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任制与公务员的“铁饭碗”

刘英团

只进不出、薪金丰厚、退休金高……长期以来，公务员被人们视为“铁饭碗”，如今这一情况将有所改变。昨日下午，河南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召开新闻通气会，宣布我省正式启动聘任制公务员试点工作，首批列入试点的城市为郑州、焦作、洛阳、平顶山。这意味着，公务员打破终身制，今后也将有“合同工”。（12月28日《大河报》）

公务员一直被人们视为“铁饭碗”，连公务员考生都被称为“考碗族”，当上公务员，一辈子的福利就有了保障。在此语境下，试点聘任制公务员到底能走多远？生命力有多旺盛，能否成为社会常态？同时，聘任制公务员试点是否压缩选任制、委任制、考任职公务员的人数编制？如果选任制、委任制、考任职公务员的人数编制、岗位职责不变，寄希望于聘任制公务员形成“鲶鱼效应”是不可能的。因此，聘任制公务员试点的核心不是“聘任”一些公务员了事，而是要用更加灵活的方式引进政府急需的人才来提高行政效率，降低行政成本。如果聘任制公务员拿着高薪，干着最基础、最普通的工作，那就背离了聘任制公务员的初衷。

有报道说，温州老板宁愿不领薪水也要让子女当公务员。改革开放打破了“铁饭碗”，却成就了公务员的“金饭碗”！据复旦大学孙琳博士统计，不少地方擅自发放的公务员津贴、补贴达300多项。公务员的收入到底多少？很多“行内人”讳莫如深。但也有公务员直言，当初投身公务员就是冲着稳定收入去的。一旦考上公务员，金饭碗在手，收入由国家财政作后盾，旱涝保收，经济危机来了也影响不大。正如网上的一个段子所言，“70年代，到城市去，到部队去，到能生活得好一些的地方去；80年代，到大学去，到夜校去，到可以拿到文凭的地方去；90年代，到美国去，到法加去，到一切不说中国话的地方去；2000年代，到国企去，到外企去，到年薪百万的地方去；2010年代，到党政机关去，到公务员队伍中去，到一辈子不失业的地方去。”

其实，聘任制公务员也好，选任制、委任制、考任职公务员也罢，要想真正实现形成“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增强公务员的责任感、危机感才是根本。如果只有“聘任”，没有机制，尤其是没有惩戒和保障机制，聘任制公务员永远激活不了公务员这“池水”，聘任制试点最终必将无果而终。从深圳和浦东的试点来看，这些地方的行政机关并没有因聘任制公务员的加入而充满生机与活力。此外，行政首长不实行聘任制，而聘任制行政机关为主体进行操作的体制性矛盾，必然导致一些缺乏自律精神和自知之明的单位领导对聘任制公务员的排挤。而领导形式家长化、权力私有化，领导班子衙门化、官僚化最终也将削弱掉聘任制公务员的开拓进取精神。此外，聘任制公务员的薪水大幅度的高于选任制、委任制、考任职公务员，分配上的差距又很容易让公务员产生同岗不同酬的意识，进而引发新的腐败。

聘任制能打破公务员的“铁饭碗”，官方和专家学者很有信心。但我认为，聘任制的“瓷饭碗”很有硬度，一点也不比“铁饭碗”差。所以，不要对聘任制公务员抱有太多的奢望，机关病不会因为聘任几个公务员就会“销声匿迹”。指望聘任制公务员对选任制、委任制、考任职公务员施压，终究都只能是“一杯水”的游戏，被观赏多少次，也成就不了“一池水”的活力，与庞大的公务员队伍比较起来，聘任制公务员在人数比例上“微不足道”。如此一来，一切还不照旧？