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外交思想述略

2013-04-11 02:58易锐
三明学院学报 2013年5期
关键词:条约外交日本

易锐

(湖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湖南长沙410081)

刘彦外交思想述略

易锐

(湖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湖南长沙410081)

民国时期著名的外交史学家和外交活动家刘彦的外交著述始终具有鲜明的现实关怀和强烈的爱国情感。其产生于“史学致用”著述宗旨之下的外交思想,具有极为广泛的受众,故意义不可与一般外交史学者等量齐观。将刘彦的外交思想置于民国时期的外交环境中检视,闪光之处颇多,其中对国民外交知识的重视、对中日唇亡齿寒关系的认识尤显卓见,在今日仍值得思考。当然,亦可见其或多或少的缺陷,对此应以“了解之同情”视之。

刘彦;外交思想;民国历史

刘彦(1879—1940),字式南,湖南醴陵人,民国时期著名外交史学家、外交活动家。早年留学日本,入中国同盟会,后参加辛亥革命,历任南京临时参议院议员、北京临时众议院议员、国会众议院外交委员会主席等职,晚年投身高校教育。作为我国近代外交通史的开拓者,刘彦毕生致力于外交史研究,著述宏富①;曾主编北京《国民外交杂志》,并多次参与重要外交活动,具有广泛的社会影响力。刘彦之外交著述始终具有鲜明的现实关怀和强烈的爱国情感,将近代外交史的研究与对外交实践的指导紧密结合起来,由此形成了颇具时代特色的外交思想。或正因如此,刘彦的外交史著作能在民国前期“独擅史林”[1](P94)、畅销一时②,并被爱国人士视为救国之“鸿宝”[2](P14)。然长期以来,史学界引刘彦著作者众,而研究其人者乏。有鉴于于此,本文试对其外交思想作一粗略探讨。

一、开门户以维持均势

19世纪末20世纪初,正值列强在华激烈争夺租借地和“势力范围”之际,美国提出了著名的“门户开放”政策,主张各国在所有“势力范围”和租借地内商业待遇平等,并保持中国的领土与主权完整。比之于当时其他列强的对华政策,美国倡导的“机会均等”、“保全领土”可谓大相径庭,至少在表面上有异于赤裸裸的瓜分与独占,这种特殊性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国人对其评价的明显差异。

在20世纪初期,刘彦不仅对“门户开放”政策多有赞词,而且主张通过开放门户来维持列强的均势,以达到抑制或缓解列强侵略的目的。他认为,美国所提出的“门户开放”与其他列强要求租借地和划定“势力范围”的做法大异其旨,体现了美国“超然第三者之地位”,“实救出中国于瓜分场中”;中国之保全,实“依此‘利益均沾’之新主义而定”[3](P287-290)。一战期间,日本秘密地向袁世凯政府提出“二十一条”要求,尽显其独占中国之野心。刘彦提出,日本的行为和企图是与“门户开放”的基本精神相背的,定会遭到其他列强的反对,为“中国自卫计,与维持列强均势计”,中国政府应将“二十一条”之内容通告于列强,以求“中外之公论”。[4](P40-41)对于一战之后美国提议组成新银行团一事,刘彦亦表赞同,认为此举体现了“门户开放”的精神,“一则救出中国于日本单独吞并之下,二则恢复各国均等之局,使各国平流而进,不相冲突,以维持东亚之和平,自利害言之,颇利益于中国”[5](P2)。华盛顿会议前夕,作为中国代表团外交咨议的刘彦曾以主动的姿态“要求”实现彻底的“门户开放”:“各国对于中国势力范围、利益范围有关系之一切换文协约等,完全取消之,以实行中国全土门户开放政策。”同时强调,“中国不能彻底开放门户,非中国不肯开放,实为各国势力范围之所关闭”[6]。在这里,刘彦巧妙地把中国未能“全土开放”的矛头指向列强“势力范围”的存在,从而使列强对中国的索要与指责陷入理屈和被动。

