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与“方法”相得益彰——读崔建军教授《金融研究方法论》有感

余 力

(西安交通大学经济与金融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1)

2012年12月，西安交通大学博士生导师崔建军教授撰写的《金融研究方法论》在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发行。作为该书的最早读者之一，我感到震撼和鼓舞。让我感动的不仅是崔教授扎实的经济学、金融学理论功底与该书的学术水平，更是其对金融教育事业的忠诚，对学术研究的热爱和追求。

据我所知，崔建军教授是2007年承担研究生“金融研究方法论”课程的。经过六年呕心沥血的浇灌和教学实践的打磨，一部臻于成熟的《金融研究方法论》出版了。该书思路清晰、体系完整、内容充实、文字简洁、行文规范、见解独到，不失为金融学科研究生科研工作和论文工作的良师益友，弥补了金融学研究生教学中的空白。

如所周知，《金融研究方法论》作为发展金融研究新思维，新知识的知识，只有把“方法”和“金融理论和知识”融为一体，才能由表及里，从抽象到具体，才能活灵活现。因此，《金融研究方法论》是哲学、经济学、金融学的天衣无缝的融合与统一，足见其跨度之巨，难度之大。经济学、金融学经历200多年的发展，期间大师辈出，名文、名著更是汗牛充栋。要从其中择取经典并为我所用，其巨大的阅读工作量和优选良苦是可想而知的。《金融研究方法论》中列举的古今中外经济学、金融学大师百余人，参考文献数百篇。由此可见，崔建军教授的确是“采了许多花，然后才酿出蜜”的。

关于《金融研究方法论》的结构与特点，作者在导论第五节进行了翔实介绍，故不赘述。本人单就该书的逻辑特点和精妙之处作以点评。

第一，非常强调金融研究选题的重要性。作者接受爱因斯坦和贝尔纳的观点，认同选题是“科学的真正革命”，是“研究战略的起点”。因为，“提出一个问题往往比解决一个问题更重要、更困难”。故作者认为选题的重要地位有以下五点:选题的价值决定研究成果的价值，选题的重要性决定研究成果的重要性，选题的高度决定科研成果的高度，选题的成败决定科研工作的成败，选题水平关系一个学者科研能力的养成。

第二，论证方法的精彩介绍。西安交通大学著名管理学家李怀组教授认为，“评判论文质量的要点有二:一是论点，二是论证。”可见，一篇论文提出一个有价值、有水平的研究课题 (选题)，如果缺乏实证，或是没有得力的论证方法，其研究成果和研究结论是难以令人信服的。

关于论证方法，作者介绍了历史方法与逻辑方法，抽象方法与具体方法，分析方法与综合方法，归纳方法与演绎方法，定性方法与定量方法，实证方法与规范方法等。难能可贵的是，作者在介绍这些方法时，不是简单地介绍方法本身，而是有机联系经济金融学大师的经典案例，观点与材料统一，令人身临其境，耳目一新。例如，作者在阐述历史方法与逻辑方法的应用时，列举了马克思关于货币起源的科学分析。马克思通过四种价值形态的历史演进，逻辑地描述了货币的产生过程。同时，列举了萨缪尔森的经济学家谱 (图谱)，历史和逻辑地再现了经济学2000多年的发展历程，非常清晰、明了。

又如，作者在介绍归纳法与演绎法时，列举了中央银行的产生过程:商品交换——铸币兑换——货币经营——商业银行——中央银行。尤其是归纳出的几点研究结论极具启发性。1、从其产生看，央行与政府关系密切，不能一味强调其独立性;2、商业银行是先有中间业务，后有资产和负债业务，现代商业银行开拓中间业务不是创新，而是“返祖归宗”;3、银行起源于铸币兑换业，故金融从来就是国际的。因此，所谓“国际金融”与“国内金融”的分界是错误的。或许读者已经感觉到演绎与归纳的奥妙，特别是几点结论对金融改革的启迪意义，让人有意外收获之感。

第三，突出文献综述在论文写作中的地位。《金融研究方法论》不仅要探讨发现新知识的知识，而且要解决金融研究论文的写作问题。在金融写作中，作者非常重视文献综述的突出地位，认为这首先是由学术研究的继承性和开放性决定的。“学术创新只有世界第一，没有中国第一”，“没有参考文献的文章不能算学术论文”。旗帜鲜明，一针见血。其次是为了导出问题，进入前沿，站在“巨人”肩膀之上前进。与此同时，崔建军教授还归纳出文献撰写八原则:“5W”原则，经典性原则，古今中外原则，“文献树”原则，“顶天立地”原则，述评结合原则，单数原则，服从主题原则。

第四，关于理论模型与经验实证的特色。理论模型和经验实证，不仅是一种研究方法，而且是论文写作的核心部分。因此，理论揭示和经验实证是清晰表达作者研究观点及其正确性的重要内容，不可或缺。作者列举了马克思的货币流通规律、费雪方程式、剑桥方程式、凯恩斯的货币需求方程式、弗里德曼的货币需求模型、麦金农的发展中国家货币需求模型。理论模型提出后，还需对其进行逻辑实证和经验实证，证明其是否“内洽”和“外洽”。通过实证检验，作者认为，马克思的货币流通规律和费雪方程式研究的是货币“流量”，强调的是货币的流通手段职能，可以实证。剑桥方程式研究的是货币“存量”，强调货币的资产功能，很难实证。凯恩斯、弗里德曼和麦金农的货币需求模型，将模型纳入微观视野，只具有分析、解释功能，无法经验实证。这些分析入木三分、清澈见底，足见作者的理论功底之厚实。

第五，附录非附。该书附录部分有三。附录一是国外经济学类核心期刊列表，所列国外核心期刊150种。附录二是CSSCI来源期刊，包括期刊192种。这些无疑给研究生收集研究资料和投稿带来方便。附录三是国内重点院校学位论文评级 (优)指数。这些评价指标体系，一方面进一步验证了“金融研究方法论”不仅是“内洽”的，而且是“外洽”的，同时为研究生们写好学位论文指明了努力的方向。不可或缺！

总之，《金融研究方法论》是一部极具启发性和现实指导意义的学术专著，是金融学科研究生从事科研及其论文写作的指南。些许缺憾相信崔建军教授一定会在再版中充实和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