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梅
(成都工业学院 人文社科系,成都 610031)
21世纪四川小说创作的整体状貌与典型症候
宋先梅*
(成都工业学院 人文社科系,成都 610031)
四川具有独特的地形、地貌特征,也蕴育了悠久的历史文化,从古至今,均有大批作家活跃在文坛上,成为中国文化中一道灿烂的风景。进入21世纪以来,很多作家和作品涌现出来,呈现出一种独特的状貌,表现出了一些典型的特征,但也还存在着明显的不足。
新世纪;四川小说;状貌;症候
四川具有独特的地形、地貌特征,也蕴育了独特的文化精神,从古到今,均有大批作家活跃在文坛上,成为中国文化中一道灿烂的风景。但进入新世纪以来,由于受市场经济推动下影视、网络媒体的冲击,文学边缘化的趋势似乎已经不可逆转,包括小说、诗歌、散文、报告文学在内的各类文学的创作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而曾经占据了文坛很大份额的诗歌和散文的领地更是日渐缩小,其社会影响力也随之逐渐衰微,相比较而言,只有小说这种文类因为与社会生活的联系更加贴近,反映生活的范围更加广阔,并且,也最有可能与影视、网络文学之间形成互动,因此还依然拥有较为广大的读者群,小说的创作也还保持着较为稳定的发展态势。
在21世纪四川小说家的创作名单上,阿来继1998年发表成名作《尘埃落定》之后,在2005—2009年间陆续出版了六卷本长篇小说《空山》[1-3];麦家分别于2007、2009年出版了长篇小说《风声》[4]《解密》[5]《暗算》[6];裘山山在继《我在天堂等你》[7]之后,于2003、2004年分别出版了长篇小说《到处都是寂寞的心》[8]《春草开花》[9];何大草在继中、短篇小说集《衣冠似雪》[10]之后,又相继推出了《午门的暧昧》[11]《刀子和刀子》[12]《我的左脸》[13]《所有的乡愁》[14]《盲春秋》[15]《我寂寞的时候,菩萨也寂寞》[16]等长篇小说,形成了一个创作高峰;罗伟章10年间在全国大中型文学刊物上共发表中、短篇小说30余篇,又先后出版了中、短篇小说集《我们的成长》[17]《奸细》[18],另著有长篇小说《不必惊讶》[19]《饥饿百年》[20]等;骆平也先后推出了长篇小说《真的爱你》[21]《锐舞派对》[22]《迷乱之年》[23],“大学三部曲”《红城》[24]《绿扉》[25]《蓝桥》[26]《爱情有毒》[27]《药道》[28]等。此外还有李一清的《农民》[29];贺享雍的《土地神》[30]《猴戏》[31];傅恒的《村官也是官》[32];龙懋勤的《本是同根生》[33];马平的《草房山》[34]《香车》[35],钟正林的中、短篇小说集《鹰无泪》[36];鄢然的长篇小说《beby,就是想要》[37]《角色无界》[38]和《残龙笔记》[39]等作品。在上述作家和作品中,麦家、罗伟章、裘山山的一些作品都曾受到读者的喜爱,得到评论界的广泛好评,并获得了多个文学奖项。
在上述作品中,四川作家大都继承了20世纪以来的现实主义创作方法,在创作的整体风貌上,呈现出较为明显的特征,本文以题材内容为线索,将其分述如下:
(一)乡土文学紧贴时代脉搏
阿来的六卷本长篇小说《空山》写了一个名叫“机村”的村庄,它处于苍山之远和沟壑之间,远离繁华与喧嚣而氤氲着无边的虚空,但随着公路的开通,汽车的到来,外面的文明世界携裹着很多人们无从理解的宏大概念蜂拥而来,致使机村这样一个自足完满的古老村落,在颟顸而吊诡的异质文明的强烈冲击下面临着全面崩溃而呈现出种种分崩离析的末日景象。小说由此展现了在这样一种末日景象中个体生命无奈地从原始文化母体中剥离出来时所产生的精神悸动和痛苦,以及他们在失去了原有的生活观念、生存方式、风俗习惯之后开始无根漂泊的命运[40]。