毋庸讳言,美国提出“门户开放”政策,并非想保持中国领土和主权的完整,而是为了适应自身对华掠夺的需要,而且这一政策也没有公开地否定势力范围制度,前者的提出还是以后者的存在为前提的。刘彦曾言:“安有独立国家而赖他人保全之者乎?安有独立国家其门户由他人开放者乎?”[7](P17-18)可见,刘彦并非没有认识到门户开放对中国主权的危害。他之所以对门户开放表示“赞同”,不过是出于两害相权取其轻的考量——门户开放之害故大,然比之列强瓜分与日本独占则较轻。就实际效果而言,“直到20世纪30年代,中国‘以夷制夷’外交和美国的‘门户开放’政策,在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政治生活中,仍然存在着不能忽视的影响”[8](P63)。在特殊的历史环境下,开门户以维持均势或不失为一种可取的权宜之计。

二、希冀日本改变侵华方针

在中国近代史上,中国饱受列强之侵略,而以日本为最甚。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日本乘欧美列强卷入战争而无暇东顾之际,借口对德宣战,夺取了德国在山东的权益,继而又向袁世凯提出了灭亡中国的“二十一条”要求。袁氏死后,日本借中国对德参战问题继续加强对中国的控制,而把持中央政权的段祺瑞为实现其“武力统一”的野心,积极响应日方的“中日亲善”政策,通过各项借款和签订军事条约,将中国的权利大量出卖给日本,日本策划已久的侵占中国东北的阴谋也由此付诸实施,中国一时面临着沦为日本独占殖民地的严重危险。

刘彦向来重视中日外交,在他的每一部外交史著作中,中日交涉的篇幅都远远超出了其他的双边关系。1921年,刘彦更是以《欧战期间中日交涉史》一书专述一战期间的中日关系,他认为不如此则无以“明中日关系之特别严重”和“关系诸国惟日本特具覆灭中国之决心”。刘彦分析指出:一战前期日本曾对华实行“朝鲜—中国”之政策,即欲变中国为“朝鲜第二”;后期则转而实行“印度—中国”之政策,即欲扩大中国的内乱,实现中国人自相残杀的计划[9](P1),日本对段祺瑞政府的大量借款便是该计划的体现,故南北战争异常残酷、持久。[4](P135)

在深刻揭露日本侵华野心的同时,刘彦亦强调自己著此书之目的在于“谋中日实际之亲善”。“在善读余书者,或能谅解余以坦白爽直之胸怀,指陈日本对中国政策之错误,将冀其改变南针,以谋中日实际之亲善。”“中日亲善”为1916年新上台的日本寺内内阁在对华政策上自我标榜的口号,其侵华意图与之前政策并无二致。刘彦之本意并非对此口号表示赞同,他明确指出:“此等亲善之精神,应以正义的、互助的、平等的主义为原则,则不当以阴险的、毒害的、侵略的主义为原则,此种原则以误,则中日亲善之目的适得其反之结果矣。”日本侵华之政策,“果继此不变,则以前数年积极侵害中国之行为必将再见于他日,或比以前更加甚焉,亦未可知”。可见,刘彦之目的实际在于“冀其改变南针”。对此,刘彦一方面从东亚和平与日本国的长远利益的角度来分析改变侵华政策的必要,另一方面结合时局指出日本当下的侵略政策于中日两国皆为不利。他特别强调,若遇世界大战再次发生,日本必有因自身资源不足而求于中国之时,“平日残贼其人之父兄子弟,侵夺其家政家财,临事而望其人为患难交,天地间有如此奇谬反常之因果律乎?”所以,日本的明智之举为立即改变缘木求鱼的侵华政策,而作“根本之翻新”[9](P1-4)。

应当看到的是,刘彦寄望日本改变侵华政策,更多的是出于对理性交往的认同与对和平的渴望。“冀日改变侵华南针”的观点,在当时也并不罕见,孙中山就曾在1919年呼吁日本人说:“东邻志士,其果有同文同种之谊,宜促进日本政府早日梦醒,变易日本之立国方针,不向中国为侵略。”[10](P72)但在实际上,刘彦也未对此存在过多的幻想。1922年,他曾从日本普遍存在的军国主义思想揭露其侵略本性:日本对中国的侵略,不仅仅是其军阀、政阀策动之后果,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日本国民对军国主义政策“不问是非”地“竭力协助”。[11](P9)从此处看来,他似已预见日本侵华政策是难以转变的。

