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钧
(中国社会科学院教授、南开大学周恩来政府管理学院博士生导师)
自从20世纪80年代以来,“效率与公平”这一对矛盾,成了中国社会一个永恒的话题,但在各个时期说法似乎又有差别。在历次党代会的报告中,对“效率与公平”的说法显然是有差别的:改革开放后,直到1987年的十三大才开始涉及这个议题:“在促进效率提高的前提下体现社会公平”。1992年的十四大,提法有点不偏不倚:“兼顾效率与公平”。1997年的十五大和2002年的十六大,观点鲜明:“坚持效率优先、兼顾公平”,“效率”被放到了“优先”的位置上。2007年的十七大和2012年的十八大都提出:“初次分配和再分配都要处理好效率和公平的关系,再分配更加注重公平。”但前者更为原则性的提法是“把提高效率同促进社会公平结合起来”,而后者的提法则是“推动经济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续发展”。[1]
当今世界上,关于“效率与公平”这一议题的讨论,最有影响的学术著作当数约翰·罗尔斯(John Rawls)的《正义论》(A Theory of Justice)[2]、《作为公平的正义——正义新论》(Justice as Fairness—A Restatement)[3]和阿瑟·奥肯(Arthur Okun)的《平等与效率:重大抉择》(Equality and Efficiency :the Big Tradeoff)。[4]一般认为,罗尔斯的《正义论》和《作为公平的正义——正义新论》“主张以一种更抽象的社会契约论来替代功利主义。”“被视为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西方政治哲学、法学和道德哲学中最重要的著作之一。”[5]
从社会政策的视角审视这个议题,哲学层面上的“效率”和“平等”可能会显得过于抽象。因此,笔者提出:在社会领域中作政策抉择时,是否可以用更具有可操作性的“经济理性”和“人文关怀”来取代“效率”和“平等”,以衡量和调整社会政策的效率和效果。
要以“经济理性”和“人文关怀”取代“效率”和“平等”为衡量尺度以帮助决策,就要先界定“经济理性”是什么?以及“经济理性”与“效率”之间的关系;同时也要界定“人文关怀”是什么?以及“人文关怀”与“平等”之间的关系。以下分而述之:
经典的经济学教科书中,对于经济学的界定,常常着眼于资源的“稀缺”和“节约”。保罗·萨缪尔森(Paul Samuelson)和威廉·诺德豪斯(William Nordhaus)指出:“事实上,正是由于存在着稀缺性和人们追求效益的愿望,才使得经济学成了一个重要的学科。”[6]
对此,格里高利·曼昆(Gregory Mankiw)认为:“经济学研究社会如何管理自己的稀缺资源。”[7]劳埃德·雷诺兹(Lloyd Reynolds)则认为:“经济学是研究节省的,这是我们每天都要干的事,我们不得不节省,因为我们缺乏。”[8]保罗·海恩(Paul Heyne)、彼特·勃特克(Peter Boettke)和大卫·普雷契特科(David Prychitko)则提出:“经济学的思维方式的基本预设是:所有社会现象均源于个体的行为以及群体的合作,在这些活动中,人们基于他们预期的额外收益和成本进行选择”。这种对“预期的额外收益和成本”的比较和选择,“我们常常称之为节约。”[9]
出于对“节约”的考虑,对“效率”的追求就成为经济学理论中的核心问题之一。萨缪尔森和诺德豪斯认为:“效率是指最有效地使用社会资源以满足人类的愿望和需要。”曼昆把“效率”定义为“社会能从其稀缺资源中得到最大利益的特性”。[7]奥肯的解释则更为具体:“效率,意味着从一个给定的投入量中获得最大的产出。”“所谓效率,即多多益善。但这个‘多’须在人们所愿购买的范围内。”[4]海恩等则认为:“简单地说:‘值不值’这种问题问的就是经济效益。”“经济学家的效率概念——为了强调,他们称之为经济效率——从决策者的角度比较额外收益和额外成本。如果决策者判定预期的额外收益超过了预期的额外成本,就称这个决策或行动计划是有经济效益的。”
