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春
(南京工程学院 外国语学院,江苏 南京 211167)
英汉民族思维认知差异对语篇连贯的影响
杨春春
(南京工程学院 外国语学院,江苏 南京 211167)
语篇连贯不仅体现为语篇表层结构形式的衔接,也受到语用、心理和认知等外在因素的影响。不同民族的人们将对于现实世界的认识和感受总结成经验和习惯,在语言的帮助下形成思想体系,进而形成一个民族特有的思维模式。不同民族的思维模式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某一种语言民族群体长期以来积淀而成的语言心理倾向。汉语及英语是可以代表东西方文化的语言典型,两个民族不同的社会文化和思维认知方式对于英汉语篇连贯的构建有着特定的作用,并使其呈现出不同的表现形式。
英汉民族;社会文化;思维认知差异;语篇连贯
语篇连贯是语篇分析中的一个基础概念,也是其中十分复杂和关键的内容之一。近年来,国内外语言学界高度重视语篇连贯的研究。连贯既有形式上的体现,也包含认知心理方面的因素,是形式和内容的统一。连贯可以被分为局部连贯(local coherence)和整体连贯(global coherence)两种。整体连贯又被分为Van Dijk提出的宏观结构(macrostructure)[1]及Johnson’s-Laird的心理模式(mental model)[2]两种,这两个概念都牵涉到人的认知。Stubbs[3]和Beaugrand amp; Dressler[4]认为连贯是将语义应用在语篇从而使之具有意义的心理操作过程。Blakemore基于关联理论提出了语篇的连贯性与语篇接收者的认知有关,连贯性产生于受话人在话语理解过程中寻找关联。[5]魏在江把连贯总结为显性语言形式与隐性语义逻辑的统一以及语篇内部衔接机制与外部文化、情景语境机制的统一。[6]因此,连贯不仅是语篇表层结构形式的衔接,而且是语用、心理和认知等外在因素的体现。文章拟围绕英汉民族的社会文化特点和其族人思维认知方式的差异来探讨这些因素对语篇连贯的影响。
语言活动都在一定的环境中发生,这一环境会对语篇连贯的解读产生直接或者间接的影响。语言扎根于社会文化土壤中,并且是社会文化的载体,可以反映出一个国家与民族的传统、感情及思想。另一方面,从个人的角度来说,其交际目的可以通过心理解读过程得到展现。在对语言的根本看法上,认知语言学认为,语言能力是人的一般认知能力的一部分,因此,语言并非一个自主的系统,其描写必须参照认知过程;同时,语言结构与人的概念知识,身体经验以及话语的功能有关,并以它们为理据。[7]也就是说,语篇的连贯与否要看它是否符合人们通常对事件、事物、过程的习惯认识。因此,从宏观和微观两个方面来看,语篇连贯的实现会受到来自社会文化和情景语境的影响,同时也会受到语篇理解者思维认知和心理的影响。汉语和英语是两种典型的代表东西方文化的语言,其使用会不可避免地受到不同文化和族人思维认知方式的影响,因此差异性非常明显。
(一)英汉民族的社会文化特点
语言是文化的产物。在一定的时间、空间、地域内,就会有其特定的语言文化交流规则。[8]社会文化因素包括一个言语社团与语言交际相关的所有因素,涉及一个言语社团的所有方面。语言的交流属于精神领域的概念,受到社会物质文明的限制。对语篇的理解也受到物质文明的影响。另外,根据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情景语境包括现场语境中的成分(话题、说话人和受话人等因素)和社会文化背景决定的行为准则和道德观念等。任何一个语言交流者都受到某一特定文化背景潜移默化的影响,包括传统、文化、习惯、思维方式、伦理观念和价值观念等。一个人在某种文化背景中长大,对于语篇的理解会受到该文化的强烈影响,如果语篇的内容符合其思维模式和说话方式,就是一个连贯的语篇,反之则会造成理解上的偏差,影响交流或理解的顺利进行。
在中国传统和现代文化中,“和谐”是一个核心的概念。《辞海》对“和谐”一词的解释是“协调”,《现代汉语词典》对“和谐”一词的解释是“配合得适当和匀称”。在我国古代思想中,在处理人与自然、人与人、人的身体和精神等关系时,都将“和谐”作为一种理想原则,成为中国文化思想的核心精神,影响着中华民族的思维方式、价值观、伦理观和行为方式。尤其是在处理人际关系时,中国传统文化一直强调“人和”的概念,重视人与人之间的合作,例如《论语》说:“礼之用,和为贵”;孟子曾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同时,天人合一的思想也深深烙印在中华民族的文化传统上,“天”是指自然规律,因此,天人合一要求人与自然和谐相处。
