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古碉堡的美学价值探析

2013-04-06 07:20
关键词:碉堡湘西苗族

胡 铂

(吉首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湖南 吉首 416000)

湘西古碉堡的美学价值探析

胡 铂

(吉首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湖南 吉首 416000)

旨在正确解读湘西古碉堡这一特定历史文化符号,重点从审美价值的角度出发,以湘西古碉堡为个案,梳理其历史和现状,综合分析古碉堡的功利性价值和美学价值,围绕以古碉堡中人们的生活事像为审美对象,追忆历史,抒发人文情怀,强化人们对古碉堡的审美关照。从外在审美形式、内在审美意蕴、当下审美价值三个方面对其进行美学价值探析,让外界正确理解湘西古碉堡的文化意蕴,并发掘其独特的旅游价值。

湘西;古碉堡;美学价值

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位于我国湖南省西北部,人口组成主要有土家族和苗族。而其中尤其是苗族,一直活跃在中国的民族史上。湘西的古碉堡遗址古迹便是其中的一个重要论证。苗族建筑丰富多彩,富有生命力,以丰富的苗族文化为依托,承载着民族的心灵归属和寄托,湘西的古碉堡,体现了苗民适应大自然的建筑艺术环境观,同时也反映了湘西苗族辉煌而灿烂的文明史,是一部苗族地方志和民族志的精华浓缩,其中包含着民族反抗与斗争的血和泪,是我国少数民族建筑艺术美学形式的典型体现。

在沈从文先生用笔所构建的“湘西世界”中,曾不止一次提到了湘西的古碉堡:“不过一起城市的存在,大部分皆在交通物产经济的情形下面,成为那城市荣枯的因缘。这一个地方,却以另外一个意义无所依附而独立存在。将那个用粗糙面坚实的巨大石头砌成的圆城,作为其地的重心,向四方展开,围绕了这边疆僻地的孤城,约有四千到七千左右的碉堡,五百以上的营汛,碉堡各用大石堆成,位置在山上,随了山岭的脉络蜿蜒各处走去,营汛各位置在驿路上,布置得极有秩序。”[1]在他所创作的大量的文学作品中,古碉堡形象有着更为深刻的内涵和意蕴。湘西的古碉堡,作为中国古代人民智慧结晶的象征,作为苗族人民征服大自然恶劣环境的见证,作为苗族人民反抗压迫和剥削以及民族大融合的历史文化符号代表之一,作为其精神和肉体所长期依赖的一种生活方式,有着不可替代的价值。对这些沈从文笔下的湘西古碉堡形象背后文化意蕴和审美价值的挖掘,将帮助我们更好地解读湘西古碉堡作为一种文化符号的深刻含义。湘西古碉堡的文学艺术形象,从审美的角度来说,是一种原始的、奔放的、狂野的、生态的自然美和厚重的、历史的、文化的、沉潜的人文美的完美结合。这种美的享受,有视觉上的冲击,有触觉上的真实,有直觉上的体验和思想上的升华。天地间有大美而不言,天地间有小美而在人间,这小小的古碉堡却高高矗立在这茫茫天地之间!任凭风吹雨打,任凭岁月沙石的无情打磨,任凭历史上腥风血雨的打打杀杀,依旧坚固,依旧坚守,依旧坚定地在湘西这块儿有些个沧桑和贫瘠的土地上养育着苗族悠久而辉煌的历史文化,使它不断茁壮、不断丰盈,直至结出了人类民族史和地方志领域的甘甜果实!湘西的古碉堡不仅出现在了沈从文的笔下,也出现在了很多图画、民间故事、民歌等作品中。不仅有湘西各地区的地方志的详细记载,也有很多研究人员和学者的实地调查的记载。所以,综合其所带来的高度的艺术文化价值,湘西古碉堡已经发挥出了自身的重要作用,这些应运而生的艺术作品,为我国文艺事业的繁荣增添了无限的光彩,为文艺事业的发展提供了不竭的动力。同时,现在湘西凤凰所申报的历史文化遗产中,有很多关于古碉堡、哨卡、关卡等方面的内容。湘西古碉堡等历史悠久意蕴深厚,其实质上是当地民族矛盾相互激化的一个缩影。作为湘西的民族文化象征物之一,古碉堡已经成为历史文化遗产中的一个重要内容。正缘于此,湘西古碉堡的存在更有着独特而深厚的审美意蕴和美学价值,下面将从外在审美形式、内在审美意蕴、当下审美价值三个角度去解读湘西古碉堡的美学价值。