罗伟章的《我们的路》《故乡在远方》《大嫂谣》等和李一清的《农民》,均采用现实主义的手法,详细地刻画了中国“农民”向“农民工”转化的过程中,人心与社会所发生的深刻变革。其间,失地农民为了生活,离开了固守了千年的村庄而大量涌入城市成为“农民工”,然而,当他们满怀着致富的希冀和朦胧的憧憬来到陌生的城市,城市却以一副冷漠的面孔面对他们,等到他们再次返乡,却又更加沉痛而无奈地感觉到:“唯一的出路,就是再次离开这片亲切而又贫瘠的土地 ”。
傅恒和贺享雍却将关注的目光投射到了乡村,并且不约而同地将笔触指向了农村村民自治制度。其中,贺享雍《土地神》中的农民牛二,在原村支书老胡的引导下,一步一步地由“村民代表”当上了“队长”,再当上了“村主任”,在“升官”过程中,牛二一方面活学活用从老胡那里学来了“乡村实用政治经济学”,另一方面又充分发挥自己原始的粗俗和蛮野的习性,利用“暗示”法、“摆平”理论、“平衡”机制等方法来管理村里的事务,并实现了对几个女人的占有。傅恒的《村官也是官》则以被选举为村委主任之后的五季与村民之间复杂微妙的关系为主线,对当代农村的世道人心有着十分精微而细致的把握,真实地反映了乡村社会发展的新动向和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人们由此而滋生的生存困惑与价值焦虑。
钟正林将自己的小说归结为“反思工业题材”,他的笔端主要指向了在商品经济大潮冲击下的青牛沱山区正在发生的各种悲喜剧,提出了足以引起整个社会关注的在过快发展的工业化和城镇化建设中涌现出来的诸多问题。他在作品《气味》中写道:“大邡、原竹交界处河坝上,一溜烟森林样的烟筒,大大小小的三四十家化工厂集中在这里”,钟正林想要通过他的小说告诉人们,过快的工业化发展,尤其是小化工厂的扎堆,给川西山区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灾难。
随着城乡融合的进程日益加深,在民工潮中,除了罗伟章小说中的郑大宝、春妹、大嫂等这样的农民工之外,还有一部分农民慢慢地从农民工群体中分化出来——此前,罗伟章的《大嫂谣》中的“包工头”胡伟身上还保留着农民的某种厚道和淳朴,他最后的锒铛入狱也从某种程度上说明了他跟城市生活的疏离和格格不入;但到了《变脸》中的包工头陈太学这里,生活的磨砺便已使得他身上那种淳朴的农民本性消失殆尽;龙懋勤的中篇小说《本是同根生》里的“幺舅”庞士烈的“异化”成分更为明显,他不仅精于算计,而且精通法律,其积累财富的更手段令人触目惊心,而他也就运用这笔财富在城里挥霍、淫乐,成为城市生活中最为糜烂的蛆蛹。
此外,作家们对于乡村基础教育和留守儿童问题也多有关注。罗伟章的中篇小说《我们的成长》《我们能够拯救谁》《潜伏期》《最后一课》《磨尖掐尖》等都表现出其对于教师群体和教育改革中社会问题的关注。贺享雍的《留守儿童——泪与笑的关怀》[41]则是一部以农村留守儿童、妇女、老人的生活为题材的小说,小说通过一个留守男孩的所见、所闻、所经历,向读者展示了这群孩子的生活、思想和学习状况,深刻探讨了留守儿童的问题。
(二)城市书写展示人生百态
相对乡土文学,城市题材并非四川文学的主体,但对于部分生活在城市里的四川作家来说,在近十年的创作中也能较为深入地展示纷繁复杂的都市万象;由于作家的审美取向和创作观念各有不同,因而也都呈现出了不同的风格面貌。