与汉语民族社会文化相对的是,英语民族文化强调个体的地位和发展。例如在英语中,人称代词“I”(“我”)一直是以大写的形式出现,但是其它的人称代词诸如“我们”、“你”、“你们”、“他”和“她”等在一般情况下都是小写。以个人主义为导向的英语民族文化,注重自主和独立,以自我为中心,追求个性解放和自由发展,行为方式上崇尚标新立异。这种强调个体的社会文化渗透到了英语民族社会的各个方面,人们尊重个人的意志,重视个性自由及独立,个人通常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和想法去做事,而很少在乎别人的意见和看法。强调个体的文化也深刻折射在英语民族的语言使用习惯中,他们一般更加重视在语篇中表达自己独立的意见,注重理性的分析和实例的论证,富有逻辑性。另外,英语族人十分在意自己的观点是否真实体现了问题的本质,是否能得到论证和经受实践的检验,而不是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和看法,换言之,个人的意见和主张比他人的意见更重要。
(二)英汉民族的思维认知方式
一个民族的历史是该民族现有社会文化的根源所在,可以通过语言折射出来。即使存在社会变迁,历史所形成的影响也会时刻表现在各种社会交往当中,促使一定民族形成并发展一种固定的思维模式,从而影响该民族人们的语言和行为。德国语言学家W. von Humboldt即指出了人类语言拥有普遍性的特征,又认为一个民族的语言就是该民族的精神,该民族的精神也即该民族的语言。语言是民族的最大特征,民族的语言是与该民族的精神特征分不开的。从一定意义上来说,讲不同语言的人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之中,具有不同的思维体系。[9]刘宓庆认为,如果将语言看成一个有纵深的透明体,那么透过表层,能够发现其实语言是紧紧依附在思维这个有无限纵深的基础之上的结构体,受到思维的支配,是交际中人们思维的载体。人生活在社会中,作为其中的成员必然具有该社会的思维方式、思维特征及思维风格。思维形态一直在支配语言表现并将其模式化成语言表层结构形式的深层机制,该机制被看成语言生成的哲学机制,即语言的思维机制。[10]各民族的人们在不断认识世界、感受世界中总结经验并借助语言最终形成思想体系,从而慢慢发展成一个民族特有的思维模式。不同民族的思维模式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某一种语言民族群体长期以来积淀而成的语言心理倾向。思维方式同语言紧紧相连,是语言生成与发展的深层机制,而语言又推进思维方式的形成和发展,是思维的主要工具和思维方式的构成要素。思维通过特定的方式体现于某种语言形式中。因此,思维方式的差异正是导致语言上差异的一个重要原因。[11]所以,每一种语言都可以折射出其民族的思维方式及认知特点。英汉民族认知方式的差异不仅反映在语篇的段落上,有时甚至可以影响整个语篇的结构组织和内容发展。
张卫中指出,英语民族的思维方式有强烈的理性和逻辑约束力,这种逻辑约束力制约和规范着英语族人的思维过程,从而影响英语语篇的组织;而汉语民族在思维方面的制约程度则很轻。[12]同时,汉语族人重综合轻分析、重整体轻部分,本来就倾向于将分散的物质看成一个整体,以至于他们很难在整体世界中划分出所谓的现象及本质,情感和思维认知是放在同一个过程中的,主观情感会干涉客观的思维认知过程,所以汉语语篇中的理性色彩和逻辑推理较弱,感性因素较强。
(一)形式连贯与语义连贯
很多中外学者认为,英汉两种语言最根本的差异在于形合与意合之分。王力先生曾说过:“西洋语的结构好像连环,虽则环与环都联络起来,毕竟有联络的痕迹;中国语的结构好像无缝天衣,只能一块一块地硬凑,凑起来还不让它有痕迹。西洋语法是硬的,没有弹性的;中国语法是软的,富于弹性的。唯其是硬的,所以西洋语法有许多呆板的要求……唯其是软的,所以中国语法只以达意为主”。[13]著名翻译理论家尤金·赖达也说:英语和汉语两种语言在语言学上最显著的一个差异,可能就是形合及意合的对比。[14]汉语虽既有形合又有意合,但明显侧重意合,西方文化和哲学更加注重逻辑的外在表述形式。徐通锵指出,印欧语系社团的思维基本形式是由概念、判断和推理即三段论组成的,是类的理论,强调概念的外延,即“构成三段论的命题都是种属关系的从类关系的反映”。[15]汉语族人理解语篇时强调对于语境的依赖性,以意役文,英语族人则看重衔接形式的固定模式,以形役文。例如,汉语语篇中存在很多省略,从而导致大量使用逗号的句子出现,有时甚至出现通篇一逗到底的情况。对主语和句子间衔接成分的省略尤其体现了这一点,即符合整个语篇的语言风格的和谐性,局部符合整体。请看下例:
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橘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
(朱自清《背影》)
例子中出现了多个动词及长串的无主句,没有严谨的句法结构,但是读者可以通过语境已知信息推断这些动作的发出者是谁,从而使父亲的形象栩栩如生地展现在读者的面前。
然而,这种句子在西方人看来则结构太过松散。比如在下面的例子中,汉语没有出现主语,但是英语译文中提到了两次“he”作为主语:
到了济南府,进得城来,家家泉水,户户垂柳,比那江南风景觉得更为有趣。(刘鹗《老残游记》)
When he reached Jinan and entered the city,he found streams flowing by every house and willows standing by every door, which delighted him even more than the scenery of the south.(杨宪益、戴乃迭译)
就本质而言,人类的语言发展史(包含个人的语言习得史),常遵循三条发展主线:首先,先有“形”而后有“神”;其次,由简入繁,再由繁入简;再次,渐渐拓展“暗示域”及“意会度”。语言是思维的载体与外壳,思维的成熟过程必然在语言上得到反应。[16]英语族人形而上的思维观反映到语言上,就是其表述往往采用严密的、单纯形式逻辑的方式。这种方式在语篇连贯上体现为大量显示逻辑关系的连接词的使用,表现为形合,这是英语民族逻辑思维模式的特定展现。而与之相对的是,汉语基础层级语言结构不能形成以形态为主轴的发展程式,句子的扩展主要凭借主体(the speaker)意念,与英语以形合为语段发展的机制完全不同。汉语语段以意念为主线,以意役文,以神役形。汉语的语义连贯虽然缺少衔接手段,但意合的思维特点反映了汉民族重悟性的思维方式。在许多现代语言中,意合很难有大展身手的机会,但是它却体现了汉语的表象美,并展示了其智慧和成熟的一面。可以说,假如汉语没有“意合”这一特点,中国文化历史上就难有古典诗词的风韵和形象生动的成语、俗语。请看柳永的这首《甘草子》:
秋暮,乱洒衰荷,颗颗真珠雨。雨过月华生,冷彻鸳鸯浦。池上凭阑愁无侣,奈此个,单栖情绪!却傍金笼共鹦鹉,念粉郎言语。
这首词缺乏必要的衔接手段,一开始只是堆砌了“秋暮”、“衰荷”、“乱雨”、“冷月”等词组,但是从“池上凭阑愁无侣”开始,全词由景到情,用凄凉的情景衬托主人公的单栖情绪,一位惆怅女子的形象跃然纸上,全词的含义“思念粉郎”构成了连贯的语篇。意合成就了汉语的大美。
(二)线性连贯与螺旋式连贯
汉语民族古典思维认为,万事万物相生相克,又彼此联系,因此开篇往往先交待旁枝末节,诸如时间、地点、原因、条件等相关外围问题,波浪式地推进,最后点题。陈述观点的手法委婉曲折,呈间接表述或者螺旋式表述,有时还不一定有明确的结论,给西方人的感觉就像在兜圈子,思路不清。潘文国指出,汉语民族深受历史上儒家、道家及佛教的影响,在语言上形成了含蓄模糊的表达习惯,其行为和思想似乎都不想旁人立刻知道。[17]还以上文提到的柳永的《甘草子》为例,整首词并不直写女主人公念念不忘“粉郎”及“言语”,而是通过鹦鹉学念来表现,写出了女主人公百无聊赖中的自遣,让人倍感凄凉。何善芬认为,中国式的螺旋式思维方式,以八股文最为典型,讲究起承转合,篇章中存在大量重复和强调。[18]例如:
(赵辛楣)我觉得谁都可怜,汪处厚也可怜,我也可怜,孙小姐可怜,你也可怜。
(钱钟书《围城》)
该例中,赵辛楣通过对方鸿渐重复说“某人可怜”,表达出他与故人久别重逢的感慨之情,汉语里存在很多这种以重复来表达更深一层意义的现象。
英语民族由于受到古希腊学者亚里士多德的影响,通常使用逻辑推理来思考,加上其思维模式受到个人主义的影响,特别重视个人意见的表达,所以语篇往往呈直线型,开门见山,开篇的第一句话常成为段落或者整篇文章的主题句,其后的句子一般都是围绕这一主题句进行论证或者解释的,语篇的最后一段往往是对文章主题的再次重申或者意义深化。句与句之间的联系呈现出直线形式,这与汉语的谋篇布局完全不同。例如:
But I would like to do the same with the acclaim too,byusing this moment as a pinnaclefromwhich I might be listened to by the young men and women already dedicated to the same anguish and travail,amongwhom is already that onewhowill someday stand herewhereI am standing.