一 湘西古碉堡的外在审美形式解读

湘西古碉堡的本质是建筑,而建筑是“凝固的文明”,是“凝动的音乐”。建筑的本质则只是人类盖的房子而已。建筑就是为了解决人类安全食宿的地方,生产工作的地方和娱乐休闲的地方。两千年前罗马的一位建筑理论家就曾指出,建筑有三个因素:使用、坚固、美观。建筑艺术作为一种上层建筑,和其他的艺术一样是为其经济基础服务的。不同民族的生活习惯和文化传统又赋予建筑以民族性。它是社会生活的反映,它的形象往往会引起民族地区人们情感上的反应。其次,建筑物的立体和平面构图也构成了其基本意义上的美学审美价值,人类运用点线面结合的艺术手法通过建筑物各部分的比例、平衡、对称、对比、韵律、节奏、色彩、表质等共同构筑出了其美学审美效果。[2]最后,建筑物体积庞大、时代久远,必须从属于适用经济方面的要求,受到建筑材料和结构的制约,而湘西的古碉堡,就是当地苗民生活环境的一部分。

建筑是人造的生存空间,它产生于人类生存的需要。它的外表、内部结构、形象内容等直接体现着人们审美意识的参与。各个民族建筑艺术的构制中表现了复杂多样的美学思想,形成了多种不同的艺术风格。车尔尼雪夫斯基认为:“建筑作为一种艺术,比其他各种实际活动更专一无二地服从美感要求。”建筑艺术是一定的社会意识形态和审美理想在生存需求上的反映。它运用空间、组合、体型、比例、尺度、色彩、质感、装饰等建筑语言,构成特定的艺术形象,以表达时代精神和社会物质文化风貌。正面表现社会审美理想是建筑艺术的主要特征。一个时代和民族的建筑艺术,除了受使用功能和物质技术条件影响外,还受政治、伦理、宗教、哲学及审美观念的影响,因此建筑艺术有鲜明的时代性和民族性。各个时代遗留下来的优秀建筑以独特的建筑美为人们提供了认识那个社会风貌的物质的文化实体。建筑艺术的构成因素,如尺度、节奏、构图、式样、性格、风格等,都是从当代人的审美心理和人的审美尺度出发,能为人所鉴赏理解。这种人文主义包含着以现实功利为基础的理性主义,也包含着以抒发想象为特征的浪漫主义。[3]湘西的古碉堡,大致上可以分为七种类型。第一类是古城址,分土、石墙城两类,凤凰、乾州两古城为石城墙。凤凰古城,据《凤凰厅志》记载,“按苗防备览镇竿,东北有坪曰竿子,西北有所曰镇,故统曰“镇竿”,康熙五十四年始建石城,周长2公里有余,均系红砂条石错缝叠砌,石灰糯米浆拌桐油勾缝。城外墙高5.7米,顶宽3.7米,垛高0.8米,间距0.6米。设四门,东曰“升恒”,南曰“静澜”,西曰“阜城”,北曰“壁辉”,各设门楼,青砖砌筑,穿斗式举架,庑殿式屋面”。乾州土城在清嘉庆元年(1796年)改为石城,城长604丈,高1.8丈,宽0.9丈,附墙设垛口725个,开设东西南北门4座。而土城墙即花垣县城南39公里的吉卫镇东南郊老卫城。卫所系土筑城墙,墙基宽10-12米,顶宽3米,残高4—10米,城壕系人工挖造。第二类是古城堡,共11座,均系石城。一般设2至4个城门,城墙上根据需要设炮台,形制有圆方之分。主要是黄丝桥古城。皆用青石灰岩条石砌筑,基石有的重达几千斤,石面精钻细凿,砌法讲究,石灰糯米浆拌桐油勾缝异常坚固。第三类为古屯堡,130座,皆系青石灰岩竖横错砌,形制以山势而异,有圆形、樽形、方形和不规则形。第四类为哨卡,47座,系就地所取的青石灰岩叠砌,多呈圆形,均位于重要关口,必设炮台,其布局成“一”字、“品”字或梅花形。第五类为碉楼,310座,青石灰岩条石叠砌,基宽一般5米见方,中空,上收4米,多为上下两层。第六类为关门,只1座,红砂岩垒砌两层,上层驻兵下层留守盘查。第七类为古堡寨,4座,四周垒砌石墙,设寨门2—4个。第八类为边墙,85段,计长13185米。分土、石、土石混合结构三类。[4]

