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积极杀婴2例

章丽霞,韩治斌，2,石洪萍,侯凤菊

（1.川北医学院 四川南充 637000；2.南充市公安局顺庆区分局 四川南充 637000；3.南充市公安局高坪区分局 四川南充 637000；4.四川警察学院 四川泸州 646000；5.日喀则地区公安处 西藏日喀则 857000）

一、案例资料

案例一：某年4月22日在某县中学报案称在其学校女厕所粪池内发现一婴儿尸体。女厕所第一粪坑上缘长50cm、宽24cm、高100cm，在粪池北面有一婴儿尸体，呈左侧卧位、左侧面部及躯体浸于粪便中。经尸体检验，婴儿系男性，全身沾有大便，尸长约50cm，发长2cm，发育正常，营养中等；尸斑分布于面部、左右手臂内侧、胸腹部，呈淡红色。头皮完整，前顶部头皮肿胀，未见明显皮下出血；颜面部青紫，左前额有片状皮下出血，中央有多条皮肤划伤，生活反应明显；左眉弓、左颧弓处片状皮下出血；口鼻耳道无溢血，唇粘膜青紫明显；颈部皮肤完好，未见有皮下出血；左胸廓中上份有一弧形皮肤划伤，皮肤青紫明显；右肩关节内侧有线状划伤，生活反应明显；脐带残端未结扎，断端不齐；四肢未见损伤，双手拳头紧握，双足趾呈跖屈状，趾甲床青紫；背、臀部、会阴部未见明显的损伤。呼吸道及消化道内有与现场类似的粪渣。

案例二：某年7月6日，某市一招待所报案称其招待所后院发现一具婴儿尸体。经尸体检验，婴儿系女性，尸体呈左侧仰卧，尸长47cm，发长2cm，发育正常、营养中等，全身皮肤苍白、有胎脂附着。头皮未扪及明显血肿、可扪及颅骨粉碎性骨折；面色苍白，双侧鼻腔及外耳道无溢血溢液，口唇粘膜苍白；颈部皮肤完好无损伤，未扪及舌骨及甲状软骨骨折；胸腹及背臀部皮肤完好无损伤，腹部见脐带与胎盘连接，脐带长50cm、胎盘重约500g；肛门周围及大腿有暗绿色泥状粪便附着；右手腕部弯曲、手掌紧贴右前臂，左手握拳，四肢甲床苍白。冠状切开头皮，帽状腱膜下广泛出血，颅骨呈粉碎性骨折；篮状切开颅骨，硬脑膜无破裂，硬膜下大量积血、颅顶有血凝块凝聚，蛛网膜下腔广泛出血，顶部脑组织挫伤。正中切开颈胸腹部皮肤，颈部分层解剖未见皮下及肌肉组织出血。肋骨无骨折；双侧胸腔内无积血积液，胸腺位置、形态正常，未见出血点；双肺色红润、膨隆状；心包完好无损伤，心包腔内有淡黄的清亮液体少许，左心房前壁有点片状出血。腹腔内大量血性积液，肝右叶脏面有一不规则裂口，长2.5cm，裂口周围包膜下出血；胃内气体充盈、呈膨隆状态；结肠远端为暗绿色泥状粪便，余未见异常。肺沉浮试验阳性，胃肠沉浮试验阳性。

二、分析讨论

杀婴指非法使用暴力手段，加害分娩过程中或娩出后不久的已具有生活能力的新生儿生命的犯罪。新生儿尸体的法医学检验，必须确定该婴尸是否新生儿、有无生活能力、活产还是死产、分娩后存活时间以及死亡原因。其中以有无生活能力和死亡原因最为重要[1]。

