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域的转换:解读庾亮从政中的社会资本利用及相关问题

2013-04-10 23:31顾凯
湖北社会科学 2013年10期
关键词:王敦士族从政

顾凯

(华中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9)

场域的转换:解读庾亮从政中的社会资本利用及相关问题

顾凯

(华中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9)

庾亮是东晋时期继王导之后的又一当权士族。庾亮能够在东晋时期崛起,除了具有较强的政治能力和深厚的家学传统之外,还在于他对于社会名望的重视和利用。由于善于将社会名望转换为政治权力资本,庾氏从中受益颇深。但是另一方面,对于名望的过度重视则导致了其他问题的产生。

庾亮;场域转换;社会名望

李济沧先生在他的《论庾亮》一文中,从外戚当权和士族从政的角度对庾亮“任法裁物”以及“失人心”诸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文章见解独到,补充了田余庆先生《东晋门阀政治》中单纯从士族斗争的角度对庾亮从政问题的解释。本文欲以社会学“场域”的视角对庾亮从政过程中的资源调配以及由此引发的相关问题进行论述和探析。①根据法国社会学家布迪厄的场域概念,场域由附着于某种权力(或资本)形式的各种位置间的一系列客观历史关系所构成。每个场域都规定了各自特有的价值观,拥有各自特有的调控原则。场域同时也是一个冲突和竞争的空间。布迪厄强调三种场域:文化场域、政治场域、权力场域。其中权力场域接近元场域。社会资本是实际的或潜在资源的集合体,这里所指的庾亮的社会资本,主要是他的社会名望。参见布迪厄《实践与反思》,中央编译出版社2004年版第17—18页。冀能够从另一个视野和角度,对庾亮的从政历程以及东晋门阀政治中的士族从政问题做一个更加深入的探讨。

一、生成和积蓄:庾氏对文化声望的培养

东晋时期,士人大多沿袭了魏晋之际崇尚“老庄”的玄学清谈风气。在某种程度上,名士风度已经影响到士人的从政效果。

颍川庾氏发契于东汉末,崛起于西晋,而繁荣在东晋。其中最关键的人物当数东晋时代的庾亮。庾亮的崛起主要在于他与司马氏之间的联姻关系,即其妹嫁与东晋明帝。庾亮参与江左政治,主要是参与了明帝平定王敦之乱,之后扶立明帝之子成帝,又招来苏峻之乱,并联合江州的温峤和荆州的陶侃平定之。在陶侃死后,取代陶在荆州的势力,与王氏竞争共生,并在此基础之上进行北伐。庾氏一开始并不是一流大族,但借助于与帝室联姻和名士风度,迅速崛起为大族高门。

庾亮的社会声望是其政治权力的源泉之一。庾亮十分用心对自身名望的培养。史籍载:“(庾)亮美姿容,善谈论,性好《庄》、《老》”。元帝在接见他时“风情都雅,过于所望,甚器重之”。[1](p1915)庾亮相貌非凡,超凡脱俗,是仕进的一项资本。魏晋时期,姣好的容貌成为士人的一大好尚,《世说新语》专门有《容止篇》加以描述。如卫阶过江至豫章,就被众人围观,以至被人“看杀”。庾亮的非凡容貌,给他的从政之路带来了一定的优势。

“谦恭礼让”本是儒家倡导的美德,在庾亮的从政过程中,也颇具这方面的表现,其谦卑退让之举不绝于书,如:“(庾亮)年十六,东海王越辟为掾,不就”,“聘亮妹为皇太子妃,亮固让”,“以功封永昌县开国公,赐绢五千四百匹,固让不受”,“亮固让开府”,“寻拜司空,余官如故,固让不拜”,“征亮为司徒、扬州刺史、录尚书事,又固辞”。[1](p1915-1924)等等。作为元舅的庾亮,谦卑恭让的作为更能够营造出不计名利、超凡脱俗的名士形象。

此外,庾亮十分重视对于其他士人的举荐,这一方面有助于其执政能力的提升,另一方面也能够给自己带来重贤纳士的美称。在他的政治生涯中,温峤、郭璞、桓彝、孙绰、孙盛、王羲之、王胡之、殷浩等一大批渡江士族都得到了庾亮的扶持和重用。除了这些涉及政治的士人之外,最能够表现庾亮“焚林之求”作为的,当属对于隐士的举荐。