这些古碉堡形态不管是从质上还是量上,形上还是貌上,都深深印刻着苗族历史的变迁和苗族与其他民族的矛盾激化反抗史。从湘西古碉堡的起源我们不难发现,其一,中国古代人民当时已掌握了较为高超的建筑技巧,能将大山中的大石块儿分割排列构成碉堡用以军事防御,中央政府构制古碉堡主要是为了镇压和管理湘西苗民,为统治者加强中央集权,巩固边防而发挥其作用,中央政府派人就地取材建筑碉堡并以坚固为首要目的,以防苗变。而有个别苗民建的碉堡同样也是为了防御。其二,不论是中央所设还是苗民所建,古碉堡都充分显示出了中国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和伟大创造力。他们因地制宜,利用先天的山地优势修建古碉堡,不仅可以抵御一些自然的天气地理灾害,也可以抵御一些凶禽猛兽。古碉堡作为苗族地区的建筑文化符号,对现代人的建筑审美欣赏水平的提升和建筑美学研究的深入开展,都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它是湘西苗族建筑艺术价值的具体体现。

二 湘西古碉堡的内在审美意蕴解读

由于湖南湘西多山地,故而此地的苗民和更南方的苗民有着稍显不同的生活模式,湘西的苗民安土重迁,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天然环境所造成的闭塞,而其历史则是一部由血和泪交织而成的反抗与斗争的历史。其中,通过民族的冲突、交流、交往、融合,湘西的苗族人民为中华文明注入了极为重要的新鲜血液,对我国灿烂而辉煌的民族文化有着特殊的贡献。而湘西的古碉堡,则是苗族历史文化的凝结。

《古丈县志》记载:明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明王朝为防苗变,始修苗防边城。至今可见“三年一碉,五里一堡”的残迹。清嘉庆元年(1796年)屯兵:古丈设置碉卡14处,有屯丁100名居碉守卡,监督耕守。并改苗百户长为土弁。嘉庆二年(1797)设古丈坪营,同时推行“均田屯兵,寓兵于农,以苗治苗”的政策,设置屯防兵。[5]从中我们不难发现,湘西的古碉堡历史上除了用于军事还用于生产和生活。这一点在《花垣县志》和《吉首市志》中也曾提及,“解放前的农村住房多数结寨而建,少则几十户,多者上百户。有的寨落砌有石头围墙,寨门建有碉堡,以防外患……苗族多居山区,聚族为寨,房屋因地理环境,毗连而造。解放前,房屋多为木质结构,亦有部分土木结构或石木结构,均为平房,因贫穷无力建房者,则住岩洞。”[6]“宋代,朝廷对苗族和其他少数民族地区结合縻州制,实行“以蛮夷治蛮夷”的政策,设堡寨,驻厢军(地方军),对苗民加以控制和防范。镇溪军民千户所时期,村寨属半军半民组织,村民多以学园为基础聚居。有的村寨因地而立,依山傍水,有的建于山顶、山坡或要冲,四周植树保“风水”。河溪、矮寨、大兴寨、马颈坳、社塘坡、坪朗等村寨,局中心位置,交通便利,经济文化相对发达,出现集市交易,发展成为集镇。清嘉庆年间,村寨多筑石碉,有的集镇建石堡营盘或炮台,与周围形成犄角之势。高寒山区苗寨受清政府严密封锁,保持踞险,独立风貌,在要隘处筑石碉或寨墙以自卫。乡人多恋故土,村寨极少迁徙。……乾嘉苗民起义古战场,位于社塘坡乡坪垅、关侯一带。坪垅建有义军炮台,后毁。贵鱼坡为义军鏖战处。关侯村境背子岩,义军在此与清兵激战。原有碑碣,后佚。背子岩至九龙沟,林木荫郁,苗民曾筑石墙以避战祸,现仅存遗址。”[7]同时,苗民梁宏臣响应乾嘉起义:“乾隆六十年(1795)春,湘黔边区苗民不堪清廷掠夺、压迫,在石柳邓、吴八月、石三宝等率领下,举行反清起义。保靖苗民梁宏臣等闻风响应,揭竿而起。正月二十三日,梁率义军四面围攻保靖县城,知县赵应錞仓皇失措,四处求援。湖广总督刘军辅统兵3000来援,在复兴场岩人坡被起义军设伏,被歼100余人。清军复调凤凰厅同知傅率兵1000余“会剿”,起义军转守为攻,在水田乡牛独心山顶筑石城,凭险固守,对垒达三年之久。后因石柳邓、吴八月、石三宝等被害,梁孤立无援,石城于嘉庆三年(1798)被清军攻破,起义失败。”[8]《凤凰县志》中对乾嘉苗民起义这一重大事件也有着较为详细的描述:“清康熙年间,清政府在苗疆建立了道、厅等政权机构,还设立镇、营、汛等军事据点,加强对苗族人民的统治。住在苗区的满汉官吏、地主、商人对苗族的政治压迫和经济剥削日甚一日,民族矛盾和阶级矛盾日益激化。苗族人民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不得不奋起反抗,发动了苗族历史上大规模的农民起义。……”[9]乾嘉苗民起义在《龙山县志》和《永顺县志》中也略有提及。而《道光凤凰厅志》文摘——修边论(清)傅鼐曾写道:“计凤凰厅境内设堡、卡、碉、台八百四十八座,乾州厅汛、堡、碉、卡百八十八座,永绥厅汛、堡、碉、卡百二十七座,古丈坪连保靖县内汛、堡、碉、楼六十九座。[10]