三、积极倡导国民外交

19世纪末年,经历了甲午之败的中国,面临着严重的民族危机,战败求和的屈辱与救亡图存的渴求激发了中华民族空前的大反思。这一时期,“西学东渐”之势日益兴盛,西方的人民主权观念得以在中国广泛传播,“国为民有”的思想逐渐为先进的知识分子所接受。在此基础上,中国近代的国民意识开始产生,而国民意识的生成和发展又促进了20世纪初期国民外交局面的形成,国民外交对中国近代民族民主革命的进程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作为早年留学日本、受到西方政治学说影响的外交史专家,刘彦对国民外交有着较同时代人更为深刻和系统的认识。他从外交与政治的关系出发,指出外交是政治的一部分,随政治之变化而变化。“外交权之革新,实始于立宪制度之或立”,国民外交即为宪政发展之产物。基于宪政之上的国民外交,其本质是国民对外交享有真正的决定权,“非得国民之同意,不能任意专断之”。刘彦将国民外交与军阀外交、官僚外交作出比较,指出前者与后二者除了使用的手段不同、对法律的态度迥异外,最根本的区别在于:前者是以多数国民的利益、国家共同的利害、社会共同的安全以及世界真正的和平为考虑的;而后二者之所为乃是通过损害其他国家和民族的利益来满足少数人的私欲。[11](P5-7)这一评论,可谓精当地揭示出了国民外交之本质,而军阀外交与官僚外交之丑陋亦昭然若揭。

刘彦认为清朝只有宫廷外交和官僚外交,二者给中国带来了严重的危害。民国之初,临时约法虽有实现国民外交之精神,然国民缺乏运用之能力,故终为官僚外交和军阀外交所误。[7](P9-10)巴黎和会期间,中国学生的爱国运动对北京政府拒签和约产生了重要影响,中国的国民外交始发挥其作用,中国的对外精神亦得以展示于世界。[4](P210)刘彦断言,若能充分发挥全国民众的爱国精神和国民外交的作用,则山东问题“不患无完璧归赵之日”[9](P258)。对于华盛顿会议上中国所取得的成绩,刘彦也肯定国民外交功不可没,认为此乃国民外交在巴黎和会后进一步发展之结果。他以种种史实论证说明:“20世纪以来,无论何等强国,苟不能实行国民外交,则国必沦败。能实行国民外交,则国终荣昌。”显然,在当前中国“有积极提倡国民外交之必要”。1922年,刘彦在其主编的《国民外交杂志》上提出:行国民外交之民众,“虽与外交官不尽同,然亦须必要之知识而后可:曰国际法,曰经济学,曰民法,曰商法,曰世界地理,曰世界近代史。此等智识而不周备,则无以言国民外交”[11](P9-13)。这种强调国民外交必须具备多方面专业知识的认识,不仅在当时颇显价值,对今日尤有借鉴意义。

四、强硬而理性地废约

晚清时期,中国与列强签订了大量的不平等条约。虽然清政府在抑制和变更条约特权方面曾作出过一些努力,但至其退出历史舞台依然收效甚微。中华民国的建立,给中国的内政和外交都带来了新的曙光,国人急切渴望改变长期以来遭受列强欺压的局面。废除不平等条约,自然成为民国历届政府在外交上所面临的头等大事。然而,中国的外交环境并没有因为民国的建立而迅速改善,国内的政局也长期处于不稳定之中,那么此时的中国应该采取何种态度与方式达到废约目标?这是民国时期的政府和民众所普遍关心的问题。

