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艳平
(东北财经大学 旅游与酒店管理学院,辽宁 大连116025)
国内旅游地理学界十分肯定C.米歇尔·霍尔的学术造诣。张敦福教授等指出,霍尔从2004年起就将旅游研究与流动、网络、制度、权力、空间等主题和问题紧密结合在一起,改进和修正了已有的旅游研究范式,引起了全球旅游研究者越来越多的关注与积极回应[1]。霍尔与佩奇共著的《旅游休闲地理学——环境、地点与空间》,经翻译出版后广为学者参考,但因其思想的灵动性及线索的隐蔽特征,所著采用的形式并非我国习惯的概念、基本属性、结构研究等顺序,发散性思考风格对借鉴构成了一定的难度[2]。与国内旅游地理学专著比较,我方多关注客体的质性研究,研究吸引物的分布、品质、规模等,知识体系相对固定不变,思想性有待于提高,发展动力相对不足,适合初学而较难有助于能力发展。而关注主体的非地理旅游学科,较多涉及旅游本质、动机、体验等,个人而非社会学的文化性很强,也意味着要提高科学性。在旅游社会学领域,开始关注旅游中的主客关系、女性主义等,成果给予警示而较难有解决问题的实用性。综合而言,霍尔与佩奇所构筑的旅游地理学,在传统地理学观关注空间的基础上,增加了灵动的思辨模式,实用性与前线性都很强。
与开篇就追溯历史或提出哲学问题不同,进入旅游地理学知识语境,采取的是分析全球旅游经济形势,目的在于确定学科发展的外在动力。形势决定学问,个人决定学术。多尺度与多周期叠加起来,是全球旅游发展走向繁荣的根本。这一点看似与旅游规划学相同,差别在于后者的深刻性不足,旅游规划学在开篇时描述的是旅游经济成果[3],并没有触及发展动力的形成机制。宏观的外在动力不可操作,旅游发展应该充分利用这种动力。在大尺度上诠释了动力形成的基础后,进而设置了作为第二动力也是旅游系统内在的供求关系。若有第三级动力,可以进入到尺度更小的个体文化和群体权利层面。无论在研究还是实践上,中微观尺度上的供求关系具有可操作性。可认为动力思想一方面来源于地质学的应力观,必须找到相应的外力才能解释自然现象,这也是地理科学的基本观点与基础知识,气候、植被、动物、地质、天体与天文、土壤、水文等,孕育着宏观地理现象的动力发生;另一方面则来自于人间现象的经济学。在争论旅游是文化还是经济的同时,也潜伏着可能放弃动力源泉的危险。两种或多种动力按照层级交替发挥作用,正是能够让旅游地理学充满活力的关键。应力作用于旅游,作用力等于反作用力,旅游对自然、经济、社会产生影响,环境问题要成为旅游地理学的后续研究内容。宏观到中微观,再由中微观回到宏观,观察内在对外在的影响,这是旅游地理学特有的尺度转换模式[4],不同于价值链的逻辑思维,也不同于旅游本质观。
总论后,进入地理全分割的分论阶段[5],地理空间单元大致也就可分为城市、乡村、荒原、海滨等4类,其各自的旅游现象当然有异有同(图1)。研究大系统需要进一步地分割、分类与再分析,与对一个事物进行解剖不同,也与解构与重构思路相异,旅游地理学的空间意识很强,事物占据空间并有大小之分,地理分割得到的是局部而不是拆解后得到的要素,局部仍然可作为一个相对独立的整体。最后,霍尔与佩奇将知识体系结束于规划与政策,选择出口而不是收口,表明了旅游地理学解决问题的指向。对动力驱动下的旅游经济做时空性的政策干预,提示着要坚持课题语境,避免误入非课题情景,此种语境下方可产生生物多样性、可持续发展、蝴蝶效应等关注。系统关联、相互作用、叠加、积聚、涌现、演替、嬗变与裂变等,正在成为旅游地理学需要关注的现象。应用学科的危机感来自外部,假如其不再能解决实际问题和完成实践交给的任务,就失去了存在的社会基础。
图1 旅游地理学知识结构