骆平是写城市生活中创作最多的作家,其作品中内容所涉及面也较为广泛。她的被称为“城市问题小说”的“大学三部曲”——《红城》《绿扉》《蓝桥》,将笔触指向了一向被称为“净土”的大学校园,其中,《绿扉》写现行被学校里一堵堵由复杂的人际关系构筑起来的无形高墙所围困,其改革计划也很快成了泡影;《蓝桥》写从事考古学研究的大学教师汤禾米为了评职称,不得不经由一个专业经纪人的精心策划,出资购买并在权威期刊发表学术论文的故事,具象化地揭开了大学校园中所谓职称评定和学术腐败的内幕;《红城》则揭示了高校招生体制下存在着的某种秘而不宣的“潜规则”;《药道》则更加显露了作家急于介入生活的姿态,其对社会问题的揭露更见明显,涉及了处方药、注射针剂、保健品等多种药品的质量问题,同时揭露了制药公司贿赂政府官员、医院提取高额回扣的重重黑幕,与当下的时事有着十分密切的关联。
袁远的《凶面》写的是在超市工作的女工黄念云,因为脸部突然出现一块塌陷,成了“凶面”后所面临的生存困境。小说由此揭示了生活在城市底层的普通人复杂的内心图景,以及她们被神秘力量暗中推动的生存和命运。袁远的《一墙之隔》描述了城市中以住宅之墙分隔开来的几个本来互无干涉的年轻人在一系列事件中产生的千丝万缕的联系,作品试图通过城市边缘人的生存以揭开人的存在的“真相”。[42]
何小竹的《女巫制造者》选取了都市女性的视角,小说通过她们或邂逅或遭逢或消失的暧昧情境,将女性焦虑的情感状态和迷茫的生存状态凸显出来。洁尘的长篇小说《锦瑟无端》,则将目光和笔触指向了姐弟恋、同性恋和暗恋等这样一些边缘题材,“更多就是一个朋友,但比朋友多很多,甚至比情人多很多”的一种幽微曲折的同性、异性之情,作家想要藉此去展现人们内心隐秘的情感和人与人之间在偶然的相逢间可能存在的相互温暖与慰藉,在人性的开掘方面有了进一步的深化。
马平的《香车》则从一个为县政府开车的小车司机的视角,展示了官员、记者、作家、下岗女工、应召女郎、小商人、大老板等各色人等在欲望驱使下的生存本相。鄢然的长篇小说《角色无界》《beby,就是想要》则是对“性别倒错”、“未婚妈妈”等社会热点问题的敏锐把捉,她新出版的长篇小说《残龙笔记》则将笔触指向了整个社会如痴如狂所追逐的“望子成龙”这样的家庭教育观念所带来的恶果。
(三)军旅文学激越高昂
在21世纪四川作家的创作中,除了世纪之交柳建伟创作的号称“战争三部曲”的长篇纪实文学之外,从事军旅题材创作的作家并不多见,而其中成就最突出的则是裘山山和麦家,他们的作品,都极力弘扬了一种高贵的精神信仰和坚定的人生信念,为时下处于价值解构潮流中精神萎顿的文坛带来了一股激越、高昂的劲风,闪耀着理想主义的光芒。其中,裘山山的《我在天堂等你》,既让人深切地感受到了半个世纪以来中国社会波澜壮阔的变化与动荡,又直面了不同时代背景下几代人的理想与追求。
麦家在《解密》《暗算》中都刻意将目光定格于一个代号为701的机构,写一群具有非凡的异禀、思致和意志力的人物和他们对于国家、民族崇高的使命感和坚定的理想信念,但作家却又并不仅仅满足于一般的所谓弘扬“主旋律”,而是超越于国家、民族这样一些固有的观念,将笔触指向了更加广阔的人性与人生,即不仅写出了天才们身上那种超越了一般人类的极限,还写出了他们和一般人一样存在着的人生或命运的短板。这样的写作使得麦家的小说在当代文坛上矗立起了一座座丰碑,在《解密》《暗算》之后,麦家的小说《风声》又引起了评论界的广泛关注。这部作品另辟蹊径,展示了“战争、杀戮、互相倾轧给人伦秩序、生命意志所带来的破坏力与强制性,同时,也展示了生命在绝境中如何忍辱负重或违背了生命的最高原则以实现自我的精神信仰”[43]。
(四)其他文本在艺术探索方面走得更远
除了上述作家之外,还有一些无法归类的作家,他们似乎无意于寻求题材的标新立异,但在文本探索方面却走得更远。其中,何大草是最值得关注的作家。他的《刀子和刀子》和《我的左脸》均以书写“青春的迷惘与残酷”而著称,被称为中国的《麦田守望者》和《挪威的森林》,在构思上体现出互文性,从不同的叙述视角切入了“成长”的主题,表现了一群少男少女对待青春和人生的不同诠释和感悟。其中,《刀子与刀子》是从另类女孩何风的角度细腻地感悟青春的躁动和理想的追求以及朦胧的爱情;而《我的左脸》则是从优秀学生何大力的角度去观察体验现代中学生的爱恨情仇,表现出他们对理想对人生的思考和迷惘。