基于以上的思考,戴维·弗里德曼(David Friedman)提出了“经济学中的理性”这一概念:“经济学的主题内容并不是货币,而是理性——其内涵,尤其是其隐而不彰的内涵,就是人们理性地采取行动的事实”。[10]在本文中我们就是基于以上的讨论来运用“经济理性”这一名词的:
在本文中,社会政策过程中的“经济理性”,是一个更具操作性的新概念,指的是在有限的资源条件下追求效率,亦即追求收益大于成本,或曰以最小的投入获取最大的产出。
萨缪尔森和诺德豪斯指出:“经济学研究的是一个社会如何利用稀缺的资源生产有价值的商品,并将它们在不同的人中间进行分配。”[6]曼昆则认为,经济学中所说的“平等”,就是指“经济成果在社会成员中公平分配的特性”。[7]在上一节中,我们进行了“如何利用稀缺的资源生产有价值的商品”,亦即进行了有关“效率”或“经济效率”的讨论,接下来要讨论的是,如何将商品“在不同的人中间进行分配”,亦即与“平等”或“公平分配”相关的问题。
二战以后盛行于发达国家的“福利国家”政策,通常被认为是与解决公平分配的目标相关的。尼古拉斯·巴尔(Nicholas Barr)和大卫·怀恩斯(David Whynes)在对福利经济学的前沿问题作出阐述时指出:“福利国家主要从非经济学的角度来加以研究,经济学对这个主题说不上什么话。”然后,他们又引用安东尼·阿特金森(Anthony·Atkinson)的话说:“所幸是目前这种观点正在改变”。然而,具体而言,在他们列出的福利国家的12 项目标中,经济目标有3 项:(1)宏观效率,(2)微观效率,(3)激励;管理目标有2 项:(1)可理解性,(2)禁止滥用;而社会目标则有7 项:(1)减少贫困,(2)原有生活水平的维持,(3)收入平滑,(4)纵向平等,(5)横向平等,(6)尊严,(7)社会团结。[11]
也许是因为“平等”习惯上常常被归入“社会和政治权利”的范畴,所以,在社会学著作中,“平等”是必然要涉及的一个问题。更有意思的是,社会学常常是从反面,即“不平等”的角度出发,去讨论这个问题。当安东尼·吉登斯(Anthony Giddens)谈及“对平等和不平等的重新思考”时,他提出:“经济不平等是所有社会制度的一个永恒特征”。“事实已经证明实现平等是很难的,在自由市场制度中,不可避免地会产生不平等”。[12]戴维·波普诺(David Popenoe)的观点与吉登斯非常相似:“在所有社会中,人们一生下来就面对着不平等——即缺少平等的途径以得到社会所提供的满足欲望的物品。”在《社会学》一书中,他把“社会不平等”列为全书5 个部分中一个,涉及到“社会分层”、“社会阶级与贫困问题”、“民族、种族与少数民族”、“年龄与健康”、“性别”等问题(或影响因素)。[13]社会学家讨论的“平等”和“不平等”的外延应该比经济学家所说的“公平分配”要宽泛得多。
在经济学领域的相关讨论中,还有一个习惯,即“平等”常常与“效率”被列为一对范畴。曼昆认为“效率是指经济蛋糕的大小,而平等则是指如何分割这块蛋糕。在涉及政府政策的时候,这两个目标往往是不一致的。”[7]
在《平等与效率》一书中,奥肯专门讨论了“平等”和“效率”的优先权排序问题,他指出:“罗尔斯有一个清晰干脆的回答:把优先权交给公平。密尔顿·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也有一个清晰干脆的回答:把优先权交给效率”。而奥肯本人的回答则“很少是清晰干脆的。”奥肯得出的结论是:“因为平等和经济效率之间的冲突是无法避免的”,“或许这正是为什么它们互相需要的道理——在平等中注入一些合理性,在效率中注入一些人道”。[4]
关于奥肯所说的“人道”,罗尔斯则强调:一种正义的制度应该通过各种制度性安排来改善“最不利者”的处境,增加他们的希望,缩小他们与其他人之间的差距。[14]在本文中我们就是基于以上的讨论来运用“人文关怀”这一名词的:
在本文中,社会政策过程中的“人文关怀”,是一个更具操作性的新概念,首先是指在社会分配过程中以无数个具有平等权利的个体的人为本的公平分配,其次是指在整个社会经济发展中以无数个具有平等权利的群体的人为本的共享与参与。
要深入地研究“经济理性”和“人文关怀”这一对范畴,不妨追溯一下近代以来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我们可以首先讨论“科学理性”和“人文精神”这一对范畴。
在学术领域,常常把迄今为止人类所掌握的知识宝库分成两大部分:一部分被称作“科学”,其研究的对象是自然现象及其规律;一部分被称作“人文”,其研究对象则是与“人与社会”相关的一切事物。此外,在科学和人文的交叉部分,出现了试图用科学的实证方法来研究人文,亦即用实证的方法来研究“人与社会”的“社会科学”。
追溯历史,始于13世纪末的意大利文艺复兴以及其后17世纪的法国启蒙运动,是欧洲乃至人类历史上的两大“思想解放”——从欧洲中世纪野蛮愚昧的宗教统治下解放出两个“精灵”,即“人性”和“科学”。从此,这两个“精灵”导演了人类社会从传统迈向现代的全部话剧。
如果撇开所有意识形态的和学术理论的诠释,直接从字面顾名思义地去理解“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那么,是否可以这样说,社会主义就是“社会”的主义,是以“人与社会”为核心的主义;而资本主义则是“资本”的主义,是以“资本及利润”为核心的主义。从这个意义上说,“社会”的主义代表着人类社会对“人性”的追求,通常高举的是“人文关怀”大旗的主义;而“资本”的主义代表的是人类社会对“物质”的追求,通常高举的是“科学理性”大旗。
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两次“思想解放”,使“资本”的主义与科学以及从科学派生出来的技术结盟,“科学理性”使人类对物质的追求如鱼得水、如虎添翼。也许是物质追求更接近人的本能或曰动物本性,更容易得到人们的青睐。于是,在后来的社会经济发展中,与科学技术结盟的“资本”的主义更是一发而不可收,而“以人为本”的理念却总是昙花一现或是仅仅作为点缀。但是,在实现现代化乃至更加现代化的过程中,快速发展的科学技术和市场经济常常会使人们追求物质欲望和感官刺激过了头,“科学理性”被异化了。急功近利、激烈竞争和冷酷无情随处可见。与此同时,人们的主体意识也可能逐步丧失。理想、信仰、伦理、道德,这些与人生终极意义密切相关的基本社会规范正在趋于瓦解。于是,在当代社会中,“人文精神”的旗帜再次被高高举起。20世纪后半期,在联合国倡导下,提出了“以人为本”或“以人为中心”的社会发展理论,以纠正以“经济增长”为目标的偏好和误区。因而,从“科学理论”和“人文精神”这一对范畴中,再演绎出了“经济理性”和“人文关怀”这一对更具操作性的新的范畴。
1995年在丹麦哥本哈根召开的“人类有史以来的首次社会发展首脑会议”[15]突出地强调:“单凭市场不可能清除贫困,也不可能获得公平和平等,而这二者都是发展的基石。”从哥本哈根社会发展世界首脑会议充满“人文精神”的理论论述中,我们可以概括出两个要点:其一,市场经济可以带来经济增长,但并不能达到“消除贫困”、“实现公平与平等”和“提高人民的生活质量”的目标,而这三者才是“健康的人类发展模式”。其二,只有当“人(不论是个人还是社会群体)”积极参与,并成为社会发展的“行动主体”时,“消除贫困”、“实现公平与平等”,“提高人民的生活质量”等“变化和发展”才能发生。在新世纪的第二个10年开始时,以参与和分享为核心的“包容性增长”引起了积极的反响。
2010年,在亚太经合组织一个会议上,胡锦涛曾以“包容性增长”为主题词作了致辞。一时间,这个学术性名词在国内媒体上很是“亮点”了一番。“包容性增长(Inclusive Growth)”是一个很典型的将“经济理性”和“人文关怀”结合到一起的一个复合名词。