休闲与旅游,休闲在这里包含游憩,是内涵不同也相互纠缠的两个概念,时间维度有助于两者的分离,如三棱镜折射出七彩,过去与现代是我们认识旅游现象的两个基点;在家门口休闲与到外地旅游,又构成了空间维度上的两个基点。两维交叉形成坐标系,将现象放入其中,就显现出事物的变化,以变化论特征。时空交替,正体现旅游地理学综合也易变的分析能力。人们原本是在宅区休闲,时间与空间拥有了共同原点,因而休闲开始于权益与管理的平衡发展,这是其他旅游学科做不出来的语境。家门前无畏惧,聚落社会要讲理,自古惯例就如此,这也是民法的基本原则之一,也正因为关系到民众才有了确保及平衡的两层权益考虑,关心公平自然要涉及到设施分布、门票定价等问题。古时也有为数不多的旅游,那是富人的事情,所以旅游一开始就表现为消费的商业性,就是因为旅游者来访,为了盈利才去远郊生产旅游产品,即便当地人开发旅游,也是在旅游季节才经营,为旅游而设和为增加收入,文化交流只是伴生的现象。看似与经济学的买卖相同,其实有一个根本不同,那就是移动距离在发挥着或明或暗的重要作用,分时出售场所也让旅游产品的无形性找到了实在。能将让人困惑的无形性转折到实用的时空坐标里,是旅游地理学的基本素质与潜在技能。
随着收入增加并超过产生大众旅游的门槛,民众把旅游纳入了休闲范畴,以旅游的方式实现休闲目的,休闲与旅游开始交融、交织。休闲旅游或旅游休闲,可认为从不同学科得出的概念,研究者关心的重点不同,如关注半杯水还是关注水上的一半空。这之前还应该加入旅游体验环节,无论是社会还是个人,开始还抱有敬畏的态度对异地社会进行观光,一旦拥有规模和敢于消费,旅游地也在极力建设好客的商业环境,在初级旅游阶段的后期,内驱外诱,旅游者多难以控制体验欲望。当旅游真正成为一种生活状态并维持了很长时间后,超过正常需求的那部分体验欲望会有所下降,取而代之的是些许淡定的异地休闲与度假,观光热情此时也会再次有所抬头,毕竟旁观立场的学习更理性和全面,单靠感性的身体记忆难成智慧。从时间上看,休闲早于旅游;从空间上看,休闲向旅游靠拢;从人数上看,在早期参与休闲的人数多于旅游,旅游后来才成规模并大众化;从结果上看,休闲与旅游最终交融了。如此,旅游与休闲谁包含谁的难题[6],在旅游地理学的时空观眼里,只要给出具体时间与地点就基本不是问题。原来彼此分离,休闲后来移师他乡但同时还保持着原来的基地,以及再后来的相互交融甚至鸠占鹊巢(图2)。
图2 时空坐标系中的旅游与休闲
构筑旅游地理学的时空坐标,意味着概念都不是静态的,所得结论多具有反本质性,旅游不断发展与延异,一语多义,一事多场,此一时彼一时。与其说截面性结论重要,倒不如讲历时的变化规律更重要,空间线索有助于发现及解决问题。旅游不仅有自己的源头,途中有接纳,自身也变化,说明本真对当今及未来是个诉求。事务旅游就发生在具有工作性质的时间里,已异于旅游发生在自由时间里的经典本真,其并不起源于休闲,也不决定于自由时间的增多及个人财富的增长,此刻若重审人类移动史,游牧迁移、茶马古道等从前不以为然的现象,就会在当今现象的启发下而被纳入旅游的思考范畴。旅游其实可以有多种起源,各方的贡献率在开始就不同,再后来更是在争抢“市场占有率”,各种旅游的市场份额随时代而变。时间是历史的货币,行走为认知付出成本,智慧投入决定未来。旅游地理学以开放的态度,不断接纳这些外来的知识,以时空观组织与整理关于旅游的新旧知识。
强调客体是旅游地理学的传统,是优势也导致短板,给予旅游资源、旅游流、旅游交通、区域旅游、旅游区划等有形空间存在给予评价与讨论[7],也正因为此对主体能动性关注不够,甚至影响了旅游地理学思维方式的发展。转向研究主体和研究者群体向其他学科开放思维,尤其是向社会开放,把研究融入社会实践,无疑让旅游地理学变危机为充满活力。霍尔与佩奇成功地在知识体系中增加了这部分内容,以关联性、时代性实现了旅游现象与空间变化的对接,敢于以空间机理去探索空间之外的事物,努力实现形异质同的领地扩张,敢于以看到的形状来讨论非物质属性,直接绘制或以文字绘制旅游心理地图,其主要工作大体表现在3个方面。