何大草的历史题材小说《盲春秋》,借明代的一位盲公主“朱朱”的讲述,用穿越记忆的感觉化书写重构了历史的真实,显露出作者颠覆传统历史小说观念的叙事“野心”以及苍凉悲郁而深情凝重的历史情怀。小说通过“长安来信”、“盲春秋”、“无定河”三个部分、三重意象的相互涵摄,折射出了历史深处的奥秘和关于历史的寓言,揭示了“言辞”历史的迷幻和寻求历史“真相”的虚妄。而其之后的《所有的乡愁》,则又选取了中国自戊戌变法以来至20世纪末近百年的时间段落,以精妙的构思,深情的笔墨,立体化地展示了中华民族百年忧患中乡愁积淀和凝聚的历史进程,却又精雕细琢般地刻画了乡愁在每个人心灵与血脉中生长、漫滟和呈现的各色情态,传达出了一种关于人类心灵的形而上之思[44]。
此外,马平的《草房山》也是一部被评论界看好的小说,作品以精细而华丽的文笔,用无数的梦串联起从“土改”到“文革”这段特殊岁月中似梦似幻的农村生活画卷,描绘了一个极为鲜见的农民李安乐形象。小说以李安乐的“梦”贯穿始终,有“酒气,有铭酩态,痴迷无常,如梦似幻”,而“梦境”的幽深和虚幻以及小说所展现的时代的荒诞与残酷,都带给人以“悬疑、紧张、战栗和悲怆”[45]的感受,小说由此而为传统的农村题材“提供了另类文本,超越了事情的事理逻辑,突出了作家对当时社会的特殊感觉”[46],被称为“一部‘乡村寓言式’的作品”[47]。
《在想象中完成》[48]是冯小涓的一个中、短篇小说集,分为“虚构传说”、“梦中书写”和“空花幻影”3个部分,包括12个中、短篇小说,深刻展示了作家对中国传统文化和现代文明的深层次思考,“书中呈现出的那种情调、那种氛围、那种坚韧而又流畅的叙事中,可以看到作者对语词、对女性自我经验,以及对一些玄妙的形而上观念的出色表达”[49],都表现了作家对生命、死亡与存在等一系列形而上的哲学问题的深度思考。
综上所述,就代表四川文学整体水平的小说创作而言,乡土作家占据了文坛的主体,他们在展示乡土经验,关注社会现实,解剖社会问题方面充当了时代的“急先锋”,而以城市生活为题材的作品也都能紧跟时代动向,展示现实人生百态,积极地反映和干预生活。然而,当我们把这两类题材的作品与全国其他地域的文学相比,甚至将其与四川文学中的军旅题材等其他类型的作品相比较可发现,前者与后者相比,在艺术技巧、思想深度、文本追求等方面都还存在着明显的差距,许多作品在艺术上还显得比较粗糙,在写作方式上基本上还处于惯性写作阶段,存在不少典型症候,比如:乡土文学中大地精神维度的消隐;城市书写缺乏一种大气度、大格局;一些作家无意于文本探索,小说的文本过于简化;一些作家流于对生活经验的表象化书写,从而消解了小说精神的难度;还有部分作家热衷于对欲望的细节展现和书写;一些作品表现出了一种消费主义的端倪等等。这很大程度制约了四川文学的发展,使其难以摆脱格局小、书写不够厚重、艺术不够精细等不足,在总体上影响了小说创作的质量,使得四川文学始终难以与其他地域的文学成就相颉颃,而四川文学的地域文化特色便也很难进入更大范围的读者和评论家的视野。
事实上,这一状况早已引起了不少评论家尤其是川内评论家的强烈关注,他们先后对四川文学进行了“症候式”的解读,如毛迅、易丹等的访谈录《超越“盆地眼光”,强化“自主意识”》[50],向荣、向宝云的《打造小说川军,建设文化强省——四川小说的创作态势与可能性研究》[51],向荣的《丰饶中的贫困——四川小说的一种状态》[52]和刘火的《坚持乡村图景书写的意义》[53]等一系列文章,都对四川作家创作中存在的问题进行了诊断,对四川文学的现状和特征进行了较为准确的把握,也为四川作家的创作提供了一些富有价值的意见和建议。