此外,庾亮还刻意接近佛学僧侣。如“(竺道潜)晋永嘉初,避乱过江。中宗元皇及肃祖明帝,丞相王茂弘,太尉庾元规。并钦其风德,友而敬焉”。[3](p156)又“后来年少,多有道深公者。深公谓曰:‘黄吻年少,勿为评论宿士。昔尝与元明二帝、王庾二公周旋。’”。[4](p382-383)庾亮为荆州刺史的时候,还经常光顾名僧康僧渊的休憩治所。“康僧渊在豫章……庾公诸人多往看之。观其运用吐纳,风流转佳”。[4](p775)东晋时期士族玄谈盛行,名僧与士族谈玄论佛也成为一种风尚。庾亮的作为,体现了他这方面的名士风度。

除了上述途径,庾亮还通过意识形态的求同作为,以达到取悦于当时士族,提高自身声望的目的。

东晋时期,士族的风尚爱好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整个社会的价值取向。如王导在国库空虚的时候“与朝贤俱制束布单衣”,引得其他士人争相购买。王导以这样的方式为国库解困,只有在这个崇尚士人风度的时代才有可能。王导如此,庾亮也不能例外。庾亮在明帝尚为太子时曾反对申韩之术,“(元)帝方任刑法,以《韩子》赐皇太子,亮谏以申韩刻薄伤化,不足留圣心,太子甚纳焉”。[1](p1915)但庾氏当政之后,却以严苛的法家路线执政。这一矛盾之处,颇为史家注意。田余庆先生认为这是庾亮先前的儒玄杂处向儒法合流的统治方式的演化。[5](p112)而王心扬先生则认为这是庾亮作为政治士族双重政治性格的表现。[6](p109)专家各有见解,但笔者要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这个问题。

本文的观点是:庾亮在东宫僚属时的这一行为,志在作出迎合世家大族对“申韩法术”的厌恶之状。

东晋是皇权与士族的共治时代,晋元帝的登基在很大程度上是琅琊王氏和南北士族鼎立相助的结果。但元帝不甘士族的摆布,便引用刁协等没有很大社会根基的士人削弱大族势力,代之以申韩法术进行集权政治。这必然会触动士族的政治利益。南北士族,对代表皇权扩张的申韩法术恨之入骨。庾亮是庾氏家族从儒学向儒玄合流演进的关键人物,但玄学只是他装潢名士风度的表层,其从政入仕的核心理念是“风轨格政”式的儒法合流思想。从他年轻时“嶷然自守。时人皆惮其方俨,莫敢造之”,到掌权后实施所谓“刻碎之政”都说明这一点。所以,庾亮反对太子读“申韩”,目的只是为提高自身威望,取得士族拥护。

综上所述,庾亮试图通过各种方式获取社会名望,这种努力是有成效且必要的。在某种程度上,这成为东晋时期一个政治士族成功与否的关键所在。

二、社会资本的转换;文化声望与政治权力之间

庾亮之所以重视对社会声望的培养,主要在于社会声望可以直接向权力资本进行转换。下面将详细论述两者之间的转换及相关问题。

英语四项技能中,阅读和听力属于输入型技能,口语表达和写作属于输出型技能。学生平时没有大量的阅读输入,加之不勤于思考,表现在论文写作时,没有自己的独特见解,人云亦云,论文自然缺乏新意。

1.社会声望向权力资本的转换。东晋时期,当政士族是经济士族、政治士族以及文化士族的结合。尤其是政治才能与文化声望,是当时当政士族所普遍具有的社会品质。那么,作为当权士族的庾亮,其文化声望是如何向政治权力转换的呢?

《晋书·庾亮传》记载:“亮美姿容,善谈论,性好《庄》、《老》”。[1](p1915)《世说新语》也记载:“庾长仁与诸弟入吴,欲住亭中宿。诸弟先上,见群小满屋,都无相避意。长仁曰:‘我试观之。’乃策杖将一小儿,始入门,诸客望其神姿,一时退匿。”①本文认为,文中的庾长仁即为庾亮。参见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中华书局2007年版第568页。又“庾太尉少为王眉子所知。庾过江,叹王曰:‘庇其宇下,使人忘寒暑。’”[4](p522)正是由于“美姿容,善谈吐”,庾亮才被时人看中,晋身名士行列。司马氏似乎也看重了这一点,于是选庾亮为国婚。②王伊同先生认为:东晋时期,士族强盛,不慕国婚。据统计:从与司马氏联姻的12门士族来看,最多的为太原王氏,共5例;其次,琅邪王氏3例;再次,颖川庾氏、阳翟褚氏、谯国桓氏各2例。东晋一流士族都凭借着与司马皇族的联姻而叱诧政坛。所以,当时的士族“不慕国婚”的原因,并不是真正的看不起司马氏,而是借此舆论导向,提高自身的社会地位。参见王伊同《五朝门第》,中华书局2007年版。

