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 盖国忠
唐宗海,字容川,为清末著名的中医血病大家,著有《血证论》、《中西汇通医经精义》、《本草问答》、《伤寒论浅注补正》、《金匮要略浅注补正》、《医学一见能》等著作传于后世,影响巨大,特别是对中医妇科血症的诊疗至今仍有重大的指导意义。本文仅对其关于中医妇科血证的文献系统分析,以启今人临床之思维,提高临床疗效之目的。
唐宗海治学之精神源于其自身的实际状况,外在动因为主。由于之前诸医家对血证的认识不够系统和全面,以致其父病“吐血”、“下血”,施治罔效,延请名宿仍无确见,且其妻子也患血疾等等,这激发了唐宗海学医之志和痛下决心深研血证的动机。其在《血症论·凡例》中明确说明立书之理由为:“实事实理,有凭有验。”
从唐宗海的医学文献的记述上也可看出其治学的求实性:凡有记述,多有临床体验,且以有肯定的疗效为依据。其对吐血治疗之理的论述可见一斑,出血止血多依寒凉,因“寒则涩而不流”血可止。但唐宗海结合临床提出:“祛瘀为治要法”(《 血症论·吐血》),而祛瘀“宜用温药者”,是基于“温则消而去之”[1]。吾师已故国医大师任继学先生生前治疗脑出血急病也是受唐宗海影响而重用活血化瘀药,疗效肯定。
唐宗海对于中医妇科血症的论述多以虚实寒热四者论述的,且以辨证为准则。其在《血症论·经血》中指出“女子主血,故血从水化而为经”,病理上则体现为“气亢则水竭,而血不濡,热证于是乎生矣,气寒则水冷,而血不运,寒证于是乎生矣”。《血症论·经闭》中也有记述:“妇人经闭有四:一寒证,一热证,一实证,一虚证。”面对众多、复杂的临床情况加以合理地概括,执简驭繁,可高效地加以临床应用[2]。
血热证,水之不足也,火热迫血妄行,多见有月经先期,发热口渴等症,有在肝、在肾之别;血寒者,水不温也,多见月经后期,经血色黯量少,少腹疼痛等症,有在脾在肾之分;血虚者,经血过少,或干枯淡薄,多见肝脾肾之虚象,甚或见有阴虚之表征;血实者,多系气火或血结,烦躁多怒,发热面红,便秘尿黄,或见少腹如鼓而有瘀象。另一方面,其在临床上使用的方药多与内科方药相同,也体现了中医异病同治的学术理念。
唐宗海最为著名的治血四法止血、消瘀、宁血、补虚,有云:“惟以止血为第一要法。血止之后,其离经而未吐出者,是为瘀血……故以消瘀为第二法。止吐消瘀之后,又恐血再潮动,则须用药安之,故以宁血为第三法……去血既多,阴无有不虚者矣……故又以补虚为收功之法,四者乃通治血证之大纲。”这是唐宗海总结的血症通治之则,为临床治疗血症的常法,对临床各科均有重要的指导作用。
异法则为有针对性地合理运用常法,以病人的实际情况为依据,灵活加减变化[3]。如其对妇人“崩漏”治疗,有云:“古名崩中,谓血乃中州脾土所统摄,脾不摄血,是以崩漏,名曰崩中,示人崩中必治中州也。”“治法总以治脾为主”,选方归脾汤加艾叶、阿胶、灶心土。且指出:“凡是崩中,此为正治。”若因肝火妄动,火动血出者,则需归脾汤加丹皮、栀子、柴胡、白芍、五味子等以补脾清肝;若见有汗出气喘者属于血脱气散之危象,又当急取大剂参附汤加阿胶、熟地黄、茯苓、甘草以救之。止血之法不尽为凉药、塞药,故其对于临床上由于“瘀血阻滞其气”引发的月经不调,多主张“祛瘀为要”,用四物汤加行气化瘀之品以疗之,还明确指出“有寒加干姜、附片”。“温药治下焦瘀血尤为合宜”而广泛用于中医妇科病证,对于寒瘀引发的经、带、胎、产诸病放手而用之,疗效显著。
[1]严忠.略论唐宗海治血证用热药[J].上海中医药杂志,1988,(8):38-39.
[2]林慧光.唐宗海论治妇产科病证特点初探[J].福建中医学院学报,1997,7(4):32-34.
[3]王蕾,秦玉龙.吴瑭论治血证经验[J].吉林中医药,2006,26(7):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