第一,以关联性构筑旅游研究的知识、活动与组织3种语境。在知识-文化-科学的圈层结构内思考旅游研究内容,在活动-行为-实践的氛围下讨论旅游研究活动,在文化(族群)-社会(制度)-团体的语境下认识旅游人才培养。我国旅游地理学者较难想到这3种语境,要么难以区分,要么认为与旅游地理学并不一定相关。举例而言,旅游研究是外部知识、文化与科学的渗透与汇集,与旅游乃居民由常住地出发汇聚到旅游景区的说法就很关联,不仅都是在讨论旅游范畴里的事情,而且两者在思考方式上很一致。旅游地理学源于地理学的时空观,基于地理现象的空间分布,倘若能做到把地理思维方式拓展到时空之外的介质中,旅游地理学将会进入一个快速发展阶段。
第二,旅游活动的主体演替(图3)。国内也有旅游地理学家研究主体,讨论的多是旅游者的共同行为[8]。也确有非地理出身的学者讨论了旅游者分类,却较难将这种分类与后续的产品体验联系起来。即便写出了温泉旅游泡汤、宗教旅游拜佛,逻辑简单但不实用,说明以资源和动机划分旅游者,正确与否取决于分类可否直接启发了后续研究。霍尔与佩奇按照时代变化区分了旅游及休闲的主体变化,也按空间分布研究了主体差异。以关联性寻找成员,以整体性建立结构,从而让旅游地理学的主体研究有了结构性的动力机制。人类居住地社会丰富多彩与复杂程度,要高于暂时性与异地性的旅游,所形成的概念系统也相当稳定,将居住地作为不间断汲取知识的来源,而不是为崇尚旅游就否定居住地社会的存在价值,这无疑开辟了旅游主体研究的新视野。研究旅游主体,让旅游地理学与社会学发生了融合,殊途同归,一个最初关注客体,一个最初关注人群,归一的关键在于旅游地理学加入了能动考虑,让分布转变为结构,结构化的成员之间在时空坐标中发生相互作用,当固有与潜在被科学外化时,与社会学思维方式的一致性就显现出来。
图3 旅游与休闲主体的年代演替
第三,旅游地理学者的贡献。霍尔与佩奇在每一章都进行这方面的专题研究。该学科不仅广泛地汲取其他领域的知识,集成后可伫立于旅游科学之林,做自己的贡献而非要取代非地理的其他学科。旅游地理学对旅游科学的贡献很大,但在地理学中却地位不高。旅游具有复杂性,既可理解为真理难找,也可理解为“真理”不唯一,母学科不同则视角不同,发现不同也就意味着解决问题的方法不同。旅游地理学的贡献主要在于时空性、整体性、关联性、变化性、条件性地看待旅游现象,“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以解决为题为最终指向,主要以经验主义、实证主义为哲学基础,因不坚持不变的本质观,从而节省了时间与精力,如人类弃生改熟、节省咀嚼时间以发展智力,旅游地理学往往有时间和能力应对复杂善变的前线问题[9]。
为正面接受来自实践的挑战,能够解决新老问题,不被地方政府及产业所抛弃,旅游地理学并不画地为牢,也在进行所谓的文化转向,试图将空间这一重要的概念带到其他学科[10],以开放的心态吐故纳新,当然也在继承与发扬既有传统。在霍尔与佩奇的专著中,可以发现许多国内旅游地理学者较少提及的概念。知识从碎片开始,系统知识也需要用碎片充实并启发新领域。
——流动性
立足于对个体流动性深层意义的理解,提出一种将旅游与其他流动形式相关联的思路,涉及到迁徙、第二居所、到国外散居、跨国界流动、时间地理、地理隔离等。吴必虎教授较早注意到了国外学者这一研究转向,也有其他学者关注了这方面研究[11]。关注移动性,实际上反衬出旅游动机是个老生常谈问题,暗示了旅游体验研究的亦老还新性质,甚至可以提出后旅游体验时代。