从容不迫的风度,是东晋时期士人普遍憧憬的名士姿态。无论是王导新亭聚会时的豪迈风度,还是谢安面对百万秦军时表现出的镇定姿势,都为时人所崇尚。作为名士的庾亮,其行为作风也颇合当时人的胃口。如晋明帝与周顗的对话就体现了这一点:“明帝问周伯仁:‘卿自谓何如庾元规?’对曰:‘萧条方外,亮不如臣;从容廊庙,臣不如亮。”[4](p612)庾亮的从容风度,不仅使他具有名士之望,更让他在从政时遇到的一些问题得以顺利解决。如苏峻之乱的时候:“亮乘小船西奔,乱兵相剥掠,亮左右射贼,误中柂工,应弦而倒,船上咸失色欲散。亮不动容,徐曰:‘此手何可使著贼’,众心乃安。”[1](p1918)主将的态度,直接决定了军队的士气。正是由于庾亮的“不动容”,慌乱之中的军士才能够从容而退。

因苏峻之乱而离开建康的庾亮,走投无路,不得不投靠江州的温峤。但以江州一地之力,难与叛军周旋,所以温峤建议庾亮向荆州刺史陶侃求助。明帝临终时,未遗诏陶侃辅政,这使得陶对掌握中枢权力的庾亮怀恨在心。苏峻之乱起,温峤本欲东下保卫建康,但庾亮认为荆州陶侃的威胁要远大于流民苏峻。庾亮对于陶侃的防范之心甚严,使得陶侃怨气四溢,发于言表。但当温峤携庾亮求助于陶侃的时候,陶却能够“不觉释然”。个中原因,固然有陶侃感到唇亡齿寒、欲报杀子之仇等因素,但庾亮的个人名望也是原因之一。

关于庾亮文化声望所带来的社会资本向权力资本的转换问题,时人孙绰看得很清楚。在他的《太尉庾亮碑》一文中,将这种名士风度带来的社会生望向权力资本转换的过程描绘得鞭辟入里:“公吸峻极之秀气,诞命世之深量,微言散于秋毫,玄风畅乎德音。窥门者贵其凝歭,入室者议其通玄,形者得之廊庙,悟日者期诸濠川”。[2](p647)“玄风”是得入“廊庙”的一大要素。

上述,庾亮以外戚身份取得大权,在颇重名望的东晋门阀社会,不得不特别注重自身的声誉。而由此产生的社会名望,也为庾亮的从政带来很大的效益。

2.社会资本转换遇到的相关问题。咸和四年,席卷东晋半壁的流民苏峻叛乱暂告平定。作为帝舅的庾亮却上书自责,欲归隐山林。成帝不许,庾又私籍舟楫“逃窜山海”。成帝派有司收缴舟马,并下诏抚慰。

李济沧先生在他的文章《论庾亮》中提到:“庾亮激起苏峻之乱的原因,除了他个人的性格之外,还在于他对外戚身份耿耿于怀。”[7](p206)关于庾亮对于自身外戚身份的在乎,其《让中书监表》一文就表现得很明确:“先帝龙兴,垂异常之顾,既眷同国士,又申以婚姻,遂阶亲宠,累忝非服”。[1](p1916)关于这一点,历代史家和有识之士都有着相同的观点:即外戚干政,国家就会面临衰败的危险。《晋书·外戚》就提到:“爰及江左,未改覆车。庾亮世族羽仪,王恭高门领袖,既而职兼出纳,任切股肱。孝伯竟以亡身,元规几于败国,岂不哀哉”。[1](p2410)外戚专权,似乎成为国家政治败亡的代名词。

实际上,这种担忧确实空穴来风。如当时庾亮以外戚身份入住中枢,便遭到了士人的非议和担忧。“咸和初,拜丹杨尹。时太后临朝,政出舅族。(阮)孚谓所亲曰:‘今江东虽累世,而年数实浅。主幼时艰,运终百六,而庾亮年少,德信未孚,以吾观之,将兆乱矣。’”[1](p1365)不仅士族有这种担忧,民间谶纬也有相似观点:“成帝咸和元年五月,大水。是时嗣主幼冲,母后称制,庾亮以元舅决事禁中,阴胜阳故也。”[1](p815)社会上的各种传言,给刚刚当权的庾亮以不小压力。要改变这种不良的社会舆论,唯一的办法就是建立功业。故庾亮当权不久便急功近利地激起苏峻之乱。叛乱最后在南北士族的共同努力下平定了,庾亮深感悔恨和自责。而这并不是庾亮“逃窜山海”的唯一原因,要理清头绪,还要从苏峻乱前谈起。