刘彦是我国最早对不平等条约进行系统研究的学者之一,在废约问题上,他亦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刘彦指出,近代中外不平等条约严重侵害了中国的主权和利益,使中国几近亡国。[12](P4)但是,不平等条约的危害是有主次之分的。他将危害最为严重的使国家丧失平等独立、使国民丧失生存自卫者称为“主干之侵害”,并将其归纳为“十项目标”。这些“主干侵害”为中国“无因无故”对列强各国“尽无期之义务”、“供片面之牺牲”,“各帝国主义之横肆侵略,及其他之不平等条约,皆由此出发”,故其危害远非一般条约内容所能比。因此,刘彦认为必须在一般条约之前“推翻或修正”之,若“主干的侵害”得以解除,其他具体的条约问题便会迎刃而解。[13](P2-4)

就废约态度而言,刘彦是极为强硬的。1921年华盛顿会议召开,刘彦被聘为中国代表团外交咨议,他发表了著名的《太平洋会议中国提案商榷书》,主张“无所畏忌,无所退缩”地向大会提交议案以收回山东权益和取消“二十一条”,受到重视。[14]1923年,刘彦与张树森在众议院提出“二十一条”无效案,得到众议院和参议院的通过。[15]对于关税自主问题,他认为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中国以民族革命的方式自动宣布关税自主,若仅仅俯首承认列强对中国的变相的新协定,则“绝不能收回真正之关税自主”。[13](P92-93)并强调,企图以和平谈判的方式来实现不平等条约的废除是根本无以实现的,必须像土耳其一样,以革命的精神、强硬的态度来与帝国主义“作殊死战”。1927年上半年,北京政府在开征附加税问题上取得进展,而在修订和废止期满条约方面举步维艰,刘彦指出,“各国于修正条约时之实际让步与否,全以民族运动势力之消涨为转移”,中国欲达到取消不平等条约之目的,“非有比现在更强若干倍之民族运动,与明决勇敢之当局,与统一有力之中央政府,则此目的殊不容易达到”。[4](P462-463)1929年前后,南京国民政府向列强提出废除领事裁判权要求,遭到英、美、日等国的反对,刘彦为此撰文,力主政府于1930年元旦采取自动宣告的方式废此特权。[16](P27-30)

在态度强硬的同时,刘彦的废约主张亦不失理性的一面。如对于收回法权问题,他认为:“今后之务,法典之应增修者,急宜增修施行;司法之应改良者,急宜改良推广;而民族运动,尤须有相当发展之能力。三者相辅而行,庶几乎有收回法权之希望耳。”[13](P43)又如,刘彦曾针对法权调查会与关税调查会议的失败指出,“按不平等条约中国之最关重要者,第一为领事裁判权,第二为关税协定权”,而“取消不平等条约,以二项最难解决”。“其比较容易解决之办法,只有国别谈判之一途。断未有以一被压迫之国家会集十二国以上之压迫者开谈判于一堂,有一被压迫之国能得胜利之理。鉴于此次法权调查会与关税调查会议之完全失败,更足以征明。我国以后关于解决此等不平等条约之进行,其不能取万国会议式之办法,以谋解决,断可知也。”[4](P451)刘彦作为“二十年来痛心不平等条约之人”[13](P1),在主观愿望上自然希望不平等条约能尽早彻底废除,但“虎口索食”之艰的客观形势与近代中国外交失败的种种教训,又使他不得不理性地思考废约的方式和效果。

刘彦作为民国前期的外交史学家和外交活动家,其外交思想的地位自不能与顾维钧等重要外交家相提并论,但亦不可与一般外交史学者等量齐观。就前者而言,刘彦的思想主张对外交实践所产生的影响远不如重要外交家那样直接、显著;就后者而言,刘彦之著述对外交实践的关怀较一般外交史学者更为强烈,其外交思想更为系统,受众更为广泛,对民众的影响也更大,故刘彦的外交思想对我们了解民国前期爱国知识分子的对外观念和心理状态具有代表意义。不惟如此,今将刘彦的上述外交思想置于民国时期的外交环境中检视,闪光之处颇多,其中对国民外交知识的重视等认识尤显卓见,在今日仍值得思考。当然,吾人以后见之明观乎刘彦在半个多世纪之前的外交思想,亦可见其或多或少的缺陷,如他对“门户开放”政策的正面作用的期望显然有些过高,对美国侵略意图的揭露也不够彻底,等等。应当看到的是,刘彦的许多观点和言论有其特定的时代语境和考量角度,其中不乏特殊历史背景下的外交史学家不得不如是之苦心,今之读者当以“了解之同情”[17](P247)视之。