案例的尸体经解剖发现，婴儿均系发育正常新生活产儿，尸体有胎脂附着、脐带未结扎，胎盘通过脐带与尸体相连。案例1中婴尸颜面部青紫，左前额有片状皮下出血，中央有多条皮肤划伤，生活反应明显；左眉弓、左颧弓处片状皮下出血；唇粘膜青紫明显；左胸廓中上份有一弧形皮肤划伤，皮肤青紫明显；右肩关节内侧有线状划伤，生活反应明显；脐带残端未结扎，断端不齐；呼吸道及消化道内有与现场类似的粪渣。案例2中头皮未扪及明显血肿、可扪及颅骨粉碎性骨折；面色苍白，口唇粘膜苍白；肛门周围及大腿有暗绿色泥状粪便附着；四肢甲床苍白；帽状腱膜下广泛出血，颅骨呈粉碎性骨折；硬膜下大量积血、颅顶有血凝块凝聚，蛛网膜下腔广泛出血，顶部脑组织挫伤；腹腔内大量血性积液，肝右叶脏面有一不规则裂口，长2.5cm，裂口周围包膜下出血。通过现场勘验，2例案件均反应了嫌疑人在作案时慌张、不知所措又急于想把新生儿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处理掉的心理；结合婴儿生命脆弱，尸体损伤除高坠造成的严重钝性损伤外，其余损伤较小力量即可形成，刚刚生产结束的产妇也可将其致死。说明嫌疑人应为女性，年龄较小，生产疼痛轻，顺产下婴儿后恢复快、活动不受限制；并其对周围人隐瞒了怀孕事实，怀孕期间体形变化小，不易引起注意。

经调查（破案后），2例案件嫌疑人均为婴儿母亲，年龄在15-22岁间，经调查后证实，案例1嫌疑人仓某为在校中学生，于4月22日凌晨在宿舍产下一男婴。生产时头东脚西、右侧卧位，在生产过程中新生儿直接从床沿掉在地面，同宿舍的同学均听见婴儿的哭声。仓某右手提着新生儿的一只手去厕所，并将新生儿从女厕所的蹲位空隙扔到粪坑内，沿途仍听见新生儿的哭泣，但没有对新生儿进行殴打、捂嘴和扼颈等行为。案例2嫌疑人次某为一名打工人员，怀孕9余月的次某于7月5日晚与某男性在某招待所201房内发生性关系，某男离开后不久，次某产出一活婴，本欲把婴儿扔进三楼公用厕所，因厕所无条件故从三楼卫生间窗户将其扔出（抛出地点在某招待所三楼卫生间,卫生间在301室隔壁，发现婴儿的地点就在某招待所楼下院内）。

案例中两位嫌疑人受教育程度低，为小学或高中（职中），均属意外怀孕。一人被强奸后而不知自己怀孕，另一人对周围人隐瞒了自己怀孕的事实，分娩前找到附近无人的场所（不知自己怀孕的在自己床铺上分娩），顺产下婴儿后不知所措，未作任何医学处理，急于将突然降临小生命偷偷处理，最后利用新生儿生命脆弱的特点结合分娩场所地理条件，采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如扼颈、溺死、高坠等，导致新生儿死亡。

积极杀婴案件并不是很复杂，需要法医工作者进行详尽系统的尸体解剖（尸表+体腔剖验+组织学检查），结合详细案情调查、全面重点的现场勘查，为案件的侦破提供线索。以上案件中，少女怀孕都属意外，缺乏法律知识以及性与生殖健康方面的知识。青少年健康尤其是性与生殖健康问题不仅威胁其自身的发育，从长远远看也会影响一代人整体素质的健康发展；为青少年提供适宜友好的保健服务，有助于有效降低青少年的健康风险[2]。目前，在我国大中城市已经加强了青少年性与生殖健康方面知识的教育，积极推广青少年友好服务。但是，在偏远的地区由于传统观念的影响，往往忽视了青少年性与生殖健康方面知识，致使青少年不仅面临过早性行为、非意愿怀孕、性传播疾病等带来的威胁，同时也存在许多青春期发育的困惑和健康风险。因此，笔者建议应加强青少年性与生殖健康方面知识的教育，特别是偏远地区及农村的，同时还应加强未成年人普法教育、增强法制观念，加强未成年人性教育，提倡科学健康的性爱观，唤醒未成年人自尊自爱和自觉守法的意识。

[1]赵子琴.法医病理学（第4版）[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9：389.

[2]余小鸣.关于青少年友好服务内涵与发展策略的思考[J].人口与发展,2010,（6）:66-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