(W. Faulkner Acceptance Speech)
上面这句话中信息层层相扣,在斜体词汇的衔接手段帮助下,将新信息一一引出,恰到好处地烘托了主题,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思维过程和语篇。
(三)体悟连贯与推理连贯
汉语民族和英语民族的思维认知方式,“简单地讲,可以说是直觉与逻辑,体悟与推理之不同。逻辑是分析的,割裂的,抽象的;直觉是综合的,统观的,象征的,具体的”。[19]汉语民族的人对于语篇的理解比较依赖自身的体悟,不重形式论证,通过自己的悟性来建立语篇的连贯,英语民族的人习惯于作者交代连贯模式。体悟连贯是指篇章的主题不是直接表达出来的,而是读者通过语篇的描述再体会其中深意来构建隐性的连贯。汉语语篇是思维连续流程的语言形式。如前文所提到的那样,汉语讲究意合,形散神聚,篇章中散落的“神”不是通过“形”来进行串联,而是依靠读者的直觉和悟性。请看下例:
中秋之后,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看看将近初冬;我整天的靠着火,也须穿上棉袄了。一天的下半天,没有一个顾客,我正合了眼坐着。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 “温一碗酒。”这声音虽然极低,却很耳熟。看时又全没有人。站起来向外一望,那孔乙己便在柜台下对了门槛坐着。他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样子;穿一件破夹袄,盘着两腿,下面垫一个蒲包,用草绳在肩上挂住;见了我,又说道,“温一碗酒。”掌柜也伸出头去,一面说,“孔乙己么?你还欠十九个钱呢!”孔乙己很颓唐的仰面答道,“这……下回还清罢。这一回是现钱,酒要好。”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孔乙己,你又偷了东西了!”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偷,怎么会打断腿?”孔乙己低声说道, “跌断,跌,跌……”他的眼色,很像恳求掌柜,不要再提。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便和掌柜都笑了。我温了酒,端出去,放在门槛上。他从破衣袋里摸出四文大钱,放在我手里,见他满手是泥,原来他便用这手走来的。不一会,他喝完酒,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坐着用这手慢慢走去了。
(鲁迅 《孔乙己》)
这段篇章的第一句传递的信息是关于天气的,“看着将近初冬,……也须穿上棉袄了”。结尾的“他喝完酒,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坐着用这手慢慢走去了”,说的是孔乙己落魄凄凉的景象。同一个段落开篇和结束是由景及人两个完全不同的主题,在这两个主题之间,读者经历了一系列的思维流程,靠自己的悟性来抓住篇章的主题。汉语民族在观察和表现事物时,思维比较流动,同时,汉语是一种主题突出的语言,随着主题的转变,汉语族人需要通过悟性来进行追踪。西方人看待什么都是用实体的观点,而中国人则是用气的观点来看问题。[20]英语族人的语篇呈现理性连贯,逻辑性贯穿始终,强调形式上的完整和意义上的统一,表现为连接词、主从复合句等,充分展示其“形合”的特点。下面是一位中国学生题为“Bicycle”的作文第一段:
Bicycles have become more and more popular in China. People ride bikes to their work places, to shopping areas, to schools, and so on. During the rush hours, you can often see a boiling sea of bicycles running in all directions. With the largest number of bike riders in the world, China is often referred to as the kingdom of bicycles.