而四川省作家协会也曾举办过创作研讨会,对一些具有代表性的作家的创作进行了研讨,如2005年12月19日举办的“四川省青年作家罗伟章、冯小涓、骆平创作研讨会”[54],一些专家、学者便对罗伟章、冯小涓、骆平三位青年作家的创作进行了较为深入的讨论;2008年10月19日举办的“四川青年作家、学者小说创作对话”[55],学者们也就四川小说创作中存在的问题、四川小说的市场流通与本土化写作以及小说创作与作家内心经验之间的关系等问题进行了探讨。然而,在上述研究和讨论中,大多数专家、学者或局限于某个单一的视角,或囿于研讨会上有限的表述,他们虽然在总体上触及到了四川作家创作中存在的某些问题,但却未能将这些问题结合具体的作家作品进行较为全面系统的分析;或是点明了问题所在,却未能在其创作规律、文学理念和文本追求等层面提出更多更富有指导性的意见和建议。
为此,更进一步地对四川作家作品进行深入而系统的症候式解读,通过具体的分析论证,对四川主要作家的创作实力进行全面地分析评估,并在此基础上展望四川文学未来的可能性和把脉其文学创作的发展动向,便显得尤为必要和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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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OverallAppearanceofSichuanNovelsin21stCenturyandTheirTypicalSymptoms
SONGXianmei*
(Department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Chengdu Technological University, Chengdu 610031,China)
Sichuan possesses of specific terrain, geomorphic feature, and also contains age-old culture. In all ages, there are plenty of active writers in literary world, which becomes a brilliant scenery in Chinese culture. Entering the New Century, more and more writers and literatures are emerged in large numbers, appearing in a special form, also expressing a typical symptom.
New Century; Sichuan novel ; overall appearance ;typical symptom
2013-04-02
四川省哲学社会科学2009年规划研究项目“21世纪四川本土作家研究”(SC09C005)
宋先梅(1971- ),女(汉族),四川西充人,教授,硕士,研究方向:古典文学、文艺美学和当代文学评论,电子邮箱:961976413@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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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5-5383(2013)03-004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