与世事的得失、强弱、长短等,提供了超越生死、利害、苦乐、成败等的人生智慧;法家从趋利避害的理性经济人逻辑出发,废除一切成法旧制,实践法制建设和制度奖惩,赏功惩过、义利兼顾,用法治规范人的价值取向及行为习惯,追求事功、王道、大国霸业;释(佛)家考察人生、自然、宇宙究竟本质,悟证自然、宇宙、物理、人生、精神(灵魂)的真谛和相互关联,教导人舍弃所有表象,从哲学意义上把握人生、世事、自然、宇宙的终极价值,教导人积德行善、用一切可能在物质心理和智慧上帮助他人解脱苦厄,做善待自己、优待别人、辩证服务社会的人。这些儒墨道法释文化,包含了丰富的、今天社会依然需要的共享价值,对解决社会共享信仰和公平正义缺失等极有价值。从建构现代伦理、政治文明的视角看,合理继承、正确弘扬墨家的公平正义追求、道家为而不有长而不宰的人生智慧、法家的法制建设等传统文化,可以对普及政治参与、助力司法独立、完善权力制衡与程序正义,消解权力专横、预防和惩治腐败,减少公平正义缺失等,提供极为有力的帮助。
与中国传统及当代文化比较,西方文化的典型特点是,秉承逻辑思辨、追求客观真理、擅长理论假设和实证分析,崇尚逻辑理性、科技理性、技术理性和工具理性,重视科技发展和应用,其核心价值观的重要成分,包含力与利、英雄与爱(用中国汉文化的思维定势看是个人冒险主义和性),包含平等自由、民主法治、程序正义、公平公正。其中,宗教情感的世俗化,培育了人们无条件恪守共享规则和秩序的实践理性;严格的司法独立、完善的制度设计和制度奖惩,塑造了精确的程序正义、先进的民主法治等社会管理和政治秩序;热衷追求真理、坚持是非思辨、善恶取舍的思维定势,成就了西方社会的技术和工具理性,推动了科学、技术、物质文明的大发展,养成了社会和大众无条件服从真理、服膺规则秩序的习惯。西方文化,积淀了人、组织、社团、政党社会实践严格依据程序和规则有序展开的实践理性,创造出发展科学、认识自然、利用自然、哲学思辨、逻辑演绎、保护知识产权和个人财产、工业化生产、司法独立、权力制衡、制度奖惩、程序正义等现代文明。
由此可见,中华民族文化的自觉和发展、社会的现代转型,需要有效完成对西方先进文化的借鉴、融合、吸收、应用,才能取得实质的进步。在这方面,韩国、日本、新加坡,以及中国的香港、台湾地区,继承和弘扬本土文化和儒家文化,融合应用西方先进的伦理、法治、政治文明,实现了经济、法治、政治、文化的现代化转型,为中国树立了榜样。因此,根据民主秩序、公民社会、法治国家建设的实际需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正确认识、合理对待中西文化,继承弘扬传统文化精华、吸收借鉴融合西方先进文明,在文化自觉的基础上,促进中西文化融合与民族文化发展,在理论上是应该的,在实践上是可行的。
普及上述文化自觉的思想和认识,让各级舆论宣传的决策者、传媒人、大众,国家和社会,都充分意识到文化继承、发展的必要性和重要性,清楚地认识到,有机融合中外优良文化成分,丰富民族文化中先进的时代性、民族性内涵,是民族文化自觉和发展繁荣的基础,是社会和谐、进步、繁荣的保证,是统一社会意志、凝聚人心、激发创造力和创新能力的源泉;官方媒体、大众媒体,应该更多地传承中外优良文化成分,自觉地承担起推动民族文化自觉和发展的使命,积极构建民主社会和法治国家需要的大众共享核心价值体系,让舆论宣传成为先进文化建设的最有力推动者,把政治宣传、舆论引领、社会调控、文化建设、公民社会建设、民主法治秩序建设、共享价值体系构建、服务社会经济文化娱乐生活需要等功能,有机统一起来,把自己的积极价值和正向效用,发挥到最大,把可能的负向效能和消极作用,减少到最小,壮大和发展自身,促进文化自觉和社会转型。
[1] 胡锦涛.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2] 易中天.我山之石——儒墨道法的救世之策[M].南宁: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