作文的第一段没有明显的主题句,是想描写自行车的发展史还是自行车的发展前途,亦或是自行车对于生活的影响,读者不得而知。经过修改后的第一段体现了英语思维,“There are many good reasons to cycle”开门见山谈主题,然后简要列举自行车的若干好处,行文条理清晰,逻辑性强,合乎英语的语篇写作习惯,如下:
There are many good reasons to cycle. Cycling is the most efficient means of getting around London. Many journeys we make are shorter than two miles or less and these are usually faster on a cycle than travelling by car, bus, tube, train or taxi. Not only is cycling good for you, it is also fun and available to all. It is a chance to get out of the house or workplace, to be active and to be sociable. Getting a bike needn't be expensive and upkeep is low cost and easy.
语言是人类认知的一个重要领域,涉及到其他诸如心理、社会、文化、生态等多种因素。语篇的连贯性是一种逻辑关系,把语篇中的思想和命题有效地组织串联在一起,使其具有意义。但是汉语语篇的连贯性受到汉民族认知思维方式的影响,逻辑性不强,意合的方式又使其缺少必要的衔接,语篇中的连贯性比较疏松,在英语民族人看来,可读性、严谨性、条理性不高。了解英汉民族及其思维认知差异对语篇连贯的影响有着十分重要的教学实践意义,中国学生在英语写作或者跨文化交际中往往存在着母语干扰和影响,如果他们能够用英语思维去写作文,确定主题后先写出主题句,然后根据主题组织辅助材料,再选择适当的衔接词把句子串联到一起,中间展开说明和叙述,最后提出结论或者归纳内容,这样写出的文章就比较符合英语族人的思维认知模式,从而更加地道。同时,由于语篇的连贯存在显性和隐性之分,受到社会文化因素的影响,中国学生在进行英语写作时,会把汉民族的文化、语用规则、社交规则或者某些具体词汇中的引申含义用在英语中,出现语用语言失误和社会语用失误,造成语篇隐性连贯的文化负迁移。中国传统诗歌经常将明月和思乡之情联系在一起,如李白著名的《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但在英语文化中,月光和思乡之情并没有什么联系。这也是值得继续探讨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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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邓杰]
InfluencesonDiscourseCoherencebyDifferencesofThinkingandCognitionbetweenEnglishandChinese
YANG Chun-chun
(Foreign Languages School of Nanjing Engineering Institute, Nanjing Jiangsu 211167,China)
Discourse coherence is not only presented by the cohesion on discourse surface structure, but also influenced by the external factors such as pragmatics, psychology and cognition. People from different nations obtain experience and habit from the real world, and then form the peculiar thinking model to the nation with the help of language. A thinking model can represent a certain nation′s language psychological tendency to some degree. English and Chinese are the two languages which show typical western and oriental cultures. The respective cultures and thinking ways of two nations are of great influences on the understanding of discourse coherence, which leads to distinctive forms of the coherence.
English and Chinese; social culture; thinking and cognitive difference; discourse coherence
2013-09-28
杨春春(1980—),女,安徽舒城人。讲师,硕士,主要从事英语语言学与应用语言学研究。
H03
A
1674-5248(2013)06-009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