在复合名词中作为定语的“包容”,有“兼容并蓄”或“兼容并包”的涵义;再进一步则会引申为“融合”。当其与“社会”搭配成复合名词时,就成了社会学的一个常用的概念,一般译为“社会包容”或“社会融合”。亚行采用的“包容性增长”这个概念,其中“包容”的涵义应该取的就是“社会包容”或“社会融合”。
在以经济学、政治学和社会学的相关理论讨论了“经济理性”和“人文关怀”的操作性定义后,在回顾了世界历史上的“科学理性”和“人文精神”的发展过程中,现在我们要将以上的讨论综合起来,然后用这样一对范畴来对社会政策的过程与实践作出诠释。
从某种意义上说,在社会科学领域中,经济学因为其特殊的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应用定量研究要比其他人文和社会科学学科更为有利。譬如,在经济学的著作中有大量的数学模型,这也就使其更像一门“科学”。于是,就从科学理性中派生出了“经济理性”。如前所述,与科学理性与人文精神一样,也与效率和平等一样,经济理性与人文关怀之间也会发生矛盾,甚至出现互斥的局面。但是,经济学本质上毕竟是“社会领域的”,离开了“人文关怀”将一事无成。
遗憾的是,一些学者在观察和思考我们这个世界时,常常是“经济理性”过多而缺乏“人文关怀”,有时候可以说到了令人惊讶的程度。譬如,上个世纪末,在一次关于中国城市贫困问题的研讨会上,当有与会者向主张“比较优势理论”的学者提出“经济增长不会自然而然地带来社会发展”这一著名论断时,那位著名学者居然很镇静地回答“不知道”。
又如一些著名的学者一直主张春运期火车票应该涨价,如果单纯从“经济理性”去考虑,这个主张毫无疑问是对的。因为这样做,既可以提高铁路部门的运营效益,又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一票难求”的尴尬局面。但是,如果考虑春运期间搭乘火车最大的旅客群体是农民工的话,这种单纯“经济理性”就不可取了。农民工兄弟进城务工经商,他们所付出的最大的代价就是家庭的支离破碎。对他们而言,一年一度的春节团聚就显得特别的珍贵。其中蕴含的人文亲情应该是所有普通人都可以理解和体谅的。何况人人皆知,农民工也只有在所有人都放假时,他们才能“搭上便车”。为什么这些著名学者却会因过度的“经济理性”而走火入魔呢?
再从理论上来看,著名的“分蛋糕论”在中国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因为有些中国的学者总在抱怨现在国民经济的蛋糕做得还不够大,所以不能公平分配。要让劳动者勒紧裤带,继续将蛋糕做大、做大、再做大……
那么,到什么时候才能分蛋糕呢,他们给出了一个很“科学”的库兹涅茨的“倒U 字”曲线。然而,事实上,西蒙·库兹涅茨(Simon Kuznet)的“倒U 字”曲线只是个他依据经验和推测作出的一个假设。后来,很多经济学家都用事实对这个假设作出了否定的实证。譬如,有研究表明,库兹涅茨曲线不符合第三世界国家的实际情况。换言之,随着经济发展的进程,第三世界国家的收入不平等越来越悬殊,并没有向平等方向转变。又如,有的研究把美国的社会经济发展状况作为反例,作为世界上经济发展水平最高的美国,其贫富差距在世界上也是最高的之一。
考虑到库兹涅茨曲线绘制的时间是1955年,当时的社会经济背景是二战后欧洲国家纷纷建立“福利国家”,出台了一系列旨在缩小贫富差距的社会政策。库兹涅茨曲线试图证明的是欧美国家历史发展过程中经济增长与缩小贫富差距或社会公平的关系,但是这条曲线描绘的是一个结果。如果看整个过程,可以发现这个结果并非是“自然而然”,而恰恰是在国家干预下得来的。
为了证明以上所说非虚,可以问一个问题:为什么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向右转”的欧美国家屡屡发生经济危机,难道这是因为欧美国家的蛋糕做的还不够大?再看近年来新的世界金融危机爆发,从美国开始,逐渐影响到全球。与此同时,欧洲也陷入了主权债务危机。最近发表的《2013年全球风险报告》指出:今后10年中,最大的全球风险首先是收入严重不平等,其次是财政长期失衡。[16]这些经济社会现象如何用“蛋糕论”来解释?