注释:

①刘彦的外交史著作有:《中国近时外交史》,日本东京秀光社,1911年8月初版;《欧战期间中日交涉史》,上海太平洋印刷公司,1921年5月初版;《帝国主义压迫中国史》上、下册,上海太平洋书店,1927年8月初版;《被侵害之中国》(《中国主干之不平等条约》),上海太平洋书店,1928年7月初版;《最近三十年中国外交史》,上海太平洋书店,1930年3月初版。其中,《中国近时外交史》为中国第一部近代外交通史,《帝国主义压迫中国史》是当时最为完备的近代外交史著作。此外,尚有不少外交时论见于北京《国民外交杂志》、《益世报》、《东方杂志》等报刊。

②刘彦的外交史著作出版之后,在民国时期均不断重印再版,以《帝国主义压迫中国史》为例,此书在1927年8月初版之后,至1935年3月,已发行至第14版,由此可见其受欢迎之程度。

[1]萧一山.近代史书史料及其批评[G]//包遵彭,等.中国近代史论丛——史料与史学:第1辑,第1册.台北:正中书局,1959.

[2]刘夫参.刘彦生平简介[Z].醴陵文史,1990.

[3]刘彦.中国近时外交史[M].上海:太平洋印刷公司,1914.

[4]刘彦.帝国主义压迫中国史:下册[M].上海:太平洋书店,1929.

[5]刘彦.论新银行团与中国之利害[J].太平洋,1920,(4).

[6]刘彦.太平洋会议中国提案商榷书[N].益世报,1921-09-01(7).

[7]刘彦.最近三十年中国外交史[M].上海:太平洋书店,1932.

[8]张光灿.“以夷制夷”外交和美国的“门户开放”政策——兼论现代中美关系[J].学术论坛,1987,(3).

[9]刘彦.欧战期间中日交涉史[M].上海:太平洋印刷公司,1921.

[10]孙中山.孙中山全集:第5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5.

[11]刘彦.国民外交盛衰与国家荣枯之关系[J].国民外交杂志,1922,(1).

[12]刘彦.帝国主义压迫中国史:上册[M].上海:太平洋书店,1929.

[13]刘彦.被侵害之中国[M].上海:太平洋书店,1932.

[14]刘彦.太平洋会议中国提案商榷书[N].益世报,1921-08-31(7).

[15]二十一条宣布无效之提案[N].益世报,1922-11-05(6).

[16]刘彦.中国自动宣告废除领事裁判权问题[J].新纪元周报,1929,(40).

[17]陈寅恪.金明馆丛稿二编[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A Study on Liu Yan's Diplomatic Thoughts

YI Rui
(College of History and Culture,Hunan Normal University,Changsha 410081,China)

As a diplomatic historian and diplomatic activist living in the Republican period,Liu Yan's writings always have a distinct reality of care and strong patriotic feelings.Liu Yan's diplomatic thoughts which arises from"history for use" writing purpose has a wide audience,so that his influence is beyond general diplomatic history scholars.If Liu Yan's diplomatic thoughts is put in Republican diplomatic environment,it can be found there are lots of valuable views,especially the knowledge of the importance of citizen diplomacy and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interdependent relationship between China and Japan,which is still worth thinking about today.However,Liu Yan's diplomatic thoughts is also hard to avoid deficiency,it should be evaluated with the"understanding of sympathy".

Liu Yan;diplomatic thoughts;history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D829

A

1673-4343(2013)05-0071-05

2013-08-09

湖南省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CX2013B201)

易锐,男,湖南岳阳人,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近代中外关系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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