——时空扭曲
这是关注速度的结果,不仅仅是源于全球化过程。高速交通带来了时空压缩、地球变小,改变旅游格局,也带来了个人的出游扩大,导致身边出现了被遗忘的隐蔽空间,甚至还可以产生认知扭曲。远方可能先到,近处反而后达[12]。时空压缩可以萌发对慢旅游及微旅游的思考,因为近而所以要慢慢行;因为快而到达后要细细品。此前也有学者提出了同距异程、同程异距现象,旅游体验圈外扩,观光圈一分为二,被推移到更远的地方,或者在不太远的地方做深度或补漏的观光[13]。正因为交通高速化,让我们发现了旅游体验可能存在一种错误,高铁上不看窗外其实感觉不到高速,飞机上即便看着窗外也体感不出700km/h的速度。
——主动与被动
霍尔与佩奇没有对此下定义,但认为被动休闲占据了人们大量的时间,主动休闲区里有娱乐设施、体育中心等,被动休闲区包括野炊场所、步行路径、骑马路径、自行车路径、草地等。在中国知网可查到相应的概念,被动休闲是指追求本能和在人不自觉的情况下,自然而然地进行自娱自乐的活动[14]。这里需要说明的是,休闲与旅游在当今区别不大,笔者愿意这样理解被动与主动,主动休闲的目的性明显,活动较为激烈,环境有些嘈杂,也可能相对较为消耗能源与资源,而被动休闲多指节奏较慢的旅游,后者更符合对环境温柔些与旅游休闲度假的发展趋势。从对环境负责的角度应大力倡导被动休闲,但从提高健康水平上看则也鼓励主动休闲。旅游多样性,意义在于发现两者的区别,指出两种类型各自的目标市场。
——空间恐惧
提出空间恐惧概念,开始可能源于男性对空间的支配地位,可延伸到场所犯罪、种族歧视等,也即一些人的安全担心与具体空间发生了关联。如果说场所依赖作为关键词能够进入我国旅游学者的视野[15],倘若具有地理学关联的共轭意识,空间恐惧也应该随后自觉地进入研究者的视野。在此视角下继续探索,还会发现一些主要是女性对温泉汤池卫生条件的恐惧,以及某些过夜旅游者对酒店走廊里电子监控的心理负担。
——LAC
为可接受的改变限度之英文缩写(limits of acceptable change)。这个概念起源于环境承载力研究,在旅游学中也会有类似研究内容,但其暗喻的设计思想却非地理学莫属。人们一般认为,环境承载力是一个客观数值,为找到这一真理,许多研究一直进行中,但或许那只是个理想而实际上难以在规定的时间里找到,规定当下的LAC或许更有应用价值,也不至于耽误了紧迫的环境保护工作。地理学认为,地点不同则环境不同,同时环境也是个连续变化的谱系,退而求其次,虽不能确定精准的承载力,但人们在其可能存在的范围内,通过观察以发现与其相邻的替代概念,确定关注点及检测指标,制定标准和行动计划等,这也是旅游地理学为解决实际问题而十分依赖于经验主义的一个典型应用。换言之,真正虽美好,次真更实用。
高速交通带来了旅游时空的压缩与扭曲,迄今只能概括出若干趋势,还不能给出一个相对清晰的图示。以铁路为例,高铁运行有站有驰,似计算机0-1有限元机理,如单看到达各站后的旅游可能,又可喻为对一个个离散现象进行求解,或对一个复杂过程进行差分,其已不是一个时间连续、可函数表达的传统问题。更为有难度的是,旅游交通系统中如今是常速、高速等并存,变维使得坐标系下的勾画难以为继。然而,研究渴望对复杂进行抽象,玄要方物,以简单概括曲折。