以上是对湘西地区苗族历史文化的简要梳理,重点突出了“乾嘉苗民起义”这一史实。所以,古碉堡的军事功能在湘西苗民历史上显得尤为重要。从美学中建筑的功利性角度,湘西古碉堡的军事防御性是实用主义美学观念的具体体现,是建筑美学在历史语境下的具体体现,通过古碉堡参与的一系列苗民反抗斗争的史实,我们现代人更能够以审美价值来关照湘西苗族的历史文化。当我们了解了湘西苗民与中央政府的矛盾冲突后,仿佛看到了苗民的日常生活和生产活动,从而能够以对古碉堡的观赏作为方式去铭记这一段令人不觉荡气回肠的真实再现的历史,在追忆历史抒发人文情怀中提高审美水平和能力。

三 湘西古碉堡的当下审美价值解读

人类旅游活动的目的是为了获得愉悦感,而旅游与美学上所谓的审美感大致是相同的。古碉堡这一建筑形式,并非只出现在了湘西这个地区,在中国南方湘、渝、川、黔、滇、藏等地均有分布,只是相对湘西地区分布得相对分散,而在湘西地区十分地密集。所以,对于湘西古碉堡当下的审美价值,主要是通过旅游价值来体现,而旅游的发展必须寻求一种独特性作支撑。湘西苗族历史悠久,人口众多,因其所居的特殊的地理位置,因其特有的民族民俗文化传统,因其日渐浓郁的民族风情景观,因其深厚的文化底蕴和漫长的苗族抗争史等等,而具有了旅游资源的当下审美价值。

旅游是文化的载体,文化是旅游的灵魂。而审美价值则完全建立在旅游资源本身所固有的特点上。湘西的古碉堡建筑,有着独特和神秘的民族文化背景。如果要得到更多的开发和更大的发展,则必须要深入而全面地挖掘其背后所蕴含的审美意蕴。湘西苗族所居位置为腊尔山台地与汉族地区毗邻,且前临江后倚山,道路崎岖,难攻易守,又为进入大西南的必经之路,故战略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历朝历代的统治者为了争夺这片土地,均先后进行了争战。历史是条波光剑影的长河,婉转曲折演变,在无尽无头的时空长廊滔滔不尽,滚滚向前。回旋历史,反复岁月,给人以多少启迪和思索。从南向北,从北向东,然后又从东向北纵横交错,蜿蜒曲折延伸数百里的苗疆边墙,在湘黔边境划上了一道深深历史印痕的弧线,成了荒漠野岭中的废墟。当年碉楼更鼓,战地硝烟,号角鸣响,血与火绞杀的岁月已经远去,成了乡民百姓追忆笑谈的话柄。但谁曾想到,那早已被历史遗忘的角落,在21世纪时空的映照下,重又焕发了蓬勃的生机,使沉寂数百年的苗疆边墙鹤唳声起,展示出它无穷无尽的魅力。[11]下面,我们仅以最具代表性的旅游景点南方长城和黄丝桥古城为个案来具体解读。