我们可以再看看拉美现象:如今在拉美33 个经济体中,处于中等收入水平的高达28 个,占85%。截至2011年,拉美国家在“中等收入陷阱”已平均滞留37年,而最高的阿根廷已有49年。也就是说,并不如库兹涅茨所假设的那样,达到中等收入水平之后,贫富差距就会缩小。其实,“拉美病”的主要症状就是分配不公,基尼系数最高者为0.66,是世界上基尼系数最高的地区之一。[17]光做大蛋糕而吝啬分蛋糕所造成的分配不公和两极分化加剧了社会分化和冲突,进而影响经济增长,掉进中等收入陷阱。
因此,我们是否可以这样判断。与常见的“经济理性”恰恰相反,库兹涅茨绘制的“倒U 字”曲线,正好证明了在二战结束后浓郁的“人文关怀”氛围中,国家以社会政策对分配进行了有效的干预和调节,比较合理地分好蛋糕,于是调动了全社会的生产积极性,进一步做大了蛋糕。
顺着这个思路,再看中国的现实情况,我们一定要在做蛋糕的同时注意公平合理地分配蛋糕。可以说,迄今为止,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是等蛋糕做得足够大了才开始分蛋糕的。政府以社会政策干预社会分配,要将贫富差距控制在社会和个人都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在社会领域中保障老百姓的基本权利。只有这样,社会经济才能平稳地向前发展。
怎样更加公平合理地分蛋糕,2008年世界银行的一份报告提出了中国的政府税收问题。世行建议大幅度降低劳动者的税率。尤其是降低居民收入中用于社会保障的缴费,这包括住房公积金、失业保险和养老保险。世行的建议是值得我们认真考虑的。
综上所述,同样是经济学分析,为什么常常得出的结论大为不同甚至是截然相反。这使我们想到,为什么在中国成功的经济改革背景下却出不了像印度经济学家的阿玛提亚·森(Amartya Sen)和孟加拉的经济学家穆罕默德·优努斯(Muhammad Yunus)那样的诺贝尔经济学奖或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过于着迷“经济理性”而缺乏甚至漠视人文关怀恐怕是一个根本的原因。
从政界看,当我们的地方领导换届时,常常见到媒体上特意指出,新领导“是懂经济的”;然而,遗憾的是,我们从未看到一位地方领导得到“是懂社会的”的评介,难道这不应该发人深省吗?
[1]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改革开放三十年重要文献选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8.
[2]罗尔斯.正义论[M].何怀宏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
[3]罗尔斯.作为公平的正义—正义新论[M].姚大志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2.
[4]奥肯.平等与效率——重大抉择[M].王奔洲等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10.
[5]陈树人.平等与效率:论阿瑟·奥肯的抉择理论及其现实意义[J].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08,(02).
[6]萨缪尔森,诺德豪斯.经济学[M].北京,华夏出版社,1999.
[7]曼昆著.经济学原理[M].梁小民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8]雷诺兹.宏观经济学——分析与政策[M].马宾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9.
[9]海恩,勃特克,普雷契特科.经济学的思维方式[M].马昕,陈宇译.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08.
[10]弗里德曼.弗里德曼的生活经济学[M].赵学凯等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03.
[11]巴尔,怀恩斯主编.福利经济学前沿问题[M].贺晓波,王艺译,北京:中国税务出版社,2000.
[12]吉登斯.社会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13]波普诺.社会学[M].李强等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
[14]姚大志.导读:作为公平的正义——正义新论[A].从“正义论”到“正义新论”[C].罗尔斯著.姚大志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2.
[15]英奇.导论:新千年中争取社会进步的步骤[J].国际社会科学杂志,第17 卷第4 期.
[16]2013年全球风险报告:收入严重不平等成最大风险[N].人民日报,2013-01-19.
[17]中等收入陷阱的历史警示[N].浙江日报,2011-05-27.
[18]中国劳动者税率高达45% 世行建议大幅减负[N].21世纪经济报道,2012-0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