明帝平定王敦乱后仅三年便一病不起,由于时间短促,明帝并没有很好地处理士族、宗族、流民等社会势力。他本想援引宗室进入中枢以削弱士族,但立刻遭到了士族代表王氏、庾氏的共同反对。于是就有了明帝临终,庾亮泣血进言的一幕。明帝崩,遗诏王、庾士族与宗室共同辅政。明帝死后不久庾亮即发动政变,铲除了宗室在中枢的势力。虽然除掉了士族当政的一大障碍,庾亮本人却得到了“剪除宗室”的骂名。

剪除宗室与苏峻之乱是两个相关联的事情,庾亮在两件事情上都扮演了急先锋的角色。上面提到,庾亮入中枢权力不久,因急于摆脱自己“姻亲之嫌”,便连续作出一系列政治动作,结果却使自身的社会名望遭受了巨大损害。正是由于其社会名望遭到了巨大的削弱,庾氏陷入到空前的孤立状态,于是便有了苏峻乱后“逃窜山海”的举动。这和庾亮的预期结果是大相径庭的。

在王敦之乱时,庾亮也曾因为对“社会名望”的追求为其从政带来过负面影响。《晋书·庾亮传》记:“时王敦在芜湖,帝使亮诣敦筹事。敦与亮谈论,不觉改席而前,退而叹曰:‘庾元规贤于裴頠远矣!’因表为中领军。”[1](p1915-1916)王敦曾两次叛乱,这是他第二次叛乱驻扎在芜湖时发生的事情。之后“明帝太宁元年,四月,敦下屯于湖……作《表庾亮为中书监》”。也就是说,王敦在芜湖就曾经推荐庾亮为中领军,之后又做了《表庾亮为中书监》一文。王敦在两次问阙之际为何对明帝近臣庾亮屡加赞赏呢?

我们先来分析王敦的言语:裴頠为西晋外戚,其姨夫便是贾后之父权臣贾充。裴頠作为皇室姻亲,不愿意卷入权力争斗。王敦认为“庾元规贤于裴頠远矣”,其原意就是讽戒庾亮不要参与士族和司马氏的争斗。如果庾亮参与到这场争斗中,必将受到诸如“外戚干政”的舆论批评。王敦深知庾亮对自身名望的重视,故发此论,且颇有成效。“王敦既有异志,内深忌亮,而外崇重之。亮忧惧,以疾去官。”[1](p1916)庾亮之所以忧惧,恐怕在于担心名声的损失。对于王敦推荐他为中书监,则是做《让中书监表》加以回应。只有在王敦犯阙,明帝竭力劝说的情况下,庾亮才“复代王导为中书监。及敦举兵,加亮左卫将军,与诸将距钱凤。及沈充之走吴兴也,又假亮节、都督东征诸军事,追充”。[1](p1916)

综上述,庾亮的崛起,固然有很多其他方面的因素,但其社会名望的塑造及其向社会资本(尤其是权力资本)的转换,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原因。虽然如此,其中的问题也不可视而不见。就像《晋书·外戚》中所说:“庾亮窃政于元舅,朝纲不振,天步孔艰,遂得据已成之资,乘土崩之会”。[1](p2862)庾亮由于太过于关注“元舅”、“姻亲”等社会身份带来的社会名望,也带来了一系列意想不到的后果。

结语

作为东晋初期的“士族羽仪”,庾亮对于自身的文化资本十分重视。也正是由于其善于将文化资本(社会名望)转化为权力资本,庾亮从中收获颇丰。但是,作为名士化政治士族,庾亮对于社会名望的追求有时过于执着。在他的从政过程中,由于过分追求社会名望所带来的负面效果也经常显现。

庾亮重视社会声望,使得他在对土地豪族实行“刻碎之政”的时候,并未对文化士族痛下毒手。而在取得荆、江数州大权之后,也并未像之前的王敦和之后的桓温一样顺流而下威胁建康皇权。庾亮的这种重名望、重声誉的政治做派,代表了东晋时期相当一部分士人的行为方式。这是东晋时期门阀士族内部,以及士族与皇权之间能够保持相对平衡关系的一个因素,也是东晋不同于其他时代的特点所在。

[1]房玄龄.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4.

[2]严可均.全晋文[C].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

[3]释慧皎.高僧传:第7卷·释慧严传[M].汤用彤,校注.北京:中华书局,1992.

[4]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M].北京:中华书局,2007.

[5]田余庆.东晋门阀政治[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9.

[6]王心扬.东晋士族的双重政治性格[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

[7]李济沧.论庾亮[J].中华文史论丛:第83辑.

责任编辑 高思新

K23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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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8477(2013)10-0102-03

顾凯(1983—),男,华中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2010级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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