“总说长城在北方,岂知南方有巨防。凤凰城外云盘岭,碉卡巍巍壮西湘。”中国的南方长城,于明万历四十三年(公元1615年)和明天启二年(公元1622年)修筑的。南启与贵州铜仁接界的凤凰境内亭子关,北到吉首市喜鹊营,全长382华里,在382华里的边墙段,共有各种城堡、屯堡、汛堡、关门、关卡、哨卡及关厢1320多座,可见军事设防的严密与严谨。中国南方长城的发现,是21世纪考古史上的重要发现,南方长城这一伟大的历史建筑,它将和北方长城一样载入中华民族的光辉史册,并将会成为世界文化遗产。[11]59~62据凤凰县城25公里处黄丝村至今还遗留着一座保护得十分完整的古城,这就是有名的黄丝桥古城。它虽然远在一千三百多年前建立了县城,但是历史短暂,瞬间即逝,没有在凤凰古老的历史上留下任何实物。风雨沧桑,岁月长河,淘尽了无数英雄豪杰,湮灭了多少情男怨女,黄丝桥古城沐浴着历史凄苦的风雨,裹挟着深沉凝重的时代阵痛,从昨天走到了今天,在新世纪的交会处打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这实在是难能可贵的了。站在这块儿古老而厚重的土地上,透过时代的烟雨,我们仿佛看到了战马嘶鸣、旌旗飘舞的时刻。远远望去,那高高耸立的东门城楼,昔日征战的烽烟在我们的眼前飞卷,那凄厉的号角声,撩拨着我们的心梢,一股凄凉思古之幽情,怦然从我们的心头升起,阴阳转合,潮起潮落,兴亡衰败,这一切的一切早已掩埋在那黄土垅中,化作一缕缕青烟消失在空寂而辽阔的大地。黄丝桥古城历来都是湘黔边境重要的军事重镇,唐为渭阳县治,宋为诏谕县治,元为五寨司地,明为五寨长官司地,历朝历代都把它视为湘黔边境关锁武陵黔山的咽喉之地,明末在此修筑边墙,成为苗疆边墙之上的重要军事城堡。清乾隆五十年(公元1875年),在此锈住了石头城,历经乾、嘉、道、咸、同、光、宣七个朝代,经历了千百年历史风雨的洗礼,抵御了千百次战争硝烟的侵袭,至今保护完好,依然昂首挺立,真可谓是历史之城、岁月之城、风雨之城、文物之城、战魂之城。如今黄丝桥古城以它千百载名城品牌的勋誉,新逢盛世,步入了新世纪西部开发旅游胜地的行列,焕发了青春的活力,在发展古城凤凰旅游事业,打造世界旅游品牌名城的事业中展示了它无限的光彩与魅力。

上述个案是对古碉堡中的南方长城和黄丝桥古城的当下审美价值,也就是旅游价值的解读。在解读湘西古碉堡的旅游文化审美时,我们认为应突出民族灵魂和人文灵魂,将其别有的浓郁民族风情和特色与深厚的人文精神和历史文化底蕴有机地糅合,为当地的旅游事业提供范例。

湘西古碉堡是湘西民族矛盾和民族交流很重要的见证,具有比较明显的文化象征意义。本文对各种文献对湘西古碉堡的建成和它们各个时期的发展以及古碉堡的功能的记录和整理,以及对湘西古碉堡的当代遗存情况进行的田野调查,对古碉堡这种湘西民族文化之间交流、冲撞和融合的文化象征之物进行研究,对深入探讨湘西明清时期民族及民族文化之间的交流和冲突情况做简要梳理,最终从三个方面解读湘西古碉堡的美学价值,力求能够对当下湘西的民族文化建设产生积极意义。

[1]沈从文.凤子[M]//沈从文.沈从文全集:第7卷,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106.

[2]梁思成.凝冻的音乐[M].百花文艺出版社,2009:44,22.

[3]张道森.美术鉴赏基本知识[M].上海三联书店,2011:127.

[4]周明阜.凝固的文明[M].青海人民出版社,2006:213-263.

[5]古丈县志编委会.古丈县志[Z].巴蜀书社,1989:4,126.

[6]花垣县志编委会.花垣县志[Z].三联出版社,1993:306,568.

[7]吉首市志编委会.吉首市志[Z].湖南出版社,1996:6,386,816.

[8]保靖县志编委会.保靖县志[Z].中国文史出版,1990:7.

[9]凤凰县志编委会.凤凰县志[Z].湖南人民出版社,1988:351.

[10]傅鼐.修边论.道光凤凰厅志[Z].岳麓书社,2011:110,111.

[11]陈启贵,吴廷洪.潇湘绝咏·凤凰[M].湖南美术出版社,2003:57.

ClassNo.:B835DocumentMark:A

(责任编辑:郑英玲)

AnalysisofAestheticValueoftheAncientFortsinWesternHunanProvince

Hu Bo

(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Journalism, Jishou University, Jishou, Hu’nan 416000,China)

The ancient forts in Western Hunan province is regarded as a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symbol .The aesthetic and utilitarian value of the ancient fortress are analyzed in this paper The discussion is carried out from the external aesthetic form,the intrinsic aesthetic implication and the aesthetic value . The aim is to understand the cultural implication of the ancient forts in Western Hunan province.

Western Hunan province; ancient fort; aesthetic value

胡铂,学生,吉首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研究方向:美学。

1672-6758(2013)08-0150-3

B835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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