旅游者由A城市向B城市出发,这里设定乘高铁前往,当然也可以利用既有的常速交通工具。旅游目的地可以是B城市,也可以是AB之间,以及到达B后再到周边旅游。高铁速度以300km/h为参考,常速交通以100km/h为考虑,如此确定是为了方便画图而得到3∶1的数值。立足A城市,可以有两个概念称呼B城市,速度城市)与空间城市(B)(图4)可谓B的影子城市,乘高铁去相当于将B城市拉近了3倍,而以常速前往,B城市还在原来的距离上,让旅游者眼中的B城市出现了视觉重影,人们可以通过常速、高速两个速度看B城市。假定AB距离为D,两者间的高速交通耗时为T,两城市间若以常速交通工具连接则需要耗时KT,本应用中K值取3为合适。根据以上假设,经反复尝试,可以给出高速交通参与下的旅游交通模型。由于速度的存在,距离可以转换为时间,也即存在着时间距离(time-distance),这一点对形成最终模型至关重要。
图4 旅游交通模型
图4在形状上很类似玩具俄罗斯套娃,也可类比等高线地形图,本模型亦可表述为A立场的旅行等时线地图。电子信息传输几乎不耗时,可谓时间隧道,在常速空间里设置高速交通线,时间隧道便分化成以城市为中心的“时间洼地”,以高速交通进出容易,但以传统速度进出却不那么容易,常速交通越来越拥挤。然而,以AB两城市为共同中心的区域里,除由A直接到B外,其他移动仍是常速,此种情形将形成一个“负时间鞍部”,AB线段上最大耗时点出现在途中,可谓“时间高地”,前往那里只能依靠常速交通工具,因为高铁在AB之间并不停车。从“时间高地”向垂直于高铁线的两侧延伸更耗时,而沿着高铁线向A或B延伸将省时。与常速空间远方一定是远距离不同,有高铁参与的区域远方经常会出现在速度较慢的方向上。经计算,“时间高地”也即是“鞍部”出现在距A为(1+1/K)D/2的d点上,当K取值3,d点距A城市2D/3和距B城市D/3。
该图为笔者独立尝试的结果。模型推进了既有高速交通压缩时空、改变旅游格局等认识,做到了能够将变化具体落实于平面上,更重要的是为旅行社开拓新线路和目的地研究营销方案提供了图上作业的可能,也为旅游规划提供了新思路。吴必虎教授早年曾研究了环城游憩带现象[16],高速交通会促使环城游憩带走向连城游憩带,理论性解释了“西安居民到洛阳逛公园”现象。龙江智曾提出,旅游者的旅游世界,正是异地居民的生活世界[17],依照本研究可以发展为,居民的环城休闲、游憩、观光等空间,可以兼顾旅游者的观光、度假及体验,两者之间可能只存在一个级差,因为高速交通让旅游者的旅行时间大大缩短,旅游者与休闲者的行为越来越可以融合了。高速交通让生活走出去,也把旅游拉进来。
通过对霍尔与佩奇旅游地理学思想的解读,本文得出以下结论。第一,旅游地理学拥有区别于其他旅游学科的知识体系,其以全球旅游经济的发展规模、快增趋势及区域间相互作用为动力基础,以各种尺度上的供求关系为直接动力,主体上可划分为总论、分论两大部分,以旅游规划及政策作为发展的调控手段;第二,旅游地理学总体上以时空观认识旅游,力图研究随时间及空间的变化规律以及特定时间、重要空间的旅游现象;第三,当代旅游地理研究出现了由客体到主体的文化转向,着力展示主体的演替规律及各主体间的相互作用;第四,旅游地理学以应用为导向,以整体性、开放性、结构性及关联性等发现并努力解决问题,提出了流动性、时空扭曲、主动与被动、空间恐惧、LAC等当下亟待研究的有关旅游的现象;第五,应用旅游地理学基本观点及相应的思维方式,本文首次探索性地提出了旅游交通模型,以图形很好地表示了高速交通如何压缩旅游时空。
感想:片面组成全面,一孔之见亦或有贡献;难说中译本如何,保持对付出的尊敬,以专业透过现象,游憩译成休闲也未尝不可。原著与对译本解读难能一致,可大量阅读以求真,亦可阅读与理解参半得新意,千人千种感想,实则就是几类,百里唯一谓正确,众多谬误或有对,社会学有多种范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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